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磊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她,神色冰冷,眼中盛满怒意。
“我们走,你有件事需要解释!”他冷冷的命令。
依婵本能随着他离开展览中心。
“我……我们要去哪里?”她惊悸的问。
他闭口不答,整个身子如弓上弦般绷紧着。怒意透向全身。
来到停车场,他无声的命令她和若若上了一部银白色的轿车。
若若疑惑的看着他们俩,似乎他也感觉到空气中的不寻常,静悄悄的不敢吵闹。
希磊开回到她的公寓,她双手颤抖得握不稳钥匙,插了老半天老寻不着钥匙孔,希磊粗鲁的一把抢过,启开了门。
进了公寓,他关上门并上了锁。
他不看她,转身对着若若,若若也正疑惑的盯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一下子把他们载回公寓。
希磊缓缓蹲在他面前,脸色出奇的温柔。
“嗨,你叫什么名字?”
“若若。”他转动着两粒乌溜溜的眸子,瞪着面前一对与他相似的眼睛。
“你今年几岁了?”他微笑。
他明知故问,依婵咬着下唇。
“五岁。”这个人笑得很好看,他喜欢。
“你——爸爸呢?”
“希磊!”依婵在一旁痛苦的叫起来,他想做什么?
若若并没有一下子就回答,他瞅着希磊片刻,好像在衡量这个人的重要性。
然后他开口无邪的说:
“妈妈说爸爸到很远的地方去,要很久才回来。”
看来他对希磊己没有了戒心。
“我没有看过爸爸,但我好想他。”他加了一句。
依婵心里一阵绞痛。
“若若,我跟你妈妈有些话要说。你到房里玩,好不好?”
“你不可以欺侮妈妈!”若若张大眼睛。
“当然不会,我是——”
“若若!你回房去玩。”依婵打断了希磊的话,尖声命令若若。
若若不安的转身走进他的卧室,妈妈在命令他,她今天的心情一定不好。那个叔叔好亲切啊!他好喜欢他。
希磊缓缓站直,僵直着身子面对她,等到若若的背影消失了,他才恼怒的开口。
“他是我儿子。”他直截了当的说。“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瞒着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好一个可鄙的男人!在这时候还侮辱她的品行!
“若若的父亲是谁从来都不是个疑问,他在我肚里的时候我就清清楚楚知道是你的!”她怒声高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你离开台北前发觉的,还是回家后才知道的?”
她不答。
“我从来都没机会问过你,你为什么辍学回家乡?是不是因为有了若若?”
她还是不回答。
“你回答我!你瞒了我五年,难道你不曾为了拆散我们父子而内疚?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他咆哮如雷。
“住口!告诉你又怎样?说不定你像那天一样侮辱若若的血统!”
“那天我没看清若若。”他脸孔涨红。
“是的,你没看清若若,就算以前告诉你,你没亲眼看见他,你那多疑的脑子说不定一口咬定他不是你的,我何必白费心神去告诉一个不相信我的男人。”
他现出冰冷的眼神。
“你心里明白我是有理由怀疑的,是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是你自己不自爱,使我不相信你。”
“你太过分了,你看到什么?你看到我和古夫尔做了什么吗?”她痛心疾首的喊,“我记得我和他只是坐在床上,我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你要我怎么想?我一开门,看到古夫尔赤果着上身,而你坐他的床上,可能那天你们没做什么,但是说不定你们早已是情人。”
依婵怒极扬起手,希磊机警的一闪,捉住她的手腕。
“我告诉过你,第二次你不会那么幸运!”
他倏地拉她向前,手臂铁箍般的围住她的腰,把她两手都锁在背后,使她动不得。
“放开我!你这野蛮的男人!”
