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谬颜以为隔天会对上的,是傅苍宇冷淡的脸,不料先看见的,却是一张西方脸孔。
“哈啰,美女,我是雷力。”已从好友那儿得知她情况的雷力,很同情他的遭遇,决定要尽全力帮上他的忙。
“你是?”谬颜回以一笑,好奇地问。
“你以前的朋友,也是苍宇的朋友兼助手。嗳,别急着讨厌我,我们以前可是很好的。”看见她微变的脸色?雷力急忙说。
“真的吗?”如果跟她很好,怎么又会帮傅苍宇做事?
他点头如捣蒜。“当然,不过你会怀疑也是无可厚非啦,毕竟我的工作和苍宇的确月兑不了关系,再加上两人又是大学同学……”
说着说着,他故意装出闷闷的样子。
善良的谬颜见状,立刻抓住他的手,诚挚的说:“我相信你,不好意思,因为我不记得从前的事,所以会谨慎些……”
“没关系没关系,你相信就好,快来吃早餐吧,待会还要出门哩!”
谬颜奇怪的望着他,“出门?我没有要出去啊。”再说,若是她随意离开这里,搞不好那男人就会以为她想逃,而去对付姐姐她们了,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雷力为她倒好牛女乃,才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苍宇大概还没跟你说吧,他早上说要带你到海边去,看看能不能让你想起什么。”
“我……应该要记得什么吗?”
看着她疑惑的表情,雷力先是一叹,才语带玄机的说:“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了,何况是听来的消息呢?”他微笑,“不管你记不记得,心是最不会骗人的,到海边后,你再好好想想,苍字到底是谁吧。”
这时傅苍宇自外走进,着运动服的他男人味十足,额上冒着薄汗,显然是刚运动回来。
谬颜看着他,光是注视,她便觉得这个动作自己已经做过千万次,不想离开的心情更是熟悉到不行,可一想起姐姐的殷殷告诫,她连忙把目光收回。
进门后便直勾勾盯着她的傅苍宇自然没有错过她的眼神,内心不禁涌上一阵狂喜。
她注视他的模样一如从前,纵使她不记得两人的关系,但潜意识里仍是在意他的!
他微笑着走近餐桌,看她迅速武装起来的模样,居然一点也不感到受伤。
“我们待会儿要去海边,你准备一下。”
他的笑炫惑了她,原本已经伸出的防御尖刺不自觉的缩了回去,她呆呆的点点头。“噢。”
她没有拒绝!傅苍宇更开心了,忍不住伸手揉乱她的发,像从前一样,等到她边尖叫边挥舞着花拳绣腿想打他时,才低笑着上楼冲澡。
“他有什么毛病啊!”气呼呼的坐回原位,爬了爬头发,灌下一.大口牛女乃,谬颜才没好气的对雷力抱怨。
可他只是笑着摇头,便迳自吃起盘中的可颂,没告诉她,这是他们俩在餐桌上必定上演的戏码。
苍宇说,与其告诉谬颜事实,她却不信,倒不如找方法让她自己想起来,他觉得也有道理,便不再坚持要把真相告诉她。
现在只希望,谬颜真的能不辜负苍宇的期待,想起她六年以后总算开花结果的爱情。
***“喂,我们为什么要来海边?”谬颜语气凶恶,话中却没有怒意,甚至还有点愉悦的感觉。
“玩。”他没有牵她的手,只是跟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
“可是雷力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要我到这里想想你是谁。”停下脚步,她转身瞪视着他,努力想、用力想,可是脑中什么画面也没有。
看她一会皱眉、一会挫败的神情,傅苍宇有些安慰,她没有排拒想起他,就已经够让他高兴了。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反正你的头脑也不适合想太复杂的事。”
拍拍她的头,他迳自往前走。
嗳,我记得的谬颜不适合思考太艰难的问题,所以别想了。
是谁?谁曾经对她说过类似的话?谬颜站在原地,怔怔地想着突地窜入脑海中的话。
察觉到她没跟上,傅苍宇回过头,好笑的调侃。“怎么了,矮冬瓜腿太短,走不快吗?”
“你才是……”才想回嘴,脑子里又闪过一句话——矮冬瓜,要掐我,再等一百年吧!
到底是谁?谁曾经对她说过那句话?会是……他吗?
