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英雄的结果就是左手骨折、一些摔车时留下的擦伤,背部还有几道被球棒击出的瘀伤,但总的来说,司江海非常健康,甚至不需要住院。
但古晴漾可不这么认为,她坚持要他住院观察几天,因为从车上摔下来时,他们在地上滚了几圈,她被他护着所以没受伤,但她却担心他有可能撞到脑袋,否则当对方的球棒挥下时,他为什么没躲开?
他们是被救护车送进医院的。
原来是他们上演的暗夜飞车追逐战扰得附近居民睡不着,一气之下干脆报警,没想到警方到达时,看到的却是一个被打得极惨的小混混。那时的古晴漾还一脚踩在小混混身上,逼迫小混混向司江海道歉。
这一幕看得警方目瞪口呆,一时间竟搞不清楚到底该逮捕飞车党的小混混,还是该逮捕打伤人的古晴漾?
总之,因为有两个人明显受了伤,因此他们都先被送到附近的医院。没想到同一家医院的急诊室里,他们见到了另外几个在方才的追逐战中受伤的小混混,在告知警方之后,那几人自然也得到了「特别关照」。
为了避免再节外生枝,司江海叫古晴漾先打电话回家报备,并请他的父母找来律师,以保护先前因一时冲动而打伤人的古晴漾。
司古两家的父母一接到消息,当然是立刻赶到医院,那时的古晴漾已先一步被警方带去问话,等她终于得已回到医院时,天色早已大亮,再经询问,得知司江海已经好好被安置在病房内了。
一问到病房号码,古晴漾立刻冲了过去。司家人给他安排的当然是头等病房,安安静静的大房里,司江海坐在床上,一脸若有所思,
「阿海,你受了伤怎么不躺下来休息呢?」古晴漾劈头就是一句指责。
「小漾?妳怎么直接跑回来了?为什么不先回家休息呢?」
瞧见也是一身狼狈的古晴漾,司江海立刻拧起眉头,她的发丝乱成一团,身上的衣服也是离去时的那一套,显见她根本是一从警局出来就直奔医院。
昨晚他们两人都折腾了一夜,而她又被警方带去问话,身心理当疲惫,现在好不容易出了警局,不回家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啊。你看,我一不看着你,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你受了伤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她注意到他的病床虽然被摇起,但他却坐得直挺挺地,背部压根儿没靠在床垫上。「你的背很痛吗?」
是了,他为了保护她,用背部挡住了最初几棒,金属球棒打在身上一定很痛,所以他才没办法躺下来好好休息……古晴漾心疼地咬着下唇,恨不得立刻再回去痛打那个小混混一顿。
从第一天认识开始,她一直努力保护他不被任何人欺负,结果现在却是她被他保护,这让古晴漾觉得他的伤都是她害的。
如果她能够再厉害一点,或者是昨天不要拖着阿海出去玩,他就不会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担心妳的状况,所以睡不着。」司江海摇摇头,轻描淡写地想要化解她的愧疚,然后他招手要她坐在床沿、坐在他身边。「妳呢?有受伤吗?从车上摔下来时有没有撞到哪里?」
「我没事,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我怎么可能撞到嘛,倒是你--」
古晴漾拧眉看着司江海斯文的脸上有着不协调的伤口。他的脸上有几块擦伤,显然是摔车时伤到的,右手上也有几处类似的伤痕;左臂已经打上石膏,还吊着怵目的白色布巾;而她没看到的背部,应该也是同样的伤痕累累吧。
一想到这儿,古晴漾更加愧疚了。
「如果我昨天没有找你出去,就不会遇到飞车党了;如果我听你的话,让你开车出去的话,至少你不会伤得这么重……」
古晴漾的脑中转着一连串的如果,如果昨天没有出门、如果机车没有抛锚、如果他们是开车出去……古晴漾垂头丧气地想着种种已经无法改变现况的如果。
「小漾,别这样。」司江海用没受伤的右手支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他。她不适合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并不是妳害我受伤的,害我受伤的是那些飞车党的小混混,妳没有错,妳根本不必自责。」
「可是我……」
「对了,我爸妈有叫律师过去吗?」不想让她继续沉浸在自责的气氛中,司江海硬生生改变话题。昨天急诊室乱成一团,一下子来了好些个飞车党,之后警方又带着他们来求诊,场面瞬间大乱,等到稳定下来,小漾也被带走问话了,所以司江海无法确定她的状况。
「有,那个律师要我放心,因为是那些飞车党先来追我们,我算是逼不得已才会还手,虽然有防卫过当的嫌疑,但你受伤在先,所以警方应该不会为难我,而且律师也说司家的力量绝对会保我平安。」
古晴漾拧着眉,那律师讲得好像她本来应该被抓去关似的,可若不是对方不断来招惹,她怎么可能动手?
