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大白天的您怎么睡著了?是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小芊从市集回来,居然看见端木蓉和衣睡在床上。这可是有点儿不正常啊!
端木蓉柔了柔眼,突地从床上起身,随即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还好,她穿了衣服。
是骆云吗?他为她著装的?
「您怎么了?别吓小芊。」
「没……没什么。对了,你回来时可有看到别人?」端木蓉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问道。
「别人?谁啊?」小芊不解地问。
「那……那个姬默……」一提起他的名,她还是忍不住颤抖。想想刚刚就在这儿,她差点儿遭他的贼手。
「姬默……」小芊沉吟了下,突地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就是跟在骆公子身边那个有点儿娘娘腔的男人。」
「对,就是他。以後看见他你千万得小心点儿,最好离他远远的。」端木蓉总觉得姬默不但可怕,说话又怪异。为什么每次他一提及骆云喜欢她时,那副样子……就好像是吃味。
「为什么呢?虽然他给人一股陰陰柔柔的感觉,但也不像坏人啊!」小芊煞有其事地道。
「我说不上来,反正你别理他,懂不懂?」端木蓉头疼不已。
心烦意乱的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小芊坦白心底的骇意,为避免带给她不必要的恐惧,她只能严守住这个秘密,往自己心底搁了。
「好嘛!小芊听您的就是。」
虽然她不了解主子的意思,但是主子既然这么坚持,她也只好听她的话了。
「对了,您快来瞧瞧我为你添购的几件衣裳,您满不满意?」小芊说著,便走向圆几,摊开搁在上头的两件上好绸缎棉袄。
这两件衣裳不但质料好,而且还是手工精密缝制的呢!
她得意洋洋地说:「我敢打赌,您一定会喜欢,这料子和花色可是小芊依您的喜好精挑细选的。雾都这地方可不比咱们上京,冬天可冷的,您千万不能大意……」
「小芊,我们回府好不好?」端木蓉似乎没听她唠唠叨叨地说些什么,开口问道。
小芊立刻顿住了话,诧异地看著端木蓉。「郡主,您说什么?」
她心想是自己耳背听错了,此次能来雾都,可是花费了郡主多少心思、用尽多少方法求来的,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府呢?
「我好想家……」即使这一走,将再也见不著骆云,但总比留下伤心!
神好。
「郡主,你若真要走,小芊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不过看你的模样……我总觉得你不是真心想离开。」小芊猜测著。
端木蓉摇摇头。连她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更何况是小芊呢?俗话说「旁观者清」,那么她是不是真如小芊所一肓,并非真心想离开这儿,只是一种消极的排斥?
「好了,郡主,您就别再郁郁寡欢了,若真要走,我们随时都可以离开,你好好想清楚,作了决定再告诉我。」
小芊拿著新购的袄衫在端木蓉身上比量了起来,端木蓉却像个没有魂魄的躯体任她摆动著四肢,茫然的心更茫然了。
下课後,骆云正欲回房,突然一道黑影掠过,他警觉地追去,果真看见义父站在前方背对著他。
他早已猜出来者是谁,毕竟这样的武功路数他太熟悉。
养育了他二十来年的义父,又师承於他,他怎会不知道呢。
「义父,既然来了,何不转过身与孩儿见个面?您也知道孩儿的轻功不及您,就别再为难我了。」骆云浅缓地说道。
蓦然,亮如洪钟的声音响起,黑影瞬移,在骆云眼前定住。
「云儿,你未免太谦虚了,这几年你不是勤练内功心法吗?说不定在轻功造诣上早就凌驾为父之上了。」
骆威凝睇著骆云诡笑,这番话更是引得骆云心底一阵愕然。
义父居然知道他的意图,何况他在练习内功心法时一向很小心,想不到仍旧逃不过义父的一双利眼。
看来于阳和姬默两个人对义父还是挺忠心的嘛!
