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彩霞怖满天际,一颗火红的落日缓缓的落人海平面下。
杰恩穿戴妥当,看着镜中帅到不行的英俊脸孔,爬爬留海,将金发在背后扎成一束,再拉拉那件宽袖蕾丝白衬衫,看看腰间的真皮黑腰带,贴身的黑色紧身长裤、长筒靴子,这才一脸满意的走到椅子坐下。
他刚刚已告诉小菁自己已经生龙活虎,全好了,虽然小菁的表情有些奇怪,但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反正她有说要去告诉周若楹这个好消息就好了。
等了一会儿,一身粉红月白长裙的周若楹终于来到西厢。
“你看起来真的全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巧笑倩兮的她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上下打量这“洗”得还真干净的俊俏脸颜。
“是啊,那药真的很有效,我已经复原了,可以不必再吃了,当然,也不需要再针灸了。”一想到自己可以月兑离酷刑,他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
笑吧,看待会儿你还笑得出来吗?她也笑盈盈的频频点头。
“若楹,真的很谢谢你这几天的……”
“杰恩少爷,你喝的那种药是真的很有效,可是……”她突然面露愁容的打断他的话。
他皱眉,他正想表白呢,她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什么?”
“它有一种副作用,可我不知道是否会真的如大夫所言。”她咬着下唇,显然很不安。
看她那样,他也莫名其妙的忐忑起来,“大夫说了什么?”
她咬白了下唇,看来是更加忧虑,但实则是得如此才能忍得住满月复的笑意。
“大夫说……大夫他那药吃多了,就当不成男人了。”
“啥?!”他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这——他耳朵有没有听错?
“呃……就是无法生龙活虎,无法生儿育女了!所以我们……我们也不可能了……”她双手捂住粉脸,难过哽咽的哭了起来。
闻言,杰恩那张脸都发黑了。
而她已快笑破肚皮了,笑到都流眼泪了,看他一副世界垮了的样子真是活该!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诳她!
杰恩的世界的确毁了,当不成男人了,那他活着干啥?!
这一天到底是如何渡过的,他毫无感觉,呆若木鸡的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晚餐来了,又送走了;谁来了他不知道;谁说了什么,他也是有听没有懂。
听说爱情会让人变得盲目,也会让人变得愚蠢!
他怎么会白痴的喝那个又苦又黑又没名目的中药水,这下喝到欲哭无泪啊!
他合上眼睛,明白了何谓一失足千成古恨了!
“杰恩少爷,杰恩少爷,你睡了?我帮你送点东西来,你要不要起来吃?你整个晚上都没有吃东西……”小菁端了一碗粥,在床边轻声唤着。
他哪还有心情吃?他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假寐。
“睡着了?”她的表情看来好同情。
此时,周若楹走了进来,看看他,再看看小菁,“这么晚了还送吃的来?”
她脸儿一红,“杰恩少爷都没有吃东西……”
“那是他的事。”
“小姐,你还要继续整下去啊?我觉得杰恩少爷好可怜哦!”她压低了声音就怕吵醒了他。
她瞪她一眼,也将音量压小,“胡说!谁叫他要骗我!”
骗她?!假睡的杰恩眉儿微微一皱。
“可是你要他天天扎针,喝苦药,他全挨了,吭也没吭一声,你这儿——”她指指她的心口,“不会舍不得啊?”
“别胡说!谁会舍不得那个嘻皮笑脸、从不正经的骗子!”怎么这话竟让她有一股心虚感涌上?她忍不住皱眉。
“小姐……”
“你给我安静点,别吵醒了他,也别再乱话,免得我拿块布塞住你的嘴。”她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白眼,转身就步出房间。
“小姐——”小菁将那碗粥放在桌上,急忙跟了上去。
一直听到门关上了,杰恩这才张开了眼睛。
他居然被整了,这段时间他装可怜反而是笑话了嘛!
害他吞了那么多的“黑水”,还被扎了好多针,还被宣布……
他咬咬牙,害他恍恍惚惚的随便让肚子高唱空城计,结果全是被整了!
