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情快步的走过去,只见冰姬被四名男子困住,节节进逼的四人前后包围住她,不让她有丝毫逃月兑的机会,凌厉的出招攻击着她。
冰姬脸上沾染了腥红的色泽,看来似乎受了不轻的伤,那双如猫般闪着金芒的瞳眸只是冷冷的环视着困住她的四人。
「只要妳把红灵棒交出来,我们就饶了妳。」四人中有一人和善的开口道。
妖异的眸子盯着围住她的几人,她发出冷残笑声。「休想!你们不怕我再使用红灵棒对付你们吗?」
另一个一脸冷酷的中年男子出声,「哼,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妳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挑今天找上妳?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红灵棒无法发挥任何作用。」
「既然她这么冥顽不灵,我们也别再跟她多说废话了,趁今晚一定要夺回红灵棒。」那年轻男子粗声说完,手中的短棍狠辣的击向冰姬。
剎那间五人又动起手。
飞快交错的身影此起彼落,令采情无法看清冰姬的情况,但随着一口血沬飞射而出,她直觉的知道那是冰姬吐出的血。
明白前方激烈的打斗不是仅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她能应付得来的,她侧头对身旁的人急道:「冰姬受伤了,玄音,你快点去帮她。」
「不要,我才不要去帮她。」他可没忘记上次是谁害她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还差点有失去性命之虞。
听出他还在记恨冰姬误伤了她之事,她凝眉道:「我都说了上次的事不能怪冰姬,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快点给我去救人。」
可玄音仍是不为所动,冷眼的看着冰姬背后狠狠的挨了一棍。
前两天意外与冰姬相遇,还没来得及跟她算伤了球球的帐,就被霓幻给拦下。
对她的怒气还没消,他怎么可能帮她?还恨不得他们多帮他揍冰姬几下,以消他心头之气。
见夜色中金发女子已处于劣势,还手的机会少,而遭受攻击时多,眼看就快撑不下去了,采情忍不住焦急的瞪住眼前无动于哀的男人。
「玄音!我要你立刻去帮冰姬!」她倏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你去帮她,回来我就再吻你一次。」
玄音笑逐颜开,一改先前袖手旁观的态度,忙不迭的点头。
「好,我这就去帮她,这里危险,妳先回采梦斋等我。」
语毕,他兴奋一跃,加入前方的混战里,替冰姬挡下迎面而来的一击。
有他这帮手,冰姬得以略喘一口气,一头灿亮的金发被夜风拂乱,脸上沾了不少的鲜红更显妖诡。
如猫般的圆眸一瞇,她森冷的问:「你干么来帮我?」
她记得前两天见到他时,他还愤怒的追打着她,今日竟会对她施以援手?奇怪了。
被玄音拦下攻势的年轻男子也出声喝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蹚这淌浑水,这是我们跟她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也不想插手,识相的话我劝你们今晚最好就此罢手。」球球答正等着他。
「意思就是说,你不听我的劝告了?!那你可不要怨我们。」四人分成两边围攻冰姬与玄音。
采情在一旁看着,尽管玄音的加入帮助冰姬分掉了两个人的攻击,但受了伤的冰姬似乎还是不敌。
冰姬的脸上此时泛起了一抹十分诡谲的笑容,睨视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严高,这是你逼我的。」纤纤长指揩去唇畔不断流出的鲜红。
她那冷沉的笑意令采情蹙起黛眉,心上不由得打了一个突,笼上一抹不祥之感,旋即就见冰姬飞扑向对方。
她心惊胆战的月兑口低呼,「冰姬,不要--」
她看出冰姬竟然打算用两败俱伤的方式,和对方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严高惊觉到冰姬的意图,却已经来不及收手退开,神色愀然一变,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一道影子飞降落在他和冰姬之间。
