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关系共度的日子平静地过了三天,说是平静只是表面上,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
南浣浣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黏在耿蔚之的身边,帮他泡泡茶、挝槌肩、做些零星小事什么的。
也许是能在心爱的男人身旁的关系,她每天都快乐得像只小麻雀,在‘爱情专卖店’来回飞奔,为的是能得到耿蔚之的一个笑或是口头上的奖赏。当然,这并不代表她就忽略了宫箬欢。
南浣浣对宫箬欢可崇拜极了,对于她能自己创业,年纪轻轻就能拥有自己的公司好生羡慕。
‘哪像我,以前被爸爸保护着,现在则是耿哥哥,一点独立自主的能力都没有。’她皱起美眉,但随即豁然开朗。‘没关系,等我以后嫁给耿哥哥,帮他生一堆的小萝卜头,那也是属于我自己的事业不是吗?’南浣浣甜丝丝地作着美梦。
宫箬欢听了,艰涩地点点头,她跟耿蔚之在半空中交换了无奈的眼神,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不快刀斩乱麻的话,恐怕以后三人的关系会越加纠缠不清。
看着南浣浣对耿蔚之的爱意越来越深,宫箬欢好几次兴起了退让的念头,她实在不忍伤了一个小女人情宝初开的心。
每次都是耿蔚之逼退她这样的念头,他不许她放弃他,绝对不许。也是因为这样,耿蔚之决定越快将话说明越好。
晚餐时刻——
南浣浣殷勤地夹菜给耿蔚之,那幸福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们两个是恩爱的新婚夫妻。
反倒坐在他们两个对面的宫箬欢成了电灯泡,一碗饭是拌了又拌,没啥胃口。
‘宫姊姊,你好厉害,人家都比不上你。’南浣浣突然将注意力转到宫箬欢身上。
宫箬欢诧异地扬起眉,一脸疑惑。
南浣浣实在是个让人不忍拒绝的对象,她纯真的大眼散发出盼望的光芒,任谁都不忍回绝她。
‘你的手艺好好喔,我好害怕耿哥哥在你这被养好了胃口,以后我们结婚后,我的厨艺恐怕会让他抱怨。’
南浣浣开口闭口都是关于跟耿蔚之的婚事,很显然她相当期待跟耿蔚之结婚。
宫箬欢苦涩地笑笑。‘不会的,蔚之他不是那么挑嘴的人,而且恐怕蔚之不忍心让你进厨房吧。’她以前就是被他这么疼爱着。
‘可是亲手做菜给心爱的老公吃是我最大的愿望埃’南浣浣对耿蔚之甜甜一笑。
耿蔚之倒是尴尬地和宫箬欢互望一眼,这大概是他们这些天最常交换的信号吧。
‘要不这样好了,宫姊姊,你教我做菜好吗?’
‘不好吧,我只会做些家常小菜,搬个上枱面的。’宫箬欢委婉地拒绝。
‘虽然是家常小菜,但耿哥哥很捧场啊,我看他每次都将菜吃光光,还一脸很满足的样子,所以我才想请宫姊姊教我嘛。’
南浣浣这一番话说出她平日是多么地注意耿蔚之的一举一动,她希望知道他的所有喜好,然后讨好他。
问题是,她不知道耿蔚之之所以对宫箬欢的手艺如此喜爱,并不是因为她煮的菜有多好吃,而是因为是心上人亲手煮的,加了份爱在里头,当然吃得津津有味。
不过南浣浣的这份天真令人心疼埃
这下子他们两个又更无法开口说出事实,但再拖下去,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宫姊姊,我保证我会是个好学生,我想做好一切当新娘的准备,这样耿哥哥才会快一点迎娶我埃’南浣浣有些娇怨地瞅了耿蔚之一眼。‘耿哥哥每次都借口说他太忙,或是我的大学学业还没结束来推托婚事,天晓得,我是多么希望能赶快成为耿哥哥的新娘。’南浣浣如梦似幻地说着。
在餐桌上,只有她一人侃侃而谈,现在不仅是宫箬欢食不知味,就连耿蔚之也没了胃口。
他现在才忽地明白浣浣对他的喜爱已超出他的想像,要对她说明事实恐怕不是件易事了。
‘宫姊姊,你帮我跟耿哥哥说嘛,要他不要再把我当成小女孩一样,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当他的新娘了。’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南浣浣压根没注意到两人为难的脸色,她一迳地求着宫箬欢。
宫箬欢双手被她企盼地握着,一脸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想说谎骗浣浣,可是在这当口,她是不是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呢?但……她该说什么呢?
