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有一个坏毛病,心情不佳就会四处乱放电,刚在飞机上和机场电得一群女人为他神魂颠倒,甚至大打出手,扰得机场秩序大乱后,不满的情绪总算发泄够了,这才收起电力,不再耍弄那些女人,摆月兑掉众人的纠缠,准备离开机场。
这时,却发觉竟然有一人跟踪在他身后。
他勾唇冷笑,眼尾的余光瞄到是一名女子,以为是适才那群被他迷惑得意乱情迷的女人之一,他加快脚步往外而去。
岂料她竟然还能不近不远的跟着他,他不禁对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存心想试探她能跟到什么地步,身形一晃,迅速的离开机场,朝东边而去。
用不着回头探看,胡莱知道她竟以同样的速度跟了过来,引得他好奇心大起,不禁回头想看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脚步略缓,他回眸一瞥,只见她娇声斥喝--
「大胆妖怪,还不束手就擒!」
「妖怪?」他好奇的瞄了瞄左右。「在哪里?」他也很想一窥妖怪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想必是很吓人吧?
「你还装傻,刚才机场的蚤动必是你引起的吧,你竟然公然蛊惑人心!」谈破邪手中的木杖指住了他。
思及刚才听到的那几个人的对话,她立刻联想到必是他使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那些女子,她们才会那么盲目的失控,甚至还大打出手。
妖怪?是在说他?!
胡莱扬眉,这女人的眼睛是不是糊到蛤仔肉了,竟然把他当成丑陋的妖怪?!
他或许比不上胡峣那绝世的容貌,但他好歹也是美男子级的好不好,俊俏的脸蛋站出去,没有女人不说他帅到爆,就连刚刚机场那些自视甚高的空姐,还不是为了争夺他随手乱写的电话,不顾形象的大打出手。
而她竟敢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妖怪!嗯哼,还真是……有趣哪。
胡莱玩味的看着她,「老实说,妳这招倒还满新奇的。」当她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盯着她手中的木杖,摩挲着下巴。
「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妳怎么跟得上我的速度?看妳娇弱的模样,身手倒是挺快的嘛,莫非妳有特别练过?」
他刚才可是施展了轻功,就算是世界上跑得最快的田径选手也未必跟得上,她竟脸不红气不喘的跟上了。
「少说废话,你既然不束手就擒,别怪我不客气。」谈破邪凝神催动了一串咒语。
「妳的花样还挺多的嘛。」胡莱原本气定神闲的瞅睨着她,准备看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猛然间觉得肌肤微微泛起一阵刺痛。
那痛意很轻微,并不致危及到他的生命,只是让他觉得好像被蚂蚁咬了一下的感觉,却已经足够使他讶异的敛眉凝目,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女子约莫二十三、四岁左右,有一头乌亮的长发,俏丽的脸庞一脸的严肃,微阖着眼眸,口中急速念着他听不懂的咒语,接着她举起木杖,竟然从中怞出了一柄木剑,剑身上刻满一堆的符咒,当剑尖指向他时,他敏锐的跃开。
「哈,看来妳似乎有点古怪的本事。」他灵敏的察觉到那柄木剑上有着诡异的能量,对他虽不至于造成伤害,却会让他不太舒服。
「大胆妖孽,还敢逃走!」对于他竟然不受她咒语的影响还有能力及时逃开,谈破邪有些意外,她连忙手挥桃木剑,追逐着他。
「我又不是笨蛋,不逃难道呆呆站着让妳打吗?」等一下,她刚才说了什么,「我刚是不是听错了,妳说我是妖孽?!」他竟成了妖孽?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是专门收妖伏魔的法师吧?所以才会又念咒语、又拿木剑想收他?
「你不是妖孽,难道还会是神仙吗?立刻束手就缚,我尚可饶你一命,再敢抗拒,我手下不留情了。」谈破邪严声道。
「啧,真敢说!」嗤笑一声,胡莱绕到她背后,在她耳边挑逗的吹了一口气,舒臂搂住她的腰,轻佻的在她脸上印下一吻,
「妳在玩收妖的把戏吗?大法师,如果我真的是妖怪,凭妳这点道行想收我,等下辈子看看吧。」他嘲弄的道。
谈破邪挥剑刺了他的肩头一记,他吃痛的退开了几步。她厉声斥道:「该死的妖孽,别怪我不客气了。」
对他的轻薄感到愤怒,她嘴里换了与方才不同的咒语,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符纸,桃木剑插进符纸中,朝他站的位置连挥出数剑。
胡莱俐落的避开那剑上劈来的诡异能量,他很意外她刚才那一刺,竟然会让他觉得肩头疼痛。
左手按着肩膀,他不敢再大意,觑向她的眸光多了一份深思,这女的还真的有两下子,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她念诵的咒语和那柄木剑竟然会令他感到不舒服?
