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家门,蔼然有些不习惯。
元尧下在,家里一片黑暗。
从老妈他们上飞机而老哥丢下她那天开始,她就不曾面对无人及黑暗的家。
她正想将客厅电灯打开,却遭一双大手拦截,然後身子一横,被人抱进了房里。
起先她吓了一跳,可是一下子她便知道是元尧,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好好闻,好像香精油有纡压的功能。
反正她确实有些累,让人这样抱著也不坏,只是这家伙身上的气压怎么有些低啊?
元尧不太客气的将蔼然丢到床上,还没开口质问便看见一个闪亮的点在空中划下一个漂亮弧度,他整个喉咙都快嘶吼爆裂,「那是什么?!」
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什么是什么?」
经他指点,倒瞧见了钻饰在窗户洒下的天光中像星星一样漂亮的光泽,嗯,这戒台可能要再垫高些,太贴著皮肤……
「我说那是什么!」
ㄟ……这男人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为何就是凶巴巴的样啊!不管是她出车祸还是怎样,他一贯的就是凶!连她研究一下自己设计的戒指都不行!
她故意伸出手指,亮晃晃的抖抖无名指,「这个吗?」
慢吞吞的动作存心气死那个等答案的鲁男子。
一克拉的光泽不可小颅,蔼然存心炫耀,「怎样,怀疑吗?有人向我求婚了。」
乌云瞬间在元尧头顶集成下冰雹的厚度。
他缓缓靠近蔼然,捏住她那该死易碎的下巴,口气陰沉,「你、再、说、一、遍!」
蔼然也不爽了,噘起嘴推开他捏痛了下巴的手,就要从床上跳起,「你干嘛那个口气!我本来就说我会去把自己嫁掉,请你也尽早找房媳妇当伴,恕我不奉陪了!」
这死女人!他会不会被她气到脑充血!她竟然说他是伴!这没大脑的女人!
他将她弹起的身子一推,狠狠的用他硬邦邦的身体往她身上压去。
「噢!」她会被这男人压死,偏偏又推不动他那石头般的胸膛,他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走开啦。」
「你推啊,或者……去告我强暴啊。」说著,便将手伸进她的衣衫里,毫不客气的动手解起她的胸衣来,另一只手已经伸进裙子里。
「喂!你疯了!」这个元尧不是原本的样子!
「我是疯了!」他把头埋进她的侧颈,一边吮著、恬著,一边咬牙切齿,他是疯了没错,从十几年前就疯了!想要她想得快疯了!
他熟悉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了解她身上每一处敏感带,而她却说要去嫁给别人!他不会疯才怪!
他的手指熟门熟路又狂暴的探进了她最敏感的核心。
「走……开……」她想推开他却敌不过那刺心的战栗,他对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熟悉。
他吻上她的唇,然後在她唇上游-,「把我踢开,然後去嫁别人啊!」
「嗯……」她想点头说会推开他,可是修长又不听话的脚却卷上他结实的腿,将他夹进两腿间。
他的碰触让她一整天的骨头酸痛好了大半。
该推开他吗?她腻腻的黏进他怀里。
乖了?
他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紧紧收进怀里,亲吻不断,然後扯下她的衣眼。
他喜欢她迷乱的样子,喜欢她在他的触碰下变得滑柔,他是这样爱她,她究竟懂不懂?!
愤恨的,他狠狠在她肩胛骨吸上一颗红透的草莓唇印。
她怕痒的笑了出来,「喂!」
「不服气欢迎你吸上任何一处,绝无怨言。」
「真的?!」
他点点头,然後再次瞧见那只讨人厌的戒指,顾不得她选择吸吮哪里,他握著她的手,模模弄弄的将戒指在不知不觉中给褪了下来,然後抓狂的往墙角一丢。
滚一边去!
任务完成的蔼然看著她种上的草莓开始狂笑,元尧也得意戒指滚出的角度,伴著笑。
「你笑什么?」蔼然腻在他的下巴处问。
「那你在笑什么?」
她果著身跑去柜子旁取来了一面镜子,兜到他面前。
红咚咚的唇印就在他正脸颊处,还一边一个!
