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躲你 第2章 作者 : 棠芯

什么叫做自投罗网,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形。

赵芷蘅右手握着毛笔,左手放在桌面的宣纸上,抬起眼愤然瞪视着眼前那个神情轻松的男子。

「写好了吗?」手里握着一卷书册,察觉到她的目光后,骆聿回视她。「给我看看。」

「我不想向你学习!」赵芷蘅将毛笔重重的放在砚台上。「你这个骗子!」

「秀慧公主,皇上给我的旨意是让我全权决定妳的学业。身为妳的师傅,我可以不必顾忌妳的公主身分。」骆聿将目光再度落在他手里的书卷上。「公主即使不想和我学,看来也没有办法拒绝。」

他的话让她为之气结!

「你一个小小的藏书阁总管,根本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他老是「公主」、「公主」的叫个不停,可是话语里却无半分尊敬,反而显得十足讥刺。

「不管我是什么身分,坐在这里便是公主的师傅,尊师重道看来是公主首先应该学习的。」合上手里的书册,骆聿站了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赵芷蘅莫名的惊慌起来。

「公主,我只是让妳写一首咏叹春天的诗,也快半个时辰过去了。」走到她的桌案前,骆聿的目光落向她眼前摊开的空白宣纸上。「有进展了吗?」

「我写不出,不会写。」赵芷蘅一把将面前的宣纸柔成一团,扔在桌边。

她昂起头,目露挑衅。

「那我们就来念《论语》。」骆聿笑容不改。「请打开书本。」

「我不念!」赵芷蘅看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怒火就腾腾燃烧起来。「所以这根本就是个圈套吗?让我逃进那个看起来没有人在的藏书阁,其实就是为了把我抓进你的瓮里!」

「这叫请君入瓮,公主。」骆聿含笑点头。

「你不要公主公主的叫我了!」她也倏地站了起来,对着他瞪大眼。「我要去和皇帝哥哥说,除了你,谁来教我都可以!」

「可惜公主醒悟得太晚了,除了我以外,妳再也找不到其它师傅。」骆聿退后一步,眼里闪烁着一丝讥讽。

「你就这么喜欢整我吗?我和你素未谋面,哪里惹到你了?」她双手插腰,眼里喷火。

「公主,礼官没有告诉过妳,身为一名公主,举止应该娴雅大度,而不是如此粗放不羁才是吗?」骆聿摇头叹息。「今后,妳的礼仪规范,也由我来教授。」

「什么?谁说的?」她原本就想再熬过半个时辰便能和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告别了,所以才故意拖延时间,难道不是这样?

「皇上的旨意。」骆聿用手里的书卷指向她的座椅。「妳还是坐下为妙,因为我已经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一定让公主成为一个让天下人敬仰、让皇上骄傲的公主。」

「你夸下你的海口,我可不想让你如愿。」她瞇起双眸,神色充满警告。「你不要以为有皇帝哥哥的支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到底还是个公主!」

「那就请妳像一个公主。」骆聿高傲的昂起下颚。「只要妳的举止行为都和一位真正的公主无异,那么为师自当不会再来烦扰公主了。」

「我哪里不像了?」她再度双手插腰,低头审视着自己身上的华美服装。

「现在就很不像。相信皇上看到了,也一定觉得不像。」

赵芷蘅倏地扬起眉。「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我要离开这里,难道你想拦我不成?」她蛮横的转过身,大步向门口走去。

「忘了告诉公主,皇上担心妳不能专心致志的学习,因此派了二位御前带刀护卫帮公主守门,免得闲杂人等惊扰了公主。」骆聿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视线闲适的落在她的背后。

赵芷蘅走到了书斋门口,才刚拉开双扇门,就看到二个像铁塔一样高大凶狠的男人站在门前。

「你们让开!」她大声的喊道。

「公主。」护卫双手握刀,弯腰行礼。「皇上有令,时辰未到,谁也不能进出这个书斋。」

「我命令你们让开!」她有些恼羞成怒,拉不下这个脸转身。

「公主请回。」二个护卫异口同声。

「你们想要气死我吗?」她双手插腰后,又彷佛想到什么似的立刻放下。「我不是囚犯。」

「秀慧公主,在这宫里谁也不敢违抗皇上命令,妳觉得妳可以吗?」骆聿的嘴角带着笑痕,但声音却是冰冷冷的。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服从你吗?休想。」一股决绝的怒火从她双眸里迸发出来,她倏地转身。「我今天不会对你再说一句话,更不会学你教的任何东西。」

骆聿抬了下眉毛:「公主,请回座。」

她抿紧嘴唇,高昂着头,大跨步走回她的座位。

「一位公主是不能像刚才那样走路的——不过这不是现在公主需要学的东西。下午会有几位老宫女来替公主示范如何优雅的走路。」骆聿从他面前的书桌上拿起一本书。「现在我们开始来念《论语》。《论语》是以语录之体记述至圣孔夫子及其弟子言行的书籍。」