说什么都不是埃
‘浣浣,别为难人家。’耿蔚之及时替宫箬欢解了围。
唉,耿蔚之暗叹,还是及早说明白得好,这种隐瞒的日子再过下去,迟早他跟箬欢都会疯掉。
‘哎哟!耿哥哥,人家不过是想早一点嫁给你,当你的新娘子嘛。’南浣浣索性赖到耿蔚之身边撒娇。
这情景、还有她娇蹭的模样,宫箬欢无法看着而没有任何反应,她悄悄离开座位,将空间留给他们独处。
◎◎◎
出乎南浣浣意外的,在饭后,耿蔚之竟然邀她出外散步。宫箬欢也大感意外,不过随即她明了了他的用意。
他打算跟浣浣坦白了。
难得耿哥哥主动开口邀她,南浣浣高兴得差点尖叫,只是散步而已,她却坚持要换套美美的衣服才出门。
‘这么快?好吗?’宫箬欢小声地问。
‘不得不。’浣浣对他存有太多的梦想了。
‘嗯。’她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不要太伤她的心。’
宫箬欢有一丝丝的担忧,但想到坦白之后,她跟蔚之便海阔天空,心也不免浮现喜悦。
她飞快地倾身轻吻了耿蔚之的脸颊一下,才退回身而已,南浣浣便走出房间。
‘耿哥哥,我们可以走了。’欣喜的南浣浣没发现宫箬欢迅速退离耿蔚之的身边。
南浣浣亲密地挽着耿蔚之出门,不知道这一趟难得的约会竟是要她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宫箬欢所住的地方是天母地带的高级住宅区,住宅附近规书得相当完善,有供小孩嬉戏的场所,也有让老人家运动或情侣约会的公园。
连街道也特地规画出供人散步的地方,街灯相当的明亮,即使夜晚一个人独自走着也不会感到害怕。
耿蔚之跟南浣浣缓缓沿着街道往公园的方向散着步。
一开始,都是南浣浣兴高采烈得如小麻雀般频频说着话,耿蔚之只是漫不经心地应答着。
他的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开启话端。
两人来到公园,南浣浣一见到秋千,立即向个小孩子一样拉着耿蔚之飞奔而去。
‘你玩吧,我在一旁看着你就好了。’都二十二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耿蔚之笑着看她在秋千上玩得好快乐。
就是因为她这样的个性,他跟箬欢才不忍心说出事实来伤害她。
‘浣浣……’他先是轻唤,确定南浣浣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时才说:‘有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南浣浣停下秋千。‘什么事呢?呵,耿哥哥,你的表情好严肃喔。’她笑他。
但她察觉到耿蔚之的表情并未因为她的取笑而稍加松懈,她似乎也感受到一些来自耿蔚之身上的不寻常气息。
‘关于我们的婚事……’耿蔚之突然又停了下来,陷入苦恼,他如此开门见山说要将婚事取消似乎不太好。
倒是南浣浣一听到耿蔚之提及‘婚事’两字,眼睛顿时一亮,心中的喜悦乍然浮现。
婚事!耿哥哥提到了他们两个拖延已久的婚事,他从不在她面前提起的,今晚突然约她出来散步,然后脸色又这么严肃、态度如此正经,莫非……
耿哥哥是要跟她求婚?!
是吗?她的梦想要成真了吗?南浣浣一颗心都快飞上天去了。现在无论接下来耿哥哥要说什么,她只想赶快点头答应。
和她喜悦的心情相比,耿蔚之陷入烦恼之中。
‘我是说,你千里迢迢从美国跑来这看我,我很高兴,可是……’唉,面对千人的演讲场面都不比现在紧张。
喔,她肯定是了!南浣浣心里冒着狂喜的泡泡。
耿哥哥对于她从美国特地赶来台湾陪他的行径相当受到感动,也许就是这样他察觉她是个可以依伴终生的伴侣。
‘耿哥哥,这不算什么的,从今以后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伴随着你的。’
虽然她不在台湾长大,但从小到大父亲就不停地提醒她,中国人嫁鸡随鸡的传统观念。
耿哥哥是爸爸帮她挑选的婚配对象,她相信爸爸的眼光,也深信自己嫁给耿哥哥会幸福一辈子。
南浣浣的话让耿蔚之更为难、更不知如何开口。
他试着又从他处着手。
‘我跟你的年纪差距那么大,也许你那些年纪相近的男同学会比较适合你吧。’他这样的暗示,她该懂了吧。
懂,她当然懂,南浣浣非常懂耿蔚之的暗示。
她娇笑了起来。
‘耿哥哥,你不要吃醋嘛,我们年纪虽然差距甚多,但我就是喜欢你的成熟,我那些男同学我才看不上眼呢。’呵,耿哥哥在吃醋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全系在他身上吗?她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多看其他男人一眼。
既然介意他跟其他男人的关系的话,那就赶快开口求婚将她娶回家埃南浣浣在心里盼望着耿蔚之赶快开口。
呵,她觉得自己好不要脸喔,耿哥哥都还没开口,她就在心里点了千万次的头了。
耿蔚之皱起眉头来。
浣浣喜欢成熟的男人?喔,那他这一套年龄的说法恐怕无法说服她。那他又得换另一个说法来说服她,伤脑筋埃
‘浣浣,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开口……’耿蔚之无奈地搔搔头,觉得自己的思绪似乎枯竭了。
他不知如何开口,南浣浣倒是主动帮他开了口。
她的小手热烈地握住耿蔚之,眼眸闪着兴奋异常的光彩。‘耿哥哥,你不用苦恼如何开口,我的答案是愿意、非常的愿意、一千个的愿意。’
天啊,她都快飞上天去了。
耿哥哥终于愿意将她娶回家了,她的心里当然是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甚至巴不得现在就下嫁。
她愿意?非常的愿意?
