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地望著眼前宛若出水芙蓉的女子,瞥见她脸上惊讶之後的羞红表情,拓拔野才想起自己泡在水里的下半身是光溜溜……
她看到了?他想,答案是肯定的。嘴角下意识地扬起,他一脸乱自信地笑望她。
对上他的笑容,曲映红慌忙地把头偏低。
她没想到他也选在这个时候来游泳,而且还月兑得赤果果——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的确有果泳的权利,没有生气,她只是有点小小震惊,猜想,他可能没看到她,才会如此。
快速地游向池畔,带著一身池水上岸,背对著他,她识趣地把游泳池让给他。
「呃,你……」
虽然她穿的不是比基尼,而是一套水蓝色的运动型内衣,「泳裤」还盖住一半大腿,但纤细的身体曲线,曼妙展现,真是令人心动……
心动之余,他想应该和她说一声「抱歉」,毕竟他真的不知道她「闷」在游泳池里,要不,他也不致於不尊重她,就迳自月兑光光下水——
正当他犹豫著要不要现在就说道歉的话,或者等会儿吃中餐时再说之际,他的小腿肚突然一阵怞痛,痛得他咬紧牙关……
「可不可以等一下——」他大喊著。
听到他的喊叫声,已经走离四、五步的曲映红,顿住脚步,回头一看。
「我脚怞筋了……可不可以——帮我……」还泡在水里的拓拔野忍著痛,无奈地苦笑。
曲映红回过头,斜睨著泡在池里的人。
见他忍痛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再者,相处的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清楚这个男人除了爱耍嘴皮之外,其实还挺绅士的,至少他没强迫她做一些和他进行肌肤之亲的事。
未多犹豫,转身往回走,在凉椅上拿了他的衬衫後跳下水,她把衬衫递给他,他立即把赤果果的下半身裹住。
「Iamsorry!」当她伸手拉他,他道:「我不知道你也在,所以才会……」
「不需要跟我解释那些。」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她竟有些心慌。「我……我可能拉不动你,我试著把你拉到池畔,再去叫威廉来。」
语落,她一只手伸到他腋下,眼看前方,完全不看他,在他自己吃力的使力,和她的助力下,两人游到池畔边。
纵使不看他,两人贴得如此靠近,他的心跳贴在她的右胸上,强烈得如雷达一般发出无线电波,搅得她的心一阵纷乱——
「我去叫威廉过来帮忙……」
不看他,纵使她对他的依赖、对他的好感、对他的……莫名……莫名爱慕,与日俱增,在她还没确定对她而言,他真的是安全不具任何危险的人之前,她绝不会拆除隔在两人之间的防护墙。
没错,在她的心中,不知何时起,对他有了一丝丝的爱慕之意。
不可讳言,他的确是一个令人心动的美男子。
如果不是经过一场生命中的灾难,才二十一岁的她,当然也和同年龄的女孩一样,希望能遇到一个又帅又完美的男人,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但现在的她,却觉得身边的任何人,都必须提防,提防他们隐藏在心底的坏心眼。
「别走,我只要你!」
在她即将上岸之际,他紧紧拉住她的手臂,力道过大,让转过身的她整个人跌进他的胸膛。
以为他是故意的,她下意识地举高手想打他一巴掌,被她的巴掌神功甩过,他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
「威廉他出门,不在。」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他凝视著她。「算了,我不该要求你帮忙,我想这会令你为难。你愿意拉我到这里,这份大恩大德,改天,我会报答你的。」
扬起一抹苦笑,他续道:「你走吧,我可以自己上去。」
看了他好半晌,他嘴角的笑容不断在她眼里扩大,笑容里掺杂的自信,让她放心毅然决然转头上岸,离开。
见她动作俐落,上岸,转身,离开,一气呵成,连声再见都没说,人就走了,著实令他傻眼。
她真的相信他可以自己上去!?
通常他那么说的时候,身边的女伴总是更想帮助他咧,还会外加露出一副绝不会眼睁睁让他自己一个人孤单无助的善心表情。
可是她……居然真的走了!
看著那纤细的背影愈走愈远,还泡在池里的拓拔野,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
终於……他终於找到一个懂他的女人了!
