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炯踏入悦来坊,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柜台旁和掌柜说话的月芽儿,他上前出声:“主人要我来接你,你跟我走。”
月芽儿抿了下唇,拿起包袱向伯父和围过来的小二们依依不舍话别。
“伯父,还有大家,我走了,各位保重!”
“阿芽,你自己也要照顾自己,多注意点,自己也要保重啊!”月成益叮咛著侄女。
月芽儿点点头:“我会的,各位再见了。”
带著不舍,跟著高炯离开。
“昊-……嗯……帮主人在哪里?”随著高炯的脚步走,月芽儿转头询问他。
“主人在船上等你。”高炯回答,他并不明白月芽儿的真实身分,只被交代到悦来坊带人。
船?她要上船?好耶!她这辈子还没坐过船呢!一想到可以坐船,她心情开心了起来,也注意到高炯称昊-烨为主人。那她做了他的婢女应该也要叫他主人喽,她会记住的。
走了一段路后来到码头,月芽儿看著停在江边的大大小小船只兴奋得睁大了眼。
不知道自己将会坐上什么样的船?她忍不住兴奋地期待著。
高炯直往码头的终点走去,在尽头处有艘硕大的游船,船身漆成了红色,船缘雕刻著繁复华美的花纹,在船头处用黑漆写上了“火龙号”三个大字,而最明显的是觉得难为情。真想要自己动手,但颜嫂哪可能让她这么做,她只好红著脸被月兑去了所有衣裳,由里到外全换上新衣衫。
颜嫂为月芽儿理好衣饰后,看著她点头称赞:“小姐,你真是太美丽了,和刚才男孩子模样有著天壤之别,让人都认不出来了。”
“是吗?”月芽儿模模头发,以为颜嫂是说好话讨她开心。
颜嫂笑笑地将月芽儿转到铜镜前,让她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是她吗?月芽儿睁大眼看著镜子里美丽的倩影,发髻斜梳插上了名贵的翠玉发钗,脸上淡雅的红粒点出了她秀丽的五官,而身上精致的白绸衫合宜地包裹著她的身子,将她的娇小纤细全显现出来。她这个样子让她自己都看傻了,她明白自己穿女装的模样,但那也和现在的她差太多了!“人要衣装”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事情做好了,颜嫂便带著人退下,留月芽儿在房里。
月芽儿在铜镜前转著身子,看镜中人儿裙摆飞扬的俏丽模样,转著转著她也呵呵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如此美丽的时候;而有著笑靥的她更加地可爱动人了。她顽皮地对著铜镜做个鬼脸,心情好极了!心想既是昊-烨给了她全新的面目,她也希望能赶快见到他,让他看看现在的自己。
不过月芽儿在舱房里等了好一会,却仍没见到昊-烨,想到火龙号的壮丽模样,她好想出去看看呢!
在久等不到昊-烨到来,又掩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之下,她迳自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月芽儿来到甲板上,倚著船缘望去,码头上停满了船只,而工人在其间忙碌著,或是搬运货物上船、或是卸货;火龙号的船尾处也看见管事正指挥著工人搬东西上来;宽阔的江面上也有著点点船只的踪影,她从没站在船上由上而下看著这些情形的经验,让她感到新奇有趣极了。
突然她听到了尖锐的口哨声和喊叫声,她四下看了看,便见到一群坐在码头边的工人正对她挥著手叫嚷。
隔著一段距离让她听不到他们在叫什么,但是见到他们咧开大嘴又摇手又摆动身体的滑稽模样,逗笑了她;她一笑那些工人更是开心了,又跳又叫的,口哨声更加地响亮,还有人在学猴子走路呢!
月芽儿呵呵笑声不断,觉得那些人真是好玩。一
“月芽儿!”随著暴吼声,高大的身形也来到她身旁。而和月芽儿玩闹的工人在被凌厉的怒眼扫到后,纷纷吓得没了笑,低头赶快离开。
月芽儿忙转身,笑容可掬地面对他:“昊-烨,不对,我该称呼你是主人才对,主人,你好!”优雅地欠身行礼,样子俏丽可人。
但是昊-烨却怒气赫人得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就强拉着她走回舱房。
“碰”地一声关上房门后,昊-烨将月芽儿甩向床,大声质问她:“我不是要你在房里等我吗?为什么私自跑出去?”
