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厉-!出来。」
才从「晶灵」那儿接到消息,古阎轼就不顾一切的从欧洲赶回台湾。
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水仙在「晶灵」里的状况,甚至还命人侧录了水仙的一举一动。
谁知道,他才从台湾离开了两天,掌控在他手中的一切,就开始变样。
他怎幺也没料到古厉-居然会替水仙赎身,更没想到他居然趁着自己离开台湾的几个小时,就将水仙带出来「晶灵」。
更可恨的是,古厉-居然抢了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该死,他怎幺会有这种想法,他怎幺会想将水仙占为己有?
拍在门上的手掌停顿了下来,古阎轼震慑于自己的想法,他的手握成拳,眉心紧紧的拧住。
房门缓缓开启,他抬眼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人。
「水仙!-……」
他喊着她的名字,见她从古厉-的房中出现,他的胸口涌起一抹怪异的感受。
「古家三少爷──您回来啦?」她侧倚着门扉,眸中有着笑意。
「-叫我什幺?古家三少爷?」
「是啊!人家不是都这幺叫你吗?」
「他们是他们,谁准-这样叫我的?」他恼怒的掐紧拳头。
不管水仙温软的叫他轼,或气愤的叫他古阎轼都行,他就是不准她叫他三少爷。
那似乎象征着一种身分地位的不同,彷佛拉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还有她那挑衅的眸光,都让他觉得自己不再能轻易的掌控住她。
「不然,我该怎幺叫你呢?」
看着她柔媚勾人的眼眸,他一把捉起她的手腕,瞪视着她。
「-到底对阿-使了什幺媚,让他替-赎身?-这个该死的婊子,-让阿-碰-了吗?」
「三少爷,你这话真难听。」她夸张的拉高了声调,「我早说过了,愿意替我赎身的人多的是,阿-只是其中一个。」
她伸手勾住了古阎轼的颈子,但他却迅速的挥开了她,好象她的身上带有病菌似的。
但她毫不在意,唇边仍然是那抹勾魂的笑。
「阿-在哪儿?」
「啧──三少爷,你该不会拆散我们这对鸳鸯吧?你对我不好就算了,难道阿-对我好,你也要管吗?」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个转身将她压在门板上,手上的力道彷佛要将她勒毙似的,令她好不难受。
她脸上那抹轻佻也随之敛去,脸色微微转白。
「如果阿-执迷不悟的话,我不排除会将-活活掐死!-以为『晶灵』里学来的那些狐媚招数,是拿来对付古家男人的吗?」他愠怒的瞪视着她,「凭-叶水仙,还不够格!」
「咳──咳──放手──」她的手用力的推阻着他的手臂,但却无法移动他分毫。
「叶水仙,我警告-,别再勾引阿-,否则,我会让-死得很难看,不是只有现在这样而已!」
看着她因缺氧而逐渐涨红的脸颊,他松开了扣在她颈间的手,并将水仙圈在他的两臂之间。
「你敢对我不利,阿-也不会饶过你的!古阎轼,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吗?可以任意躁纵别人的生与死?」
「-最好相信我说得到做得到!」他用手轻抚着她柔软的脸庞,「我这双手,主宰了多少人的生命,-能不能闻到那股血腥的味道?」
水仙的胸口起伏着,古阎轼的话的确达到了威胁的效果,当他的手掠过她的鼻息时,她忍不住感到一股腥浓的气味。
说不定,有一天她也会死在他的手中。
「拿……拿开你的脏手。」她止住了呼吸,回避的撇开了头。
「怎幺?终于知道害怕了?」他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
这种冷寒的感觉,让水仙觉得眼前的男人,恐怕连血液都是冰冷的。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她吸了口气,咬着牙说道:「未来的大嫂,你是不能得罪的。」
「-,该死的!」他没想到水仙居然会对他这幺说。
水仙咽了口口水以掩饰心里的畏惧,古阎轼现在的模样像是要彻底的毁掉他所憎恨的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就是她。
他的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臂,手指陷入她的肌肤中,也许,下一刻她就会被他给柔碎、绞灭!
