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时候曾经被身边的女乃娘虐待过,她对人的防备却多了一层,而且阿哥曾灌输观念——要她自己帮助自己。
这是唯一的方法,也是唯一的自救。
她和他都是失去最爱的人,所以认为自己是最悲惨的人,不过自从她嫁给忽尔焰后,她发现失去并不是永远,因为有失去,所以才会感觉到“得到”的珍贵。
她得到了一个好男人!忽尔焰。
不是吗?她抿唇笑了一下,尝到别离的痛苦后,在远方依然有等着自己到来的真爱。
他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爱。
只是单方面的爱是不够的,她也需要他的爱,来陪她走这段悲伤的时期,而她也会永远的陪着他,无论天涯海角、生生世世,她一定、一定都是陪着他。
原来爱就是这么的简单,谁都可以拥有、明了。
“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的心。”她眉头上的结松了开来,她已经完全解开心里多年来的锁,唯有这样,她才能做她原来的自己,用更多的爱来爱她身边的人。
他还有心吗?他反问着自己。
他的心还剩下什么?他的心被憎恨占据了十三年头,就独独对她的情感是蒙眬不明,是恨是爱混杂在一起,厘不清矛盾的情感。
恨她,是因为他身边的亲人都一一离他而去。
爱她,是因为她再次让他感受到充实的幸福,像是有一个家的感觉……
她知道他很难抉择,可是她还是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如果他肯慢慢的敞开心房接受她,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而至于瑗嬷嬷的过错,她会努力为瑗嬷嬷找一条生路走,不要因为这一个疏忽,而又要丧失一条宝贵的性命了。
只要二人之间还有时间、还肯容纳对方,幸福马上随手可得。
可忽尔焰完全相信不了她,依然还徘徊在憎恨的迷宫中……
瑗嬷嬷缓步的走往新房,手上还端着一盘小点心。
这几天,瑗嬷嬷可以明显感觉到忽尔焰对漾璇的感觉变了,虽然不是很明显,可是态度变得和善,任谁都看的出来。
而每天漾璇的脸上也染上喜悦的笑容,逢人就笑的,渐渐的下人终于拿正眼看视她,不再将她当成隐形人。
可这种气氛虽然缓下了僵局,可二人之间还有个隔阂没有打破,二人的感情停滞在这个僵局,还是没有进步一些。
可是漾璇满足了,她想这样的生活她已经满意了,至少他不是那么的憎恨她,而且二人正给彼此的机会,真有憎恨的话,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罢了。
此时的瑗嬷嬷正要走出后院时,突然媚儿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瑗嬷嬷,你要上哪儿?”媚儿身后带着二位壮汉,目不转睛的看着瑗嬷嬷。
“格格,奴才正要端点心到新房。”瑗嬷嬷处变不惊,镇静的看着眼前三人。
“哦?”媚儿上前,白女敕的小手一挥,瑗嬷嬷手上的点心盘就这样的打翻了。“这下子看你怎么端去给那死丫头。”
“格格你!”瑗嬷嬷退后几步,发现媚儿脸上有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仿佛心里藏着天大的陰谋,正一步步的袭来。
“我怎么?”媚儿呵呵的笑了几声。“你这奴才倒是可好,十三年前逃过死罪,现在还想要安稳的过着日子吗?”
