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我一定得穿这样吗?”
一名小女孩紧皱着眉,满脸嫌恶的看着身上月白色的蕾丝花边洋装,再看向镜子,一向只绑成马尾的头发,此时被弄成高雅的公主头,再加上身上的公主装,使她看起来更像美丽的小公主。
“没错,而且待会去拜访新邻居时,你得给我乖乖的,像个小淑女,别给我惹麻烦。”何玉茹低下头警告女儿,就怕她再给她惹出一堆麻烦。
说到他们袁家这个女儿,她就很头痛,明明长得圆圆的,又有一张可爱的苹果脸蛋,她和丈夫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苹果,袁苹果、圆苹果,多好听的名字呀!
可事实证明,是她跟丈夫对这女儿的期待太高了,是可爱没错,脑子也算聪明灵活,可就是那性子,常让她跟丈夫头痛得不得了,明明就是个女孩子,那个性却跟男孩没二样。
常常跟人打架,爱打抱不平,见不得那些小男孩欺负小女生,出来见义勇为的结果就是常弄得自己满身伤,然后让那些男生的家长来向他们投诉,说他们家苹果多凶、多恰、多悍。
唉唉唉,可怜他们二老为了这个女儿,得四处跟人赔罪。
他们也告诉她很多次了,别跟人吵架,她也都乖乖应好,可没多久,她又把那些小男生们打得四处乱窜。
怎么会这样呢?她何玉茹怎会生出这么恰的女儿?
害她出门都觉得好丢脸,到处都听见邻居私语着,她生了一个很恰的女儿叫袁苹果。
幸好这次她丈夫因为工作调职,全家从台南搬到台中。
这次为了不再让之前的悲惨事件发生,她事先把女儿打扮的像个小公主,还不停警告她,绝对不准给她惹麻烦。
“是,我知道。”见何玉茹的脸上微微怞搐,袁苹果非常聪明的知道,她家老妈又想到之前在台南老家的事了。
“很好。”看到女儿乖巧的模样,何玉茹满意的点点头,“把手上的礼盒拿好,我要按门铃了。”此时她们正站在邻居家门口,正打算跟新邻居问个好,做好敦亲睦邻的工作。
“好。”袁苹果受不了的偷偷翻翻白眼。从一大早老妈就不停碎碎念,她听到耳朵都快长茧了,“你快按门铃吧。”她已经快受不了这身洋装了,穿这样好难受。
就在何玉茹伸手要按门铃时,大门却突然打开,接着便是一个吼声——“甄多余,别以为你躲在外面我就砸不到你。”
啪一声,一盘蛋糕正中袁苹果的脸。
顿时,时间停顿几秒。
一名身上全沾满蛋糕的男孩怔愣的看着袁苹果,“你是谁呀?”怎么不是甄多余?
袁苹果静静的将脸上的盘子拿下来,一只圆眸直直的瞪着男孩,另一手则擦着脸上的女乃油。
“啊!小望,看你做了什么?”突地一个女声在门后响起,就见一名穿着高雅的女人惊讶的看着一切。
“呢,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意外。”何玉茹僵着笑脸,赶紧拉着女儿的手,一边用眼神警告,不准她冲动。
接收到母亲警告的眼神,袁苹果乖乖忍下心里的怒火,低下头静静的用手将脸上的女乃油擦掉。
“我们是隔壁新搬来的邻居,来打个招呼的。”何玉茹笑着,“这是我女儿,她叫苹果。”她介绍着袁苹果。
“你好你好,真不好意思,弄得苹果一身蛋糕,小望,你还不道歉?”女人转头命令儿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男孩轻声嘀咕,他刚可没错过袁苹果那怒冲冲的眼神,好像是要一口将他撕裂一样。
“小望!”女人怒斥。
“好嘛,对不起。”小男孩有点不甘不愿,都是甄多余啦,害他被妈骂。
“没关系没关系,小孩子嘛,爱玩。”何玉茹打着圆场,手却更拉紧女儿,就怕她真的会忍不住扑上去。
“赶快进来,我拿毛巾让苹果擦擦脸。”女人赶紧招呼她们进去,“小望,把弟弟妹妹叫进来。”她命令小男孩。
听到母亲的命令,小男孩撇撇嘴,转身就要叫弟妹出来,这一转身刚好与袁苹果恶狠狠的瞪视对上。
他挑挑眉,故意笑得很得意,哼,他最讨厌女生了,爱哭又爱装模作样。