原来她早就发现他的伤是假的,居然来个将计就计!
他若不给她讨点甜头来补偿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坐起身来,三两下喝光了小菁熬煮的粥先饱一下肚子后,上了床,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
要演戏他还不会吗?明天换周若楹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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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十点,小菁惊慌失措的从西厢冲到小姐的闺房,“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的?”
“杰恩少爷,杰恩少爷他……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菁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喉咙又干又涩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看她这样,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了。
“他……他吃了早点后,突然大吐特吐,全身发抖、脸色苍白,我给他喝水,他又吐了,好吓人啊,好像要死了!”
她脸色丕变,想也没想的急忙拉起裙摆就往西厢房跑去,一到房间,果然看到杰恩趴在床上,而床下吐了一大堆呕吐物,脸上面无血色。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她又急又慌的坐上床沿,看着虚弱无比的杰恩。
“我、我快……快喘不……过气来了……给……给我气……我……我快死了……一定……一定是前阵子喝太多那种药……药……水,身体……承……受不……了……全身都好……痛苦……”
“不可能的,那都是清肝补血的药材,不会这样的!”她真的慌了,大夫说那种东西喝多了不会伤身的嘛。
“怎么会这样的,小姐?”小菁急得手足无措。
“快去找大夫啊!”
小菁愣了一下,急忙转身跑出去找大夫。
“给我气……我……我快……不行了……”杰恩眼睛无神空洞,声音气若游丝。
看他这样,她急得六神无主,理智也全不见了,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担心害怕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别死,别死啊……”
“给我气……给我气……”他喘着气儿,一副像快没气的样子。
“气?什么气?”急坏了的她傻傻的反问。
他困难的噘了一下唇,又继续喘着气儿。
她脸儿一红,这多羞人。
“啊——”他突然痛苦的叫了一声,吓了她一大跳,但随即就看到他两眼往上一翻,反白了!
眼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她倒怞了口凉气,再也顾不得什么,赶忙吸了一口气,贴上他的唇将气送进去,然后再一吸一吐的来回重复,就怕他断了气。
然后,她发现他渐渐有反应了,甚至声吟了一声?
她皱眉,随即感觉到他的唇舌火热的贴上自己的,满含欲火的纠缠戏弄,时而吸吮、时而轻咬,她的渐渐的挑拨了上来,她全身的血液往上冲,气喘吁吁,全身燥热的,在他伸出手环住她的腰际将她拉到他的身上时,她已无力挣扎,也不想挣扎,她想拥有更多,更多……
“你救了我的命,我该以身相许的,不过,这个地点实在不太好,小菁跟大夫待会儿就来了。”
杰恩贴着她的唇瓣喃喃说着,又无限迷恋的轻轻磨蹭她的樱唇。
她现在的脑袋是一片空白,待他的话一字一字的进到她的脑袋后,她愣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瞪着笑咪咪看着自己的杰恩,再看着他来回磨蹭着自己的薄唇。
她脸色倏地一变,双眸飞上两簇怒焰,她用力的挣月兑他,但他的双臂将自己的腰紧紧的箝制住,她是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气得牙痒痒的瞠视着他!
他勾起嘴角一笑,凝睇着这张气得涨红了脸愈显美丽的动人容颜,“我听过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最毒妇人心’,对不对?”他“啧啧”两声,“你整得我好惨,而最毒的就是说我当不成男人那句话了。”
“那还有另外一句话叫做‘自作虐,不可活’,是你先骗我的!”她恶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也许吧,可你这叫‘谋杀亲夫’。”他笑得很快乐。
“神经病,你别胡说!”
“我可没胡说,我对外宣称你是我的妻子,也就是已认定你是我的妻子了。”
“我可没有,再说婚事只有父母能作主!”
他蹙眉,“你不是那种会乖乖听命的人。”
“你不是我!”
