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朗朗的三月,翁照样在上午八点离开自家BANCO集团在高雄开立的五星级饭店“凡尔赛酒店”后,便搭乘酒店的豪华礼车前往工作地点。
不过,为了避免让他的新上司、新同事看到,他在离柏洲贸易公司还有一条街远的距离就下车了。
大约十分钟后,走路健身的他来到公司门口,时间尚不到八点半,但他发现公司里的员工已经到齐了,当然还有那个老处女上司。
“你来了,不错,”谢子茵仍然是一身特地买来的宽松尺寸的阿妈级褪色的灰色套装,裙摆过膝,脚再蹬一双古董级的褪色黑皮鞋。
“过来,我先介绍公司的其它成员给你认识。”她看看他,再将李君茹、黄怡男、郭任佑、陈欣、苏立娟等五名老员工一一介绍让他认识。
几名员工对他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了,但仍装出一副陌生的表情。
谢子茵再将翁照洋介绍给老员工们后,又道:“我想你们都很清楚,公司并没有职缺,但近一两年业务成长不少,大家的工作量都增加了,常常提前上班又得待到晚上八九点才能下班,所以——”她顿了一下,犀冷的眸光从那几个努力的维持脸上正经八百神情的老员工们移开后,转到翁照洋的身上,“从今以后,你就是大家的助理,他们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得有异议。”
原来是打杂的!他点点头,没啥意见,反正依这公司的规模,要做死人是不可能的。
再说,他可没打算委屈自己!
谢子茵冷冷的脸视着他那一副可以胜任愉快的神色,在心中冷哼一声,这大老板级的人物她也见过好几个,大都是压榨员工,跷着二郎腿儿数钱的吝啬鬼,要不,就是一脑的豆腐浆,容纳不下他人意见的自大狂。
当然,还有一些靠着祖先庇荫,养尊处优,不懂人间疾苦型的。
而就她所知,BANCO集团就是翁氏家族的百年事业,翁照洋的爷爷、女乃女乃及父母虽然早逝,但他本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她才不相信他的工作能力会有多优。
翁照洋在她那双清澈的黑眸中看到一抹瞧不起的光芒,但他不在意,谁叫他要假扮一个公司倒闭的失业男?
但她的柔软心显然不足,在这种经济不景气下,没工作的人不见得是不愿意吃苦,而是没有机会可以吃苦……
两个心思各异的男女展开了共事的第一天,而几名早早就被指示要提早一个小时来上班,再延后到晚上七点才能下班的老员工们也很配合,在这段加长的办公时间里都埋头苦干,再找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工作塞给那个从容不迫坐在墙角的帅哥。
这名帅哥虽没有桌子,但手中一支笔就轻轻松松的将他们绞尽脑汁“挤”出来的工作结完成了。
几个人不停的交换目光,个个头发疼。
谢子茵要他们埋头苦干的办公,但他们只是一家年营业额约五百万的小公司而已,哪有那么多的事可以埋头苦干?更何况还得挤出一些事情“分”给那个帅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那名帅哥从看着他们办公,到无聊的打起哈欠,即将闭目养神了,谢子茵终于从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想不出事情让他做了!
“你就帮忙开发业务,以这些信件的内容再一一写封伊媚儿或传真给对方,就强调我们是百货批发商,我们仍然希望能有机会提供我们的服务,如果他们有需要任何的样本或报价……”她拉里拉杂的念了一大串的话后,便将手中一大迭“陈年信件”丢到他的手上。
那些都是他们两年前在拓展业务时发出的近两百封推销信函中没有回信的一百多封信,也是她从尘封已久的柜子里搜出来的。
“在中午以前,将信一一回好。”她不忘给他压力。
他接过信,却没有看半封,而是挑高一道浓眉,将目光移到她身后的墙上。
她蹙眉,顺着他的目光往后,却见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在十二点的位置了。
“吃饭时间到了,这些信就容许我下午再完成吧。”
他站起身,将那一迭信放到椅子上后,朝傻愣愣看着他的谢子茵点头微笑,再跟其它几名同事笑笑的点点头后,转身大步的走出办公室。
几名老员工也愣了愣,怎么他看来比较像是他们的老板,而不是他们的助手?