“谬颜?你怎么了?”发现她似乎不太对劲,傅苍宇连忙走回来,可见她只是古怪的盯着自己看,也不说话,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他只得假咳一声,故意装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说:“干么?爱上我了?”
谬颜这才回神,听见他的话,轰地一声,脸蛋马上俏红。“谁、谁爱你了,神经病!”
不可能是他,他可是她们谬家的死对头呢,怎么可能和她有那种像是感情很好的交谈?不可能!
“可是,我爱你。”他苦笑,轻轻的喟叹被风吹散在空气中。
“什么?你在偷骂我吗?”听不见他的咕哝,她只能猜测。
“你说是就是吧。”
***继海边之行后又过了几个星期,谬颜和傅苍宇问的情况看似没有进展,但却又不尽然。
现在的她,虽然看到傅苍宇仍是会像刺娟一样与他吵架,但不再有敌意,所以看起来,不过就是情侣之间增加情趣的小吵而己,只不过,他们还不是情侣。
这天深夜,傅苍宇因为口渴下楼倒水喝,不意瞥见一个睡倒在沙发上的小女人,沙发前的电视还开着。
“真是的。”摇摇头,他先将电视关掉,才走近她,轻拍她的脸。
“谬颜,醒醒,要睡回房间去睡。”
正好眠的女人只是皱了皱眉,抬手拍向扰人的声源,发现声音戛然而止后,便满意的继续睡。
莫名其妙被赏了一记锅贴的男人先是愣住,而后才无奈的泛起一抹纵容的笑。
“等你恢复记忆,看我怎么修理你。”
单手环住她肩膀,一手则穿过她膝盖下方,一个提气,他轻松将人抱起,上楼,回到她的房间。
轻轻将她放上床,盖好被子,他就这么站在床边,着魔似的半晌也移不开脚步。
睡着时的她,一切都很正常,好像只要他吻她,她就会红着脸回吻一样,可是醒了以后,却连拥抱都是种奢望。
现在的他相当能体会她到美国找他,却不断被排拒在外的挫折感了,这难道就是上天惩罚他当时心狠的方式吗?
如果这样,他也愿意接受,只是……可以偷要一个小小的鼓励吗?
俯,他缓缓凑近她的唇,然后极轻极轻地印上自己的吻。
久违的美妙滋味让他意乱情迷的忘了这是个偷来的吻,越吻越投入,最后情不自禁的以舌撬开她韵齿,勾戏着她的舌。
“晤……”陌生的气味扰得谬颜幽幽转醒,只是一睁眼,发现上方竟是一张熟悉的脸,吓得马上推开他。
“啊!变态!”气愤的抹着嘴,她不明白为什么口里的味道让她一点也不陌生,但被强吻的羞愤让她无暇思考。
傅苍宇连忙退开,“对不起。”
“!你终于露出本性了!我要报警!”她拿到东西就往他身上丢,大叫着跑出房门,在转角处遇见开门查看的雷力也不管,只是把他推开,继续往楼下冲。
“谬颜,等等!”傅苍宇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下楼,抢过她手上的电话,急切的说,“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谁要听你解释,你这个狂!不让我报警可以,我要回家!”
“这里就是你家。”
“我要找我姐姐,你走开!”
“我不会让你走,绝不!”听见她仍是下意识的想寻求谬明媛的庇护,他沉下声低吼。
他只是想要一个支持下去的动力,这样,也是奢求吗……谬颜也不甘势弱的吼回去,“为什么不让我走?你这个大坏蛋!你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听见这话,傅苍宇只觉得前几目的美好全部被抹煞,他处心机虑想让她记起的心意她终究还是没接收到。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继续等下去,甚至还抱持着就算她想不起来,那么再重新开始就好了,只是这回,换他来追她而已。
他以为,带她到海边、揉她的发、惹她尖叫发怒,可以让他们的距离缩短,没想到,那只是一时的幸福假象。
“所以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你还是相信你姐姐说的?”
