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有如置身在云端,袁洛威和庄晓蝶尝遍了恋人该做的所有事。
他会忙里偷闲跷班陪她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里窃窃私语地谈情说爱,影片到底在演什么,两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带两个孩子一起外出吃晚餐时,两人的表现更像对夫妻了,彼此间默契十足、合作无间,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像是一家人。
平日,庄晓蝶在孩子上床睡觉后,便和袁洛威在阁楼里望月数星、情话绵绵。
袁洛威教庄晓蝶如何用望远镜观看天文奇景。
生平第一次找到星座时!庄晓蝶雀跃地抱着袁洛威又笑又跳,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庄晓蝶则陪他阅读中国的古典文学,两人常为了中西文化的不同处而舌战一番,同时也增长见闻。
长这么大,庄晓蝶从来都不曾这么快乐过!
中午,她又要和袁洛威一起吃午餐了。
计程车在袁氏企业前停住,庄晓蝶一身女敕黄洋装下车,看起来清爽宜人。抬头看看这栋高巍的大楼,庄晓蝶为“袁氏”的规模不禁咋舌。
她走入电梯,电梯里已有个身材高跳、打扮入时的小姐,她和自己一样,都按下了八楼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时,两人先后走出。
袁洛威说只要和秘书说一声她的身分,秘书就会带她去见他了。庄晓蝶已迫不及待了。
韩悠悠向许秘书点个头后,就想敲袁洛威办公室的门。
“韩小姐,总裁已经有约人了,特别交代不准打扰。”许秘书忙上前说明。
“连我也不行吗?”韩悠悠不高兴地瞪了许秘书一眼。
“对不起,这是总裁的交代,请韩小姐别为难我。”许秘书陪着笑脸说。
“好,那你现在马上进去通告一声,我在外面等。”韩悠悠盛气凌人。
许秘书面有难色,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做,此时她也注意到韩悠悠身后还有一位小姐。
“小姐,请问找谁?”许秘书转问庄晓蝶。
“你好,我是庄晓蝶。”
“你就是庄小姐,总裁正在里面等你,请随我来。”许秘书欲带庄晓蝶去见袁洛威。
“等等,她在我后面,为什么就可以先见到洛迪呢?”韩悠悠走前一步,阻去了庄晓蝶的路,很不高兴地质问许秘书。
“韩小姐,庄小姐就是和总裁有约的人,当然可以直接见到总裁。”许秘书好言回答。
韩悠悠眼光带着敌意地打量庄晓蝶。“你和洛迪是什么关系?”
这个浓粒艳抹的女人和袁洛威有什么牵连?为何能在袁氏企业里大呼小叫地摆架子?
庄晓蝶不想和这样的女人址上麻烦,心想最好的办法就是袁洛威自己出来解决事情。
“既然我们两人都想见袁总裁,就麻烦秘书小姐向袁总裁通报,看他要如何解决。”庄晓蝶笑笑地提议。
许秘书别无选择,只好这么做了。
韩悠悠高傲地头一扬,她就不相信袁洛威会置她于不顾。
不久,袁洛威铁青着脸走出办公室。他的气是针对韩悠悠,他原以为上回已经将他们的关系说清楚了,为什么这个女人还是不死心,三天两头就来公司找他麻烦?
办公室外,韩悠悠和庄晓蝶分站两边,许秘书则是无措地站在中间。
他先是看着韩悠悠说:
“韩小姐,请到办公室等我一会。”
再交代许秘书:
“许秘书,请庄小姐到招待室坐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韩悠悠得意地对庄晓蝶一笑,扭着腰肢走入办公室。
袁洛威没看庄晓蝶一眼,也随箸走入办公室。
庄晓蝶看出韩悠悠对袁洛威的占有欲,说她不嫉妒是骗人的,但要吃醋也要看清对象。若乱吃飞醋而让彼此不愉快,岂不吃亏大了?