“可是我了解你。”
“小姐、小姐,大夫来了……”外头传来小菁急急嚷叫的声音。
“还不放开我。”她着急的看着还一脸流氓笑意的杰恩。
他调侃一笑,突如其来的再亲了她的唇一下,这才放开她,她没有时间打他,只能狼狈不堪的从他的身上滚下来,再站起身子,“我们的梁子结深了,杰恩-温尼伯!”她这话一歇,小菁也已拉着大夫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不过,杰恩也从床上起身了,脸上恢复红润,气色不错。
“我没事了,感激你家小姐救了我一命,我先回家去,找好媒人,准备好聘礼,然后立即来这儿向周大人提亲,我走了。”
“什么?!”
“什么?!”
周若楹跟小菁都傻眼了。
连匆匆拉来的大夫都一脸呆样,但杰恩没理会他们,眉飞色舞的离开了,他若再继续留下就是笨蛋了,谁知道被他设计了的周若楹又会想出什么鬼法子来回报他,三十六计,当然先走为妙。
反正,婚事有谱了。
半晌,周若楹才惊觉她被设计了,原以为只是被骗子几个吻,但看来杰恩比她想像中的还要狡猾、还要聪明,这——这可怎么办?
“小姐,你救了他,他要向老爷提亲,他是要报救命之恩,所以以身相许吗?”小菁脑子不够好,拼凑想了老半天才想出这几句话来。
“你给我闭嘴!”她恼羞成怒的奔回房间去。
惨了!那个该死的杰恩若以她亲吻了他数次而请求成亲,这女子重的是清白声誉,一女不事二夫,可林家的花轿……
爹要怎么处理?她又怎么跟爹解释这一切呢?!
她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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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还假的?你一回来就要我帮你介一个媒人到大使馆去提亲?!”
华特难以置信的看着窝在大使馆几天,甫回来就大声嚷嚷要结婚的杰恩。
“当然是真的,对了,中国人提亲是不是还得带一大堆的聘礼?我记得我那个中国迷老妈有提过中国的婚礼习俗,可是我记不太得了!”
“记得也没用,她已经要嫁给别人了,而且再过不了五天,就有一顶花轿上她家了。”邦妮的声音突地从他的背后响起。
他皱着眉儿转身,看着身着金黄色蝴蝶袖宫廷服,全身珠光宝气的邦妮从楼上千娇百媚一步一步的步下楼梯。
“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杰恩。”她来到他面前,笑盈盈的给他行了一个宫廷礼。
他点点头,看着她直起腰杆,道:“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邦妮,你确定你的消息正确吗?”华特看着表,口气带有疑问,这事她两天前从海牙回来后就告诉他了
“当然正确,表哥!”她有点儿不耐的瞥了表哥一眼,“这乔斯夫伯爵是前大清驻荷兰的中国大使林德保的多年至交,是他亲口告诉我爸妈,他收到了林德保的喜帖邀请,帖子上印的就是林德保的独子将在这个月十五拜堂成亲,而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世交好友周大人的独生女周若楹!”
“林德保?”杰恩对这个名字是全然的陌生,听都没听过。
“再说,我从海牙渡假要回来时,还特地经过林德保的古堡,那儿可是装点得金碧辉煌、喜气洋洋的,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的模样。”
杰恩瞥了信誓旦旦的她一眼,再看着好友华特道:“你觉得是真的?”
