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典蓉在仓库点货,因为刚进了半个货柜的鞋,下午又要立刻上架,必须有人清点,她反正没事,就自愿留下来点货,耳根子落得清静。
自从调到仓储课之后,她天天叫便当,再也没有去过员工餐厅,虽然外面便当的价格比员工餐厅贵了一些,但至少没有一些碎嘴的女人在背后说闲话。
老样子,高典蓉只要一工作,就会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别说薛恭谦,就算一只老鼠从她身边走过,她可能都不会发现。
“嗨。”偏偏他喜欢玩猫捉老鼠,老是老是喜欢无声无息突然跑出来吓人。
“啊!”她大叫。“你吓到我了!”
高典蓉极力安抚快跳出胸口的心脏,终于明白何谓“人吓人,吓死人”,简直太可怕了。
“抱歉。”他没相到她会这么专心,连他的脚步声都没听见。
“下次别再这样。”她还有年长的母亲和年少的弟弟要照顾,不想因为心脏麻痹而亡。
“好。”他会改进。“你今天又没到员工餐厅吃饭。”
“唔”该死,他注意到了?“我因为还无法适应新的工作,每天中午都要加班,所以暂时吃便当。”她随便找个藉口。
“没有他陪我一起吃饭,我觉得好寂寞,根本吃不下饭。”他凝视高典蓉的脸,总觉得一日没见到她如隔三秋,想念得紧。
“你不要开玩笑。”他无意间透露的讯息让她心跳加快,但她仍勉强自己把它当成玩笑话,不许自己想太多。
“只有你会认为我是开玩笑,其他人都不会这么想。”事实上他们觉得他疯了,只是没胆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大家心照不宣。
她宁愿他讲冷笑话,也不要他讲这么露骨的话,让她难以回答。薛恭谦环看仓库四周,猜想她每天在这里面打转的时间,恐怕多过到外面透气,于是不免抱怨。
“我年我干脆把办公室搬到这边来算了。”空间这么大,想放几张桌子都没问题,嗯,就这么决定。
“你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午休时间不休息,跑到这里来找她麻烦,他也真够无聊。
“我没有胡闹,也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想把办公室搬来这里。”他严肃地回道。
“为什么?”她似乎越来越难压抑自己的心跳。“你干嘛要的办公室搬来仓库?”
“你还不懂吗?”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里面是不是装浆糊。“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是会莫名感到空虚,不晓得如何过日子。”
这已经接近告白,高典蓉如果再听不懂未免太迟钝。
在感情方面,高典蓉也许不是敏锐的人,但也不至于迟钝到听不懂他的告白。
只是她没资格,她没资格接受他的爱,也没资格喜欢他,他是天之骄子,“杰出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她却是一个学历只有高中的平凡女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速配。
“我正想建议你改善仓库内部的动线,很多地方都没有经过规划,货物放得很乱,经常要上架了还找不到货。”
人家明明是拐个弯跟她表白,她硬是有办法扯到工作,薛恭谦凝视她许久,久到高典蓉以为他这辈子不打算放过她,他才缓缓微笑嘲弄说道。
“你尽管逃避好了。”无论她想逃到哪里,他都奉陪,看谁比较有耐心。
高典蓉表面上假装听不懂,其实心跳得历害,担心他真的会继续跟她纠缠下去,她没有把握每一次都能拒绝或推托。
“差点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让典文来公司实习,做的还是你过去的工作。采购助理。”
“什么?”高典蓉难以置信地看着薛恭谦,以为他疯了。“典文还在念书,你怎么可以让他工作?”
“我知道他还在念书。”薛恭谦轻松人答道。“所以我让他下课以后再过来,由我亲自教他。就当是工读生唔,很高级的工读生,因为直接隶属于老板。
“你没有权力这么做。”高典蓉暴怒。“典文年纪还小,他还有功课--”
“你才没有权力决定典文该怎么生活。”他打断她的话,认为她管太多了。“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并不若你想像中那么无知。”
他可许年少轻狂,难以管束,但不笨,他知道自己的兴趣不在课业上,想趁早将精力转移到打架以外的事物上,他只是提供他一个发泄精力的正当管道,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他。
“我”高典蓉无言,对于青少年的心理,她还真的是个大外行。
“所以我说,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弟弟。”薛恭谦训高典蓉。“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最不需要的就是说教,他有自己的想法,而你最好尊重这些想法--”
“典文根本什么都不懂。”成天只会打架闹事。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无法跟他沟通。”薛恭谦叹气。“你太自以为是了,小蓉。你以为自己能够承担一切责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不是三头六臂,有些事情必须懂得放手。”
对对对,他说的这些道理她都懂,但他没有兄弟姊妹,不知道手足之情是很难割捨的,她没有办法不为她弟弟操心。
“总之,随便你。”死脑筋,他放弃说服。“无论你喜不喜欢,典文都一定会来公司上班。”
卑鄙的男人,竟然敢先斩后奏,昨天让他陪同去警察局基本上就是大错误,虽然他的确帮了她不少忙。
“我先警告你,最好别泼他冷水。”他提醒高典蓉。“典文对于能够来公司实习这件事一直很兴奋,除非你想闹家庭革命,不然最好把嘴巴闭紧。”
“你这个人真是---”坏蛋!