赵芷蘅既不打开书,也不理睬他。她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论语》以记言为主,并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出自于至圣的弟子还有其再传弟子。『论』是论纂的意思,『语』是话语、箴言之意。」骆聿的目光扫过她不屑一顾的脸,继续侃侃而谈。

赵芷蘅抬起下颚,俏脸上是冷若冰霜的表情,直勾勾望着他。

「《论语》中有许多关于学习的记叙,我想这些是应该首先告诉公主的。」骆聿站了起来,手握书册,在赵芷蘅的面前,悠闲的来回踱步。「至圣有云:『默而识之,学而不厌』——这是要求学习之人要集中精力、记住所学,不知满足,不知疲倦。」

赵芷蘅看着他晃动的身影,用力咬紧牙关。她满肚子的怒气,却又因为刚才自己的话,而不能开口宣泄。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则是说,读了书如果不思考则会感到迷惘,只是思考却不学习则会精神衰竭。因此学与思是相辅相成,缺一不可的。因此,公主在学习的时候不能够心不在焉,不知思考,那样的话,就等于没有学习,如果没有学习,那么就永远不能摆月兑我这个师傅了。」骆聿合上书册,微微一笑。

赵芷蘅在心里默念:笑什么笑,你这个混蛋!她再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公主,不如我们就先学到这里。午膳过后再继续——哦,对了,公主同为师一起进膳,就在隔壁。」

她张开口——凭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吃饭?然而想说的话,却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护卫们一样会恪尽职守,好好的守卫公主。」骆聿用和煦的眼扫过她陰沉的脸,再度粲然一笑。「为师也会竭尽所能,倾我所学来教导公主。」

什么为师,为师!他叫得还真是顺口。

赵芷蘅气得眼冒金星、呼吸不顺。她大口的吸气,想要平复自己就要爆炸开来的怒火。

骆聿点了下头,带着他那抹得意的笑容,悠然走出门去。

「混蛋混蛋混蛋!」留下的那位公主,只能紧咬牙关,却依然无计可施。

这个骆聿真的与她杠上了!

秀慧公主赵芷蘅正坐在梳妆镜前让宫女为她梳头,望着铜镜里自己那张挫败气恼的脸,她就怒火中烧到无以复加。

「禀告公主,皇后娘娘说不便打扰公主的学业,不能接受公主的午膳邀约。」她派去皇后殿的侍女回来了,带给她一个更令人挫败的答复。

握住了一朵珠花,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他们这些人都是串谋好的,皇帝哥哥,太皇太后娘娘,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个个都是这样!」这几日,她先后派人去了各宫各殿里请求援助,却没有任何人理睬她。

禀告的侍女低头默立在一旁,不知如何回答。

「高让,你去告诉那个骆聿,说我病了,下不了床。」她沉下眼来,思忖了剎那。

「公主,这……」站立在旁的太监高让顿时一愣。

「你们也不要再替我梳头了!扶我上床。」一抹狡黠掠过她黑白分明的双眸。

「公主,您不舒服吗?」身后的侍女立即惊呼。

「我当然不舒服,自从那个骆聿出现后,我就很不舒服!」她气恼的撇了撇嘴角。「我才不要让他牵着鼻子走,他一个小小的藏书阁总管——天哪,他还是个太监!」赵芷蘅的身体蓦地僵硬了起来。

「我怎么忘了,这个皇宫里除了皇帝哥哥和那些护卫以外,其它的男人都是太监!」她惊愕得无法言语。她居然让一个太监当了她的师傅,对她指手画脚,管东管西!

「公主,您说的是谁?」高让欺身向前,满头雾水。「谁是太监?」

「还有谁?」她走到床沿,重重的坐了下去。「那个号称是我师傅的骆聿!」嘟起嘴,她拍打着床褥,气愤难当。

听到她的话后,其它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们怎么了?没听到我的话吗?」赵芷蘅皱起眉眼,抿住红唇。

「公主,您怎么称骆王爷是……是太监呢?」高让在众人的目光示意下,挺起胸膛来回答她的话。

赵芷蘅眨动了一下睫毛,屏住了呼吸,她倒怞一口冷气。「什么骆王爷?他是个王爷?」

「是,骆王爷是宁定郡王,也是涵妃娘娘的亲弟弟。」高让认真的回答。

「什……么……」她差点口吃,赶紧闭上嘴调整呼吸。「他是个王爷?还是贵妃娘娘的弟弟?」

她又被骗了!

赵芷蘅简直气得要晕厥过去。

她从没遇过这种可恶的男人!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第一号混蛋加恶人!

握紧粉拳,她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让这个一再欺骗她的可恶鬼付出代价!