这臭男生,袁苹果在心里低咒,却因为母亲紧抓的手和飘来的眼神警告,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小男孩得意的吐吐舌,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了。
瞪着男孩的背影,袁苹果不甘不愿地被牵进客厅。
“来,苹果,这是我小女儿的衣服,你们身高差不多应该穿得下。”陈净柔拿给她干净的衣物,“来,这里是浴室,里面也有干净的毛巾。”
“谢谢阿姨。”袁苹果有礼貌的道着谢,乖乖进了浴室。
至于陈净柔和何玉茹则在等待的时间里,闲聊兼自我介绍了下,直到那名小男孩出现,且身后另跟了二男一女。
“妈,我把弟妹带来了。”男孩走到陈净柔面前。
“袁太太,我跟你介绍,这是我大儿子。”陈净柔指着小男孩,“他叫希望,另外一个,一个叫期待、一个叫多余,再来这是我最小的女儿,叫望归。”
“因为我一直很想生个女孩,可一直就只生儿子,好不容易终于生到这个小女儿,我丈夫也很高兴,说是众望所归,所以才把她取做望归。”陈净柔笑着解释。
听着孩子的名字,何玉茹笑得有点尴尬,“呃,我记得你丈夫是姓甄吧?”完了,她好想狂笑。
“对呀?怎么了吗?”陈净柔眨着眼,有点不解。
“妈,你可以不用介绍我们的名字。”甄希望冷着一张小小俊颜,脸上的表情很尴尬,不只是他,站在他身后的三名小孩也是同样的表情。
“噗,哈哈哈——”突然,一个大大的笑声从旁边传出来,就见袁苹果痛苦的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爆出来了。
拜、拜托,哪有人取这种名字的,甄希望、甄期待、甄多余、甄望归,噗,好好笑喔!
听到她的狂笑,四名小孩子全硬着张脸,不悦的瞪着她,想也知道她的笑是什么意思。
“苹果!”何玉茹赶紧跑过去阻止自己女儿,“别笑了。”她低斥,虽然连她自己也很想笑。
“啊,对了,今天刚好是我女儿生日。”陈净柔拍手,“来来来,我们一起来吃蛋糕。”她招呼大家到饭厅,桌上还摆着一个大蛋糕。
“这怎么好意思!”何玉茹笑得很客气。
“不会不会。”陈净柔好客的拉着她们,“小望,你们也过来。”她回头招呼自己儿女。
四名孩子,看了彼此一眼,乖乖的走过去,而甄希望刚好就走在袁苹果后面,看到她的发还湿湿的,不过却还是用发带绑成马尾,乌溜溜的,好像很好模的样子。
他想着,手也下意识的伸出去,然后用力一拉——
啪一声,顿时四周全静止了,所有的人都怔怔的看着甄希望和袁苹果,只见甄希望呆傻的模着脸颊,颊上有着明显的红印,而袁苹果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你这该死的凶婆娘!”甄希望吼地一声,重重的扑了上去。
“你才是白目的臭男生!”袁苹果也不甘示弱的扑上去,二人缠成一团,拳脚并用的在彼此身上留下伤痕。
这年袁苹果七岁,甄希望十岁,二人自此开始了誓不两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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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婆娘,你在哭喔?”公园里,一名小男孩站在小女孩后面,俊秀的脸上带着好奇,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凶八婆哭耶。
“不关你的事,走开啦!”小女孩低声哭着,圆圆的脸蛋哭得红通通的。
“走就走,希罕喔!”小男孩哼了哼,转身就要走,可才要迈开脚步,女孩的哭声却又让他停住。
他转身,看了女孩一会,搔了搔头,最后从口袋拿出手帕,走向前递给女孩。
“别哭了,你哭得好丑。”他说着,小脸上有着不自在。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会,吸了吸鼻子,才接过他的手帕,“谢谢。”她低声道谢,仍微微哽咽。
