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子,你说这三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要如何处置?”一个薄唇鼠须、相貌十分猥琐的精瘦男人开口问道。一双深陷的大眼直落在一个满面髯、虎背熊腰的男人身上。
那名男子的眸光在三个女人身上流转。“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手勾起云柳儿苍白的脸。此女看来虽微带病容,但眉清目秀,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神韵。
“喂,你这狗贼,快放下你的臭手。”小菊在一旁怒道。虽然她们被缚在石柱上,但她仍必须尽一切力量保护云姑娘,这是她职责所在。
“我偏要模,你能奈我何呀?小女娃儿。”他给了小菊一个无赖的神情。
“我是不能奈你何,但是我们庄主能!”小菊冷然道。
“庄主?那是何许人,有这么大的胆子与我作对?”话甫落,全寨子里的弟兄都笑了起来。这方圆百里,谁不知虎行寨的厉害!
“说出来怕吓着你。”“哦?我雷虎长这么大以来还没被人吓过,你倒是说说你们庄主是谁呀?”
小菊冷笑一声。“我们庄主住巫云山,人称施毒圣手──毒王笑。”
此话一出,周遭顿时鸦雀无声。
毒王笑?
那个杀人不见血的神秘人物须臾,雷虎干笑了几声。
“女娃儿,你可别乱说啊!”
“凭我的年纪能诌出毒王笑这等人物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我可是劝你快放了我们,或许还有生机,迟了只怕寨毁人亡。”她绝非恫吓。
“呸,我就不信他真那么厉害。”雷虎甩了小菊一巴掌。“这一巴掌是给你个警告,说错话有时可会要了人命的。”
“你别打她!”云柳儿急急开口,望着小菊脸上浮起的红掌印,她十分心阚。
下一刻,雷虎一个巴掌挥向云柳儿。
“在这里,老子我说了算,你敢教训我?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他对她露出狰狞的笑。
这时,一名手下神情惊骇地直奔了进来。“头子外面外面的弟兄们不知怎地全全七孔流血倒在地上抽搐。”
“什么?有这等事?”话骤起,通报之人一个翻眼,七孔流血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么人莫不大骇,纷纷走避。
雷虎见状,心中十分惊骇!瞧这样子,分明是中了什么厉害至极的剧毒,难道难道这丫头说的句句是真?
小菊冷哼一声。“现在就算是你放了我们也嫌迟了,这一切是我们庄主给你的警告,好戏还在后头呢!”
雷虎正欲反驳,耳边却传来一声冷鸷的嗓音。“你的死期到了。”随着话声骤起,自屋梁下如轻烟般地落下一个身影修长的青衣男人,脸上似罩了层寒冰,双眸精光直射向雷虎。
雷虎心中一凛,长刀一砍,挥落绳索,刀尖指在云柳儿心口。“别过来,否则我一刀杀了她。”
“你若敢动她分毫,我定教你尸骨无存。”妖诡的俊颜怒极反笑,那森冷的笑意如妖魔般,让恐惧直透人心底。
青文、青武由堂外走了进来。“庄主,外头的人全解决了。”
“那么连堂内这些人渣也一并给我解决了吧!”青文、青武手持长剑欲开杀戒。
“慢着,难道你不顾她死活?”雷虎心头发狠,抵在云柳儿心口的刀尖不知不觉地下重了力道,血珠在顷刻间染红了云柳儿一身雪白的衣裳。
黑阎笑见状,俊颜狂暴乍现,长指微微一动,一枚石子朝雷虎手臂激射过去。
雷虎手上一麻,长刀顿时落地。
黑阎笑在剎那间已拾起长刀,袍袖微扬,削断雷虎一只手臂。
鲜血立即泉涌而出洒了云柳儿一身。
黑阎笑猿臂一伸,将她拉进怀。“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黑沉的眸底闪着难言的恐惧,他多怕他来迟了,怕他们杀了她、侮辱了她他紧紧地圈住她荏弱的身躯,彷佛怕她再度于他眼前消失踪影。
见她心口上的伤,狂暴又起,长刀倏地砍向雷虎。
“不,O杀他。”云柳儿心头一惊,把脸埋在他胸膛上,紧紧地闭上双眼。
刀尖在雷虎眉心前停住。
“为何替这狗贼求情?你可知他身上背负了多少善良百姓的性命?”云柳儿睁开眼,迎上他暴戾的眼。
“无论他犯了多少错,一切自有天定,让天来惩罚他吧!”她轻轻抹去他脸上沾染的血么。
“阎笑,求求你,别再造孽。”她温柔的神态触动了他的心。夕阳透过她身后的窗照在她脸上,替她素白的小脸添上柔和的金光。天知道他爱极了她!
