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已经讲了很多次了,这件事和我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我刚刚才从马尔地夫渡假回台,在此之前的整整三个月我根本不在台北,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难道只因为查到我家的网络IP就断定凶手是我?这太离谱了!这根本是对法律的漠视、人权的侵犯,还有我很困,我要睡觉!」大吐苦水后,桑月白像死鱼一样,形象狼狈的趴在警局的审讯桌上作垂死挣扎,惹得几个警员嘴角一阵怞搐。
桑月白忆起三个小时前,刚下飞机便被两个亮出证件的便衣警察,怀疑和一件网络入侵案有关,被拎进了警局后,她便陷入这种被无数次审问的痛苦之中。
当宋天扬带着几个随身下属出现在警局时,看到的就是一个顶着俏丽短发的女人将整个身子都贴向桌面,因为她背对着自己,所以看不清她的五官样貌,但感觉得出来,她此刻十分焦躁不安,甚至已濒临爆发边缘。
负责审讯的几个警员看到宋天扬一行人出现后,立刻露出恭敬惶恐的表情,
「宋先生,您来了?」
正趴在桌子上无力声吟的桑月白顺着声音回头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镶着金框的眼镜。那人身材削瘦修长,皮肤过份的干净白晳,由于戴着眼镜的缘故,给人一种斯文风雅的感觉,就像一个饱读诗书,受到上等文化熏陶出来的贵族公子。
更惹眼的是,他的脸部轮廓极深,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漂亮的混血儿。
只不过跟在他身后的几个面色凌厉的年轻人,却抹煞了属于那人身上的柔和,给这警局带来了一股莫名的低气压。
两人短暂的目光相交后,宋天扬礼貌的和前来打招呼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又作了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年轻人顿时了然,不动声色的退居在旁。
「我听说已经找到那个网络盗窃犯了……」网络盗窃犯?难道是在说她?
见他从容的坐在椅子内,习惯性的交迭起两条长腿,由于镜片的折射光芒刺着她的眼,所以看不清那镜片下的双瞳,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那人肯定把她当成罪犯。
想到这里,胸口突然涌出愤怒,积压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怨气也随之爆发出来。「腾」地站起身,不客气的走到那人面前,一掌拍到对方旁边的桌面上,耐着性子皮笑肉不笑道:「原来害得我被盘问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啊?只是我觉得很奇怪,我是偷了你家钻石还是抢了你家金矿,居然让这位先生将『网络盗窃犯』这几个字用到了我身上?你读书时国语没学好我不笑你,但用词不当可就要遭受天谴了。」
没想到近距离打量这男人,更加坚定了她刚刚的猜测,这人,果然是个吸人眼眸的混血男子。
「妳没偷我家钻石也没抢我家金矿,但我公司的网络系统在一个星期前遭到破坏,同时损失了一笔重要资料,导致我公司的经济损失高达千万……」
镇定自若的睨了她一眼,「很不幸的是,透过公司计算机程序的反追踪系统,查到妳家IP地址,所以合理的将妳列为头号嫌犯。」
「或许是你们公司的反追踪系统出了系统上的错误!」
宋天扬淡笑,「我也希望出现系统上的错误,这样一来,我公司损失的数据在系统上也有可能被追回,但很遗憾的通知这位小姐一声,我公司年薪百万聘请来的网络工程师,曾是牛津学院计算机系公认的天才,所以在系统上的判断,那种所谓的系统性错误,应该不会出现,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听说妳的职业似乎也是个网络工程师!」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她咬牙切齿,想再度理论,却敏感的发现那几个站在一旁随身保护的黑衣男子面色不善的瞟向自己,再瞧眼前这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看上去脾气不错,但是刚刚那几句对话,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他绝非善类。事实摆在眼前,和他硬碰硬似乎没什么好结果,所以前一秒桑月白还嚣张的跟人呛声,下一秒已经恢复了一脸贯有的笑意。