男孩搔搔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对他说谢谢,感觉怪怪的。
“我家圈圈死了,今天我要拿早餐给它,却发现它死了。”顿了会,女孩才轻声说着,眼眶又泛出泪。
看着女孩,男孩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圈圈是她家养的狗,是她最疼爱的宠物。
“别哭了。”最后男孩只能说出这一句,然后静静的站在原地陪着女孩,让她尽情哭泣。
夕阳西下,将二抹小小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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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我、我有事想告诉你。”一名戴着无框眼镜的斯文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袁苹果,神情显得有点局促。
“什么?”袁苹果看着男子,粉女敕的圆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灵活的黑眸闪亮,有如夜空里的星星。
黑眸瞄到身旁的花束,脸上的笑意更显香甜。今天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昨儿夜里就接到男友许文轩的电话,说好今晚一起出来吃饭庆祝她的生日。
为了今天,她还特地打扮了下,穿上一向讨厌的洋装,也擦上粉色唇彩,就为了让许久未碰面的男友惊艳一下。
“我、我……”许文轩支吾着,额上不停冒着汗。
“怎么啦?干嘛吞吞吐吐的?”袁苹果不解的看着许文轩,“你会热吗?”怎么额上那么多汗?
“不、不会。”许文轩笑了笑,“苹、苹果。”深吸口气,他决定导入正题。
“嗯?”袁苹果轻应一声,觉得男友今天怪怪的。
“我、我们有多久没碰面了?”看了袁苹果一眼,许文轩轻声问着。
“唔。”袁苹果侧头想了一下,“一、二个月吧。”她不怎么确定的说着。
她和许文轩因为彼此工作繁忙,所以碰面的机会并不多,而且她知道他在忙,所以也体谅的少打电话,不去打扰他工作,二人仅会在假日约会见个面,不然就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聊些情话。
朋友常跟她说这样哪叫恋爱,太平淡也太无味了吧?!不过她并不觉得,谁规定恋爱一定得轰轰烈烈,她袁苹果就爱细水长流,不行吗?
而且她和许文轩交往二年多来,感觉也都不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是二个半月。”许文轩说出正确的数字,黑眸深看了她一眼,里面有着复杂。
“喔。”袁苹果笑着点头,“然后呢?”重点是什么?
看到袁苹果无谓的模样,许文轩不禁轻叹口气,“苹果,我觉得我们这样根本不算在交往。”
“什么意思?”袁苹果拧起眉尖,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你对我太不在乎了,让我觉得我们只是很单纯的朋友,而不是男女朋友。”许文轩看着她,轻声说着。
“所以?”袁苹果敛下笑容,冷静的看着他。
“我、我原本也以为恋爱就是这样,可是、可是直到我遇见她,我发现一切都不一样了……”许文轩急忙说着,目光移转,不敢与袁苹果相视。
“喔?”袁苹果冷冷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平静到令人害怕,“意思就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所以想跟我分手?”