“我在房里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你,所以才想到甲板上走走嘛。”月芽儿扶着床沿站好,蹙起秀眉解释。
“哼,你是在甲板走走吗?明明就是花枝招展地和一群鬼男人打情骂俏!”昊-烨说得很不客气。
“你胡乱说话,我才没有做这样的事!是你让我空等,还无理骂人,你真是不讲理!”蒙受不白之冤的月芽儿也动气了,反驳回去。
“大胆,你还敢顶嘴,放肆!”见她不认错反而大声对他说话,昊-烨更加火气冲天。
月芽儿咬紧唇,睁大眸子瞪著昊-烨,他的话提醒了自己的身分,她头摆到一旁不再出声。
“怎么不说话?知道理亏了?还是不服气呢?”昊-烨走前伸手将她的小脸转向自己,脸色凶狠地逼问她。
月芽儿冷笑讥讽:“你是主、我是婢,身分不如人,还能说什么呢?”
“你的意思就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也觉得和男人调笑是对的,是不是啊?”昊-烨咬牙逼出话,想到她竟然那般开心地对著粗鄙的工人扬脸直笑,就令他七窍生烟,气得想杀了那些工人。
月芽儿扯扯红唇,声音平板应著:“主人说是便是了,奴婢没有说话余地。”
“你……你还不认错,好,我就让你说出心中的话,你在想什么,老实说出来,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理由可说,说啊!”昊-烨横著眉命令。
月芽儿目光有气,抿紧唇不说话,她不要和这样不可理喻的人说话!
“说话啊?告诉我你的解释,我倒要看你如何自圆其说,说啊!”她不说话,昊-烨越发火大地要她开口。
但昊-烨愈要她说话,月芽儿愈是倔强得不出声了。
她还敢不回话!昊-烨脸色铁青,怒极了反而冷冷笑了起来:“你就是要和我唱反调不开口是不是?但我就是有办法能叫你出声!一百两银子买你的想法,你说出来,这张银票就是你的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在月芽儿眼前晃动,这一招一定管用。
月芽儿眸子睁得好大,直瞪著昊-烨手中的银票,再看他嘴角得意的冷笑,怒火烧痛了她的心,她真的生气了!猛力推开昊-烨,大声怒喊:
“我不要你的钱!我不希罕!你给我出去,我不要看到你,出去!出去!”大力将昊-烨推到门边,打开房门后使劲就把他给推出去。
昊-烨被她突来的吼声和推拒吓了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到门外,看著房门在他眼前用力地关上。
月芽儿背倚著门,气得浑身颤抖,昊-烨真是太过分、也太污辱人了!他真以为用钱就可以支配她的一切吗?他错了,她也有脾气的,惹怒了她,她可是会反击回去的。
想到自己还满心欢喜想让昊-烨看看改变后的她,对他待她的好意也是全心感激,却被他莫名其妙的坏脾气打坏了所有的喜悦,那他何必要她穿得这么好看、特意如此地打扮呢?他分明就是在欺负她嘛!月芽儿感到忿怒又委屈。
她背靠著的门板被大力敲著,传来了昊-烨压低的怒吼:“月芽儿,开门,我命令你,用主人的身分命令你快点开门,你听到没?快开门!开门!”
搞什么?他可是她的主人,为什么被赶出门的会是他?这太不像话了!为了不引起船上手下的注意,他只能忍怒、憋著声音命令月芽儿开门。
月芽儿气红了眼,她捂著耳朵冲到梳粒台前,镜里的女子脸上已没有刚才开心愉悦的笑靥,只剩怒气,她愈看愈难过,又气又伤心地拔下发上的珠花饰品用力丢在化粒台上。她什么装扮都不要了!
