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后,房柏谚开车依原订计划直驱大直寓所,心中暗付洪瑞雅会不会因为等不到他而离开了?
今晚在餐厅面对爱耍心机的朱丽妍,别说和她结婚了,连和她同处一室,他都一刻也坐不住。所以他索性没有风度地将朱丽妍丢在餐厅里,自顾自走人。
与其面对一个纠缠不清的女人,他宁可面对关系清楚,温驯解人的洪瑞雅!毕竟,洪瑞雅是他的女伴,只会尽责陪伴他,而不会拿那种狗屁情爱或婚姻之类的事来烦他,反正,兴致来了就上床,下了床各自为政,关系简单明朗,多么便利啊!
思及此,房柏谚唇角不觉逸出一丝轻松笑意,忍不住加快车速。
四十分钟后,他推开顶楼寓所大门。才走进客厅,一股食物香味忽地沁入鼻间,让他好奇地循着香味来到餐厅,见到洪瑞雅正坐在餐桌一角,手捧着一碗面吃得津津有味,专注到没有听见他进门的声音。
看她吃那碗面的模样以及弥漫在餐厅的香味,让他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
“这么晚了才吃饭?”
突来的声音让洪瑞雅惊跳一下地仰起头,这才发现站在餐桌另一头的房柏谚,脸颊顿时一热。“你来了,我……我没听见……”
看她紧张地吞下口中的食物,同时又要说话的慌张模样,竟让房柏谚觉得她好可爱。
“你吃得太专心,才没听见我进门的声音。”
两人在一起四个多月了,她由一开始的手足无措、惊慌不安到现在比较可以用平常心和他面对面,过程是十分缓慢的,也因此,在他面前她还是不时会露出惊慌表情──尤其在床上。
不过,这种状况也意外增加了许多乐趣,毕竟以往他的女伴在床上一向都主动大胆,极力讨好他,不像洪瑞雅这般青涩害羞,但若是让他撩起热情,她每一个自然的回应都足以使他体内欲火高燃,难以控制。
只是这般状况算好还是不好,他还不肯定,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短期内他是不可能更换女伴的!
“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使用你的厨房。”洪瑞雅不自在的说。
真糟糕,因为等了很久,再加上以前的经验,她以为他应该是有事耽搁,不会过来了,所以才借用他的厨房煮点东西裹月复,打算先把肚子喂饱再离开,没想到他却突然出现……真糗!
“想用就用,不需要问我,偶尔我也会煮点东西来吃。”房柏谚不在意地说。
“你会做饭?”洪瑞雅惊讶地看他。难怪厨房里,烹调用品、餐具、调味料一应俱全。
“以前在美国念书时,有时懒得开车出去吃饭,就学着自己弄东西吃。”说着,房柏谚看向她端在手上的碗,“你煮了什么面?很香。”
“只是简单的肉丝面,放了很多蔬菜,锅里还有,你要不要吃一点……”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在问什么啊?这么晚了,你一定已经吃过了。”
“你猜错了。”房柏谚摇头。“刚才那个临时跑出来的饭局并没有让我吃饱,肚子还空空的哩!”他说话的口吻带着玩笑意味,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去餐厅吃饭却没吃饱?口味不合吗?”洪瑞雅既诧异又有些好奇地问。
“不。”房柏谚唇角微微撇了下,“是人不对,所以吃不下。”
“呃?”他直截了断的回答,让洪瑞雅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回什么话。“嗯……那我去帮你盛一碗面?”
“好。”
洪瑞雅走进厨房盛了一碗面出来时,房柏谚已在餐桌旁坐下,她将碗及餐具入在他面前的桌上,有些缅腆地说:“我的厨艺不是很好,如果不好吃就别勉强。”
“光是看你刚才吃面的模样,不可能不好吃的。”房柏谚笑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脸上随即露出满足的表情。“果然如我所想,味道真不错。”
坐在一旁紧张等待的洪瑞雅顿时舒了一口气。“你不嫌弃就好。”说着,她也拿起筷子,继续未吃完的晚餐。
两人默默吃了一会儿,洪瑞雅想起一件事,轻声开口。“一直忘了告诉你,希望你不会见怪我跟家里的人说,你是我的男友。”否则她不时在夜晚外出,还很晚回去,甚至一夜未归,实在有些难以交代,尤其房柏谚愈来愈常要她留下来过夜。
“无所谓。”房柏谚露出有趣笑容,他就知道老实的她早晚敷衍不过去!“还是掰不过去,只好拿我之前替你编好的借口出来用了?”