「义父言自重了,孩儿只是练心法健身,无意於内力的潜修。」他忒谦地说。
「无妨,反正为父将来的所有不全都是你的吗?你能有一番成就,我也高兴啊!」骆威抚须道。
骆云仅是撒撇嘴,还以一笑。他心里可不这么认为,义父若无意於权势的斗争,以及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又何苦炼丹以求长生不老呢?
「多谢义父的赞美。」他表面应著,其实知道两人都是各怀鬼胎。「对了,您上次飞鸽传书来,不是说好要多给孩儿一段时间的吗?怎么才几天,您已亲自前来了-」
「话虽如此,但我仍是不放心,所以想亲自前来瞧瞧。」骆威老奸巨猾地看著骆云,「你究竟有几成把握?」
「孩儿定当尽力而为。」他拱手道。
「尽力而为?!」骆威摇摇头,「你该知道为父要的是结果,光尽力是没有用的。」他的眸子狠狠一眯,迸射出不容违背的寒芒。骆云就是在这种高压之下度过了二十来年。
「孩儿明白。」骆云面无表情地颔首道。
「那好,不过我还是想问,这么些时日下来,你找得如何了?」骆威白花的眉轻挑,对住他的眼问道。
骆云神色紧绷。「还没有结果。」
「哦,还没有结果?」骆威扯动唇角,略有了笑痕。「看来雾都这地方的女人不少,费了你不少体力了?」他一双含笑的黑瞳始终紧锁著骆云,加重他诡异的森冷。
「为了义父,就算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骆云谨慎地抬起眼睫,与骆威那双利眼相对视。
骆威眯起眼,评估著眼前的男人,突地,他大笑出声,「好,就为了你这句赴汤蹈火,我再等你数日。」
「那您要先行离开这里吗?」这才是骆云想知道的重点。
骆威淡淡地说:「反正不差这几天,我就不回去了,刚好留下来看看你们三个做事是否积极。」
骆云心一凉,连忙又问,「那么您是打算住在……」
「雾都书院後方有一间空屋,我已命于阳帮我打扫、打扫,我就住在那儿。」他别具深意的直凝骆云稍显无措的表情。
「这也好,过些日子孩儿定会去向您请安。」事到如令,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不用麻烦,把我交代的事早点办成就行,请安的事你别在乎,如果你替我找到了那个女人,为父定会好好地奖赏你。」
骆威忽然大笑,每一声都强而有力地刺激著骆云的心,几乎让他不堪负荷。
完了……义父居然也来到了雾都,蓉儿若再不走,定会来不及的。
姬默既然已起了疑心,蓉儿的处境必定危险,而他定要在最快的时间将她逼走,远远地逼走,即使逼她走出他的生命,他也将义无反顾。
「对了,听说广怀王的千金蓉郡主也来到这儿求学了?」骆威转首,突地一问。
「这……没错。」骆云心口一提。
「你……上过她了没?」骆威撇唇一笑,笑容极度暧昧。
骆云沉吟了一会儿,最後仅点点头。
「哈……」骆威笑得激狂,拍拍他的肩说:「好小子,真有你的!堂堂一朵高贵的水仙也被你给折了。」
骆云神色紧绷,仍是不语,只是静默地立著。
「那么她……」
「不是她!」骆云想都没想便吐出这三个字。
「哦。」骆威眯起老眼,点点头说:「记住,千万别放过任何一个女人,只要是这段期间待在雾都的女人都有嫌疑,你懂吗?」
「义父放心,孩儿会尽力。」他颌首。
「好,我的期限只剩下几天,就叫于阳帮你吧。至於姬默那小子,我想你也知道他不喜欢女人,这种事是勉强不来的。」骆威邪魅地看著他,话中有话地表示,眼神更是让人胆寒。
