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脸颊上持续的轻拍,让原本无意识的单筑儿逐渐由无感的混沌中苏醒。
她努力在渴睡与清醒中挣扎着。
“起来!”
眼睫的颤动让文仲雅知道她已快要清醒,于是大手继续拍着她渴睡的脸颊,口中喝令道。
“……我好累……让我睡……”她好累,全身又好痛,为什么他还要吵她,不让她继续睡下去。
“起来!”冷喝声再次响起,嗓音中多了一些令人不悦的成分。
而这个成分就如同雷电一般的劈进单筑儿渴睡又迷糊的脑子里。
喝!她蓦地睁开眼。终于想起这个喝令她起来,扰她睡觉的“他”是谁了。
“睡得像猪一样,把你卖了,恐怕你还是醒不过来地任人宰割哩!”
嘲讽的话语由坐在床沿的文仲雅口中冒出。
单筑儿尚未听清他的话,就已先接触到他深黝眼眸中危险又充满不耐的强烈锋芒,令她心中猛地一惊,以着超乎的毅力快速地由床上撑起酸疼的身子,水眸带着一丝防备与惊惶地回视他。
文仲雅俊脸微沉,对她如此形于外的惧怕反而有些不解与不屑。
“怎么?我是豺狼还是虎豹,竟能让你如此害怕不已?”
散发出矜贵气息的俊脸,睥睨地俯视她,语气中已流露出不耐。
“没……没有啊……”她努力撇清,口气嗫嚅,其实心中早已胆战心惊,惶然不已了。
“少睁眼说瞎话了!”文仲雅摆明不信态度地冷嗤,“既然醒了,还不给我下床,穿好衣衫回你的房去,我要睡了。”他表明不与女人同床共枕的态度,毫不客气地再次令道。
“呃……噢!”单筑儿一愣,随即听命挪动起僵硬的身子,却又突然察觉自身的果裎状态。
她的水眸慌张地左瞄右看,想先找件什么东西来遮身,却又在无意中瞄到自己大腿上带着斑斑干涸血迹的狼狈状况,不觉又是—愣。
“你还在蘑菇什么?”见她才刚动了下复又停滞,文仲雅微眯起眼审视她,怀疑她是否故意拖延,打着想赖在他床上不走的主意。
噎的—声,单筑儿被他冷声一喝,吓得回神并七手八脚地赶忙下床,不料过于慌张,脚上—绊。
“啊——”她惊呼一声,顿时跌落床下,身子撞击地上的力道,让她痛上加痛,龇牙咧嘴,却是连—声痛也不敢喊出来,生怕又在无意中惹恼了文仲雅,招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见她跌落床下,措手不及的文仰雅心中一紧,放在膝头上的大手倏握成拳,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仍是维持不变,且还立刻冷嗤出声。
“还真是没见过有人不好好下床,却硬是用跌的方式下床的。”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单筑儿忍痛由地上爬起,低垂着头颅迭声道着歉,并在遍寻不着自己的衣衫时,才猛然想起之前两人所发生的事,于是直觉地就朝通往外厅的房门而去。
天哪!她的身子真的好痛喔!不知道待会儿回去之后应该擦什么药才能解除这种痛?
文仲雅坐在床沿未动,冷眼看着蹒跚的小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并没有加以阻拦或是再开口,只是对心中蓦然生起—股莫名的异样感觉感到纳闷。
或许是因为她醒采以后面对他的态度所致吧!
每个与他交欢过的女子,总是会千方百计地赖在云翔楼不舍离去,可单筑儿却不同,即使初经人事兼跌下床的疼痛也不能阻止她仓皇逃离他的脚步。
她真的那么不同于其他人?
翌晚
云翔楼
文仲雅两脚跨开地坐在寝房的床上,俊目灼然地盯视着站在房门口,一脸胆怯,踌躇不前的娇小身影。
披散在身后的及腰长发如一匹黑链,衬得她白皙的芙颊显出我见犹怜的动人模样,尤其是她脸上那双水眸里的慌惶神色,更如陷入猎人阱网中的猎物,那种仓皇无处可逃的祈祷可笑模样。
这或许就是今晚他明知昨夜才初承男女之欢的她需要休息,却仍是无法舍她而就其他女人的原因吧!
只要一想起她眼中那惊怕惶惑的动人样,他心底那股掠夺的噬血情绪就高涨不褪。这可是他在昨夜特意召她侍寝好进行心中计划时,所始料未及的收获啊!
反正他向来不克制想要一个女人的,那又何必在今天破例呢?既然想要她,那他依然可以在要她的同时继续进行心中原有的计划,不是吗?
“过来!”