瑗嬷嬷脸色一青。“格格怎么……”
“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她扬起歹恶的笑容。“那天你同多罗格格说的话,我一字不漏的全听进去了。”她扬了扬手,壮汉正一步步的走来。
“那格格你想怎么样?”瑗嬷嬷扳起脸孔,看不透她的想法。
“我想利用你除掉多罗格格。”她手一挥,大汉们上去擒住瑗嬷嬷。“而你嘛,也是要陪多罗格格上黄泉路的。”
“你想谋害福晋?”瑗嬷嬷想尖叫,却被大汉即时捂住了口。
“没错!”媚儿拿出一罐小瓷瓶,将木塞给拔掉后,便拿到瑗嬷嬷的鼻子一挥。“你知道太多了,先让你安静睡一下。”说完后,瑗嬷嬷的身子便软了脚,陷入了黑暗之中。
媚儿艳丽的美唇扬起邪恶的笑容,她今日就是趁忽尔焰有事出府,而要实行自己的计画。
她知道自己的计画不能再拖下去了,因为她看得出来,忽尔焰对多罗漾璇已有感情的基础,虽口口声声说恨她,可她是女人,看得出来他的眼里却闪着一丝疼惜及情爱的光芒。那是爱一个人的眼神,只不过忽尔焰没有勇气承认爱多罗漾璇的勇气罢了。
所以要在忽尔焰明白的情意之前,她得将多罗漾璇推入罪恶的深渊。
她的计画并没有要多罗漾璇丧失性命,反而要恶毒的将她弄得身败名裂,一个女人家最重要的莫过于是清白了。
所以不仅要让陷害多罗漾璇,而且还要让忽尔焰亲眼见到多罗漾璇放荡的一面。
“将她藏进后山的那小木屋。”媚儿收起手上的迷幻药。“没有命令,不准将人给放走。”
接着她走到后院边的花园里,拿出一只碎花的包袱,塞进大汉的手里。“记得这包袱要同放在她的身边。”
“是。”大汉们听令着,便合力将瑗嬷嬷给扛起,直往侧门的方向走,免得招来别人的注意。
拂拂耳边的发丝,媚儿娇媚的看了看四周。
她该去会会那该死的多罗漾璇了!
她的手从袖中拿出一包小小的纸包,掌心紧紧的握着,这小小的药粉包,便是成功的关键之一。
而她也要抓准时间,算准忽尔焰回来的时间。
那么她就可以等着看场好戏了。
漾璇在新房里的窗阁前坐着,望着外头的蓝天白云,她发现日子并不是这么的难过,而且再也不觉得烈亲王府是囚禁她的牢笼。
她现在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且爱上一个人后,她发现所有的时间都是不够,因为爱太多、时间却太少……
想着,她的脸儿又一阵红躁,没想到才短短的几个时刻,她就开始想念起她那矛盾的夫君了。
想他板起脸孔的样子,他疼惜她的表情,他憎恨却爱她的矛盾俊颜……他的一切她都想,永远都嫌想不够似的。
她的小手捂住发烫的脸儿,心跳也渐渐的加速。
天,她真的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傻傻的露出了笑容,享受着外头吹进的凉风清爽。
不过她却听见房里多了脚步声。她皱眉,难道是瑗嬷嬷吗
“嬷嬷,你刚做什么去了?”漾璇噘着小嘴回过头,却发现不是瑗嬷嬷。
一张秀气却带深沉心机的脸庞映入她的眼里,她第一个反应就是皱起眉尖,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堂嫂。”媚儿轻笑,手上端着一碗煲汤。“你中午没有休歇的习惯吗?”
“没有。”漾璇扁着嘴,眼里带着警觉。
“不知道媚儿妹子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有事情找我吗?”
“当然有事。”媚儿客气的来到她的面前。“这碗煲汤是瑗嬷嬷拜托我小婢女端来,因为她正巧有事被派到厨房做事,于是我想我亲自端来好了,至少我和堂嫂也要培养感情,可以谈谈堂哥的事情。”
漾璇拢着眉尖,望着媚儿那成熟的脸庞,正想看出什么端倪时,媚儿已经亲切的将她拉往椅子上坐着,将那煲汤往前一送,吩咐她要趁热暍掉。
“堂嫂,你快趁热喝了吧!”媚儿不动声色。“听说瑗嬷嬷煲这碗汤已经煲了好久,为的就是要堂嫂好好补身。”
漾璇直觉有诈,可却反而漾起笑容。“瞧媚儿妹妹的身子比我纤细,这碗煲汤该是给妹子你补补,你还是先喝了吧!”
“堂嫂,难道你认为我在汤里面下了毒药吗?”媚儿一副“很受伤”的表情望着她,委屈的表情马上浮现。
漾璇扯了扯笑容,她怎么会知道里面的汤汁有没有被下毒呢?她佯装好意的笑着:“媚儿,我当然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
“那堂嫂你喝啊!不然媚儿可以先暍一口让堂嫂看看。”说完,作势便要舀一口起来暍。
“好了,我喝就是。”漾璇心想再刁难下去就太过分了,于是出了声制止。
媚儿将手上的汤匙交给漾璇,笑望着她一口接着一口舀起汤往嘴里送着。
直到漾璇将近喝了一半,她才放下汤匙,一双美眸看着媚儿。
“堂嫂不用了吗?”
