站在大太阳底下,楚楚抬头看了眼豪华气派的大楼,一滴摘香汗从她白皙的颊边流下。
左手提著小小的行李袋,她手中还拿著靳岩昨天丢给她的密码锁卡片。
一阵突来的狂风吹乱了长发,也吹散了她游移不决的情绪,楚楚缓缓走进仿佛随时会吞没她的大楼。
一推开厚重的钢制镂花大门,她就看到靳岩。
靳岩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上还拿著一个香槟酒杯缓缓摇晃著,杯中的冰块撞击酒杯,发比清脆的玻璃声响。
“你到哪儿去了?”他的表情阴鸷骇人。
楚楚有点紧张。“我、我去学校办请假。”
“办了一早上?我还以为你拿了钱就跑了!”靳岩咧开嘴,嘲弄地道:“不过,我想你大概不会笨到不要剩下的钱!”
瞥了眼楚楚手中的破烂提袋,他眯起跟接下道:“昨天不是还给了你一张金卡?不必再演戏了,高兴买什么就买什么,我都不在乎。”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特别想买的东西。”楚楚低下头轻声道。
靳岩挑了挑眉不再做任何回应。沉默了几秒,他突然皱著眉问道:“脚伤还好吧?”
有些惊讶他还会记得自己的脚伤,这让楚楚的心口,突然涌上了一股温暖的错觉……他还关心自己……即使他表现的再无情、再强硬,但楚楚相信他对她还是有那么点不同的感情。
抬起眼,怔怔地望住他,楚楚不自觉地眼眶有些湿润。“昨天擦了药,已经不太疼了。谢谢你的关心……”
“你不必联想太多。你只是我的情妇、一项货品罢了,维护我的所有物,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靳岩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无情地冷道,不愿再直视楚楚美丽的脸庞。
顿了下,靳岩继续说下去。“再过两天会有一场宴会。你必须充当我的女伴出席。”
又是上流社会的宴会?楚楚心里明白,自己不适合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场合,她直觉的想拒绝。
“我可不可以不去……”
回过身,靳岩冷冽的跟神直视她。“你要搞清楚,你已经卖给我,在这段时间内,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照做,没有拒绝的权利!”
冷酷的话让楚楚的心霎时又凉了。
没错!他提醒了自己,她不过只是一个出卖自己的女人罢了……又有什么权利做任何要求?
看著靳岩无情的脸孔,楚楚怔怔的点点头,不再多说。
衣香鬓影、杯觥交错,毫无疑问又是一场极尽奢华的高级宴会。
当身材健硕高大、英俊不羁的靳岩手挽著动人的楚楚出现在会场,立刻引起了一连串的赞羡惊呼声。
身著一袭及地的香奈儿黑绒丝缎礼服,再配上三式一组的KUROZAKI名家珍珠饰品,简单的搭配让年轻的楚楚显得高贵、雍容。
可惜的是,她美丽的脸上却没有笑容。
上次参加江家的宴会,已经够教楚楚难受了,这次又得陪靳岩来参加另一场宴会……紧张混合不安的心情,全都表现在楚楚清纯的脸上。
“怎么?让人多看几眼就怕了?记得上次你可是费尽心思来吸引我注意。”撇起嘴,靳岩的薄唇勾起一道弧线。“或者这又是你的伎俩,敢做可怜,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他嘲弄地道。
楚楚屏住呼吸,直觉地就想争辩,但一看见靳岩轻蔑的神情,她就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是啊,她早就决定不辩驳了,因为靳岩根本不会相信。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楚楚退却的应了两句,不打算再讨论这个话题。
看出楚楚退缩的神情,靳岩眯起眼——今天晚上的她确实是该死的漂亮!
那张紧张的苍白小脸,又让他回想起初见楚楚那晚,她躲在角落、不安的拉扯衣服的生涩模样,以及她在海滩月色的映照下,那清纯可人的模样。
当时他真的相信她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DAMNIT!”
想到这里靳岩低咒一声,身旁的楚楚却因此而抖瑟了下,她不知道靳岩为何又会突然生气?
出门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温柔的为她佩带上珍珠饰品的,不是吗?
如果是因为看不起她,那他又何必买下她、强迫她来参加宴会?