「高让,快去告诉那个什么骆王爷,本公主身体不适,今天要好好休息!」她眼里精光一闪,一抹坚定在她的粉颊上荡漾开,平添了几分英气。

当年在青城山,她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侠!怎么到了这个皇宫里就好像病猫一样任人摆布了?

「等着瞧。」她眼里的战火开始燃烧。

骆聿并不想做什么公主师傅,对于这个差事他完全是嗤之以鼻、不愿接受的。

可是,他有个做贵妃的姐姐,也有个郡王的贵族身分,还因为小时候与现在的皇帝赵顼一起练过剑法而让对方受了伤,因此,他欠了皇帝一份情。

本来,君要臣做什么,为臣者都应该无条件接受,更何况他还一直心存内疚。

「聿弟,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你看在我和皇上的分上,一定要坚持下去。」此刻,他坐在姐姐涵妃的居所里,皱着眉宇聆听姐姐的教诲。「你不要怪她过于顽劣,秀慧公主毕竟遗落民间那么久,她的母妃又遭遇了不白之冤,多亏先皇圣明才替她母妃洗清冤屈……」

「姐姐,容我提醒,当年将云妃定罪的也是先皇。」骆聿不紧不慢的说道。

「聿弟!」涵妃四下看了一眼。「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外人,你也不能如此没顾忌。」

「我说的可是实话。」骆聿伸了下双手,舒展筋骨。「姐姐,妳说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但是每个民间女子都像她那样目中无人,毫无教养,任性刁蛮的吗?」

涵妃责备的抿了下红唇:「她也没你说的这么不好,秀慧公主长得那么漂亮月兑俗、人也活泼好动,听老宫人们说和她母亲云妃就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云妃可是当时的第一美人……」

「也正是如此,才在这风起云涌的宫殿里被人陷害,红颜薄命——不过她应该不会,所谓祸害遗千年。」骆聿讥笑着摇头。

「聿弟!」

「姐,妳也应该知道这位公主现在又有了新诡计,她为了逃避学业所作的努力有时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耍赖泼皮的手段全使上了。」骆聿喝了口眼前的红枣莲子羹。

「现在太医天天去公主殿替她诊脉,皇上还派了人亲自去照顾她。我看不像是装病。」涵妃神情宠爱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你也应该去看看她才是。」

「我?免了吧。她如果真有病的话,我骆聿日后就甘愿为她做牛做马——我的涵妃娘娘,妳没和她过过招,不知道她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气走那么多朝廷上有名的学者文人,个个都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她的确有那么点不服教化……但这也是因为她从小不在宫里生长的缘故。」

「只可惜她不懂这宫里的规矩,现在装病也只是刚愎自用、自作自受罢了。」骆聿勾起嘴角,目光狡黠。

「你这个坏小子……」涵妃无奈摇头。「我知道你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接受这份差事,但是为了我和皇上,你千万不能放弃她。」

「那是当然。」他收起了戏谑之情。「我会让她变成一个真正的淑女,让皇上安心,也让皇太后减少一些内疚。」

涵妃轻轻颔首,神态凝重了几分:「云妃与太后是故表姐妹,听说在入宫前感情极好。可是后来云妃深受先皇宠爱,又有了身孕,这才疏远了二人间的关系。其后遭云妃陷害,太后并没有出手干涉……前些日子公主还未回宫时,我去太后殿里请安时,从太后的神色言辞间感觉到她深感后悔。」

骆聿神情一正。「所以这位公主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人敢得罪她,也任她为所欲为,才会让她如此任性,把那些山野之气都带了进来。」

「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聿弟,你向来为人宽厚豁达,怎么偏偏对她如此严苛?」涵妃略感好奇。

骆聿沉默了一会。「也许因为她虽然养在山林,却依旧不改赵家人身上那股傲慢霸道。」

涵妃惊慌的四处张望,还好除了她的贴身侍女与总管太监外别无他人,他们都是她的心月复。

「聿弟!你该不会还没忘记五年前那件事吧?我再次警告你,绝对不可以!」涵妃显得坐立不安。

「当然,有他瑞王在的一天,那就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早就死了心,请姐姐安心。」一抹锐利从他俊美的脸上掠过,他的表情变得刚毅。

「你这耿直的性格真的让我很担心,虽然你是郡王,不需要真的为朝廷做事。可是皇上也派了不少差事给你,你也不能总是拒绝。」涵妃沉下眼,轻轻叹息。

「这次我不就答应了教导这个蛮横公主的差事了吗?」骆聿见她神情落寞,于是赶紧露出笑容。

「我怕你与她相处不好……」

「姐,我自有办法,定然不辱使命。」骆聿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要对付那个傲慢无礼的丫头,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骆聿的猜测果然正确,在床上躺了三天,秀慧公主就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海棠,妳再去门口看看,朱威与朱广两兄弟还在那里把守吗?」她坐起身,呼唤侍女。

