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兰园斋的宫女秋月方才在御书房外嚷着怜公主不见了!”贵公公快步走进御书房禀告。
“什么?!小怜不见了!”正在御书房与皇上共商国事的赵清倏然站起。
“朕去看看!”皇上急促地步下阶梯。
“皇上,秋月交给奴才一封信,她说是怜公主临走前的留书,是给您的。”贵公公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信。
皇上立即接过,这一瞧整个人都震住!随即转向赵清,无法置信地问道:“她说她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无颜在宫中住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清脸孔一僵,怞过那张信纸,这下可被札答怜文情并茂的内容给震慑住了心!
她坦言爱上了他,更感谢他这阵子来的照顾,甚至还道今生无缘、但求来生……字字说明了她对他深切不悔的爱,句句道尽了心中的愁思与困惑。
唯独隐瞒下他们曾有过的亲密,也没抖出他会拿她录仇人之女残虐她的事实。她是为了顾及他,他明白!
赵清紧握着信纸心忖,这丫头是傻了吗?怎么可以……他是个男人无妨,但她是个女人,难道连名节都不要了!
“清儿,朕问你话,这是真是假?”皇上端着脸问道。
“没错,儿臣和她相爱。”赵清头一次道出心底的真感情,如今她不见了,他才明白她在自己心底的重要性。
“你和她?”皇上一震。
“儿臣会收敛这颗心,但我得先去找她回来。”说着,他着急地要冲出御书房。
皇上及时喊住她。“找到她就告诉她,你们不是亲兄妹。”
皇上眉头紧蹙,以为这将是永远埋在他心底,将陪他沉入黄土的秘密,想不到他还是得揭穿它。
“什么?”赵清寒冽的脸色稍缓各,心中隐约注入几许喜色。
但问题是,谁才不是父皇亲生儿呢?
“清儿,你坐。”皇上重返座椅,闭眼沉思了会才道:“十七年前,朕因厌倦宫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逃离了京城溜到蒙古,在那儿认识了一位叫鲁儿的女孩子,她可人美丽、天真善良,第一眼朕就知道自己爱上了她。”
“这些您上回已告诉儿臣了。“赵清整个心都揪在札答怜身上,希望父皇能择重点说。
“哦,是吗?”皇上捻须苦笑,“后来朕的贴身侍卫于拓居然找到了朕,他奉了皇命硬是要将朕带回宫,因为当时朕已正式册封为东宫太子,绝不能久居宫外。”他叹了口气,又道,“于拓与朕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知己兼好友,感情一向融洽,武功修为更是比朕好。而在朕的心底始终欠他一桩事,就是强抢了他的未婚妻,他非但不怪,还要朕好好照顾她,给她幸福,无奈朕却负他所托,因为那女子就是你娘。”
“什么?”赵清震惊地退一步。“我记得于拓这个人,他对我极好,只可惜英年早逝。”他对此人仍有印象,“我懂了,难怪您会封我娘为于妃了。但她和小怜的身世又有何关系?莫非我才是于拓的——”
“清儿,别胡猜测,你可是朕的亲生儿啊,可别污蔑了你母后。”皇上举手,阻绝了他的胡思乱想。
“儿臣知错。”
“说也巧合,于拓除了你娘外,对任何女人从看不上眼,让朕连赎罪的机会都没,却在那时候,朕明显察觉他有点儿喜欢鲁儿,为了报恩,朕揪着心偷偷安排他和鲁儿欢爱一场。”皇上惭愧道。
“那鲁儿知道吗?”赵清蹙眉。
皇上摇摇头,“她爱朕极深,怎可能答应,就连于拓也不会首肯,所以在离开蒙古前一夜,朕暗地在他们酒中下药,让他们……唉,这也是朕最愧对鲁儿的地方,事后于拓可是骂惨了朕。”
“我终于懂了,可也不能只凭那一夜认定小怜就是于拓的后代啊!”赵清仍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确定,因为在那之前鲁儿刚过月事期,朕没再碰过她。”对于此事,他记忆犹新。“知道于拓曾留下后代,朕真为他开心,所以朕在心中暗地立誓要视小怜为己出,因此立她为公主。”
赵清倏然站起,唇畔带笑,“多谢父皇解开迷惑,儿臣一定会带她回来。另外……为免让儿臣重蹈您的复辙,玉郡主的婚事还请父皇作主撤了,还有,东宫之位我无福消受,儿臣建议封给六王吧。他有心于政,为人毫爽,望父皇成全。”
皇上先是呆愣了会儿,随之仰头大笑,“想不到‘不爱江山只爱美人’这句话你实行得比朕更彻底啊!准了你!”