谢子茵皱起了柳眉,气得双手握拳,那是什么态度?!她才是老板,他这个假失业劳工,居然连点表面工夫都不肯做,一副他才是老板的样子!
“呃——经理,那现在怎么办呢?”秘书陈欣的肚子也饿了,今天提早上班嘛。
她沉沉的吸了一口气,“你们去吃饭吧。”
“要不要帮你带个便当?”李君茹又问。
“不用了,我晚一点儿自己去吃。”她也得好好想想怎么整那个男人,她毕竟没经验,很棘手。
几名员工出去吃饭了,公司里只剩她一个人,本想独处,冷静一下思绪,没想到马上就有人走了进来。
“你吃饱了?”她错愕的看着笑咪咪走进来的翁照洋。
“还没,不过刚好有人送便当来,我就拿进来吃了。”
他这么一说,她才注意到他的手中多了一个看来精致的五层不绣钢保温提壶。
翁照样是存心让这个外表像个老姑婆的女人流口水的。
他将凡尔赛酒店大厨烹煮的鲜女敕切块牛排、面、高纤蔬菜、海鲜浓汤等料理全端上桌面,准备大快朵颐。
她的肚子的确是饿了,但她太怄了,她是要让他倒尽胃口,怎么他的胃口看来很好?
“我看你这个失业人口过得挺好的,午餐吃的这么好不怕撑死你?”她话中带刺。
“肚子饿做不了事,再说,这是某个想养小白脸的女人特别请五星级大厨帮我准备的菜色,不吃白不吃。”他说这话当然是诳她的,但不诳她怎么解释自己能吃得这么好?
“那你还那么辛苦找工作干啥?给她养不就得了?”
“给她养可也得伺候她,尤其是床上运动不可少,偏偏——呃,我在那方面有隐疾,所以只好拒绝她了。”
隐疾?!她皱眉看着一直低头说话的他,而为了从他的神情看出他这话是真是假,她只好弯点腰,瞧瞧他,但见他真的一脸郁闷,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会吗?她直起腰杆,那他凭什么来验货?难不成来看看她是不是性冷感?
“呃——跟经理说这种事太尴尬了,我吃饭了。”他仍旧低头,就是怕看到她的样子,胃口全无。
他拿起提壶旁的筷子跟汤匙吃起东西,味道鲜美,但他的表情仍然很忧郁。
说来,他们四兄弟的演技一向很好,因为成长岁月中有太多机会得装无辜、装忧愁来瞒骗恶魔岛的虎姑婆,虽然常常被她识破,但眼前这个虎姑婆第二不是恶魔岛的虎姑婆,他要骗过她,应该易如反掌才是!
谢子茵是真的看不出来他在演戏,但她还是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戴着一副厚重眼镜仍然俊朗迷人的美男子在性方面会有障碍。
而这个问题,在她外出用餐时,仍然莫名其妙的在她脑海回荡。
午休时间过后,翁照洋已经睡了一觉,神清气爽的借了谢子茵的办公室,因为要回一百封信的他需要她的计算机、桌子跟椅子。
所以谢子茵只能站在他的旁边,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他的秘书呢!
但她发现他看信、回信、打字的速度都很快,而且每封信都简洁有力,不到两个钟头就将她的位置还给她了。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她。
她傻眼了,拜托,她为了找出事情给他做可是想了一个上午,没想到了两个钟头就被他消化完了。
“呃没事,你先出去。”她觉得头很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办公室外的员工在她一通一通内线的指示下,勉强的要他写个信封、寄个信、到样品室找些样品。
但他看来都从容不迫,一一完成,搞得每个人都得吞颗“普拿疼”了,他仍笑容满面。
三点多,翁照洋闲闲没事,干脆帮大家泡茶,喝个下午茶联络感情嘛,或许他能从这些同事口中,了解了解这个老姑婆的个性。
只是他茶刚泡好,谢子茵就沉着一张脸拿走他手中的那壶茶,冷冷的道:“你很闲?”
