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阳光穿透玻璃窗,逐一驱散黑夜的暗沉,为卧房里注入新生的亮彩。
经过德飞斯一整夜细心的照护,以及十数小时的充足睡眠下来,病魔已离艾虔远去。
尽管还合着眼脸,但艾虔却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腰际那股不寻常的力道,她试着转身想月兑离钳制,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困惑的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是她的房间没错,她棉被底下的手掌微微向腰际的位置移动,冷不防的,竟触及一只温热的手臂。
霎时,她的神经被触动,反射性的转头望向身侧。
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没吓得她失声尖叫。
德飞斯?!
为什么他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搂着她?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依稀记得她回到房间所做的第一件事是换下一身湿答答的衣服,到浴室洗个热水澡。
出来的时候头有些沉,也不知道是热水澡的缘故,还是叫德飞斯给气昏头,整个人往床上一跌,便闷头睡大觉。
而今窗外的阳光告诉艾虔,是早上了。
很显然的,她这一觉足足睡到隔天去,更骇人的是,本该是她独享的大床,居然还躺了个德飞斯?
出于女性的直觉,艾虔本能的将棉被一掀,“呼……”她松了口气。
还好!衣服还在。她刚要放心之际——
不对!这不是她昨天洗完澡后穿的衣服。
是谁?谁帮她换了衣服?盯着德飞斯的脸庞揣测,难道是他?!
不、不、不,艾虔拒绝相信。
为了解开脑袋里的一团混乱,惟今之计只有动手将他摇醒,虽说她实在不想在这样暧昧不明的情况下面对他。
“起来,你给我起来!”艾虔口气不佳的推他。
才睡不到几个小时的德飞斯被她这么一推,起床气也跟着上来了,“别吵!”连眼睛也没睁开,他大叱一声便转身重新入睡。
打从两人认识至今,这是德飞斯第一次开口吼她,虽是出于无意识,仍是让艾虔足足吓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什么嘛,这恶劣的家伙,做错事还敢吼她?
“德飞斯,你给我起来,听到没有?”
突如其来的吼叫确实将德飞斯给叫醒,只见他冲着一张脸想找出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打扰他睡觉,目光一对上同样气急败坏的艾虔,他火气顿时整个消弭。
德飞斯以着惊喜的口吻道:“你醒了?!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说着他用自己的额头去碰触她的前额。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艾虔反应不过来,而红潮也迅速布满她的脸颊。
“你做什么?”她动手推开他。
“当然是看看你感冒好了没有。”德飞斯直觉反应。
“感冒?”
“可能是昨儿个下水,回程的路上又吹一些风的缘故,稍晚我喊你吃饭的时候才发现你正在发高烧。”德飞斯解释。
难怪,难怪当时她整个人热沉沉的,艾虔这才明白过来。
“你一直在照顾我?”她抱持怀疑的态度。
“你生病了,我得替你换湿毛巾,确定你烧退了。”
“为什么?”艾虔想不透,“宅子里有佣人,你可以请她们代为照顾,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难道是受到良心的谴责?
可能吗?这恶劣的家伙连感情那码事都可以拿来戏弄她,何来的良心可言?
德飞斯的回答远远超出她所预料
“你明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灼穿似的,“我怎么可能将你交给其他人照料。”
难道是大病初愈的错觉?她为什么会觉得德飞斯的眼神似乎……看起来像是深情款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艾虔直觉否认。
“是吗?”德飞斯突然侧身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他厌倦这样继续跟她捉迷藏下去。
德飞斯异于平日的正经八百搞得艾虔心慌慌,“你别这样,你先放开我。”他这个样子,她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跟他聊下去。
“告诉我小艾,你对我当真没有半点感觉?”他执意逼她面对不可。
“你又想戏弄我了?”这是艾虔惟一想到的可能性。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真的这么不可信赖?”看来自己是有检讨的必要。
“谁叫你老是喜欢戏弄我。”
“那是因为我不想再遭到拒绝。”否则他也不会拐弯抹角绕上一大圈路。
艾虔想不起来自己曾拒绝过他,“我哪有?”