“嗯!”洪瑞雅点头,表情有些赧然。
看她表情,房柏谚心中不免生出疑心。两人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常常露出这种缅腆的表情,仿佛还不能很自在地和他在一起,与之前他的每一任女伴都不同;若说是演戏,好让他对她另眼相待也不可能,毕竟没有人可以装模作样这么久而不露出马脚的。
不过,他也有点想等等看她什么会露出“企图心”,就像他几个前任女伴,因为他的善待而“胡思乱想”起来,以至于很快便失去了当初吸引他的特质。
他希望洪瑞雅不会太快变成那么“平庸”……房柏谚不疾不徐地吃着面,脸上一点也没有流露出他心中所思。
又吃了几口,他再出声:“今天怎么没有先吃点东西再过来?”他如果没有去接她,她通常都会吃过晚餐才过来的。
已吃完面的洪瑞雅拿起餐巾纸拭了下嘴唇,“下午被几个同事硬拉去喝下午茶,后来因为不觉得饿,就忘了吃晚餐这件事。没想到等着等着,肚子愈来愈饿,想说附近也没有什么小吃店,就到路口的超市买点材料,自己煮来吃。”她本来打算吃完面,若他还没有回来,她就要离开了。
“喝下午茶?”房柏谚挑了下眉。“在哪儿喝?”
“六福皇宫。”
房柏谚瞥她一眼,“那这回该不会又是你来买单吧?”
洪瑞雅顿了下,小声应道:“嗯!”
“又是你……”房柏谚忍不住摇头。“你才去‘佳盛’几个月,跟同事交情有多深?老是被当成冤大头敲,你也未免太老实了吧?”
“没、没关系啦!”偷瞥他不以为然的表情一眼,洪瑞雅好脾气地说:“谁教我现在是公司业绩最好的人,偶尔请请客也无所谓啦!”
“何必当烂好人?”房柏谚觑她一眼。偶尔两人会聊起公司同仁与她的互动,他就听得出,目前积极接近她的那些同事,并不是全然是真心结交,多少都存着利用之心。不过,她似乎不以为意,脾气好到让他快看不过去了。
“也不是啦!”洪瑞雅小声辩解。“都是同事嘛!和平相处不好吗?小地方就不要计较了。”
又瞥去一眼,房柏谚眉一拧,本想再说什么,心中却突然惊觉自己似乎太过于“关切”她了!
她只是他的女伴,他根本没必要干涉她要怎么和她的同事相处,就算她吃亏,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他不再吭声,低头很快解决碗里的面,然后抬头看着亦沉静不语的洪瑞雅。“待会儿我想泡个澡,你也一起来吧!”
洪瑞雅一听,心跳顿时加快,脑中随即浮现每回陪他泡澡时,他总会对她做的事,脸颊不觉快速燃烧起来。
一看见她窘迫的反应,房柏谚眼中漾起笑意,调侃出声:“怎么我才一提起泡澡,有人的脸就红成这样?”
洪瑞雅羞窘地垂下眼,明知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脑中自动浮现的画面,她万分尴尬,期期艾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别……”
“都和我在一起好一段日子了,你还是这么害羞啊?”深邃的眼中闪动着笑意,房柏谚有趣地看着洪瑞雅愈来愈红的脸颊。
现代人开放的观念似乎影响不到她,每每他说了几句暧昧话语,就引来她羞窘欲死的反应,偏偏他还十分喜欢看她这种反应,不时就说几句逗弄她的话,再好好观赏她的表情,将之当成纾解心情的乐趣。
幸好她在床上并没有那么保守,只要挑起她的热情,她自然的回应既热烈又迷人,总是让他忍不住一再地占有她。
“你……别说了!”洪瑞雅终于娇嚷出来,觉得自己全身热烫到快要冒出烟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愈来愈爱对她说一些含有隐喻的话,然后再取笑她无法控制的羞赧反应,真是太可恶了!
