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要嫁给他吗?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能够选择,她应该不会愿意吧。
“身材量好了,陛下。”红霖收起布尺,向撒冽报告。
在撒冽的逼视下,卫海-很是无奈地当一尊受人摆布的洋女圭女圭。
“我给你两个礼拜的时间,尽快将结婚礼服赶出来。”撒冽睇红霖一眼,似乎对她未在他外出的期间把事情办好,显得相当不悦。
“是的,陛下。”红霖垂着头,不敢多言。
卫海-为什么还要回来?她本来好心要放她一马的,她却骗了她,又回到这里来,真是找死!红霖冷的目光射向情敌。
卫海-只觉得背脊发凉她转过身,看见红霖正对她凄苦地微笑着。唉,她也想走,成全她和撒冽,可是天不从人愿。
这都该怪撒冽,他不应该玩弄人家的感情,不应该要强娶她,更不应该要红霖来设计她的结婚礼服。他怎么可以做这样残忍的事?难道他是因为被-公主抛弃了,就把这份怨报复在其他无辜的女子身上?
她充满不解和疑惑的目光投问他,撒冽狐疑迎上她的视线。
“怎么了?”他低沉地询问。
“没什么……”卫海-别开脸,正好对着红霖的方向,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一道冷厉的目光……可红霖在对微笑,是她看错了吧?
“卫小姐,这是我为你设计的礼服,有晚宴、婚纱、舞会几种款式,请你先参考看看。”红霖很亲切地把设计图交给她。
卫海-注视她好一会儿,才解下一份疑心,把目光移到设计图上。
她坐在宽大的沙发里,撒冽由单人沙发站起来,移到她身边的位子,光是这一个举动已经教她全身僵硬。
他只瞥过几张设计图,就把它们全都丢回给红霖。
“这些都不适合,换过。”卫海-根本还来不及看详细,双手已经空了。她心头顿时燃起怒火,撒冽这样做实在太糟蹋红霖的心血了!再怎么说,每一张图都是她辛苦画出来的,他怎么可以一句话就全部否决了?何况红霖是为她设计的,他怎么可以代她决定能不能用!
“红霖,给我。”她本来没有心情看这些图的,可撒冽的举动实在教人生气。他甚至连选礼服这种小事都不让她做主吗?
红霖待撒冽首肯后,才重新把图交到卫海-手上。
卫海-认真地看着设计图,红霖的设计很棒,每一件礼服都十分亮丽、妩媚、热情且性感。可是这种贴身、又需要非常多肌肤的大胆设计,其实一点也不符合她的衣着风格,倒比较类似红霖的打扮……
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撒冽只瞥过一眼就否决它们了,这些设计真的完全不适合她。
“卫小姐,如果没有一件是你喜欢的,没有关系,我重新设计好了。”
红霖的语气有着失望与叹息,激起了她的不忍。
“我……我喜欢这一件。”她冲动地拿起一张图。
那是一件酒红色的晚礼服,设计得相当简单大方,惟独令她不能接受的是,必须露出一整片的背部,而且前胸的领口还开得很低。可是这已经是其中最保守的一件了。
“这件不行。”撒冽瞄过一眼,马上反对。
他严厉而命令的口气教卫海-想反驳。
“红霖,我要这一件。”她倔强地把图递还红霖,作了决定,不理会一旁投射过来的冷冽目光。
撒冽面色如霜,他揪过卫海-的手腕,迫使她看着自己。
“我说不行!”
他低沉而紧绷的口气里隐藏着深切的怒气,卫海-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为一件由“她”来穿的礼服发这么大的脾气?他甚至掐痛她的手了。
“穿它的人是我,难道你连这一点小事也不能让我自己决定?”她知道为他生气是徒劳无功的行为,她也懒得跟他吵了。
她的态度冷静而沉着,反倒显出他的暴躁。为了这一点,撒冽更为震怒。
“你不会有机会穿它。”他绝不会让她穿上那件袒胸露背的礼服,说什么也不会。
“你——”实在专制得教人颤抖!卫海-索性不理会他,把脸别开,“红霖,我们就这么决定了。”
在撒冽王的严厉反对下,卫海-居然还不肯改变主意!红霖讶异地瞪大眼睛。
一时之间,她真的不知道该听谁的,只得再一次瞧着陛下。
撒冽眉头深锁,盯着卫海-思索半晌后,对红霖吩咐,“照她的话做。”
撒冽此话一出,不仅红霖错愕万分,连卫海-也诧异不巳,对他另眼相看。
“别忘了你只有两个礼拜的时间。”撒冽不悦地提醒还在发愣的红霖。
“是的……陛下,我尽力而为。”红霖当然听得出撒冽王要她退下的口气。怕惹怒了他,她很快地走出去。
卫海-不敢相信一向只下命令的撒冽居然会说出“照她的话做”这样的话,不禁狐疑地睇他一眼。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撒冽明知故问。
“你……为什么改变主意?”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么做,你可以得到更多的权威和尊重”撒冽不介意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思。
卫海-恍然大悟,原来他在为她树立地位!