习武之人最忌讳对不懂武的人出手,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锻练心智,可不是用来打架伤人的。她这回动手,也是抱着回家会被骂到死的觉悟。
「妳没事就好,否则要我在医院休养也不安心。」他拍拍她的手笑道。「天都亮了,妳也差不多该回家睡觉了吧?等一下古爸爸、古妈妈他们回病房时,妳就跟他们一起回家吧?」
「我爸妈还在这里?」
「嗯,他们和我爸妈说有些事要去找医生,不久前刚离开的,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司江海正说着,门口也跟着传来阵阵脚步声,他转头看了过去,果然是大人们回来了。
「小漾妳总算来了。」温柔的司伯母一见到古晴漾,立刻快步上前,拉着她的手左瞧右看,像是怕她也受了伤。「妳被带到警局有没有怎样?被吓到了吧?」
被飞车党追赶吶,这可是她完全无法想象的可怕事件。
「我、我很好,完全没事。」古晴漾结结巴巴地答道,一边心虚地瞥着父母。完了,老爸的脸很臭,老妈也没笑容,她回去该不会要罚跪吧?
「我这个笨女儿当然很好,因为全是阿海在受伤。妳居然把普通人给揍趴下,爸爸可不记得是这么教妳的。习武习心,妳学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这么冲动。」古爸一手插着腰,非常不高兴地碎碎念着。
虽然他初听到他们昨晚的遭遇时也吓了一跳,但也不该动手打人啊,就算那些小混混有千般不是,扭送到警察局不就得了?
所以说啊,年轻人就是定力不足。
「因为我那时很生气嘛……」古晴漾委屈地说道,她真的气疯了才会出手的。
「那个混蛋居然拿球棒打人耶!阿海也真是的,人家又不是打他,我就算被打断手臂也没关系啊,结果他先挨了一记,骨头就断了,我听到声音时真的吓到了……你干嘛帮我挡嘛?!我自己挡可能还不会受伤。」
古晴漾转头气呼呼地掐了司江海一下后,才又继续道:「总之我们摔车之后阿海又死命护着我,结果棒子全落在他身上,我看到他挨揍才会抓狂啊,那个家伙是个卑鄙小人,如果我不揍他,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什么叫妳被打断手臂也没关系?」司爸爸可不同意了。「小漾,妳是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让妳受伤呢?这次我家阿海做得很对,就算多挨几下也不可以让妳有一丁点损伤,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怎么算是个男子汉呢?」
「老司,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就是我家这个野丫头最近老拖着阿海到处跑,今天才会遇上这种事,你不骂骂她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怎么可以把阿海保护小漾受伤视为理所当然?」古爸爸也没偏心女儿。「总之,小漾,回家之后该受的惩罚妳是一样也别想跑。」
「我本来就没想跑啊。」古晴漾小声咕哝着。「反正可以揍那混蛋帮阿海报仇我就觉得够本了,我才不在乎会受什么罚。」
古晴漾说得虽然小声,但一旁的司江海还是全听见了。
或许她的话不过是无心之语,但她话里的情绪却是对他满满的关心,思及此,司江海不由得露出浅浅微笑,就算会弄痛嘴角的伤口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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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司江海一直宣称自己很有精神,既然没有阻碍行动的伤,绝对可以正常上下课,但他的父母也像小漾一样紧张,非要他在医院多观察两天不可,结果就是他被迫留在医院整天睡大头觉。
因为背部有伤,司江海只能侧着睡觉,不习惯的睡姿让他睡眠极浅。这一天下午,他在睡梦中依稀听到沙沙的衣裙磨擦声,他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瞧见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不知何时进了他的病房。
「雅迷?妳又跷课了?」罗雅迷是他和小漾国高中这六年来的同学,同时也是小漾的亲戚,她不是小太妹,却老爱跷课让某人头痛。
「元哥会生气的。」他好心提醒她。
「我就是要让他生气。」她满不在乎地说道。「对了,小漾托我带补给品给你喔,感谢我为你跷课吧。」