房柏谚睇着她,带笑的眼眸深处慢慢燃起一簇火焰。
“来吧!”他朝他伸出手。
洪瑞雅看着他,心跳愈来愈快,好半晌才将手伸向他,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走进卧室。
佳盛综合证券公司位于闹区的佳盛大楼内,楼下为佳盛银行,二楼为佳盛期货投资顾问公司,三楼才是佳盛综合证券公司的所在。
这日收盘后,洪瑞雅来到楼下银行,花了约半小时办好事情后,因为不想等电梯,所以便爬楼梯回到三楼。
等到她爬上通往三楼的楼梯转角时处,耳中突然传来人声,她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她蓦地一呆,不觉止住脚步,然后,一连串话语就这么清清楚楚地传进她的耳中。
“洪瑞雅抢人客户?”
“人家指名道姓,说得清清楚楚,哪会有错?”
“洪瑞雅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啊!”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若她没做这件事,那‘永硕’的李信源干嘛信誓旦旦说,洪瑞雅现在手上这个大客户,是由他手中抢去的……”
站在楼梯转角的洪瑞雅脸色变白,她已听出这两位谈论她的同事的声音,因为她们就是这几个月来跟她最为接近的同事。
“那个‘永硕’的超级营业员李信源?他说房柏谚原本是他的客户?没弄错吧!”
“没,可后来却被洪瑞雅以不正当手段拐走他这个大客户,跑来我们‘佳盛’当起营业员,害得李信源现在的业绩一落千丈,惨得很哩!”
“不正当手段?还真看不出来她会做这种事呢!”
“对啊!表面文静的人并不代表她私下也很文静,说不定反而很放荡……”
洪瑞雅脸色愈发惨白,她还以为自己和同事处得不错呢!谁知几句传言就让她沦为荡妇之名?这般尚未求证就投以不信任票的同事,真令人心寒。现在听了她们在背后对她的评语,日后她真不知要如何才能毫无芥蒂地与她们相处。
“说得也是,我们哪会知道洪瑞雅人前和善,人后又是怎样的脸孔……”
蓦地,另外一个女性嗓音突然插了进来。“洪瑞雅再怎么变面人,也抵不过你们两个在背后批评、毁谤人家名誉的嘴脸难看!”
强烈的怞气声清晰可闻。“你……沈依庭!你说什么?”
“我说,想知道事情真相就去问当事人,没胆问就别听了几句传言后在人家背后乱批评,这种三姑六婆的嘴脸很难看!”
“我、我们又没批评她……”
“没有吗?”
“哼!懒得和你说!”
“懒得跟你们说的人是我!”沈依庭不客气地反驳。
之后,一道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随即一个女性身影已拐过转角,直直碰上来不及反应的洪瑞雅。
沈依庭一怔,看着脸色苍白的洪瑞雅,立刻明白她已听见同事对她的批评,她眉一拧,蓦地手一伸,抓住洪瑞雅的手臂。“跟我来!”
沈依庭将洪瑞雅直接拉到楼下,直到两人大楼外边的人行道旁边站定,她才开口。“嗯……你知道,她们其实没有恶意,只是八婆的恶习作崇……”
洪瑞雅沉默了一下,才露出苦笑,“我知道同事之间要不谈论八卦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没料到这回被谈论的对象是她罢了,所以乍然听见时才会那么震惊。
“别管她们在背后谈论你什么,当作没听这回事就好了,不然你就得对这则传言作个澄清。”
“传言?”
看她一脸茫然表情,沈依庭摇头。“我想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你之前的公司──‘永硕’的李信源到处诉苦放话,说你以不正当手段抢走了他的大客户,你不知道这件事吧?”
才恢复些许血色的小脸顿时又变白,洪瑞雅摇摇头。“我不知道。李信源真这么说?”
“不管他怎么说,反正这种事在证券界也不是没发生过,留不住客户是他自己要面对的问题,不干你的事!你只要顾好自己,想想怎么把握住这个大客户,多赚点奖金才是正途。”沈依庭就事论事,说得十分“现实”与实际。
又沉默了一会儿,洪瑞雅叹了口气。“谢谢你的安慰。”她真诚地道谢。
想不到几个月来与她较为接近且相处融洽的同事,竟因几则传言便在背后毫不留情地批评她,而第一个站出来驳斥的人,反倒是平日没什么往来的沈依庭。唉!人际关系还真是一项困难的课题啊!