“上回在台湾我要求你陪我一起回美国又是怎么回事?”德飞斯清楚的记得,当时她的回答是狠狠的推开他,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是……”那哪能怪她?他那样突然无预警的提起,事先又一点征兆也没有,她会惊慌失措掉头逃开也是理所当然。
“是什么?”德飞斯倒想听她如何辩解。
“你那样突如其来的,我事先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当然要跑啦!
“那现在呢?你做好准备了吗?”嘴巴上虽然这么问,德飞斯却打定主意,不再接受拒绝。
“准备什么?”
“接受我的爱。”
什么?!是她听错了,还是他真的在跟她告白?
“如果这是你新想出来的恶作剧花招……”
“我不会随随便便拿这种事开玩笑。”看来自己真的得找时间彻底检讨。
“可是……”
见她仍有迟疑,“如果我不爱你,我会处心积虑要舅舅把你调来美国?”
“你是说……”听到这话,她确实感到意外,“我之所以会到美国受训,完全是因为你的缘故?”
“因为我坚持不肯离开台湾,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舅舅答应借工作之便把你调到美国来。”反正她迟早也会猜到,德飞斯索性趁此机会把一切全给讲开。
“原来……”这才是他匆匆离开台湾的真相。
不是存心戏弄,而是深信不久的将来,她也会飞到美国来。
“否则我又何必坚持非要你住到我家来?”
经德飞斯这么一提,她开口,“可是你明明说是因为生活太无聊。”拿她当调剂品,甚至还寻她开心的表示要她帮他铺床。
“如果我不那样说,你会答应留下来吗?”
关于这点,艾虔倒是从未想过,“我不知道。”她诚实的回答。
“这不就得了。”德飞斯理所当然的说,“除非是有十足的把握,否则我不会轻易冒险。”
“那现在呢?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有把握?
“谁叫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他不害躁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直觉告诉艾虔,他话中有话,“什么意思?”
“虽说是出于无奈,但身为一个敢作敢当的男子汉,自然得负起责任。”他讲得是正气凛然。
“说重点。”艾虔有种预感,自己可能不会喜欢他的答案。
“你知道的,发烧让你流了一身汗,如果我不帮你把湿衣服换下来……”
“你帮我换衣服?!”想到身子全叫他给看光,艾虔忍不住不争气的红了脸颊。
“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着凉。”
“你可以找女仆帮我换。”
“我让她们都下去休息了。”况且他很荣幸能为她更衣。
“但是你也不能……”她显得有些难以启齿。
看出她的困窘,德飞斯突然低下脸来贴近她,“知道吗?从来没有女人能像你一样,令我深深着迷。”
听到这话,艾虔的脸更红了。
将她的娇羞看在眼里,德飞斯再也无法把持,“我想吻你。”
“什么?!”
没等她反应,德飞斯的唇瓣己贴上她的,志意吸吮她的甜美。
当德飞斯终于勉为其难离开她时,只见艾虔大口大口的喘息,似乎要喘不过气来。
“喜欢吗?我的吻。”
艾虔没有说话,她的思绪仍停留在方才那一吻里。
眼见自己的吻对她起了作用,德飞斯趁胜追击,“接受我好吗?让我爱你。”
在他一双耀眼的蓝宝石眼眸注视下,艾虔不由自主的点一下头。
德飞斯见状,整个人喜上眉梢,跟着重新低头吻住她。
两人吻得正火热缠绵之际,艾虔却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无预警的推开他。
“怎么啦?”德飞斯问。
“你说你爱我?”