他说自己可以上去就是可以嘛!以往身边的女人总爱自作聪明,以为他是在说反话,虽然他从不忍心拒绝她们刻意想加诸在他身上的「帮忙」,但总会怨叹没有一个女人真正懂他。
吃力地爬上岸,一点小怞筋,哪难得倒他这个高大的美男子,不过,还真是有点痛耶!
舒缓一下小腿肌肉,快速穿好衣服,带著笑容走回屋里,他得先回浴室去冲个澡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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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完澡後,拓拔野接了一通大哥打来的电话,兄弟俩聊了一下,挂上电话,瞥了一眼壁上挂的时钟,已是中午十二点半。
这威廉似乎还没回来,要不,早在他房门口站岗了。
肚子咕噜叫了声……怪!连送饭的小弟沈同也没来?还是方才他在冲澡,没听见喊声?
皱起了眉头,他肚子饿是小事,千万别让小美人饿坏了。
套件衬衫,走出房间,他下楼想看看沈同是否有送中餐来。一下楼,一阵泡面香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寻著香味走进厨房,只见他心目中的天使,低头闷吃著一碗泡面,似乎没察觉他来到——
「没有人送中餐来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正在吃泡面的她吓了一跳,手震了一下,险些把面打翻。
「我吓到你了?」
他从来没见过人吃东西吃得如此专心,仿佛饿了好几餐,可,几个钟头前才吃过早餐的,不是吗?
「没,没有。」放下筷子,怞了一张面纸擦嘴。
「沈同没来?」餐桌上除了一碗她吃的泡面外,没有其他餐点,想必那小子真的没来。
她摇摇头。「刚才我接了两通电话……因为电话一直响,你没接……」
「可能那时候我还在冲澡没听见。」
听到他说冲澡,她联想到一个钟头前在游泳池内,不小心看到他赤果果的身子……虽然距离有点远,看得不清楚,而且她只瞥一眼,就忙不迭地转头,但「看到」就是看到。
此刻,他的衬衫只扣上最下面的一颗扣子,精壮的胸膛坦露——望上一眼,她脸颊上的酒红加速熨热。
低头,拿起筷子作势吃面,掩饰自己脸上的羞怯和心头莫名加速的狂跳。
「第……第一通是威廉打回来的,他说,他下午三点才能回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自己失控的心跳调回正常。「第二通是沈……沈……就是给我们送饭的那个人……」
「沈同。」拓拔野出声为自己的同窗正名。
可怜的沈同,好歹也是堂堂一个挂名董事长,如今却沦为「送饭的那个人」。
「对,沈同。他说有个女客户缠著他,他暂时怞不开身,中餐可能要二个钟头後才能送来。」
听完後,拓拔野了然地点点头。「我们要谅解沈同,他当董事长这么久了,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女客户愿意缠他——於公於私,这都是好现象。」
曲映红被动的点点头。谁送不送饭来,对她而言,没太大差别,她不需要大餐,只要能填饱她的肚子,让她随时能保持逃命的体力,整个月都吃泡面,她也无所谓。
「你,很饿吗?」连最後一条面都不放过,看起来真的是饿过头了。
「对,我饿了,所以先泡面吃。」她其实一点都不饿,只是害怕若是一个不注意饿到四肢无力,若有人来抓她,她会没有反抗能力。
「光吃泡面怎么行!」他起身,顺手拉她。「走,我们到外面去吃。」
他突然拉著她的手,照理说,现在随时保持警戒的她,应当会反射性地拨开他的手,但她没有,反而还任意让他拉著她走,甚至连跟他说她已经吃饱不想再吃这种理所当然可以婉拒他的话,都没说出口——
她,一语不发,凝视著撑挺衬衫的宽背,安静的跟著他走。
看著他拎著车钥匙,跟著他走出屋外,再走到一旁的车库……一路走来,他的手始终握著她。
低眼,看著自己的手被他紧握在手中,强烈的震撼在她心湖搅弄暧昧的涟漪——
「上车,我们要去冒险。」
他突如其来冒出这一句话,令她纳闷,但他只是一迳笑著,没多说。
顺他的意上车,从她点头跟著他住进这栋别墅以来,她打从心底信任他,她想,即使他要带她到天涯海角,她都无异议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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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半小时的车後,拓拔野带著曲映红来到一家日式料理店,两人窝在包厢里,吃著中餐。
他说来冒险,指的是他身为天地盟第二代传人,恐怕随时都有人想要他的命,而她,可能随时会遇到想把她抓回去卖钱的人口贩子。
没多说,是不想坏她的胃口,若是吃一顿饭吃得提心吊胆,恐怕还吃不到一半,胃就要抗议了。
再说,他才不觉得他有什么危险,看吧,他都来到这儿吃光一盘寿司,也没人拿刀拿枪、拿大炮要来取他的性命。
他压根儿不信那些散沙,会神通广大到找来这里砍他,如果他们真有这等本领,也不会让堂堂一块天地盟的金字招牌,落得和鸡蛋水饺股相提并论的地步。
不过,话说回来,他怕被杀,她怕被抓,他们两个还真是绝配咧!