“我不知道,再说,林德保是前大清驻这儿的公使,与阿姆斯特丹这儿的许多政商官要也很熟悉,就以我爸来说,跟他也有一些交情,可我们都没有接到喜帖,也没听到有谁收到喜帖。”这其实就是他不相信表妹的原因。
闻言,杰恩再将目光移回一脸傲气的邦妮身上。
她摊摊手,笑了起来,“那是当然的,这件婚事不适合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就我知道的,林家的花轿也只是普通的马车,他们只是要载走她到林家去拜堂就成了。”
“为什么?”杰恩一脸困惑的问。
“因为新郎倌跟个死人没两样,已经病人膏盲了。”
“什么?!”杰恩跟华特同时倒怞了口凉气。
她得意扬扬的点点头,“就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件婚事就不直大张旗鼓的举行。”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结婚?”杰恩的脸色转为凝重。
她耸耸肩,“谁知道?我又不是林德保,也不是周大人,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样了,而林德保可能是担心会造成兴论的批评,所以只找了几个老朋友参加儿子的婚礼吧。”
他沉吟了一会儿,邦妮这席话也不无可能,周曜宗老女儿的婚事已定了,但从不提花落谁家。
而且他对她也格外的严谨,不让她跟其他男人接触,照大清习俗,女子及笄之年就可以嫁了,就他那个中国嫂子朱倩年仅十八就嫁了好几回了,但周若楹已二十岁了,没理由她的爹娘不帮她寻觅良人……
“我去找周若楹问个清楚。”他转身就步出门外,翻身上了马,策马向大使馆去。
华特瞥了杰恩远去的身影,回头看了一脸笑意的邦妮,“你特别打听了这件事,到底想干什么?”
她耸耸肩,“没干什么,杰恩拒绝了我,就是为了和表哥跟一大堆男人差点没抢破头的周若楹,知道她的终身已经在一个要死不活的人身上,我的心情就大好,而这种会让我心情大好的事怎么可以一人独享呢?”
他皱眉,“邦妮——”对她幸灾乐祸的心态很不认同。
“我知道你很不以为然,但你放心,我不是个自讨没趣的人,碰一鼻子灰的事一次就够了,何况,男人又不只他一人。”
“你这么想就好了,对了,菲尔呢?他不是都一直跟你混在一起。”
“我嫌他麻烦、嫌他没个性,对我只会唯唯诺诺,要他离开我远远的。”
“你会后悔的,菲尔是真心爱你、疼你的人。”
“等我后悔再说。”她抿抿唇,转身上楼,决定不再听表哥训话。
华特一人待在家也挺无聊的,想了想,他也骑了一匹快马,不过,他是往环河西区去,打算找卡特一起上大使馆。
再说,那个土家伙可“警告”他,杰恩一旦有好消息,可得通知他,不然他就让他好看呢!
而刚刚杰恩一回来就要找媒人提亲,这就算是好消息了!
另外,杰恩到了大使馆,想见周若楹,但被侍卫跟小菁挡了下来,瞧他们一脸为难,他只好改求见周曜宗,两人见面后,他单刀直入的说明他跟周若楹已有肌肤之亲,请他成全两人的婚事。
“肌肤之亲?!”周曜宗一脸错愕,连坐在他身旁的魏蓉萱也一脸惊讶,啧啧称奇的看着他问:“你不是在西厢养伤吗?还有,昨儿见你脸上都还有瘀青,怎么今儿全好了?还跟若楹有了关系?”
其实夫妻俩一见到他就想问这个问题了,没想到他先开了口,却说了让两人错愕无从的事。
于是杰恩将他身体不适,气上不来,在周若楹以口就口的渡气下,才让他捡回一条命的事娓娓道来,而这中间,你来我往、骗来骗去的事当然不能说了。
“当时我离开时没有跟两位长辈说,乃因急着找媒人来说媒,但回去后又觉得还是应该先告诉两位这件事。”
杰恩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林重智跟周若楹的婚事,在于他只是想将问题先简单化,若周曜宗点头了,那代表他会自己去解决那件婚事。
周曜宗跟魏蓉萱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这事传出去对若楹的清白名声可不好,就算是为了救人,但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孩……
“我曾听我那个中国嫂子说过,你们中国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中国女人从一而终,我很愿意娶她并照顾她一辈子。”杰恩的神情的确很诚恳。
周曜宗睇视着他,“我听的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他唤了仆从去请女儿到前厅来,他要问个明白。
仆从很快的去而复返,一会儿,脸色有些紧绷苍白的周若楹在小菁的陪同下来到前厅。
看到杰恩一脸笑意,她的小脸儿更臭了。
她不愿意见他,他倒转个弯,直接跟她爹跟姨娘说东道西,死缠着人不放!
“若楹,爹问你……”周曜宗先斥退所有的闲杂人等,仅小菁留下后,将杰恩所说的话重述给她听,再问她,“他说的可是真的?”