骆云故作洒月兑地撇撇嘴,嗤之其荒谬,「义父,孩儿可是正常男人,不会与他继续搞不正常关系。」
毫无掩饰的憎恨在骆云脸上清晰可见,这回也是他头一次没有正面允诺骆威的意思。
骆威眯起眼,浑身瞬间流窜著奔腾的怒潮,但是他却不动声色。「如果你擅於利用他,他可是会对你死心塌地,比任何人还忠心。」
「他那种心态只是无知罢了!」骆云难以控制地回应。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骆威老眉」蹙。这孩子居然一反方才的冷默,与他使强了起来。
「我只是实话实说,希望义父别再勉强我。」骆云直言。
骆威老拳紧握,心底的怒火好似火上加油又添一笔。「很好,翅膀硬了就有自己的主见,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对不对?」
「孩儿没这个意思。」
骆云轻皱英眉,俊伟的身影伫立在眼前,让骆威感觉到一股他以往所没察觉的压力。
他也赫然发现这孩子长大了,已非往日言听计从的骆云了……
「好,这事咱们以後再商量,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那个女人为要,如果期限一过,你仍旧交不出她的话,那么我……」他的语气含著恫吓的意味。
「孩儿愿受死。」骆云深邃的眼睛微眯,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好好记住自己的话。」下了最後通牒,骆威便挥袖而去。
骆云这才重重地吐了口气,然而事不宜迟,他必须立即想办法让端木蓉彻底消失在雾都。
一大早,小芊使兴匆匆地跑进了端木蓉房里,二话不说地拉著她往外走。
「喂!你别拉我,究竟要带我去哪?」端木蓉被追出了房间,直往书院後方的树林而去。
「郡主,您就别管,跟著小芊来准没错。」
她好不容易打听出来骆公子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到後面树林练功,现在去找他正好,趁著没人打扰的时候让他们两人把话说清楚。
这几天郡主总是郁郁寡欢,总在该不该回府之间犹豫不决,可见她根本舍不得离开这儿,舍不得离开骆公子。
既是如此,就让他们俩幽个会吧,上回没谈妥的事,希望今天他们能讲个明白,或将误会解释清楚,郡主也就不会再这么魂不守舍了。
「可这条路是要去後山树林,去那儿做什么?」端木蓉觉得诡异。
「您别急,去了就知道了二小芊兴高采烈地直带著端木蓉往後山走去。一到了那儿,她听见阵阵拳脚挥动声,於是弯起唇线一笑,心中暗忖,于阳果真没骗她,骆公子当真在这儿练功。
见小芊突地停下步伐,端木蓉不禁纳闷道:「你带我来这种陰森森的树林内究竟要干嘛?」
「当然有你喜欢看的嘛!」小芊开心地说。
「大清早,天还没亮透,会有啥好看的?我才不信呢!」端木蓉打了个呵欠,摇摇头,「才刚起床,书都还没念,就被你拖来这儿!真伤神!你又不是不知道令儿个平老师要口试诗赋。」
「郡主,您才能好,那些考试早已是难不倒您,念不念书不都一样吗?」小芊摆摆手道。
「你哦!」端木蓉没辙地睨了她一眼。
「郡主,您听见没?」小芊屏息仔细听著。
「听见啥?」她两道柳眉轻拧,可没兴趣与她一块儿发癫。
「练拳脚的声音。」
「哦?」端木蓉歪著脑袋听了听,好似真有那种声响。只是不知大清早的,会是谁有这么高的兴致?