“当然。”
“可是你却把我撞下船?”她语气里带有控诉的意味。
德飞斯丝毫不见愧色,“谁叫你为了逃开我故意跑去泛舟。”自己当然得对她略施薄惩。
什么嘛!他果然还是喜欢捉弄她。
第二天,在艾虔的绝对坚持下,德飞斯终于不得不放人。
由饭店一楼柜台小姐的指引,艾虔很快的找上客服部的主任报到,对方是一个年过三十仍小姑独处的老小姐,讲明白点就是典型的老处女。
苏珊一得知艾虔的身份,不由分说便开口训斥起她,“你知不知道今天都已什么时候了?居然拖到现在才来报到。”
“对不起,我……”
艾虔试图为自己解释,苏珊却不给她机会,“我不管你在台湾有什么背景或靠山,来到这里你最好给我安安分分的做事,别以为可以耍特权。”
“我没有,我是因为……”
“还有,错就是错,没有任何的借口跟理由。”
当场,艾虔被堵得无话可说。
“听清楚了,我丑话可事先说在前头……”
约莫半个多钟头后,艾虔才终于得到解月兑。
她做梦也没料到自己会倒霉遇上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后悔当初没能跟德飞斯据理力争到底,以致落得今天挨刮的下场。
直到数日后,艾虔跟新同事混熟了,才从她们口中得知,原来苏珊对每个比她年轻貌美的女人向来都不假辞色,那天对艾虔说的那席重话,说明白点不过就是在借题发挥。
而由于艾虔白天得上班,德飞斯也得录音,两人只能利用晚上或者她排休的时间相处。
刚开始德飞斯虽然大表反对,执意要艾虔多挪出些时间陪他,但为了不再给老处女逮着机会修理她,她坚持不答应。
拗不过她的坚持,到最后德飞斯自然也只有顺从的份,虽然他三不五时便要质疑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像现在。
“难道在你心中,工作远比我重要?”德飞斯躺在草坪上,头枕着艾虔的大腿,仰起脸来质问她。喔!拜托,别又来了。
艾虔背靠着一棵大树干,在听到他又提出这个棘手的问题时,心底无声的哀嚎。
是谁说男人一定就是成熟稳重的?必要的时候,他们也可以是很任性的。
“当然不是。”艾虔第一百零一次重述标准答案,“工作怎么可能比你重要。”
“但是你却为了工作,不肯多挪出时间来陪我。”此时的德飞斯像极了讨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艾虔右手搭上他的脸颊安抚道:“我是个干部,得以身作则,不能让别人认为我在耍特权。”
“有什么关系,你本来就可以。”
很显然的,男人一旦拗起来,简直比女人还不可理喻。
知道再这么下去肯定又没完没了,艾虔遂搬出屡试不爽的魔咒,“我爱你!”
果不其然,前一秒还板个面的男人,下一秒已春风满面。
德飞斯伸手揽下她的颈项,甜蜜的亲吻她两片朱唇,艾虔亦顺从的回应他。
正当她以为陰霾已过,德飞斯又无预警冒出一句,“比钱还爱吗?”
当场,艾虔差点翻白了眼,所幸女仆在这时走近他们,手里拿了支无线电话。
“艾小姐,您的电话。”
“谢谢。”艾虔接过电话,心里头庆幸这通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哈,我是艾虔。”
“你这没有道义的家伙,居然又骗我!”楚楚在电话那头咆哮。
“楚楚!”听到是故乡好友的来电,艾虔惊喜不已。
“你不是说要到美国受训,现在又该怎么解释?”
“我是啊!”
“你明明就跟德飞斯同居。”早知道自己也跟去一睹偶像风采。
“那是因为……”艾虔试图解释。
“你没把我当朋友!”楚楚控诉。
“不是这样的……”不得已,艾虔只得从头简短的叙述一遍,“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楚楚听完,“哇!好浪漫喔!”接着叽哩呱啦追问艾虔跟德飞斯之间的进展。
“拜托,我可是有工作的人。”敢情她真当自己是特地来美国会情郎不成?
“少来,你们一定有出去约会。”
听到这话,艾虔反射性的低头看了德飞斯一眼,发现他也正专在地凝视着她。
艾虔对他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跟着才回答楚楚,“怎么可能。”
艾虔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跟德飞斯一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会引起如何大的蚤动。
“可是一般的情侣都会出去约会。”试想,跟天王巨星一起漫步在河岸边,那会是多么浪漫的景致。
“所以我们不是一般的情侣。”
对艾虔而言,爱情就像金钱一样,只要看对眼了,形式并不是问题。
虽然艾虔并不在意,但从头至尾将她们之间的谈话听得仔细的德飞斯,心里却已有了主意,谁叫楚楚的音量大得吓人,不想听到都难。
当德飞斯戴着一顶毛线帽,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阳眼镜,下巴贴了落腮胡出现在艾虔眼前时,她差点噗哧失笑。
“我可以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她问。
德飞斯一脸正经八百的回答,“约会。”
“约会?”