耿蔚之心头浮现一个大问号,他什么都还没说,怎么浣浣就愿意了呢?难道她已经知道他跟箬欢之间……
‘浣浣,我真的不是故意什么都不说……’这样也好,既然她都知道了,也愿意成全他跟箬欢。
而且看她是一点诧异跟伤心的样子都没有,耿蔚之顿时松了口气,也许他跟箬欢都人担忧了。
这事并不如想像中那么难解决埃
不过,耿蔚之显然太早松口气了,南浣浣一点都不知晓他跟宫箬欢之间的事。
她的愿意是指——
‘耿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爱你,我当然愿意嫁给你啊!’一说完,南浣浣羞得满脸通红,赶紧小鸟依人地躲进耿蔚之的怀抱中。
也因此她没看到耿蔚之瞬间刷白难堪的脸色,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好幸福喔!
‘你……愿意嫁给我?’耿蔚之困难地吞吞口水,他啥时提到了婚姻一事,怎么他都没印象呢?
‘不!浣浣,我想你搞错了!’一慌,耿蔚之将她推离自己的怀抱,想直接地说出事实。
可是一接触到南浣浣单纯、充满对他爱意与信任的双眸,耿蔚之冲动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了下来。
说啊,快说啊!他的心在犹豫。他不能再放任浣浣继续爱他,他必须说他跟箬欢相爱的事实。
在他犹豫之间,南浣浣又甜蜜地再度投进他的怀抱中。‘耿哥哥,你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我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剧情怎么会急转直下,原本他的意思是要约浣浣出来谈清楚的,结果事实没说出来,还因此造成浣浣的误会。
喔,这下他该如何跟箬欢解释?
事情似乎一团乱了……
◎◎◎
南浣浣狂喜地跑上楼,她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有人分享她的快乐与幸福,当然,宫箬欢是不二人眩
在耿蔚之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南浣浣一街上二楼,见到在厨房洗碗的宫箬欢,立刻高兴地尖叫,‘宫姊姊!我要结婚了!耿哥哥刚刚跟我求婚了,我就要成为耿哥哥的新娘了!’
宫箬欢震惊的表情宛如一连串的慢动作,她的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手中正在擦拭的盘子哐啷一声,从她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什……么?’她会不会是听错了?
宫箬欢震惊得连手指被划伤都不感到痛楚,她直愣愣地看着南浣浣,想要她再重复一遍刚刚所说的话。
南浣浣被突然掉落到地上的盘子,还有宫箬欢惨白的脸色给吓了好大一跳。
‘怎么了?’南浣浣关怀地握着宫箬欢的手。‘宫姊姊,你是不是人不舒服啊?’
‘喔……不……不,我没事……没事的。’宫箬欢惊觉自己反应太过了,赶紧蹲收拾地上的盘子碎片。
由于手控制不了的颤抖,她又被剖出了一道伤痕。
‘小心!’耿蔚之一进厨房,所见的便是她纤纤素手上鲜明的血痕,他一个箭步冲向前,抬起她的手便往自己嘴巴一含。
他顾不得这样的举动有多暧昧,也顾不得在场南院浣诧异的眼神。
宫箬欢紧张地赶紧收回自己的小手,慌慌张张地起身。
‘我……’她该说些什么才好呢?
宫箬欢不敢看两人。‘恭喜你们……很荣幸我是第一位知道好消息的人……恭喜……恭喜……’
她知道事实的真相如何?蔚之到底跟浣浣说了什么?还必须跟蔚之谈过才能下定论,但是一听浣浣开口说两人要结婚一事,她的心就忍不住揪痛了起来。
怎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等地步呢?她无语地看向耿蔚之,该给她一个解释啊!