「应该是妳跷课的时候被小漾看到,她才会请妳带东西来吧。」司江海一笑,戳破她的谎话。
「不管怎么样,小漾的补给品你到底要不要?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明明再几个钟头就放学了,干嘛非要我先送东西过来苏。不要甜蜜得太过分啊,看在我这个孤家寡人的眼中可是很刺眼的说。」
罗雅迷一边抱怨,一边拿出在学校附近买的面包。
「我照小漾说的跑了好几家面包店才买齐你喜欢吃的口味,真不愧是交往多年的男女朋友,连你喜欢吃哪家店的什么面包都一清二楚。」
只是可怜她得一家家跑、一家家买。虽然那些店都在学校附近,算起来也没多辛苦,但她实在看不出来为什么肉松面包要去A店买、菠萝面包却得去B家买,明明都是再普通不过的面包啊。
「谢谢。」司江海坐起身,这才伸手接过面包。
倒是罗雅迷一瞧清楚司江海左手的石膏,就干脆站在他旁边不走了。
「哇哇哇,老兄你人气挺旺的嘛,才住院两天,石膏就快写满了……咦,这个是什么?」罗雅迷好奇地扳着司江海的手,想瞧清楚石膏上写了什么。
「妳在做什么?那边没写字吧?」每一处的祝福语都是他亲眼看着对方写上,他记得石膏的下方没人写字。
「明明就有,你把手抬起来一下。」罗雅迷坚持他一定要抬手。「嗯……我看看啊……『我恨死了你这么做!』哇塞,好热情的话啊。」
看清楚隐藏在石膏下方、司江海不易看见的地方,由某个不具名的人写下的八个字加惊叹号后,罗雅迷笑得非常暧昧,会写这句话的人,还能有谁?
司江海没吭声,只是任由罗雅迷调侃,思绪却飘向远方。
他不知道当她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如何,是觉得心疼,或是觉得愤怒?抑或是两者都有--一份因为爱情而同时萌生的气愤及怜意呢?
但她的这句话,会让他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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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之后,古晴漾就拎着书包到医院报到。
这两天总是如此,因为怕阿海一个人在医院无聊,所以她放学后总会到医院陪阿海聊天,等会客的时间结束她才又拎着书包回家。
她推开病房大门,被显然比昨天更高一层的补品山吓了一跳。
「女乃女乃今天也来啦?」古晴漾一就坐上他的床沿,满脸不敢领教地问道。那一堆又一堆的补品是司家女乃女乃对孙子的爱,但这数量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司江海只是来住院观察几天,很快就会出院回家了,到时这些吃不完的补品还不是得搬回去?这么搬来搬去不嫌累吗?
「我也叫她不用一直往这里跑,但她坚持要看到我才能安心。」司江海苦笑,女乃女乃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舟车劳顿总是不好。
「你女乃女乃宠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你受伤,她一定很气我吧?」古晴漾非常有自知之明。
她和司家女乃女乃一向不对盘,司家女乃女乃嫌她是粗鲁不文的野孩子,而她也受不了女乃女乃紧张兮兮的个性,总而言之,性格纤细的司女乃女乃和神经大条的她怎么也相处不来,所以当她和阿海「交往」的消息传出后,听说司女乃女乃甚至昏倒了呢。
古晴漾咧嘴一笑,她还真想看看当时的情况。
「女乃女乃是说了些重话。」司江海说得非常含蓄,重话二字绝对无法恰当说明女乃女乃的怒气,不过这件事小漾并不需要知道。
「是这样吗?」古晴漾不置可否的应道,反正司家女乃女乃绝不会说什么好话,所以她不听也好,然后,她想到另一件事。「说真的,你女乃女乃这么宠你,怎么会舍得把你扔到美国呢?没办法天天见到你,她哪受得了啊?」
「我想女乃女乃应该自己有办法调适。」司江海低头瞧着手臂上的石膏,在他看不到的那一侧,有她写下的一句话,那句话动摇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想使诈、想用计把她锁在他身边,想让她在他离开的未来几年也不会变成别人的。
虽然这么做有其风险在,但是……给她选择的自由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小漾。」司江海轻声唤道,吸引她的注意。「妳有没有想过,我走了之后妳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古晴漾一楞,什么事怎么办?