“只是经验谈,不用谢我。”沈依庭咧嘴一笑。“去年我与未婚夫解除婚约的事,不小心让同事知道,在背后说的闲言闲语也没好听到哪里去,我还不是熬过来了?所以,别人说的话,你也不用记在心里,免得心里难受。”
“好。”洪瑞雅点点头,虽无法完全释怀,可沈依庭真诚的劝说的确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一些。“谢谢你的经验谈,我可以交你这个朋友吗?”
一个肯仗义直言,又不随便批判他人的人,才是真正的良友!
“因为我让你心情改变?”沈依庭看着洪瑞雅缓和下来的脸色,开玩笑地问。
洪瑞雅真诚一笑。“因为你不会以一则传言便任意判定一个人,而我需要像你这种充满‘正义感’的朋友。”
沈依庭脸一红。“行了,别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了,有空约出去吃饭啰!”
“好。”洪瑞雅笑着点头。她会想要多了解一下这位“新”朋友的!
两日后,某高级法式餐厅
“哇,高档餐厅耶!”才坐下来的林沛如左顾右盼,一脸兴奋地低呼:“瑞雅,你对我太好了!知道我喜欢美食,还请我上这种我根本不可能来消费的高档餐厅,太棒了!”
洪瑞雅微笑。“上次我和……呃,朋友一起来吃过,觉得味道很棒,所以才想找你过来尝一尝。”以往她是不可能有能力上这种餐厅的,现下大有改善的经济状况,已能容许她做这种消费。不过最重要的是,林沛如嗜爱美食,跟她一起吃东西是种乐趣。
“瑞雅你真够意思,就算离开‘永硕’了,也没忘了我这个爱吃美食的老同事。”林沛如笑咪咪地说:“因为你现在是‘佳盛’的超级业务员了,今晚这顿就让你破费啰!但是咱们丑话可得先说在前头,下回轮到我作东时,我可是没办法请你上这种高档餐厅哦!”
“放心,下回你请什么,我就吃什么!”洪瑞雅笑着点头,看着服务人员送来餐前酒及菜单,她接过菜单,“我们先点餐吧!”
“好!今晚机会难得,我可要大开杀戒了!”林沛如一边发下豪语,一边翻看菜单。
被林沛如的话逗笑,洪瑞雅边笑边问:“要不要干脆请服务人员替我们介绍并且推荐?”她对法国料理并不熟悉。
“也好啊!”林沛如连忙点头。反正她是外行,请服务人员推荐点餐,恐怕才是正确的方式。
于是,两人在服务人员的推荐解说下点好了餐。在用过开胃菜、开始喝汤时,两人已聊过近况,洪瑞雅终于将话题导向今晚她约林沛如出来的主要目的。
“沛如,那个大户房柏谚是不是已经没有在李信源那里下单了?”
边嚼着外酥内软、热呼呼的法国面包,林沛如先是点点头,待吞下口中面包后才道:“对啊!上个月就停了,还把他没卖的股票全汇走了,摆明了不会在‘永硕’下单了,现在只差没注销户头而已。”
“可我离开‘永硕’时,房柏谚不是一直还有在李信源那儿下单?”
“你刚走时是有啊!可后来单子就愈来愈少,一直到上个月就全没了。”林沛如再撕下一块面包塞进嘴巴。“唔……从没吃过这么香、这么好吃的法国面包。”
洪瑞雅微皱起眉,确定房柏谚果真已不在李信源那里下单。如果她没记错,房柏谚找上她的那天。确实曾提过对李信源的不满,且打算换人;因为时间上的巧合,也难怪李信源会将失去大户的原因归咎于她!
“怎么不吃了?在想什么?”林沛如好奇地看着洪瑞雅思索的表情。
“李信源他……说了一些话。”洪瑞雅叹了口气。
“耶?”林沛如一怔,随即恍然。“不会吧?那些话也传到你们公司去了?”
见到洪瑞雅点点头,林沛如又说:“我以为李信源只是在‘永硕’发发牢蚤而已,想不到他还长舌到别家公司去了!”