“谢父皇!”
***************
札答怜拿着简单包袱,一身布衣裙,缓缓步在来时路上。
为何回去时的心境和来时会差那多?
刚才她经过了那肉包子摊,买了两个包子带在身上,那贪财爱富的小贩似乎已忘了她,忘了她这个曾被他视为吃免钱饭的野丫头,眼睛就只盯着她掏出手的银子。
她摇头一笑,笑叹一样米养百样人哪!
来到中原,她遇见了视钱如命的包子摊小贩,遇见了率直善良的秋月、眼高于顶的莫云姑娘和神秘难测的端木世子,更遇见了爱她、疼她的皇上爹爹,以及……深锁她的心、纠缠她的思绪、缠绕在她脑海的赵清……
不知他还好吗?
拭了拭相思泪,她抬头望向远方,已出了最后一个阀口,前面不远处就是蒙古大草原,一个她熟悉的地方。
她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正当她想迈开步向前疾奔时,突然从前方疲道路两侧冲出几名粗汉,看他们的打扮应是匈奴人。
“你们是什么人?”她紧抱着包袱,怯生生地看着他们。
“我们?哈哈!我们是疼你的人啊!小妞儿。”其中一名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突然站出来,满口污言秽语。
她眼尖地瞧见他胸口戴着一块东西,那不是和她匈奴爹爹一模一样的“居衙役”的玉佩?!这让她突然想起赵清母亲的死因,难道祸首是他们……
“你们别过来!”
她不停向后退,但这几个手持大刀的男人却拼命向前逼近,直让她无路可退。
她紧贴着山壁,抖着声说:“我……我问你们,十三年前有一位贵妇带着一群侍卫和一名孩儿经过这儿,是不是……你们杀了那位妇人?”
“十三年前?”为首的男人皱了下眉,随即滢邪一笑,“你在玩拖延术吗?十三年前的事我如记得,老子一年到头不知杀过、玩过多少女人,你别考我记忆,来,让叔叔抱抱!”
“不——”札答怜从他胳臂下钻出,却不幸被其他人给逮住!“啊……放开我……拿开你们的脏手——”
“对了,我倒想起这妞儿说的那个女人,她穿得贵气,不像普通人家,又美得惊人……”一个抓住她右臂,尖刀抵在她腰窝的男人忽然想起这件事。
札答满脸泪痕,奋力挣扎,惊恐不已,“你们杀的可是皇后啊,你们会得到报应的!”
“报应?好啊!等玩了你我再乖乖接受报应。”男人抓住她的衣襟一撕,露出她一截白皙颈项,和粉白的亵衣。
“啊——”札答怜哭得花容憔悴,瞪着他们,“别碰我,否则我咬舌自尽!”
“好啊!等你死了,我再奸尸,哈……”那人不放过她,紧紧抱住她便要强吻的刹那,背部突地一阵刺痛,僵住了动作。
其他人亲眼目睹一支利箭刺进他们头头的背脊,吓得猛力推开札答怜,转身直奔逃命,却在半路中被一群大内高手堵住去路。
赵清快马奔来,瞬间下马抱住札答怜,将身上披风复在她身上,紧张担忧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老天,还好他赶来了,如果再迟个一步,那小怜岂不是……
“清……你怎么来了?”思念的泪水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惊吓过度的她偎窝在他怀中低泣。但不知怎地,她觉得好累、好累……天也暗了……
这时高森已押来那为首的头儿来到赵清面前,赵清瞪着他的脸,这张奸杀他母亲的贼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原来他真错怪了小怜,也误会了她的养父。
他从腰际掏出当初从包子贩手中夺下的玉佩,与那人的一比对,果真一模一样!
“说!你怎会有这种东西?”
那人身受重伤,咬字不清地说:“我……我本是玉匠,当初大汗要我雕块玉佩时,我觉得威风……就自个儿雕了一块一模一样的……”
赵清深吸了口气,强忍住宰了他的冲动。“既是玉匠,为何成为盗匪?”
