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义大利餐厅」是两人初次相遇之所。
不同于前两次,各自身边都有着异性同伴,这次是两人一起进来。
点完餐后,蓝掬云漫不经心的浏览着布置得高雅浪漫的餐厅,原木色系的装潢和铺陈着美丽桌巾的优雅桌椅,令室内显得十分温馨,精致道地的义大利料理是这家餐厅每至用餐时间便几乎客满的原因。
「妳很喜欢这家餐厅?」殷琰问。从她两次都选择这家餐厅跟男友分手,可以看出她对这家餐厅情有独钟。
「嗯,他们的料理很好吃。」这是她喜欢这里唯一的原因。
殷琰发现自己如果不找点话题来聊,她可以一直欣赏着四周的布置,一句话也不说,就像此刻,她盯着墙上的马赛克壁砖看到入神。
她的神情慵懒得彷若一只在晒太阳的猫咪,就算开口,语气也漫散得彷佛要睡着似的,对于她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殷琰眉心不豫的微蹙。
头一次有女人可以这么不把他当一回事,在和他共享晚餐时,她对壁砖的兴趣显然比他还浓得多,但他偏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对这样的她发脾气。
「明天我要到日本三天,希望我帮妳带点什么回来吗?」
「日本?」蓝掬云想了想后摇首,「我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她对物质的极低,生活中的物品她一向以需要为主,若只是装饰性质的用品,她是能少则少。
但好友艾宝翔却相反,老是喜欢那些中看却不中用的华丽装饰品,买了一堆,堆得屋里到处都是。但她此刻住的那栋房子的屋主是他,她无权置喙什么,免费提供她住了这么多年,她已经很感激了。
她简短的回答令两人瞬间陷入沉默,殷琰一时找不到其他的话可聊了。
面对彷佛无欲无求的蓝掬云,殷琰开始感到有些棘手和疑惑。她不若有些女人贪图他的财势,更不像有些女人倾心于他出色的外表,对她这样迥异于以往所交往过的女子,他一时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博取她的欢心。
他从来都不吝于用金钱或是珠宝来打动女人的芳心,因为他想从她们身上取得的一向就不是真情,图的只是一时的欢快罢了,大家各取所需,你情我愿,没有什么好抱怨,若不愿顺从他的游戏规则,顶多也只是一拍两散。
可此刻殷琰才忽然正视到一个问题,他追求她为的是什么?
跟她上床?他很快的就否决这个想法,她的身材不足以引起他的。
图她美丽,可她的脸蛋美丽是美丽,但还不至于令人一见就惊艳。
所以他是为了什么而追求她?
脑海浮现了前夜的景象,是那一瞬间的悸动令他反常了,未经思考就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殷琰沉思着,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来准备点燃。
蓝掬云适时的出声提醒。「餐厅禁烟。」
看着她,他无趣的以食指跟中指夹断香烟。
「那条哈士奇犬你养多久了?」她忽然问。
「妳是说总裁吗?牠最近才跑到我那里的。」
「总裁?」
「那是牠的名字。」殷琰扯唇一笑。
「你听得懂牠说的话吗?」
「我怎么可能听得懂,我又不是牠的同类。」语气微顿,察觉到她问的话有些不寻常,他望住她,「妳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迟疑一下,她没有说出自己能了解牠吠声里的意思,只是垂眸看着桌布,似在思忖着什么事。
她长长的羽睫轻轻搧动一下,散漫的神情在澄黄的灯光下显得份外慵懒迷人,嫣红的蜜唇轻启,散发出她不自觉的诱人邀请。
殷琰瞇眸凝睇着她,冷不防的伸指抬起她的下颚,倾过身在她的唇瓣落下一吻,撷取她唇齿间的甜蜜,须臾即退开。
「我不希望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其他的事。」虽然低柔,但霸气的口吻却容不得人反驳。彷佛要将自己的身影烙进她的眼底,他锐利的鹰眸灼灼的锁住她修长的秀目。
「没有人可以控制得了别人的心思。」她直视着他漫应。
「确实没有人可以。」他没有辩驳,握住她纤柔的下巴微微用劲,以蛊惑般的音调道:「蓝掬云,跟我在一起时,妳的眼底只能有我的存在。」
「这是恳求?」她秀目微眨。
她的回应令他扬起眉,「不,这是对等的要求,跟妳在一起时,除了妳,我也不会再看其他的女人。如何,公平吧?」
注视着那张强势的俊容,蓝掬云微微一笑,一改先前的心意。
