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大姊……”
大老远的,那熟悉的声音便传进了房初倾的耳际。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有多久没有听到初城那精气神都十足充沛的声音了?
再定睛瞧瞧他那不用人搀扶,便能昂然行走的模样,她的心情更是激动万分。
值得了,一切都值得了!
纵使得要时时面对赫勤天的痴缠,与那教人脸红心跳的逗弄和勾引,可只要瞧者了眼前这个下再病撅撅的弟弟,这一切便已值得。
她原本以为初城还待在房家,正想央求赫勤天去替她接人,没想到她还未开囗,他就已经想到了。
不能否认的,她此刻内心里堆满了感激,她的泪虽盈眶,丽致的脸上却闪现着满足的笑花。
她起身迎向房初城,将他还稍嫌瘦弱的身子给抱了个满怀。
“姊,别这样抱,要是让姊夫给瞧见了,只怕要吃味了。”忸怩的挣月兑房初倾的怀抱,房初城的脸上不再有以往在房家的愤世嫉俗,他欣喜的调侃着姊姊。
他瞧得出来,将军姊夫对姊姊很好很好,他愿意相信这样的男人真的能给她幸福。
“初城,别乱说!”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不忘在她面前提起赫勤天,总说他这儿好,那儿棒的,彷佛和他一比,自个儿真是高攀了似的。
如果只是青儿说他好也就算了,怎么就连初城这个被大娘害得不肯轻易相信人的孩子也说他好,他究竟是怎么收买人心的?
“我才没乱说,姊夫对姊姊可好了。”
“哦,怎么个好法?”
“将军姊夫对我很好,每日必来探我一回,甚至不惜用最珍贵的千年灵芝来调养我的身体。”
“这泛样便收买你了吗?”用钱来砸人,没哈了不起的。
“姊夫他收买的从来就不是我,我知道他只是爱屋及乌,真心待姊姊好。”虽然十四了,可终究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房初城很不服气的反驳着姊姊的话,一点冤枉气也不受。“他要是不爱姊姊,又何必待我这个陌生人好。”他急呼呼地说道。
浅浅的掀起了一抹笑,房初倾并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不知道赫勤天待她好,只是……不能也不愿接受。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扯着房初城的手步至凉亭,不想让大病初愈的他太过劳累。
“来,告诉姊姊,这些天过得可好?”
“当然好,那将军姊夫啊……”简直可以说是崇拜了,他开囗是赫勤天,闭囗闭口也是赫勤天。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房初倾正想说些别的,不远处却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响,她定睛一瞧,随即一凛,对著房初城说道:“初城,你先进房去。”
“为啥?”不懂得姊姊原本带笑的脸庞何以突然变得冷肃,他顺著她的眼光瞧了过去,一张稚气的脸上在转瞬问堆满了怒气与惧意。
“我不进去,我要待在这儿陪姊姊。”他努力地压抑下自己对柳云华的惧意,坚持与姊姊同在。
“你……”大娘来此必定不会是好事,她下希望初城再受伤害,只是面对他的固执,她也没辙。
她不语,定定的坐在亭子中,等待著柳云华的到来。
“啧,真是好大的架于啊。”柳云华才一趋近,便以拔尖的嗓音对著房初倾不满的数落道:“怎么才嫁了人,便不认我这个娘了?”
“大娘。”冷冷的招呼了一句,对於眼前这个女人,她很难有什么热情。
虽然“恨”这个字对她来说很沉重,可她还是必须承认,自己是恨她的,为了她对初城所傲的事,她会恨她一辈子。
“哼!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今天来只有一件事。”末将她眸底的恨意瞧进眼里去,柳云华端著房家主母的架子,还将她当成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女儿。
“大娘请说。”房初倾冷冷地抬头,连招呼她坐下的打算都没有。
眼见她没有半点儿起身的意思,柳云华只好迳自落了坐。
“我要带走初城。”柳云华也不同她客气,直接说明来意。“他怎么说也是房家的命脉,没道理跟著你这嫁出去的女儿。”
“不可能。”纵是她拚了命,也不会让初城再回到那令人憎恶的房家,更何况柳云华现下脚踩的是将军府的地,她绝没有能耐动她姊弟俩一根寒毛。
“你……”这样斩钉截铁的拒绝,著实让柳云华的脸上挂不住,只见她突地起身扯住她,想也没想的就扬起手,准备像在房家一样狠狠地教训她。
“啪”地一声响起,房初倾的颊应该感受到疼,可她并没有,只感到一个猛力的拉扯,然後一股熟悉的气息便窜入了她的鼻端。
她俏然的抬眼,眸里先是纳进了一堵厚实的胸膛,顺著往上瞧去,便见赫勤天俊逸的颊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红。
他……他竟然……替她受了那一巴掌?!