“我、我……对不起,苹果……”许文轩急着想道歉,脸上有着愧疚。
“不用说了。”袁苹果打断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是极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她优雅的站起身,黑瞳讽刺的看着椅上的红玫瑰。
“你的礼物我收到了。”她拿起红玫瑰,“谢谢,真是一个很棒的生日礼物。”带着得体的笑,她微微一点头。
“那,再见了。”笑了笑,袁苹果赶忙转身离开,就怕再不快点离去,隐忍许久的泪就会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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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的不像男女朋友!”袁苹果恨恨的将啤酒罐丢向墙,啤酒洒了一地,也弄脏了干净的瓷砖。
“要不是男女朋友,我会三不五时对你嘘寒问暖、还对你情话绵绵,担心你工作会不会累,身体好不好吗?”袁苹果哭喊着,泪水流了满面,稍早在餐厅时的冷静早已消失无踪。
她曲起双腿,小脸埋入其中,细细的怞噎声不停从其中发出。
早在奔出餐厅时,泛在她眼中的泪就已落下,不顾来往行人的注目,她急匆匆的跑到商店,买了一打啤酒,再冲着回家,打算把自己灌个烂醉,好洗去失恋的痛苦。
“什么东西嘛……”瞄到身旁红得刺眼的玫瑰,她用力抓起来狠狠的丢向前方,“真是个烂生日,糟透了。”在生日时失恋,真是他妈的○○××……
袁苹果咬着唇,看着被她丢在地上的红玫瑰,泪水又忍不住滑落,“真的是糟透了……”再度将脸埋进双膝,她继续哭着。
“喂,女人,我肚子饿了。”砰一声,关上的门被用力踢开,一名高大男子走进屋。
他上身穿着黑色的休闲衣,修长的双腿被已泛白的牛仔裤裹住,一头不羁的半长发微挑染成红色,狂野的俊脸上有着一对深沉黑眸,性感的薄唇不悦的抿着,明白的告知旁人他老大爷此时心情正不爽。
听到声响,袁苹果怔愣的抬起头,看向门口,粉女敕的颊上犹残留泪痕,红艳的唇瓣微颤,眼眶红肿地与来人相视。
“女人,你哭什么?”男人拧起眉,瞄了下凌乱的四周,再看了眼脚下的啤酒罐,扬了扬眉,“你不会又失恋了吧?”黑眸瞄向她,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并且恶意的强调那个“又”字。
“关你屁事!”袁苹果低下头,胡乱抹去脸上的泪站起身。今天真是倒霉透了,在生日失恋就算了,还被生平最讨厌的人看到自己失恋的模样。
“真凶,活该没人要。”男人摇头,迳自走向沙发,自然的程度仿佛这里是他家。
袁苹果冷冷睨了他一眼,唇反勾起一抹笑,“没人要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总比某人好,要被人笑一辈子,就因为那个名字。”
看到男人脸色微微一变,袁苹果更显故意,“对不对啊?甄、希、望。”一字一字的,她慢条斯理的念出那可笑的名字。
“袁苹果,你他妈的欠扁啊?”甄希望怒瞪着她,那可笑的名字是他这一生最大的禁忌。
该死的,一切都得怪他老妈,说什么一直想生女儿,偏偏第一胎是儿子,所以叫希望,希望有个女儿;第二胎偏偏又是儿子,于是叫期待,期待下次能生个女儿;第三胎好死不死的又是个儿子,她火起来了,干脆叫多余,因为她、不、要、儿、子。
然后,可怜的就是他们三兄弟,因为名字从小被笑到大,而且他们竟然还姓甄——
一想到这,甄希望肚里就一堆火,所幸身旁的人都知晓他的禁忌,所以不是叫老大、大哥,不然就是称他为望,就只有面前这可恶的女人,敢连名带姓叫他。
袁苹果笑得更恶劣,“没办法,谁叫有人就是犯贱,老爱跑到这来让人提醒自己有个多么可笑的名字。”她一脸无奈,嘲弄的眼神明白的告诉甄希望,谁叫你自己要跑来。”
“死女人,你他妈的真以为我爱来呀?”被她的眼神给激得一肚子火,甄希望气到站起来,该死的,要不是他不打女人,他一定一拳把她打到好望角去。
“那你可以滚呀,我又没请你来!”袁苹果毫不畏惧的与他相瞪,“再见,不送。”她今天失恋已经够痛苦了,不用他白目的再来插一脚。
“你这女人,要不是我妈跟你妈托我照顾你的话,我才懒得理你。”去她的,她以为他爱理她吗?又不是吃饱没事做?
“人家叫你照顾你就照顾喔?那我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哼,她又没求他,鸡婆!
“谁叫你要上台北?”好好的台中不待,偏偏要上台北,而他该死的也在台北,所以就被二家四老仔细的叮咛,要好好照顾这个邻家小妹妹。
而为了让他方便照顾她,四名老大人更详加安排,让她住在他隔壁,好让他好好照顾她。
“台北是你家吗?我不能上来吗?你以为你是谁呀?台湾总统还是共产党?”死家伙,没看见她今天失恋吗?还来找她吵架,可恶,她要是吵输他,她就不叫袁苹果。
“袁、苹、果!”甄希望狠狠瞪着她,气到全身的筋都快爆了,该死,这欠扁的死女人!