“对,我们要出去约会。”他答得十分肯定。
艾虔却很怀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是认真的。”坚定的神情说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艾虔随即明白,他肯定是为了稍早她跟楚楚的那通电话。
“德飞斯……”她的手臂温柔的环上他的颈项,“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很开心,真的。”
德飞斯笑着亲吻她。
“但是这真的是太疯狂了,你知道的,我们不应该……”
艾虔虽然试图打消他的主意,但是她忽略了男人一旦拗起来,想法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我们要像一般的情侣那样约会。”他重申。
在莫可奈何的情况下,艾虔也只好依他。
他们像大多数的情侣一般,亲密的偕手逛街,沿路上虽然偶尔有人对他们投以怀疑的眼光,但大体而言仍算顺利。
直到两人走累了,随意在一处路边咖啡座坐下来,疯狂的灾难才就此展开。
就在德飞斯准备啜饮热腾腾的香浓咖啡时,热气随即在他的墨镜上形成一片薄雾,或许是心情较为松懈的缘故,他直觉动手拿下墨镜。
坐在他们对面桌的客人随即眼尖的认出他,并兴奋得失控尖叫,短短三秒钟不到,整个路边咖啡座的人全注意到两人的存在。
德飞斯的反应是立即的,他火速拉起艾虔,没命似的向前狂奔,至于在后头追赶的人潮则像雪球一样,愈滚愈大,直逼他们而来。
就在艾虔跑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时,突如其来的精光一闪,在绕过一个转角后,她开始反常的用右手拼命拍打被德飞斯抓着的左手。
前头的德飞斯边跑边错愕的质问艾虔到底在做什么。
艾虔并没有回答他,这会她正放声嘶吼着德飞斯的名字,失控的模样一如所有疯狂的歌迷,这动作看在后头追赶的人眼里,只把她当成是一般歌迷,正拼命的巴住偶像不放,努力的想拖住他。
终于,德飞斯右手一滑,艾虔顺利月兑离他的钳制,跟着艾虔佯装体力不支,愈跑愈慢逐渐落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愈拉愈远,随后追赶上来的歌迷谁也没去多加留意艾虔,只当她是体力不支的追星族。
直到大队人马追逐着德飞斯远走,艾虔这才大口喘着气,抄路旁的小径离开现场。
在摆月兑德飞斯之后,艾虔并未直接回家,难得有机会出来晃晃的她索性到附近吃点东西、喝个饮料才回去。
当艾虔回到宅里时,原本以为会看到德飞斯坐在大厅等她,出乎意料的,她失算了。
看来德飞斯的遭遇远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同情。
“唉!可怜的男人……”她不甚真心的低喃一句,便哼着小调上楼。艾虔推开房门,随手按下电灯的开关,“啊!”在见着里头坐着的人时,她失声尖叫。
德飞斯和衣坐靠在她的床头,脸上挂着老大不快的神情。
“德飞斯,你吓坏我了。”艾虔惊魂甫定。
他起身走向她,“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撇下我自己逃了?”
艾虔笑脸相迎,“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她答得面无愧色。
“你居然丢下我一个人?”德飞斯却不轻易被打发,仍执意追究。
“一个人惹上麻烦总好过两个人一起,对不?”艾虔并不因他的执着而显得心虚,“况且,我可是为了维护你的声誉着想。”
“我他妈见鬼了才不在乎什么声誉。”他只在乎她,而她却抛下他。
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气得不轻,艾虔在心里头暗忖,得小心应对才行。
只听到她一改早先的轻快,转而以感性的口吻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她深情的凝视着德飞斯,“但是我在乎,我得维护你的形象。”
果然,德飞斯的怒气稍稍降低,“我不要你维护我的形象,我只要你爱我。”他略带任性的口吻道。
如果不是怕又惹恼他,艾虔肯定会忍不住失笑,瞧他那副懊恼的模样,实在是够幼稚得可爱。
“噢!德飞斯……”艾虔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腰,“我当然爱你啦,这世界上我最、最、最亲爱的人就是你。”
很显然的,这句话对他相当受用,只见他脸上的寒冰明显化了开来。
艾虔见状,飞快轻啄了德飞斯的嘴唇一记,“所以啦,你这么爱我,当然不会为了我的无心之过生气对不对?”她的手心贴着他的脸颊磨蹭。
如果艾虔以为这回又能有惊无险的躲过,那可就大错特错。
“不对!”