她顺手搬来一把椅子,不理会警员的诧异,一坐到对方面前,好言笑道:「先生,对于你公司因为网络窃犯的肆意侵入而造成严重的经济损失,我深感遗憾且奉上十二万分的同情,但现在的问题是……本小姐,也就是我桑月白,在三个月前已经在马尔地夫渡假去了,所以在时间上推断,我已经排除了在场的可能。」
对方状似漫不经心的瞟她一眼,实则内心深处,已经对她的五官作了具体的分析。
没想到近距离看,这女人长得还不赖,除了皮肤黑一点,明显被晒的;脸色差一点,明显是休息不够,五官搭配得居然如此和谐。很少有女人的眉长得这么漆黑浓密,如剑般飞扬飘逸,直奔两鬓,瞳孔漆黑圆大,彷若孩童般纯净无辜,挺鼻翘唇,唇形美好圆润,竟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笑了笑,是什么让他花费这种心思去打量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不对!这女人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狡黠之气,硕大漆黑的瞳仁中,流露着精明和算计,并非微不足道;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
就在宋天扬暗自打量并猜测的时候,一个警员抱着一迭资料走了进来。
「胡SIR,我们已经派人调查了到桑月白在本年三月到六月之间,的确一直都在马尔地夫渡假,出入境记录方面,也没查到这期间她有回台的记录;还有派出的警员回来报告说,桑月白的邻居声称,一个星期前曾在夜里听到奇怪的声音,第二天醒来后,发现桑月白家的门锁有被撬过的迹象,并且还在她家里发现了一颗男士衬衫钮扣,所以我们怀疑犯罪嫌疑人可能另有他人……」
接下来的一番说词,更是提出了桑月白的诸多不在场证据,最后断定,一个星期前侵入宙明集团内部网络的骇客嫌疑人,暂时排除了是桑月白本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马上离开这里了?」听到警员提供出来证据后,桑月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对方点了点头,「只要办理一下备案手续,妳就可以离开了,另外希望桑小姐妳可以配合我们警方调查,毕竟案发地点是在妳家……」
「应该的、应该的,我一向都是好市民,做好警民合作更是义不容辞……」假惺惺说完,回头shiwei的看了那始终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男人,眼底闪着促狭的笑意。
「虽然我并不是一个讲原则的人,但这位先生你刚刚说得对,原则终究还是要遵守的,就比如说,现在警察已经查出了我与此事无关,所以网络窃盗犯的帽子,还请这位先生你尽快从我的头上收回去。」一口气说完,留下一道迷人的笑容,转身办手续去了。
而刚刚那略带挑衅的笑容,以及那月牙形微微弯起的双眼,令宋天扬逝去已久的回忆,毫无预警的一下子从心头炸开……
会是……她吗?
◎◎◎
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慢慢睁眼、闭眼、再睁眼……
「哇!」桑月白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吃惊的打量着眼前的摆设,金***西班牙印花系列的窗帘、波西米亚风格的地毯、意大利白色真皮大床……
这不是她家,不,应该说她家没有这么奢侈豪华,这房间随便一件东西的价格都可以将她活活砸死。她无比吃惊的模着真皮床上,盖在自己身上的洁白丝被,又碰了碰那绣着艺术花纹的抱枕,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这套昂贵的真丝睡衣。最后,终于抑制不住的拍了自己的大腿一记,一脸恍然大悟道:「搞半天,原来我是穿越了……」
「打扰一下妳丰富的想象,顺便很抱歉的通知妳一声,妳没穿越!」房门打开,身着一袭宽松居家装的宋天扬,似笑非笑的从外面走进来,手中还端着一杯刚刚煮好的热牛女乃。
桑月白呆愣了半晌,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我家!」
将热牛女乃放到床边,举止优雅,表情从容,就像对待一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那般亲切,可镜片折射过来的精光,却让人倍觉他唇边荡着的浅笑十分危险。