“还有,如果以后你想找你弟弟,就来采购课,不过千万要记住下班后才过来,省得白跑一趟。”
薛恭谦完全掐住高典蓉的脖子,昨天她弟弟打架被送到警察局的事情,她根本不敢让她母亲知道,万一再因为这件事闹家庭革命,那么过去所有隐瞒的事情都会一并爆发。她母亲的病情会因此而加重,她弟弟会跟她闹情绪,到时候她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摆不平。
“我走了。”他得意的笑容真气人。“我会把你对仓库动线的建议,转达给仓储课长知道。”临走前他还摆她一道,气得她牙痒痒的。
“不.送!”她朝他的背影做鬼脸,他其实有看到假装不知道,心情好得要命。对嘛,就是要这样,他们本来就注定要在一起斗嘴,她把自己下放到这个边疆地带做什么?无聊!
薛恭谦一路吹口哨回到办公室,沿途吓坏了不少人。这也难怪,他一下子发脾气,一下子哈哈大笑,难怪大家都想帮他请心理医生。
可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非得跟典文问清楚不可!
高典蓉不顾薛恭谦的警告,执意等下班后找高典文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顺便劝他打消来公司实习的念头。
同一时间,有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到高典蓉原先租屋的地方,打探有关他们的消息,却得到这样的答案。
“他们搬去市区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早餐店也收了快半年。”
年轻男子错愕的表情和转白的脸色,跟他后上的红色水果礼盒成强烈反比。
“不好意思帮不上忙,你可以问问看附近的邻居,也许会有人跟他们有联络。”
年轻男子跟对方道谢以后,茫然地向后退了好几步,仰头看头上的招牌,已经从先前的早餐店换成汽车零件批发店。
年轻男子佇立在原地,怎么也想不到,才相隔一年的时间就已经人事全非,一年前他就应该来拜访的。
原来,年轻男子少年时期曾受到高典蓉母亲的照顾,在她店里吃了长达两年的免费早餐,长大后有点成就,想回来向高典蓉的母亲致谢,顺便看看高典蓉,说穿了就是暗恋。
“请问你是”隔壁的欧巴桑看他不知所措地站在招牌下,于是好前去关心。
“我来拜访高妈妈,但是他们已经搬家。”年轻男子连忙跟欧巴桑。“如果您有他们在市区的地址,能不能给我?”
结果年轻男子很顺利地拿到高典蓉家的新地址。
铃~~~
总算下班了。
迅速将卡片插进打卡钟,这是高典蓉调到仓储课后第一次准时下班,通常她都会晚个十分钟才走。
让她急着走人的原因,不消说一定是她那天才弟弟,他仿佛打完底,成天惹事就算了,还跟她最想逃避的人搭上线,摆明了就是想扯她后腿。
由于高典文就读的学校就在卖场的附近,骑车只需要三分钟,就算走路也不会超过十分钟,因此她判断她弟弟应该已经过来。
她像做贼一样地回到采购课,很怕被老同事逮到会问东问西,天晓得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所幸,办公室里没有半个人,大家全下班了,她可以进到里面慢慢等。太好了。
高典蓉推开门,走到自己过去的位子坐下,桌上的摆设,跟她调走时并无二致。看样子这张桌子还没有找到新主人,按照薛恭谦的说法,他有意让她弟弟坐这个位子,她不是嫉妒,但是她弟弟明明还小,才高二怎么担任采购助理?搞不懂薛恭谦的想法
“找人吗?”薛恭谦远远就看见高典蓉鬼鬼祟祟地在采购课的门口徘徊,便判断她一定是来找她弟弟。
高典蓉吓一跳,他不知道悄悄观察她多久,这会儿正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斜睨着她,模样非常帅气。
她偷偷做了一个深呼吸,命令自己不准心跳加快,不准看见他就想逃,要冷静面对。
相反地,薛恭谦却一心想着该怎么逼她承认,她其实对他有感觉。也想告诉高典蓉,任何时候每当他看见她,都只想抱她,以至于像个傻瓜,心情随她的喜怒哀乐起伏,无论他再怎么克制自己,都压抑不了那股爱她的冲动,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强烈。
“我、我来找典文。”她睁大眼看他朝她走来,感觉压迫感好重。“你不是说他放学以后会过来,处么没看见人?”