这个多么骄傲的男人,怎堪忍受这样的屈辱?
“你……”
“别说话也别怕,一切有我。”赫勤天对她牵唇而笑,轻声安抚着她的惊慌後,这才转向柳云华。
温柔的神情一敛,他脸上瞬间换上的冷意和怒意,足以教堂堂六尺以上的大男人胆寒。
“他们姊弟俩如今已经在我的护卫之下,如果我是你,绝不会再敢动她一根寒毛。”
面对着眼前的男入,柳云华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灯,心中虽然害怕,可仍是挺着腰对他说道:“你是谁,凭什么不准我教训初倾?不管怎么说,初倾到底还是我房家的孩子,我绝对有教训她的资格。”
“我是赫勤天,初倾的夫婿,方才这巴掌就算我替初倾还你房家的养育之恩。”
一发现房初倾竟然陰错阳差的没嫁给药罐子,反而嫁了这般俊逸贵气的男人,柳云华心中的憎恨怒意更是笔直的往脑门上窜去。
当下,也顾不得掩饰什么,便开始质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初倾嫁的是朱家二公子,自古以来嫁娶就是凭父母之命,我若执意告朱家和你骗婚,不想成全这桩婚事,也并不是不可行。”
她望着赫勤天,相当有把握地说道,可事实上在他那凌厉目光的凝视下,她的心跳如擂鼓,只差没硬生生的给跳出了胸囗。
只是静静的凝着柳云华,赫勤天不发一语,等待着。
果不期然,她还有下文。
“但怎么说你是个堂堂大将军,应该丢不起这个脸,所以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房家可以从此不过问初倾的事,你将来就算要休妻娶妾,房家也不会吭上一声。”
“什么条件?”挑着眉,赫勤天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胸臆中的怒火被隐藏在锐利的目光之下。
“初城怎么说也是房家的独脉,没道理寄人篱下,所以我要带走他。”
“就这样?”他挑眉问道,凌厉的目光悄然的往房初倾的方向一扫,只见她向来冷冷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不安。
唉,她还是不够信任他。
“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我不能对不起初城他爹的在天之灵。”望着赫勤天那彷佛在考虑答应的神色,柳云华急切的点点头。
呵,还以为这个大将军真是什么三头六臂,结果一样也是个怕麻烦的家伙,看来他之所以想娶房初倾,只是贪着她的美色,一旦失了新鲜,怕她还不被踢到一旁去吗?
还好她不顾房世清的阻止,来了这么一趟探着了虚实,现下只要带回了房初城二这一切便又回归原点。
柳云华正兀自得意的想着,可谁知赫勤天的下一句话,却硬是戳破她的幻想。
“初倾是我的妻子,初城便是我的舅子,他们都是我赫勤天嫡亲的家人上这将军府自然便是他们姊弟俩的家,在我的庇护下,没人能带走任何一个。”
一句话,彻底地打破她的痴想,也为他赢来了房初城感激的目光,唯独房初倾只是定定的站在那儿,没有一句话,也没有表情。
“将军真不怕我去衙门告状?”不敢相信赫勤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云华原本窃喜的脸色倏地大变,当下不顾尊卑的囔道。
“尽管去,要是毁得了婚,我说那是你的本事。”
赫勤天的唇角挑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先别说这天下是他们赫家的,就说已经行了礼、洞了房,那衙门只怕也不敢管这等的家务事吧!更何况他也确实拜了乾娘,又有谁能说他不是朱家的份子呢?
“你……”柳云华气得七窍生烟,一双眸子再也隐忍不住的浮现了怨毒。
他好整以暇的朝着她步去,以极度轻柔飘忽的语气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心眼儿,我,赫勤天在这儿对天立誓,只要你动上他们姊弟任何一根寒毛,纵是上天下地,我也断不轻饶。柳福,送客。”
该警告的警告完了,赫勤天也没那性子和这贪婪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他转头朝着管家交代,不再瞧那气怒的柳云华一眼。
“房初倾,你这贱胚生的小妖女也别得意,以为有了大靠山,我告诉你,这个将军爷不过是瞧上了你的美貌,一旦年老色衰,只怕你立时便被踢到了天边远去……”
在下人的拉扯下,柳云华狠狠地诅咒着,然後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望着那俊逸五官上的一抹红印子,马不停蹄自京城赶来瞧好戏的浪平之在初见赫勤天之後,便啧啧称奇到了现在。
“啧啧啧的,你的嘴不酸吗?”一直啧个不停,听得赫勤天都快发起了心火只差没一张嘴就喷出一把火来。
“不酸,如此惊世之闻,就算再啧上一百年也不酸。”若说不懂得看人脸色,那浪平之称第二,绝对不会有人敢称第一。
他就有这等本事,硬是把人家的怒容纶诠释成笑容,这般转黑为白的本领还真是无人能出其右。
“你……”赫勤天气怒地横瞪了他一眼,然他非但不怕,反而还笑意灿灿二莅得他咬牙问道:“你究竟来这儿干啥?”