甫和前男友分手未久,寂寞的日子尚未找到另一个人来填补空虚,也许和这个高高在上的战龙集团总裁交往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正这场游戏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个月,尝试看看又何妨。
相信以他的个性,一旦分手,应该不会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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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多电铃遽响,惊扰甫入眠的人。
蓝掬云从温暖的床上爬起,接起对讲机问:「哪位?」
「是我。」
昏沉的脑袋微愣,她分辨着入耳的男音,片刻后才想起来这耳熟的声音是谁。「你是殷琰,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刚下飞机,想见妳一面。」对讲机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
「还没十二点。」他的语气像是时间还很早。「妳要开门让我进去?还是下来见我?」殷琰也不明白为什么,出了机场他就莫名的想见她,便直奔她家楼下。
「……我开门,你上来吧,我住二楼。」今晚很冷,她不想出去。
两分钟后殷琰出现在这间布置了一堆华丽饰品的屋里,站在客厅,他有种圣诞节到了的错觉。「这些是妳弄的?」她的品味令他不敢苟同。
「不是,那些是我室友的。」
「妳还有室友?」环顾这间四房两厅的屋子,摆放了一堆装饰品的客厅显得有些拥挤。
「嗯,这栋房子便是他的,他的情人病了,这一年来他几乎都在那边照顾情人,不太常回来。」柔柔眼睛,蓝掬云为他倒了杯热茶。
殷琰伸手接过杯子,她瞥见他缠着绷带的手掌,随口问:「你的手受伤了?」
把她的探问当成了关心,殷琰唇边勾起一抹笑。
「在日本时被一名疯子割伤的。」喝完杯里的热茶,他笑瞅着她,「有没有很感动,我回来第一个见的人是妳。」
「我该回答很荣幸吗?」带着困意的眼眸睇向他。
「看来这件事勾不起妳的热情,那如果是这样呢?」他冷不防的吻住她的唇。
挑逗的伸出滑腻的灵舌描画着她的樱唇,在她吃惊时趁势攻进她的檀口,极尽煽情的缠卷着她的丁香小舌,采撷她口里的甜蜜,强势的唇舌宛如强悍的狩猎者,非逼得可怜的猎物就范,迷醉于他高明诱人的吮吻下不可。
他狂野的深吻令蓝掬云几乎要为之窒息,她胸口的氧气几近耗尽。仅存的一丝理智令她睁大眼狠瞋住他,不愿沉迷于这魅惑心神的吻中,却发现他竟轻阖着眼,他眉宇间那抹专注陶醉令她微微一怔。
但也仅只两秒罢了,她鼓足力气猛地推开他。因呼吸不稳而微染朱霞的面容含嗔带怒的出言冷叱,「请你克制一点,不要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年,粗野鲁莽。」
瞅睇着她嗔怒的容颜令殷琰失笑,邪肆的语调透着轻佻。
「我只是想开发妳潜在的热情而已。况且我们在交往中,我会想亲吻妳是很自然的事。」在日本那三天,他无端的想起了她好几次,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会一下飞机就想见她吧。
对他近乎调戏的话,蓝掬云的回应是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人你已经见到了,夜深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妳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我留宿在她们的闺房吗?」一见到她,疲惫莫名的顿扫而空,他心情极好,无意离开。
「那你还不赶快过去,不要让她们久等了。」或许刚才不该让他进来的。
他支着下颚,兴味的眸光盯住她。「蓝掬云,妳每次的反应都令我意外。」
「我真的困了,请你离开,再不走我就放狗咬人。」她无意取悦他,此刻只想钻回温暖的被窝,继续适才被打断的梦,她难得作好梦的。
她的梦境通常都反复的作着一个人孤孤单单被遗弃的梦,梦里有她的母亲、她的父亲、她的女乃女乃、她的初恋男友……他们每个人都不要她,当她是多余的累赘,弃她而去……
「放狗咬人?妳说的是那条秋田犬?」他指向懒洋洋趴在走道地毯上的大狗。
很显然的人家不把她的威胁当一回事,睨了一眼阿沙布鲁,牠正不知睡到几重天去了,也难怪殷琰一脸轻视不把牠放在眼底。
「你别小看牠,这种狗的攻击性很强,如果你想领教的话,直说无妨,我很乐于当你们的裁判。」
殷琰兴趣缺缺的撇唇,「我并不想跟一条狗打架。」斜睨阿沙布鲁一眼,他将目光定在眼前女子脸上,悠缓的嗓音徐徐出声,「我想留下来陪妳,因为,妳的眼神看起来很寂寞。」