她有自信,也对袁洛威有信心,毕竟是姊夫的弟弟嘛,相信他不会让她大失望的。
果然,庄晓蝶手中的杂志还未看完一页,袁洛威就匆匆地走入招待室。
“对不起,让你等我了。”他走向前将庄晓蝶楼入怀中。
庄晓蝶将手中的杂志放下,揽着他的颈子问:
“你将她给怎么了?希望你别大伤了韩小姐的心。”
“你不生气?”袁洛威有些讶异于庄晓蝶的反应。
“被赶走的人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我是有些好奇她是谁,某大企业的千金小姐吗?”庄晓蝶朝他眨眨眼。
袁洛威点点头:
“家宝电子董事长的独生女。她父亲的公司和‘袁氏’有来往,我是来台湾后才认识韩悠悠的。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你别误会。”
“我知道,看你的表情就明白了。走,想到哪吃午饭?我肚子饿了。”庄晓蝶笑着亲了下袁洛威的脸颊,爱娇地问。
袁洛威定定地看了庄晓蝶一会,点点她的鼻头,语气是如释重负:
“楼下的西餐厅不错,我们去吃饭吧。”
楼着她的肩头走出招待室,他俩在许秘书的错愕眼光中走入电梯。
别怪许秘书惊讶,因为袁洛威的女件虽多,但他从不在办公室内公然与女子亲热搂抱,这个庄小姐倒是第一个,由此可见她的与众不同。
☆☆☆
如说刚才韩悠悠的事只是个序曲,那接下来的这幕就是重头戏了。
吃完饭,袁洛威和庄晓蝶走入百货公司为两个孩子添购物品。他们先来到五楼的童装区。
“该为静儿买几套新衣服了,鸿儿也需要一顶帽子和T恤,他原本的帽子已经太小了。”
衮洛威没意见,相信庄晓蝶会打点一切的。
买齐了两个孩子的衣服,庄晓蝶又到寝具部门买了两件薄毯,是让孩子带到幼稚园午睡用的。
袁洛威看庄晓蝶只顾着买两个孩子的东西,建议道:
“你自己的呢?若有喜欢的东西就尽管买,别客气。”
“我平时都待在家里,也不缺什么,所以不用破费了。”
既然出来了,就买些东西吧,当是我慰劳你照顾静儿和鸿儿的礼物。”袁洛威拉着她走向女装陈列区。
庄晓蝶在他的鼓动之下,开始挑选衣服:
“想不到你会陪我逛百货公司,我以为男人都不爱逛街的。”庄晓蝶用新奇的眼神看着袁洛威。
“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逛街是件快乐的事,只要别大超过就行。”袁洛威耸耸肩,笑笑回答。
庄晓蝶拿起了一套短套装在身上比着。“这套衣服如何?像不像为静儿买的那套水手服?”
他点点头。“很可爱,你试穿看看吧口”
庄晓蝶在售货小姐的指引下,进入试衣间。
袁洛威则是打量着其它的衣服。
突然,一阵浓郁的香风袭来,紧接着一双涂着红色蕙丹的手盖上了他的眼睛。
柔媚的女子声音在他耳旁轻叫:“猜猜我是谁?猜对了我才放手。”
这声音合袁洛威好生讶异,急忙拿下了盖着他双眼的双手,原先留在脸庞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他飞快地转身。
“雪莉,怎么是你?”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
“洛迪,好久不见了,人家好想你哦!”王雪莉热情地抱住了袁洛威,大胆地就要给他一个香吻。
袁洛威脸一闪,闪过了王雪莉的吻。他皱着眉推开了她,冷淡地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人家来找你的啊,终于找到你了,我好高兴哦!走,我们去喝一杯,庆祝我们再相见。”王雪莉高兴地又贴上了袁洛威。
“对不起,我有事,没办法陪你。”若不是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袁洛威早已不客气地要她离开了。
“有什么事人家可以陪你一起做嘛!这么久不见面,你都没一点点想念人家吗?人家可是常向爹地打听你呢。走嘛,我们去聊聊嘛!”王雪莉好不容易找到了袁洛威,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庄晓蝶穿着新衣服走出试衣间时,就看到了一身惹火、穿着超级暴露的美艳女人贴在袁洛威身上,而袁洛威则冷着一张脸,表情十分不耐烦。
她不过才试个衣服而已,怎么他又黏上个女人呢?而且看那女人对袁洛威热情的模样,好似他们认识很久了。
“这位先生,你女朋友试衣服出来了。”售货员好心地提醒袁洛威。
“女朋友?洛迪,你交了其他的女朋友了?”
