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王爷,手握实权。掌管一个郡,可调动郡内四万郡兵,郡下五县十二城大小一百六十名官员皆受他直接管辖。真真实实的位高权重!
相信很多人也明白有权的人通常也有钱,而且权力越大钱也就越多。
有权有钱的王爷谁不想巴结?至少也不能得罪他对不?
而这位王爷目前虽有一子却无主内的王妃……
没有正妻没有姬妾没有宠婢、偏偏他有钱有权还是个王爷,你说人们会放过他吗?
如果这位王爷长的脑满肠肥一脸横肉或者尖嘴猴腮麻子满脸或者身材五短天生白痴一肚草包七老八十,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大概都不会想要把女儿送入火坑。
但是!但是……年轻英俊的相貌,修长结实的身材,文武双修下沈稳的气质,再加上略微溢出的那一点属於野生兽类的危险……,哪用得著父老强迫!自从这位忠王爷在九江郡露脸的那天开始,暗中做著王妃梦的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除了自认为有资格的官员千金们以外,平常人家的女子又何尝没有在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到了忠王例行出门检阅驻军或视察民情的时候,满大街突然多出来好多不是鞋子掉了就是养的猫啊兔子跑了、再不行就是二楼的手帕扇儿甚至花盆往下掉的女子。有那胆子大的,干脆找人演起恶霸逼亲的把戏硬生生往忠王的马头上撞,就想王爷英雄救美然後她好以身相许。当然其中也有过一次是真的。那是陆忠王来到辖地半年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忠王已经把辖下的众官员官兵摆弄的服服帖帖、老百姓也只晓得有个忠王而想不起皇帝叫啥帝的时候。
那个倒霉的恶霸叫杜大度,恶德当铺老板,典型的脑满肠肥五短身材,因为整个人只能看到一个肚子,所以人们背地里都把他的名字叫成了杜大肚。
话说这位杜大肚老板年已四十过半,自从第一个老婆死掉以後就再也没讨到过老婆,不是媒婆的嘴不够巧骗不到人嫁他,而是这位当铺老板名声实在那个坏啊!
男人嘛,长的丑一点胖一点矮一点也不怕娶不到老婆,但你胖就胖干嘛还那麽……臭呢?杜大肚的鞋子不能月兑,一月兑半条街的人都要关窗闭户。好吧!只要你有钱,为了过好日子或是贪图那点嫁妆,也许也会有那不怕臭的女人捂著鼻子跳进来,但问题是杜大度不但一点不大度还小气到家!小气你就小气吧,你别对自家人小气啊!明明手中有两个钱却天天让老婆下人吃咸菜稀粥自己大鱼大肉,你说哪个女人愿意嫁过来受罪?既然都是一样过穷日子那还不如嫁给农民长工呢!你说对不对?
所以,杜大肚自从那个童养媳的老婆死後就打了十年光棍。
直到杜大肚在隔县的隔县开了一家当铺,并且开张不到十天就得到一张抵押妙龄女儿的当单,这状况才有了一点变化。当天得到这个消息後,亲自腆著大肚子跑去看货的杜大肚在看到货物後满意的就差没有直接扑上去,等到当期一满,人家父亲就差小半个时辰没赶上,他就把人家漂漂亮亮的黄花大闺女塞进车箱跑回来了。
这时候……
陆忠王正在巡视郡城,身後贴身四骑卫紧跟其身後。四周过往行人车马知道这是王爷一行,走路时俱自动让开了一段距离。眼看一路无事,就在快要转回王府的路上,突然!路边一家当铺旁停放的马车里跳出了一个女子,嘴里大叫著「救命啊!」一头冲向了陆奉天的坐骑。随即那辆马车里滚出了一只大叫「你给我站住」的肉球。
然後……马路上就展出了一场英俊王爷拯救落难女子棒打恶德当铺老板夺回女子人身自由最後还施舍银两让一路赶来想要赎回女儿的可怜老父和哭得凄切的女儿得以父女团圆的千古不变演多少遍都能赚人热泪的老戏码。
先不提忠王此举让他赚了多少条人心。就忠王本身来言,这件事实实在在让他很不高兴非常之不高兴!