了解后,她无法不为他的用心感动。虽然她并不渴求这些,可是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为她着想,光这一点,就足以教她感动好久了。
“我……谢谢你。”除了这一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是要红霖听你的话没有错,可是这不代表我改变了主意。礼服做好以后你最好把它处理掉,别让我看到它。我说过,你不会有机会穿它。”撒冽瞅着她,冷硬而坚决地说。
卫海-愣了一下,轻叹口气,却不是太意外。毕竟这才是他的本性,他怎么可能会为她而改变呢?还好她不敢有这份奢望,失望也不会太大。
回回回
夜晚,凉风徐徐,梅儿睡在柔软而舒服的大床上,却迟迟无法入睡。这里虽然舒适,可这么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海-姊姊做伴,她总觉得不安。
她可不可以到隔壁去找姊姊?那个冷酷王应该不会知道吧?梅儿想了想,虽然害怕违背了撒冽王的命令被逮到会受罚,还是渴望到隔壁去找姊姊一起睡。
她不知道为什么撒冽王不准她和海-姐姐睡一个房间,她多希望他取消这一道命令,那她就可以从早到晚都和姊姊在一起了。
她悄悄地溜下床,轻轻地把门打开,到隔壁轻叩姊姊的房门——
门没有锁,而且轰地打开了。
一阵浓烟窜出,熏呛到惊恐屏息的梅儿,随即袭来的热度和熊熊的烈火,让她大声惊叫。
“姐姐!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姊姊……”她一边叫,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找卫海-,即使烟熏得她睁不开眼,还呛得她不能呼吸,她也不放弃,“姊姊,你在哪里?海-姊姊,你回答我呀!”
浓烟中,她完全辨不出方向,火焰熊熊燃烧着,听不到任何回应的声音。
梅儿的叫嚷划破了宁静的夜,守夜的侍卫赶过来,一看见火光,赶紧唤人来救火。火势延烧得很快,一下子就冲上了屋顶,附近的侍卫、宫女及安全人员都过来了,大伙急忙拉水管灭火,但房内的高温和浓烟实在教人无法靠近。甚至艾明冒着危险把自己全身淋湿了冲进去,也只撑到找着梅儿,把她拉出来。
“放开我!姊姊在里面,我要救姊姊!”梅儿呛得直咳,还不停叫嚷,在艾明怀里挣扎。
“梅儿,你安静点!现在火势这么大,我们进不去的。要救小姐的话,就赶快帮忙灭火!”艾明也被烟熏红了眼睛。
实在是房子太大,卫海-的寝室还在最里面,火苗正是从里边延烧出来,谁也无法接近。
令人意外的是,撒冽的寝宫与这儿有一段距离,照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这儿的蚤动才对,可是他居然在这时出现了。
“陛下?!”救火人员看到他无不惊讶又恐慌。
“陛下,这里太危险,请速回避。”安全人员担心他的安全,劝他避开。
“海-呢?她在哪里?”撒冽反抓住他。
“这……呃……”
安全人员吞吞吐吐的模样刷白了撒冽的面孔,他不假思索地放开他,将自己淋湿后,冲进去火场。
“陛下,不能进去——”
“快保护陛下!…………”惊恐的叫声此起彼落,眼看撒冽王以极快的速度冲进火场,完全没有顾虑到自身的安危.几名保安人员也赶紧跑进去。
“海-!你在哪里?快回答我!”
“陛下,危险啊!”
“不可以!陛下请不要过去——”
撒冽无视于众人的阻扰,不顾灼热的火焰逼身,房顶随时有倒塌下来的危险,冲过一片火海,把跟随他进来的人阻隔在外,冲往寝室的方向。
易燃的家具、木饰品助长了火势,撒冽在狂炽的火焰中不断找寻卫海-的身影。
天啊!他不能失去她!这场大火休想夺走他的挚爱,休想!
“海-!回答我”他绝不会让她葬身火海,她将是他的新娘,她不可以有任何不测!
是谁……是谁在唤她?为什么这样着急?是有什么急事吗?他的声音像在低位,也像在生气,这是为什么?奇怪,为什么这样的声音让她好怀念,她好想再听………
终于,撒冽看见了她。“
她躺在床上,在一片火海之中,火苗竟奇迹似的没有烧到她!
