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施咒来敲门 第七章 作者 : 拓拔月亮

刚从台南巡视回来,巨昊迫不及待的想见凌豆典,车子刚转进她家巷子里,就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在聊天。

「……是啊,对,我记得,那时候你……全班的人大概都吓坏了吧……」

「对,没错。不过你现在好多了吧?」

「至少你还可以跟着我一直走,到现在都平安无事。」

「也对。豆典,你知道吗?你从以前就很漂亮,现在又多了一份……女人味,更美、更迷人了。」

「真……真的吗?」

在路上遇到许久未见的男同学,又被称赞了一番,凌豆典高兴的不得了。

「那你有男朋友了吗?」

「有。」

「是……后面那个吗?」

凌豆典回头一看,看到巨昊的车,就停在路中央,显然是在等她。

「呃,是埃」

「你男朋友来找你,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联络,再见!」

「再见。」

和在路上巧遇的男同学道别后,凌豆典转身跑到巨昊的车旁,开了车门上车,咧了个大笑容。

「你从台南回来了?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见到他,她格外开心。

他绷着一张脸,车子急速倒退后,驶离了小巷弄,开始在大马路展现跑车的加速威力。

「巨昊——」她紧张的拉紧安全带,不明白他为什么发狂似的飙起车来。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巨昊的眼睛直视前方,声音在狂飙的车速中,拉出一道寒冰。

「哪个男的?」她被吓得三魂七魄全缩在一块了。

「刚才那个你对着他有说有笑的男的。」

经他一提醒,她赫然想起来。「那个……他是我的同学,一个很久不见的同学,我们只是在路上巧遇,聊一些以前的事而已。」

原来他是在生气这个!

凌豆典微噘着嘴,「巨昊,不要开这么快,我会怕。」

她的话语甫落,车速立刻减慢了下来。

「我和他真的很久没见了,在路上遇到,多聊了几句……」

感觉到他还在意,她急忙想要再解释清楚,突然,他一只手伸到她后脑勺,把她压向他,狠狠的吻着她。

「嗯……巨……巨昊,嗯……嗯……」

他放开了她,手落在她的腰际,紧紧圈着。

单手握着方向盘,他的眼冷冷的望定前方道路。「我不希望你和任何男人有说有笑,你只属于我,懂吗?」

想到方才她对着那个男人娇笑的神情,他的心一阵揪紧,圈住她腰际的手,加重力道的再缩紧一分。

「巨昊……」

凌豆典没有生气,感觉到他只是在吃醋,她笑着倚在他的肩膀,适时地展现小女人的娇羞。

「你放心,在这世界上,我只爱你一个。」

她仰首凝视着他,半晌后,他脸上绷紧的线条放柔,她轻笑出声,视线朝前方望去,这才发觉车子已经来到海边的别墅。

在海边追逐嬉戏,两人在海滩上缠绵一番后,回到房里的浴室冲澡——

擦着湿润头发的同时,凌豆典高兴的想起一件事。

「昊,我告诉你,我已经不是扫把星了。」

啜了一口咖啡,果着健壮上半身的巨昊闻言,两道眉头轻皱,怔了一下,随即接过毛巾,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我从来就没当你是扫把星。」这也是方才他为什么愣了一下的原因。

虽然她扫过他不少次,但他从不引以为意,自然不把她当成扫把星,所以当她一脸兴奋的说着的同时,他还有些不解。

他的真心话,让她嘴角弧度弯扬的媲美下弦月。

「我知道你没把我当成扫把星,可是,我真的变正常了。」两条纤细的藕臂,轻搭在他腰际两旁,享受他贴心服务的同时,她兴高采烈的道:「我现在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害到人了。」

「真的!?」她雀跃的因子,拉提着他的嘴角。见她高兴,他也跟着一同心情大好。

「当然罗!」兴奋不已之余,她羞怯怯地低下头,贝齿轻咬着下唇。「我……我在猜啦,就是……就是那个……呃……」

他拿来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你想说什么,尽管说。」

「嗄!?」

凌豆典一脸难为情。她哪说得出口?要她大剌剌的说出,是因为她和他共睡一张床之后,她就不再是人见人闪的扫把星?

这个其实也只是推测,又不确定是。

「啊,对了,我猜,可能之前那个算命师说得对,我已经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并且害他倒楣一百次……所以我就变正常了。」虽然这也是一个荒谬的烂理由,但至少比「共睡一床」这种话,容易月兑口得多。

「我有被你害得倒楣一百次?有这么多吗?」巨昊紧皱起了眉头。「天啊,天主保佑,我尚且安在。」

他难得出口的幽默话语,让她捧月复大笑,笑弯了腰。

「站好,别乱动,否则我不帮你吹头发了。」有那么好笑吗?