桑月白戒备的瞪着他走近自己,本能的挪了挪,不经意的将抱枕挡在身前,「你……你要不要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在你家?」
她一点记忆也没有,昨天从警局回到三个月未见的家,看到自己那张亲切的床,便飞也似的扑了过去。
没想到一觉醒来,她居然会神奇的出现在这男人的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天扬淡然一笑,「因为我公司的网络系统被人破坏,而妳是首要嫌疑犯。」
「首要嫌疑犯?」
她怪叫,又恼怒的瞪着他,「如果你还有记忆的话,应该记得警方已经查出我不在场的证据,就算那该死的网络盗窃犯的确侵入了你们公司的计算机并偷了你们公司的东西,但那并不代表罪犯就是我!」
「的确!」他环着臂,优雅的点点头,「不过,不能排除妳是同犯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之前三个月妳虽然有不在台北的证据,但那只是官方说法,至于这期间妳究竟有没有透过其它途径回到台北作案,或者是妳有没有其它犯罪同伙,还有待查证。」
「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诬蔑!冤枉!」她气得七窍生烟。
偏偏宋天扬笑得一脸邪恶,「是不是诬蔑和冤枉,还要等真相大白时才能断定!所以……」
他哼笑一声,「在妳的立场还没有完全清白之前,只能委屈桑小姐妳暂时住在这里了,期限就是抓到真凶的那天,妳才可以无罪释放,否则……」他故意不将话说完,留给她极大的想象空间。
事实上回想起昨天自己的手下将她抓来的那幕就很好笑,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真的累到那种地步,当他的保镖将她扛进别墅的时候,居然还在呼呼大睡,就连家里的女佣帮她换睡衣的时候,都没醒来过半分。
桑月白怔了片刻,脸色十分陰鸷,「这么说来,你是要对我非法禁锢了?」
「正确的说法是暂时软禁!」
「禁锢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本质上还不都是一样……」
她终于抓狂,气得咬牙切齿,「本小姐可是合法公民,一没作奸二没犯科,你没有权利对我做出软禁这种行为,我要报警,我要投诉,我……我要离开这见鬼的地方……」
未等她话说完,宋天扬「啪」一声,打了个响指,很快,十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凶神恶煞的出现在房门口,虎视眈眈的瞪着正跳脚的桑月白。
「你、你们想干嘛?」
她抓紧怀中的抱枕,吓得一坐到床上,见那十几个人仍旧怒视着自己,她将抱枕死死捏住,颤声道:「我、我手中有人质,你、你们不可以乱来……」说着,还shiwei的将那抱枕掐成了两截。
一声闷笑从宋天扬的喉中传来,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逗趣。
他又打了声响指,那群像凶神恶煞一样的男子瞬间从房门内消失,好像刚刚出现过的那一幕,只是幻觉。
「桑小姐,如果妳不想让自己吃太多苦头的话就合作一点,在真正的凶手没抓到之前,希望妳能安安稳稳的留在我家里作客,至于刚刚的那些人……他们当然是负责『保护』妳人身安全的保镖,而且我相信妳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做出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对吧?」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妳想从这里逃出去的话,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和对待。
桑月白呆呆傻傻的坐在床上抱着枕头,并偷偷拿眼角瞟他。
这人外表明明那么斯文俊秀,可镜片下那双看幽深的眼,彷佛在掩饰着危险和犀利。
及时捕捉到她偷偷打探的目光,宋天扬不由得暗自一笑,起身,双手撑着床面,颀长的上半身凑了过去,将自己俊美得有些放肆的俊容逼到她的眼前。
「别担心,虽然这栋房子设有地牢,但如果妳表现好的话,我发誓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刑具绝对不会用在妳脆弱的肌肤上。」
见她脸色一白,他又接着笑道:「当然,我只是说在妳表现良好的情况下。」
恶魔!这男人绝对是个可怕的恶魔!