“为你,我可以不再杀人。”长刀瞬时收了回来,脸上的狂暴移到心中。
他根本不想饶了这些山贼,但为了她,他可以藏起怒气,只为博她欢心,她喜欢行善,他可以奉陪!
么山贼见此情景,莫不跪地求饶。雷虎亦强忍着痛跪了下。
青文、青武立时替小菊与湘奴松绑。
“将这一干人全绑在外头。”黑阎笑下令。
不消片刻,千余人全被缚在山寨外。
“放火!”黑阎笑冷冷地开口。
青文、青武拿着火把,在寨内各地点上火源,火势一发不可收拾,足足烧了一个时辰。
当火势平息之后,黑阎笑开口对么山贼道:“由这一刻起,解散山寨,重新做人。”么山贼见山寨已毁,又畏于毒王笑,只有点头答应。
“很好,青武,把药给他们吃下。”他的薄唇勾起残冷的诡笑。
不杀他们可以,他有更好的方法整治这些人。
见山贼们吞下了药丸他又说道:“明年此时,你们要到巫云山一趟,让我见见你们改过革新的决心,否则便如躺在地上的这些死尸。”么山贼心中莫不惊骇,点头如捣蒜。
雷虎心底又怒又恨,想他一介山寨霸王竟落得如此下场,心中实有不甘,在昏沉中,他左臂来到腰际,一道白芒急如闪电般直往毒王笑飞去,这飞刀他练了三十年,既狠又准,从未失误。
黑阎笑眼底精芒一闪,一枚玉石由他手中激射而出,速度极快,急掠而来的白芒突然一顿,“铿”的一声竟掉头回去,没入雷虎身后的树干上。
倘若这一刀要了雷虎的命,必违背他对云柳儿的允诺,因此他纔饶了这人渣一命。
“怎么,断你一臂还嫌不够,非要我断了你另一条手臂是吗?”冷冽如刀的眸光凝在雷虎惊吓过度的脸上。
“不、不,求你不要”雷虎惊骇地求饶。
“阎笑,瞧他断了手臂已是残人的份上,你便饶过他吧!”云柳儿出声求道。
黑眸在她脸上转了转,“倘若他这一刀射中我心口,你当如何?”他伸手轻触她衣裳上的红痕,带着怜惜。
云柳儿心头猛然一悸,“不,你不会,你定能平安无事。”她不要他死!和他人相较之下,云柳儿发觉他在她心中已经落了根,与她同生同死,骨血相连。
“世事难料,说不准真有这一日。”见她面露懮戚之色,他不禁涌上一丝狂喜。
她对他终究不是全然无情的!哪怕只有一分一毫,都能让他欣喜若狂。
云柳儿只是伏在他胸前,不住地摇头。
“既然她替你求情,我便饶过你这一次。”他冷冷地开口。
此时天色已暗,黑阎笑命青文、青武燃起火把,循来时路回到了原来的落脚之处。
夜里,湘奴悄悄起身,准备逃离。今日她总算见识到黑阎笑绝情狠辣的一面,以他对云柳儿的感惰,想必他定饶不了她,倒不如趁夜潜逃。
“去哪里?”白光一闪,一柄长剑抵在她心口。
湘奴定睛一瞧,竟是青武。“武大哥,我只是要到林外解手,没去哪里。”
“解手需要把包袱一并带走吗?”青武冷冷地问。
“我”湘奴心头暗道不妙。
小菊在这时也醒了过来。“好哇,你这个罪魁祸首想逃走,门儿都没有,青武,把她捉起来,交由庄主发落。”黑阎笑拉着云柳儿由树丛的另一端走了出来。
“庄主,今日就是这女人将云姑娘以及我推落山坡的。”小菊忿忿地道。幸亏坡不高,否则她们哪还有命在!