霎时一张俊脸变成拜年用的福童子。
「你这家伙!」
他开始在她光溜溜的身上进行报复,情侣之间的缠缠绵绵春光无限。
可杀风景的,蔼然房里的电话竟在此时闹轰轰的响了起来。
「别接。」他孩子气的霸著她,根本不让她稍离半步。
可是电话那头似乎也很坚持,响响响响响,响到他抓狂的眺下床,一把接起。
「喂!」没有人会在这时候有好口气的,管他电话是谁打来。
「喂?请问蔼然在吗?」王尚齐讶异接电话的是男人,是蔼然的哥哥吗?
「你是谁?」有男人找他的女人?
「我姓王,请问是蔼然的哥哥吗?」
元尧在心里浅笑,很好,姓王,他没去找他,这家伙倒自己找上门了。
「不是。」
「那……请问蔼然到家了吗?」再笨的人也知道接电话的这个人口气态度欠佳。
他看看床上的蔼然,蔼然也用眼神问著「是谁」?
他没回答,只是死盯著蔼然,他若让蔼然接电话他就不姓李,他今天就要解决这家伙!
「你知道这支电话是通到蔼然房里吗?」
啊?蔼然一听元尧这样问著电话那头的人,心中一阵不妙,跳起来就要拦截电话。
无奈个头狠狠就是差人家一截,连跳都要跳得很吃力才能构上一点点电话边。
电话那边的王尚齐停顿了几秒,原则上消化了这个男人话中的意思。
「那,蔼然在吗?」他还保持著绅士风度,纵使深觉大势已去。
「在。」他贼笑的看了蔼然一眼,「要我形容她现在的样子吗?」
一直不敢出声的蔼然终於忍不住大叫,「元尧!」长长手伸啊伸就是抢不到电话。
「听见她的声音了吗?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让你听听更不一样的,怎样?!」
「元尧!你这流氓!」完了!她还要不要嫁人、要不要见人啊!
王尚齐当然听得见蔼然的声音,无奈就是讲下到话。
「元尧!电话给——」
蔼然半路就被堵上了声音,所有的呼喊尽数吻进了元尧的气息里,惨的是,电话现在就在她嘴边,而她两只手不知何时都被他单手给掳住,挣扎不开。
「呜……嗯……」
殊不知挣扎的声音经过话筒传递之後,变得有多绮丽。
深吻不知多久,最後元尧还奉送一记响吻终结。
「听见了吗……咦?这么没耐性,挂了。」他看看话筒,「喏,给你。」他好心的将话筒奉上。
「你这猪头!」蔼然气急败坏,顾不得衣衫不整,暴跳如雷的狂骂,刚刚的绮艳简直烟消云散。
这让元尧一肚子妒火狂冒,「怎么,少了个当少女乃女乃的机会,可惜了!」
「可惜你的头!你这样……这样我以後拿什么脸和人见面?!」
他无赖的看了她一圈,「我觉得你这样子就很美啦。」
「美你的头!你根本就是存心的!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有人追!你变态!」
「对!都对!」他步步靠近她,危险的气息像火一样在他身边燃烧。
「你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把我杀了啊。」这女人竟可以因为那家伙而要赶他走!他简直後悔刚刚没直接让那男的死得更透!
「好,你不走,我走!」说著,她就要冲出房门。
可他长臂一伸,抓小鸡般的便将她横腰掳到了身前,管她怎样狠踢猛扭,他就是有办法将她给丢回床上。
她气急败坏的从他肩头狠狠咬上。
他一动也不动的让她咬,直等到她自己松口。
完完整整一个牙印透出血水。
气氛夹带血味,一时安静得诡异。
她眼泪随著血水冒出的速度跟著泛滥。
「你……呜……呜……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他将她揽到胸前,让她的眼泪在他胸膛上流成河,他静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著何妈妈上次说的话。
她最喜欢你了,你劝劝她。
究竟这女人是出了什么问题,想尽办法要逃出他的手心。
抚著她滑细的发丝,心情慢慢缓和下来。
「真的想嫁给人当少女乃女乃?」
他确实买不起一克拉的钻戒送她当结婚戒指,他还是个穷学生,顶多卖卖几个研究软体赚不了什么钱,除非他中乐透。
她摇头。
「那干嘛哭得那么惨?」他拉起薄被,盖住她诱人的身体,隔著被抚著她的曲线。
「我只是想谈恋爱。」反正已经在他面前哭得这么丢脸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这样不是谈恋爱?!」这女人讲什么笑话!