“不会比你更野蛮!只有用这个办法,你才不会三言两语,动不动就挥手打人。”
她挣扎了一阵子,仍然挣不月兑,怒瞪着双眼,两片性感的嘴唇微启着喘息。
他也瞪着她。
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争执,忘了若若,怒目互瞪着,突然一抹红霞窜上了希磊的脸,他低叫:“天!我知道事后我一定轻视自己,但现在我无法理智思考。”
他声吟起来,俯首捉住她的唇,依婵大惊,又开始挣扎,头部向左右闪避,她的挣扎对他起不了作用,似乎更激起他的热情,他一只手仍锁住她的双手,举起一只手托住了她的颈后,按住了她闪耀、烫热的双唇在她唇上蠕动,起初是粗鲁的,带着惩罚的,后转为温柔,慢慢的引诱她。依婵反抗力顿时消失了,身不由己的回应他,身体也松弛下来,启着双唇任他吸吮着、着,她的热情也被激起了,希磊放开了她的双手,她自动的举手搂住了他的颈子,爱柔着他的发鬓,身体紧靠着地,她不能思想,只能热烈的反应着他。
“老天,”他蓦地推开她,呼吸不平,双手不断插梳着头发,“你总是使我忘记一切!”
依婵远远的站离他,她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羞耻。她怎能再对一个曾经欺骗过她、侮辱过她的男人,如此热烈的反应着他的?难道她一点自尊都没有,受的教训还不够?她已不爱他了!
两人的呼吸都回复正常的时候,希磊陰沉地说,“我还有事,不能久留,展览中心还有人正等着我。我晚上会来,若若的事我们必须解决。”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已五年了,我不需要你插进一手来扰乱我们的生活。”
“我是他父亲,我有这个权利。”
依婵紧抿着嘴,无法辩驳。
他走向大门。
“晚上我来的时候,希望你会在这里等,依婵。你能躲我一时,不能躲我一世,你聪明的话,不要让我找不到人。”
“还有,你告诉若若他爸爸不在的理由,使事情简单多了,所以,我想他不会对我的出现感到太大的惊奇,你最好在我回来前向他解释我将归来。”
依婵等他离去后,软弱的坐在沙发上,日子将会不同了,他要他的儿子。
她想起刚才他的吻,脸孔一下臊红起来,想不到六年不见了,六年的痛恨,居然会使她融化在他的怀里。是的,这只是生理上的需求,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不能永远对生理上的需求置之不理。
然而,她无法否认,六年过去了,她依然一样要他。
想到这里,她心情平静多了,该来的事是无法避免的,她只能坚强的去面对它,她已不是当年懦弱的尤依婵!
走进若若的卧室,见他怔怔的坐在床上,旁边还搁着画纸。
他一见进来,不解的问:
“妈妈,你和那位叔叔吵架啊?刚才外面声音好大。”
老天,他们都忘了压低声音!愤怒已使他们没有去想到若若是否会听到。
依婵深吸一口气.拿起他身边的画纸。
“若若,我们没有吵架,只是——意见不合,嗯,你在房里画画?”
“你在画什么?”
“那位叔叔,妈妈,他走了?他是谁!他人很好哟!”
“你才第一次看到他,怎么知道他人很好?”
“他笑得好好看哟,我喜欢他。”
这就是父子天性血浓于水吧!
“若若,”依婵再深吸了口气,把他抱坐在膝上,拿开了画纸,“妈妈是不是告诉过你爸爸的事?”
“是呀,你说爸爸很久才会回来。”
“你要不要见爸爸?”
“当然要,是不是爸爸回来了,他在哪里?”
“若若,你爸爸是回来了。”依婵心里一阵翻覆,“刚才那位叔叔就是你爸爸。”
“哦?”若若瞪大眼睛,那位他喜欢的叔叔就是爸爸?“真的呀?可是刚才他怎么没说他是爸爸?”
依婵心里叹口气,希磊留了一个难题给她。
“现在说下是一样吗?”
“他问我爸爸去了哪里,可是他是爸爸啊。”
“……他跟你……嗯,他……是想看看你想不想爸爸。”若若还是会问,使她有点招架不住。
“爸爸真的回来了,”若若的脸终于闪出一片惊喜,“他走了吗?我要见爸爸!”