月夜下,营火映在黑阎笑妖野的脸庞上,湘奴打心底发起颤。
“你怎么说?”黑阎笑沉缓的问,黑眸掠过一抹锐芒。
“我我没没有。”湘奴答得胆战心惊。
“嗯?”浓眉倏地扬起,凌厉眼眸似要将人吞噬般。
“阎笑,她说得都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坠下山坡,不关她的事。”云柳儿淡淡地道,略过湘奴咄咄逼人的那一段。
“云姑娘,你别净替她说好话,这女人根本不安好心眼。”小菊不平地道。
“小菊,你我这会儿不都没事,不是吗?”云柳儿走向她,拉起她的手。
“云姑娘,你”瞧云姑娘的样子,她是不打算为难那女人了。
黑阎笑看在眼底,柳儿素来良善、心思单纯。也罢,就依了她吧!
“青文、青武、小菊,你们三个听令,赶明儿个一早即送湘奴回故乡。”庄主总算要赶走这狐狸精了。
“可是我走了,谁来服侍云姑娘?”
“瞧你平时聪明伶俐,怎么今儿个问出这种蠢问题呢?”青武取笑她。
小菊不服气地瞪他一眼。
“哪里蠢了?你说!”
“你还不明白呀?庄主是打发我们上路。”小菊茅塞顿开,原来庄主要撇开他们,单独和云姑娘在一起呀!
“那我们届时到天山会合。”小菊笑嘻嘻地道。
黑阎笑淡淡一笑,拉过马儿。
“距天亮也不久了,我们先行一步。”他跃上马,微倾,将云柳儿拦腰抱起,放在身前。
“你们好自为之。”他简单撂下这句话后便策马而去,消失在林径深处。
“你们说,庄主和云姑娘能不能找到那七星断肠草?”小菊目光仍是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找不找得到,一切凭天了。”青文来到她身后,将她搂在胸前。
“喂!你们亲热完了没?还不快点收拾收拾,准备上路了。”青武在一旁笑道。
小菊羞涩地挣开青文怀抱,开始收拾包袱。
一切整顿妥当之后,天已蒙蒙亮了。
之后,黑阎笑与云柳儿来到天山之下。
“找个地方住下来吧!”黑阎笑徐缓地道。
“不上山吗?”云柳儿有些不解。
他扯了抹淡笑。
“山上不但危险,且愈往峰顶愈冷,我怕你身子受不住冻。”神情间尽是温柔。
他对她的好,她何尝不明白。情念方动,心口随之传来疼痛。
但奇怪的是,这痛似不若往常那般厉害,却又多了份晕眩之感,为什么?
瞧着她倏然惨白的小脸,黑阎笑心头一凛,随即策马前行。
来到山脚下,他们向猎户借了间木屋住下。
“可是不舒服?”扶着云柳儿在床榻上坐下,黑阎笑细细端详着她微带痛苦的神情。
如今她脸色惨白中隐隐泛青,他当然明白这代表什么!死气已经悄悄爬上她容颜。她的时日已经不多!
