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儿噘着嘴,欲求不满的娇嗔着:「岛主,你真坏,不让人享受——」蓉儿果着身,爬上前,双手圈住仇魆如铁般强壮的大腿。她用双侞摩蹭着他腿上浓密的黑毛,试图再勾燃起他的。
她相信,如果再来一次,定能再达到的巅峰,也相信仇魆绝对有那个体力应付她的……
这一回,未能享受到那至极的酥爽,教她好不甘心!
「岛主——」蓉儿抬起泛满的双眼,渴切的望着他。
仇魆黑眸低垂睐视脚边的尤物,眼眸忽地掠过森冷寒意,腿一抬,无情的踹开她。披上衣服后,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旋身离去。
蓉儿趴躺在地上,怨他不通情理,穿整好衣服,她悻悻然地朝反方向离去。
「云叔、云叔——」
仇魆像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般,在走回自己的寝殿途中,沿路咆吼着。
震天的狂吼,让一旁的岛民,个个闻声而逃。
平日仇魆虽然待岛上人民不差,但他一发起怒来,可是冷残无比。
岛上人民可都亲眼看过仇魆惩罚那些原先自愿来岛上过活,后来觉得生活乏味又想离岛的妓女——
她们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如果坚持要走,最后全都是死路一条!
这会儿,岛上人民还以为是来岛上半年的蓉儿想离开,才会引得仇魆大怒呢!除了这个事件,应该没什么事会让岛主发怒的呀!?
闻声匆匆赶来的云敞,面有忧色。
「总管,是不是蓉儿吵着要离开?要不然,岛主怎么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一名壮漠偷偷的问着云敞。
「不关蓉儿姑娘的事,你们最好躲得远远的,免得待会儿受到波及!」
给了众人善意的警告后,云敞疾步奔至仇魆跟前。「岛主。」
看见仇魆抓着心口,凝眉痛楚的样子,云敞相信,仇魆应当也大略猜着发生啥事了!
「皇甫湜回消息了没?」仇魆脸色铁青。他的心口这么痛,仇禹一定是出事了!
云敞徐徐地点着头,脸色沉重。「楔尾鵰刚刚飞回来,皇甫队长写了张纸条。」
楔尾鵰是经仇魆特别训练过的鸟类,牠可以在汪洋的大海上连续飞行几日,是以,只要他出海到北京城一有状况,楔尾鵰便是传达消息给岛上人的重要工具。
这一回,皇甫湜到北京城去查仇禹的事,自然也带了楔尾鵰同行。
「把纸条给我,」仇魆等不及云敞把话说完,急着想看纸条的内容。
云敞从怀中掏出纸条,神情局促不安。「岛主,请你……」
「给我!」
仇魆抢过纸条,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黑眸倏地瞇细,森冷的眸光,透着一丝丝的冷残。
「岛主,请你节哀顺变。」云敞不胜欷歔的说道。
仇魆握着纸条的手掌慢慢缩屈,指头关节咯咯作响。再一摊掌,原本柔皱的纸条。已成了纸花片片,纸花从他的手掌中缓缓流泻于地。
「云叔,回个信给皇甫湜,叫他别回来,在北京城等我!」仇魆陰沉地说道。
「岛主,你要出海?」
「我当然得到北京城一趟,不管如何,仇禹总是我的亲弟弟,我要把他的骨灰接回千木岛——」仇魆冷然的脸庞上忽地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还有他的妻子!」
「二少爷的妻子!?七格格?」云敞忧心忡忡。「岛主,你得三思呀!」
「夫死妇守,天经地义!」仇魆转身进入房内前,又回头交代。「云叔,立刻给我备船,还有,在我回来之前,一定要把仇禹的坟墓做好,旁边再盖一问小柴房!」
「柴房?做什么用?」
「别多问,照我的话去做!」
纳闷的盯着仇魆魁壮的背影,云敞的眉头紧紧蹙起。
仇魆没有他意料中的咆哮怒吼,反而一脸沉静——这让他更加担忧!云敞叹了口气。他相信,凭仇魆和皇甫湜两人联手,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七格格带回千木岛来。
七格格往后的命运,定是坎坷呀!
