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邵军营的混乱,在一个时辰内就被稳定下来,重新恢复秩序,但营内还是出现了无法避免的损失。
东方鸳带人闯入牢中,已经顺利救走邱副将,安全撤退,但是东方鸯却意外落入殷奉天的手里,成了他手中的另一个囚犯。
算来算去,结果他们东邵还是没讨到任何便宜。
东方鸯被五花大绑,跪在殷奉天的营帐里,和坐在椅子上的他大眼瞪小眼。
她一脸气呼呼,他倒是心情颇好的始终勾着一抹笑,就连刚才听到邱铨被人趁乱救走,也不见他表情有任何改变。
那种感觉就像是邱铨被救走的事情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完全不看在眼里。
“你叫什么名字?和东邵什么关系?”过了一会,殷奉天终于开口询问。
其实不必问他也大概猜得出来今晚是怎么一回事,她是东邵派来声东击西的诱饵,目的是要趁乱救出邱铨。
只不过他们失算的是,她居然会落入他的手里,得不偿失。
“哼。”东方鸯故意冷哼,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她才不会笨到泄露自己的身份,让他又得到威胁东邵的筹码。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逃离西邵,但大哥肯定会担心她的安危,又得另外想办法来救她。
她不回答,殷奉天也没有继续逼她的打算,只是从怀中缓缓掏出她所遗落的金锁片。
果然她一看,神色马上一变,又气又恼的瞪着他。
原来金锁片被他给捡走了!她之前曾经沿路回到温泉池边寻找,却不见金锁片的踪影,本来还想若非她找得不够仔细周详,就是可能被路过的人发现拾走,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东西会在他手上。
“这金锁片上的‘鸯’字,是你的名字吗?”
东方鸯还是没回答,就怕泄露自己的身份,让他猜到她和“方鸯”之间的关系。虽然大家都以为方鸯是个男的,但直觉告诉她,眼前这男人不是好糊弄的。
“你不回答,本王就当作你是默认了。”殷奉天并不打算问她和方鸯之间的关系,因为对他来说,只要她在他手上,他才不管她之前是用什么化名在东邵生活,那都与他无关。
东方鸯看见他又要将金锁片收回怀里,心急的连忙开口,“把金锁片还我!”
“凭什么?”
“那是我的。”
“就算本来是你的,现在既然被本王捡到,就是本王的。”他起身来到她面前,俯直视着她因生气而火亮的眼眸,“就像你,既然落入本王的手中,就是属于本王的人。”
“是呀,是你的阶下囚。”她冷笑着自嘲。
“不,本王并不打算把你给关在牢里,那太浪费了。”关在牢里有什么好?当然是要将她留在身边,才会有趣。
她轻皱起眉,总觉得他的话似乎……不怀好意。
“什么意——唔……”趁她在讲话的时候,他突然塞了一颗药丸到她的口中。
她下意识的咽了下去,又惊又怒的瞪着他,想不到他是这么陰险的人,“你刚才到底让我吞了什么?”
但她除了惊怒之外,还有更多讶异,她完全没发现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药丸放在手中的,他的好身手简直让她防不胜防。
“你放心,那不是毒药,只是封住你的内力,让你变得和普通人一样,逃不了也做不了怪。”
她试着运气,果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滞碍难行,并且开始全身无力起来,想使都使不上力气。
“你、你这个陰险卑鄙的家伙!”她气得口不择言,已不管到底会不会激怒他害得自己小命不保。
“小野猫,原来你不只爪子会抓人,连牙齿也利得很呀。”殷奉天的笑容依旧没有改变,她越怒他反而越感到畅快。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呀!”
“本王没养过小野猫,现在刚好抓到一只,这只小野猫又傲又不驯,本王倒想要看看,这只小野猫能够张牙舞爪到什么时候?本王等着看她乖乖的臣服在本王的脚下,心甘情愿的喊本王一声主子。”
东方鸯气得双颊涨红,恨不得真的像大猫一样马上扑过去咬断他的喉咙。他竟然把她当成宠物一样想要驯服她?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
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可恶狂妄自大的男人,她要是会顺了他的意,叫他一声主子,她就跟他姓!