“我今天找你出来,有部分原因也是想问你这件事。”洪瑞雅解释。
林沛如呆了下,脸上露出不屑表情。“你管李信源说什么?客户没了,心情不好就迁怒别人,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
“你不认为是我抢走了他的客户?”洪瑞雅眼底有一抹郁悒。
林沛如摇头。“瑞雅,好歹我也和你同事好几年,怎会不清楚你的个性?你啊,没那么大本事抢人家客户的!更别提你只不过是个电脑输入员,哪会想去‘抢’客户?依我看,应该是房柏谚主动找上你的可能性最大!”
“你还真了解我呢!”洪瑞雅终于吁了口气。“你怎么猜到的?”
“真的被我猜中了啊?”林沛如一脸得意地笑了。“我还一直想你怎么会突然辞职,又跑到别家公司当起营业员;后来知道你接房柏谚的单子,就猜想是不是他找上你……结果还真的是耶!”
“确实是他找上我的。”洪瑞雅承认。
“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林沛如好奇心大起,见洪瑞雅愿意透露,忙追问起来。
洪瑞雅眨眨眼,踌躇了一下,只好再把同一套说词搬出来搪塞。“呃……其实,房柏谚是……是我的男友。”
林沛如猛地瞠大眼,瞪了洪瑞雅好半晌才终于低叫出来。“房柏谚是你的男朋友?!原来他看中你,所以才会……”说到这里,她笑了出来。“也难怪了,肥水不落外人田嘛!男友是大户,女友来接单也是很正常的事,李信源搞不清楚状况,才会在那边胡说八道、到处诉苦。等明天上班,看我怎么给他吐糟!”
“千万不要!”洪瑞雅连忙阻止。“沛如,我和房柏谚的事还不打算公开,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说出去,这件事目前只有你知道而已。”
“真的假的?”林沛如一怔。“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男未婚、女未嫁……”
她顿了下,突然小声问道:“难不成他的家世太显赫,男方家里反对?还是他……已婚?”她的脑中突然充斥一大堆连续剧情节及画面。
“呃……他未婚啦!至于他的家庭显赫,我并不清楚,我们……呃,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啦!”洪瑞雅尴尬回答,内心对于自己欺骗朋友感觉很不自在。
“真的要保密?”林沛如有些失望,不死心地再问。那个李信源到处放话,现在她知道真相了,还真想好好说说李信源,也好让他闭嘴哩!
“拜托!”洪瑞雅低声恳求。
“好啦!我不会说的,别紧张了。”经不起软语哀求,林沛如立刻保证。“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跟他的感情好不好。对了,房柏谚应该对你很好吧?”
“嗯,他对我很好。”洪瑞雅微笑,眸心漾起温柔依恋。
房柏谚对她很好,好到让她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因为他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对待一个没有感情的伴,反倒比较像是对待女朋友。
很久以前她也曾和异往过,可对方对她的态度远远不及房柏谚对她的好。而房柏谚那种带着宠溺、逗弄的态度,总让她感觉心甜如蜜,因而一直努力守住的心,也一天天陷落在无法阻挡的感情漩涡之中……
对他的恋慕愈来愈深,她终于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中爱上他了!但她没有忘记他给她的警告──他只想要一个伴,而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对象!
她十分害怕自己的感情被他发现,因而丧失和他在一起的机会,所以她极力隐藏,至今似乎还算成功,可内心的压力也愈来愈大了……
“瑞雅!”林沛如叫醒发起呆的洪瑞雅,“干嘛?想起房柏谚对你的好,就陶醉到忘我了?”
洪瑞雅脸一红。“没有啦!”
“最好没有。”林沛如故意板着脸,正经八百地警告道:“今晚可是本姑娘快意品尝美食的快乐时光,请你先把男友搁到一边去,专心点陪我,别破坏气氛了,OK?”
洪瑞雅笑了出来。“好。”
林沛如这才满意地收起硬装出来的扑克脸,瞥向洪瑞雅的笑脸时,忍不住咕哝。“好啦!既然你透露了男友的事,那下回见面时,我也把男友带出来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好了。”
“你有男朋友了?!”洪瑞雅讶问。
“对啊!找来找去,终于给我逮到一个对得上眼的……”
之后,两人风花雪月地聊着,度过了一个愉快轻松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