可是他已经焦虑得没有时间惊叹。
“海-,你还好吗?”他抱起她,急着探查她的气息。
还好,她还有呼吸。
是谁紧紧抱着她……为什么她的脸湿湿的?
她想张开眼睛,看看是谁拥抱她……她费了一番力气才把眼皮撑开,眼前一片模糊,有熏人的烟雾和炙热的火光……
“海-,太好了,你没事!”
“撒………冽?”她看见模糊的轮廓,很像是他。
“是我。”他印证她的猜测,并且不断吻她。
“为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她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意识却无法保持清醒。
见她气若游丝,撒冽立刻抱起她往外走,不再拖延。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他唤谁?是她,还是-公主?
撒冽,你想着谁?她好想问清楚,为什么声音就是出不来?
模糊的景物在晃动着,她知道这不是她在移动,是撒冽抱着她在走动。
她的眼界中到处是火光飞舞,近得仿佛会烧身,好可怕,好热……好痛……
“没事的,别怕。”撒冽仿佛知道她在害怕,不停地吻她、安慰她。
他闯进来时的门已垮了,他们被火焰所包围,随时会被吞没,氧气也逐渐稀薄。他知道,想活命必须闯出去,可是,完全没有方向……
撒冽,往左……
撒冽眯着眼,已经没有犹豫的时间,尽全力护住怀中的人儿往左边冲。
她听到了,那是-公主的声音,她是来救他们的吗?撒冽可有听到她的声音?
她想告诉他,可是声音梗在喉咙里。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能看着四周的景物不断晃动,知道撒冽正抱着她拼命要逃出火场。
突然,她看见上面有巨大的火团笔直地往他们落下。
她张着口想喊叫,可是发不出声音,而且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最后的意识是。撒冽紧紧地抱住她,让她丝毫不觉得惧怕。
回回回
“怎么样了?”梅儿摇着艾明,追问最新状况。
“不知道。博克医生正在急救,好像还没有月兑离险境。”艾明刚由撒冽王那边探完情况回来,“小姐还没有醒过来吗?”
“嗯。”梅儿点点头,看看床上依然昏迷的卫海-,“要谢谢陛下,让姊姊只受了轻伤。可是为什么姊姊还不醒来呢?”
梅儿担心医生是骗她的,姊姊如果不是伤得很严重,为什么都昏迷十几个小时了还没醒?她也很担心撒冽王,想不到他会为了救海-姊姊,奋不顾身往火海里冲。希望他能月兑离险境,平安无事。
“医生说是有人要害死小姐,使用迷药让小姐昏迷了。所以别担心,小姐过不久就会醒来的。”艾明拍拍梅儿忧虑的小脸,她现在担心的是陛下的安危。
但愿陛下平安无事才好。
卫海-终于摆月兑了那一直缠住她的迷雾。她在哪里?她死了吗?“姐姐“梅儿突然惊喜地握住卫海-的手,“姐姐动了,姊姊醒了!”
“小姐!”艾明也凑过来。
卫海-缓缓张开了眼睛。
“我……梅儿……艾明……”她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由模糊逐渐转为清晰。
“姐姐,你终于醒了!”梅儿哭着趴倒在她身上。
“梅儿,你小心些,别压着小姐的伤口。”艾明提醒她。
梅儿赶紧又移开身子,真怕压到卫海-手腕上的灼伤处。
“姊姊,你疼不疼”她心急地问。
“不……”卫海-看着她们。这么说,她是还活着了?“发生……什么事?”
“小姐,你的房间失火了。幸好梅儿及时发现并叫醒大家,陛下又奋不顾身地冲进火场,才能安然把你救出来。”艾明握住的手,真庆幸她平安。
对,她想起来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是跟撒冽在一起的。她记得有一团火掉下来,撒冽护住她“撒冽怎么样了?”老天,他没有危险吧?
“小姐,你先别激动,你自己也有伤啊。”艾明忙安抚她。
“姊姊,陛下他……”
梅儿说了一半,脸色惨然,教卫海-的心几乎死了一半。
“他……怎么样了?梅儿,你说,他怎么样了?”
她的眼中霎时充满泪水,一颗一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不,不要,他不要死,他不能死!