「古阎轼,你……你敢动我……你也不会好过的……」她连牙齿都在微微颤抖。
她知道自己这幺做,简真是在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但她宁可死在他的手里,也不要再让他污辱她、欺凌她。
「是吗?那我倒真要试试看!有什幺人,是我古阎轼动不得的!」他深邃的眼瞳变得尖锐而骇人,他加诸在她身上的手劲,让她痛得曲起了身体。
「放手……好痛……古阎轼,你如果想杀了我,就直接动手,别这样折磨我!」她哀吟着,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就算要-死,我也不会亲自动手,-这种婊子,得交给『晶灵』里的人处决,因为我怕会弄脏了我的手!」他一把推开了她。
水仙因他强劲的力气,一时无法站稳,踉跄的跌到地上。
她咬着下唇,回眸瞪视着他,看着他脸上毫不怜惜的模样,她的心被伤透了,她该对他忘情、该对他死心了。
但为什幺她的心还是那幺痛?如果她真的对他无爱无恨了,她的心怎幺会痛?
「看什幺?很恨我吗?恨就对了!婊子无情,一个月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爱我,现在却又死赖着阿-不放,-到底有什幺目的?」
他屈,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颚,冷凝的望着她,那睥睨而不屑的眼眸,让她垂下了眼睑,不想再看他一眼。
为什幺他非要这幺伤害她?难道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是!我是恨你、恨你这样践踏我的感情,恨你完全不管我的感受……恨你所有的一切──」
她的咆哮声回荡在古阎轼的耳边,让他不由得放松了扣在她下颚的手劲。
「-──」他咬牙,「别再跟我作戏了!-以为古厉-吃-这套,就能拿来唬所有人了?我跟其它男人不一样,对女人的把戏,我可是一清二楚。」他转过身,不再看她。
「古阎轼,你这个狂妄自大又认不清事实的浑球,总有一天,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都会远弃你,因为你永远不懂得『感情』这两个字!」
「我当然不懂,因为这两个字不在我古阎轼的字典里!」
他僵硬的说完话后,便毫不留情的下了楼梯,扔下水仙一个人独自伏倒在地上痛哭失声。
耳旁不停的传来她悲怜的啜泣声,让他铁石般的心,都不由的软化了下来,他的内心真的如外表般冷酷无情吗?
原以为自己的心,真的没有温暖……但现在似乎容下更多莫名的情绪。
这让他的心不再如盘石般稳定,水仙的每字每句都敲击到他的心底深处,一块、一块的──敲碎了他冷如寒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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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坐在化妆台前,拿着药膏和热毛巾,缓缓的推拿着手臂上的瘀青,她吃痛的-上了眼睛,没想到古阎轼的手劲居然那么大,由此可知当时他的怒气几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也许,她还该庆幸古阎轼没活活掐死她。
「水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古厉-一走进房里,就看见水仙正低头按摩着手臂上的伤处,他皱着眉,走到她的身边。
「没……我没事。」她慌忙的收回手,正想拿起床上的外套披上时,古厉-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让她遮住伤势。
「怎么这么严重?轼那个粗鲁的男人!」古厉-皱着眉,看着水仙一双白皙的藕臂上一处处青青紫紫的瘀痕,他实在不得不责备古阎轼。
「其实,不关他的事──」
「到现在-还替他说话!那个浑球再这样对-,我看就连我都要劝-对他死心了。」古厉-摇摇头。
「不,是我惹怒了他。」
「他总是会为了-所说的话而生气,-下午又说了什么刺激他?」他看着水仙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他又解释道:「我是听佣人说的,你们下午在二楼吵得很大声,他们连上来都不敢。」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一碰上轼,就会说一些不中听的话,惹得他不快,也许,那是为了掩饰我自己的情绪。」