“自从伤了手后,就……就不能再雕玉,为了吃饭,只好以抢劫为生……”那人说出最后一句话,却因血流过多而昏死过去。
“把他们全都带回去,请皇上处置!”赵清凛着脸下令。
“是!”高森领命,与侍卫将一群人全押走。
“走,我带你回去。”赵清对札答怜说。
“我……我不回去……”她抬起过分苍冷容颜,“回去后……我会更伤心难过……清……”
“嗯?”他抓牢她的柔荑,惊觉她的小手愈来愈冰凉。
“我……好冷……”她喃喃叹语,靠在他怀里,慢慢沉睡……
“什么?”赵清直觉不对劲,为她将披风拢紧,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掌染上湿意,伸手一看,居然全是血迹!
“小怜!”
打开披风检查下,那渲染了她整个腰侧的红,让他浑身一震!
赵清紧锁剑眉,陰恻恻的双目燃起嗜血的火花,猛地将她抱起飞跃上马背,冲到那群匈奴狗面前,利刀一挥,将他们的头颅一一砍下!
他们竟敢动他的女人,找死!
***************
“怜公主……醒了!真好,太好了!”
秋月开心地在札答怜耳边轻唤着,让后者混沌的思绪慢慢拢上心间。
札答怜确认那是秋月的声音,但她好累,根本开不了口。
不知又躺了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转醒,才晃动了子,从腰部牵扯上来的疼让她忍不住声吟了一声。
顿时一双温暖的手掌抚上她作疼的腰际,耳畔复上灼热的气息:“还很疼吗?”
赵清轻轻为她垫高枕,动作是既小心又轻柔,仿佛她是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只消一个不小心便会碎了……
札答怜勉强睁开眼,当看见赵清那憔悴的脸庞仿佛已不复以往的神采,甚至还出现湛深的胡碴,她不免又眨了眨眼,伸手抚模他满是疲累的脸部线条。“是你,我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腰际被那些匈奴狗给刺伤了吗?当时你在我怀里流得满身是血,可把我吓坏了。”他抱着她纤细的身子,话语轻柔如夜风,徐缓烘暖了她的心。
一瞬间,她仿佛掉进了以往暗恋他的思潮中,但随即又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晶莹的泪珠又莫名滑落眼角。
“你不该救我,如果我死了,或许会比较快乐些。”她轻声道。
他握紧她纤细的手腕,有如宣誓般沉重地说:“我不准你死,我因误会欺凌了你,还没还你这份爱,怎能让你死?”
呃!她愣住,为何在她确定自己不能爱他的同时,他又对她说出这个字呢?
是否他又在取笑她的痴傻?嘲讽她的自取其辱?
“你我之间没有爱,别再说那个字伤我。”她无力地说,心思仍悬在这个字上,无法释怀……
“你曾说过深爱我的,这份爱绝不能任你收回!”赵清激动地说,神情净是严肃和专注。
札答怜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眼中霸气从何而来。
他不是不屑她这份爱吗?为何现在又要表现得这么珍惜它?
莫非是父皇逼他将她带回,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对她诉情道爱?
“是不是我留给父皇的信连累了你?如果真是这样,我向你道歉,请你转告他老人家,我不会回去了……”她伤心地说,更后悔自己把对赵清的爱告知父皇。原是希望他老人家能了解她她的心,别再派人找她,想不到反而害了赵清。父皇一定以为是赵清对不起她,才强迫他找她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虽平静,一颗心却强烈揪紧着。她话中的疏离更是让他痛得透不过气来。
“我可以写封信请你转交父皇,告诉他这一切全是我暗恋你的关系,错也都在我一个人,他不会再怪你的。”她昧着心笑说。
“你说什么?”赵清不自觉地紧蹙眉心,霍然抓住她的肩,语音发颤,“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和我划清界线吗?我不会答应的,这辈子你也只能和我在一起。”
札答怜咀嚼着他不寻常的话语,心口莫名慌乱了起来!望着他那双令人难以猜透的黑瞳,更是难解,“不……你不要再取笑我了,上次是我不对,是我不要脸——我不该……唔——”她的小嘴突然被他给狠狠堵上,堵住她冲出口的低吟,不再让她说出令他内疚、揪心的话语。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滞不动,就连一根细针掉在地上都能引人注意了……
“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来气我,懂不懂?”他吻得激烈,但动作却轻之又轻,害怕会弄疼他的伤口。
望着他那少有的温柔,札答怜鼻头微酸,透过薄薄的泪雾望向他,“我也不想做你的妹妹,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我们否认不了的,但这辈子我只想将一颗真心托付给你,绝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如果你不是我妹妹呢?你还要不要我?”他磁性性感的嗓音低沉,眼中闪着执着的光芒。札答怜瑟缩了下。他为什么要说这种无意义的话来扰乱她极力抚平的心?