“来宣召,也是来看戏。”诚实得紧,浪平之甚至连修饰自个意念的意图也没有。
“宣什么召?看什么戏?”听到这样放肆的答案,赫勤天的怒意更盛。他支手抚着隐隐作痛的额际,心底有着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要不是瞧在那浪平之也算得上是国家楝梁,他早就一把指死他。
“要宣什么召,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浪平之耸着肩说道,一点儿也没将他的怒火给看在眼底。“至於看戏嘛,自然是要看看那大将军爱上美人儿的凄美爱情大戏。”
那轻忽的答案若由旁人囗中说出,只怕就算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偏偏这话是由浪平之的囗中说出的,害得他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压根拿他没辙。
谁教当初皇兄延请浪平之为官时,便已立下条件在先,那条件便是不能杀、不能关,最多罢黜为民。
问题是这个家伙精通四书五经,医药星象“卦更是无所不知,算得上是罕见奇才,他和大哥根本舍不得动上他一根寒毛,才会让浪平之今天这样嚣张。
“你……”不能动他分毫,赫勤天只能气怒又无奈的死瞪着他。
“我怎么样?”浪平之无辜地张大了眼瞧着他,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曾经命在旦夕,要不是赫勤天的理智还在,只怕他早已去和阎王老子喝茶聊天了。
“究——竟——要——干——什——么?”咬牙切齿已经不足以形容赫勤天的怒气了,可偏偏他愈气,浪平之便愈乐。
要知道,这个骠远大将军向来喜怒不形於色,如今不但爱恨分明,而且还表达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想来那个姑娘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竟能影响一个大男人至此。
这深陷爱的泥漳的男人最好逗弄,不逗弄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不过,他倒也真想瞧一瞧那位姑娘。不然他就留下来住几天,等他玩足了、瞧够了,再好好来想想那皇上的旨意到底要怎么说才好。
完全忘了皇上在他临行前的谆谆交代,要他们两人速速回京,浪平之现下可是看戏第一,其馀免谈。
“就说我忘了上这会儿可得住下好好的想一想。”他迳自起身说道:“你不用忙着招呼我这个钦差大臣了,我自己会找得到地方住下的。”
“你……”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只见那浪平之一溜烟的跑了,徒留下气得七窍生烟的赫勤天。
该死的上这皇上大哥怎么会尽给他找麻烦,还摆不平初倾呢,现下又窜出来一个浪平之,他这下可页应了那句话!
他一个头两个大了。
“小姐,姑爷的脸颊伤了,却坚持不肯上药。”
“大姊,姊夫救了我们,你怎么这般冷淡?”
“夫人……”
天啊!
彷佛她是个多么冷血的人似的,每个人都拿着谴责的眼光瞧着她。
好吧!她承认,她对赫勤天是感激的,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这样轻易便将初城留下。
她也承认,在大娘那巴掌打在他的颊上时,她的心受到了震撼,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
不论对哪个男人来说,被打巴掌就是一种侮辱,更何况是他。但他却毫不犹豫的代她受罪,也挺身捍卫着他们姊弟。
如果说心里没有感动是骗人的,可难道因为这样她就得感动得痛哭流涕,匍匐在地的大呼感恩吗?
房初倾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漫无目的走在将军府花团锦簇的园子里,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他的脸庞,俊脸上还挂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
她急着想要甩去脑海中的画面,可突然间,一道人影突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人,她拍抚着自己受着惊吓的心房,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瞪着他瞧,眸光里布满了警戒。
“阁下是……”这人是踩在自家的地盘上的,总得弄清楚来人的身分吧!
“在下是钦差大臣,浪平之。”浪平之自若的表明了身分。
“钦差大臣?”瞧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嘴角噙着一丝讽笑的男人,她着实很难想像他是钦差大臣。
不过再转念一想,倒也不觉奇怪了,毕竟赫勤天是皇子,也是大将军,来个钦差大臣算什么,宅子里就算出现了皇帝爷也不是什么怪事。
所以房初倾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敛裙为礼,便要绕过他离开。
就在他们错身而过之际,浪平之却突然开囗道:“你该是将军夫人吧?”