若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她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愿意做他的新娘,因为她早就爱上他了,只是她不愿承认而巳。
“小姐,你别紧张,陛下现在有博克医生在急救,我相信陛下一定能够月兑离险境的。你才刚醒过来,还是好好休息。”艾明想让她重新躺下来。
“不,我要去看他。”卫海-掀开被子。她一定要亲眼看到他,不管他伤得多重,他都一定要亲眼见到他的人。
“姊姊,我扶你。”梅儿没有阻止她。撒冽王不顾性命地救出姊姊,换作是她,也一定会立刻要去看他的。
“谢谢梅儿。”卫海-走下床,一阵晕眩袭来,她差点坐倒在地。
“小姐,你还是躺着吧。”艾明担心她被下了太重的迷药。
“不用,我不要紧。”卫海-紧紧抓着梅儿,苍白的脸色可和她所说的“不要紧”大不相同。
“姊姊,你能走吗?”梅儿努力地支撑她的身子,但看她似乎很勉强地站着,不免也开始担心。
“我可以的,你快带我去。”她迫不及待地要到撒冽身边去。
“让我来吧。”艾明看她这样坚持,实在不忍心,遂从一旁扶住她。
“谢谢你,艾明”卫海-感激地望她一眼。
“陛下就在前面不远的急救室里,现在外面挤了一大群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进去呢。”艾明不敢保证她见得到撒冽王。
“可以的。”她一定会见到他的,她一定要见他。
急救室外果然集合了一群人,而且大半是宫里的大臣们。这样的景况,让卫海-又想起撒冽的身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君王,而她……却是来自异世界的平凡女子。
“海荣-,你怎么起来了?”琏衣也在人群之中,看见卫海-,她走过来。
“琏衣,我要看撒冽。”卫海-紧握住她的手。
“这……医生正在为我王兄急救。海-姊,你还是先回房休息吧,等医生出来后,我马上派人通知你。”琏衣看她如此急切,但也没办法帮忙。她自己也被博克医生挡在外头。
卫海-摇头,“我在这里等。”
“可是,不知道医生多久才会出来。海-姊,你自己也受了伤,不能够不休息。”琏衣担心地看着她。
“卫小姐,你要多休息。你是陛下不顾性命救出来的,如果不把身体照顾好,可枉费陛下一片心意了。”莱恩长老走过来,不疾不徐地说道。
“父亲,你这么说会令小姐难过,何不把话说得婉转一些?”杰申在旁低声抗议。
莱恩长老侧首,讶异地对儿子挑眉。这小于居然在为女人说话?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生了一个这样“善良”的儿子?还是他什么时候转性了,忘了通知他一声?
“谢谢你们。我要在这里等。”她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她一定要亲眼见到撒冽。
琏衣拿卫海-没辙,只好差人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着等。
经过多久了?为什么要这样久的时间?卫海-的视线一直定在那道紧闭的门扉上,不曾稍移。
他不该这么做的。他贵为君王,怎么可以轻易涉险救她?他行事一向沉稳,为什么这一次这样轻率?
他可知道她的心有多疼?他为她受了重伤,命在旦夕,她却只能在门外等候,什么都不能做。这份无助、这份心急,是他带给她的。
“撒冽,你可听到我的声音?我要告诉你,你若死去的话,我会恨你的,永远恨你……我是你的新娘,如果你死了,我也无法活下去,你要记住,我会跟着你去的。
上天,请保佑他,只要他平安,就算是令我的命来换也不要紧。”卫海-在心中祈祷着。
过了好一阵子,总算看到医生出来了,一伙人屏息等候宣布结果。在看见医生的笑容后,欢呼声响彻云霄。
卫海-怔忡地站着,高悬的一颗心忽然踏实了,反而不知该做什么。
“陛下曾经一度失去心跳,我们本以为回天乏术了,谁知在最后一刻竟发生了奇迹,陛下的心跳又恢复过来。幸好如此,我们才得以完成手术,。冥冥之中如有神助一样,真是不可思议。”博克医生对琏衣和莱恩说道。
“那么,我们可以进去看他了?”琏衣好着急。
“可以,不过不可有太多人进去,最好是让陛下得到充份的休息。”医生指示。
“我……让我进去。”卫海-站起来。得知撒冽已月兑离险境,她急切地想见他。
博克医生看见她,不由得皱眉。
“小姐,你也要好好休息才行。”他对这位病人的表现相当不赞同。
“医生,我们也劝过了,没有用的。”琏衣摇摇头。
“我很好,让我进去看撒冽。”卫海-再次重申。
“唔……好吧。不过只能够一会儿,你要尽快回去躺下来才行。”医生看她这样坚持,只有答应了。
于是,琏衣陪伴着她一起进去。
半天过去了,卫海-并没有回房躺着,还是待在床侧守着撒冽。
时间渐渐流逝,从白昼转为深沉的夜色。撒冽仍未醒,卫海-也依然守在床侧,琏衣则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