“干、嘛?”袁苹果扬起脸,即使二人的身高相差了一大截,可她身上的气势一点都不输人。
咕噜、咕噜。
非常清楚的叫声从甄希望的肚皮传来,二人均愣了下,一起往那发出叫声的肚皮望去——
“呃……”甄希望尴尬的涨红一张俊脸,一双眼不知该往哪瞟才好。
袁苹果非常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哈哈你……”一手指着他,另一手则抱着肚子,天呀,她快笑死了。
“笑什么?肚子叫不行喔?”甄希望怒吼着,“该死的,我是犯贱才会跑来你这。”他嘀咕着,转身决定离开,可恶,早知道就自己出去吃。
“喂,等等。”袁苹果叫住他,眼角还泛着泪光。
天呀!她笑得肚子好痛,而且说实话,经他这一闹,失恋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干嘛?”甄希望没好气的回过头,他快饿到不行了,没力气跟她这八婆斗,这一战他乖乖认输,不过下次,哼哼。
“你几天没吃了?”袁苹果随意问着,同时举步走向厨房。
虽然二人是死对头,见面不吵架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每当他肚子饿跑来她这时,二人吵归吵、骂归骂,她通常还是会弄点东西给他吃,毕竟邻居十多年,就当救济一条猪也行。
“唔,一天多吧。”甄希望想了一下,随意说说,看她走向厨房,他也识相的再坐回沙发,等饭吃。
“你又接了什么案子?抓奸?”袁苹果打开冰箱,拿了一颗蛋和一包面,再拿些葱花,决定做个乌龙面。
“什么抓奸?你不要以为我的工作就是做那些!”甄希望瞪了她一眼,瞄了眼地上的啤酒,随手拿了一罐,开了就喝。
“在台湾的侦探事务所不是做这个是做什么?”啧,什么工作不做,跑去开个破侦探所,当个穷侦探,没饿死算他好运。
“喂,那个许文轩不要你了喔?”没理会她的话,甄希望反问她,眼角瞄到丢在角落的红玫瑰,他摇摇头。
浪费,竟然送死女人红玫瑰,她那德性配吗?红玫瑰是适合性感妩媚的小女人。至于袁苹果,说脸蛋没脸蛋,说身材没身材,脾气又恰到不行,红玫瑰,哈?
袁苹果停下洗菜的动作,转头笑看着他,黑眸微微眯起,清晰的吐出四个字——
“干、你、屁、事。”
这家伙是不懂得看人脸色吗?竟敢挑着她的伤口问,摆明提醒她,她今晚失恋。
甄希望扬了扬眉,笑了,“怎么?外遇喔?”
对,他就是自目,他就是故意问的,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了,他看了好几次,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次你怎么对待人家?”惬意的将背躺向沙发,甄希望轻松问着,“泼水?狠狠踢人一脚?还是驾到人家下不了台?”
通常对方外遇态度又嚣张的话,她绝对不会忍气吞声默默当个小可怜,反而会像个女王,把对方弄得跪地求饶,然后再回家拼命咒骂痛哭。
袁苹果默默打着蛋,将面条放进锅子,沉静好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都没做。”
“喔?”甄希望扬起眉,这可真稀奇,“分手原因是什么?”难道不是外遇?
“他喜欢上别的女人,觉得那女的能给他恋爱的感觉,而我不能,因为我不在乎他,让他觉得我一点都不像他女友,这答案你满意吗?”袁苹果转过头看着他,脸色平静,倔强的不露一点情绪,唯有那灵透的眸中,泪光闪烁。
甄希望没有回话,仅与她相望,最后她率先转过头,忙着继续煮面。
袁苹果咬了咬唇,忍住泪水,深深呼吸,确定自己能控制好情绪了,才关上瓦斯,将煮好的乌龙面端出,放到桌上。
“吃好快滚,本小姐今天没心思跟你斗。”懒得看他,袁苹果低下头整理肮脏的地板,不再与他说话。
甄希望也低下头,静静吃着,一时吵闹的空间静了下来,只余整理东西的——声和吃东西的呼噜声。
“呼,好饱。”好一会,甄希望才满足的放下碗,胃装得满满的,觉得整个人也好像活了起来。
“好,走吧。”甄希望起身,一把拉起袁苹果,拖着她就要走向门外。
“啊?”袁苹果愣了下,呆呆的被他拖着走,“去哪?”