「相亲的事、二十五岁前要结婚的家规。」司江海轻描淡写地说道,从她恍然大悟的表情中看出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没想过最好,所以他继续说:「我这一趟去美国,没个五、六年是不可能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妳家那票逼婚军团会让妳在没有婚约的情况下,守着一个不一定会回来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已经『交往』四年多了耶!」古晴漾一脸莫名其妙,毕竟她就靠着阿海这个「男朋友」,快乐的逃掉了不知多少次相亲。
「妳自己也说过,美国是个很遥远的国家。在多数人的观念看来,远距离的恋爱很容易产生变化;而在所谓『大人』的眼光看来,他们或许会觉得我和妳的交往只不过是小孩子在玩恋爱游戏,再加上我这一离开就是好几年,天知道他们会不会认为我到了国外就被外国女人吸引,最后抛弃妳。」
司江海的声调沉稳,像在说明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觉得妳那票亲戚还会把妳当成目标以外的人,如果我是他们,我就会替妳安排相亲,但名义上可能会说得好听一点,像是交朋友之类的,等到妳越接近二十五岁的期限,他们一定会逼妳逼得更紧。
事情若变成那样,妳和其他人的处境又有什么两样?妳当初找我当『男朋友』的计画还不是白费?到头来妳还是得去相亲。」
古晴漾听得脸色发白,过了几年安逸生活后,她几乎忘了家族那票热爱作媒的亲戚有多可怕,现在她是有阿海这个挡箭牌,但他出国之后呢?这个挡箭牌的效力又能撑多久?古晴漾心中完全没个底。
没有婚约这件事,果然非常可怕……
「天啊阿海,我该怎么办啊?」古晴漾简直快哭了,阿海小脑袋果然比她灵光、多了,她自己从没想过这件事,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要阿海留下,不准出国?
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再去找个挡箭牌?
如果找得到她还用得着这么烦恼吗?
古晴漾思前想后,怎么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她的好运果然到此为止了吗?
「我是有一个想法,但不晓得妳会不会同意。」
这一刻,古晴漾觉得司江海清朗的声音宛若天籁一般。
「同意!当然同意啊!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古晴漾笑容灿烂,阿海真是可靠,动脑的事交给他就对了。
古晴漾乐滋滋地,完全没想到自己正自投罗网。
「我们订婚。」
简单的四个字有如平地一声雷,轰得古晴漾头昏眼花,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张口结舌,甚至还掏掏耳朵,想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听错。
「阿海,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的耳朵好像突然出了问题,一定是前两天摔车伤了耳朵,晚点我最好去看耳鼻喉科,你知道哪里有好医生可以介绍吗?」
脑袋一恢复正常运转,古晴漾立刻嘿嘿干笑几声,她刚才绝对是听错了,阿海怎么可能会说要跟她订婚呢?
但司江海可不容许她打混过去,这是他计画中最重要的一步,绝不能出错。
「我说订婚,我和妳订婚。」他一字一顿,说得清晰无比。
「我和你?」古晴漾难以置信。
司江海点头。
「我们才十八岁耶!」她惊叫。
他还是点头,然后开口道:「妳应该同意我刚才的论点,如果我们只是一般的男女朋友关系,等我出国几年之后,妳总有一天会被家里那票红娘和乔太守盯上。
所以我们订婚。这么一来绝对可以挡住攸攸之口,毕竟有个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绝对比所谓的男朋友更能博得他们的信赖。
男女朋友很简单就能谈分手,但订婚的对象却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分开,妳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个提案比妳再去找一个新的『男朋友』容易。」
司江海缓缓说着个中利弊,稳定的声音极具说服力,古晴漾发现自己动摇了。司江海自然也看出她的动摇,更是加紧说服道:「可如果只是订婚,这样的说服力可能还稍嫌不足,所以最好再加上一个结婚的期限,这么一来,我相信不会有任何人怀疑我们要结婚的诚意。」
「结婚的期限?」古晴漾皱眉,为什么事情越来越麻烦了?她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逃避家中的催婚军团,现在却麻烦连连,好讨厌喔。
「是啊,假定我们对外宣布现在订婚,预计二十五岁时结婚。如果在那之前妳遇上真心喜欢的人,妳也可以跟那个人交往,即使有人反对,妳只要说我们已经解除婚约就行了,绝对不会有人为难妳的。而我……也会真心祝福妳跟那个人。」
最后一句话司江海说得有些艰难,但他必须要给她选择的自由。
因为他这一离开,可不是几个月后就会回国的短期进修,数年的时间可以造成极多的变数,虽然他也很担心在自己离开的期间,小漾会遇上其他的男人,但是他愿意选择放手,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古晴漾皱着眉头,对于阿海发表那段她若喜欢上别人,就可以把他一脚踢开的说法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她决定把这个说法当成阿海一时用词不当,她怎么可能会在利用完阿海后,就把他一脚踢开呢?