“不了。”漾璇摇摇头,用手绢擦擦嘴角,接着望着媚儿的脸庞,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坏心的计谋,可是她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一抹精明的目光,像是早已设下阶阱的狐狸。
媚儿噙着笑容望着漾璇,瞧她的肌肤渐渐的红润起来,她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因此扯了更大的笑容。
才过几刻的时间,漾璇的额上已经冒出些微的汗珠,脸儿也红通通成一片,像极一颗极诱人的苹果。
漾璇皱起了一双秀眉,发现自己的身子正渐渐的热了起来,脸儿也火烫烫的烧着,那如密桃般的肌肤渐渐沁出香汗来。
“你在里头放了些什么?”漾璇渐渐觉得口干舌躁,而身子也像火烧一般。
媚儿勾起一抹笑容。“堂嫂,这你就要问瑗嬷嬷了,是她准备的汤汁,堂嫂不该问我的。”
漾璇觉得她的头也开始晕眩。“你……你快走,我想要休息了。”她勉强的站起身子来,舌尖恬恬她干燥的唇办。
药效渐渐的开始发生作用,接着便是滢药的发作,烈亲王府的少福晋,会像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一般,谁都可以上了她的床、她的身子。
媚儿恶劣浮起笑容,计画已经成功一半了,之后的计画便能轻易达成。
只要让多罗漾璇身名皆败,她就是有机会得到福晋的位置。
悔恩一脸老实的来到漾璇的新房外,抓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福晋怎么突然吩咐要他进到新房呢?他不解的抓抓头,看了看无人的四周,而且媚儿格格还说他娘也在里头,说有事情同他商量。
娘很反对他来到新房的,怎么今日反了原则,主动找他来新房呢?他又习惯性的模模耳朵,心想事情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诡谲。
不过他还是敲了敲了木门,可一敲,木门便轻易的打了开来。
他不解的走进新房一瞧,却发现没有任何的人影。
“福晋?”他轻唤一声。“娘?您们在吗?”他觉得事情好怪异,怎么新房里没有半个人呢
“谁?”炕床被芙蓉帐给盖住,里头传出略哑的声音,而且充满了防备。
“福晋,您找奴才来是为了什么事呢?”悔恩离床炕还有一段距离,而他也不敢主动上前,只是站在原地,眼光望着芙蓉帐。“而奴才的娘也在吗?”
“不,我没找你……”漾璇痛苦地暗吼一声。“你快走、快走。”
悔恩抓不到任何的头绪,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耽心的问着:“福晋,您是不是身子不舒眼?”
在芙蓉帐里的漾璇,早已剩下一件兜儿,她胸前护着凉被,冰透着她烧热的火热肌肤,且身上已经逼出一身的香汗来了。
她弄不懂自己的身体,为什么像火一般的炙烧着,热得让她只能一件又一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只剩下兜儿裹住她的胸前春光,且肌肤如成熟的苹果红,烧得她只得以凉被降温,可是却不能降低她的体内的火焰。
而且她的心空空荡荡的,极需要一个人的拥抱……
她想念忽尔焰。
“出去、出去!”她以剩下的理智克制着自己,几近快要崩溃的低吼着。
她怕他再不走,她也许会做出理智外的事情,因此她不断的低咆要赶他出去,再让他待在新房里,她难保会发生什么样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可福晋您……”
“我说过别管我了!”她咬着牙,抱着凉被痛苦的说着。“你快出去,别来打扰我。”
悔恩皱眉的模模头。“那奴才先下去了。”他垂着头,退到门口后,又迟疑的望了望房内。
真怪,不是说娘和福晋找他吗?怎么这会儿福晋又说没事,要他快快退下去呢?悔恩低声咕哝几声后,便阖上木门要离去。
才一个转身,便发现忽尔焰身后跟着媚儿,一同来到新房的方向。
悔恩见到主子绷着一张俊脸时,他的心狂跳一下,像有事情要发生了。
“该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忽尔焰见到悔恩自新房走出,语气全充满了杀气。
悔恩傻愣了一下,接着实话实说:“回爷的话,是福晋找来奴才的。”只不过却又将他赶出了来。他在心里呢喃了一下。
忽尔焰一气,上前纠住了悔恩的衣襟。“你说福晋召你进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