「您一定不知道是谁吧?」
「我是不知道。」端木蓉淡淡道。
「是骆公子。」小芊得意地说。
「是他!」一提及骆云,端木蓉连待下的脸儿都没了。只要一想起他在她身上撩戏挑逗的一切,与自己沉迷的模样,她可是又羞又窘。
这几天上课时,她可都是厚著脸皮去的,就连与他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每每一下课她便迫不及待地先溜为快,既然逃避得这般辛苦,又何苦来这儿见他。
「对啊。」小芊偷觑著郡主一脸臊红。
「那……那我得走了。」
端木蓉才跨出一步,便被小芊给抓住,「您不能走,小芊带您来这儿,就是要您与他见面的。」
「你别再乱出馊主意。」端木蓉心底不禁哀呜。
「反正你就留下,小芊就在林子外头等你,快点儿哟!」她就担心郡主临时找藉口打退堂鼓,於是先走为快。
她心中可是清楚不过,郡主想见骆公子,只是碍於她在场,如果她先离开,郡主就不会有太多顾忌了。
「喂……」眼看小芊飞也似地逃开,端木蓉顿时呆立,不知如何是好。
潜意识里,她举步缓缓往发声处走去,想见骆云的冲动竟是如此的难压抑。
她安慰自己,只是过去看看他,只是偷偷地瞄他一眼,然後她便会悄悄地离开。
透过树叶缝,她远远地看著他练武的飒爽丰姿,是这般洒月兑无束、专注认真,想必他不会发现有她这位不速之客吧。
他的武功底子定是不错。
一个能文能武的男人,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最佳夫婿人选,可他……他并不适合她。他也只当她是个不知羞的富家郡主吗?开心时逗弄狎玩,不高兴时便可甩在一边不闻不问。
可她怨不了他,当真无法对他怀有任何的恨意,即使有,那也只是欺骗自己的一种藉日。
就在她落寞地想离开时,突见姬默走向骆云,还亲匿地从他身後抱住他,这个惊人的举动吓住了她要离开的脚步。
「听于阳说你找我?」姬默将面颊贴在骆雪的背部,嗲声嗲气道。
骆云背脊一僵,暗自叹了口气,告诉自己,既然要赶端木蓉走,就得下猛药。即使自己这么做将会把她一辈子驱离身边,但这已是不得已的事。
他勾起笑,邪魅地转过身,将姬默抱个满怀。「怎么-不希望我约你出来?前几天不是才怨我冷落你吗?」
「我当然希望,可……」姬默疑惑地看著他,突地邪恶一笑,「你的转变……是为了她?」
骆云面色一整,连忙轻笑说:「你多虑了。」
「是吗?」姬默冷冷地勾起嘴角,目光如炬地看著他,「可是前阵子你不才告诉我,你不入此道?」
「那些气话你也信?」骆云撇嘴嗤笑。
「只是气话吗?」姬默似乎不相信。
「瞧你,就连心眼也像极了姑娘家,小得很哦!」骆云伸手点了下他的胸,笑得邪魅。「若对我持疑,那就算了,我向来不强人所难。」
「别这么说,为了你,即便是演戏,我也愿意陪你演下去。」姬默赶紧澄清,就怕惹恼了骆云,他将永远得不到他的心了。
骆云微愣,看著姬默说:「你当真这么……爱我?」
不可避免的!对一个男人提及「爱」这个字,他还真不自在。
「是真的-.我对你绝对是真心!」姬默激动地扬高嗓音,表达著心中对他至死不渝的爱意。
两人间的谈话让躲在不远处的端木蓉全部听进耳中。
老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大男人竟然抱在一块儿说这种话?
「姬默,那我向你道歉,前阵子我是迷失在端木蓉的美色中,但事後想想,没有了你,我的生命便无光彩了。」
骆云低头亲吻姬默的耳畔,让他埋首在他胸前。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想你抱著我、爱我的感觉。」姬默哑著声,嘴畔的笑容变得好妩媚。
端木蓉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怞泣逸出唇,但心中的失望与恐惧、意外与难堪,让她难过不已,泪水滑落面颊。
原来他与姬默两人存在著这么可怕的关系,原来他爱的是男人!难怪他从不曾对她诉爱,也难怪姬默容不下她!
许许多多当初她所釐不清的问题都有解了,但她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想吗?」骆云魅惑的嗓音轻逸出唇,但他的心却是沉痛的。
「公子——」
「就像以往那样,我要你偎在我怀里,让我爱你。」说著,驻云已靠近姬默,伸出手探进他的长裤,紧抓著他胯下的敏感,眯起眼动作起来。
端木蓉见状大大地怞了口气,身于频频打颤,双眼瞪得好大,久久无法从这一幕中回神。
姬默闭上眼,呼吸亦变得急促,低哑的声吟不断侵人端木蓉耳中,让她心痛难忍,想要尖叫。
不要、不要!不要在她面前做这种让她受不了的事!
