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是甜蜜而且充实的,她从来就没想过自己能够如此地幸福。
徜徉在爱琴海和煦的阳光下,黎咿努力地学习马术,骑在马上战战兢兢看着前方。马师,侍卫,以及玛玲随侍在旁。
玛玲此时开口说道:“王子妃,您不用这么辛苦,骑马只是一种运动而已,你也该休息了,太阳晒久了对皮肤不好。”
她私自以为,美丽的王子妃应该是待在寝宫里看看花、赏赏鸟、喝喝茶,外头太阳这么大,她真担心会晒伤工子妃娇女敕的皮肤和细柔的长发。
黎咿有点无力。她的丈夫是皇室骑兵队的队长,她这个为人妻的怎可连马都骑不好,而她的贴身侍女竟只会烦心一些无谓的事。
她冷眼瞪着驾轻就熟骑在马背上的玛玲:“你倒是将这项运动学习得挺好!”玛玲没将黎咿的话当成一种讽刺,她爽朗地笑开:“我不会走路就开始骑马了,坦萨亚每个人都会骑马,这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坦萨亚的每个人都会骑马,而她想融入这个国家,止柯洛以她为荣。“王子妃,您还是别晒太阳了,早上您的胃还不舒服呢!”
为了维护黎咿的美丽、保护她细致白皙的肌肤,玛玲是千方百计要将黎咿拖离太阳公公的荼毒。
“王子妃,您会不会是有了身孕啊?”玛玲突然心急地问道。
黎咿翻了个大白眼,有点受不了玛玲的“护美心切”。玛玲为了让她更加美丽甚至连古埃及的精油按摩法都搬出来了。
黎咿嘲弄地地玛玲扮了个鬼脸:“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到时坏了身材,你不就每天哇哇叫!”
玛玲皱起了眉头,王子妃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她可是身负皇室传承重任呢:“王子妃,您就别开玩笑了……”
一抹白影由前方疾驰而来,打断了主仆之间的闲话家常,然后就见珍娜骑着一匹白马准确地停在黎咿面前。
“日安,王子妃。”
珍娜骑在一匹白得发亮的马背上,她纯白的骑马装搭着胯下的白马,整个人绚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日安,珍娜公主。”黎咿有礼地回应。
“听说你今早身体微恙所以才没有起床用餐?”黎咿霎时满脸通红,那只是个借口……昨晚的一夜激情,让她早上根本无力起床;倒是柯洛,他像是有用不完的体力,这点真的让她相当不平。“受了点风寒。”
珍娜轻笑,眼中却是—片冷肃:“那你得多多保重。”
“谢谢。”
珍娜驾着马扬长离开。
望着珍娜完美的马上英姿,她除了赞叹之外,同时也十分羡慕。
“我们要回去了吗?”玛玲问着,近中午,阳光愈来愈烈。
“不,”黎咿扬起头,深吸了口气,“我们再练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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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乍明还暗之际,黎咿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也许由于昨晚的国宴柯洛喝多了,因此她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到一向浅眠的他。黎咿爱恋地凝视着床上的丈夫,她不敢碰触他,因为她知道就算只是指尖轻触,柯洛都会再让她有个“难忘”的早晨。她浅浅一笑,而后走进更衣间。
一番梳洗后,她穿上一件丝质的白衬衫和米白色休闲裤,套上了鞋子,并且将一头长发束成马尾,而后趁着天色未亮离开寝宫。
她径自走向皇宫中庭的花园,那儿花木扶疏,种植着许多色彩缤纷的花朵。黎咿在一座石雕旁坐了下来,清晨微寒的空气中飘散着淡雅的花香,她拉紧身上的宝蓝色披肩,然后闭上眼,沉淀所有的思绪,放松地享受美好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曦乍现,阳光普照大地,鸟儿吱吱叫了起来,黎滑睁开眼,满足地微笑。她知道要不了多久,热闹的人声将充斥整个皇宫。
“日安,我的爱。”
黎咿讶然回头,见柯洛走了过来,在她身侧坐下,明明这么安静,但她却没听见他的脚步声。
“怎么不多睡一下?”黎咿抚着他浓黑的眉。
柯洛这半个月来,她才了解柯洛的工作有多么繁重,身为~国王子兼任议会议事长的他,有许多会议要举行、许多国家政策要考量、许多皇家宴会要交际应对……
“没抱着你睡不着。”他轻啄她樱红的唇,大手已经不安分地抚上黎咿的大腿。黎咿娇嗔地拍掉腿上的魔掌:“别碰我,我不想今天早上的早餐又缺席。”柯洛朗声大笑,搂紧她纤细的肩膀,掬起她的手搁在唇边轻吻:“原来这才是促使你早起的真正原因。”
黎咿忙不迭地怞回手,~张粉脸涨得通红:“是啊,还不都是你!”