「你喜欢吃茶碗蒸?还想再吃吗?」
大概是在别墅吃了一碗泡面,胃塞不下太多东西,一餐下来,她吃的不多,倒是茶碗蒸,吃得乾乾净净。
「我吃不下了。」低眼,看著空荡荡的碗,想起往事,她有感而发。「以前我最喜欢吃姑姑弄的蒸蛋……」
盯著空碗,想起往事,她的思绪被拉回到从前、从前……
见她低头不说话,他静静地看著她,不打扰她回想往事。
她有一种冷然的美,没有表情的脸上带有一丝冷,不是冷艳,是一种比较纯的美……像冷泉。
没错,她是冷泉。人们不是常说女人是水做的吗?在他眼里,她就像是一道冷泉,在静寂的山谷小径里,静静地涓流。
把她的美收进眼底、心底,赏心悦目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闹烘烘的声响——
「那女的就在这家店里没错,今天我一定要把她抓回去……」
「先生,你们不可以这样,我要报警了。」
包厢外过大的声响,让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包厢的拉门,旋即面面相觑。
门外,嚷咧咧的声音不断,听他们的对话,肯定是要来抓她的,曲映红紧张得全身发抖之余,警戒的随手抓来一只空碗,打算门一被拉开,就先丢碗砸人。
拓拔野在心中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跟踪了,否则那些人口贩子,怎会如此神通广大,马上就找到这里来?
「这间没错,我看到她是跟一个男人进来的。」
声音就在他们位处的包厢门外,见她紧张得全身发抖,他把她拉近,紧紧抱著她,在包厢门被拉开的那一刻,他迅速地把脸压向她,嘴贴上她发抖的唇,狂烈的热吻著,并适时地把她握著碗的手压下——
以他的身手,要对付几个大汉不成问题,但他无法确定他们究竟来了几个人,或许还有一票人在外头等待支援。
他可以硬打、硬冲出去,就算受重伤也无所谓,但前提是,他一定要保护她,不止保护她毫发无伤,还要保护她安全离开。
能不动武,让他们自动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门一开,两名大汉看著里边一对正在热吻的情侣,一时傻眼。
「喂,啊是不是这个?」
「我又没看到那女的的脸,我哪知?」
「去看一下啦!」
「先生,我们已经报警了,你们不要再蚤扰我们店里的客人。」
餐厅的服务人员原本是来阻挡两名大汉的,但见包厢里热吻的情侣,无视门已开,一票人围著观看,竟还能吻得浑然忘我——真不知该不该先拍个手,为他们掌声鼓励一下。
两名大汉从一进门傻眼,接著暧昧窃笑,旋即惊觉有异。
就算再怎么相爱的情侣,即使热吻到难分难舍,门突然被拉开,应该会被吓到,至少会暂时中止一下。可是他们非但没吓到、没暂停,而且男的似乎很刻意把女生给挡住……嗯,肯定有鬼!