而谈破邪对于迟迟无法收服他也感到纳闷,一般寻常的妖怪早就该臣服在她的剑下,为何他竟好似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她停下脚步,桃木剑仍指向他,正色的问:「你究竟是何方妖怪?」在她的辟邪剑和伏妖咒语下竟然能撑得了这么久。
胡莱第一次遇到面对他竟然能无动于衷,既不脸红也不心动,还把他当成妖怪看待的女人,睐向她的眸光顿时浮起一抹恶意。
俊朗的容颜绽出勾魂一笑,星眸射出狂野的眸芒,手指轻轻滑过唇瓣,狂肆的衣情透着魅人的诱惑,足以令人屏息,存心要迷得她晕头转向,忘了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低沉的嗓音宛如惑人的音律,不疾不徐开口--
「妳真是没礼貌,我既非妖也不是怪,少爷我跟妳一样是活生生的人类。」语落,他霍地灵光一闪,蓦然明白为何她的咒语和那柄剑会对他造成影响。
虽然经过了无数代的混血,但是他身上还残留着祖先狐狸精的血液,纵使只有日分之一或是千分之一,毕竟那不属于人类的血缘,怪不得她会口口声声的叫他妖怪了。
那扣人心弦的声音,让谈破邪心湖微微一荡,随即凝神板起脸孔严声道:「你身上分明带着妖气,现在还企图想以妖术蛊惑我,看我的伏妖大法!」
她又改变了一种咒语,左手掐着奇怪的手势,右手凌厉挥动桃木剑,剑剑劈向他所在的位置。
胡莱遭受到那向他袭来的剑气宛如被电击到似的,全身隐隐的泛起麻意,但让他更感吃惊的是这女人竟对他的魅惑没有一丝感觉。
真有意思,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能抗拒得了他的迷惑。
「妳叫什么名字?」
「妖怪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不配?「啧,真有个性。」他避开一剑,欺上身,冷不防的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细睇她的容貌后,他讶然的瞇起星眸,不是因为她有着怎样的天香国色、惊人美貌,她是长得还算俏丽,可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太多了。
他是因为豁然了悟为何她会对他的魅惑无动于衷,她那双没有光彩的眼瞳让他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原来她竟是个盲女,所以他刚才的魅术根本就像是在对牛弹琴一样,白费了。
「放手!」谈破邪斥道,拾起桃木剑准备要伺机刺向他,不意她的右手倏然被他牢牢的箝制住,动弹不得,她微感心惊,他竟然不怕辟邪剑,难道是她弄错了,他真的不是妖怪?
不,近在咫尺,她更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气,虽然很淡薄,但确实是妖气不会有错的。
「这样吧,为了以示公平,我先自我介绍,我叫胡莱,古月胡,蓬莱仙岛的莱,该妳了。」看在她瞎了双眼却还能有如此矫捷的身手,且身怀一身古怪的收妖法术,他不吝于让她知道他的名字。
僵持片刻,挣月兑不了他的箝制,她只好道:「谈破邪。」
胡莱满意的勾唇一笑,「听起来这个名字还挺适合妳,妳该不会真的是驱邪的法师吧?」
没错,他身上确实有人的气息,但也散发着一丝淡淡的妖气。「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身上带有妖气?」她质问道。
他不怀好意一笑。「我刚不是告诉妳了,我叫胡莱。既然妳感受不到我散发的魅力,那我就让妳尝尝看销魂蚀骨的滋味。」视线移到她的柔唇,他冷不防的俯下脸,狂放的吻住她的唇瓣。
趁她惊讶的微张小嘴时,他探舌侵入她的檀口,吮住她的女敕舌,用他高明的吻技引她领略一场唇舌的极致缠绵。
「记住我的味道,别忘了我唷,」轻佻的说着,离开她的唇瓣,胡莱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刚才与她唇齿相亲的感觉,竟让他意外的感到醇美。
谈破邪喘息了下,刚才她竟然连挣扎都没办法就陷入他火热的唇舌中,浑身酥麻的无法自己。
她羞怒交加的嗔道:「我会记住你的!」一得自由,她飞快的催动两句咒语,手掐灵诀用力打在他的胸口上。
「噢。」猛然挨了她一掌,他闷哼一声。「妳做了什么?」他感到胸口气血一阵翻腾。
「这是禁欲咒,让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只要你萌生色念,你的胸口就会怞痛,好像有人用刀在刺你的心脏一样,直到你停止邪念。」她冷道,连挥桃剑,决心要制伏这只色魔,他刚才竟敢那样对她!