因为她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喜欢上其他男生,甚至跟那个人交往的样子啊!
「可是你呢?你又该怎么办?」
「我?」司江海挑眉,没料到她会提出这个疑问。「我不怎么办啊,小漾,我不是古家人,自然也不受古家那条『女生二十五岁前要嫁人;男生二十八岁前必须娶妻』的家规限制,妳根本不用替我担心。」
「可是……可是……」古晴漾觉得脑袋有些混乱,她觉得阿海的提议听起来很赞,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二十五岁前是没事了,但七年之后,我们满二十五岁时又该怎么办呢?如果我们没有办个婚礼给他们瞧瞧,大家会很不满吧?」
是了,订个二十五岁结婚的约定又如何?到时没有婚礼怎么说得过去?这个办法根本是治标不治本……阿海怎么会犯这种错?
「那我们就结婚吧。」司江海表情温柔地说道。这是他最希望的结局,但他不确定小漾是否也会喜欢他的想法,所以他选择隐而不说。
「结、结婚?!」这个提案比订婚更让古晴漾不知所措,这这这……直接跳到结婚会不会太快了点?!
「傻小漾,妳该不会是以为我是说现在就结婚吧?」司江海笑弯了眼,他恶作剧似的弹了她的额头一下,引来她的大声抗议。「我说的当然是七年后,我们二十五岁时的事啊,就算是妳要我十八岁就娶老婆,我也不想啊。」
「二十五岁?那还好些,可是……感觉还是好奇怪耶……」古晴漾柔着被弹痛的额,总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你为什么要选二十五岁呢?选男生的期限二十八岁不是比较好吗?可以多拖三年耶!」
「小漾,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是古家人,妳那套标准套在我身上也没用。再说,在女生的最终期限之前娶妳,听起来不是比较有诚意吗?」司江海笑着解释,但事实是,他不愿多等三年。
「嗯……」古晴漾还是觉得怪,然后她问:「阿海,你会想娶我吗?」
他们认识太久太久,久到古晴漾不知道他们还能有其他的关系,她知道自己很喜欢待在阿海身边,阿海也下讨厌跟她在一起,他们跟对方在一起时,总是最舒服的,但光凭这份舒适感,就足以构成结婚的条件吗?
她不知道……
「跟妳在一起很好,我觉得这样就够了。」司江海微笑,现在只要说到这里就妤了,说太多的话,可能会把她吓跑,而他不想见到这样的意外发生。「或者……妳讨厌跟我相处一辈子?」
「怎么可能?你是我唯喜欢的男生耶!」古晴漾怪叫。他怎么会这么想?!
虽然知道她的喜欢与他的喜欢不同,但她这句话还是让他笑了。
「如果妳是担心自己的贞躁问题,那妳大可放心,除非妳自愿,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碰妳的。」他暧昧一笑。「相同的道理,除非我自愿,否则妳也不准对我霸王硬上弓喔。」
闻言,古晴漾又羞又气地喊道:「你好过分!你这么说是认定我一定会对你怎么样吗?!」
「不是我认不认为的问题,而是妳早有前科,所有人都知道我很久以前就被妳霸王硬上弓过了。」司江海嘻嘻一笑,说的正是国中时她把他逼到墙边,强迫他同意两人「交往」的事情。
当年的那件事可是直到今日,都还让古家人津津乐道的超级大八卦呢,只不过没人敢在小漾面前提及罢了。
「那你还想跟一个前科犯订婚?不怕我直接把你架上礼堂吗?」古晴漾张牙舞爪地说道。厚,居然翻旧帐,他这么说不怕伤了她的纯纯少女心吗?如果她伤心过度,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怎么办?
「唉唉,其实我早就知道,从我认识妳的那一天开始,我这辈子就栽了。」司江海长吁短叹,像在怨叹交友不慎,但只有他自己晓得,那是一切感情的起点。
「过分!既然你已经预知这辈子注定栽在我手上,那我就好心一点,让你的预言变成现实吧!」古晴漾轻轻瞪了他一眼,然后示威似的说道:「我们就订婚吧。」
古晴漾不知她当时轻率的一句话,就把自己的一生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