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明明对他有感觉,却要装得一脸讨厌的女人在一起,算不算是一种悲哀?这是褚离人近些日子来的感想。
不过,为了保护他的命根子,不管是在神户还是在和歌山县,褚离人从不敢造次,妄想打开相通的房门,越雷池一步,只能被动的享受她主动的亲近之举。
像是她为了得到麻布典子的画不得不卖力演出的亲密举动,不论是他们到黑潮温泉泡汤、在漫天飞舞的樱花林里赏花、波尔多游乐园畅游,还是在帆船码头驾驶游艇,在满天的黄昏霞光下,欣赏海面上的波光刻邻,她都很称职的主动挽着他的手,或是靠在他的怀中,看起来还挺亲密的。
但那都是记者们在场时,一旦他们取够了镜头先行离去后,萧美人儿就像根冰棒一样,站得直挺挺的,两人中间也差了好几步远。
就像现在,他们漫步在黑瓦白墙的和歌山城的城楼上,俯身看着四周被粉白、粉红的花海包围的浪漫景致时,萧若仙脸上还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呢!
“怎么?今晚是五天共游的最后一晚,你舍不得了?所以一张脸那么凝重?”褚离人出言打趣。
她冷冷的膘他一眼,“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模了五天跟媒体玩游戏,但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所以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他摊摊手,“反正再过一个小时,你就可以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了,这多少应该能振奋你的精神吧?”
他的话真是一针见血,萧若仙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的心情真的是好矛盾啊,照理,她应该很快乐的,但不知怎的?她又有一股落寞感。
褚离人走到城楼走道旁的一株樱花树下的长木椅上坐下,看着她走到自己的眼前,面露思索的看着自己。
他挑高起一道浓眉,目光从她精致美丽的脸蛋、那头披在后肩随夜风轻吹拂向脸颊的如云长发、再往下移到她那覆盖在白色及膝洋装下,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
这样的女人绝对合他的胃口,但他一向不是强求之人,何况她还放话要“卡喳”,他褚离人再怎么风流也不会会危及他的命根子。
此时,一对看似姐妹的妙龄女郎走了过来,抛给褚离人一记媚眼,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其他的表情,但看在萧若仙的眼里却觉得刺目极了。
她撇撇嘴角,“难怪你这么轻松的饶过我,你的周围多的是投怀送抱的女人嘛。”
“饶过你?”他出声揶揄,“我是否在你的语气中听到浓浓的失望?”
她心虚的驳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就算了,反正严格说来,跟你在一起的五天无趣极了,早点结束也好。”他从长椅上起身。
“结束?”
他点点头,“我记得你曾说过‘早死也好早超生’嘛,若我没有会错意,你指的应该就是早点结束这五天的行程,早点摆月兑我对不对?”
“算你有自知之明。”她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怎么会愈来愈不舍?
“那我早点送你回饭店去,你也不必苦熬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一脸无所谓的直接步下城楼。
她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就是怪怪的,凝睇着他身着休闲条纹针织衫的挺拔背影,看到几名跟他错身而过的年轻女郎们忍不住又回头看他,然后窃窃私语,还有那一脸向往及惊喜的表情。
说来,这就是她这几天最闷的原因,他太吸引人了,所到之处,都有女孩抛媚眼、甚至献殷勤,在神户时虽然也有这样的情形,但那时自己还不需要跟他做些亲密动作,所以离他几步远,倒也心平气和的,但这些天,她跟他走在一起,像对情人一样,这心情居然跟着转变,她居然妒潮汹涌呢!
但回想当年十二岁的自己,她还不是在一次他随同他父亲到夏家拜访时,被窝在二楼房间的她看到,而就那么惊鸿一瞥,她就心头小鹿乱撞一通,而在得知新年的跨年晚宴会有倒数的亲吻男伴或女伴的活动后,她就决定要出席了。
而养父母也没有让她失望,他们帮她准备了粉红色的小礼服,要带她赴宴,但夏书平却莫名其妙的闹别扭,说什么有褚家四名堂兄弟在,他只能当个配角而不愿出席,搞得养父很不开心,干脆一人赴约,害她遭池鱼之殃无法出席。
她当然很不甘愿,但又不好表示自己的不满,所以才会装困窝回房里睡,然后从后门偷跑,搭上计程车到褚家的别墅去。结果,她是去自取其辱的,褚离人居然当她的面亲吻别的女人,这对她小小心灵的伤害好大好大,她整整哭了一整晚呢!