「妳在唬弄我?」禁欲?他才不信凭她刚才那一手,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信不信随你,现在束手就擒吧,」口诵咒语,从颈上取下一串木色的念珠,朝他抛出,她不信这样还抓不到他。
胡莱惊觉那串念珠彷佛变得十分巨大的朝他罩下来,他在千钧一发之际飞快的跃上一辆路过的休旅车车顶,得意的朝她挥了挥手。
「谈破邪,我没时间和妳穷搅和了,我还有事要办,不陪妳玩了。」语毕,随着车子扬长而去。
「休想逃……」谈破邪想追去,但发觉失去了他的气息,她凝神感应着周遭的波动,想追踪他的去向,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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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破邪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这两天来,她在表姊宋薇薇家来来回回、里里外外走了不下十回,却感觉不到有任何妖邪作祟的迹象,只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之处,可无法说出哪里有异状。
「破邪阿姨,妳猜我手里拿了什么东西?」她七岁大的外甥威尔兴匆匆的跑到她面前。
「是苹果吧。」停步在后院,她轻笑。
威尔一脸疑惑,躁着被母亲教的一口流利中文说道:「破邪阿姨,妳一定没有瞎吧,否则为什么妳每次都能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因为我闻到苹果的香气了呀。」她好笑的柔了柔外甥的头发,从他的声音里,可以想象得出他那充满疑问的表情。
虽然失去了视觉,但她其他的感官比一般人要灵敏许多,尤其修练法术后,那些感官的功能更加提升了数倍。
且在爷爷的教下,只要她释放出本身的气息,就能探测到前方是否有东西,连那样东西是什么都可以大略得知,因此她行走自如,并不太需要倚靠手杖。
「威尔,你的脚伤好了吗?」她关切的问,在她来到这里的两天前,这个小外甥才发生了意外,跌伤了腿。
「好得差不多了。」威尔仰起小脸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闪烁着崇拜的眸光,「破邪阿姨昨天帮我看了之后,脚就不再痛了,今天起床后连伤口都结疤了咧。」说着他忙将手中捧着的一颗大苹果送到她手中,
「这颗苹果送妳吃。」这可是他最爱吃的水果,他舍不得吃,特别拿给她吃。
「谢谢威尔。」模着手中的苹果,她听到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微笑道:「这么大一颗苹果我吃不完,我们一人一半好吗?」
「好呀,妳等我一下,我去把它切成两半。」威尔很开心还能吃到一半的苹果。
「不用了,我表演一个魔术给你看。」她含笑的念了个咒语,伸出手刀往苹果上一劈,苹果登时裂成两半。
威尔看得目瞪口呆,眸光已不是单单用崇拜能形容。
「好、好厉害!」他热切的握着她的手臂摇着,「破邪阿姨,妳敦我这一招好不好?等我学会了之后,我们班同学一定会佩服得不得了,沙莉一定也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沙莉是谁?」
「她、她是……」他的小脸蓦然臊红起来,嗫嚅的说:「我的一个同学。」
听着他那害羞的嗓音,谈破邪笑问:「你喜欢她?」
「我、我、我……嗯……」脚在地上画着圆圈,威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一招破邪阿姨没办法教你,因为要学会它至少要花五年的时间。」听到他传来失望的叹息声,她又说:「威尔,你靠过来一点。」
「喔。」他依言走过去。
她手掐了一个灵诀在他头顶绕了一圈,轻声催动一道咒语。这个术法可以让人看来比较有吸引力,不过只能维持三天的时效,就像灰姑娘的法术一样,时间一到就会打回原形。