“我尚能承受,这痛已不似从前那么刻蚀人心。”她给了他一抹浅浅的笑。
望着她含笑的温柔神情,他猛地将她扯入怀中。无论她这痛是因谁而起,他已经不在乎了,但求她能在他身边一生一世,他便心满意足,此生不再奢求什么。
“回庄后,我定要灭了那绝情牡丹以绝后患。”他恨恨地道。
云柳儿仰起脸,柔声道:“你已有了善心。”虽然他的脸仍是带着妖邪,但眼神里似已少了几分戾气。
“我的善心只为你而生。”他发誓一定不让她死!
“答应我,倘若我果真无药可治,麻烦替我照顾阿爹。”他不仅仅是医术高明,内力修为更是不凡,也许他能多活些时间,另寻解毒之法。
“不!”他用力抱住她荏弱的身躯。“我死也不答应,我说过要和你同生同死,倘若你死,我定要追你到黄泉。”
他勾起她的脸,薄怒地道:“别忘了,我说过不论今生来世,定要痴缠你生生世世,永远不放你走。”第一次,云柳儿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身躯,小脸贴在他胸膛上。
“蒲苇韧如丝,盘石无转移。”这是她对他的承诺吗?他能这么奢求吗?
“你你是什么意思?”黑眸散着异彩。他多怕这一切只是他的空想!
这辈子,他从没对谁有过这样深切的感情,唯独她!
“如今,就算是你要赶,也赶不走我了。”苍白的小脸浮上淡淡的红晕。
“不,不,我永远也不会赶你走。”是真的!这真是她对他的承诺。
直到这时候,他纔尝到了情爱的沭,虽命也许不久矣,但他却甘之如饴,多活一刻,便爱一刻。
此后黑阎笑日日上山寻药,云柳儿则留在屋中炊食、洗衣,过着一如寻常夫妻之生活。虽平淡,云柳儿却满心欢喜。
这一日午后开始下起大雨,云柳儿心中不禁有些担懮,不知他淋了雨没?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云柳儿以为是黑阎笑回来了,心头一喜,急急上前打开门。
“你淋”──她看清来人之后猛地住了口,不是黑阎笑,是一名精瘦的男子。
男子眼光在云柳儿脸上转了转,“请问姑娘可否借在下入屋避雨?”云柳儿微一犹疑,半晌没有回答,黑阎笑不在,她应该让陌生人进屋吗?
“雨一停我就走。”男子向她强调。
见他态度还算有礼,似无恶意。云柳儿回道:“进来吧!”云柳儿斟了杯热茶给他。
“谢谢姑娘。”男子一双眼骨碌碌地在屋内打转。
瞧这样子,屋内似乎只有她一人。虽然这姑娘脸色苍白,还带着点病容,但仍是个清秀佳人,也许可以卖个好价。
“姑娘一人在此居住?”他试探地问。
“我当家的上山采药去了。”她不得不扯点谎好救他明白她不是独自一人。
上山采药?瞧这光景大概被雨困在山里,一时半刻应该回不来了。
过不久,雨势转微。男子开口道:“姑娘,在下告辞了。”云柳儿送他到门口,心中稍稍放松下来。
蓦地,男人一把箝住她的手,对她露出诡佞的笑。
“你得和我一块儿走。”
“不,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云柳儿不住地挣扎着,却仍敌不过男人的气力,硬是被拉离木屋,愈走愈远。
阎笑阎笑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她在心中无言的吶喊。
雨,在这时又细细地落了下来,天色灰沉沉地,山林里一片昏暗,云柳儿又惊S虚乏,连连在湿滑的山径上跌跤,白色裙摆在此时已沾满泥泞。
“走,快点,再这么拖拖拉拉的,老子我就要你好看。”男人恶声恶气地道。
撕下假面具之后,人心竟可以如此狰狞,云柳儿后悔不该引狼入室。
在心神微闪间,她一个踉跄,再次跌跪在泥地上。
“混帐!”男人一把拖起她,再度拉着她举步前行。
忽然一个黑影自树上轻巧地翻了下来,转瞬间便来到他们身前。
在昏暗中,男人看见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晦暗的灰蒙中,一张如魔鬼般妖诡的脸庞正对着他,眸底闪着噬血的光芒。
天!他是人还是鬼?竟这般令人打从心底害怕。
“你你是谁?”薄唇勾起一抹诡笑。
“你的索命人!”