他是很闲,但看她一张晚娘面孔,他选择将那句话吞下肚子,笑着说:“三点多,下午茶时间。”
她半眯起黑眸,“忙都忙不完了,还有时间喝下午茶?”
他想了一下,“没有下午茶,那就来杯咖啡。”
她咬咬牙,“我说很忙……”
“不是再忙也要跟你喝杯咖啡吗?”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抱歉,事情没忙完,连杯开水也不准喝!”
是吗?他一挑浓眉笑问她,“那请问经理,还有什么事要帮忙的?”
问倒她了,三月份,杂货礼品的淡季,一天只有两三通电话,要假装忙碌实在很困难……
“还是喝杯茶吧。”他愉快的再拿回她手中的茶壶,为她倒了一杯茶,再为每个“埋头苦于”的同事各倒一杯茶后,然后他自己倒了一杯,走到公司的阳台外,悠闲的喝茶,看看天空、看看街上的行人。
埋头苦干的几名员工无奈的看着也一脸无奈的谢子茵,他们已经很努力配合她了,但翁照洋显然是一个很会处理事情的高手,他们没辙。
而没辙的又岂只是他们,谢子茵发现自己对他居然无可奈何!
一直到下班时间,翁照洋都是在阳台外泡茶看天空,她没有留他下来加班,而是要老员工们开会,提供整他的方法。
但大家都是善良的老百姓,会开了三十分钟,鸦雀无声,她只得做罢,让众人回家。
她则火速的奔到书局,特意去挑一些整人的书,或是写些老板恶行的书恶补一番,好应付那个气定神闲的翁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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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照洋下班回到饭店,马上打电话给三名亲爱的弟弟,除了告知他已顺利接近目标外,也当了生平第一次的员工。
他告诉他们感觉其实还不错,虽然那个看来冷冰冰的老处女经理不时的找些鸡毛蒜皮的事给他做,但对日理万机的他来说都只是小Case而已。
而其它三名弟弟还在混呢,他们暂时还没有接近目标的打算。
翁照洋挂断了电话,闹闹没事,吃了晚餐,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隔天到公司上班后,他发现他有办公桌了,但桌上有两迭“高塔”。
一迭是一堆杂货礼品的目录,一迭是信封、信纸,他甫坐下来,谢子茵就按了内线要他进她的办公室。
他进到她的办公室,看着她指指一旁的椅子,他明白的坐来,看着她再将一迭约十张厚的纸张交给他,“你将这里面的资料仔仔细细的填一填。”
他大约翻了一下,眉儿皱紧,这些纸张里空白栏一大堆,除了相关履历表外,还有一张写出相关祖宗八代的空白表,还有每个人的资产负债,甚至还有一些国贸、经营的相关考题。
翁照洋将那些纸放在膝上,挑高浓眉瞅着她看,“我以为我只是来当助理的。”
她冷冷的回他,“叫你填就填,不想填你可以马上离开。”
“不用来上班了?”
“不用来上班了!”