蔼然好似听见外星话,撑起身子看著外星人,「你在讲什么?」
「我说,我们这样不是在谈恋爱那是在干嘛?还有,躺好。」别撑起身子让他看见诱人的胸部,他会没心思听她讲话。
会意起他眼光的停驻点,她赶紧躺下,可是,她还是没听懂。
「你有女朋友耶,我几时够格跟你谈恋爱了?」
「我几时有女朋友了?」说起这才真会让他得内伤吐血,这女人根本就是一遇上女的便说是他女朋友,还大方奉送一点也不在意,这下子变成是他的错,嫌她不够格了?!
「你问的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一直有啊。」她边吸著鼻涕边哽咽。
「那是因为你一直希望我有,还巴不得我赶快有,省得烦你!卫生纸拿去。」
「是你嫌我烦吧!每次出门总要你接接送送,还耽误你和女朋友相处的时间,我是你的包袱、我是邻居!你记得吧?邻居先生!」她气得用力擤出鼻水。
女人心真是记恨啊,这些个细节她记得可清楚了,可他挺满意这效果。
「怎么,总算吃醋了?」他今天才知原来这女人很ㄍ一ㄥ嘛。
「谁吃醋了,你爱去玩女人就去……」她突然顿了一下,质疑的看著他。
他大刺刺的撑起头颅,一只手开始爬上她的身体,「再说啊,看看是谁觉得谁不够格了啊。」
「你……」这男人!「你存心的!」
「对!就是你想的。」他不在乎会去伤多少女人的心,只要他能买到蔼然一次吃醋,可惜,一次也没,今日他才看见蔼然吃醋的嘴脸,真白费他的卖力演出,以及利用了无数爱炫耀男朋友的女孩,还好他一个也没爱上。
「你让我以为我要去谈恋爱、去结婚生子月兑离你!」
「你嫁不出去!」他开始没耐性了,这女人就在他手心里,他已经要神智不清了。
「又说我嫁不出去,咦……我的戒指呢?我才刚被求婚!」
又提那个烂戒指!元尧皱起眉头,「你才刚被我毁婚,而且我从以前到现在不知毁过多少次,这答案你满意吗?!」
「你是说……」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和你念同一所学校?要不然你以为求学一路上为何没人敢接近你?要不然你以为我的成绩只能报上和你同校?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你这恶劣的恶棍!」她的惨淡青春原来是他造成的!
他点点头承认,而且恶劣很久、忍很久,早就想让她知道他的恶形恶状了。
「你恨我好了。」
「你一点都没有认错的样子!你害我以为我是个没女人味的女人,自卑的要死。」她好想哭啊,原来她被这男人害得这样惨,而她现在才知道!
「这样好啊。」
「你猪头!我一定要去谈恋爱嫁别人!」他害她看著人家青春洋溢而她险险得自闭症,害她在青春期动不动就对著窗外的天空哭,害她看著他女友一个一个换,心一点一点死去,原来都是他!
「我如果让你嫁别人我才是猪,你只能嫁给我。」要不然他苦等这么多年是干嘛?
「你又不爱我娶我干嘛?!」
这女人!这死女人!真的会让他气到爆血管。
他狠狠的捧住她气得发红的脸庞,双眼射出杀人的光芒,「小姐,再说一次,你说我不爱谁?」
「我……」
这女人真的不怕死。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我爱谁?想清楚。」
他一段段话,断得好吓人喔。
「说!」
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愈想脸愈红,嘴角不由自主的羞涩扬起。
他咬著她的耳垂,呼著色色的喘息声,故意惹她脸更红,「说啊,我爱哪个笨女人?」
「我不是笨女人!」
他惩罚性的咬上她的颈侧,「你不是吗?」
「……是。」
「很好,那告诉我,那个我爱的笨女人是谁?」他的手已腻上她滑香的小肚子,在她小巧的肚脐眼旁绕啊绕。
「我。」
他钻进被里,恬著她丰满的粉红果实,「说整句。」
「都说了嘛!」
他再往下恬去,舌头的热度让她浑身一阵酥麻。
「你知道我要听什么。」
这男人怎么这样恶质啊!可是……她抱住他的头,羞羞涩涩的说了。
「你爱的那个笨女人就是我。」
「很好。」他奖励的回来吻了她红透透的唇,可是还没放过她,「你呢?」
「我怎样?」
他将她卷在身上,锁得死紧,「别装蒜。」
她笑了,这男人!