桑月白彷佛看到美好的未来突然变得一塌糊涂,自身安全成为隐患,前途一片黑暗。
「我发誓我会很乖巧。」她故作可爱小猫状。
修长的大手像抚模宠物一般抚向她一头俏丽柔软的短发,「我很期待妳的表现!」
这见鬼的动作,对于桑月白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她恨恨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那你要关我关到什么时候?」
「自然等到是真正的罪犯被找到,而且查出与妳毫无关系,我才会考虑放过妳,强调一下,是考虑!如果在这期间妳做出什么让人头疼的事,那么暂时软禁的期限,很有可能会被无限期延长!」
见她被自己气个半死,可却强逼着自己一定要露出赏心悦目的和善笑容,他就很想笑。
「好了!」他再次挑逗性的柔柔她的头,像是故意要激怒她一般,轻声道:「我想妳肯定饿了,待会我会吩咐佣人送些饭菜给妳充饥。」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走一半又停下来,一手支着下巴,故作深沉的打量了她片刻,「说起来,妳刚刚的表现让我想到了家猫,唔,很适合当宠物饲养在家里,所以未来的一段日子,我会很有耐性的研究宠物饲养法的。」
镜片下,精光一闪,流露出让人琢磨不透的浓浓笑意。
「你给我去死!」
「砰!」被她当成「人质」的抱枕呈抛物线状飞射出去,只不过它很失败的没有击中目标,而是狼狈的砸在门板上,最后以落难的姿态斜躺在波西米亚风格的长毛地毯上。
门外,传来某「伪君子」狂妄的笑声。
门内,桑月白气愤难平的环着胸,咬着牙,气白了一张俏脸。
◎◎◎
某个自称自己很可怜的女人,在住进宋家大宅的第一天后,便恢复了本性,从一只胆小畏怯的小猫咪,变成了一个到处找人攀谈的开朗女。
桑月白实在装不来那种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就算此时她的身份是囚犯,她仍旧能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给自己找乐子。
首先,她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打探那个眼镜男的身份背景,当宙明集团总裁宋天扬这个名字灌进她的耳朵里后,她才惊觉自己这次似乎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宙明集团的宋天扬,凡是长点脑袋的人都听过他的大名。
宙明集团最开始是以房地产起家,流传到这一代,已经是一个具有相当规模的大家族了。
经过历代负责人的辛苦创业,如今的宙明集团旗下经营的项目已经多到令人咋舌,诸如电子、广告、通讯、酒店等行业皆与宙明集团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到了宋天扬这一代,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不喜涉足公众场合,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不参加任何公众节目,甚至连报纸杂志也很难拍到他的真正面孔。
时间久了,宋天扬这个名字居然就成了传奇性的代表。
片刻的震惊之后,桑月白更加确定自己此时的立场十分危险,更加憎恨那个该死的网络窃盗犯,就那点小手段居然还敢当骇客,侵入人家的计算机窃取数据?
更见鬼的是,那家伙居然还半夜偷偷跑到别人家里,利用别人的网络IP去犯罪,真……真他妈的有够该死!
桑月白觉得自己今年大概是犯太岁,年初刚刚为一家广告公司做完一个网络防御工程,在收到一笔报酬后,便跑去了马尔地夫渡假。在马尔地夫的三个月期间里,居然遇到旧同学,当场便被抓去帮同学老公的公司计算机做防御系统。好好的一个假期,有两个月的时间浪费在义务帮忙上,好不容易喘口气,在海边晒晒太阳、钓钓帅哥,结果自己原本白晳的一身肌肤被如火骄阳晒成了黑煤炭。
索性回到台北重躁旧业,多接几宗生意,好为明年的渡假资本作筹备,没想到脚丫子刚刚踏进台北土地,就遇上这种鸟事。
不过没关系,她一向都是乐天派,就算沦为阶下囚,也影响不了她开朗热情的心态。
宋天扬家的别墅坐落在天母一带,是一座四层高的欧式建筑,家里佣仆成群,保镖无数,但主人却寥寥无几,据说宋天扬的爸妈目前正在环游世界中,而宋天扬平日似乎工作繁忙,除了第一天在这房子里遇到他之外,之后的几天居然不见踪影。
没几天,她已经和这宅子里的佣人混得极熟,管家福克斯是个法国人,保持着法国十八世纪的主仆方式,每次吩咐佣人做事都一板一眼,十分生硬。
厨师长是意大利人,手下带领了六个不同国家的高级厨师,让她不禁感慨,这宋天扬还真是有够奢侈。和她最谈得来的自然是负责打扫房间的小慧,家住南部,两年前应征到这份工作,据她说,当时前来应聘打扫佣人的女孩可以组成十支足球队。
至于那些整天黑着脸的保镖,她就不予评论了!