“当然,加上你刚才的作为,更加印证了她的说法!”冷着声,她回答,刻意忽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受伤神色。
好半晌,傅苍宇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两人就这么无声对峙着,连在楼梯上的雷力也迟迟不敢下来打扰。
就在谬颜受不了这种磨人的静默,又准备叫嚣时,他才低低的说:“曾经有一个人,大老远把我叫回来,老是绕在我身边,说要当我的女朋友。”笑了笑,他又说了下去,“后来,她真的成为我的女朋友了,还说永远都信任我,虽然她现在不记得了,但我以为,六年的暗恋,应该会在她心里留下深刻的痕迹,但看来是我错了。”
看着她,他很平静,但语气里的伤痛与质疑却让谬颜浑身一震。
“为什么,你不遵守承诺?”
不被信任的感觉在傅苍宇心中泛滥成灾,以为两人有些靠近了,没想到却只是在原地踏步的挫折更加深他的无力,他拿出皮夹,抽出里头的相片放在桌上。
“我们认识那一年,你十六岁,这是我们的合照。”他在笑,笑容却很缥缈。
“这样,你还认为我是坏人吗?”没给她回答的机会,他迳自接了下去,自嘲的笑了起来。“不对,照你的想法,很有可能又会说这是合成的,因为你相信姐姐嘛。”
“傅苍字……”看着他飘忽的眼神和比哭还难看的笑,谬颜没来由的感到心痛。
“我只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他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想让她证明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只要她愿意试着相信,他就有动力再继续坚持下去。
“我……”她几乎要月兑口而出“相信”两个字,可是脑海中倏地闪过方才他轻薄自己的画面,她又坚定起自己的信念,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彻底把傅苍宇推入了地狱。
“是吗,我明白了。”霍地转身,他直直往大门走去,连衣服都没换,就这么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翌日,当李朝俊夫妇看见一身冷肃的傅苍宇踏入万展时,皆是一阵慌乱。
“傅苍宇,你说过要退出万展,为什么又跑来?”
“我是要退出万展,所以来要回我的钱。”大刺刺的坐下,他面无表情的说。
“要钱?要什么钱?”
挑眉,他笑得冷血。“你们好像不知道万展跟我借了十八亿,如果不相信,可以叫财务部经理过来说明。”
听到这个天价,李朝俊的脸当场绿了一半。“就、就算有,也不能说要就要啊!总有签定还款方式和时间吧?”
“没有?方式时间全都由我决定,所以现在我亲自过来,麻烦你们今天就把钱还给我。”
谬明媛铁灰着脸说:“你明知道万展才刚刚转亏为盈,哪来的钱可以还给你,这不是要我们倒闭吗?”
“那不关我的事。”现在的他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只会卯足全身力气攻击敌人。
以为就要过好日子了,哪知道却瞬间跌入谷底,谬明媛就算再不甘也要低声下气。“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
“下午三点半以前,我要看见钱汇入我的帐户,如果没有,你就等着我的律师信。”傅苍宇只是告知自己的决定,丝毫不甩他。
“傅苍宇……傅先生,我们商量一下可以吗?”李朝俊心急,紧追着起身准备离开的人,“分成了几期还款好不好?钱我们会想办法凑给你——”
闪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傅苍宇嫌恶的低斥,“不要用你肮脏的手碰我!雷力,打电话请律师向法院申请冻结万展资产,在万展还钱以前,不许转移任何资金!”
“好的。”
雷力拨通手机,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冲上来的谬明媛阻止,“就算是讨债公司也会给个时间,好歹你也看在谬颜的面子上,不要这么赶尽杀绝。”
“谬颜的面子?”他像是她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越笑越大声,然后唤地止住,阴狠的瞪着她。“说到这个,我都还没跟你算帐呢,你们趁她失忆捏造出来的故事还真是有趣啊,我相当的喜欢这个挑战呢。”
谬明嫒闻言,心虚的垂下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所谓,我从来也不指望你会承认。我今天来,除了拿回十八亿,就是要饶你们一条命,看我怎么摧毁你们的希望。”
让谬颜伤他的心是他们造成的,所以他不会再手下留情。
“傅苍宇,你简直就是鬼!”
“怨恨吗?那也该去恨那个让我背黑锅的家伙,本来我想就这么算了,谁知道你们惹得我很不开心,所以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结,够仁慈了吧?”
他的话令一旁的李朝俊突然汗流浃背。
“笑话,敢做不敢当,还是不是男子汉!”谬明媛还是认定挪用公款的人就是他。
“那你不是更大的笑话?连贼都那么想要!”