◎◎◎
夜深。
该是一切静谧安详的时刻,但今晚的‘爱情专卖店’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耿蔚之跟宫箬欢为了不吵醒熟睡的南浣浣,两人在楼下办公室会合。
宫箬欢一脸倦容,她一见耿蔚之便开口道:‘我好累。’她的声音满是疲累与心碎。
闻言,耿蔚之伸手想将她圈进自己的怀中,好好地给予她安慰,没想到宫箬欢却闪开了。
‘箬欢?’耿蔚之不解地唤她。
他许久不曾好好地抱抱她了,他渴望着她。
好不容易两个人可以独处,她却又拒他于千里之外。他以为她是为了让南浣浣误会的事情而恼他。
‘对不起,是我没将事情说清楚。’他懊恼地道着歉。
‘唉。’宫箬欢默默一叹。‘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我跟你之间的缘分无法延伸下去……’
一听宫箬欢用放弃的口吻说话,耿蔚之迅速地攫住她的腰,霸道地将她揽向自己,他封住她的唇。
‘嗯……’宫箬欢不依,双手握拳槌打他的胸膛,却被他硬给架开。
‘不要闹了,箬欢,我爱你,我不可能娶浣浣的。’他试图安抚她浮乱的心。
‘不要、不要……’她压根不听他的话,试着甩掉他。
‘箬欢!’耿蔚之低声喝道,要她冷静下来。
‘呜……呜……我不要,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蔚之,呜……’宫箬欢投入他胸怀中放声大哭。
她好累,真的好累,走这一段感情路,风风雨雨下来,原以为幸福的阳光已乍现,才发现那不过是假象。
这一段路走来,她感到好疲惫。
面对真心真意爱着蔚之的南浣浣,她是那么地不知所措,更不忍心伤害她。
也许她的退让可以成就浣浣的好姻缘,也许她的退让可以让自己不再陷入爱情的迷惘中。
‘乖……嘘……不要哭了,乖……’耿蔚之轻声地安抚她。
‘我可不可以放弃你?可不可以啊?’宫箬欢哑着嗓音问。
‘不可以。’耿蔚之说得斩钉截铁。
‘可是……’宫箬欢又被封住了嘴。
‘没有可是,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耿蔚之稍稍动了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把我奉送给浣浣对不对?因为你觉得感情的牵绊很烦,索性将心爱的男人送给其他的女人,好落个清静是不?’耿蔚之皱起眉头,满脸不悦。‘你当我是什么?可以随时随地送给他人的礼物吗?’
‘我没有。’他以为她就舍得吗?
‘既然没有,那我不准你说傻话,我爱的人是你,自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这一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也只有你。’他将她抱得好紧好紧,深情地告白着。‘我不爱浣浣,我只把她当成妹妹般地宠爱,我不可能娶她的,我会跟她说明白的。’
耿蔚之的真心教她好感动。是啊,她不该有着将他送给他人的傻念头,只是浣浣方面的问题……
‘但是……’
‘我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所以不管你说什么,有再多的但是,我也不会娶浣浣的。’耿蔚之发出怒吼。
‘嘘……你不要这么大声……’
宫箬欢才正担心耿蔚之的声音会吵醒南浣浣之际,一声压抑的呜咽从漆黑的楼梯口传出。
耿蔚之和宫箬欢紧张地互望一眼,不安同时浮上心头。是浣浣……
他们急忙来到楼梯口,按开灯,果然,穿着纯白睡衣的南浣浣就坐在阶梯上泪流满面。
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眼中写满痛苦与伤心,泪水无法遏抑。
‘浣浣……’宫箬欢和耿蔚之不知该说些什么,很显然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这下子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她已经完全懂了。
宫箬欢伸手想安抚她,她却躲开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她一直喃喃道着歉。
‘你没错,浣浣,是耿哥哥没跟你说清楚。’
南浣浣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我不知道原来你们两个相爱,我……好像傻瓜……我不是故意要破坏你们的,对不起,我……’
‘浣浣,不要道歉,是我跟耿哥哥没跟你说清楚。’见她如此,宫箬欢满心的不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谁知,南浣浣听不进谁的话,一迳地流着泪道着歉,眸中已没焦距,只有写着伤心与悲切。‘耿哥哥,你不用娶我了,不用了,什么都不用了……’哭泣似乎是能减轻得知事实真相后的痛苦唯一的方法。
宫箬欢跟着红了眼,她的爱情为何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平平淡淡,非要让他人伤心而成就自己的爱情与幸福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