看来她今天的心情是陰天!他点点头,拿起笔煞有其事的“编”了起来,随便填写祖父母栏、父母栏、兄弟姐妹栏,依续下来写些“全在国外”的字样,每个人的资产负债则写了个“零”,其它一些相关考题则难不倒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张,在花了近一个小时完成后,他将那十张数据交给她。
谢子茵一看就知道他胡写乱写一通,从她妈的口中得知,他惟一的亲人只有他姑妈跟三个弟弟而已。
但无所谓,至少让他做了她偷觑手上的表一眼,一个钟头的事了。
“去将你桌上的那迭目录,依另一边的数据寄出去,有什么不懂的再问其它同事。”
“是!”他微笑点头,回到自己的座位,很快的将事情完成了,而时间差不多是中午了。
但今儿可无法准时用餐了,谢子茵在啃了一堆恶补的书后,故意在中午时间安排大家开会,本来以十分钟为限,后来一延再延到一个小时,让众人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后才散会,而在众人匆匆吃完饭后,又是一点半的上班时间了。
完全Copy恶老板作法的她也不给大家休息,她将公司的灯一一切亮了,要大家拼命的做事。
可这样一搞下来,除了翁照洋仍神采奕奕外,老员工们个个是哈欠连连。
见状,谢子茵对老员工们很愧疚,但这是她从书上看到的一些让下属厌恶的顶头上司的做法,她也只得以眼神拜托大家多忍耐了。
到了下班时间,她又宣布要大家进会议室开会。
几名老员工瞪大了眼睛,简直傻了,以往一年也只开一次会而已,而且就是她报告公司年营业额等事而已嘛,今天已开过了还要开?
冷凝着一张脸的谢子茵率先走进会议室,大家也只好垂着头跟着走进去,听她说些有的没有的无聊话题,搞得众人又是哈欠连连,连翁照洋都忍不住频打哈欠。
谢子茵自己也有些撑不住,不过,她还是硬撑了一个多小时,上了一些管理课程、聊些时势问题后,才放众人回家。
如此一天又一天,搞得每个人都快精神分裂了,老员工们莫不在心中祈求隔天上班不会再看到翁照洋了,但他们却天天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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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老员工苏立娟、陈欣、郭任佑、黄怡男、李君茹等人在下班后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聚会讨论,最后众人达成共识,要在明日上班后向谢子茵告饶,好结束这场灾难。
不然,他们提早来上班、中午开会没得午睡、下班还要开会,就算她私下有多付些薪水补偿他们,他们也真的受不了了。
隔日上班,他们趁着翁照洋外出寄信时,将昨天众人的意思转告给谢子茵,陈欣双手合十的拜托,“可以换个方式吗?别再开会了,好不好?”
“虽然我们之间只有黄怡男有家室,可是连着一个多星期这样下来,我们来上班都好有压力。”郭任佑以他那很有“分量”的身躯求饶着。
“而且我老婆已经在怀疑我了,因为我从没那么晚下班,而且还一连好几天。”
黄怡男也很惶恐。
谢子茵早知道众人会反弹的,连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只是她就不明白翁照洋怎么上了一个多礼拜的班了,还不说再见?!
“经理?”
看着众人纷纷告饶的目光,她只好舍弃开会上课训话或故意在中午时间找员工办事等行径,又到书店去找书,好换换新花样。
翌日上班,谢子茵立即开会,将公司的新政策逐一宣布,“纸张要重复使用,旧的企划书可以裁成便条纸,先用绿色笔写,写完再用蓝色笔,蓝色笔写完再用红色笔写,一直到那张纸写烂为止!”
“邮票能省就省,不重要的信全寄普通信,拿邮票也要登记……”
“电话不可以用来说私事,上班别用手机聊天,一通电话就算是说公事也只能说重点,不准超过五分钟!”
这些完全Copy小气老板的作风,让每个人瞠目结舌。
而谢子茵的执行能力也不是盖的,她买了三个定时器,桌上的哪一线电话响起,她就按上定时器,五分钟一到,电话就转由她接听。
翁照洋对她的做法是不予置评,尤其对业务员而言,一通五分钟的电话能谈成一笔生意吗?
吝啬!小气!