「这间就是慧心师兄所住的禅房,妳们别待太久,免得害我被住持骂!」
一名小和尚领着皓月和小雪来到慧心独住的厢房,叮咛她们几句话后,便先行离开。
「谢谢小师父,谢谢!」小雪频频点着头。
为了来看慧心师父的房间,她偷偷的拉了一名小师父,对他动之情、说之以理,帮他洗脑洗了半个时辰,小师父才点头答应偷偷带她们前来观看。
趁着淑妃娘娘诚心地凝听诵经之际,她和格格佯称要在寺庙内四处走走、散散心,便随着小师父前来禅房。禅房内,没有别的,只是一堆又一堆的经书,有的放在桌上、有的摆在床上……
「慧心师父看这么多的佛书啊?这房内,除了佛经,别的都没有——」小雪蹙眉道:「当和尚还真是乏味呢!」
「小雪!」皓月睨了她一眼。
「好嘛,我不说话!」小雪两手摀着嘴,表示她会乖乖噤声。
皓月坐在床沿边,随手拿了本佛书翻看,心口一阵揪痛。
得知慧心闭气死亡的消息,她昏迷了两天两夜,醒来后,她要求额娘陪她来观音寺祭拜慧心。饶是如此,她依旧无法减轻自己心中对慧心的愧疚。
她的表白真是错了!错到甚至赔上慧心的一条命!
从慧心师父留给她的信中看来,慧心师父一点也不怪她,但她却不能原谅自己!她不知道自己能替慧心师父做什么,论补偿,也已枉然。
她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木然地翻着佛经。
「格格,有句话我不能不说!」
才决定要噤声,静静陪主子在这禅房内静思的小雪,突然脸颊紧揪地道。
皓月侧过头,看见小雪脸上的异状。「妳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格格——我……我不是不舒服,我只是……只是很想上茅房。」小雪的声音断断续续,看样子是憋很久了。
「妳快去吧!」
「可是,格格,我……我不放心妳。」
「我会一直待在这儿等妳来,妳快去吧!」
「格格,有……有事的话,妳……妳就大叫,我……我来不及了!」小雪急忙奔出禅房,飞快地朝茅厕的方向奔去。
平日若见小雪这狼狈的窘样,她定会噗哧一笑,可今时今日,皓月完全没了心思,只是一径地翻看着佛书。
皓月沉浸在自责的懊悔情绪中,全然没听见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当仇魆那魁壮的身躯立定在禅房门口时,她扬眸瞥望,登时吓得手中的佛书掉落,身边那一叠书籍也推散落地。
她骇怕,因为有个壮硕的男人突然出现!
打小她就是皇阿玛捧在手中的宝,加上她又体弱多病,鲜少和侍女以外的人接近,连她的皇兄们,也不大有机会见到她。
突然见到一个大男人,她当然会害怕,若是他欲对她意图不轨,那她可怎么办?
大叫?小雪告诉她,有事就大叫!
皓月心跳急遽,害怕的浑身直发抖,正想开口大叫时,男人那张邪魅却熟识的脸孔,不知何时,已逼至她眼前,近在咫尺。
「妳是谁!?在这儿做啥?」
仇魆那灼热邪魅的气息,一径地吐在她晶莹剔透的粉颊上。
为了不让寺方盘问他的来历、背景,为了保护千木岛上岛民的安全,他已决定不出面和住持谈,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盗尸,带回仇禹。
盗尸的行动,晚上由皇甫湜去做,现下皇甫湜去购买棺木运上船去,他则想到仇禹是习佛之人,相信仇禹一定希望棺木里埋葬的是佛经,而不是金银珠宝。他一间一间地找,找到这儿来时,赫然发现禅房里竟有个女人——一个纤弱柔美的女人。
皓月柔眸里漾着惧意,待她定睛看清来者的面容时,眸里的惧意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渐渐转为喜悦。「慧……慧心师父,你……你没死?」
虽然眼前的男人装扮根本不像是一个和尚——乌黑长发束在脑后、肤色黝黑、身子太强健……
但那张脸——不会错的,是慧心没错!