她讨厌他,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他的长相!但这会儿又为什么会舍不得跟他分开呢?思绪百转的她摇摇头,注视着已踏入停车场座车内的褚离人。
“你不上车?”褚离人探出车窗,看着表情复杂的萧若仙。
看来他比她急着想甩掉她呢!意识到这一点,萧若仙的粉脸更臭了,她坐进车内,老大不爽的道:“为什么我有一种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感觉?”
“会吗?”
“会!是你硬要我跟你共游这儿的,为什么……”她倏地住了口,错愕的看着前座的司机,也就是饭店提供的座车司机居然回过头来,拿着一只黑枪指着她。同时间,左右车门被人打开来,分别挤进两名也拿着黑枪的黑衣男子。
“你们是谁?”褚离人虽然被指着枪,但神情冷静。
“废话少说,将这药丸吞下去。”那名面貌凶恶的中年男子,将两颗不明药丸分别塞到褚离人跟萧若仙的手里。
“如果我们不吃呢?”他冷冷的看着黑衣男子。
“那就吃子弹。”负责发言的男子也不罗嗦。
褚离人跟萧若仙交换了一下目光,他们若要取他们的命,大可一枪毙了他们,何必要他们吞药?可见得他们要的是活口。
“你们打算掳人勒索?”褚离人再问。
“废话那么多,那就先让她去见阎王好了,反正我们的目标只有你。”凶恶的男子一枪就抵在萧若仙的太阳袕上。
“等一等,褚离人,你快将药丸子给吞了,别再多说废话了,成不成?”萧若仙连忙叫道。
他蹙眉,“这药丸吃了,谁晓得有什么副作用?”
“现在是你比较值钱,可我也是人命一条行吗?”她一脸不悦。
“似乎言之有理,那为了你,我也只好吞了。”他一脸的无奈,吞下药丸,随即眉儿一皱,马上昏睡过去。
她脸色大骇,急忙拍打他的脸颊,“褚离人,褚离人。”
“你也快吞下去,不然,我照样喂你吃子弹。”歹徒凶不拉几的朝她发出咆哮。
她咽了一口口水,再看看昏睡过去的褚离人,莫可奈何下,只得将手中的药丸吞下去,不到两秒,她也失去意识。
见两人倒成一堆,那名凶不拉几的歹徒跟其他两名参与办案的歹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打电话给褚老爷子说办妥了。”负责发言的歹徒愉快的宣布。
另两名歹徒连忙点点头,再由其中一名拨手机给人在台湾的褚允邦,通报这个好消息。
***
褚离人跟萧若仙两人辗转的苏醒过来,然而,事情很不对劲,他们两人是被绑在一起,平躺在一张大床上,面对着面,眼对眼、鼻对鼻、嘴巴相距只有咫尺,由于两人的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萧若仙玲珑有致的身体几乎是毫无保留的抵在他身上。
被绑架,还能享受一个美女贴身的服务,这感觉似乎没有想象中来得痛苦嘛,褚离人在心中窃笑。
萧若仙发誓她在他的眸中看到闪烁的笑意,她半眯起黑眸,小心的控制她的唇跟他的唇的距离,免得被他Kiss了。
她冷睨着他,“我打赌我看到你笑了,这代表什么意思?是你舍不得结束这五天的日子,找一群人来将我们绑在一起?”
他露齿一笑,而她能感到他呼吸的热气拂上她的脸颊,她心儿狂跳,连忙怒声斥责,“被我说中了,对不对?”
“你老是说我自以为是、自恋、狂大,看来你也是半斤八两嘛。”
“少来,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对不对?”
“如果是我策划的,我应该只绑着你,而不会连自己也绑着吧?”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
她抿抿唇,默许了他的话。
褚离人叹了一声,将目光放到这间灯火通明的豪华卧室里。
这里应该是高级宅院,不管是他们身下柔软的水床,还是屋里的实木摆饰及皮沙发桌椅等等,看来都相当的高贵典雅。
不过,这个房间也很特别,没有窗户,不,应该是说窗户都被人从外面以木板钉死了,因此他们看不出来此刻外头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当然,更甭提这儿是哪里了。
“卡”一声,门打开了,进来的就是逼他们吞下药丸的那一个凶不拉几的歹徒。
“这儿是哪里?”褚离人立即发问。
那名留着八字须的高壮歹徒笑了笑,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绑在一起的两人,“这个姿势还满意吗?”