之所以懂得她目中所透出来的寂寞眼神,是因为年少时,他曾经在镜子中看过相同的眸子。
出生于富裕的大家庭里,堂兄姊弟不少,然而他却未曾得到任何的关怀与温暖,那些名之为家人的人,对他所表现出来的是漠视和排挤。
一桩彼此都不满意的商业联姻,令他那从结婚初始就成为怨偶的父母连正眼都不愿看彼此一眼,对于意外来到世上的他,自然也吝于付出该给予的关爱。
如果不是他够强悍的话,他早就被那样冷酷的家族扼杀了,哪还能有今日的殷琰。
后来及长,他不再奢望得到亲人的关怀,他已经懂得利用各种方法填补心灵上的空虚。
蓝掬云的胸口被他的话冷不防的重击一下,凝觑着他不带笑容的神情,她竟然一时语滞,说不出只字片语,半晌才出声。
「你在胡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寂寞。」话语里带着隐隐的逞强和一丝被人看透的狼狈。
她怎么可能会……寂寞呢!她坚强得没有人可以再遗弃她了。再婚的母亲、另娶的父亲,过世的女乃女乃和初恋的男友,他们再也伤害不了她,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和关心,也可以自己活得很好。
交往一个又一个的男友,然后甩掉一个又一个的男友,不让他们有机会先开口说分手,她独立而自主,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得了她。
她哪会……寂寞!她活得很好不是吗?
猛然被搂进一个怀抱里,她惊道:「你要做什么?」
密密的将她圈抱在怀中,殷琰低沉而感性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乖,别动,我只是想告诉妳,今晚我会留下来陪妳,妳不会感到寂寞的。」
「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寂寞,你少发神经了,你这个疯子还不放开我!」她不安的挣扎着。
殷琰在她额心印上一吻后松开怀抱。
「妳别嘴硬了,承认寂寞并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凝视着她,他若有所思的说:「看来我们这一点还满像的,都习惯结交异性来填补生活上的空隙。」
她凝眸瞅住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把我跟你混为一谈。」知道这个跋扈的男人今晚大概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了,她面无表情的说:「我这里没有多余的床,你如果硬是要留下来的话,就只能待在客厅了。」
「这里不是有四间房。」他挑眉,勾唇邪笑,「要不我不介意睡在妳房里。」
她警告的投去一记冷眸,「别想。这里是有四间房间,但一间是仓库,一间是我室友的,他的房间锁住了,还有另一间是空房,里面什么也没有,如果你不介意睡地板,我也无所谓。」
殷琰扬眉看了她片刻,才道:「妳总要给我一床被子吧,妳不会想明天一早起来发现我冻死在妳家客厅吧。」初春时节,夜晚仍透着冷冷寒意。
对于自己为何执意留下来殷琰也觉得不解,只知道他不想离开她,很诡异的心情,他该死的想守在她身边。
蓝掬云默然的瞟他一眼,回房取来一条毯子给他。难以理解他竟放着家里温暖的床不回,却想留下来。
「洗手间在左边。」交代完这句话后,她不想再和他多说废话回房,落锁,将他锁在房门外。
她的眼神真的很……寂寞吗?她带着这个疑问上床。
想到除了自己,房外尚有另一个人在,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漾过心头。
那种感觉与室友艾宝翔仍住在这里时不同,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就是清楚的知道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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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他看起来竟是这么无害。
卷着毯子熟睡的面容是轻松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笑似的,像是没有心机的大男孩。
蓝掬云脸上不知不觉的漾起一朵笑。
他才从日本回来,应该很累了,竟然就这样屈身将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她真的不晓得他究竟在想什么。