艳红的血箭剎那问飞溅而出。
同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的停下手,震惊的望向立在冰姬和严高之间的霓幻。
冰姬宛如化为一尊雕像般骇然的站立不动。
须臾,终于有人出声打破静默。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说话的是逃过死劫的严高,他惊疑的注视着代己承受冰姬倾尽全力一击的霓幻。
霓幻脸色惨白若纸,呕出的血染红了他身上淡紫色的长袍,他仅是虚弱的一笑,无法出声回答。
代他回答的是随后到来的召夜。
「严高,你还不明白吗?」平时一向稚女敕的嗓音此刻听来严肃无比,「就像当年霓幻的父亲所做的事一样,当初若是他激活紫灵棒的威力来反击,严高,你们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下山。可为了顾全你们的性命,他不惜以自身之力承受红灵棒的攻击,最后力竭而亡。」
闻言,严高驳斥,「不可能,当初商无幻是因为来不及激活紫灵棒,所以才……」
沉睡也来了,墨镜下的眼神巡望了下其它的人,视线最后停在严高身上。
「你错了,紫灵棒的激活方式与红灵棒不同,持有者只要以意念就可以随心的躁纵紫灵棒,心念电转只是剎那之间的事,又岂会来不及,他是为了保全你们的性命,所以才在最后关头停下意念,没有激活紫灵棒,否则紫灵棒又怎会损毁,最后紫玉花瓣还迭散涧底。」
听完沉睡的话,严高怔愣住了。
召夜沉重的再说:「商叔叔死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以他的死,化解你心里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可是看来他的苦心似乎是白费了。」
「姑丈,不要听他们在那边胡说八道,他们只不过是想扰乱我们而已,你不要被他们给骗了。」持着短棍的钱玉飞扬着粗哑的声音高声道。
沈睡冷着嗓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严高、田棋、吕左心,当时在场的你们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
严高震慑的凝住霓幻,久久不语。
他身旁另两个与他差不多年龄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脸严肃,其中一个穿著蓝色上衣、一脸冷酷的吕左心迟疑的出了声,「我想,他说的是真的。」
一旁宛如石雕的冰姬没有听进他们的对话,瞠大的眼瞳定定的凝望着霓幻好半晌,就在霓幻颤巍巍的身子即将倾倒之时,她扑上前撑住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撕心裂肺的她嗓音恍若发自幽冥。他不知道对她而言,他重要超逾她的性命吗?他竟然还让她亲手重创了他!
霓幻吃力的抬起手拭去她唇畔的血渍。
「冰姬,把红灵棒交还给严高吧,红灵棒自古以来就是严家持有之物,妳不该偷走它的。」
她紧紧的搂住他。「告诉我,霓幻,你不会死、你不会死!」发颤的身子犹如在风中瑟缩的叶子,唯恐她一旦放手,他会就此死去。
抚着她的金发,他虚弱的笑了笑。
「冰姬,别担心,我不会死的,只要妳把红灵棒交出来,我保证不死,真的。」
如猫般的眼瞳审视着他,彷佛想确定他是否有在骗她,睇着他的笑容半晌,这才略略的松开了他。
「你真的不会死?」
「不会。」霓幻点了下头。
「可是你吐了很多很多的血。」她惊疑的低语,眸光在触及他胸前的腥红瑟缩了下。
「我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我及时避开了要害,所以不致危及生命,只要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了。」他劝哄着,「冰姬,把红灵棒交出来。」
迟疑的看着他良久,冰姬才在他的注视下从怀中拿出了红灵棒,交给他。
霓幻淡淡的一笑,看向召夜,召夜会意,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红灵棒,再送到严高手上。
