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祺发现他找不到何采妮了!
好不容易把林亚芳哄回去,时针已经走到十点,他立刻拨电话,却再也联络不上她。
手机不通,家里是答录机,他担心的冲到她家,门窗紧闭,连何旭文也不知去向。
「可恶!那痞子法官八成又去风流度春宵了!但她呢?她又去了哪里?还是出事了?可恶!谁都好,快给我个答案!」
他恼火的踢了她家铁门一脚,回到车上一直等到十二点,却仍不见她的踪影。
「她到底是去玩还是回家了?记得她说老家在南部的,我之前居然完全没想到要问她家的地址,真是笨死了!」
他在车里等得直打瞌睡,撑到两点才恨恨的回家。
那女人就算回家探望父母也该给他个电话呀!
「难道她真的误会我和亚芳了?不然没道理闹失踪……」
啊!孟蒔!他真笨,怎么忘了那号人物!
杨天祺立刻拿起手机拨孟蒔的电话,结果她家里没人接,而手机也是关机状态。
他挫败的坐在床上瞪著手机,不死心的又连拨了好几通,就是完全找不到人,他恼火的将手机丢到床头柜上。
「何采妮,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样,我又没有对不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气死我了!」
她在办公室里那冷淡的笑容,不时地闯进他的脑海里。
「可恶!果然应该当场就解释的,她一定是误会了;现在可好,再加上孟蒔那聒噪女在一旁加油添醋,再见到她时真不知道会发酵成什么德行!」
周休二日中他打了无数通电话,留言挤爆了何家的答录机,开车跑了好几趟,但只能和铁门相看两相厌。
终於在星期日晚上十一点多等到何旭文回家,杨天祺的怒火已达爆发边缘,立刻很不客气的上前询问。
「她呢?」
「采妮?」
「废话!她到底跑哪里去了?」
「奇怪?她出发前有说会给你电话的呀!难道她没打?」何旭文开门请他进去。
「没!她根本没打,她到底去哪了?」
「孟蒔的外婆出了车祸,她们一起去看她了。」
「啊?那也不必去两天呀!」原来不是故意躲他呀?他的怒火稍稍得到降温,没烧得那么旺了。
「孟家外婆住在高雄附近的山区,两天来回已经很紧迫了,她们是临时出发的,毕竟采妮高中时很受孟家外婆的照顾,她去探望她是应该的。」见他是真的很焦虑,何旭文好心的解说一番。
「我没说她不该去,问题是她应该要知会我一声的,整整两天没有她的消息,我差点去报警了。」杨天祺没好气的哼道。
「一定是有原因的啦!也许是手机电池没电了,再不然就是太深山,收不到讯号。」
「她早该在出发时就通知我的。」杨天祺仍在叨念,但压在心头的大石也因为知道她安全无虞而落地,这两天他的细胞都不知道死掉多少了。
「对呀!为什么?我也很好奇她没打的原因,你有答案吗?」何旭文隐约察觉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我不知道,她回来叫她立刻打给我。」他现在仍不太确定这是巧合,还是她真的在闹别扭。
「就算半夜三点也要立刻打?」何旭文好笑的问。
「废话!」
杨天祺很不爽的开车回家。
何旭文见他怒气冲冲地走了,又好笑又好奇的打了小妹的手机,真的不通;看到答录机的灯在闪烁,便播出来听个仔细,结果除了两通同事的留言之外,全是那个气急败坏、找不到女友的男人的留言。
而且他的留言从一开始的心急如焚,担心她出了意外,一再要求她一回家立刻要和他联络,到後来逐渐不耐,口气不善的质问都出笼了,甚至最後一通还语带威胁,要她立刻找他报到,否则一切後果自理。
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小妹,对小妹是认真的。
何旭文当场给他有些感动,於是好心想替他问个明白。翻开电话本拨了孟蒔外婆家的电话,响了两声立刻就接通了。
「你好,我是何旭文,采妮还在那里吗?」
「何大哥,我是小蒔啦!采妮陪我外婆睡著了,要叫她吗?」孟蒔超有元气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不必了,我只是想问一下,你们为何没通知那个家伙?」何旭文听她这么开心,确定外婆绝对复元得很好,他不必问安了。
「你说我们家总经理吗?」那浑球果然找上门了。
「对!」
「采妮前天晚上本来要打,可是没电池了,我的也是,我们又没背号码,就算找到公共电话也没法子打,然後就到外婆家了。事情一堆一忙就忘了,反正明天就回去了,就算没打也还好嘛!」孟蒔装出十分乖巧的声音应道。
「小蒔,你当我今天才认识你吗?」何旭文直接吐她槽。
「呃……反正就是这样啦!」孟蒔讪笑地想含糊混过去。
「那家伙干了什么好事,让你们不想理他?」何旭文乾脆直接问。
「这个嘛……」
「他做了对不起采妮的事了吗?」何旭文不爽的问道。
「何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欵!」
「他做了什么?」
「听说他当著采妮的面吻了别的女人。」
何旭文当场冷了眸子,没应声。
「何大哥,我没骗你更没造谣,我还特地打电话去问别的同事,他们也都看到那一幕了,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采妮心情很差,幸好见到女乃女乃,她脸上才又有笑容,真不知道是谁受伤、谁探望谁哩!」
「是吗?你们明天会回来?」他很气,但事情还是早点弄明白比较好。
「当然了,工作一堆,不回去怎么成……对了,我们会直接进公司,先跟你说一声。」
「0K!掰掰!」何旭文挂了电话,心头很火大。
吻别的女人?很好!杨天祺,你等著被终生褫夺追求权了!