她不想告诉外甥,免得他以后总是缠着她施用这种术法。
「喜欢一个人,只要你用心的对她好,她一定能感受得到的。」
「可是她好像比较喜欢比尼。」他沮丧的回道,啃着那半边的苹果。「对了,破邪阿姨,妈咪要我今天陪妳出去走走,妳有没有想去哪里?」
「要去哪?」
「看妳想去哪就去哪,妈咪会吩咐司机载我们去。」
谈破邪沉吟了不开口,「去看金字塔吧。」那是埃及最著名的,既然千里迢迢来了这里,不去一趟似乎有点可惜。
「嗄,『看』金字塔?」古怪的瞄了她一眼,不过威尔还是点头道:「哦,好呀。」他真好奇破邪阿姨要怎么「看」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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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著名的基沙三大座金字塔群就位于沙漠的边缘,此处风沙颇大。
沙漠里烈日高悬。
古夫王金字塔、卡夫拉王金字塔、曼卡拉王金字塔排成一线的雄踞在黄沙之中,壮观的景色令人油然生起一抹肃敬。
卡夫拉王金字塔的东面蹲踞着一尊庞大的守护神,它另有一个名称叫斯芬克斯--据说这座已有四、五千年历史的人面狮身像是仿造卡夫拉王生前的面容雕塑的,它面朝尼罗河的方向,数千年来镇守着身后的金字塔群。
这座人面狮身像的整个身躯是用一块完整的巨石雕成的,两前爪则用粗石堆砌,高约六十五英呎,全长二百四十一英呎。
此刻,一抹身影屈身蹲在它面前,一双星眸乏味的看着眼前土黄色的土地、土黄色的沙尘、土黄色的巍峨建物,触目所及是一片土黄色的世界。
世人叹为观止的壮丽建物,在胡莱眼中不过仅只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型建筑罢了。
他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对这些枯燥单调的老旧建筑物有兴趣。
视线转回面前庞大的半人半兽上,他喃喃的咒骂着。
「这么大的雕像我怎么可能把它运走,XXX的,该死的胡峣,他摆明了是故意想恶整我,我是猪头,竟然还真的跑来这里。」
瞪着石像,他心里更清楚,如果他真的把胡峣的话当成耳边风,三个月内没有运回这座狮身人面像,胡峣那变态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困在圣德岛,让他十年内都没有巧克力吃。
要他十年不碰他最心爱的美食,简直是要他的命,他生命里可以什么都没有,唯独巧克力不能或缺,对他而言,巧克力就如水和空气一样的重要。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脑袋里根本想不到任何运走它的办法。
一阵风拂来,扬起滚滚黄沙。
他歪着脑袋觑向前方,意兴阑珊的俊容倏然一亮--明眼人爱来看这些东西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盲眼的人都跑来凑热闹?
胡莱的视线锁在一抹朝人面狮身像走来的纤影上,期待着看她什么时候会发现到他的存在。
支着下颚,他饶富兴味的想着,她大概又会把他当成妖怪,想用法术收服他吧。
瞇起的眸子透出一股算计,盘算着待会要怎么让她大大惊喜一下。
是把她拖进金字塔里,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扑倒她,还是吻她吻得欲仙欲死、昏天暗地,让她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正胡乱想着,胸口猛然一阵刺痛,该死!低咒一声,他按住左胸,感觉好像有人正拿着一把小刀在捅他的心脏一样,泛着一阵尖锐的痛感。
他敛起墨瞳,思及一件事。
「妈的!难道那女的那天说的是真的?」只要他一起色欲,心脏就会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也直至此刻胡莱才惊觉,自己竟对才见了两面的女人动了色心,再次见面,他脑袋里想的竟是和她亲昵的接触。
妈呀,见鬼了!