「为什么,霓幻?」看着手中的红灵棒,严高沉声问。霓幻的父亲就是死在红灵棒下的,他怎能对他无恨无怨呢?甚至还愿意把红灵棒归还给他。
霓幻缓缓的启口,「严叔叔,自古以来我们严、商两家被选为红灵棒和紫灵棒的持有者,并非是要我们毁灭这个世界,相反的,我们被赋与的责任是守护这个世界。」
钱玉飞不以为然的辩道:「哼,霓幻,你没忘记吧,祖有明训,当恶贯满盈时,消之灭之,可见先祖的遗训是说一旦世界上的罪恶多到不可饶恕时,就要我们将罪恶之人全部消灭掉。」
霓幻摇头,徐徐的说:「你错了,先祖的意思是希望我们消灭人们心中的罪恶,而非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多少个世代以来,即使在我们祖先的身上发生了再悲惨的事,也不曾有人妄图想毁灭这个天地。」
严高凝然不语。爱妻被几个恶少凌辱至死的惨样历历在目,法律竟然只判了少年十几年的徒刑,要他如何能释怀?!他们本该以性命来偿还妻子的生命与她所受的折磨。
钱玉飞又代严高激烈的响应,「这个世界之所以会有邪恶之事,是因为有人类的存在,若是没有了人类,自然也不再有邪恶之事。人才是万恶之首,使生灵涂炭、使环境污染,所以要消灭罪恶,唯有先消灭人类。」
霓幻澄澈的眸光无怨无嗔,他温和的再说:「世上虽然是有不少的恶人存在,但是有更多善良的人也活在这块土地上,岂能因少数人的罪恶,就将大部分善良的人一起送进地狱?严叔叔,放下你心中的仇怨吧,心中一直怀着仇恨,早已扭曲了你原来清明的神智了,让你无法把世事看得更透彻。」
召夜跟着道:「是呀,商叔叔已经用自己的生命向你劝解,难道你要他死得毫无价值吗?我相信如果你的妻子地下有知,想必也不忍心你至今仍为她的死耿耿于怀。」
霓幻诚恳的接着说:「回去吧,回到白篱园好吗?」
「回白篱园?」严高满布沧桑的脸愕然的看着他。
霓幻对他点了点头。
「我相信爸和你的妻子,一定都希望你们能重返白篱园,和大家在一起。」
与严高一起的田棋突然开口,「严高,霓幻说得没错,我们回去吧,我好想念以前在白篱园生活的日子。」他一直不赞成严高在爱妻过世后偏执的想法,只是他身为红灵棒的守护者,不得不追随着严高离开白篱园。
严高看向另一名同伴,「吕左心,你怎么说?」
他神色冷冷的,只淡淡的轻哼一声,「嗯。」
「姑丈!你不会真的想就这样算了吧?」钱玉飞不满的叫道。
严高瞅着代他受伤的霓幻良久,三十年来的仇恨最后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幽幽吐出。
「玉飞,走吧。」声落,田棋、吕左心与他同时旋身离去。
「姑丈!」钱玉飞气恼的陵瞪了霓幻一眼,追了上去。
目送四人隐没于黑夜中,霓幻露出欣然一笑,「总算了结这一段恩怨了。」
语毕,眸一闭,他将全身的重量交给支撑着他的冰姬。
「霓幻!」冰姬悲恸的嘶吼一声,拚命的晃动着瘫在她身上的人,企图将不省人事的他摇醒,「你骗我,你说你不会死的!」
召夜和沈睡快步走过去,沉睡探了下霓幻的脉息,淡淡的开口,「霓幻他目前还死不了,不过如果妳再摇下去,他就极有可能加重伤势而死。」
说着他便要将霓幻从她的手中接过,扶回采梦斋,冰姬却死抱着霓幻不肯松手,拿一双猫般的眼瞳瞅着沉睡。
「你说的是真的?他没死?」
召夜轻笑一声,软言劝道:「沉睡没骗妳,霓幻真的还没死。冰姬,妳让我们先带霓幻回去疗伤好吗?迟了对他的伤势恐怕不利。」
万分不舍的垂下眼眸看着昏迷中的人,冰姬再抬起眼,这才松开了紧抱住他的手,让沉睡和召夜将他带回采梦斋。
冰姬邪美的脸庞染满忧戚,跟着一块来到采梦斋,由于沉睡和召夜要为霓幻疗伤不能让人打扰,所以她只能在房外等候。
采情不忍见她一脸担忧,出言柔声安抚,「别担心,既然我大哥和召夜都说霓幻不会有事,他就一定没事的,妳也受了不轻的伤,我帮妳处理一下伤口。」
冰姬没领受她的好意,挥开她的手。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他们出来。」
不满她对采情的态度,玄音嗔道:「我警告妳,球球愿意帮妳处理伤口,妳不要给我不知好歹。」
采情忙瞪玄音一眼,要他不要多事,再回头望住冰姬,好言再劝,「若是霓幻清醒过来,看到妳这一身的伤一定会心疼的,他们没这么快出来,先让我帮妳清理一下伤口,妳再来等好吗?」
冰姬原本一直盯在房门上的双眸忽地睇向采情,「妳说,他会……心疼?」