王雪莉惊叫一声,眼神凌厉地扫向庄晓蝶。她马上放开袁洛威,走近庄晓蝶,很不友善地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你是谁?和洛迪是什么关系?你这副德行配做洛迪的女朋友吗?”王雪莉的语气咄咄逼人。
庄晓蝶还来不及反应,袁洛威就来到她面前护着地,冷酷地回答王雪莉: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应该在英国的,怎么来台湾了?”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的公司和家人都不肯透露你去了哪里,我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在台湾,就急着赶过来。人家好想见你,洛迪,你怎么这么狠心丢我一个人在英国,还在台湾另外交了女朋友,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你忘了,我们还订了亲呢!”王雪莉整个人又缓上袁洛威。
庄晓蝶原是抱着好笑的心情看这场闹剧,但那惹火女人的最后一句话让她错愕地愣在当场——
袁洛威已经订亲了?
“雪莉,别胡闹了,回英国去,台湾不适合你,快回去!”袁洛威的语气严厉了起来,想克制王雪莉愈来愈过火的动作。
“我不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否则我不回去!”王雪莉像个孩子般吵闹,她的叫声引起了四周客人的注意。
袁洛威明白王雪莉的脾气,要和她讲理是件很困难的事,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带她离开百货公司。
他回头向庄晓蝶说:
“我带她回饭店,你先回家,有事我回去再和你说。”说完,便半扶半拖地带着王雪莉离开。
庄晓蝶纵使心中有千千万万个疑问,也无法立刻得到答案。
才一个下午,就看到了两出薄情郎和多情女的爱情剧,而剧中男主角却是自己的男朋友!她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或许她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了解他。
或许她也将他看得大单纯了。
又或许她根本大信任他了,也太不了解“公子”这个名词。
总之,今天她看清了一些事实,一些她从没想到会发生的事。
☆☆☆
一向到晚上就笑声徉溢的家里,今天竟是静得出奇。
两个孩子在洗完澡后就被庄晓蝶赶回山口己房间玩玩具了!她则半靠在床上看书,而另一个男主人还未回家。
现在是晚上八点。手中的书被她来来回回翻动三次了,书里的内容她却一句也看不进去。
她原以为自己是个很理智的人,能把感情的事处理得很好,哪知真遇上问题,她仍像一般柔弱无助的女人一样,没半点主意。
她不是当事人,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所以猜不出袁洛威和王雪莉之间的故事,也不明白他们是否已经结束了,还是仍藕断丝连。
她不希望由目己胡思乱想,可是脑海里又忍不住浮现袁洛威和那女人亲昵的情景,弄得她烦躁不安心绪不定。
静儿和鸿儿在睡前相偕跑来和她道晚安,她才惊觉原来已经快十点了。
她安抚好两个孩子睡觉后,又坐回床上翻着快被她翻烂的书。
楼下大厅里的挂钟裆当响了十二声。
她还要再继续等下去吗?
奇怪,他又不是她的老公,她何必做个等门的女人?
丢开书,庄晓蝶索性关了灯,拉起棉被蒙头睡觉。
去他的袁洛威,最好别回家好了!
☆☆☆
庄晓蝶和袁洛威的热恋温度陡降,又回到以前两人都不说话的冷战期。
袁洛威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时才回家,入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房睡觉。他足足睡了一天,直到傍晚静儿和鸿儿从幼稚园回来后,他才被两个孩子叫醒。
然后,袁洛威就像个没事人般,陪孩子玩、看书,完全没有想和庄晓蝶谈谈当天的情况。
庄晓蝶不想自讨没趣,既然他不说,那她又何必问;在这样的情形下,又怎能教她心平气和,像是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地对待袁洛威?
于最,庄晓蝶收起了对袁洛威的温柔体贴,宁愿让两人的情形回到最初,谁也不必管谁,谁也不必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