见她笑的捧月复蹲在地上,他眉间的皱褶形状宛若一粒水饺。

拿着吹风机反吹着自己的头发,边走边吹,到了桌旁,他关掉吹风机,将它收起。

站起身,凌豆典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大笑的情绪后,定到窗边,陪他一起喝咖啡。

「昊,你知道吗?昨天我妹真好心,说是为了证明我已经真的不是扫把星了,要义务性的陪我到百货公司去逛逛,还说,只要我经过的每个楼层都很安静无事,就代表我真的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办法不错。」他点点头,心情放松之余,他发现自己颇有耐心的听她说任何事。

这些事若是换作其他人来向他说,他肯定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为这和公事无关,以他认定事情的严格标准来看,她说的这些事,属于废话阶层。

但话从她口中说出,他反常的细心倾听。

「可是她根本就是假藉名义,其实只是想拐我的钱,去买她想要的东西。」她娇嗔的控诉着。

轻笑了声,他爱怜的模模她的头。「你是个好姊姊,我猜,你根本不计较那些,否则你也不会任由你妹妹花你的钱了。」

头一歪,找到在他胸前她的小头颅专属的贴靠位子,她笑着,「昊,还是你最懂我。」

她真的相信他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认识不到半年,他比她家那对弟妹对她的了解还乡、还深。

下颚轻抵着她的发顶,视线望向窗外一片灿烂的火树银花,一手握着咖啡杯、一手搂着佳人,此刻他才知道,何谓优闲的人生。

「豆典,我的人生因为有你,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优闲。」

把咖啡杯放在窗台上,她仰首,手指调皮的在他下巴轻戳着。「昊,你真的太辛苦了。」

她知道这十多年来,他为整个家里扛的担子有多重,只是他从来不懂、也不愿意放下肩上的重担。

「昊,我知道你有义务扛起家里的重担,只不过,这条路很长,偶尔也要放下肩上的担子,停下来休息喝口茶。」她的眼中藏着不舍的神情。「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对吧?」

刚毅的嘴角拉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他懂,他知道她是为了他好。

「我猜,除了工作之外,你一定没有去喝过下午茶。」她调侃着他。「这一点,欣芸姊就比你好多了。」

「我姊?」巨昊轻笑着。「她的生活一直以我姊夫和彦舟为重心,我想,她比我还不懂怎么过优闲的生活。」

也许这是他们巨家的遗传吧!

「才不是呢!昨天我去逛百货公司,遇到欣芸姊和她的朋友在喝下午茶。」

「你会不会认错人了?」巨昊笑出声:「我姊她并不喜欢逛百货公司,除非是要帮家人买衣服,而且我没听她说要去百货公司。」

凌豆典和他面对面站着。「不会错的,我还过去和她打招呼呢!」

沉思了一下,巨昊严肃的问:「她的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希望咧?」

他叹笑着。「都可以。只不过我没听她提起她有哪些可以和她一起喝下午茶的好朋友。」

「是女的啦!」说着,她噘着嘴。

「怎么了?我姊没找你一起去喝下午茶,你不高兴?」

「才不是这样!」她睨了他一眼。「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是去百货公司验证我不是扫把星的,对不对?」

他点点头。

「我真的确定当我走过每一个楼层,都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应该补一句恭喜的。」他正色的道:「还是买个蛋糕庆祝你重生,或者去餐厅吃一顿饭庆祝。」

「对耶,我怎么没想到要买个蛋糕庆祝我凌豆典重生!」她附议的点点头。「去餐厅吃一顿饭庆祝也不错,顺便再验证一下,如果真的没事,那我就真的是摆月兑了扫把星的命运了。」

她笑的好开心,他以五指撩起她的长发,爱怜的道:「你喜欢怎样都好,两个庆祝方法都做,明天我订个蛋糕,吃饭可能要晚一点,最近我忙。」

「没关系。」她停了一下。「不对啦,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我在听。」

「就是那个……」想了一下,她接续前一个话题。「其实没什么啦,只是因为我一时高兴,很想马上交一个朋友,结果我就跑去和你姊的朋友打招呼,想要和她做朋友,可是……她说她有急事,就走了。」

轻喟了一声,她的头抵着他的胸膛,声音中有些许的失望。「昊,你说,你姊的朋友是不是被我吓到了?我是不是太过唐突了?」

「没有这回事。」他模模她的头,安慰的道:「也许她真的有急事吧!」

「可能吧!人家还是什么投资顾问公司的经理,一定很忙……」想起什么似地,她叫了一声。「啊,那张名片还在我那件裤子里,我要拿来给你姊的,那天那张名片放在桌上,你姊忘了拿……」

凌豆典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跑进浴室去找她放在裤子里的名片,心里祈祷着,但愿那张名片没有弄湿——

再度踅回,她庆幸的道:「还好,名片还很完整。」

走到他身后,她续道:「昊,这张名片应该是你姊的那个朋友留下的,这个叫做卢宜芬的,你认识吗?欣芸姊说,那是她的同学。」

凝望着窗外灯光的巨昊,看也没看她手中的名片一眼,倒是神色肃穆。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这张名片,你拿给你姊……」

「她不需要!」

手一挥,无情的挥落那张名片,他笔直走向床边,拿了一件衣服穿上。

「豆典,我送你回去。」

「喔……好。」

感觉到他在生气,虽然感到不解,她只是帮忙欣芸姊把那张名片拿回来而已,他有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吗?