楚楚默默地低下头,如果可以,她好想把自己缩在躯壳中,那她就不会因为靳岩对自己的残忍而伤心了……“哎呀!靳总裁大驾光临、蓬毕生辉,真:是我们的荣幸……”正当这个时候,一个矮胖的男人突然走到他们身边。
胖男人说话时搓著双手,一副恨不得跪地谢恩的模样,阿谀谄媚的德性有过之而无不及。
靳岩仅是斜眼睨了他一眼,惫兴阑珊的连话都懒得答。
靳岩不说话,楚楚也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微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才好。
还好胖男人或许是世面见得多,也或许是天生迟钝,压根就没发现靳岩身上散发出的不悦。
“靳总裁,请您务必移驾到楼上贵宾房,法国商业联盟的会长MR.KIM正在楼上。”胖男人开口说出了一个让靳岩颇感兴趣的提议。
靳氏企业在欧亚、美洲都有极庞大的事业体系,惟独在法国的商业拓展遇到小阻碍,使得靳氏在欧洲的商业拓展,无法完美的连成一气。
这对向来要求完美的靳岩而言,是一个务必要解决的,缺口。
“我去谈事情,你在这里等我。”
话一说完,靳岩立刻优雅的跟随胖男人离开,就这样留下楚楚一人站在餐台边。
楚楚紧张的望向四周,这种场合令她不安到了极点。
刚才靳岩在身边还好,她可以有些依靠,但现在她独自二人,总觉得四周尽传来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感觉到心跳有些急促,口干舌燥的楚楚拿起了餐台上特调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希望淡淡的酒精成分可以帮助她缓和一下情绪。
喝了一杯,果然有些帮助,于是她拿了第二杯、第三杯……“咦?奇怪……怎么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好像会转?”楚楚喃喃地道,突然觉得有些晕眩。
她眯起眼,桃腮上泛澜一片醉人的嫣红,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微微开启,展露出一股娇媚、诱人的风情,旁边已经有一些饿狼似的男人,虎视眈眈地盯著这朵娇女敕的小花。
“糟了……我醉了吗?鸡尾酒……会让人喝醉吗?”困惑的眨了眨浓密的羽睫,楚楚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
天真单纯的楚楚怎么也没想到,她一杯接一杯喝下的“饮料”,可是以多种烈酒调制而成的混合式鸡尾酒!
视线开始变得迷蒙,正当楚楚怀疑自己随时会站不住脚、而当场醉倒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手把她带离了会场——楚楚身体软绵绵的,只能无力的跟著那人走。
朦胧中,楚楚看不清楚这手的主人是谁,只闻到那人身上传来阵阵浓郁的、令人想吐的古龙水味。
那人把她带到窗边一个隐密的角落。
从窗外吹拂进来的凉风、和一只在她身上游移的手——立刻使楚楚的醉意退了不少。
“你想做什么……是你——”
看清楚那人的脸,楚楚的醉意顿时清醒一-“白雄?!”她实在没想到会声这里撞上他。
“嘿嘿嘿……小美人,就是你亲爱的哥哥我!”白雄色眯眯的嗅著从楚楚身上传出来的幽香。
“请你放尊重一点!”楚楚慌张的推拒若白雄不规矩的手。
“尊重?”白雄色眯眯的冷笑,假装一脸不解的样子。“你可别忘了,在酒店卖的时候,是谁热情的蹭著我、巴著我,跟我谈价码,啊?”
“我……”
楚楚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辩驳,虽然过程不像白雄口中说的那般婬秽,但那确实是事实。
“那天够衰,被靳岩那小子抢走你这个小处女……可恶!你已经被他玩透了吧?”白雄一副吃了大亏的表情,一边鬼叫道:“妈的!你这娘们长得这么骚,看得我就是心痒!没关系,等到他玩腻了你就来跟我,哥哥我保证让你更舒服!”
白雄下流的道,心里可是呕得要死。
那天他不但被白打一顿,美人还被抢走了!回到家让妹妹白雪发现了这件事,她更是气得砸了家里不少东西,说什么他毁了她完美的计划……但到底是什么鬼计划?
白雄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根本搞不清楚他的宝贝妹妹在玩什么把戏。
不管了,总之现在美人就在眼前,不先把上这到手的天鹅肉,他还是酒国人称“处女终结者”的白大少吗?
想到这里,白雄的手可是更加的不客气了。
“不要这样——”
怎么都推不开白雄,楚楚顾不得丢不丢脸,惊恐的就想开口呼救……还好紧接著白雄就被人给拎住后领,一把扯开“谢谢你……”
楚楚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没想到再映入眼帘的竟是靳告那一张铁青的脸。
靳岩也没想到,他才一下楼,就撞见她和白雄的丑事。
“他妈的!你又是谁靳、靳先生……”
气冲冲的白雄一回头,竟然看见靳岩那张不善的峻脸,他吓得倒退两步,心里没忘记咒骂倒霉。
靳岩眯眼瞪著白雄,一声不吭,让白雄心里直发毛……“嗳……靳先生,您可别误会,我只是在和她谈未来的价码,顺手就……嘿嘿,我们都是男人,你应该了解吧?”