「我爱的那个笨男人现在就在我下面。」
他欣喜若狂,却还忍著狂喜,「女人,你这话很煽情很色喔,什么叫做你在我上面?」
「你这恶劣男!」
「你把我推开啊。」他耍赖。
然後一个翻身将她锁定在他刚实的身下,一个一个热呼呼的吻,一个接一个红辣辣的记号。
她才不当笨女人,伸出手将他揽紧,献上火一般的吻。
「你变聪明了喔。」
「可我也没听见你说整句啊。」
这女人!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干什么?
「喂,你说啊。」
他当成没听见,爱来爱去这种话可不是男人说的。
「喂,你说——」
「没空!」他截住她的话,顺便将很吵的女人嘴巴封住。
女人还是别太聪明……
看著她累坏的缩在他怀里沉睡,他心中一股满溢的充实感袭上,亲上她红女敕的唇。
「我爱你。」
这话可别让她听见了。
当兆然推开自家妹子房门看见两张沉睡的脸,掂掂手上那张提款卡剩下的额度,觉得自己太善良,於是乎,他决定大请客,客人呢,就是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个人。
「起床啦!都下午了还没醒!」
没动静,老妹侧个身还被元尧给扳回去,看样子这个男人是现出原形了,
也好,要不看他装斯文装和善这么多年,真快看不下去了。
明明对付那些对蔼然有兴趣的男孩时一副狠样,一回到家又变成妈妈疼姥姥爱的优质男,真是见鬼了。
现在总算魔鬼现形,他看了也舒服,可是这两人究竟多累啊,叫都叫不醒。
到厨房拿了两个锅盖,兆然站在门边算是给两人保留点隐私权。
「起床啦!」伴著铿锵啷当的金属敲击声,床上两具赤果的躯体只差没跳起来尖叫。
不,妹子真的尖叫了。
「何兆然!你给我出去!」蔼然将枕头往自家老哥头上砸去,然後躲进棉被里狂吼,「怎么办?!啊……我不要活了!」
「喂,女人,刚起床就对著你的伴尖叫说你不要活了,是很没礼貌的一件事耶!」
「可是……可是……」她哥哥耶!
「那又怎样?结婚时叫他包特大号红包就好了。」
外头的人听见了,「别想,我可是你未来大舅子咧,还不快滚出来巴结我!」
「喂,你坏了我的好事还敢叫我巴结你,闪远一点。」他不理外头的人,钻进被子里往蔼然纤腰上亲,一副就是要续战的模样。
「喂,不会真的要我在外面等你们办好事再去吃饭吧?」
「你慢慢等吧,可别喷鼻血了。」元尧回得脸不红气不喘。
但是这等对话让蔼然抓狂了。
「你们两个男人够了没!你们有没有把我当女人啊?!」
「没有!」里外两个男人同样的答案。
「李元尧!何兆然!」她气冲冲的下床穿衣,她一定要去杀了何兆然!这个不管老妹死活的老哥,竟还敢惹她!
「你是我妹妹啊,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妹妹是无性别的专有名词嘛,要不然你问元尧!」
很好,这回答她接受。她转看往元尧,「我哥的说法我同意,你呢?我不是女人,那请问你昨天是和男人上床吗?」
「妹妹,你好猛喔,不是不想活了,怎么……」兆然被自家妹子的劲爆问话吓著。
「你闭嘴!」她此时不想听门外那不相干的人说话,她要问问这个男人,从多年前就说她不是女人,现在还说,她不问清楚她就不是个女人!
他老神在在,贴在蔼然热烘烘的耳边说:「你是老婆,老婆是我的专有名词,比女人重要一大截。」
「你!」油嘴滑舌。
瞬间的安静让门外的人又吵了。
「喂!你们不会真的又办起事来了吧?」
另一个枕头从乍开的门飞出,不偏不倚命中兆然额头,下一秒穿著整齐的两人立在他跟前。
「肚子饿了,去吃什么?」
「老爷,夫人,这边请、这边请。」兆然鞠躬哈腰将两尊贵客请出了门。
「兆然!你这痞样真的……」她果然还是忍不住的往兆然踢上,一解多日来的愤恨外加今天的擦枪走火。
「啊……」小的真是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