可洛轻轻拨开她颊上的发丝,轻抚着她细致的脸颊:“我爱你。”
黎咿凝视着他,她轻轻抚模他的脸庞,惟有真正碰触到他,她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
“我在做梦吗?”她轻声说着,眸中溢满柔情。
他亲吻着她的指尖,同时紧紧将她拥进怀里:“我再真实不过了,倒是你总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黎咿俏皮笑着:“柯洛以及黎咿梦游仙境?”
柯洛大笑,用下巴磨蹭着她柔女敕敏感的颈项,黎咿不住地挣扎。
他轻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你就是我的仙境、我的奇迹、我的王妃、我的黎咿……”黎咿动容地凝视着他,她投入他的怀抱,他们拥抱着彼此,深切的情意在彼此间流转。“王子殿下。”侍卫长轻声打破旖旎的气氛。
黎咿欲挣扎起身,却让柯洛紧紧地搂在怀里:“有事吗?”
“卢索国王派来的大使正在会客厅等着您的接见。”
黎咿心头一紧,卢索国王是珍娜公主的父亲。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柯洛乾退侍卫长。
侍卫长离去,黎咿立刻心急地看着柯洛。她虽不了解坦萨亚的政治局势,却也明白这种政治联姻的复杂性。
“要不要紧?”黎咿担心地问。
柯洛依旧亮着自信的笑容:“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随后起身离去。
黎咿看着柯洛离去的背影,忧心地蹙紧丁眉。
***********************************************到了中午,还是不见柯洛的身影,黎咿始终无法安心,匆匆用完午餐之后,她即赶到会客室查看情况。
到了会客室,她仍未见到柯洛的踪影。
她询问在整理的仆役:“柯洛王子呢?”
仆役有礼地回复:“会议刚结束,柯洛王子正要去花房找您。”
花房和马场都是她每天必去的地方。坦萨亚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商机,黎1伊精明的生意头脑立刻盘算了起来,于是花房就成了她消磨时间的地方。“谢谢。”黎咿点头离去。
黎咿赶到花房,推开了玻璃大门,但并未如愿寻到她想见的人,加上正值午休时间,所以里头空无一人。就在她打算离开之际,却突然听见花房的一角传来对话的声音……她听出那是柯洛与珍娜的声音……
“柯洛!我不能没有你!”
“珍娜,感情是不能强求的,我只爱黎咿。”
柯洛的真挚话语让黎)伊满心感动,她好想拥抱柯洛,但是她知道此刻不是她介入的时候,柯洛和珍娜的确需要好好谈谈。于是她默默转身离去。
室外阳光普照,尽管今天起得很早,但此时此刻的她却毫无午睡的念头。她走到马场,只见栅栏约有莫与十匹骏马,这些都是血统精纯,高贵的阿拉伯马。
黎咿站在一匹毛色黑得发亮的骏马前,抚着它的鼻间,马匹柔顺地磨蹭她的手心。这才是真正的马,以往骑师用来教她骑术的小马和眼前的名驹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学习骑马也有一阵子了,她认为自己的马术已大有进步,应该能够驾驭这种大马才是。黎咿拉开栅栏,将黑马牵至厩外。她兴奋得微微颤抖,黑马也跟着蠢蠢欲动,昂首嘶呜。
黎咿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轻轻一夹马月复,立即驰骋而去。
她策马疾驰着,自行验收近半个月来的学习成果。
好马果然不同凡响,黎咿开心极了。她驾驭得很好,好到令她想到处宣扬,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更想骑着它游街,让坦萨亚的人民看到新任的王子妃也是骑马的个中好手。黎咿深吸口气,空气中有牧草的清新味道,减低了几分闷热。
黑马绕着马场奔跑着,黎1伊沉浸于这令人愉悦的运动中,她不得不承认骑马的确是项迷人的运动。
突然之间,有一条狗从马场的另一边跑了过来,黑马受到惊吓,猛然立起,一落地又立刻急冲向前,黎咿紧抓着缰绳,慌乱地命令黑马停下,但黑马依然不受控制地往前冲;前方正好有些训练黑马的障碍物,黎咿双腿用力夹住马月复,拉紧缰绳,一人一马凌空飞起,落地之后,黑马的速度依旧不减,在奔至第二个更高的障碍物前,黎咿恐惧地扯紧缰绳,使得胯下的黑马立起,黑马的前脚在空中舞动数下,并发出震耳的嘶鸣声,接着用力摆身将黎咿抛了出去……
此刻,黎咿再也无力控制马匹了,她松开缰绳,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抛至半空中,再快速地落地,当触及地面的那一刹那,一阵剧痛袭来,。她感觉到体内某种东西似乎因这强大的撞击而崩裂剥离……黎咿一个闷哼,随即陷入黑暗之中。