「当然,他把妳看得很重要,妳不知道吗?」
「真的吗?他把我看得很重要?」如猫般的眸圆睁,妖野的金芒一闪。「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赶我回去,不让我待在他身边?」
「我想他只是不希望把妳牵连进来,相信我,他真的很爱护妳呢,冰姬。」
睁大的眼带着疑虑和惊喜,直勾勾的注视着采情。
采情绽起甜美的笑容朝她点了点头。「不信的话,等霓幻醒来,妳可以亲自问问他呀。来吧,我帮妳上药。」
她轻笑着,交代玄音去取来伤药,挽着冰姬走进她的房间。
拿来伤药的玄音,觑着采情一脸温柔的帮冰姬拭去脸上的血渍,俊美的脸上交杂着嫉妒与羡慕之情。
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对待过他,事实上球球对谁都很亲切温和,唯独对他老是没有好脸色,美丽的唇瓣忍不住逸出喃喃自语。
「早知道我也故意受一点伤。」瞇起眼,瞅着正为冰姬清理脸上伤口的采情,他的脑袋不受控制的幻想着她温柔多情对待他的情景。
唔,她的手柔若轻风般的抚着他的脸,她的眼波含情脉脉的瞅着他,然后,嗯,她嫣红的蜜唇热情的吻上他的嘴,她滑腻的粉舌伸进他的口中与他缠绵……
兀自幻想得开心时,一双纤长的手放到他胸前,将他用力的一推。
玄音冷不防的后退了一步,回神后,只见采情既不温柔又不多情的要将他赶出房去。
「球球,妳干什么?」他正幻想到激情的地方就被硬生生的打断了,忍不住微恼的瞋住她。
「你先出去,我要清理冰姬身上的伤。」
「球球,我也受伤了呀。」蹙起眉,他含怨的睨着她,怪她全然都不关心他。
闻言,采情上上下下的打量他一遍。
「哪里受伤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随意的比着胸口、月复部和背后。
「看起来似乎颇严重的。」她皱起眉。
他忙不迭的点头加强语气,「对呀,我伤得不轻,妳快点帮我看看。」拉起她的手就熨上自己的胸口。
她甩开他,反手将他推出房。
「等大哥出来后,我让他帮你瞧瞧,我想他应该有办法治好你的伤。」
砰,房门在他面前关上。
「球球!」玄音只能气恼的瞪着房门。对了,她还欠他一个吻!
由于受了重伤的霓幻需要静心的疗养,所以采梦斋的工作便全交给了召夜、沉睡、飙风以及玄音负责。
艳阳高照的午后,一抹鹅黄的身影旋风般的卷进朱红色的大门内,忙不迭的走到角落一隅的原木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呼,渴死人了。」
召夜柔笑着再帮她添满一杯水。「飙风,妳吃午餐了没?」
「没有,我饿毙了,有什么吃的吗?」
「楼上有一些蛋糕,我去拿下来。」
「还是召夜最好了。」飙风笑吟吟的拋去一个飞吻。
不一会儿嘴里吃着蛋糕,瞄了瞄一脸沉思模样的玄音,她不解的问:「玄音在干么?竟然没在打盹?!还一脸在思考什么事情的样子,真稀奇。」
召夜笑说:「球球要他找出自己的兴趣,所以他这几天都很认真的在想这件事。」
坐在柜台里的玄音,转动眸光的望向瞪着他看的飙风。
「飙风,妳的兴趣是什么?」
「兴趣?」美目一转,她娇容绽起迷人粲笑,「当然就是寻找宝物喽,尤其是发现到价值连城的宝贝时,那种感觉真是爽呆了。」采梦斋的工作很对她的胃口,当在路边或是垃圾堆里发现被人遗弃的古物时,每次都会令她兴奋异常哩。
玄音的视线再转向召夜。「召夜,妳呢?妳有兴趣吗?」
「我?」她清丽的脸庞绽起一笑,「应该是看书吧。」
看书?他一点也不爱看书,不能拿这个来当兴趣。
无聊死了,除了球球,还有什么东西是他喜欢的呢?已经过了几天了,他还是想不出自己的兴趣是什么。
幽幽叹息一声,懒懒的他托着下巴……啊,有了。
「睡觉嘛,这不就是我最喜欢做的事吗?」他兴奋得不自觉的月兑口说了出来。
飙风嗤笑的瞅着他。「那个也能当成是兴趣,你别白痴了好不好!」
玄音双眉一动,恼怒的瞪住她,「睡觉为什么不能拿来当兴趣?」
嘲弄的睐他一眼,飙风一边啃着桌上摆着的一碟瓜子,一边戏谑的说:「因为那叫懒,懒惰的懒,听懂了吗?没有人会把懒惰拿来当兴趣的,如果你不想惹球球生气,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说,还是用你那中看不中用的脑袋,认真的想一想,找出自己的兴趣吧。」
玄音瞇起美丽的眸子,狠狠的用眼光鞭挞她。