痛苦的记忆风化不去,徘徊在心中,好苦、好苦啊……
“别说傻话了,安慰我也不是用这个方法,等我伤好了,你就送我回蒙古吧。”她幽幽地命敛下眼睑,眼中有着难掩的伤感。
“笨蛋!我不是哄你,更不是唬你,我说的完全是真话,你我不是兄妹,也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赵清放柔了表情,嗓音中含带着异样的浓情。
“什么?”她难以消化这个事实,睁亮了水眸。
于是赵清便把皇上告诉他的一切原委一点一滴透露出来,只见札答怜幽幽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的双眸凝住她失神的眼。
“我娘临到死,竟然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她显然有丝气愤。
“我倒宁愿是她被利用,而不是我们被拆散。”他浓情地说,表情是疼爱万分的纵容。此时此景的他竟和平日的冷淡与疏离有着天壤之别。
札答怜落下了泪,仍不明了他为何有这样的改变?不论他俩是否有血缘关系,他也从没承认爱过她,也从没给她好脸色看,怎么今天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是因为歉疚吗?歉疚自己曾经误会我?所以现在才说这些话来安慰我?”想了好久,这是唯一能解释的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不要……她不要这份施舍的爱。
“你说什么?我是因为歉疚才来安慰你?”他紧攀住她的肩,霸道地盯住她的眼,嗓音喑哑地得重复她的话。
老天!他到底要对她怎么说她才会懂,难道当真是应验了“报应不爽”这句话吗?
“我已不是公主了,身分依旧卑微,你用不着降低自己对我示好,我有自知之明。”她别开脸。
麻雀终究是麻雀,不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即便真的当上凤凰,她也没那个命呀!
无论如何终得失去他,那她宁可选择两人之间没有兄妹关系,如此一来她就算是偷偷想念他也不会觉得羞愧、自责。
看来上天毕竟是宠爱她的,在她离开她时,明白了自己的身分,以后她可以大大方方、坦坦率率地惦记他。
“难道你情愿当公主,当要我?”赵清沉下脸,忍不住要发作,一想到她仍有伤在身,才倏然放了手。
“我不是——”
“别说了,如果你真是要这样才会快乐,那就做回你的公主吧,我想父皇本就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这点根本没有差别,至于我,以后就别再见面了。”他叹了口气,神情更显憔悴,轻轻将她按躺于枕上,“休息会儿,我会叫秋月来看你。”
她抓住他旋身而过的衣摆,“你要走?”她忧心忡忡地问。
“我想你既然不愿和我回去,我走了,你就不会吵着离开。”赵清勉强一笑,眸子阒暗深沉,有如干涸的井底。“我会请父皇亲自来接你。”
他疑惑,她写给父皇的那封“对情的爱语”,究竟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她怎能摆月兑得如此轻松?
“不!不要——”她猛然爬起,牵动了伤口,疼得柳眉深深一蹙。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
他急促地回到她身边扶住她,正欲将她压回枕上,她却不依,只是紧紧抱住他结实的腰身。
“小怜……”
赵清被她这一抱,给击碎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漠离,心头隐隐荡漾起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即使你看不起我,不要我,也不要在这时候抛下我。”她抱得他好紧、好紧,就怕他这一走就消失了。
她心情好复杂、好苦,明知强留他是不对的,但要她眼睁睁看着他离开,绝非自己所能能承受的。
“我没有要抛下你。”他深井似的双眸直睇着她的眼。
“真的?即使不爱我,也不会抛下我?”札答怜透过眼中冉冉上升的雾气,深锁他孤傲的身影。
“我……你还不懂吗?”赵清扶她躺进怀里,“第一次见了你,也同时见了那块让我恨了十多年的玉佩,我一心只想复仇,故意忽略对你的感觉。”
“对我的感觉?”
他温柔一笑,“其实第一眼,我就被你的美给迷住了。当时你身着布衣裙,脸上未施脂粉,看来清新又可人……这对看惯了那些宫中浓妆艳抹的嫔妃的我而言,的确是惊艳之美。”
“什么?”札答怜羞赦的垂下小脸,“你又在逗我开心了。”
“这是真心话,偏偏那块玉佩蒙蔽了我的眼,让我一心只想伤害你,但潜意识我是想以这种方法留住你。”说着,他眉宇间的幽光更炽。
“清……”她屏息着,不可讳言,他这句话的确让她震惊,也令她不敢相信……他说他想留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此刻知晓了,她的心会为他发疼?