她满脸尴尬的点点头,但胸中早是一把燃烧的熊熊火焰了!
小菁则瞠目结舌的看着小姐,小姐主动亲吻杰恩少爷,还亲了好几回?!
她就知道小姐舍不得嘛。
她笑了起来,立即引来小姐的一记白眼,她连忙闭嘴。
但杰恩可是笑容满面。
周曜宗可伤脑筋了,这该如何是好?
“爹,我是为了救人,他当时没气了,身边又没其他人!”周若楹再次强调。
“没错,是她救了我,所以我更该以身相许,好报答她。”
“不必了!”她简直快被这大言不惭的男人给气死了!所以这个口气过于怒火,立即引来爹爹跟姨娘惊愕的一瞥,怎么一向柔弱的她有如此口吻?
她低下头,一肚子火是愈烧愈旺又不便发作。
周曜宗将困惑的目光移回杰恩身上,“不管如何,若楹已有婚配了,这事我已提过多次了。”
“我知道,可如果对方知道若楹跟另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应会解除婚姻……”
周若楹很想大声叫道,她才没跟他有什么肌肤之亲,她只是跟他的唇接触,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但她也知道,对传统的父亲来说,亲吻已是肌肤之亲了。
周曜宗直视着杰恩,不可讳言的,他的话让他很心动,也许这不失为一个跟林德保解除婚约的好方法,可是——
“对方不一定会答应,因为若楹只是为了救你,那是不得不的权宜之计,但,也许可以试试。”他认真的考虑起这其中的可行性。
周若楹难以置信的看着爹,“爹,你不是真的在考虑我跟他的婚事吧?”
周曜宗没有回话,但他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对他而言,至少杰恩还活蹦乱跳,但女儿嫁给林重智就等于是寡妇了!
虽然失了承诺,但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失信,他也甘愿赔上人格!先前是没有借口可以退了这门亲事,但女儿跟杰恩已有身体的接触了。
“不行,这事连考虑都没得考虑!”魏蓉萱冷冷的表达反对的意见,而这可是头一回周若楹对这个姨娘持同样的意见。
“我绝不赞成,这么做,谁晓得林德保会不会火冒三丈的请仍在大清朝中为官的重臣们,参我们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让我们一家身败名裂?这无法在这儿立足不打紧,若是两袖清风,什么都没有,我们不就都得喝西北风了?”
魏蓉萱这么也并非没道理,毕竟当初是林德保力保上奏德宗,由周曜宗接任他的职务。
所谓天高皇帝远,日理万机的皇上看了奏摺,哪有时间找人到这儿印证真假?到时候直接派了人来替代他们……
但周曜宗是吃了秤坨铁了心,不在乎一切,“还是去谈谈吧,不然,等花轿上门就更甭谈了。”
周若楹好错愕,却也很感动,她没想到父亲如此深爱她,一向不苟言笑的父亲看来只是不懂得表达他对自己的爱吧!
“伯父不必亲自前往,由我出面便成了。”杰恩自告奋勇,打算亲自去会会那个已是个半死人的林重智。
周曜宗考虑了好一会儿后,点头了,他与林德保多次沟通商量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就换杰恩自己去说说看。
周若楹看爹爹居然答应他所求,这才发现爹爹居然很喜欢杰恩,看来他前阵子送东西又陪下棋再装病,居然赢得了父亲的心了。
由于海牙在阿姆斯特丹的西南方,因此杰恩先行回去,在门口遇到前来的华特跟卡特,在向他们略述将整装前往海牙争取美人的终身幸福后,闲闲没事的两个男人,都表示也要回家准备些随身换洗衣服、盘缠,一起前往,有好戏可以看嘛。
卡特更是道:“除非那家伙的拳头赢过我,不然,他家的花轿还没进到阿姆斯特丹,我就先找人将它砍成碎片厂
杰恩跟华特交换了一下目光,那顶花轿肯定会被砍成碎片的,因为病人膏肓的“那家伙”是绝不可能打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