“我忘了通知你,典文今天学校有事,不过来了。”他耸肩。
“他学校有事有什么事?典文怎么没有告诉我?”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弟弟又和人打架。
“你太紧张了。”薛恭谦见状摇头,“难怪典文会喘不过气,换成我是你弟弟也会觉得压力很重。”成天被人盯着,过度关怀,连思想都不自由。
“典文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满脸通红地看他在她的桌沿坐下,无论或坐或站,他都那么帅。
“他跟我说了什么,有那么重要吗?”他双眼带电凝睇她,超强的电力,几乎把她电昏。
“其实也还好啦!”她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她怕弟弟说她坏话。“我只是想知道,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如此而已。”
是喔,真的有这么单纯?
高典蓉尴尬的表情,可爱到让他想低头亲她一下,但是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典文都说了些什么啊?嗯,让我想想。”他故作神秘。
随着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神秘感,时间退到昨天他和高典文交头接耳的那一幕。当时他们刚比完斗牛赛,高典蓉因为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而先行回公司上班,两个年纪相差有一段距离的男人,正好趁这个时候开诚佈公,掏心掏肺来个Men'stalk.其中大部分都是薛恭谦在请教高典文问题。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追你姊姊,她人个性那么好强,好像无论我怎么献殷勤,都会碰一鼻子灰。”既然是Men'stslk,薛恭谦理所当然敞开心胸,什么心事都告诉高典文。
“我姊确实就是那个样子,自尊心强得要命。”高典文边听边点头,很赞同薛恭谦的话,他姊姊确实不好搞。
“唉!”看来每个人都吃过她的苦头,不喜欢她的人就算了,就当纯粹欣赏。喜欢她的人--如他就倒大楣,不晓得怎么表现爱才恰当。
“不过,也不是不可能。”不用这么悲观。
“哦?”薛恭谦在一旁等待大师指示,而根据高典文大师的说法,他姊其实很好追。
“这话怎么说?”她很好追,他们指的是同一个人吗?“每次我靠得越近,她就逃得更远,最后索性逃到南极。”--仓储课。
“那你就想办法把她固定住,让她跑不了。”这很困难吗,干嘛那烦恼?
“要怎么固定住?”难以理解。
高典文闻言嘿嘿地笑,用手肘拐薛恭谦。
“薛大哥,不是我要泄你的气,你看起来好像对任何事情都有一套,在爱情方面其实还是只菜鸟,这点跟我老姊一样,所以说你们真是相配。”高典文半褒半贬,薛恭谦却是听得心服口服,尤其是后面那三句,听起来特别顺耳,无论如何知道意中人没有太多恋爱经验,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固定好你姊,”这才是他迫切需要知道的事。
“你真笨耶,薛大哥。”高典文呿道。“像我姊这种女孩,表面上高不可攀,倔强又不懂得妥协”
嗯嗯嗯,分析得真好,果然是有练过的。
“实际上,你只要强迫她认同内心对你的爱,就OK了。”
是啊,只要强迫她承认她也喜欢他--
“不对。”差点被他唬哢过去。“我要怎么强迫她--认同内心对我的爱?”还真饶舌。
“强势!强势!薛大哥。”高典文翻白眼。“男女之间的攻防战,只有下定决心的一方才是羸家,你必须拿出男人的气魄压制我姊。”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他怀疑事情有这么顺利。
“万一你姊赏我一巴掌怎么办?”这是极可能发生的事。“说不定你姊根本不不喜欢我呢,那不是尴尬吗?”
“我姊不可能不喜欢你。“想太多。
“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薛恭谦好奇反问。
“因为她如果对你没感觉,就不会逃。”他姊不是那种软弱的人只有遇风真正的爱情才会变得懦弱。
“我发现我姊总是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你,这就是证据。”
咦,这不就和他过去的行为一模一样,不过他现在已经进化到可以正大光明凝视她,道行越来越高。
“你姊果然也喜欢我。”他早就在猜想她也喜欢他,经他这么一说
“所以接下来你只需要行动。”冲冲冲,勇敢把妹就对了。
“我该怎么做?”用嘴巴说都很容易,总要有机会才能行动。
“借一下耳朵。”高典文俨然成为军师,在薛恭谦的耳边说悄悄话,两个男人笑得贼兮兮。
“典文到底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你别光只是笑!”她受多够他脸上的神秘笑容,好像有什么预谋。
薛恭谦回神看向高典蓉,脑中响起高典文的鼓励:强势!强势!男女之间的攻防战,只有下定决心的一方才是羸家,你必须拿出男人的气魄。
现在很显然就是拿出男人气魄的时候了,于是他清清喉咙回道。
“他叫我要坚持。”如果给他信心也算是预谋的话,那他们还真的是有好大的预谋。
“你说什么?”坚持?