男人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索命人?难道他真是妖魔?
黑阎笑一步步逼近他。“什么人你不好惹,偏偏惹上我黑阎笑的女人,活腻了是吗?”沈缓的语调冷冽如冰。方纔回到木屋时看不见柳儿的人,他原以为她逃走了。在看见桌上的杯子后,觉得一定有人来过,因此他立即追了来。
“你你是毒王笑?”男人害怕至极。他是倒了什么楣,居然遇上这号江湖上人人畏惧的妖诡人物。
白光一闪,长剑指向他。
“快放了她,我还可以保你全尸,否则”黑眸凝住他的脸,没有再往下说。
那人当然明白惹上毒王笑自己会有怎番凄惨的下场。于是心一横,他抽出腰间匕首,抵在云柳儿颈上。
“别过来,否则我”──话未说完,一枚玉石已破空而来,无误地打中他手腕,他手上一阵麻痛,匕首随即掉落在地。
黑阎笑身形一闪,长剑已抵在他眉心。“放开她!”他暴喝。
男人放开箝在云柳儿身上的手,全身不住地发抖。
黑阎笑一把拉过云柳儿,紧紧拥在胸前。“你你没事吧!”她一定不知道,在他发现她被人掳走时,心底是如何的恐惧,生怕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如今见着了她,心还是痛!
“我不碍事。”苍白的容颜微见疲色,但她仍是给了他一抹浅浅的笑。
“你!”黑阎笑猛地掉转头,瞪眼怒道:“要自行了结,或是由我下手?”
“饶饶命哪”男人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你就饶他一命吧!”云柳儿善心又起。
“他这般待你,你还要我饶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可我不愿你双手再沾血腥,多添罪孽啊!”好不容易,他已答应了她不再作恶,现下正是紧要关口。是善是恶,端看这一刻!
“那你说该如何饶法?”
“放他走!”
“可以。”黑阎笑收回长剑,长指疾弹,一颗丹药瞬间入了男人嘴里。
男人心中大骇,失声道:“你你让我吃了什么?”莫非是毒药?据说落在毒王笑手中的人,皆宁可自行了断,也不愿被他施毒;因为那比死还难受上千百倍啊!
“你做了什么?”云柳儿心底约莫知道他大抵不会轻易饶过加害她的人。
“既然答应了你放他走,我便不会再杀他。”他转身对男人说道:“听着,往后你再要有恶念,不出一时半刻便会毒发身亡,倘若多行善事,毒药便会渐渐解去。”
“那要多久毒纔会尽退?”男人小心翼翼地问,心中惊疑不定。
“哼!这事没有个准,也许三年,也许要花一辈子工夫纔成。”他冷哼。
那么,他岂非得时时行善,终生不得为恶?
也罢!若能活命,他愿一生行善,再也不起恶念。
“还不快滚!”黑眸中的怒气仍未消散。
男人连滚带爬地离去。
“为什么这样看我?”他迎着她含笑的眼。
“你骗人的,对不?”
“我骗了什么?”望着她带笑的脸,他胸中怒气逐渐散去。
“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毒药。”
“那可不一定。”他眸底流露出难见的温暖笑意。
云柳儿但笑不语。
此时山雨虽停,但雾气浓重,四周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来,我背你回去。”他背过身,微屈下膝。
云柳儿脸一红,靠上他宽阔的背。
两人沿着山径,一路缓步前行。
“累吗?我可以自己走。”她轻问。
“不许下来!”他头也不回地答。
仍是这样霸气!但云柳儿却知道,这辈子她再也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