不想继续和这两个贪心得令人做嗯的好人练唇舌,他大步走出办公室,关门以前再度撂话,“记住了,下午三点半以前把钱汇入。”
看着电梯门关上,李朝俊和谬明媛急得直跳脚,“这下怎么办才好?”两人面面相觑,突地同时大叫出声。
“谬颜!”
***一回到谬宅,傅苍宇就疲惫的投入沙发。
现在的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一切,但他也发现,就算得不到谬颜的信任,他也做不到放开手。
静下心沉淀一夜后,他总算明白,谬颜给他的挫折,远逊于她给的爱,若是因为这点阻碍就放弃,那太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自己。
所以,他决定以自己的方式,让她接受他。
“雷力,想办法调查一下,我要找到当年害我背黑锅的浑蛋!”
没细听,他以为靠近的脚步声是紧跟在他后头的雷力,所以闭着眼就开始交代起后续行程。
谬颜端着茶,不发一语的站在他面前。
方才姐姐打电话给她,要她帮忙求傅苍宇,还说只有她能救公司以及他们夫妻,原本她还义愤填膺的一口答应,可是看到他眉宇间藏不住的疲惫,脑袋又突然变成一片空白,甚至下意识地去倒了杯茶给他。
而且他说的背黑锅是什么意思?有人害他吗?她如是猜想着,脑袋一直绕着这个问题,早忘了自己要来替谬明媛夫妻说情的事。
久久等不到雷力回应,傅苍宇觉得不对劲,猛地张开眼,就看见她傻傻的站在他面前。
“有事?”坐起身,他没什么表情的问。
猛然回神,她支吾其词,想问又不敢问。“我……没事。你好像很累?”
对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有些惊讶,傅苍宇愣了会,才苦涩的笑说:“你还会关心吗?”
他话里的自嘲,让谬颜的心口一紧,可她仍是不服输的回嘴,“要不是你昨天……我说不定还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
“我不会道歉。”他直视着她,眸底尽是坚定。
“你……”看见他写满浓烈感情的双眼,她竟生不起气。“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当被蚊子咬_口就好,你快喝茶吧,我要回房间了。”
“等等,”在她站起身后,他突地出声唤道:“可以……再陪我一下吗?”
回头,她咦了一声,确定他真的想要她留下后,便席地而坐。
“先说好,我可不保证不会又让你发火喔!”
他微微一笑,“我不会再生气了,昨天我的态度很差,很抱歉。”
“你该抱歉的明明就不是这件事。”白他一眼,她嘟啰着说,却也没太在意。
“对了,昨天你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吗?我真的……曾经和你在一起过?”
“不知道。”
“嗄?难不成你昨天都是骗我的?”
“不知道。”他自沙发上站了起来,看也没看她就往楼梯走。
昨天的他太冲动了,把以前一古脑的令说了出来,忘记她是个已经没有回忆的人,若是仅凭他的一面之词就要她相信,那他和谬明媛岂不是半斤八两?
所以他宁愿收回那些话,就算她忘记以前也没关系,因为现在的他,有把握和她一起制造更多新的甜蜜。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谬颜冲上前伸手想抓他,只来得及捏住他的衣袖一角,看着手中的薄薄布料,有个画面隐隐约约在她脑海中跳动——抓着衣袖以后,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只大掌拉开她的手,然后傅苍宇一怔,发觉她的小习惯依旧没变,总喜欢拉着他的衣袖跟来跟去,可这次,他不能再握她的手,因为,她还没有对他做出新的承诺。
于是,他拉开她,温柔的笑着说:“无论我说什么,都比不上你自己的感觉,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从前的事,但如果你愿意试着相信我一些些,我会牵着你的手,将现在变成很久以后,两个人可以一起笑着回首的从前。”说完,他便转身上楼。
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尽头的背影,谬颜的耳朵热辣辣地红了起来,像是听了什么大胆的情话,可空空如也的手,却有些怅然若失。
她似乎记得,拉开她的手以后,那双温厚大掌会接着握紧她的手,很温柔,很温柔,就像刚才傅苍宇的笑一样……***做贼总是会心虚,不管经过了多久,曾经做过的坏事一定会遗留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即便用尽办法,也不可能将痕迹抹去。
共谋者,这就是李朝俊与柯宇森的另一层关系。
“我不认为那家伙会猜出来当年是我们扯他后腿,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沉住气,别露出马脚。”生怕隔墙有耳,即使在包厢里头,柯宇森还是极力把声音压低。
“你不知道那家伙变得多可怕。”
“多可怕?骗我们万展快倒了,然后低价收购我们手上的股份,那根本不是可怕?而是混蛋!”一提到这个,柯宇森就一肚子火,浑然不知李朝俊私下要把戏拿到谬颜及傅苍宇手上股份的事。“不过就当作扯平吧,也顶多是那样,那家伙拿到万展,气应该也差不多该消了。”
“我还是担心,万一被找到了蛛丝马迹该怎么办?我觉得还是先下手为强比较好。”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想对那小子下手?虽然我讨厌那家伙,但是我可不想把事情搞大。”他和李朝俊不同,家里还有两个小萝卜头,总有后顾之忧。
“你这样很不讲道义,当年我们联手,就是为了不让那家伙专美于前,我也帮你追到了明香,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万一明香知道这件事情,说不定会跟你闹翻,那也无所谓吗?”