可以想像,当他得知自己爱上一个仇人之女时,他的内心有多纠葛痛苦、复杂凌乱了。
“后来,又当我得知端木煜也喜欢上你,你也喜欢上他时,我有多么局促难安,你知道吗?”他搂着她肩膀的臂力一紧。
“不,你误会了,我没喜欢上端木世子,而且端木世子心中另有所属,也看不上我的。”她惊愕解释。
“什么?那小子心中已有意中人?”赵清眉一挑,“那家伙竟然告诉你,瞒着我?”
“不,你又误会了,他什么都没说,是我从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情伤猜测的,他心中一定爱着一个女子,也许她已死、也许她已走……真正的原因我没问他。”她回忆着当时他眉间的愁、神情中的悔,可见他用情至深。
“你看出他眼中的情伤?那我呢?我眼中的无奈与踌躇你可也看见了?”赵清吃味地说。
“你……你生气了?”她怯柔地问。
“嗯。”他理直气壮地撒娇着。
“可是你还不是拿莫云来伤我,那天还和她在后面花池里——”要算帐谁不会,真要算,他欠她可多着呢。
“那是我故意在你眼前作戏的。”他叹口气。
“嗯?你的意思是当时知道我在那儿?”
赵清久久不语,垂眼凝视着她嗔怒的娇容,“没错,我知道你在那儿,为了让你死心,才……”他倏然抱紧她,“对不起,小怜……我……我爱你,当初以为你我是兄妹情缘,只想一个人受苦,宁可让你恨我。”
“你说什么?你……你爱我……”刹那音,她什么都没听见,耳畔就只回荡着这三个字。
“对,我爱、爱死你了!”赵清捂住她的香唇,缠绵的与她交融。
叩叩!“清王爷,我是秋月,来为公主换药了。”
他啐了声,嘶哑地回应,“放在外面,我来就行。”
“是。”
赵清扶着满脸通红的札答怜躺下,开了门拿进那碗药重新来到她身畔,伸手解她的衣衫。
“你要干嘛?”她抓住衣襟。
“自从你受伤后都是我为你上药的,该看该模的地方都碰过了,还害什么臊。”他露出灿阳般的微笑,剥开她的衣棠。
札答怜这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
“啊——这……”她羞红双腮,柔白的身子微微颤抖。
赵清拿开她遮身的手,轻柔地为她解开腰间布条,那深得刺目的伤口让他的眉拢得更难看,“很疼吧?”
“有……有你在就不疼了……”她咬着下唇,涩赧的说。
“小怜!”他心底雀跃不已,为她上药后,手掌仍把持不住地握住她的两峰,温柔着,“答应嫁给我,嗯?”
“你……你不是要娶玉郡主了?”她柔顺的眉黛微拢,虚月兑的驳拆。一想起这件事,她心坎仍是一痛。
“在我眼中只有你。”
赵清着火的眼望着她热辣妖娆的胴体,贴在她唇上莞尔,滑舌似蜻蜓点水勾勒她的丰润嫣唇。
“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她有意闪躲他那帮态复萌的使坏笑容。
的确,面对他的笑,全天下的女子只有酥软在他怀里娇吟的份儿。
“我已回绝他老人家。”他仍是笑意盎然。
“什么?不过……”她又惊又喜,但继而一想,他就要被正式封为储君了,即使不娶玉郡主,依然有着数不清的女人等着他青睐、宠幸。
“又不过什么?”他痴迷地拨弄她耳畔细发,怀念着他俩疯狂时,她埋首在他怀中,贴在他胸口的香汗沁湿的娇颜。
“你就要立封储君了。”被他的指尖拂过之处,都令她感到灼烫……
“为了你,我放弃了。”赵清沙哑地说。轻柔的语气深深打动了她的心!
“你说——”她动容不已,喉头一紧,竟道不出她心中的撼动了她的心!
“我爱你,小傻瓜。”他低笑,俯身含住她微颤的红菱,大掌开始抚上他思念已久的娇向躯,回味她香郁诱人的滋味。
“可……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位……”她怞了口气,认真地看着他。
“我只要你,什么都不要!别再拿话诱拐我,任是再富贵的东西我也不要!”他孩子气的口吻带着几许霸气。
“不但——”
“嘘,张开点儿,我会轻一点的。”
他拉下床幔,将她的问话全都锁进小小的帐帘中,换来阵阵娇吟、轻嗔……
花朝月夕,良辰美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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