“你是变态啊,什么叫姿势满意?”一肚子火的萧若仙马上开火。
歹徒神情丕变,脸上又变得凶巴巴的,“你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只有几两重,是不是?”
萧若仙很想跟这个瞧不起她的歹徒呛声,自己也是有行情的,但又怕养父母及爱琳姐担忧,只得逼自己将嘴巴缝起来。
褚离人别了一脸不满的萧若仙一眼,便将目光定视在这个看来不太精明的歹徒身上,“你介意告诉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吗?反正我们这会儿哪儿也去不了。”
他冷笑一声,“我可不是傻子,让你们知道我们的所在地,不过,我可以好心的告诉你们,你们已经昏睡二十四小时了,而这个时间,已经足够我将你们运到世界各地去了。”
歹徒这话自然是诳他们的,事实上,他们才昏睡一个多小时,而现在的位置则在和歌山县一间特别租来当作“禁脔”的临海别墅。
二十四小时了?褚离人跟萧若仙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眸中可见忧虑。
褚离人暗暗吸一口气,抑制稍微混乱的思绪后,再问:“你是想要赎金吧?”
歹徒点点头,绑架就是要赎金嘛,没错,虽然这只是一件假绑架。
“那是否该给我一个跟家人说话的机会,不然,他们不会相信我在你手中的。”
歹徒哈哈一笑,“不必那么麻烦,我们照了你几张相片寄到大阪的大越百货公司去,如果他们要让你这个副总裁平安无事,就会乖乖的付钱了。”这其实只是该说的台词之一而已。
看他老神在在,褚离人不由得再问:“你不担心他们报警处理?”
“不担心。”他状甚轻松,褚老爷子总不可能报警抓他们吧。
闻言,褚离人无言以对,他们一副誓在必得的模样,恐有万全计划了。
“你们放心,在拿到赎金之前,我们都不会动你们一根寒毛的,也不会让你们饿着、渴着了。”歹徒顿了一下,笑哈哈的道,“现在就是晚餐时间了,你们稍候一下。”
凶巴巴的歹徒这会儿讲话却意外的斯文多了,他离开房间,但很快的去而复返,手中多了一个圆形餐盘,而盘子上则有香喷喷切成了状的牛肉、蔬菜、白饭、剥好的虾子、鱼肉及浓汤等等,看来还色香味俱全,令人闻了看了都垂涎三尺。
歹徒将餐盘放在两人头顶上方的床头柜上,转身便离开了。
褚离人跟萧若仙愣了一下,这没筷子、没刀叉。没汤匙,又没将他们两人松绑,这叫不会将他们给饿着了!
由于肚子咕噜咕噜作响,两人尝试着挪动身子往床头柜移,但身下的水床摇啊晃的,两人的身体也跟着摇啊晃的,这身上可不只三贴而已,让他们实在是尴尬困窘的受不了。
“别再动了!”褚离人倒怞了一口凉气,示意她别再动了,免得自己某个地方自动的起了反应。
萧若仙戒备的眼神从他紧绷的俊颜上移到两人紧贴的胸部再往下……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她一脸凶巴巴的。
他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有第三只手可以乱来吗?”
她撇撇嘴角,他说的也是实情。
两人的肚子很饿,而美食就在上方,可是却是看得到吃不到,而为了不引起另一种的“身体渴望”,两人只好让肚子继续高唱肚子天天的歌了。
***
人总有几种基本需求,就是吃喝拉撒睡,但对褚离人跟萧若仙而言,目前除了睡之外,其他全成了奢求。
房间里没有时钟,而两人手上的表似乎也被拿走了,但就算没被拿走,手被反绑着也看不到。
就是因为手脚都被绑着,他们连想起身都难,这两人四脚的游戏,他们更是一点都不擅长,会这么说,自然是他们已经试过N遍了,总结就是“跌倒、跌倒,再跌倒!”还有跌倒时不小心会吃到对方的“豆腐”,当然,只有脸颊而已,两人的嘴巴都闪得很快的。
‘卡!”一声,门再次被打开来,进来的还是那个凶巴巴的歹徒,他在看到圆盘上的食物动都没动时,眉头一皱,“你们不饿?”