她漫散的神情有了一丝暖意,决定为他做一顿早餐。
走进厨房,阿沙布鲁跟在她脚边仰起头看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尚未替牠准备饲料。
「对不起,阿沙布鲁,我差点忘了你的早餐。」她连忙取出饲料,倒于牠专用的大碗里,拿到客厅的地板上让牠进食。
回到厨房,打了一颗蛋和牛女乃搅拌均匀,把平底锅加热,放入一小匙的起司,再将对切成三角形的吐司放入碗中沾满适才混在一起的蛋汁和牛女乃,放入锅里煎成金黄色便起锅。
「好香!妳在煎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你醒了。」她回头看到他一头凌乱的头发乱翘着,却别有一种慵懒迷人的神采。
「嗯。」刚睡醒,殷琰的眼神温和得彷若一头没有攻击性的绵羊,瞥到盘里的法式吐司,他垂涎的伸出爪子,拈起一块就塞进嘴里,「呼,好烫。」咂着嘴,却还是咕噜的大口吃下。
看他那模样像个贪吃的小孩,蓝掬云忍不住莞尔一笑。
「才刚煎好当然烫了。」顺手递给他一只叉子和那盘煎好的吐司。「你先端到客厅吃吧。」她发现本来不算小的厨房因为他进来,竟变得有些拥挤,而她的呼吸好像也突然略略急促起来,也许是大部份空气都被他吸光的缘故吧。
他没走,手里端着盘子就大口吃了起来。
「我昨天忘了告诉妳,我帮妳买了一个礼物。」
「我说过我没有欠缺什么。」她继续将最后两片吐司煎好,熄火,取过另一只盘子和叉子,再从冰箱倒了一杯优酪侞,走到一旁的餐桌吃她的早餐。
吃完盘中的吐司,殷琰回到客厅从随身行李中翻出了一样东西,来到她身边,摊开手掌,打开掌心里的一只盒子,里面躺着一对散发着粉色光泽的珍珠耳环。
他不容拒绝的将珍珠耳环硬塞进她手里,「当作是这份早餐的谢礼吧。」在日本偶然经过一家珠宝店,从外面的橱窗瞥见这副耳环时,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适合她,于是他毫不考虑的买了下来。
低眸睇着那对耳环,蓝掬云一向散漫的神情顿时闪过一抹愕然,为什么会是……珍珠耳环?
须臾,她抬眸道:「太昂贵了。」想塞回给他,他避开不肯收回。
「如果妳觉得一份早餐不值的话,那么这个也给我吧。」他扬眉一笑,取走她的早餐大口的吞下肚里。
看着自己的吐司全进了他的肚子,她拧起秀眉,时间剩下不多了,她来不及再为自己准备一份早餐。
「可能是肚子饿吧,我觉得妳煎的吐司很好吃。」吃毕,殷琰意犹未尽的恬着唇瓣,那神态暧昧得彷若在引诱她。
这算是在赞美她吗?她的眸光瞟向别的地方没再看向他,他那透着魅惑的神情令她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些。
「我要去上班了,你也该回去了吧。」她起身,将手里的耳环随意的搁在桌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准备更衣,手臂冷不防被他扯住,他的脸瞬间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唇落了下来覆上她的。
「这是早安吻。」
「你早上刷牙了没?」她蹙眉瞪他。
「放心,我没有口臭。」他嗤笑。故意再吮住她的唇,加深方才的吻。「明天再煎那种吐司给我吃。」
「你别得寸进尺。」她黑眸瞋住他。他的双臂不知何时圈住了她,他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腔里,令她的呼吸微窒,她的两腮轻轻染上红霞。
他邪佞的扬唇一笑。
「妳不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吗?明天记得准备好我的早餐。」收回双臂,此刻的他已恢复成平素的张狂和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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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掬云没有想到她一时好心为他准备早餐,会为她带来这样的麻烦,这阵子殷琰常常一早便堂而皇之的来她家吃早餐。
好,这也就算了,那条名唤总裁的哈士奇犬,自他去日本那三天开始,在她牵着阿沙布鲁去散步时,牠便很自动自发的跟着她一块回到她家,路上牠可怜兮兮的向她诉苦,说殷琰很少给牠东西吃,牠常常饿得要去向人乞讨。
于是她拿出阿沙布鲁的饲料要给牠吃,但牠却理都不理,当她煮好饭菜后,牠理所当然的跳上她的餐桌,用牠的口水污染她煮好的菜肴,霸占了全部的菜,害她最后往往不得不随便炒个饭果月复。