他挣月兑她的怀抱,连跑带跳的要冲出去。
“若若,等一等!”
“妈妈,快嘛,我要见爸爸,刚才我没叫爸爸呀!”
“若若,”依婵拉住了他,心里一阵绞痛,她从来没有想到若若是如此渴望有一个父亲,以前她还以为他只是闹闹罢了,“你爸爸走了。”
“走了!”若若的脸色一下沉下去眼睛红红的,“他又不要我们了?”
“不,”依婵心痛的抱住他,自小缺少父亲的若若是比一般同年龄的孩子来得敏感和成熟。
“你爸爸还有事情出去了,他晚上的时候才会来。”
“真的?”若若一下子又开朗起来。
“真的。”依婵哽咽着说。
“妈妈,你为什么哭?”
“妈妈太高兴了,来,你先去睡午觉,晚上才有精神等爸爸。”
☆☆☆
“妈妈,爸爸为什么还不来?”若若无心的玩弄着他的积木,整个下午与晚上他都兴奋得坐立不安,一直渴望的望着大门。他午睡一会儿就醒来,闹着去李女乃女乃家要告诉他们爸爸回来了,依婵不忍扫他的兴,就忙着他。
当李妈和书宁获各这个消息时,都很担心。
“依婵,你有没有想到后果?”书宁不安的对她说,“毕希磊一下子走进若若的世界,一旦他走了,你怎么向若若解释?你们不是夫妻,要怎样安置若若?难道你愿意放弃若若?给毕希磊抚养权?”
“不!我绝不会让他带走若若!”
“你告诉若若他的归来就不够明智了。”李妈也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依婵痛苦的说,“我没有想到,他……他发觉后,就要我告诉若若,我、我没有去深思它的后果,老天!我该怎么办?”
李妈和书宁爱莫能助的看着她。
现在,坐在沙发上,依婵心里乱七八糟的,被这个难题困扰着,她下午告诉若若时,根本没有去深思,没有想到毕希磊只是暂时的出现在他们生活中,他走后,她怎么向若若解释他爸爸的离去?难道再说一次:“若若,爸爸又远走了,要很久才回来?”
再过几年,若若不再是小孩子那般无知,他不会轻易的接受这种解释。
她心烦意乱的想着。
“妈妈,你没回答我,爸爸为什么还不来?天都黑了。”
“若若,现在还早,不要闹。”
“妈妈,爸爸还会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若若,你爸爸要工作,他……他的公司不在这里,在海外,很远的地方。”
“哦?他为什么不带我们去那里住?”
“若若,不要问那么多问题。”依婵最怕的就是这些问题。
若若被她厉声一喊,不敢再开口。将要见到爸爸的兴奋使他不在意妈妈的叱喝。
依婵也没有心情去顾及到若若,她整个思绪都集中在她的苦恼中。
希磊说要解决若若的事,怎样解决?她绝不允许他带走若若,若若是她的第二生命!
或者他们之间来个协定吧,她可以允许他一个月来探望若若两三次,一年允许他带若若回台湾一两次。
“对呀,刚才怎会没想到?”她喃喃自语,“这个办法不错,若若可以不时见到他爸爸。”
可是希磊会同意吗?她担心的想着,还有她能承受得了他以后时常出现在她生活中吗?不,这不重要,最重要的让若若快乐。
八点过去了,希磊还没有出现,若若已等得不耐烦。
“妈妈,爸爸是不是不来了?”
“他一定来,若若,才八点多。”
依婵心里也开始紧张,掌心开始出汗,四肢发冷,不能松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整颗心愈绷愈紧,他为什么还不来?他要折磨她到几时?让她如此坐立不安的等待他的出现!