萧若仙瞪他一眼,“当然饿了,但怎么吃?”
他浓眉一皱,看看两人,随即又开门出去,进来时,还多带了两个拿着枪的喽罗,他们就负责拿枪指着褚离人跟萧若仙。
褚老爷子有交代,不能饿着男女主角,否则两人饿得全身无力,哪有力气谈恋爱呢?
恶徒名叫阿发,其实是一家征信社的老板,与褚老爷子算是旧识,这次是让褚老爷子特别拜托来扮歹徒的。
阿发变身将两个禁脔身上的绳子全数解开,“我给你们二十分钟吃东西、上厕所,谁要浪费时间在其他方面上,就随便他了。”
闻言,两人直接拿东西吃,两枝黑枪就指着他们的头,不识相点,难道跟自己的生命过不去?!
他们很快的扫光圆盘上的食物,而萧若仙很快的奔赴那间看来应该是洗手间的隔间,阿发则拔出另一枝手枪跟着她。
她回头瞪他,“我要上厕所。”
“我只守在厕所外。”他也不罗嗦。
萧若仙进了洗手间,里面的空间很大,除了卫浴设备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按摩浴缸,而里面有两个窗户,但遗憾的是,同样被木板钉死了,要逃,很难。如厕完后,她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
褚离人一见她的表情,心中大概有谱,模他进去方便后,他注意看了四周,但并没有什么可以撬开窗户木板的东西……
叩、叩、叩!“时间到了,快出来!”阿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褚离人不得不开门走出去,而阿发则粗鲁的又将他跟萧若仙绑在一起。
“喂,你怎么这样绑!”萧若仙发出强烈的抗议。
“我跟她不需要如此的‘亲近’吧!”褚离人俊脸上的神情也很尴尬。
但阿发才不理会他们,反正他是按照“大全”里的姿势捆绑的,虽然这不是褚老爷子交代的,但他自认这对两人的情愫发展应该很有助益才是。
绑好了他们,他吆喝两个征信社的职员所扮的歹徒二号、歹徒三号一起离开房间,让小两口继续培养感情。
褚离人脸黑了一半,凝睇着近在咫尺的美人脸,她的脸很臭,非常的臭!
但怪不了她,这会儿,他是被绑在椅子上,萧若仙则跟他面对面的坐在他的怀中,他的双手被绑在她的背后,看起来就像紧抱着她似的,而她的手也被绑在他身后的椅背上,跨过他腰际的双脚则分别被绑在椅子的两只脚架上,这样的姿势跟里一些火热镜头实在没两样,差别只在于他们衣着整齐。
“你还说不是你找人来演这出绑架戏的!”萧若仙粉脸涨红,口气上带着沸腾的怒火,但只有她心里清楚,这心中的火可不单单只有怒火而已,还有这该死的亲密姿势所挑起的欲火。
褚离人觉得好委屈,“这种姿势,我这个男人受的煎熬绝对比你来得深。”
“你少来,你巴不得我这么靠近你。”
‘也许吧,但前提是,我能‘做’,而不是动弹不得。”这会儿,怒火跟着欲火同时席卷了他全身的血液。
“谁知道?不然,他们不是要钱吗?干吗动不动的将我们绑得像在的样子?”萧若仙神情激动。
“我怎么知道?”他更火了。
“一定是你搞的鬼!”
“你莫名其妙!”
两人吃饱了撑着,干脆来个唇枪舌剑,转移一下那紧贴第三点的注意力,但吵久了又会口渴,还是睡吧。
他们颇有默契的停止对吼,闭目休息,当然,是假寐喽,在这样的姿势下睡得着才有鬼咧!
***
晴空朗朗的六月天,台湾的许多街道开满又橘又大的木棉花,而就在街道一隅,一栋玻璃高楼华厦的十二层里,五十四岁的褚忆苏正坐在专属的办公室里,一脸困惑的看着由日本传来的一封伊媚儿。
信上的大意是他的小儿子褚高人在一个多月前,跟大越百货所办的周年庆活动所胜出的白雪公主萧若仙先至神户待了一星期,处理好“理想国”工地的执照问题后,便转往和歌山县,在畅游五日后,褚离人曾打电话告知公司干部要带着萧若仙往其他地方出游,但此后,萧若仙的家人一直联络不上她,因此要求大越百货联络上褚离人,至少让他们知道萧若仙人在哪里。
但大越百货的几名重要干部一直无法联络上褚离人,在夏家人一直到大越百货要人的情形下,只得伊媚儿过来向总裁求助。
读完了信件,褚忆苏的眉头仍皱得紧紧的。
怪了,离人处事一向有原则,就算爱女人,但绝对以事业为先,怎么可能放任事业的运转,偕同美人游山玩水一个多月,而且还了无讯息?