“想得美,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变态!”她冷冷一嗤,再次大骂出口。
东方鸯以为自己在对殷奉天骂了许多难听话后,会被他给送入牢中大刑伺候,结果情况发展完全和她所想的不同,让她失算再失算。
因为他居然在隔日一早就带着她离开西邵军营,回到他在西邵边城里的镇国王府。
她早已被松绑,可在他的威逼下,还是只能非常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他坐上马车,由少数随从护送离去。她现在什么武功都使不出来,如何挣扎都没用,所以她也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不如另寻时机。
她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瞧着小窗外越来越远的军营景貌,忍不住轻蹙起眉头。
她被带离军营,大哥想要救她的话会更加困难,光是要能探听出她所在的位置就已是一个大问题。
“在想来搭救你的人可能会在西邵军营里扑空,是吗?”殷奉天淡淡开口,轻而易举就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东方鸯恼怒的回过头瞪他,“你管不着。”
“小野猫,你可以继续张牙舞爪,不过本王得先告诉你,你的利爪总有一天会被本王给一根根的剪下。”他以非常平淡的口气威胁道。
他状似漫不经心,却已让她倍感压力,她很清楚他的能耐他想要整治她,可以瞬间就将她给玩死,但他却选择慢慢的耍弄她,这和凌迟没什么两样。
如果早死晚死都是得死,她倒宁愿他直接一掌劈了她,让她死得痛快些。
可就算是为了耍她,他为什么明明知道她是敌方的人,却还是将她放在自己身边,不管这么做有多危险?难道他真以为,将她的内力给封住,她就没办法想其他的方式伤他?
她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甚至他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西邵军营也让她非常讶异。他这么做,根本就是不管西邵军的死活呀。
殷奉天看她明显有话想说却硬忍着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
她太过乖巧安静,他反倒不习惯了。“有话你就直说。”
“你不该在这种时候离开军营。”东方鸯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为什么?”
“你是主帅,掌握着所有士兵们的生死,怎能把事情全都抛给副帅,要是这时东邵袭击过来,西邵死伤惨重,你该如何负责?”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本王一不在,那些部将们就不知如何行动,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甚至还被东邵给打得落花流水,那这样的部将,在本王的眼里和废物没什么两样,不要也罢。”
殷奉天不仅是天之骄子,更聪明机灵,学什么都快,但他也因此感到人生没什么乐趣,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他的斗志。他就像是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高山上,没有人爬得上这座高山来到他身旁向他挑战、与他为伴。
众人只看得到他的高高在上,却不知道高处不胜寒,那样的孤独没人可以体会。
对他来说,带兵打仗只是一种消遗,是排解他无趣日子的一种方式。
父皇将这个任务指派给他,刚开始他还觉得挺有意思,但这三年内他不知道已经打败东邵军多少次,早已厌烦了只赢不输的局面,对主帅这个位置也早就没有任何兴趣。
他随时都可以交出兵权,因为他根本不屑这种东西,而她的出现终于让他找到能够吸引他的有趣事物,所以他毫不留恋的把权力下放给副帅,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将她当成新的挑战。
东方鸯错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早就听闻殷奉天的行事令人捉模不定,甚至脾气也让人模不着边,原来连他的想法也是异于常人,难怪什么奇怪的决策都做得出来。
她不再多言,只能认命的跟着他走,同时思考该如何从他的手中逃离,尽快回到东邵去。
一日之后,他们来到西邵目前最靠近边境的“梧城”,马车一停在王府门前,已接到消息的总管很早便领着府内下人在门口等待,准备迎接殷奉天的归来。
王府的总管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姑娘,叫做汪芷衣,她今年二十岁,原本是殷奉天在西邵国都王府内的总管,殷奉天被派遣至边境,她也一并跟着他来到梧城打理一切。
她的父亲本是上一任总管,所以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在王府长大,父亲病逝后,她便一肩扛下总管之职,颇受殷奉天的信任。
一看到殷奉天从马车上下来,汪芷衣率先躬身行礼,“奴婢恭迎王爷回府。”
后头的丫鬟们也跟着行礼。
“起身吧。”殷奉天等了会,却没听到后头有跟着下车的声音,便开口问道:“你还想躲在马车里多久?还是要本王亲自请你下来?”
又过了一会,东方鸯才臭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马车,站到殷奉天的身旁。
汪芷衣惊讶的微微张大双眼。这是殷奉天第一次带人回府,而且还是个异常娇艳的女人,虽然心中有着极大的困惑,但她还是表现得镇定冷静,非常有总管的稳重风范。
殷奉天率先走进府里,东方鸯只能无奈的跟着进去。
汪芷衣随行在后,轻声的询问:“王爷一路颠簸,是要先休息一会,还是要奴婢命人准备热水,让王爷洗去一身风尘?”
“去准备热水吧,本王想好好放松一下。”
“是,那王爷身旁的这位姑娘……”
“她是本王新养的小野猫。”他不疾不徐的说。
东方鸯恼怒的猛瞪他的后脑勺,如果她现在是只豹、是只老虎,她一定会马上扑过去,将他的脖子给一口咬断。
他还真想把她当成宠物养?这简直太污辱人了!
汪芷衣轻蹙起眉头,不断揣测殷奉天真正的意思,他是真的想把这女子当成宠物养,还是只是一时的戏谑之语?“那王爷打算将她养在何处?”