文仲雅收回思绪,嘴角勾起笑痕,眼底泛起一丝掠夺前的兴味。
站在房门前,见他一直不吭声,正偷眼瞄他的单筑儿闻声身躯一颤,赶紧收回不正的眸光,正想依他的命令行事,无奈双脚如加了千金重担地怎么都迈不出去,实因昨夜的“惨痛”记忆犹新,身子也依然有着疲疼,令她下意识就是不想向前,且还迫不及待想立刻逃离此地。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过来!”文仲雅再次命令道,唇角笑意更深,心知肚明她的怯惧是为了什么,而她的表情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兴趣。
单筑儿迟疑了下,终是不敢不从。垂眼地走向他并站在他的面前。
单筑儿才刚站定,.文仲雅即伸手托起她的小脸,俊脸肆笑地问道:“这么怕我呀?蹭了半天才肯过来。”他的语气亲昵,口气和缓。
单筑儿被迫迎视他的目光,眩惑于他俊美脸庞上的邪魅气息,她瞠大水眸,愣愣地望着他。
先是温柔以对,再是邪戾翻脸,陰晴不定的个性,让她即使觉得他俊美的长相令人着迷,可心中仍不免有着潜在的担心惧怕无法解除。
“怎么,傻了?”文仲雅笑斥,拇指来回轻划着她柔女敕的唇瓣。
“呃……”单筑儿困难地开口,实在有些担心他下一刻又要生气翻脸了,“爷……我……我可不可以……回去了。”她结结巴巴,勉强表达了自己的想望。
“你不知道我召你来的用意吗?”文仲雅勾唇一笑,另只大手放浪地覆上她被衣物裹住的侞房,暖昧地挤捏着,“不想亲近我?”
一阵酥麻热潮骤然由体内窜起,单筑儿心头霎时—惊的想起前一夜的“艰辛”,她倏地瞪大眼。
“你……你又要做……做那件事了吗?”
“如果我说是呢?”文仲雅挑起眉,有些好笑于她的用词,俊美的脸上浮起几分邪意。
单筑儿一听,水眸底立刻浮起惊慌的神色,“可……可做那事好痛,我……我可不可以不要做啊?”
做那件事真的、真的好痛耶,所以今天就算她再害怕也要努力争取“不做”的机会。
文仲雅低笑,“可怜的小宝贝,看来你真是被吓得不轻呢!”
他伸手将她纤细娇小的身躯揽近,并贴在自己健硕坚硬的胸膛上,男性的头颅埋进也泛着淡香的颈肩处,鼻端不住厮磨那儿雪女敕的肌肤。
“你好香啊!为何我每回见你时,你总是未束发,是习惯使然吗?”他轻声细语。
“呃……”单筑儿浑身僵硬,满心不自在的猜想他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和善”,而且他此时似乎是在与她……呃,闲谈?
情况怎么又变成这样呢?单筑儿满心不解,水眸眨了又眨,就是没弄懂。不过……
“呃……我刚沐浴完,所……所以还……还来不及束发,就……就被叫来了。”即使他此时的态度较昨夜来得不同,可她仍是不敢掉以轻心,一脸小心翼翼,且坦白地回答了他的问话。
文仲雅再次被她的态度给逗出笑意。她……真的很有趣哩!
如果她的个性真如她这几回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单纯”和“蠢笨”,那么他还真是怀疑,她原本又是打算用什么方法来蛊惑他,进而成为他的专宠呢?
难道会是用她那双怎么也藏不住心思的大眼睛吗?啧,可笑!
文仲雅勾着邪佞的笑容,忽地放开她的身子开口命道:“月兑下你身上的衣衫,上床来。”
计划仍要进行,只不过且让他先在她身上找些乐趣后再进行吧!
“嗄?”
单筑儿惊讶地瞠大水眸,脸色蓦地涨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什么?没听清楚我所说的话吗?”文仲雅漾着笑容,话中带着邪意,“我说要你月兑下你身上的衣衫,上床来。”
“你……”单筑儿倒怞了口气,“你……你真的又要做那件……呃……”
“这不是废话吗?”文仲雅嗤笑一声,挑挑眉,“不做‘那’件事,那我要你月兑衣做什么?”尤其是在他的早已蠢蠢欲动时,他可投有压抑自己的习惯。
“你……”单筑儿微张着惊讶的小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她……她可不可以拒绝啊?
见她仍是一副傻楞的惊惶模样,文仲雅干脆将她拉来贴近自己,不管她尚未回神地径自剥起了她身上的衣物,动作熟练快速—
直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且被抛上床时,单筑儿才发出惊呼声地挣扎扭动起来。只是他有力的双臂早已欺了上来并强横地钳住她,再加上他压住自己的身体重量,就算她使尽力气也无法挣开他。
这夜,文仲雅在要了她几回后,依然如前夜般,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下他的床,令她回去自己的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