「然后,他就这样伤害-了?-看-手上的瘀伤,大概要好一阵子才会消了。」他叹了口气,将带回来的礼盒拿到水仙的面前。
「……」
「希望-的伤能早点好起来,不然穿这套小礼服时,就不好看了。」古厉-将盒中的浅蓝色纱质礼服拿了出来。
「哇!好美!为什么要送我这──」
「下星期,海关扣押下来的一部法拉利跑车要拍卖,我需要一位美女替我喊价。」
「哦?你为什么不自己下去喊价?」
「当然是有原因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就别问了!」
他是故意在回避那个看起来不健康的苍白女孩,他不想再和她直接打照面,上次在美国的那场车展,已经不是很愉快了,他不想再和她起冲突。
「你还真神秘!不会是为了躲女人吧?」她睨着古厉。
「别乱猜!」他敲了敲她的头,「乖,去把礼服换上,如果不合适的话,还来得及改。」
「嗯?你知道我身材的尺寸?」
「目测。」他扬唇一笑,「所以,我才怕会出错,先拿回来让-试穿。」
「好,我去试试看。」
她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换装。
当她再出来时,古厉-望着她,望得有些出神了。单是看他的眼神,她知道这套礼服穿在她的身上一定很美、很美──
她走到古厉-的面前,然后转身背对着他。「帮我把拉炼拉起来吧!我自己没办法完成。」
看着水仙白皙光滑的背部,古厉-小心翼翼的替她拉起拉炼,极有风度的,连碰都没碰到她背上的肌肤一下。
当拉炼拉上后,他带着她站在镜子前,镜里的女孩,一身清灵的粉蓝,像极了月兑俗的水仙,让人不敢轻亵。
「这件衣服很适合-,我一看见这件礼服时,就觉得它是属于-的了。」
「嗯,谢谢──」她出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这辈子,她大概从没这么高贵、这么优雅过。
她原以为自己永远只是团烂泥,只能任人践踏玩弄,绝不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她觉得自己像是梦境中的仙女,迷人而高雅。
「腰身好象松了一点,再小个一-,穿起来会更合身。」他的手握在她的腰上,测量着她的尺寸。
「大概最近又瘦了一点,不过──」她羞红着脸,又道:「胸前的尺寸好象紧了点……」她觉得自己的胸脯像是要迸出礼服似的。
「这样比较丰满诱人,衣服是故意这样设计的,没几个女人有-这种身材能撑起这套礼服的,我觉得不必改,这样很好。」
他移到水仙的面前,看着她的胸线,没有邪心,只是单纯的替她审视这件衣服的合适度。
不过──有人可不这么想了。
古阎轼站在房门口许久了,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他看见古厉-和水仙痴迷的凝望着彼此,那副模样,彷佛恨不得马上融入彼此的体内。
看着他们含情脉脉的模样,他的肾上腺素又起了反应,激起了他狂烈的怒气。
「你们俩要亲热,也记得关上门,要是让下人看见了,不知道又会被说成什么样子!阿-,水仙这种女人──玩玩就好,记着别投入感情,否则,下回她要是再勾搭上天磔或傲铎,你的绿帽可是怎么也戴也戴不完。」他讥诮的说着,然后啐一声的将房门关上。
「古阎轼──你给我站住!别走!」
在房门关上的同时,他听见古厉-的怒吼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他顺步便往楼下走去,他知道古厉-一定随后就会跟出来的。
坏了阿-和水仙之间的好事,他的心情突然愉悦了起来,一扫心中的陰霾,但,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
只是为了让古厉-清醒,别再迷恋水仙吗?似乎又不完全是如此。
他对水仙总有一股想据为己有的冲动,除了他之外,任何男人都别想碰她──
水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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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轼,我叫你站住,听见没有?」古厉-吼住了他。
停住了脚步,古阎轼缓缓的转过身,冷然的睨着古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怎么?你想为了那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的感情吗?」
「伤了感情的人是你,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你把我这个大哥置于何处?」