时钟敲响了九下,门铃还是不响。
“若若,你坐在这儿,妈妈去煮咖啡,”依婵无法再坐着等。跳起来走进厨房。
当她正冲咖啡的时候,门铃突然间狂鸣起来,依婵手一抖,差点摔掉手里的水壶。
她移动着僵直的双脚走向客厅。
可是若若已开门了,她听到希磊在说话:
“若若,以后要等妈妈开门,下要这样乱把门打开,如果坏人跑进来,就完蛋了。”
若若没有回答,她可以想像得到他正张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着希磊。
她走进客厅,看见希磊正蹲在若若的身前,手里拿着一包礼物。
“这是给你的,打开来看看。”
若若迟疑的接过来,他一直不耐烦的等着希磊来,现在他出现了,若若反而傻楞楞的直瞪着他,没有刚才的雀跃,希磊对他而言毕竟太陌生了。
希磊察觉她的出现,他抬头望着她,眼里有一堆疑问,依婵知道他要问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若若已打开他的礼物,是一辆电动玩具飞机。
他高兴的叫起来,“好漂亮,我喜欢。”
“不说谢谢?”他父亲逗他。
“谢谢爸……”若若呐呐的叫不下去。
“爸爸,”希磊鼓励他,“我回来了,不叫声爸爸?”
“爸爸!”若若两眼红红的,没有了羞怯,双手揽注他父亲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
“若若,我的孩子。”希磊一把抱起若若,紧紧拥住他。
“爸爸,你再也不离开我了吧?”
“再也不离开。”希磊的声音不平。
依婵含着泪看着他们父子相拥,肝肠欲断,是她的自私、她的怀恨把他们父子分离了五年。希磊的眼里似乎也闪着泪光。
她悄悄退回厨房,让他们父子再相处一会儿。在厨房里,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如泉涌下,她失声痛哭。
十计钟后,她擦干了泪水,深吸一口气,心中颤抖着把咖啡端出去。
他们父子已坐在沙发上,若若正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他的玩具飞机,希磊温柔的看着他,他的脸在这刻是多么柔和、英俊而吸引人,这是六年前她曾爱过的毕希磊。
依婵轻轻走到他们身旁,把咖啡放在沙发旁的小桌上,然后坐在他们的对面。
希磊看到她,脸色却不似看着若若的温柔,而是一片冰冷。
“咖啡?”她问。
“不加糖。”
“抱歉,我已加好糖,整壶都是甜的。”
“随便,我一样可以喝。”
依婵端着杯子,心神不定,想到外人这时候看他们如同一家人团圆和乐融融.晚上围坐一屋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狂笑乱舞的冲动。她很快压抑那种感觉,不然希磊一定以为她发疯了。
把杯子放下,她清了清喉咙。
“若若,你睡觉的时间到了。”
“不要嘛,妈妈,我要陪陪爸爸。”
“若若,听话,跟妈妈去睡觉,爸爸明天再来看你。”希磊坚决的说,若若不再坚决,乖乖的跟着依婵。
依婵蹙着双眉,希磊好像一下子躁纵了他们的一切,那是父亲的权威,若若都听他的,她不喜欢这种处境。
她费了不少时间才把若若哄睡。当她出来时,希磊已月兑掉他的外套,敞开着衬衫上两粒的钮扣,双脚伸直,头往后枕着靠垫,很舒服的坐着。
突然间她的心跳急促起来,心神纷乱得令也莫名其妙,内心仿佛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困扰着她。
“时间不早了,你要谈什么?”她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的问。
他坐直身子,冷冷的盯着她。
“我要若若。”
“没有这么容易。”她尖声的说;“我含辛忍辱生下他、扶养他,你不能一来就要带走他,你没有个权利。”
“你不要忘记我是他父亲,这些年来你使我丧夫了看他从婴孩成长的机会,我不愿意以后连看他长大成人的机会都没有。”
依婵深吸了口气,平息内心的烦乱。
“你想怎么样?”
“你说呢?”
他在跟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有一个办法。”依婵说出刚才想出来的权宜之计。
这是最好的办法,他应该会答应。
然而——
“不行!”希磊一口否定,依婵心沉下去,“我不要一个月只见他几次,我要每天都能见到他。”
“这样恕我无能为力,”她挺直了背脊,“你走吧!”