总之,活到二十六岁,第一次有幸住进这种比皇宫还奢华的大房子里,她当然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享受的机会。
此时,桑月白正躺在宋家大宅的后花园的游泳池边,听歌闭眼享受着。
同时,刚刚从机场出来的宋天扬在保镖的护送下,踏进一辆漆黑的、代表着权势身份的劳斯莱斯房车内,身为他贴身保镖的卫风,是个二十八岁的精明男子,从小便被精心培养,身手一流,反应一流,多年下来,已经是宋天扬身边不可少的心月复及左右手,更是他的情报来源。
刚踏进车内,他便将手中的资料展开,「少爷,这次骇客侵入宙明集团的计算机主机一案,我们已经将目标确定在……」
话未说完,闭着眼半躺在真皮车座内的宋天扬便抬手制止,「我现在不想听公事,临去英国前让你查的事情,你查得怎么样了?」
卫风一怔,立刻回神,「少爷说的是桑月白小姐的事情吧,我已经派人查明,她父亲桑天赐曾是一家贸易公司的老总,因为多年前炒股失败,公司宣布破产,所以带着妻子去南部,用剩余的钱买下一块地,以种植果树为生。」
「至于桑月白,多年前她的确与少爷同读一所贵族小学,到了国中时,便由于家境原因,选择了当时名声很不好的文哲。」
「高中毕业后,她进了香港大学的计算机专业,写程序十分厉害,也是破译高手,在业界的知名度很高。毕业后回到台北,成立了自己的小公司,专门为各个公司提供网络系统服务,哦,对了,数据中有一条很奇怪,好像提到她很讨厌蝴蝶形胸针……」
「噢?」淡淡的一句轻应,宋天扬缓缓睁开眼,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
接下来的部份他已无心再听,因为前半部份的数据便足以证明,记忆中那个让他吃了三次亏,并且给他的人生抹上陰影的罪魁祸首,就是桑月白。
当年,他不是没想过要去调查她的资料,甚至还曾想着手派人将那该死的月牙眼挖出来以泄心头之恨,但死党兼损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还记得卓凌然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瞟着他说:「不过就是一个恶作剧,有必要这么没完没了吗?就算她被你揪出来还能怎么样?杀了她?宰了她?别搞笑了,你该不会就这点出息吧?」
结果「报仇」未遂,自然愤恨心头,所以才立下誓言,今生今世,要嘛就别让他逮到那女人,一旦逮到,她必死无疑。
没想到前阵子公司的网络系统遭到骇客入侵,窃走了一部份重要资料,查来查去,查到的凶手居然就是自己的死对头,所以,他才在警方宣布她无罪释放的时候,使出陰招,给那女人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先捉到身边整治一番再决定怎么处理她。
眼底不经意闪过一抹精光,尔后,闭上双眼,慢慢计划着即将上演的「报仇」的乐趣,唇边还不经意荡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让人忍不住寒到了骨头里。
一边的卫风太了解自家少爷的作风,露出这种狐狸般笑容的后果,就是某个家伙即将迎来倒霉人生的开始。
而此时,正躺在宋家大宅豪华游泳池边上打盹的桑月白,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见鬼!有什么坏事要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