艾虔磨蹭的手心蓦地停住,“不对?”显然答案并不在她预期中。
德飞斯手臂一个使力,让她整个人贴到他身上,“你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等她讨饶,德飞斯已大剌剌地封住她亟欲张口辩解的朱唇。
正当艾虔陶醉在他的热吻里,他突然两手打横将她整个人抱起,大步走向身后那张床。
德飞斯才刚在床中央将她放下,整个人随即跟着压下来,“你得用身体来偿还。”
用身体?!艾虔一惊,“我不……”
德飞斯一口堵住她,热烈的吸吮她的两片红唇,“你不能拒绝。”大掌在她身上不规矩的模索、探寻。
在德飞斯的跟逗弄下,艾虔也只有弃械投降的份了。
夜里,窗外繁星闪烁,艾虔了无睡意的盯着他熟睡的侧脸,眼底有着不容错辨的爱恋。
非凡的家世、傲人的背景,以及出色的相貌,这样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居然会选择她?艾虔至今仍不大能相信。
尤其这些日子以来,她更是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真心,对她毫无保留的付出。
刚听到他的告白时,她确实是彷徨迷惘多过于心中撼动。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对他的爱意却也一点一滴无预警的注入心湖,一如此刻躺在他身边,艾虔发现自己竟有些看痴了,甚至舍不得眨眼。
艾虔心里头清楚,自己是爱上他了,这个桀惊不驯的男人。
偌大的空间里,一对年过半百的夫妻并肩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还摊着几张照片。
在夫妻俩对面站着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恭敬的对他们进行口头报告。
听完年轻男子的陈述,沙发上那位头发些许斑白,两眼却仍炯炯有神的中年男人开口确认,“你说这台湾来的女孩现在跟他住在一起?”
“是的。”年轻男子回答,“少爷一个多月前还跟这位小姐结伴出游,因为被路人识破身份而仓皇逃离现场。”
中年男人沉吟一会后宣布,“带她来见我。”
接到命令的年轻男子点头应允后,恭敬的退下去。
一旁跟中年男人并肩而坐的美妇人这才开口,“看来启昌说得没错,儿子是真的恋爱了。”
中年男人并未答腔,脸上的表情明白写着,对那素未谋面的台湾女孩印象并不佳。
夫妻多年,美妇人当然不可能看不出丈夫心里在想些什么,为免丈夫对那名女孩产生先入主的坏印象,遂故作轻快道:“难得那女孩的嗜好特别。”
然而,妻子的话却让中年男人的脸色更加暗沉几分。
顺路经过艾虔工作的饭店,德飞斯一时心血来潮,原想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却被身旁的杰瑞给制止,耳提面命要他记起自己天王巨星的身份。
只不过德飞斯兴致既起,如何能轻易被打消念头。
几经折衷商量之后,终于决定由杰瑞代为出面,去把艾虔约出来见他。
德飞斯坐在车上左等右等,正等得不耐烦之际,终于看到杰瑞回来,却不见艾虔的人影。
“小艾呢?”车里头的德飞斯追问。
“我想你不会喜欢听到我的回答。”
“小艾在哪里?”
“饭店的人告诉我,总裁派人来把她接走了。”
“我爹地?!”震惊过后,德飞斯随即拉过驾驶座上的安全带系上。
“你想上哪去?”
“回家。”他话刚落下,车子已呼啸冲出。
被留下来的杰瑞只能喟然长叹,“看来你似乎不打算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