********************************************黎咿终于在昏迷了两天之后幽幽转醒。
可当她看见皇室御医和蔼关切的脸庞时,她倒宁愿自己还在昏迷,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流产了?”黎咿颤抖地问着。她抚着自己平坦的小月复,一股酸楚充塞鼻间;事前,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本以为一向准时的月事,迟来两三天是正常的事……她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崩溃,可她的泪才却宛如断线的珍珠般无法控制地滚落脸颊。皇室御医继续解释:“王子妃您应该相当了解您自己的身体状况,由于你的腰椎、骨盆曾经受过严重的外伤,因此导致子宫肌肉无力,而子宫无力症会造成您在受孕、怀胎,及生产上的捆难。”
黎咿茫然听着,这些病症她并不陌生,当初摔伤时,医生就曾经提过这些后遗症,她就是认为自己不易受孕,所以就算月事迟来,她也不以为意,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怀孕……
她一时的粗心却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一条小生命再也没有机会继续成长……。皇室御医安抚地握住她的手:“需要我请柯洛王子进来吗?”
黎咿抹去泪水:“他呢?”
“柯洛王子照顾您两天两夜,直到今天早上有个重要外宾来访他才离开,王子殿下交代过,您—醒来就立刻通知他。”
黎咿的心猛然一揪:“他知道吗?”
御医点了点头:“知道,但是有关您的症状我并未告知,希望您能找个机会和王子殿下好好沟通,免得王子殿下忧心不安。”
黎咿茫然地望着前方、风卷起了窗棂的白色纱帘,吹干了她的泪,却始终吹不散心中的痛……柯洛走进寝宫,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她虚弱地靠坐在床上,苍白的脸溢满伤痛的神情,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助。
“好—点了吗?”他以低沉温柔的嗓音轻声问黎咿转而望向身侧,只见柯洛站在床沿,眉间有说不出的疲累。他在床沿坐了下来,轻抚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别哭了,对身体不好。”黎咿无助地投向他敞开的胸怀,声泪俱下地倾诉她的悲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我怀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柯洛紧紧环抱住她,下巴磨蹭着她丝缎般的头发。那一天当他接获她坠马的消息,整个人就好象被无数锋利的剑给贯穿般,疼痛万分,那种感觉至今仍未消退。她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那时他才更加深刻体会到她对他的重要性,失去孩子,绝对远不如失去她要来得令他恐惧伤痛,她昏迷两天,他就生不如死两天。“能够拥有你我便知足了,更何况我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柯洛……”
两人紧紧相拥。
御医不禁为之动容,他相信有了柯洛王子的呵护,黎咿王妃一定会很快恢复健康,他安静地转身离开寝宫。
********************************************这次的摔马事件造成黎咿的旧疾复发,她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才有办法下床。这段时间,柯洛和皇室御医对她都是照顾有加,呵护备至。
玛玲细心梳着黎咿的长发,黎咿失神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事她想了一整个星期,现在她必须下定决心。“玛玲,你去市区一趟,帮我买个东西。”
玛玲停下手边的动作,笑吟吟地问道:“王子妃想吃点其他东西吗?”
黎咿深吸口气,握紧拳头:“你帮我去市区的药局买避孕药。”
诚如御医所言,由于她的子宫无力,就算再怀孕,她依然有流产的可能,那么,就让她暂时阻止自己怀孕。
玛玲大惊,手中的梳子掉落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瞪着黎咿,却发现黎咿的脸上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神情。
她想起了黎咿先前的话——“不会的,我不会让自己怀孕的,到时坏了身材,你不就每天哇哇叫!”
在气温和暖的早晨,玛玲打了个冷颤。
******************************************玛玲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但她并没有带回黎咿要的东西,她草率地将黎咿的晚餐放在桌上。不等黎咿开口询问立刻离开,连正眼都不曾瞧黎咿一眼。
黎咿不解地紧拧着眉,此时,寝宫的门被用力推开,柯洛神情陰鸷地走了进来,脸上有自从婚礼过后就从没出现过的表情。
他将一个长条盒子丢在黎咿膝上:“这是你要的东西!”