白雄谦卑的不能再谦卑了。靳岩的铁拳他领教过,只要一拳就能让他满地找牙、外加一张脸肿成猪头。
白雄谄媚地接下道:“妓女嘛!当然每个人都能买,您说是不是——”
一记快速的左勾拳,突然狠狠击中白雄的下巴白雄顺势飞了出去,正巧跌在餐台上,不但餐台应声而垮,台上的精美食物全数散乱一地。
这一场混乱引起不少尖叫声,同时还有多位优雅的仕女,因为受不了这般“惊吓,全都娇弱的昏倒在地……无视于现场人士的议论纷纷,靳岩回头一个用力,拽住楚楚纤细的手腕——“该走了,我的‘妓女’。”
贴著她的耳畔,他低嗄、冷酷地道。
已经呆住的楚楚,任凭靳岩捏红了她的手腕都不觉得痛……视而不见周遭发生了任何事,此时楚楚的脑海中,只是不停地回蔼著靳岩说的她是“妓女”的那句话。
★★★
当晚楚楚又被带回家、丢上了床同时,她突然想起今天晚上、和在酒店那一晚发生的事,有著残酷的雷同。
主角三人没变、故事的发展过程没变、白雄又被一拳的打倒在地……为什么这种事会重复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楚楚可悲的笑起来。
“好笑吗?”用力的将领带给一把扯下,今晚的靳岩显得格外的冰冷。
“你不认为自己太过急切了?合约都还没到期,就急著找下一个恩客了?”他嘲讽的道。
静静的看著靳岩的脸,楚楚的眼睛闪著盈盈泪光。她不想解释,可是他的误会和他的话……是那么伤人。
“你误会了……我没有主动找白雄,是他——”
“我没有信任你的必要。”
眯著眼,靳岩把长裤月兑下,随意扔在地上。
粗鲁的将她的大腿拉开,再扯下她的内裤,靳岩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动作,在她细致的腿上所留下的瘀痕。
“不要这样对我,靳岩……”她疼的皱起眉头,眼泪无声的滑落。
为什么?
为什么他总是要对自己这么残忍?
就算没有爱,他连做梦的权利都不给她……
★★★
“妈妈……”一句句的呼喊声,从靳岩紧咬住的牙关中逸出。
“不要走,妈妈……”
被一阵呓语的声音吵醒,楚楚睁开迷蒙的眼睛,意外的发现,身旁的靳岩正痛苦的低喃著。
他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纵然他昨夜的残忍还记忆犹新,楚楚纤白的小手仍然不忍的抚上他汗湿的脸颊……“SHIT!”温柔的触感,让惊醒的靳岩反射性的紧握住那只温暖的小手。
“痛……”腕上传来的痛楚,让楚楚疼得呼喊出声。
皱起眉头,靳岩的意志渐渐清醒,他慢慢松了手,阗暗黑眸突然睁开,仿佛若有所思似的,直直看入楚楚的眼睛。
抚著疼痛的手腕,楚楚怔怔地盯著靳岩,他看著她的眼神包含著复杂……以及某种受伤的、教她心悸的、一闪而过的“脆弱”
而“脆弱”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靳岩身上的——至少是她认识的靳岩。
“你……梦到你妈妈了吗?她……她人在哪里?”怯生生的,楚楚迟疑地开口。
静默了仿佛一个世纪之久,久到楚楚以为得不到回应。
“我十岁生日那一天,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没再回来过。从此,我不再过生日。”突然开了口,他神情淡漠的瞧不出一点情绪。
纵使他伪装的很好,楚楚就是能感觉到,他无动于衷的语气里有一股深深压抑的痛苦……仍继续在蔓延著。
第一次,她了解到,在他那张冷酷无情的脸孔后面,有著什么样的痛苦回忆往伤害著他……才十岁的孩子呵!
生日当天被自己的母亲抛弃了,这对一个孩子而言是多大的伤害!也因为这样……所以他不相信女人?这也是他不能够敞开心胸,相信自己的缘故?
楚楚突然间理解了他对自己的鄙视是从何而来。
一股油然而生的心疼涌上心头,含著眼泪、楚楚冲动的、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模靳岩的脸——这次靳岩只是由著她,没有推开她。
大胆的、心疼的吻上他冰泠的唇……她像呵护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把他搂在怀中、抚模著他铁石一般钢硬的面孔……男人回抱她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紧得不能再紧的拥抱。在这一刻,楚楚几乎迷失了……该怎么做呵?
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撤去心底那道墙?
虽然他伤害她、鄙视她,可当他施舍自己这么一点点的温柔,她心头所有的、所在乎的,竟然全是这个男人,全然忘却他曾经给过自己的伤害……”
“睡吧!”
突然推开楚楚,靳岩僵硬地转身,忽然恢复冷漠、无情地推开她。
屏住呼息,楚楚的眼眶湿了……但他的拒绝很明显,刚才的温存,不过是短暂的惰迷。
这一晚,他虽然不再残暴地侵犯她,但仍然顽固的把她推拒在墙外……她只是一个买来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