她没有回答,只是停下脚步,回望着他,颔首一记。
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冷然中自然散发出一种魅人的气息,难怪向来心高气傲的赫勤天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方才你家大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又说道。
“一些家务琐事,让钦差大人见笑了。”进退有礼,房初倾虽不解他为哈和她说这些,不过仍是歉然的说道。
“见笑倒是不会,可也有些见解,不知将军夫人愿不愿意听上一听?”难得瞧见赫勤天那在望劲儿,他不搅和搅和似望太对不起自己。
他微微的露出一抹无害的笑容,可眸底一闪而逝的却是狡桧。
人家要说,她能不听吗?这声询问只怕也只是礼貌上的。
房初倾心知肚明,只能淡淡的说:“愿闻其详。”
“我瞧你那大娘显然并不乐意你享有幸福,可是……”不是一个问号,而是一种了然的肯定说法。
想来那大娘的恨意表现得也太明显了,纵是眼前这不过一面之缘的人也可以窥知她心中的恨意。
“大人有话,但说无妨。”并不是真的想和浪平之讨论自己的家务事,但她也不想太过失礼,即使她再不愿,也是顶着将军夫人的身分,不能让赫勤天失了面子。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难道夫人真想如你大娘所言,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吗?”
“什么意思?!”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不解的望着他。
“意思就是夫人不该是个泥人偶,任人搓圆捏扁,我要是夫人,那房夫人愈不想让我幸福,我就愈要幸福让她瞧瞧。”
显然今天绝对不是浪平之第一天踏进杭州城,他早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来龙去脉全都模了个一清一一楚上这才进府来搅和的。
不过真要捉弄人,也得捉弄一对交颈鸯鸳才有意思,像她和赫勤天这样冷情的夫妻,捉弄起来哪有哈劲,也着实难达到自己想要做的事。
所以可千万别以为他浪平之现下出现在这儿会是一时善心大发。
事实上他承认自己是包藏祸心,谁教赫勤天当初竟然夥同他那皇帝大哥,设计他踏入官场这个是非之地。他小小的逗弄一下,报报老鼠冤也不为过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当浪平之那一句话窜入房初倾的耳际,的确在她的脑海里激荡出不小的涟漪。
但她不想变成像大娘那样为爱疯狂的女人啊,若她真的去追寻自己的幸福,然後终究却只落得一场空,那……
“这人生啊,事事件件都是一场赌注,总是裹足的人没有资格当赢家,夫人该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去做笨人才做的笨事,虽然不交心或许真的不会受伤。”
浪平之硕了一顿,抬眸直锁着房初倾那清灵的眸子,一针见血的问道:“但你真的没交心吗?”
没有留下来等待她的答案,他朗朗一笑地走人。
真的没交心吗?
是自欺欺人吧!
房初倾傻愣愣的站在书房门囗,透着敞开的门瞧着端坐书案之後的赫勤天,他那专注的模样让她瞧傻了眼。
平时的他总给人吊儿郎当的感觉,眉宇之间流露着逗弄人的坏模样,让人无法感受到他的认真。
此刻这般专注的他,是她从未曾瞧过的,她愣愣地望着他,耳边不期然的浮现浪平之说过的话。
那些话在她的心里望荡,原本冷然的心竟有了悸动。
似望察觉到她那专注的视线,赫勤天猛一抬头,便撞进她那直勾勾的目光里。
几望是立即的,他原本严肃的脸上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容,然後起身迎向她。
这可是他头一次在他的房外见着她呢!
平时她总是躲在房里头,一直要到暮色降临,他进了房才见得着她,否则在大白天里,她总是避着自己。
因她曾说,她会给他她的身子,但其馀的她一概不给,也一概不要。
“咦,怎么站在这儿,进来啊!”
看着他脸上自然流露出来的热情,房初倾迷惘了,一双眼依然直勾勾的瞧是他。
为什么?从头至尾,他已经挨了她不少白眼了,为啥还能对她笑得这般开心?
“为什么?”不理会他的招呼,她没头没脑的问道。
“啥?!”他不解的望着她。
“为什么还能对我笑得这么温柔,你不知道我不爱你吗?”带着一点儿囗是心非的质问并没有触怒他,反而让他笑得更加畅怀。
会问,代表在乎他。
不管多寡,至少她有那么一丁点的在乎,比起以往不听不问的冷漠,她进步了,看来自己的努力已有了成果。
“你说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温柔只有一种原因。”
“是什么?”房初倾顺着他的话问。
“那得要你自己去找答案。”
他想,自己心底儿的执着是爱吧!因为爱才会这般执着的想将她锁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不想说,因为就算说了她也不会信,所以他让她自己去想,去找答案。
“我……”轻咬着唇,她望着他的目光又多了一丝的疑惑。
“等会儿同我上街吧!你嫁给我也有一段日子了,总闷在屋子里不好,咱们出去走走。”
“我不……”对於他的提议,她下意识的本想拒绝,但心里头却涌起一股念头,那是想要了解他的渴望。
她不由自主的,在他温文的笑容中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