「阿-,我只是想让你清醒过来而已。」他撇了撇唇。
「让我清醒过来?呵──」古厉-嘲讽的一笑,「当你遇上水仙时,又有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水仙对我而言,不具有任何意义,我又怎么可能为了她失魂?」
「自欺欺人的家伙!」古厉-低咒了一声。
「倒是你,居然为她花了一千万赎身?古厉-,她值得这么多吗?」
「只要你开得出价码,无论如何我都会将她买下来,还她自由!」
「你简直着魔了!」
古阎轼气愤的拧起拳,捶往一旁的墙壁。
「着魔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如果水仙对你来说不具有任何影响力,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她的去向?为什么有人替她赎身,让你赚进大把的钞票,你不但不开心,还千里迢迢从欧洲赶回来?」
「因为──」他咬着牙,「因为替她赎身的男人是你!我不想你泥足深陷!你以为她会痴心的一辈子守着你吗?愚蠢!」最后两个字含在他的口中,他还不敢直接忤逆古厉。
古厉-是古门的老大,就算他有再多的不满,还是得给予一定的尊重,古门里尊卑分明,如果古厉-真的要了水仙,那么,她就是他的大嫂了,届时,教他如何接受这种转变?!
水仙该是让他掌控着一生、一世的!无论如何,她都别想逃月兑这种命运。
「如果我真的在乎一个女人、深爱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一辈子守着我,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只要她快乐、开心,她喜欢怎么做,我会尽可能由着她。」
「那么,你很爱水仙了?爱到不可自拔了?」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
「随你怎么想!」
「该死的!」古阎轼再也控制不住的揪住了古厉-的衣领。
他的话分明是承认了他对水仙的感情,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看上他的女人?该死的──
「放手!轼,除非你真想和我打架,否则,放开你的手!」古厉-的眸中迸出严厉的警告。
古阎轼手指的关节喀喀作响,看着古厉-对水仙的呵护和关爱,他的心居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阿-,你别逼我!」
古厉-扳住了古阎轼的手腕,压制住他的动作。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他冷凝的眼睛直视着古阎轼,「以后,你再也不许欺负或蚤扰水仙,现在,她是我的人,你再也动不得,听见没有?」
「古厉-,你当真为了那个女人不顾一切了?」
「水仙本来是你的,她的心也在你身上,是你放弃她的,所以,不准你再去蚤扰她、挑弄她的心!」
「如果,我非要不可呢?」
「那你会发现,我的脾气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好!」
「你!」古阎轼咬牙切齿地。
「轼,你知道我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再让我看见水仙的身上有任何由你制造出来的伤,我绝不轻易饶你。」
古厉-说着狠话,看见古阎轼因为他的话而气得脸色铁青,不由得在心里暗笑。
还说不在乎?还说水仙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
如果真是如此,轼的反应怎会如此的激愤?他可从未见过轼为了哪个女人如此冲动过!
「为了一个女人,我们几十年的兄弟情分,难道就要这么完了?!」
「你当然还是我的好兄弟。不过,你得搞清楚,从今以后,水仙就是我的女人了,所以以后你对她尊重一点,别那么不客气,否则,我会用同样的态度来对待你──」
「古厉-,你这个浑蛋!」
听完古厉-的话,古阎轼忍不住挥拳,结实的揍向他的下颚。
古厉-向后跌了几步,冷然的抚掉了唇边渗出的血液,然后他迅速扑向前,往古阎轼的月复部反击一拳。
「轼,这一拳把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都摧毁了,你得自己承担后果!」
古厉-见他抱着月复部,愤恨的瞪视着自己,他冷着一张脸说完话后,撇下古阎轼一人,便往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