难不成,他不希望他姊交朋友?

不想因为一张名片弄拧她和他的关系,不再提名片的事,她换好衣服,急急的跟着他身后定出房间。

和平常的日子一样,巨昊一进办公室,便忙得不可开交,全神贯注工作上之余,多了一股不必要的心烦。

「董事长,我们在南科的……」

男特助和平常一样要向他报告南部方面的工作进度,却被他阻挡。

「等一下再说,先叫巨主任进来一下。」

他帮她姊在公司安排一个主任的职位,但除非必要,平常他们在公司鲜少有交谈机会。

「是。」

男特助退出办公室后不久,巨欣芸带着惶惶然的心情进入。

「董事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关上门,巨欣芸怯怯的问。

「姊,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

「我……」

「她来找你做什么?」巨昊冷冽的眼神一扫,仿若在巨欣芸头顶降下几千吨的冰雪,把一脸无辜惶惶然的她,瞬间覆盖成了僵硬的雪人。

巨欣芸低头不语,巨昊怒地起身。

「姊,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再和她联络!」

「我……她……宜芬她只是想拿钱还给我们。」巨欣芸从口袋中,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支票。「她只是约我见面,要我把支票拿给你。」

「我不需要这张支票!」一手把支票挥落,巨昊怒不可遏。「从她拿走我们的钱那一刻起,我们巨家就和她恩断义绝了。」

「巨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要等豆典和我说,你才要提这件事吗?」

「我没有和豆典说任何事。」巨欣芸紧张的直摇头。

「姊,我不是在怪你让豆典知道什么,我只是要你……为什么你有事都不肯提出来告诉我?」巨昊烦躁的拍着额头。「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但是我们是一家人,你有任何事,请你来和我商量一下,好吗?」

「你那么忙,我怕……」巨欣芸抿着唇。「宜芬只是说要还钱,她在电话里和我拜托很久……」

「以后我会请程叔和公司总机过滤你所有的电话,不要再接她的电话,你没有必要和她再联络。」

「巨昊,你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宜芬她也帮过我们,不是吗?」

「我说过,从她卷款而逃那天起,我们巨家就和她恩断义绝。」巨昊的神色冷冽无情。「她拿走的五百万,就当作是我们还她的人情。」

「她也不好过……」

「姊,不要再说了!」巨昊怒吼着。「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去工作吧!」

不敢再和盛怒中的弟弟对话,巨欣芸无言的退出办公室。

「程叔,是我。」

来到巨昊的家,凌豆典明显感觉到管家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明明都已经看到她,还审视四周一下才开门让她进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害她也跟着左右张望好一会儿。

「没什么,最近小偷好像多了点。」程度笑笑,没多说什么。「彦舟少爷在客厅等你,他一直问你什么时候会来。」

「我去买了一些饼乾,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

进到客厅,彦舟一见到她,高兴的扑了过来。

「彦舟乖不乖?」

「很乖。学校的老师说,要派我去参加画画比赛。」

「真的!?彦舟好棒喔。」模模他的头,凌豆典笑道:「彦舟一定要加油,凌老师明天也来教你画画,好不好?」

彦舟高兴的猛点头。「好阿好啊,凌老师,你可不可以一直住在我舅舅家?」

小孩子的童言童语,让凌豆典愣了一下,难为情的道:「这个……也许以后会吧!」

该不会是巨昊派彦舟来当求婚的先锋部队长吧?凌豆典偷偷窃喜着。

「为什么不是现在?每次你来的时候,舅舅就不会生气,舅舅如果不生气,妈妈就不会哭……」

「嗄!?」

「舅舅这两天好生气,只要一点点小事,他就发好大的脾气,把我吓死了。」彦舟作惊吓状的躲进她怀里。「外婆和妈妈都好怕舅舅,只有你不怕舅舅。妈妈有时候会躲到房里去哭……」

「彦舟要乖乖的,没什么事,可能是舅舅心情不好而已,不要怕,凌老师会保护你的。」

搂紧彦舟,凌豆典纳闷的想着:巨昊生气、欣芸姊吓哭……该不会和欣芸姊那个同学有关吧?

难道真如她所猜测的那般,巨昊不想让欣芸姊交朋友,可能他担心欣芸姊太善良,会遭人拐骗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要不要鸡婆的管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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