昊-烨敲了会门,便心生不耐用力要推开房门,但门却一使力就打开了。他气冲冲地大步走入,随手将门关好上锁。敢对他如此不敬,这丫头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不可了。
来到内室,却看见她正拆下发饰掷在化粒台上。
“你又在干什么了?”昊-烨坏语气地喝问她。
月芽儿从镜子里看到昊-烨怒眉腾腾、一副气得不轻的模样,心中更觉得气苦,大力用劲地扯下挂在耳上的耳环,却不小心划破耳垂,流出了血,让她痛喊出声。
见她受伤,昊-烨无暇顾及生气,赶忙上前关心:“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流血了!”责怪的语调里满是疼惜,伸手拨开她的发丝要观看伤口。
月芽儿立刻就拂去了昊-烨的手:“我不小心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索性连另一个耳环也一并要扯下。
昊-烨马上抓住了她的手,搂住她,不让她胡来:“不准伤害自己。”
月芽儿大眼睛直盯著昊-烨看,扁扁嘴,她委屈的眼流终于流下。
昊-烨皱眉忙抱起她在椅子上坐下,揽她入怀,慌张地说:“你……你怎么哭了?别哭,不要哭了……乖,不哭、不哭……”也急拿出汗巾擦去月芽儿耳垂上的血迹。
他不安慰还好,昊-烨语气一软,月芽儿更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更是泪流不止,偎在他怀中哭得伤心不已。
昊-烨感到手足无措,他从没有抚慰哭泣的女子的经验,更不知道要如何说好话哄人。以前他是不屑做这样的事,女人哭关他什么事?而且那些女人也不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烦他。但是月芽儿不同,他不愿意看到她哭,非常不愿意,见她哭得难过,他的心也莫名地跟著纠疼了起来,只好笨拙地说些好听话,希望她不哭了。
“小芽儿,别……别哭了,只要你不哭,我什么事都答应你,你想要多少银子也行,只要你别哭个不停,不要哭了,你这样子很漂亮,但哭了就不好看了,别哭,别哭……”
月芽儿也不是天哭的人,有了昊-烨的劝慰,而且情绪也得到发泄,她的泪水也就停了。
看著昊-烨,她还是有气:“我讨厌你诬赖我,你根本没问清楚就乱骂人,我哪可能和那些工人谈笑,隔著那么远怎么说话呢?是因为他们都做些很好笑的动作逗我,我才会忍不住笑出来的,你却说我花枝招展、打情骂俏,那我不要换女装好了,还是当成男人做你的仆人总可以吧!”
“傻丫头,你扮男人难道就能扮一辈子吗?还是要当回女子的。我说要你跟著我,便要你还回你原来的面目,所以我才会让人为你打扮,要你在房里等我,哪知道你却跑到甲板上抛头露脸?你换回女子装扮就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否则那成什么样?我乍然看到当然会生气的!”昊-烨破天荒地和个女人解释他的行为,语调也不太自然地尽量放柔,以免这丫头又哇哇哭了。
“我也是想留在房里让你能第一个看到我换装后的样子,可惜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你来。我一个人在里头闷得慌了,所以才出门走走,而且我又是第一回上船,心情自然是兴奋开心了,当然会想到船上看看喽,我这样有错吗?”睁著明眸大眼望著昊-烨,娇慎著回问他。
“呃……没错,算是没错好了,既然两个人都没错,那这事就别再说了。你耳垂疼吗?我找大夫来帮你看看。”昊-烨带过不快的争吵,关、心她的伤。
“只是小伤,不用看大夫了。我将你关在房外也不对,对不起喔。”月芽儿也不避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认真想想,她也太没有主仆分寸了。
那事的确教昊-烨脸上无光,但听她有礼先道歉,他的不悦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疼这个丫头还算值得!
“就用你原先妆扮好的样子让我瞧瞧当是赔罪,我再叫佣人进来伺候你打扮吧。”现在她虽然是鬓发有点凌乱,妆也被泪水冲去大半,但仍是美得让他心动,想必理好仪容的月芽儿定是更不凡,他真想看看。
月芽儿忙阻止他,不好意思说:“不用再麻烦别人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你行吗?”昊-烨怀疑地看著月芽儿。
月芽儿的笑靥闪动:“我本来就是女子,这事怎么不会呢?”
昊-烨便将月芽儿放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闲闲地看她如何打扮自己。
月芽儿先整理发丝再上妆,有近三年时光她都是男子打扮,动作当然会生疏,但是刚才看过颜嫂她们的手法,加上原先的印象,她还是顺利地将自己变回不久前的俏丽模样。
她脸儿红红地站在昊-烨面前做著她以前常在爹娘面前做的事,手提著裙子缓缓转圈:“好看吗?”
除了美如天仙外,很少赞美女人的昊-烨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形容词,上了妆的她脸上少了稚气,多了分少女的妩媚,而娇小的身形在白绸衫衬托下更显得纤弱,楚楚可怜之姿会让男人涌起想保护她的,更想将她藏在自己怀中,不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娇容。
“不好看吗?”昊-烨平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恶,他一直没表示,让月芽儿颇感沮丧。
昊-烨轻咳了下:“嗯……还不错啦。”要自己用平常的语气说出,以免这丫头太过得意就更不好管教了。
这样的赞辞就已经让月芽儿转忧为喜了,笑容灿烂地道谢:“谢谢。”
这般娇美的她令人心动难忍,昊-烨一把抱住了月芽儿:“我要这样的谢谢。”低头吻住了美丽佳人,才三天不见她,感觉却像过了三百年般,他好想她。
一接触到她的小嘴,他的舌便像蛇般迫不及待溜入她唇里,她的甜蜜就是他等待的最佳犒赏,他大力地抱住了她,不让两人间有一丝的空隙。
这丫头终于能完全陪在他身边了。
月芽儿闭眼承受昊-烨热情的吻,这种濡沫相交的美好感觉深入她的心,令她也沉醉在昊-烨的气息中,将自己献给他。
这个吻缠绵难分,久久都停不了,昊-烨不只想吻这丫头,他还想要得更多,转念之间便立即化为行动,他正想抱著月芽儿上床温存时,就听见了号角响亮的鸣声。
“该死的!”昊-烨低咒,不得不放开怀中的软玉温香,停下来。
月芽儿睁开眸子,脸上的红潮未褪,不明所以地娇怯问著:“怎么了?”