对方这么一说,柯宇森已有些退却,却还死撑着不认输。“李朝俊,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李朝俊见恐吓目的达到,立即见好就收,摆出苦口婆心的嘴脸。“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那家伙说得很清楚,要找出声他背黑锅的人,而你和我同罪,他_二个也不会放过。”
想了半天,柯宇森才挤出一句,“我不想表示意见,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是别指望我会亲自参与。”
“我当然不会笨得自己动手,基本上,你提供金钱援助就行了。”
小气的柯宇森一昕,马上就皱起眉头,“我没什么钱,太多可能没办法……”
在心里骂了一句,李朝俊才说:“我有认识的人,很可靠,不过索价高了点,先拿个五百万来吧。”
“五百万?”
“怎么?拿不出来吗?我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不会连区区五百万都拿不出来吧?多花点钱找个嘴巴紧一点的,这很重要吧?”
柯宇森很不情愿,这感觉很像被人拿着枪公然抢劫,但是想起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也只能模着鼻子妥协。
拿出支票,很缓慢的写下数字,他谨慎的再度确认,“不会扯上我吧?”
“放心,我自己也要保命,就算着火了,我也不会让火延烧到我这里。”李朝俊说得信誓旦旦。
***“蛇开始出动了吗?还真是沉不住气。”站在窗口,傅苍宇拿着手机,笑得恣意。
如果不认识他的人,真的会以为他并非善类。远远看着他的侧脸,谬颜的心情非常矛盾。
“你要站在那里听到什么时候?”
他突然转身,她被吓了一大跳,怕他误会,她摇头又摇手的解释,“我没有要偷听你讲电话。”
“就算你偷听也无所谓。”他走向谬颜,丝毫不避讳的说:“很快的,就要有好戏可看了。”
“好戏?你是指害你背黑锅的人吗?”
“没错,但我也要告诉你,他们很有可能是和你很亲的人。”他决定对她坦白。
“你是说……”她呆住。
他点头,见她立刻要反驳,又抢先一步开口,“别为他们说话,毕竟以前的事你并不记得,所以,就让当事人的我们自己解决吧。”
咬住下唇,他的话让她无从反对,而且不想让她趟这浑水的用意也相当明显。“不能放过他们吗?”抬眸,她还是忍不住求情。
“如果他们是无辜的,我自然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我也不会客气。”
“就算是……为了我也不行?”
傅苍宇一愕,“谬颜?”
“不行吗?你对我的感情就只有这样?”
望着她的眼,他可以看见她的不舍,只能叹口气。“好吧,我可以收手。”
她大喜。“真的?”
略一沉吟,他眸光一亮。“真的,不过我不做赔本生意,你想拿什么交换?”
嗄?交换?“什么啊,还要拿东西交换?你对女朋友的心意那么贫乏啊?”她只觉一阵气怒涌上心头,完全不觉得承认自己是他女朋友有什么怪异之处。
“随你怎么说,不要拉倒。”现在的他必须把握可使两人更进一步的机会,就算耍点小人手段也无可厚非。
“你先说你要什么,我再决定,太过份的要求我可不接受。”
“你放心,我只要你试着相信我就好。”他微笑。
“就这样?”她有些惊讶。
“没错。”
想了想,她迅速点头。“好,我相信你。”
听见她的承诺,他忘情的上前一步抱住她,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谢谢你,你一定不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