他对她的印象很不好,她对他显然也是愈看愈不顺眼,没事找他碴,常常交代给他做的事,他做完后给她,她随便看看觉得不满意,就叫他再重做一遍。
重做一遍后,她又觉得他第一次做的比较好,要他再照第一次的做法去做。
喝口水,她也念,拿张纸、换支笔,还得登记签名。
提早来上班,她认为是应该的,马上指派工作给他,午休时还派他到银行去办事,办完事回来吃顿饭后,想小憩一下,她拉拉开开关关办公室门、怞屉,乒乒乓乓大小声的,让人难以人眠,下午一点半上班,她又叫他画一些用不着的表格、抄些用不上的报表。
诸如种种恶行,激得翁照洋是一肚子火,而他从不知道一个当上司的人可以当得这么抠、这么恶劣!
更令他火大的是,她只针对他一个人!所以她在他的心中已经有好多个x了。
在下班时间,谢子茵让那些同事全下了班,独独将他留下来,扔了一堆加减乘除的统计表格给他,“这些计算完就能下班了。”
翁照洋的胸口已积了不少怒火了,对她又故意找碴的作法,他铁青着脸,动也不动。
“翁照洋先生,你在睡觉吗?没听见我说的话!”她其实只是想将他激走,努力的扮个讨人厌的上司,可他却不走。
他抿唇睨她,“经理,你的眼睛有问题吗?我的眼睛是张是阖,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因为你白目的居然敢反唇相稽……”
“经理,你应该还不到更年期的年纪吧?!”
“你——”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一张俊颜冷飕飕的他,虽然他脸上仍有那个看来可笑的厚重眼镜,但他此刻的气势,让身为上司的她居然有种角色对换的感觉。
翁照洋的心情实在太差了,看到墙上的时钟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了,他一语不吭的站起身,越过她身边就离开办公室。
他生气了!他终于生气了!
她笑了,但那样的喜悦只维持几秒钟而已,谢子茵突地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沉甸甸的……
怎么回事?他很生气的甩身走了,不就是她的目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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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照洋心情欠佳,回到凡尔赛酒店后便想打电话给两名从高中就认识的好友寥宇腾跟郑笔文出来吃吃饭、聊聊天,跟他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只是没想到他刚拿起电话,虎姑婆居然登门造访了。
“怎么样?我替你选的老婆不错吧?”
豪华典雅的总统套房内,翁伶慈一身精致的紫色旗袍,笑容可掬的看着他道。
翁照洋臭着一张俊颜,反问她,“姑婆,你看我的表情满意吗?”
她摇摇头笑了笑,“我说不管男人或女人都是懂得伪装的动物,这一点你不反对吧?”
他蹙眉,“什么意思?”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条,交到他的手中,“这是你那个上司家里的地址。”
谢子茵?施想也没想的就将那张纸条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去,“对不起,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她走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才一两个礼拜,你就放弃了?”
他点点头,“有的人再多看一眼,只会让人更倒胃口而已。”
她勾起嘴角一笑,“走一趟吧,我保证你会不虚此行。”
对她的话,他嗤之以鼻,他才不去,他现在比较想去找一些神偷去偷回自己的底片。
翁伶慈拍拍他的手,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后,回眸一笑,“别想动我那些底片的脑筋,何况,你就算找个神偷,而那个人也有汤姆克鲁斯在‘不可能的任务’中的身手也是一样偷不走的。”
他一脸陰霾的瞪着她,他当然知道机会渺茫,但这个老妖怪老是识破他心中的想法就让他很火大!
“加油点,我明儿就搭飞机去催催你那几个弟弟,等他们开始动作了,我就回来看看你的情形。”
“你找人监视我们?”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弟弟们都还在混?
“何必那么麻烦?你们四兄弟的心思,我这个虎姑婆会抓不准吗?”她狡黠一笑后,离开了。
是啊,她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他们从没赢过她!
唉,看来老姑婆这回是玩真的了,他们四兄弟不娶妻,她是不会善罢罢休了!
他叹了一声,走到垃圾桶旁,弯身捡起那张纸条,直起腰杆,思忖了一下后,还是离开了总统套房,搭车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