“船要开航了,但没有我的命令,船是无法离开的,所以我必须去甲板,而你……”昊-烨话没说完,月芽儿就急要求。
“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要一个人孤单地留在舱房里。”
“这是男人的事,你应该留下才对。”昊-烨表示。
“我从没在船上实际体验过船儿启航,我好想试试,你就让我跟在旁边,好不好?”月芽儿柔声地请求昊-烨。
昊-烨挑眉看著月芽儿,她眼里的渴望教他实在狠不下心拒绝,在心中暗骂了声,只能答应:“好吧,但你要乖乖跟在我身边,不可以乱跑。”
“是,主人!”月芽儿开心地大声回答。
主人!昊-烨觉得这两个字从月芽儿口里说出真有些可笑,以自己对她的态度看来,只怕很快这主人和奴仆的关系就要改过来了。
昊-烨带著月芽儿走出了主舱房,两人并肩出现在船头甲板上;在他一声号令下,火龙号缓缓驶离码头,投入长江水道航行。
火龙号上有多位的帮中管事、执行长,在看到帮主竟然带著女子上船时,很是讶异!这火龙号除了伺候的婢女外,帮主是不肯让无关的女人上这艘船的,但看那女子的打扮又不像婢女,而且还和帮主状似亲密地一起出现在甲板上,太教人吃惊了。
只是大家纵有满月复疑问,也没人敢去询问帮主。帮主的火爆个性众人都很明白,即使向天借了胆子也不敢,不过看帮主对那女子的温柔体贴,这女子的身分一定是很不同了!
月芽儿高兴地看著船儿划破江浪往前行驶,这样的经验太难得了,虽然刚才有些不愉快的事,但跟著昊-烨的第一天仍有个很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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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面上航行了三天后,月芽儿经由昊-烨的介绍约略明白了船的一些重要知识,如船体结构、各式不同船的用途,以及如何造船。她也才了解到这些知识里头全都是有很专深的学问在。
以火龙号来说,火龙号的制造方式属于“车船造法”。所谓车船,系用翼轮激水推进,每一双翼轮贯轴一根,称为一车;轴上设踏板供人踩踏,火龙号上有上百车,可用上百人的力量推动船身,加上风帆助力,其速度可以和战船相比拟。
火龙号是昊-烨的代步船,能载著他很快到达他所要去的地方。而火龙号会这般庞大是因为它要能容纳上百人的船夫,以及数十名的随行侍卫奴佣,而船上除了有侍卫佣人船夫的住舱、存放粮食和水的食物舱,以及昊-烨所住的主舱房外,另有一间占地广大的书房和会议室;这艘火龙号俨然是个会移动的办公宅所,随时能带昊-烨到任何地方,而他也能在火龙号上处理帮里的事务,下达所有的命令。
在看过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后,月芽儿大既也可以分出商船、货船和运粮船的不同,游船和舫船也很好认,她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她和昊-烨的相处也不错,除了第一天刚开始的小意外,两人间不曾再有争执,伺候昊-烨是她最主要的事,不过也只是服侍梳洗、宽衣之类的小事,不用做粗重工作,而她和昊-烨不但可以同桌用膳,他还派了两个丫鬟来伺候她。他若需要自己陪在身边,她便留下;否则他忙事不用她跟著时,那便是她的自由时间,她可以随心所欲。
至于住处,她是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可是让她羞于-齿的是,她每晚都是在昊-烨的舱房里度过,和他同床而眠;对于这事,昊-烨的态度教她无法说不,她也只能接受。
她跟著昊-烨所得到的全是最好的照顾和对待,所以她哪像是昊-烨的婢女,倒像是来此享福当大小姐的!而其他人也真喊她为小姐,对她尊敬非常,让月芽儿过著另一种她全然不曾经历的生活。
昊-烨从控制舱走出,月芽儿也陪他走到甲板吹风。
“火龙号要在风凌渡停船多久?”月芽儿询问昊-烨,刚在控制舱她听到昊-烨交代船长在风凌渡停船后要做的事,明白他会去视察那儿的分社。
“看我事情办得如何而定,一天或是两三天不一定。”昊-烨回答她。
“我没去过风凌渡,真想看看那个城镇和三江口有什么不同。”月芽儿开心地期待著。
昊-烨转头看著身旁的她,明白对她说:“我是要去忙公事,无法分神照顾你,所以你要留在船上,不下船。”
这话立刻教月芽儿脸色黯然下来,急忙抗议:“你说我要时时在你身旁伺候你的,怎又要留我一人在船上呢?我也要一起下船!”