“你怎么向若若解释?”他嘲讽的笑说。
“这是我的事。”
“依婵,我不会放弃他,我再说一遍——我要他每天都在我的身边!”
“那我们只好对簿公堂,我绝不会让你带走若若。”
“你有什么能力跟我打官司?”他不止是在讽刺她,他在取笑,他轻松的交叉着腿,似乎认定打官司的话,他一定会赢!
“我会用尽我的最后一分钱跟你周旋到底。”
“哈!依婵,你太小看我的势力了,在经济上你是无法跟我斗,等到你打完官司,就算你争取到若若,你会穷得连给他一杯清水都付不起!你愿意他跟着你受苦?并且,一个明智的法官,不会把抚养权给一个经济能力差的母亲而不给能供养给孩子一切荣华富贵的父亲!”
依婵脸色灰败,她不能否认他说的话没有道理。四年前她穷途末路的情况又浮现在她脑海里,不由双手痉挛了一下,她绝不能再让若若受一点苦!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打官司。”他说,嘴角微翘,含着嘲弄。
她心口一松,又一沉,他到底想怎样?他不放弃又极力不争取?
她深锁着眉。
“这件事怎样解决?你又不同意我的办法。”
“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愈来愈轻松,像似已把她摆在他的爪下。
她疑惑的看着他,他却不继续说下去,慢条斯理的取出一根香烟,点燃了,吞云吐雾般怞着。
她沉不往气了,正想开口询问,他说:“你跟若若随我回台湾,住在我家里。”
“什么?”她的耳朵有毛病了。
“你听得很清楚。”他轻松的说,不为她的惊骇所动。
“我以什么身分住在你家里?”她问,也惊奇自己在震动之下如此平静的问。
“你并不傻。”他暧昧的一笑。
“作梦!”我绝不会作你的情妇!”
“我说过要你作情妇吗?”他嘲笑她。
她脸一红,答不出,可是他分明是故意让她误会,她心中发火。如果他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
“唉!”他叹了口气,“你的反应愈来愈迟钝。”
她怒目瞪着他,紧紧抿着嘴。
他拿掉香烟。
“我要你以我妻子的身分住在那里。”
她的耳朵真的有毛病了。
“你……你说什么?”
“你做我的妻子。”
她没有听错?她瞪着眼睛惊愕的看着他,他是在开玩笑吧?但毕希磊一脸的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说我们……我们……”
“我们结婚,”他替她接下去,“很简单,若若会一起拥有父母,不必分开了。”
“你——还没有结婚?”她傻傻的间,她无法正确的思想。
“假如我已结婚,我还会要跟你结婚?”他不耐烦的说。
“古艳芙呢?”
“古艳芙?我们结婚关她什么事?”
“霍赞人,他……”
“他们夫妇都很好,现在我在说我们的婚事,你提起他们干嘛?”
“我……可是……”她脑子混乱了。霍赞人还健好,他不能跟古艳芙结婚,所以才单身到现在?
“你要还是不要,很简单,你在想什么?”
“不!”她本能的反应。
“很好,我带若若一个人回台北。”他冷然的说。
“不!你不能带走他,你不能这样狠心,我是他的母亲,他需要我,”她倏地清醒,不,不!
他的脸色冷如冰。
“这样一来,事情闹大了,你愿意若若受到别人的白眼?你愿意他纯洁的心灵受到伤害?你要他长大后内心永远存有小时候父母闹上法庭的疮疤?”
“不!”她痛苦的喊。“你为什么不放弃他?你知道事情闹翻了会伤害到他,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他是我儿子,我要他,我已给你一个解决的办法,你不同意,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走上最不智的路。若若是否会受到伤害,这要看你怎样处理了,你要闹翻,是你咎由自取,不要怪我无情!”