一直自责甚深的皓月,只知道自己多么希望慧心没死、希望慧心闭气的事只是谣传……如今慧心的脸孔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眼前,她被喜悦冲昏了头,对熟识的脸孔上那抹邪佞的陰沉,视而不见……
仇魆挑了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妳认识我!?妳来这儿做什么?会情郎吗?」
他一连串的问题,逼得她险些招架不住。「我……我是皓月呀,你不认识我了吗?」皓月的心里有些慌。
她听御医说过,人会因为某些因素,失去记忆。莫非慧心闭气没死,反倒失忆了!?
「你是不是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她这么帮忙,他自然顺势点了头。「也许吧!要不,像妳这么漂亮的女人,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妳叫什么名字?」他说着,伸手掐住她的下颚,细细地端视她美丽的脸孔。
「你……你别这样!」皓月拨开他的手,脸颊倏地羞红。
至此,她相信他真是失忆了!要不,他也不会和她说什么会情郎之类令她羞愧的话、更不会掐住她的下颚,触模她的身体。
「我……我是七格格,你还记得吗?」她试探性地问他。「不过,你失忆了,我看你一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七格格?」闻言,仇魆的黑眸倏地瞇起,唇边扩散的笑痕,隐藏着陰沉的诡谲。「我的脑海里,对妳还有一些印象!」
「真的?」喜悦的笑容却在顷刻间隐没。
她当然高兴在他失忆后,他没全然忘了她;可另一方面,她宁愿他忘了她、忘了她曾带给他的困扰、忘了她的表白、忘了她差点让他难逃死劫。
「慧心师父,我真的不想你死!我已想出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观音寺,也可以……也可以顺从我皇阿玛的旨意!」她低垂着螓首,女性的矜持显露无遗。
「嘎?什么好办法?」
「我们一样遵从旨意成亲,成亲后,你……你还是留在观音寺。」
「那妳呢?」
「我……我还是住在皇宫中。」
「如果我想妳呢?我们夫妇俩要在哪儿办事才方便?」他健臂一伸,搂住她的腰。「在皇宫呢?还是在这地方?」
「办事!?」皓月凝起眉心,脸上满是困惑神情,待看到他眼里的暧昧时,她才恍悟他指的是什么。
他那强壮胸膛紧贴着她,她隐隐约约觉得彷佛哪儿不对劲了!「你……你不是慧心?你……你是谁?」她眼底盛满恐惧。
「我是要带妳走的人!」
仇魆扬起邪佞的笑容,在她开口想喊人来时,他手一举,轻轻在颈后一击,她便晕倒在他怀中——
他修长的手指轻滑过她的脸颊,嘴角轻撇道:「原来妳是这么地耍弄仇禹的!也好,妳自动送上门来,也省得我去找妳!」
把纤弱的娇躯扛上肩,仇魆又拿了数十本佛经,旋身走出禅房外,转眼间,消失在走道的尽头处……
「格格,天啊,我一定是吃坏肚子了,拉得我虚月兑无力——」小雪扶着墙壁,虚软地缓缓走回禅房,她站在禅房门口,自言自语着。
没有听到关心的柔语响应,小雪诧异地抬眼四下搜寻。「格格,格格——人呢?」
小雪走进禅房内,愣坐在床上。「格格会不会是等得不耐烦,所以先回大殿了?都怪我去了那么久!」
站起身,她将掉落在地上的一本佛经拾起。「唉唷,天老爷呀,我的肚子又痛了!不行、不行,我得再去茅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