「总经理,您找我吗?」何采妮敲门进去。
她十点多进办公室,在场四位特助两位秘书就急著叫她进酷总的办公室,每个人惨绿的脸上都像见到救星般露出生机。
「你没有话要说吗?」杨天祺见到她简直是气到最高点。这女人居然还敢给他一脸茫然的问号!
「话?」她脸上挂著有礼却生疏的制式笑容,努力回想工作内容。
虽然她晚到两个半小时,但一早就已经打电话请好假,较急的公事也都交代廖姊他们先办好了,她真的没有话要说呀!
「何采妮!一五一十交代你这两天的行踪,从星期五下班开始。」杨天祺气得起身,大步逼近她。
「你确定?」那要说很久欵!
「何采妮!」他大吼。
她被他的怒涛狂吼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见他一脸的执著,只能无奈的开始报流水帐。
「好吧!星期五下班後我直接回家,可是不到十分钟小蒔就打电话来说她外婆出车祸了,因为我高中时一直住在她家,外婆对我很好,所以我们立刻出发去看她。路上因为遇到塞车,走走停停的,到了高雄再转入山区,到外婆家已经十一点多了,然後……」
「我呢?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你竟然没想到该打通电话给我?」他踏前一步扯住她的小手。
「呃……我忘了充电,手机没电。」她支吾的应道,眼睛闪过一阵心虚。
「这世上只有手机能联络吗?」骗他不懂啊?
「可是没有手机就不知道你的电话呀!我从来不背号码的。」她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奈。
「你……」杨天祺气得快翻脸了。
她每句话都应得理所当然,却瞧不见她脸上该有的思念挂心,难道这两天她的心里只有外婆,一点也没想到他吗?
「幸好是放假,没联络也不会耽误公事,您不必担心,所有的公事我都有交代别人代理。」
她火上加油的又提到公事公办的流程,仿佛两人的关系都这么消失在公事的繁琐流程中。
「谁跟你说这些!你……你到底在和我闹什么别扭?林亚芳的事吗?」他气得两手按上她的肩,用力的摇著。
「怎么会呢?那是你的自由呀!」何采妮刻意露出云淡风轻的清爽笑脸,直到他停止不摇了才淡淡的应道,把他气个半死。
「你……」他真的气到牙齿喀喀作响。
叩叩!
杨天祺瞪向门口,结果门外的人又敲了好几下,他吼道:「进来!」
向洛希探头进来,来回地瞧著他俩。他听说里面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看来还好嘛!尚无死伤呀!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杨天祺很想扁人,舍不得把拳头挥向何采妮,刚好进来了一个现成的沙包,可别怪他不客气。
「当然重要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向洛希刻意的强调。
「那我先出去了。」何采妮退了两步,完全是秘书式的应对。
她心头压著好浓烈的失望,原以为他会解释道歉的,结果竟然一脸全是她的错的凶样,还逼著她解释……这算什么?她的心口好闷、好难受,好想逃离现场。
「何小姐,你也留下来听听吧!我查到那个匪类了。」向洛希笑嘻嘻的走到杨天祺的桌旁,把一叠记录摊在桌上。
杨天祺和何采妮都惊讶的看著他,不太相信的走过去看那叠资料。
「你怎么拿到这些资料的?」杨天祺吃惊的翻著那些发信证明,这种隐私都查得到,这小子太神了吧!