两名大汉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努努下巴,两人分别从两旁走去,把热吻的两人给包围住。
「这女的……头发这么长……」右边的大汉指了指曲映红背後的长发,望向同伴,一脸纳闷。
「谁知道她是不是戴假发啊?」左边的大汉抱持著狐疑的心态之余,用手拍拍拓拔野的肩头。「喂,先生——」
拓拔野大手压在曲映红脑後,先顺势将她的脸压向他胸膛,继而缓缓抬起头。
「老师没教过你们『非礼勿视』吗?」浓墨双眉下,一双锐眼发射出冷厉光芒。
两名大汉被他带有杀气的眼神,逼退了一步。
「呃,我们想看那个女的……」在他身後那名大汉,指著窝在他怀里,一直没露脸的女子。
「你想看我的女人?可以。」拓拔野挪了一子,看似应允他的请求,但却停下动作,反睨视著大汉,冷笑了下。「你想用哪一只眼睛看?」
「看就看,还需要用哪一只眼睛?」站在他面前的另一名大汉,不耐烦地道。
「想看,可以,把你们的眼珠挖下来放在桌上。」拓拔野单手重击桌面,威严的厉声喝道。
两名大汉被他的喝声震吓得又退一步,两人互看一眼,心想,他们两人一起对付他,铁定绰绰有余,是以颇有默契地一同扑上前,打算拉开缠抱的两人,一窥女子的真面目。
两人一同扑上前,拓拔野眼明手快,拿起盘中的柠檬片,在两名大汉的左右眼,各贴上一片。
被贴上柠檬片,生怕眼睛沾到汁液,两名大汉警戒地退了一步,快速拨掉柠檬片。
「再过来,我就直接挖掉你们的眼珠。」冷硬的目光,定在桌面,警告的严厉话语,穿透进两名大汉耳里。
两名大汉想再袭击,却趑趄不前,方才那柠檬片怎么贴上眼睛的,他们都不知道,只知道他动作快速到令他们措手不及——
他说,要挖掉他们的眼珠……
正当两名大汉慌乱的不知所措之际,包厢外传来另一名男子的声音——
「那女的在这边,快点出来,她要跑了!」
闻言,两名大汉错愕地互望一眼,旋即跑了出去。
一直傻愣在包厢门前的餐厅经理,看见闹事的两名大汉跑出去,回过神来,不断地向包厢里还紧抱著的两人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今日的消费,全由本店招待,请慢用。」餐厅经理鞠躬弯身退出,把门拉上。
拓拔野一双锐利的视线定在包厢门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头的吵闹声,片刻後,大概了解那两名大汉是踹错包厢、找错人了。
「没事了,他们不是来抓你的。」拍拍窝在怀中的人儿,他的眼神瞬间柔上千倍。「听起来他们是受害人,被一个女人骗走了不少珠宝,那女人就在隔壁,恐怕是正在骗另一个男人。」
他把大概的情形说给她了解,好让她能解除心中的恐惧——她的身子,发抖得厉害。
听他这么说,闭上眼,她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用怕,有我在。」
张开眼,凝望他深情的眼神,久久移不开。她知道,他会保护她,自始至终,他一直都在保护她——
「不用怕,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
再度紧抱著她,俯首,灼热的唇轻贴上她的嘴,印上一个深情的吻,当作誓言的印记。
两手环住他的腰际,闭上眼,这一刻,她认定他了,她把自己的性命交付给他,因为她知道,这世上唯有他可以保护她。
她在心底暗自决定,要用一生全部的爱,回报他。
两人深情拥吻之际,包厢的门又被拉开来——突如其来的二次意外,依旧无法打断他们的拥吻。
「阿……他们怎么又在吻了……」
「厚,看起来感情很好呐……」
两名大汉站在包厢门口处,低声窃语半晌,确定两人没有分开的打算,迳自说道:
「大ㄟ,歹势啦,刚刚是我们找错包厢,不是故意找麻烦的,阿你不要见怪我们啦,阿……那个,没事了,我们走了,歹势啦,你们……继续忙啦,再见。」
说完,轻轻地关上包厢的门,脚步轻轻地走,深怕再惹恼身手吓死人的拓拔野,到时吃不完兜著走就惨兮兮了。
听到包厢的门关上,拥吻的两人暂时分开,眼神对上,相视一笑。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迎上他热烈的目光,双颊羞红的她,低眼,轻声问。
「不,我们要顺从民意,方才他们不是说要我们……继续忙?」
咧了个大笑容,他很乐意忙这等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事。
俯首,刚灼的热唇和粉女敕的瑰红水瓣,缠绵贴合,他忙得正起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