“你太残忍了!”她痛骂。
“我已给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们……怎能……怎能在互相仇恨下结婚?这……这太冷血了,这样的婚姻怎能幸福?”
“我们不要把感情渗进这桩婚姻里,这一切都为若若好,你不愿意放弃他,而我要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共组一个家庭,会不会幸福,是要看我们努力下努力使它成功,有些婚姻,并不是一定要用爱来维持,何况我们还有一个若若连系着我们。”
“那天你……你说碰我都觉得脏,你怎会要跟我结婚?”她的心隐隐作痛。
“那天是那天,怒气之下说的话。”他不在意耸耸肩。“依婵,你是一个很美很诱惑人的人,很少有男人会抗拒你的魔力。我发觉,我还要你,在感情上是没什么好谈的,但在生理上不愿抗拒你。”
他用眼睛在嘲笑她。
依婵的脸涨红起来,事情愈谈愈糟。
“你……你是说我们不……不会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大着胆子问。
“当然不是。”他毅然的说,“我不要只有一个儿子,我喜欢大家庭,婚后,你是我的妻子,相夫教子是你的责任。”
他是愈说愈离谱!依婵瞪大眼睛。
“不!我们之间已没有感情,我不能!”
他走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我还记得下午的时候你那热情的反应。我们之间是没有爱的存在了,但是,你还要我,你无法否认,你的身体已告诉了我。”
依婵从耳根羞红到脚趾,她张开口,可是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假如你还有所存疑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证明一次。”
他俯下头去,依婵迅速推开他站起来。
“不!”
他没有再逼她,坐回沙发上,翘起脚来,很优闲。老天!她已被逼得快要发疯了,他却那么轻松自在。
“不!不能,我不能跟你结婚。”
“你要放弃若若?”他的身子突然僵直起来。
“不!”
“你实在矛盾,我给你时间考虑吧,明早你给找一个确定的答案!今天太晚了,你可以去睡了。”
他说完,拿起一个坐垫放在沙发的一端,月兑掉皮鞋,缩起双脚,仰躺在沙发上。
“你在做什么?”依婵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惊问。
“睡觉。”
“你不能睡这里。”
“你要我睡在你的房间里?很好,我求之不得。”他坐直身子。
他是在故意误解她的话。
“不是!你为什么不离开?你不能睡我的我公寓里,你住宿的酒店呢?”
“明天若若还要见我,我回去又要一早赶来,很麻烦,既然你这里方便,我何不将就一下,你不必担心,我不要被褥,我不冷。”他轻松的说。
“邻居们知道你在这里过夜的话,会说闲话。”
“我们都有一个儿子了,还怕什么?”
“你不……”
“依婵,我很累了,晚安!”他翻身躺回沙发。
“你不能睡在这里,起来!她激怒的上前推他,想把他赶走。
倏地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下了她,依婵惊叫一声,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他顺势一翻,把她压在下面。
“你不要进房间的话,你就睡在这里。”
“放开我!放开我!”
他放开她,依婵忙站直身子,恼羞成怒的冲进房间,背后飘来一连串嘲弄的笑声。
多可恨的男人!狂傲!下流!卑鄙!自命不凡!依婵在心里恨恨的怒骂。
忿忿地洗好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怒意还未消。
躺了一阵子,她渐渐平静,脑子开始理智的思考。
她知道她别无选择,希磊也清楚知道,为了若若,她必须答应。她不能放弃,他是她的一切,她也不可能去伤害若若,使他为父母的丑事羞耻,她心里不得不承认,希磊能给他一切物质上的满足,能使若若过安适的生活,若若渐渐长大了,她的负担也加重,她一人能给他如希磊能给予他的一切吗?不,不能,若若是毕家的骨肉,他有权享受毕家能给于他的一切,她不能剥削他这个权利。
可是这样的婚姻怎会幸福、快乐?若若不是更会受到父母不愉快的婚姻所带来的压力吗?这是明智的选择吗?
辗转在床上至凌晨她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