“怎么了?怎么看你眉头紧皱?”退休的老总裁褚允邦走了进来,看着两鬓飞白的儿子问。
“爸,你看看这封信。”褚忆苏将电脑屏幕转向老父。
褚允邦一看,心中惊呼一声,怎么会凸槌呢,橘儿不是差不多一个星期就会以萧若仙的名义伊媚儿一封家书给夏家,说自己很好,正跟褚离人谈情说爱,要他们别挂心,这夏家人怎么还到大越百货要人去呢?看来他得去了解了解。
“这样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我到日本去了解,也走一趟夏家解释解释,也许萧若仙跟离人两人正恩恩爱爱的在哪个地方谈情说爱呢,他们太小题大作了。”褚允邦自告奋勇的对着沉眉锁眼的儿子道。
“是吗?你怎么会这么想的,爸?”他敏锐的注意到他的说词。
褚允邦干笑两声,“简单嘛,离人跟她玩了五天后,还会想带她到别的地方去玩,这肯定是双方都有意思,也许已成了一对恋人也说不定。”
好像言之有理,但为什么爸的表情说服不了自己呢?
“你办你的公事吧,这事我去处理就成了。”他拍拍胸脯,在儿子仍半怀疑的眼光下,离开办公室。
***
夏家急着找萧若仙的其实只有夏爱琳跟夏书平,因为萧若仙每一星期都会伊媚儿家书回来,基于她字面上所示的幸福及满足,夏中彦、田昱仪夫妇并不急着召回养女,何况她的对象是年轻有为的褚离人,他们跟褚家又是旧识,因此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她,反而乐见其成。
但夏爱琳就不是这样了,她的画展结束了,画作大卖,追加收购的买主甚多,但一个多月了,她连一幅画都交不出来,已经引起中村藤的怀疑。
她只好胡诌她画惯萧若仙,没有她当模特儿,她画不出来,所以她急着找回萧若仙。
但这并不是她找她回来的堆一理由,她要她回来,也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如她每个礼拜伊媚儿回来的信表示的一样,她跟褚离人已爱得难分难舍,两人对彼此是情深意浓,再也离不开彼此了。
而夏书平要找萧若仙则出于不甘愿的心态,她在夏家十三年,表现的都是对男人的不屑,但她现在却跟褚离人混在一起,还乐不思蜀,所以他要找到她,至少上她一次,他才甘愿,但她的人到底在哪里?
***
萧若仙跟褚离人被绑两个月了,基于歹徒的特殊癖好,萧若仙都喊那个歹徒“变态”。
而这近两个月来,他们在三餐放饭时,都有二十分钟的松绑时间,他们通常会利用这个时间来吃饭。刷牙、上厕所跟冲澡,然后,一旦松绑时间结束,那个恶徒就会再次将他们两人捆绑起来,但姿势绝对不同,创意十足,就像现在,两人的头被绑在一起,嘴对嘴的,但还能说话就是了,当然,手脚还是被捆绑的。
“褚离人,你家破产了吗?”萧若仙这会儿的头动都不能动,只能跟帅哥大眼瞪小眼。
他一挑浓眉,“你的意思是怎么这么久的时间,都还没有人付赎金?”
她想点点头,却动不了,只得“嗯”一声。
“褚家不可能破产,我比较担心的是绑匪的目的根本不是钱。”
她一愣,“怎么说?”
“我觉得这个绑匪本身也许就是个不能人道的人,所以他绑架我们来玩这种绑来绑去的游戏,纯粹只是为了满足他不能人道的变态心理吗?”她直觉的接下他的话。
他也想点点头,但也是动不了,只得抿抿唇。
她眨眨眼,“那不就意谓着在他还没有绑够我们以前,我们都不可能月兑身了?”