他竟会有这样的念头?!向来只有他会让别人对他心生遐想,可从来不曾有女人能让他想入非非,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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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人面狮身像前,正「欣赏」着这座壮观雄伟的雕像,谈破邪敏锐的留意到不远处的异状,她交代一声,「威尔,你在这里等我,」旋即朝前方奔了过去。
「果然是你!」感应到那股极淡的妖气,她立刻认出是那天在机场胆敢调戏她的人。
「嘿,可不是吗?真有缘呀,我们又见面了。」胡莱缓缓站了起来,睨着被烈阳晒红脸的她。
「那天没收服你,今天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她飞快的取出手杖里的桃木剑指向他。
虽然被桃木剑刺到会略感疼痛,但死不了人,所以胡莱根本不怕,双臂悠哉的环胸,刻意佯装出陰森的语调恫吓。「嘿,真巧,那天妳敢对我下那种禁欲咒,我也没打算饶了妳,识相的话就立刻替我解开,否则,哼哼,我会让妳后悔那么做。」
「那是给你这个色妖的惩罚,休想我会替你解开,我劝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不想伤你性命。」身为法师的天职就是降妖伏魔,收尽天下危害苍生的妖魔鬼怪。
她尚无法确认他究竟是人是妖,唯有先抓住他再行确定,若他是人,她就得为他祛除妖气,若是妖,就得收服他。
「啧啧啧,我好怕唷!」他怪声怪调的道,脸上浮现一抹恶意的笑容,「想抓我就凭本事,让我看看妳有多大的能耐。」
「好,别怪我不客气了。」不再多说废话,谈破邪催动咒语,手里的桃木剑挥向他。
「啧,那种东西对我没用的,还有没有比较厉害的法宝?」嘲弄的扯唇一笑,胡莱左闪右避,轻松自若的躲开桃木剑上的剑气。
他诱她追赶自己,欺她目不视物,狡诈的还伸长左腿绊了她一下。
谈破邪机警的缩回左脚,想稳住失衡的身子,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从背后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让她跌了个狗吃屎,他旋即一的坐在她的背上,压制住想爬起来的她。
「怎么样呀,大法师,现在妳还能拿我怎么办?」
「无耻!你立刻给我起来。」在谈家她是最优秀的子弟,在人前她是道行高深的法师,从小到大不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谈破邪气红了脸,不断挣扎着,无奈背部被人压制住,让她根本无法使出力量来。
「嗨嗨,我劝妳最好乖乖别再乱动,否则,嘿嘿,小心我当众剥光妳的衣服唷。」故意发出两声滢笑,胡莱一脸快意,这样欺负她让他莫名的心情大好。
「你敢!」平时很少大喜大怒的谈破邪,此际又惊又怒的气坏了。
「妳不是开口闭口就叫我妖怪吗?既然我是没有人性的妖怪,有什么不敢的,退是妳想试试?」他恶劣的用婰部在她背上蹬了两下示威。
「你!」她恼怒得说不出话来,头一次有想杀人的冲动,更懊悔刚才为何心软投有施出最厉害的法术,以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我怎样?」如豹眼般充满野性的犀利眸子掠过浓浓笑意。
「你这个坏蛋,不要欺负我破邪阿姨。」威尔远远的见状,小小的身子立刻跑了过来,手脚并用的对胡莱又推又踹,想把他给赶走。
「喂,小鬼,你再动手,别怪我把你扔进沙漠里去唷,」胡莱不耐烦的抓下他的手,一把推开他。
他旋即又扑了上来,小脸上满是愤怒,拚命的又打又踢,想要救回他最崇拜的人。「你欺负破邪阿姨,你不是好人,快点走开!」
「你还来!死小子还挺有勇气的嘛。」
「你不要对小孩子动手!」谈破邪惊道。
「妳要我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我又不是笨蛋,虽然这小鬼人小力气小,打人不疠,但是我可没有兴致让个小鬼打着好玩。」眸一瞇,他揪起威尔的衣服,往后一丢,准确的抛向朝他们奔来的司机,可怜的司机被当成肉垫,抱着小少爷一起倒在地上,吃着黄沙。
「你太过份了,连个小孩也不放过!」谈破邪惊恼的怒斥。她焦急的侧耳凝听,听见威尔中气十足哇哇大叫的吼声,看来似乎没受什么伤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妳跟那小鬼先来惹我的。」他探出手滑上她的脸颊,「看妳这么生气还真有趣,嘻嘻……啊,妳干什么?!」
胡莱吃痛的想怞回手,却被她用一口贝齿狠狠的咬住他的拇指。
咬咬咬,不狠狠的咬断他的手指,难消她心头的愤怒。她紧紧的啮咬住他的拇指,怎么样都不肯松口。
他拧眉瞋目的捏住她的下颚,想迫使她张口,「妳这女人敢咬我!」还没吠完,右肩猛然一阵刺痛,竟是她拿着桃木剑斜刺向他。
他微感疼痛,却也因此松懈了压制住她的力道,被她趁机翻身爬起。
谈破邪一得到自由,便取下挂在颈间的念珠,催动咒语,使出最厉害的术法,招招朝他进逼。