这几日因为遗址那边发掘到重要的器物,球球也忙碌起来,早出晚归,回到采梦斋时,往往累得只想睡觉,和他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他正为此觉得烦闷,该死的飙风还不知死活的消遣他。
召夜稚女敕的嗓音带着笑意说:「玄音,找出自己的兴趣应该不难吧,你仔细的想一想,平时做什么事情是不会让你觉得无聊和讨厌的?我相信应该可以想得出来一两样的。」
「不讨厌和不会无聊的事?」凝神想了半晌,玄音的眉心愈拢愈紧。
见他果真很「用力」的在想着,飙风忍不住揶揄,「拜托,你不要一脸便秘好吗?客人进来看了会被你吓跑。」
玄音不悦的睐向她,「吵死了,妳给我闭嘴!」
「啧,想不出来,恼羞成怒呀。」杏眸好笑的瞅了瞅他,她再出言揶揄,「算了,我看你也别浪费你那仅有的脑力了,再想八辈子也想不出什么,你全身上下也就只有那张脸还算赏心悦目,若是再把这张脸给变成了大便脸,你就真的一无是处了。」
「死飙风,妳若是皮在痒,我很乐意帮妳止痒!」
「好了,飙风,妳就别再逗玄音了啦,」不让飙风再出口挑衅,召夜看向气恼得想揍人的玄音,「我记得你写得一手好字和画得一手好画不是吗?霓幻曾说过你很有这方面的天赋,难道你没有考虑过拿这个来当兴趣?」
「写字、画画?我是有跟球球提过画画,但是……」当时他曾直觉的就月兑口提出画画的事来。
「她说不行吗?」她疑惑的问。
「不是,她只是要我再认真的想一想。」
「那你讨厌画画吗?」
考虑须臾,他摇了摇头。「不讨厌。」只是也没有特别的喜欢。
「兴趣是可以培养的,或者你可以试试……」
「召夜。」
瞥见冰姬从二楼下来,她赶紧走过去。「冰姬,有事吗?」
「霓幻找妳。」
「好,我马上上去。」召夜旋即跟着冰姬上楼去了。
玄音一只手撑着下巴,垂着眸思索着召夜刚说的话。
半晌,他霍地站起身来。
「喂,玄音,你要上哪去?」飙风叫住往外冲去的人。
「我要去找球球。」
「你给我站住!」她连忙探手扯住他的衣服,阻止他向外而去的脚步,「先别说球球现在正忙着自己的工作,店里可还没有打烊,你就想给我跷头呀?」
「妳在不是吗?!」玄音不耐烦的回头,「我要去告诉球球一件很重要的事,放手。」
「什么事?」莫非这家伙找出了自己的兴趣?
「我没有必要告诉妳。」
飙风打定主意非逼他说出来不可。「你不说,休想我会放手让你走。」
「妳烦不烦啦。」
动手想挥开她揪住衣服的手,飙风却出他意料的松了手,双臂好整以暇的环着胸,一副你敢给我走人就要你好看的模样。
「好呀,你走,我这就打电话告诉球球,说你不理霓幻有伤在身,沉睡又有事外出,召夜忙着照料霓幻,而我忙着搜寻古物之际,不顾店里完全没有人手在,执意跷班去找她。」
玄音忿忿的睨着她。「妳到底要怎么样?」
她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问:「你想去找球球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说出来妳就让我走?」
她轻摇螓首,一脸通情达理的说:「那要视你说的事究竟重不重要而定,如果我认为真的很重要,自然不会那么不近人情硬是不让你去,但是如果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最好还是给我乖乖的待在店里。」
她根本是想整他而已,玄音咬牙切齿的瞪住她。
「你不想说,要自动放弃这个机会呀?好吧,随便你,我要出去寻找古物了,别偷懒,好好看店吶,说不定会有人拿着紫玉花瓣上门哦。」风情万种的撩拨了下波浪般的长发,飙风笑吟吟的准备要走出去。
玄音冷冷开口,「我是要去告诉球球,我找到我的兴趣了。」
「哦,是什么?」她兴致勃勃的回首。
「画画。」
「画画?你并没有特别喜欢画画不是吗?」
「是没有特别喜欢,但是我也并不讨厌,从现在开始,我可以试着把它培养成我的兴趣,兴趣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
注视着他片刻,她盈盈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你去吧。」
玄音一喜,快步的踏出采梦斋。
「这小子,真不知该说他痴还是傻。」飙风目送着他离去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