「其实发过信的人不少,在我明查暗访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向我坦承干过那种蠢事,这些是他们的悔过书,也都表白不会再犯了。」向洛希将一叠纸递给何采妮。
她接过去看了一下签名,没错,几乎都向她表白过,她实在是哭笑不得。
「麻烦的是有人迷途不愿知返,存心蛮干到底,瞧!这是他今早发的媚儿,其实星期五下班後也发了一封,那人似乎已经不管上午十点的指定时间了,想到就乱发一通。」
「到底是谁?」杨天祺制止了他的废话。
「呃……林信平,他是业务部的副理。」向洛希委屈的说道。
「林信平?」何采妮惊呼。
她想起那天被林信平纠缠後又巧遇杨天祺,两人一块吃了饺子,也展开了两人的感情之路,没想到现在却变成这样,她苦笑不已。
杨天祺倒是没有太大惊讶,当时他就觉得林信平一定也发了信,但他没想到他会执著到这个地步,这种变态的行为只有心里有病的人才会一直干的。
「如何?你们想怎么办?」向洛希好奇的问。
「叫他走路。」杨天祺想也没想的就道,然後望向何采妮讥诮的问,「心软的何小姐有意见吗?」
「没!」明白他拿之前她替众人求情时的话讽刺她,何采妮只能乖乖摇头。
「人赃俱获最快,我们去逮他吧!」还在吵呀?向洛希暗笑在心中,拿起桌上的资料率先跑出去。
两人对望一眼,虽然仍满肚子的生气,但眼前的麻烦人物先解决再说吧!於是也跟著下楼逮人去了。
「林先生很闲喔?」向洛希笑盈盈的在他身後问道。
林信平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接近,手忙脚乱的想把写到一半的媚儿关掉,却被向洛希扯住了手,言词猥亵的媚儿就这么摊在电脑萤幕上。
「你干什么?小心我告你妨碍人身自由。」
「告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告别人吗?」向洛希将那叠资料丢在他的桌上,林信平吓白了脸孔。
「原来真的是他。」一直站在後方的杨天祺走近,瞧了那半封媚儿一眼,很不悦的说道。
何采妮不想看那种无聊的东西,站在门外没进来。
「总经理?」林信平这下子是真的吓到了,为什么总经理会发现这件事呢?
「写这种东西很有趣?恶意攻讦一个无辜的女人你觉得很光荣吗?」杨天祺已经闷了两天,心情很糟口气很严厉的问。
「不……总经理,我只是……只是把我昨晚的经历写下来而已。」林信平畏缩的说道,仍想硬拗过去。
「哦?对象是谁?」杨天祺怒极反笑,冷冷的问。
「这是我的私事,我没回答的必要吧?」
「你若不把你的私事公布在大家的信箱里,就是你的私事,传得每个人都看到了,就不再是私事,快说!」
「我不说大家也都知道是谁呀!」
「你用这种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是谁的口吻写信,已经牵涉到刑责了。我劝你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为了员工的名誉,我不会放过你的。」
「总经理实在不必太替她著想,那女人哪!人尽可夫——」
「林信平!」杨天祺一把扯住他的衣领,目光凶悍的瞪著他。
「何采妮……就是她!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昨天和你在一起?」杨天祺咬牙切齿的蹦出话来。
站在一旁的向洛希发誓,他真的听见他磨牙的声音,他耸著肩小心的移开了一些,免得扫到台风尾。
「对呀!我可以和她对质!」
「何小姐,你进来。」杨天祺冷冷的说道。
何采妮很无奈的走了进来,连孟蒔都跟进来了,倒是林信平见到她时不禁瑟缩了下。怎么她也在呢?难道是和总经理一块来的?
「请何小姐告诉大家,昨晚你在哪里?」
「高雄。」
「她骗人!昨晚一整晚她都和我在一起!总经理,你没道理相信一个名誉扫地的女人的话,而不相信身为副理的我!」
「林副理,你说一整晚吗?」孟蒔笑盈盈的问。
「没错!」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怎么外婆突然精神变得那么好,还一直缠著要采妮陪,原来是被你附身了!采妮,这下子终於真相大白了。」孟蒔一击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何采妮「噗」一声笑出来,外婆听见会追著孟蒔狂打的。
「什么意思?」林信平错愕的瞪著她们。
「我们整个周末都待在高雄的山区里,有一整村子的人可以作证,林先生想说谎更少探听一下真实状况嘛!这样乱掰很丢人的。」孟蒔挖苦道,引来向洛希的轻笑声,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可是……好几个月前她就和我有过一腿了。」
「哦?你确定?最好想清楚再说哟!免得我们刚好又有花莲或是哪儿的朋友站出来反驳,你可就真的要名誉扫地了。我们是不介意啦!倒是你会没脸出来见人的。」
「在她调职前,我和她在街上巧遇,我请她吃过饭後,就进了宾馆了,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林信平心想发生在街上,倒要看她去哪里找救兵。
何采妮叹口气,无法理解林信平的想法,硬是和她扯上关系又有什么用呢?那天唯一的证人是杨天祺,但他没看到上半段,也很有可能早就忘了,这下子有点麻烦了。
「是哪天的事?」见何采妮没答话,杨天祺更生气了,有他这个人证她怎么不说呢?真想和他撇清一切关系吗?这笨女人!