“在本王的院落里多清出一间房,就养在本王的院落里。”
“奴婢明白了。”闻言,汪芷衣的双眉更是紧皱。从殷奉天的回答里她可以知道,小野猫只是他的戏谑之语,她绝不能怠慢这位姑娘,没想到,王爷居然会带了一个姑娘回来,还让人住进他的院落……
她的心忍不住酸涩起来,非常不好受。
汪芷衣强忍心中失落的情绪领命离开,去帮殷奉天张罗热水。
东方鸯继续跟着殷奉天进到他所住的院落,已经气得无心理会这座王府到底有什么景致,只想瞪死眼前这该死的狂妄男人。
直到进了院落,殷奉天才转过身来,瞧着她气呼呼的美丽脸蛋,“怎么,不服气吗?”
“我技不如人,被你抓住当成宠物养,我认了。”她咬牙切齿的回答。
“你放心,当本王的宠物待遇很好,比一般老百姓过得都还要好,锦衣玉食绝少不了。能当本王的宠物,绝对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满面笑容的说着会气死人的话。
啊啊啊……东方鸯好想大叫,这人真是自大狂妄到让人想吐血!
“从现在开始,你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本王的院落当中,只要在范围之内,你爱如何乱闯本王都不管,但如果你敢擅自离开这座院落的话……”殷奉天突然掐住她小巧的下巴,收起原本的笑容,低下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他深黑的眸中多了一股深沉的压迫感,瞬间让人不寒而栗,“本王便会让你明白,听话的宠物和不听话的宠物,会有什么样的差别。”
东方鸯心惊胆跳,甚至有一瞬间不自觉的屏住气息,被他身上的气势给震慑住,不敢妄动分毫。
但……听话的宠物和不听话的宠物会有什么差别?还不都是宠物!
她绝不会受他威胁乖乖就范的,他等着看好了。
汪芷衣在殷奉天的院落当中挑了一间离他最远的小房间让东方鸯居住,房间小归小,但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算是很精致典雅的一处居所。
和殷奉天距离一拉远,东方鸯恶劣的心情终于好了那么一点点,她现在乐得不用见到他的面,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半步都不踏出去,免得成天和他大眼瞪小眼,早晚气死自己。
对于汪芷衣这样的安排,殷奉天没说什么,而面对东方鸯明显躲避的行为,他也不动声色,等着看接下来她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东方鸯当然不可能乖乖的待在王府里而不想办法逃出去,她只是一直在等待机会,只要一让她逮到机会,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好不容易,几日之后她终于等到殷奉天离开王府的空档,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时间够不够她逃离梧城,但她已无法再等下去,决定拼一拼了。
她内力被封住,只好趁着院内丫鬟不注意时,偷偷跑离殷奉天所住的院落,不料却因为完全不熟悉王府的地形而不小心闯入花园里,不知道该从何处离开。
不管了,随便挑个方向走,反正她只要能够找到围墙就可以想办法爬墙出去。
王府各处的门口有侍卫看守的机会很高,对她反而比较麻烦。
“等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府内乱走?”
“呃?”东方鸯才正要迈开步伐移动,没想到后头就传来陌生男子喝斥的声音,她轻皱眉头,觉得自己的运气真不好,才出来没多久就被人给遇上。
巡府侍卫来到她面前,一见她娇艳的模样便看直了眼,魂差点都飞了。他赶紧镇定心神,板起脸孔,“你是哪里来的?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
“这……”她注意到侍卫的表情变化,故意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看起来无辜又娇弱,“我……有些话我不好意思讲。”
侍卫被她那媚眼勾得心魂荡漾,不自觉的松懈警戒,就连嗓音也放柔了,“有什么话不好讲的?只要你好好解释自己的来历,我不会为难你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别怕,我不会吃了你,呵呵……”
东方鸯漾起一抹娇柔甜美的笑容,内心却暗暗冷哼,谁吃了谁那还很难说呢!
“那好,你头低下来一点,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她又娇又甜的嗓音哄得侍卫全身酥麻,非常听话的低下头来,乐于和她的脸蛋越来越靠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双手甚至直接往她的腰部搂过去。
她脸上始终漾着笑,双手大胆的攀上侍卫肩颈,在他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之际,右手手势猛然一变,一记手刀便狠狠的朝他后颈劈了下去。
“唔——”侍卫闷哼一声便昏了过去。
“哼,我才使了点美人计你就上当了,男人全都是肤浅的家伙。”她厌恶的再补给倒在地上的侍卫一脚。
“小野猫,本王可不会像这个蠢侍卫一样肤浅。”
“嗄?”背后突然传来殷奉天那微带笑意及戏谑的嗓音,令东方鸯忍不住打了一阵寒颤,有种大难临头的不好预感。
不行,再怎样她都要逃,死也要逃!