“我要接触的全是男人,你一个女子不方便跟著,留在船上较安全。”昊-烨就是明白她会要求要跟下船,所以没给她早明白,让耳根能多安静些时间。
月芽儿了解自己若据理力争未必能让昊-烨退让,只能用反向的法子。所以她反常地同意了:“好吧,那我就留在船上。”
她答应得太快了,让昊-烨心中起疑:“你真肯留在船上?”
月芽儿扬起甜甜笑容对他点点头:“是啊?”
“你留在船上是不准私自下船,也不能到甲板露脸,只能留在房里!一昊圻烨将话说得更清楚些。
月芽儿眼儿滴溜溜地转,脸上露出顽皮精灵似的神情表示:“这些话我听到了,但能不能做到我就不晓得了,我无法保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昊-烨剑眉竖起问。
“意思就是我若在房里待不住,就会溜下船玩,不过我会很小心,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月芽儿大方地告诉昊-烨。
“不准!你明明清楚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下船的,绝对不行。”昊-烨严声拒绝。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违背你的命令下船,除非你把我绑起来、关起来,让我不能反抗,否则到时我就会依自己的心情做事的。”月芽儿很优闲地给昊-烨建议。
“你别以为我不敢这么做?”昊-烨摆出冷酷吓人的脸色。
“好啊,那你别忘了要把我绑紧些、房门锁好些,以免我用力挣扎后就挣月兑了,再又撞又捶地将门弄开出去;你若要安心,我劝你最好干脆就打昏我好了,因为你也无法确定你何时才会回来,所以要敲得重些,狠狠击昏我,你才好去办事啊。不过记得房里要留下刀伤药,我若不小心弄伤了自己也可以自行上药的。”月芽儿清楚地说给昊-烨听明白。
“你……佼死的!你就不能听话些吗?”昊-烨气绿了脸,满是无奈神情,真是不知拿她该怎么办才好。
这丫头很清楚地知道他最不爱她哭泣和受伤,她一哭,他就举白旗投降,可以开出任何条件让她不哭;她耳垂受伤流血让他心一直挂念著,而昨夜在缠绵时他抓著她的手腕一时太用力了,竟然留下了青紫的指痕,令他又心疼又歉疚,所以他怎可能用武力去逼她顺从就范呢?但她却偏偏用这样的话来激他,可恶!
“你试著被关在房问里就明白那种痛苦了,横竖都是痛,我宁愿用痛去试著换取自由,或许还值得多呢!反正也是我疼不是你在疼,和你又没有关系,你何必紧张呢?”月芽儿一副毫不畏惧的样子回视著昊-烨。她在赌他会如何待自己,也赌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不接受威胁!”昊-烨咬牙冷硬丢下话。
“芽儿只是个弱女子,又是个小婢女,如何威胁得了主人呢?不过婢女也算是仆人,若女子身不便陪著主人,那改装为男仆不就成了?这是很容易的事,对不对,主人?二”强硬过后便要用软的,月芽儿换上了温柔的语气说话。
昊-烨定定地看著月芽儿,再次肯定这丫头真是他的克星,他再坚定的决心经她的一番强词夺理后就软化下来。除了把她带在身边外,他想也没有能令他放心的方法了。
“我可没有男仆的衣服给你穿。”昊-烨酷著一张脸,不太情愿地让步。
“衣服芽儿有,谢谢主人,主人真是天下间最好的主人了!”月芽儿嘴甜似蜜,高兴忙说。哈……她赢了!
昊-烨没好气地重重捏了下月芽儿的粉颊,笑骂:“小滑头!”
月芽儿疼得皱眉,但却笑得很开心,她愈来愈喜欢这个爱宠她、疼她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