胡莱一时措手不及,只能狼狈的逃了。
「妖孽,哪里逃!」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她疾追在后,抛向空中的念珠宛如有自己的意识,在她的指挥下紧紧的跟着他。
情势逆转,这回她要好好回敬他刚才给她的羞辱。
胡莱看得出那念珠的厉害,知道若是被它缠上身,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他不敢停下脚步,却也不甘示弱,边跑边回头讥讽--
「哼,妳以为我怕妳吗?我是好男不跟劣女斗。」
可谈破邪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口中不断催动咒语,手里比着剑诀指挥着念珠。
两人就这样一追一逃的来到沙漠里。
三个小时后,胡莱没能甩掉谈破邪,谈破邪也没办法困住他,筋疲力竭的两人各自喘息不已。
高温的沙漠让两人又累又渴,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绵延不绝的苍莽黄沙,胡莱抹了抹脸上的汗,背向着烈阳提议,「喂,大法师,我们暂时休兵吧,我们跑到沙漠的深处了,再不趁着还有太阳时回去,等天黑了恐怕会迷路。」
顾着追他,谈破邪这才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威尔,这时他一定很着急的在等着她回去。「现在几点了?」
「四点多了。」
她拢起眉心,驻足在黄沙上,发现自己根本分不清楚刚才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她真是被他气昏头了,才会这么莽撞。
寻思须臾,她点头同意,「好,我暂时罢手,我们回去吧。」收起念珠和桃木剑。
「妳先走。」他扬了扬下巴,想到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笑道:「我怕妳会在后面暗算我,妳走前面,我跟在妳后面,」
「暗算?这种事只有你这种人才做得出来,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个暗中偷袭人的卑鄙小人走在我后面吗?」她可还没忘记刚才的教训。
「唷,干么这么爱记仇呀,刚才我只不过是跟妳开玩笑而已,心胸太狭隘可是有碍身体健康哦。」
看她又再拿出念珠,胡莱立刻改口,「好好好,我走前面可以了吧,妳一定是看不见,辨别不出回去的方向,所以想要我替妳带路,直说嘛,我这个人很好商量的。」
被他说中心思,她娇斥,「不要啰唆,还不快走。」
「好,这不就在走了吗?妳以为我喜欢留在这种除了黄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呀。」斜睨她一眼,他悠哉的将双手枕在脑后走在前面。
脸上掠过不怀好意的恶笑,就先让她得意一下,待会就知道了。
感觉得到他的气息在前方,谈破邪跟在他的身后,刚才在烈日下奔走了三个多小时,此刻身子已略感吃不消,在毒辣的烈阳下,体内的水份严重流失,她抿了抿干燥的唇瓣,好想喝水哦。
跟在他后面一段时间后,发现他一直很安份的走在萌面,没什么异常的举动,她略略放松了注意力,但也仅止于几分钟的时间,倏然她发觉失去了他的气息。
她焦急的往前跑了几步。「喂,你在哪里?」俏颜左右转动着,感应周遭的动静。
回应她的只有夹带着黄沙的风。
她凝神搜寻他的气息,却毫无所获,那该死的家伙一定是趁机自己先走了!
这下在这广袤的苍莽沙漠里,她要怎么分辨方向?!
明知此刻着急也没用,谈破邪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法做到,一想到他竟然把她丢下来自己走了,胸中便隐隐的燃起一把怒火。
她怪自己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他,刚才该先在他身上施用可以追踪的咒术,此时也不至于一个人迷失在这片连天的沙海中。
怎么办,她该往哪里走?
哪个方向才可以回到原处?
驻足半晌,侧耳倾听,除了呼呼的风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她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凭直觉选定了一个方向。
只要能走到有人的地方,总能问到回去的路。
西下的落日将她的影子拖映在黄沙上,她细细留意着周遭的一切,谨慎的朝自己选定的方向走去。
尽管其他的感官比常人更加敏锐,但身处在瞬变的沙海中,还是有她无法留意到的危机。
脚一踩到松滑的沙石,纵使她立刻机警的发觉危险,却还是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应变,身子往下陷去。
「小心!」失踪了半晌的男音急切的叫道,伸出的长臂及时握住她的手,然而还是难以跳月兑脚下的陷阱,最后连伸出援手的人也跟着陷了进去。
前后只花了不到三秒的时间。
两人淹没在一片黄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