见她一头雾水,他索性一把拉过高共蓉,用实际行动说明。
不期然被薛恭谦拥入怀里,高典蓉除了张大嘴,眨巴眼睛之外,很难有其他反应。
“你喜欢我吗?”他决定采取高典文的建议,直接攻击。
“你、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
“我喜欢你。”这次他大方表白,不再躲躲藏藏。“你也喜欢我吗?”高典蓉讶异到说不出话,但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他,她如果聪明就该当机立断,即使说谎也要想办法让他死心。
“我”该死,她最不会说谎,每次说谎都会被抓包,“我不==”
“说谎。”薛恭谦抢先一步拆穿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啊?”真的被抓包?
“你准备要说谎,对不对?”他看她眉心纠成特殊的心形,就知道她打算说谎,这也算是她弟弟透露的独家秘密,没想到被他拿来当作武器。
“你、你怎么知道?”她都还没开口呢,就被揭穿。
“厚,你承认了。”他得意洋洋地捉住她的小辫子,让她懊恼不已。
“也就是说,你确实是喜欢我的。”太好了,迷底揭晓,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才不是这样--”
就是这样。
不想再听她说谎,薛恭谦索性低头用吻封住她的嘴,两人从此堕入无声的世界。
高典蓉的樱唇就像是春天飘落的花瓣,粉透、柔软,教人深深着迷。
薛恭谦可以感觉到内心蛰伏已久的感情,在她生涩却又好奇的反应中慢慢甦醒,最后成长为一个巨人。
由她的反应,他猜想这极有可能是她的初吻。
想到自己竟然是唯一触碰这两片柔软的男人,一股属于雄性的骄傲油然而生,充斥他的胸膛。
他极轻柔地吻她,怕过于热情的吮吻会吓坏她,只得慢慢地、慢慢地诱使她信任他,然后把自己交给他。
高典蓉在极自然的情况下,接纳了薛恭谦,只见原本羞涩、不知所措的樱唇在他的轻挑慢捻下慢慢转为红艳,又见她紧闭的芳腔,在薛恭谦细心高明的挑逗下,变得越来越开放。她的反应或许不够老练,却深深撼动薛恭谦的心,他相信这只是开始,他们以后会越来越好。
“看来典文的话是对的,就要把你固定住,你才会诚实面对自己的感觉。”感谢高大师的指导,改天非得好好请他吃一顿大餐不可。
“你别想和我弟弟串通来整我,我不受威协。”她就说嘛,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积极,原来是她弟弟出的馊主意。
“是吗?”大师同时提到,他姊姊事后一定会后悔,这个时候就要
“当然--嗯!”
热情拥吻无论什么时候都很管用,特别他们之前有过先例,再吻个两次、三次无限多次都没问题,只要他的技巧够好,态度够诚恳,行动够果决,再强悍的女子也会臣服在他的脚下--出自高大师的开示。
老老实实把她脸上的各个部位吻遍了以后,薛恭谦终于停止攻势,高典蓉未施脂粉的素颜,因为得到爱情的滋润,染上比花朵还要妖艳的颜色,仿佛在诉说春天来了。
“明天开始,你能不能再回到员工餐厅吃饭?”对薛恭谦来说,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永远都是春天,这是所有恋爱中男人的通病。
“为什么我一定要回员工餐厅吃饭?”她已经吃习惯便当
“因为没有你陪我吃饭,我觉得好寂寞,都吃不相饭。”他可怜兮兮的表情,某方面来说还满爆笑的,然而高典蓉只觉得温暖,只觉得自己不答应,好像说不过去。
“好吧!”她假装不在意地耸肩。“反正我便当也吃腻了,餐厅的菜色比较多,价格也比较便宜。”
她还是一样衿持,但他已经学会去欣赏她这方面的优点。
“那就明天见喽!”薛恭谦高兴到边走边吹口哨,可见他的心情有多好。直到薛恭谦走得完全看不见人影,高典蓉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说不定她弟弟根本没有要来专场打工,这只是他用来制造两人独处的藉口。可恶,男人果然是卑鄙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