「公主,一盏茶前您刚让我去看过,他俩站得笔挺,动也不动。况且胡太医与沈公公就要来了,您还是赶紧躺好吧。」海棠奔到她身边,替她拉高锦被。

「怎么又来?太医和沈公公很闲吗?一天要来几次?」赵芷蘅深吸口气,觉得胸口透不过气。「我要闷坏了,就连在屋子里走走也要偷偷模模,随时提防那些会突然出现的人。」

自她称病开始,她的皇帝哥哥、皇后娘娘,以及其它各宫的嫔妃娘娘们都来探望过——他们还不是一起来,而是今天你来,明天我来……交替着,就是不让她有时间可以下地走动。

她的皇帝哥哥每日还让那个叫沈旺的太监来她这里听候差遣,无声无息的一直在她眼前晃动。

还有那个胡太医根本就是个胡涂太医,说她果然有病,什么心浮气躁,心火过旺……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之后,要她好好调理身子!

「不行,我得去找皇帝哥哥——海棠,妳帮我把衣服拿来,我要出门。」赵芷蘅心下一横,她装病是为了不要再见到那个骆聿,可不是想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能出去!

「公主,这怎么使得,您的病……外面还有护卫守着……」海棠与高让手足无措。

「我好几天没去拜见皇太后了,不是说应该常常去请安的吗?我今日感觉好些了,所以要去尽孝。」她得意的转动着慧黠的双眸,闪烁出精灵的光芒。

高让立刻醒悟了过来:「原来如此,公主您真是太聪明了。」

「那是当然。」她喜孜孜的看向他们。「高让,你和朱威朱广说我要抱病去给太后请安,海棠,妳替我拿衣服——我自己换。」她还是不太习惯让人伺候,穿衣是多简单的事,不明白为何要假手他人。

不到一盏茶工夫,赵芷蘅就准备妥当,神气十足的往外走去。

她笑容满面的从朱威与朱广的面前走过,他们当然也没有出手阻拦她。

赵芷蘅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有些傻气,皇帝哥哥又没有限制她不能走出房门,她干嘛把自己困在那个寝宫里呢?

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无比,让她全身筋骨舒展、心情舒畅。

都是那个讨厌的骆聿,害她不能好好享受这样美好的春风与阳光!

最好不要再让她遇到他,不然她还是要让他好看……

「公主殿下,贵体无恙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还带着亲切和煦的笑容。

「骆聿!」他怎么会在她的寝宫外面?

「我正想去探望公主殿下,没想到妳已经好了。」他的笑容大剌剌的,眼眸深处也闪烁着戏谑。

「你很闲吗?一个郡王爷天天无所事事?我看其它王爷们好像都很忙,我的瑞王哥哥还经常忙得没时间回王府呢。」赵芷蘅心里暗叫不妙,她这一番去给太后请安的说词,遇到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应付过去的。

骆聿的笑容有剎那的停顿,他撇了下嘴角:「我是公主殿下的师傅,除了教导公主外,没有其它事可做了。为了让我有事可忙,公主现在就随我去书斋如何?」

「我病还没好呢。」她月兑口而出。

「我看公主很健朗。」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神采飞扬的面庞。

「没有,我还有点头晕……」她假意向后倒了倒,海棠立刻扶住了她。「你可以问问海棠,还有高让,我是不是病得还很厉害?」

海棠与高让在她警告的目光下立刻点头如捣蒜。

「那公主殿下怎么就起来了呢?我记得皇上让公主好生休息,千万不能到处走动,以免加重病情。」骆聿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已经躺了好几日,今日感觉好些了。」赵芷蘅目露挑衅的看着他,知道他并不相信她的这番说辞。「你不是和我说过在这宫里要讲究礼仪吗?我得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不能怠慢的。」

「公主的孝心真是让我感动。」他挑起一边眉毛,眼里的笑容也显得更加兴味十足。「不过我刚从太后那里过来,就是太后让我来探望公主的。太后说如果公主身体稍微好一些,让我念些古诗文给公主听,说是身体再怎么不好,也不能耽误学业。」

赵芷蘅瞪大了圆圆的双眸。「你这个人整天就只会撒谎骗人,我不要和你说话了。我要亲自去见太后娘娘,她才不会让我生病了还念什么书呢!」

「公主请便。」骆聿咧嘴而笑。

「骗我自己是个什么藏书阁总管,让我以为你是个太监……」瞇起双眸,她眼里闪过不屑。「这笔帐我还没同你算呢——不过我现在身体不适,看来也只好日后再说了。」

「妳把我当成了太监?」

骆聿嘴角闲淡的笑容被绝对的惊讶所取代,他真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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