“恐怕是如此。”
“拜托,我可不要变成他的成人玩具。”
“我也不想,但我们两人现在很像他的玩具,你不觉得吗?”
“那可怎么办?”
他也不知道,但他心里一直存疑,他跟萧若仙不见一段时间了,两方的家人或者大越百货的干部们难道都没有试着找他们吗?
这很荒谬,也不合理,他们不见的事情早该被人发现才是,怎么可能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萧若仙的眸中快速的一闪而过一道哀怨之光,事实上,她心里的哀怨可不只有这么一点点呢!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肯定比一般热恋中的男女都还要“亲密”了,但他真的把持得很好,呃,也许是被迫把持,毕竟他双手双脚也被绑,但这会儿,他们的唇都被迫黏在一起了,他还能无动于衷的想他的事?
这一想就很郁卒呢!
“褚离人,你很差劲。”她月兑口说出自己的不满。
他蹙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抿抿唇,感觉到他与自己相贴的柔软唇瓣,“这是我的初吻,你知不知道?”
他莞尔一笑,亦再次感觉到她的柔软,“你不会是要我负责吧?”
“那、那至少给我好一点的感觉吧,就是专心一点,别毫不在乎,还一脸的沉思,这让我觉得我这被迫失去的一吻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他眼光放柔了,“你是在要求一个真正的吻吗?”
她的意思是如此吗?她不知道,而且也没法子多想了,褚离人轻啄了她的唇一下,温柔的舌磨蹭起她的唇瓣,挑开她的贝齿,展开了与她的丁香缠绵共舞的狂野之吻。
她沉溺了,在欲海的波涛淹没下,她逸出一声声渴求的饥渴声,她全身的欲火奔腾,但身上的绳索却成了阻碍他们共赴巫云的障碍物,两人就算想进一步接触也没有办法,只能以火热的唇舌来安抚全身流窜的……
***
“报告褚老爷子,他们两人主动吻了对方了……是,可以放他们走了,好好的。”阿发按掉手机,笑咪咪的看着两个职员,“下戏了,扔把刀子进去吧,还有窗户外的木板去拆掉。”
两名职员随即将一把犀利的长刀从房门下的缝隙递进去,转身到外头去。阿发的目光则移到客厅正中央的那台电视上,这会儿正在上映的是两人吻得火热的画面,而这就是他们监视被关在卧房内两人一举一动的针孔摄影机所拍摄到的画面。
阿发走到电视座的后面,从摄影录制器中拿出一卷录影带,将其带子拉开后,放在烟灰缸上,“锵”一声,打开打火机,将其烧成灰烬。
这一烧,一方面是两人被囚禁的画面不至于流出世面,另一方面,他也不好让褚老爷子看到他特别用在两人身上的“撇步”,他将他们两人依照大全的姿势绑了快两个月,那都是他的自作主张……
在烧完带子后,阿发笑咪咪的步出大门。
***
热吻中的两人发现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久违不见的阳光居然露了脸?!于是,他们停止热吻,错愕的看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还有摆在门下那把被璀亮的阳光照得闪闪发亮的长刀。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像条毛毛虫似的以蠕动的方式移到门口后,小心翼翼的先将脚上的绳子割掉后,再谨慎的将手中的绳子割掉,恢复自由身后,两人急忙起身,直接旋转把手,没想到门居然“卡”的一声,开了。
他们有一秒钟的错愕,但随即推开房门,映人眼帘的是一个金碧辉煌的豪华客厅,而耀眼的阳光正穿过薄纱似的白色窗帘,舞进一室的灿光,而洁净的四方长桌上还放着褚离人的私人皮夹、钥匙,还有萧若仙的皮包。
两人对视一眼,拿了皮夹、钥匙后,飞快的往玄关的大门跑,而一步出玄关就是一处小型的日式花园,他们继续往前跑,拉开拱形铁门,走出被囚禁了近两个月的屋子,两人的眸中仍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们自由了吗?但那些歹徒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他们走?
“你看!”萧若仙指着不远方,在樱红的花海衬托下、黑瓦白墙的和歌山城。
“老天,我们居然一直……”他错愕的频摇头,他们根本没有离开和歌山县I
“算了,趁那几个歹徒没有回来前,我们赶快到警局报案吧。”
“嗯”
两人连忙往市中心走,接着招了一辆计程车,火速前往最近的警局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