「我和她在饺子馆前巧遇,还一起吃了水饺呢!」林信平扯道。
「你是指天香饺子馆吗?」
「咦?」林信平诧异的望向总经理,又看向默然不语的何采妮,立刻以为她先去投诉了,立刻恼怒的吼道:「总经理,你别听她胡说,她这种女人说的话哪能相信?她一定是要陷害我!」
「我的话能不能信?」杨天祺冷笑道。
「当然了!」
「我没记错的话,几个月前在天香门口,我看见你们在乎吵,你强拉她吃饭,她不肯,於是你便在街头上把她骂得很难听,还引起路人的不满,告诉何小姐如果她要告你,她愿意出来作证。你说的是那天的事吗?」
「总经理?」林信平错愕的再也说不出话来。
「世上就是有这么巧的事,没错!那天我在现场,看得一清二楚,听得明明白白,何小姐後来是吃了饺子,那是因为我看她被你侮辱的言词弄得意气消沉,所以请她吃了一顿。」
向洛希没想到还有这段英雄救美的事迹,佩服的吹了长长一串口哨,而孟蒔也诧异的看向杨天祺,有这件事?她居然不知道?
最惊讶的人是何采妮了,她万万没想到当时他在场,也没想到他会站出来替她证明。他为何在这种时候还是如此替她著想呀?这教她怎么能贯彻两天来想好的应对方法呢?她本来想对两人的感情做冷处理的,至少在林亚芳事件解决前,她决心要和他保持距离的呀!
林信平听见他的话明白大势已去,颓然的坐回椅子里,两手捂著脸。「对不起!因为我一直交不到女朋友,才会……以为把对象说成是何小姐,大家就会对我刮目相看,信以为真,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对不起!」
网路流言事件在林信平的道歉并请辞後,总算落幕了。
「我就说吧!有我出马绝对搞定。」向洛希走在最前方,臭屁的说著。
走在他身後的孟蒔龇牙咧嘴,夸张的学著他的自我吹嘘,向洛希正巧回头,两人大眼瞪小眼,正想呛声,却发现身後两人异常安静。怎么刚刚吵那么久还没结束吗?
杨天祺瞧见他们审视的目光,严厉的瞪回去,令他俩脖子一缩,乖乖暂时变成一国的,还热络的咬起耳朵来。
「到底是谁理亏?」向洛希好奇的问。
「当然是做错事的人罗!」
「问题是谁做错事咧?刚刚我听到是祺祺比较大声,那么是嫂子的错罗?」向洛希没参与到令他们吵架的事件,有些遗憾。
「谁说大声的一定对?」孟蒔很不以为的骂道。
「理直气就壮呀!」
「没见识的蠢东西,你没见过偷腥的烂丈夫回家还骂无辜的老婆吗?男人啊!永远以为女人的眼睛都瞎了,所以他们才可以睁眼说瞎话,为所欲为。」这句她刻意说得特别大声,分明是说给身後那一只听的。
两人一路吱吱喳喳,见杨天祺拉著何采妮又要关进办公室里进行第二回合,本来还想跟进去看热闹,却被杨天祺狠狠的甩上门,连话都不必说,直接拒於门外。
两人山不转路转,立刻默契十足的将耳朵贴上去,三秒钟後门倏地拉开,杨天祺酷脸上那两道冷得不能再冷的锐眼,恶狠狠的「青」著他们。
「啊!好忙喔!」孟蒔立刻拔腿就跑,缩回座位上不敢再造次。
向洛希愣在当场,直到杨天祺丢下一句。「你可以滚了!」然後「砰」一声将门甩上,他才猛然回魂,立刻狠狠的瞪向孟蒔。要落跑不会通知一声啊?害他差点吓掉半条命,此仇不报他就不是男人!
门里的人根本不在乎外面的人如何明争暗斗,他们自己的问题就已经够麻烦了。
杨天祺赶走了那两只看门狗後,回头和站在沙发旁的何采妮无言对峙。
他刚刚听到孟蒔的碎碎念时稍微心里有数了,何采妮是真的认定他和林亚芳有什么不轨,问题是他没有哇——啊!该不会她看到林亚芳吻他的那一幕了吧?
「你看到了是吗?」他直接问。
何采妮瞪著他。他是指那个吻吗?