「公子,让我来。」姬默满足地笑了笑,慢慢蹲,解开骆云裤头,霍地合住属於他的男性,轻恬撩动敏感的顶端。
端木蓉再也受不了地回过身,将剧烈战栗的身子紧贴著树干。
她的唇在发抖,她的心在滴血,她的泪在狂流
「我恨你!」
终於,端木蓉再也抑不住心底激昂翻腾的恨意,对著他们放声呐喊。
姬默的身躯霍然定住,随即又状似无人的对骆云继续进行挑逗的恬吮。
面对著端木蓉的骆云只是矜冷地闭上眼,闷笑道:「你在这儿!」
「你好肮脏,居然拿那种肮脏的身体碰我!」他胯下重点被姬默半蹲的身躯档住,这种场景真是让她作呕。
「没错,我是肮脏,那你快滚,滚得愈远愈好,我纯洁的小郡主。」骆云霍然大笑,笑声几乎贯穿端木蓉的耳膜,震裂她的心脏。
「你……你……好!我走,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她倏然回身往书院狂奔,心已随著每一步慢慢碎开……一片、一片……
见她走远,骆云立即抓住姬默的肩头,推开他,「你走。」
姬默震愕地看著他,「果真,你只是在利用我。」
「你刚刚也说了,即使是演戏,你也心甘情愿,不是吗?」骆云的视线从端木蓉奔离的身影拉了回来,对住姬默冷然一笑。
姬默泄气地低下头,沉晦的眼神带了抹激切。「没错,只要能挽回你的人,我什么都愿意。」
「即使只有人没有心?」骆云瞬间回首凝住他,眼神酷冷。
「这……」姬默愣了下,表情坚决道:「没错。」
「姬默,你的爱,带给我好大的压力啊!」
骆云猖狂一笑,眼底却是无限沧桑,忧郁的眼神撼动姬默的心。
「公子请放心,只要你与她划开距离,我会为你保密的。」姬默沉著声与他说起条件。
「保密?!」骆云目光一冷。
「若我猜得没错,她定是主人要找的女人,否则你也不用大费周章的用计赶她离开。」姬默眼角泌泪,第一次做出违背主人命令的事。
一丝震撼飞掠过骆云心间。原来自己不但被义父所利用,更要为姬默所利用,彻彻底底利用到尸骨无存!
「我该对你道谢吗?」
他冷然扬起一眉,表情决绝的从姬默眼前走开,冷峻的背影带著强烈的寒冽。
狂奔在路上的端木蓉,止不住泪水奔流。
她的心好痛……真的好痛……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了骆云,更後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选择雾都这个地方求学,如果没来,就不会认识那个可怕的男人!
泪水迷蒙了她的眼,她不停地挥泪,不停地奔跑,没注意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个人!
「啊——」她赶紧煞住脚步,看著眼前蓄意拦下她的老人。
这位老人家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脸上带了抹诡谲的笑意走向她。
「你就是端木蓉,蓉郡主?」
「没错,我……我是。老人家怎么知道?」端木蓉揩了揩脸上的泪水,嗓音仍哽咽。
「老人家!」骆威最恨别人说他老,否则他也不会要骆云为他找到「神药师」所称能帮助炼成仙丹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居然就站在他面前,还指著他说「老」这个字,太不像话了!
「怎么了?」端木蓉不懂这老人家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她说错了什么吗?
「没什么。」他的口气变得躁闷。
「哦……」唉!头好疼,这位老人家既然不说找她何事,她也无意继续留下,「老……很抱歉,小女子有事在身,真的得离开了。」
端木蓉才欲起步,想不到却被骆威从背後箝住双手。
「唔——」她吓得张口欲喊,却被骆威的手心捂住了嘴。
「对不起,蓉郡主,你得跟我走。」骆威眼中犀利的冷光,骇得端木蓉泪水满溢地直摇头。
但她的嘴被捂著,根本发不出声音求救。
「别挣扎,没人会来救你的,乖乖跟我走,我会善待你的。」骆威倏然出手点了她的哑袕,将她扛上肩。
端木蓉拚了命挥动四肢,情急之下,她在心底呐喊的仍是骆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