“放心,不会把你拖去卖的。”甄希望回头不屑的瞄了她一眼,“我可不想到时还得倒贴钱。”
袁苹果眯起眼,反应极快的举起脚,重重的往他脚骨踢去。
“妈的!死女人!”咒骂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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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来这干嘛?”看着下方的灯火,小小的,就跟天空的星星一样,彼此闪烁,相互辉映。
“看风景。”提着一袋啤酒,甄希望走到她旁边,拉着她一起坐下,并拿一罐啤酒给她。
袁苹果睨了他一眼,没接过他手中的啤酒,反而一脸怀疑的看着他,“大半夜带着一名柔弱女子上阳明山看风景,先生,你有什么企图?”
“咳。”甄希望差点没被口水噎到,“柔弱女子?你?”
他上下看了她几眼,“你要柔弱的话,其他女人都可以去自杀了。”这种话也敢说,当他甄希望不认识她吗?
“不然你带我来这干嘛?还拿酒给我喝?”她看了眼他手中的啤酒,“怎么?想搞酒后乱性这套喔?”
“不喝拉倒。”甄希望白了她一眼,自己拉开拉环,喝了一口,“难得本少爷好心想安慰你失恋,还在那边耍白痴。”要不是念在邻居十几年,还有点感情,他才懒得理她死活。
“唷,那不就要很感动?”袁苹果笑得很假,她又不是白痴,当然明白他的举动,毕竟认识十多年了,吵归吵,彼此的脾性却也都明白。
“知道就好。”甄希望哼了哼,不悦的瞥了她一眼,“真稀奇,你今天竟然穿裙子耶?”他惊讶得像看见鬼一样,啧啧,认识这么久,除了学校该穿的制服外,他极少见她穿裙子,尤其还是这么淑女的洋装。
其实袁苹果长得并不差,就如她的名字一样,有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蛋,水女敕水女敕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丰腴的身子不算瘦,却-纤合度。
只是平常她总懒得打扮自己,不是黑衣黑裤,就是随便一件衣服套了就走,长发也总是随性的绑成马尾,懒得去多做变化。
“不行喔?”袁苹果瞪了他一眼,自动的拿起袋中的啤酒,打开拉环,大大喝了一口,再重重吐口气。
“没。”甄希望耸了耸肩,“那么喜欢许文轩?”喜欢到肯为他打扮?
“不喜欢就不会交往了。”袁苹果晃着手中的啤酒,“只是好像交往久了,感情就会淡了,然后分开好像是很自然的事。”她轻声笑了笑。
“他会有那种感觉不是没原因的。”他不是不清楚她跟许文轩之间的交往,而且也看得很明白,彼此分开那么久,偏偏身为女友的人还没感觉,也难怪许文轩会移情别恋了。
“什么?”袁苹果看向他。
“没。”甄希望晃了晃头,“你呀,还太女敕了。”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什么呀?”袁苹果拧起眉,“你又没比我大多少?说得你好像什么都懂一样。”才大她三岁而已,拽屁。
甄希望咧开嘴,俊脸笑得野性,“三岁也是大,小妹妹。”
“只长年纪不长脑子也没用。”袁苹果嘴利的回了他一句。
“嘴巴这么毒,难怪没人敢要。”恰成这样,哪个男人娶了她谁倒楣。
“那又怎样?我高兴。”袁苹果冷哼一声。
“是是是,你大小姐高兴就行。”念在她今天失恋,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吵,“呐,干杯,生日快乐。”他举起啤酒罐。
袁苹果瞄了他一记,笑了,“谢谢。”她也拿起啤酒罐与他干杯。
夜里星空闪烁,凉风徐徐,今天就先休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