吃完,牠再大摇大摆的离开,不过离开前总裁通常会先跟阿沙布鲁上演一场追逐赛,阿沙布鲁追着牠的跑,牠强悍的狂吠驱赶牠的纠缠。
这一人一犬简直就是赖定她了。
身为饲主的殷琰强势而跋扈,根本不管别人的意见,那条狗则活泼任性又爱撒娇,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能理解牠的话。
因此这几日她的生活变得很……忙碌。
轻叹一声,眼前的情景逗笑了她。
自从得知她下班后会固定到附近公园去蹓狗,殷琰竟也突发奇想的找来了一条狗炼,妄想拴住总裁,尝尝蹓狗的滋味。
但顽皮的总裁哪肯安份的任殷琰将狗炼拴在牠的颈子上,东窜西逃的跑给他追,四天下来他没有一次成功的绑住总裁。
今天是第五天,殷琰仍不死心的想拴住牠。
握在蓝掬云手里的绳索不小心一松,早就蓄势待发的阿沙布鲁挣开她的掌控,往前面那一人一犬飞奔而去,加入战局。
「啊,该死的阿沙布鲁,你干么扑过来!」被站起来跟他差不多高的秋田犬冷不防一撞,殷琰没防备的摔倒在地。
见状,总裁兴奋的扑到他身上又跳又蹭,阿沙布鲁也跟着跃到殷琰身上,两条壮硕的狗儿爬在他身上玩得不亦乐乎。
被压在底下的殷琰气得拧眉瞋目大吼,「你们还不给我滚下来,姓蓝的妳还笑,还不快点来抓开那两条死狗。」
看着被两条狗压住,一脸狼狈的殷琰,蓝掬云笑弯了一双修长的凤眸,姗姗的走了过来,却不是拉开顽皮的狗儿,而是站在一旁任由牠们玩着殷琰。
「蓝掬云,妳别想袖手旁观,很好笑喔,那就一起下来玩吧。」见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无意解救他,殷琰伸长手臂握住她的脚踝。
「啊!你要干么?」她惊呼一声,一个踉跄跌了下去。
「谁叫妳坏心的想看热闹。」
总裁见状,立刻朝她扑了过去,爬到她身上恬着她秀丽的脸庞。
「啊,总裁不要这样,走开啦。」
「汪汪……」姊姊跟我玩。总裁兴奋的吠道。
「不要闹了啦,快点起来,噢……」她低呼一声,胸口的空气猛地被压了出来,「阿沙布鲁,你给我下去。」她的肋骨差点被牠撞断。
「哼哼,知道被两条重死人的狗压在底下是什么感觉了吧。」见机月兑身的殷琰狞笑的说道。
知道他一定不会救她,蓝掬云只好自力救济,喝叱,「阿沙布鲁,起来。啊,好痒!」总裁恬着她敏感的耳朵,让她忍不住咯咯的娇笑了出声。
玩疯了的狗儿压根不理会她的指令,继续一起欺凌着她。
她的鞋子不知被哪只狗咬掉,脚丫子传来一阵湿意和囓咬,她喘息着笑骂。「不准咬我的脚!」
站在一旁看着的殷琰忽然拧眉,有些不是滋味起来,探出长臂一手一只的拎走压在蓝掬云身上的狗儿。
他威吓的眸一瞪,叱道:「够了哦,你们!」扶起地上的蓝掬云,很自然的为她拍去衣服上的尘土,抬眸看到她有些凌乱的发丝也顺手的为她拨顺。
蓝掬云意外于他竟会出手救她,更吃惊的是,他的举措彷佛在对待亲密的情人似的体贴温柔。
她很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对任何女人付出真心,他只游戏于花丛,寻欢作乐,一旦腻了就会无情的甩了对方。
在他的脸上不该出现这般令人迷惑的神情才对。
她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再定睛觑着他,他正好抬眸望住她,霎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空气宛如凝结了,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公园里的人声、狗吠声、车声,全都消失不见了。
「汪汪汪汪……」你们在做什么?察觉到两人间诡异情状的总裁问。
狗吠声惊回两人的心神,她仓皇的收回目光,借着低眸拉整衣服的动作掩饰微慌的神思。
殷琰爬着微卷的头发,俊容有丝不自在,随口说道:「看吧,我比妳这冷酷的女人善良多了,妳见死不救,但我还是不计较的救了妳,妳有没有感到很惭愧?」
蹲重拾起被阿沙布鲁挣月兑的绳索,蓝掬云漫应,「没错,本人就是这么冷酷,生人最好勿近。」
凑近她的脸,他邪恶的扬笑,「我偏对冷酷的女人最有兴趣了。」
她横去一眼,一语不发的拉着阿沙布鲁往回走。
殷琰迈步跟上去,总裁尾随其后,蓝宝石般的眼眸骨碌碌的望着前方的两人,莫名的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哎,妳今晚要煮什么?」殷琰忽问。
听着他问得很自然的话,蓝掬云发现这一人一犬好像真的吃定她了。但是她却并不觉得嫌恶,心里盘算着待会要煮什么菜才够喂饱两人一犬。幸好阿沙布鲁吃狗饲料,否则以牠的食量,冰箱里的菜恐怕会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