「是她趁我回头看叶特助他们时,突然亲过来的,那根本不能算是吻。」
「又如何?反正你就是……」比较宠她!这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她就败得彻底似的。
再说他刚刚才替她澄清流言,她就是没办法不去想别人的恩惠,她不想和他翻脸。
但她的心中好痛苦,他为何还要对她好?难道真要教她委曲求全,放任他去宠别的女人吗?她不要!若可以她真想结束这段感情,那么他要去宠谁都是他的事了,偏偏她根本放不下,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被她偷亲到是我不对,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能原谅我吗?这点小事不必气这么久的。」杨天祺觉得和她失踪两天害他心急如焚比起来,他还比较亏哩!
「算了,你高兴就好。」她决定不想了,也许等她心平气和之後会有答案吧!
「我只是被一个麻烦的女人偷亲了一口,就万劫不复,永远都不能翻身了吗?」她的话却惹毛了他,音量再次提高。
「你真以为我这么小气?我气的是你的态度,你……放任她恶意羞辱我,而不以为意。」她又提高音量回道。
「我才没有不以为意,别诬赖我!」
「没有吗?当她说我是狐狸精时,你做了什么?当她说我除了白目之外什么也不会时,你又做了什么?当她把我狠狠推开时,你又在乎了吗?没有!你只是像在对待可爱的小公主一般,意思、意思哄她两句,你真的在乎我吗?这样的在乎我不要!」她隐忍两天的怒气瞬间爆发。
杨天祺没想到她会大声咆哮,更没想到那些话她全听见了,她不是去泡咖啡了吗?而且林亚芳什么时候推她的?他怎么不知道?他的心头窜过阵阵愧疚与心疼。
「你没话可说了吧!我可以出去了?」何采妮深呼口气,才发现自己两手紧紧握著拳头,她从来不曾这样发过飙,她直到现在仍在颤抖。
「我没说话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不了解林亚芳,她根本不听别人的,更别说骂了,她……被宠坏了。」
他在门口追上了何采妮,又把她拉回沙发边,有些狼狈的解释。
「所以我活该委曲求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来想等她离去後再向你解释清楚,哪晓得你就去了高雄,还联络不到人。」
「哈!这下子我不仅是无理取闹,连去看恩人都不准了?杨先生,你的女朋友这个职务不是天使绝对无法胜任,恕我只是个平凡人,你另寻高人吧!」她恼火的想扯开他的箝制。
「采妮,我知道你很气,但她家和我家是世交,林世伯又是我大学的恩师,我必须给他点面子,所以才会……而且我也已经很明白地告诉她别再来搅和了,请你忘了那天的事吧!我会补偿你的。」他握住她的两手焦急的解释著。
「我忘不掉!她撒娇的告诉你我有多差劲,而你沉默附和的模样,已经深烙在我的脑海里再也去不掉了,再说感情这种事扯到补偿就很低俗了,你真教人失望。」
「我什么时候附和了?」
「你不是说沉默的大众都是加害者吗?既然你对她的恶意攻讦沉默以对,我自然当你是认同她了。」
「何采妮,为什么你对别人都能宽容以对,对她就像一头刺蝟呢?」
「你怎么会不懂呢?瞧!直到现在你仍在替她讲话,我和她唯一的交集就是你,而你宁可让我受伤也要宠她,教我如何宽容以对?老实说,我对我们的未来很绝望。」她的脸上挂著浓浓的失望。
「这是什么鬼论调!」他的心跳突然变得不规则,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令他很不安。
「算了!你不懂也无所谓了。」她已经不在乎了。
「何采妮!」
「哎呀!这是什么员工呀?居然和老板大小声?我就说嘛!这狐狸精除了长相妖娆外还能干什么事?居然把祺哥气成这样!祺哥,你也太宽宏大量了,跟这种人生什么气?直接开除不就得了!」林亚芳再次直闯而入,还恶劣的指责她。
何采妮看著她大剌剌走过去挽住杨天祺的手臂,所有委屈一拥而上,她怒极反笑,态度优雅自然的沉声说道:「说人人到,去吧!去宠她呀!人家和你门当户对还是世交,长辈又对你有恩,现在仔细一瞧还真是天造地设、人间绝配,先祝你们百年好合了,不必你开除,我自动辞职,再也不会来碍你的眼了。」
她异常冷静的说著决绝的话,用比他还冷的眸子迎向他,然後优雅的转身离去。
杨天祺又惊又怒的瞪著何采妮离去。这算什么?她是被什么附身了?这么绝情的话她说得出来?这个欠揍的笨女人!
但最欠扁的人是他自己,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