怎知她才一往前跑,后头的男人就犹如一阵风般袭了过来,只手扣住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被他给扛在肩膀上,哪里也跑不了了。
“啊——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
“小野猫,主子都已经回来了,你还想跑到哪贪玩去?”
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他只是假装出门,抛一个诱饵给她,好引她上当做蠢事?
东方鸯猜对了,殷奉天的确没有真的出门,他就是故意要试探她,等着看她要怎么造反。
“小野猫,下回别再让本王见到你对任何一个男人使美人计。”
方才一看到她的双手攀上侍卫肩头,任由侍卫趁机吃她豆腐,他原本看好戏的兴致不但都没了,还有一股怒意在胸中升起,令他极度不悦。要不是她先将侍卫给劈昏,他定会将那侍卫不规矩的手给砍下来。
他的东西,只有他能碰,其他人胆敢侵犯,都是找死!
“我爱用什么计,关你什么事!你……”她转过头怒声咆哮,却在看到殷奉天瞥过来的眼神时瞬间噤声。
他脸上的笑容没了,瞪着她的目光冷冽如寒冰,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显然他是真的动怒了。
“这记得本王说过的话吗?你要是不听话,本王便会让你明白,听话的宠物和不听话的宠物会有什么样的差别。”
“在我看来,根本就没什么差别。”东方鸯死鸭子嘴硬,犹在做最后挣扎,明知道自己这么说是在找死,但她就是气不过。
他冷冷扯开一抹笑,“相信本王,等一会,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的身子再度打起寒颤,真想咬下自己不受控制的舌头,明知道此刻根本斗不过他,为什么还要在嘴巴上逞强呢?
殷奉天将她一路扛回院落里,直接进到自己的房内。
他的房里已有丫鬟在待命,一看到他出现,马上躬身行礼,“王爷。”
他将东方鸯一点都不客气的丢在铺了锦缎的长榻上。
她的落在榻上,撞击的力道可不轻,害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哎……”
他没理会她,迳自冷声命令一旁的丫鬟,“把东西拿来。”
丫鬟一听,马上端了一个盘子过来,双手有些颤抖,看来盘子里的东西分量不轻。仔细一看,原来盘子上放了一副黑色脚铐,脚铐还连着一条非常长的黑色铁链。
殷奉天拿起脚铐,在东方鸯还反应不及时拉起她的左脚,“喀”的一声,就将脚铐锁在她的左脚上。
她错愕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将她当成宠物般地链住,“你!”
他冷哼一声,拿起铁链另一头的铐环,进到内房里,将铐环捆在铁制的圆柱床脚,扣得又牢又稳,想扯都扯不动。
东方鸯拖着沉重的脚铐追入内房里,眼睁睁看着他把铐环扣死,限制住她的行动,简直怒不可遏,“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听话的宠物和不听话的宠物之间的差别。”殷奉天勾起笑,用着倨傲的眼神瞧着她,“既然你无法听话,那本王就只好用链子将你给链住,免得你再度乱跑。”
“你……”
“这是你自找的。”他早已警告过她,既然她没听入耳,不当一回事,现在自讨苦吃,也就怪他不得了。
东方鸯气得死命拉扯脚上的铐链,她宁愿他直接把她关到牢里,也不想被铐在他的院落里,真被他当成了豢养的宠物。
气死人了,她竟然会被这么羞辱,她死都不会放过他的!
“小野猫,脚铐是特别制作的,凭你现在的能耐是扯不坏的,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要你管!”她还是继续死命的扯、用力的扯,扯到脚踝都被脚铐给磨痛了,她还是不停手。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白费力气,但她就是看不过殷奉天那可恶碍眼的笑容,非要和他唱反调不可。
“本王已经说了,你那么做只会累死自己,没半点用处。”他从袖袋里拿出一把银色小钥匙,钥匙串在一条细长的链子上。
“这是可以解开脚铐的钥匙。”
亮晃晃的钥匙,马上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快给我!”
她动作迅速的伸手要抢,但他反应比她更快,往后退一步让她碰不到钥匙,她不死心的往前一扑,他又再退后一步,还是没让她得逞。
看着钥匙就在眼前,自己却连模都模不到,她又气又急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呀!”
“其实……你想拿钥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殷奉天刻意拉长语音,逗弄她的意味十足。
“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就直说。”
他挑了挑眉,当着她的面将钥匙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微微掀开衣领,把钥匙和链子一起放入领子内,钥匙顿时没入他的衣襟里,再也看不到踪影。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笑得非常愉悦,挑衅道:“抢到了,你就自由了,本王随时奉陪。”
东方鸯傻眼的呆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将钥匙藏在自己的衣襟里,她要怎么抢?难不成要把他推倒在地、扒开他的衣服?
她虽然不拘小节,却也没豪放到连扑倒男人、扒男人衣裳的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啊。
他分明就是在恶整她,料定她不敢出手,只能继续被他玩弄,这男人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