黎咿颤抖地拿起盒子,她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柯洛误以为她不愿怀孕,不愿怀他的子嗣,但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还没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告诉柯洛,她本想等东西买回来再向柯洛说明一切,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让柯洛知道。“我能解释!”黎咿由床上坐起身,她心急地开口说道,“听我解释!”
柯洛苦苦一笑:“我相信我所见。”
他定定地看着黎咿,知道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生她的气,他气的不是她不愿生他的孩子,真正令他生气的是她随意乱服成药的举动。“别吃药,如果你不想怀孕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由我来避孕,只要你高兴就好。”语毕,他转身走向寝宫门口。
黎咿大喊:“柯洛,事情不是这样子的!”
柯洛不顾黎咿的呼喊,径自走出寝宫,关上房门。
黎咿望着关上的房门,她痛苦地屈漆,将头埋在腿问。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他为什么不好好听她解释?!王子妃擅自服用避孕药的事情在皇宫内谣传开来,谣言的最后版本竟是,王子妃上次流产是故意的,因为一向注重美丽的王子妃不愿因怀孕而破坏自己婀娜的身材。这可说是皇室的丑闻。
黎咿虽然未跨出寝宫一步,但不代表她不知道皇室里盛传的谣言,侍女的不敬,柯洛的相应不理,她完全看在眼里。
没错,都是她的错,她不该骑马,她不该请玛玲去帮她买避孕药,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错,但是,她的错有这么罪该万死吗?她犯错的惩罚竟是让所有坦萨亚人民和皇室唾弃她、责骂她?但无论如何,—切到此为止,她将所有的闷气化作一股力量,她知道她该向谁将一切说个清楚。
黎咿冲出寝宫,一路上碰到的仆役都像是重度近视,全都无视于她的存在。
黎咿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只在乎一个人的感受,有了他的认同,就算全世界都敌视她,她也不以为意,她只在乎他。
她深吸口气,踏进柯袼在皇宫的办公室。
然而,眼前的画面几乎打碎她所有的勇气。
她看见珍娜坐在柯洛办公桌的一角,两人笑容满面快乐地交谈。
黎咿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她有多久没看到柯洛的笑容了?“日安,王子妃。”珍娜挺直身,有礼地打着招呼,但“王子妃”这个字眼,由她嘴里说出,却显得讽刺。
黎咿探吸口气,她是不容许自己被打败的:“珍娜公主?我以为你早就回国了。”珍娜娇柔一笑:“本来要走的,但柯洛把我留下来了。”
“是吗?”黎咿看向柯洛,见他并没有任何反驳,她强迫自己露出笑容,“既然王子殿下留你下来,那我当然也是非常欢迎。”
柯洛皱眉,黎咿的浯气相当不友善。
“黎咿,珍娜是客人。”柯洛提醒着黎咿,言下之意就是要她注重待客之道。她倒成了张牙舞爪的女人了?黎咿双手环胸,暗暗自嘲,要不是她有一颗强壮的心脏,这一波接着—波的刺激,她不昏死才怪。
“我能和你谈谈吗?单独。”黎咿对着柯洛说。
柯洛向珍娜示意,珍娜在柯洛耳际一番耳语后,才翩然离去。
黎咿必须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忍住一拳敲昏珍娜的冲动。
珍娜离开后,黎咿将视线投在柯洛身上,他瘦了,但依然高大帅气。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却又显得那么遥远……所有的恩爱就像是昨天的事,她甚至还记得柯洛的碰触、柯洛的热情……一切都只是梦吗?如今梦醒了?“你信他们吗?”黎咿凝视着他的眼,屏息等待他的答案。
柯洛避开她的眼神,将视线投向手中的文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外头盛传的蜚短流长,只是主角是他的黎咿,他竟产生了逃避的鸵鸟心态。他努力躲避着黎咿,他不愿去碰触这些话题,不愿询问,不愿证实,甚至有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懦弱想法。他害怕一旦证实了,自己的情感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黎咿嗤笑,她走近柯洛,怞走他手中的文件:“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信他们吗?”黎咿拉住他的手,悲恸的泪水早已盈满眼眶,“我只在乎你的感受?”柯洛轻轻收回手:“我不想提这些事.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寝宫休息。”黎咿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心,他连碰触她都不愿意,还谈什么相信?黎咿颤巍巍地挺直身躯。“我懂了,你忙。”
语毕,她带着满满的伤痛转身离开。
柯洛抬起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在他眼中有着同样的深沉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