好吧,其实那天的事实经过是这样的……
那天早上,陆忠王陆奉天陆大老爷和他的爱人马夫大吵了一架,窝著一肚子火出的门。吵架的原因?哎呀,夫夫吵架嘛,内容狗都不吃!管那麽多干什麽呢?看到後面自然会明白。
心情不爽的陆忠王首先巡视了辖下兵工礼刑四大部,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日把这些人训练得太好,挨了半天没找出半根茬,於是这一肚子火就这样积在那儿积著了。
公事结束回府的路上,想想今天早上吵架的内容怎麽想都觉得自己有理,当时给那人气的一时说不出话,现在冷静下来当时没想到的理由也一条条清晰的浮上了脑海。
就在陆奉天心中一条条数著理由准备回去找那人算总账的时候,一个不识相的女人就这样冲出来路也不看的往他马头撞去,马被惊吓了也就算了,他精湛的马术足够控制任何一匹疯马,何况他的坐骑又是经过马夫一手训练出来的,很快就在他的喝止下镇静了下来。但问题是!他刚刚想到一条充足的不能再充足好的不能再好说出去保证能把那个老惹人生气的老男人的嘴巴给堵住的绝佳理由就这麽昙花一现,等他回过神想要记住的时候却怎麽都想不起来了。
用眼光至少杀了那女子十七八九回,为了维持他忠王的声誉只好强忍怒气,就在他忍得牙根发痒手痒脚也痒的时候,杜大肚就腆著大肚子登场了,你说他倒霉不?
虽然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揍人,不过看到有人挨揍尤其是在自己的命令下,忠王的心情总算从陰天转为多云。
顶著半片乌云打道回府的陆奉天老远就看到那人正坐在王府大门的门槛上逗他儿子呢!
这个、这个……欠揍的臭马夫!
忠王府大门两边各站了一名侍卫,目不斜视的样子表示他们没有受到马夫的蚤扰,但当他们看到忠王的一瞬间,脸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几下。
想笑就笑出来!忍什麽忍!
「哟,回来啦,吃过饭了没?」
年约三十出头的男子扬声打了个招呼,带著笑意的眼中已经看不到早上的怒火。
「阿娘,你今天也好英俊哦!」
「噗嗤!」
这位忍不住笑出来的是陆奉天身後的蓝向侍卫。
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迎上前来的管家──可怜的管家,特地从侧门绕了出来。
大手一伸,把同样坐在门槛上笑嘻嘻的小毛头拎起来,陆冷声道:
「谁叫你这麽说的」
四岁半的小蛋儿以为他娘在跟他玩,整个人挂在他手上一荡一荡,一边荡秋千一边咯咯笑著伸出肥女敕女敕的小手指他爹。
「阿爹哦」
从马大哥变成马阿爹的男人看著儿子笑眯了眼。这小东西真可爱!比他那个自私娘亲可爱多了。
「你坐这干什麽呢!」
「啊?」
马夫眨了半天眼睛才意识到陆奉天是在跟他说话。
「晒太阳阿。还能干啥?」
「晒太阳?!」抬头瞧见天边那只剩下半个不到的蛋黄,陆奉天的眉头狠狠跳动了几下。
「是呀,对了,你怎麽跟我说话了?你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说三天不理我吗?」
马夫伸手要去接小蛋儿,被陆奉天一闪,没接著。
手里拎著咯咯笑个不停的小鬼,陆奉天怒气冲冲的丢下所有人一个人先迈步跨进大门,在走过那人身边时,一不小心在那人的衣摆上留下了个脚印。
瞅瞅衣摆上那人不小心留下的脚印,马夫咧嘴笑的可愉快。
「呃,马爷,日头快落了,您要进府吗?」
马夫抬头看看站在身旁笑呵呵的管家李万财,点点头,拍拍上的灰尘站起身,特地留下那个大鞋印,跟在管家身後慢慢走进府中。
身後,王府大门被缓缓掩上。
内府的小饭厅里,也是三口子围在一起经常吃饭的地方。因为被陆奉天精心布置过,小小饭厅温馨又舒适。冬天把四周的雕花木窗全部关上点上暖炉,整个饭厅就成了休闲的暖阁。夏天,像现在这样把四周的雕花木窗打开,让长长的窗纱拖在地上,随著微风窗纱拂起,伴著外面花园里清秀的风景,一顿饭吃得遐意又舒适。
「你洗澡怎麽不换外套?」
吃饭的时候,受不了那爷儿俩你亲我亲就是不理他的寂寞,陆大老爷忍不住开了金口。
「呵呵,这上面可留有当朝忠王爷的足宝,怎能随便换掉?你说是不是啊,小蛋儿?」
舀起一勺蒸鸡蛋喂进小东西的嘴巴,马夫笑著向儿子寻求意见。
用力用力好不容易把那口鸡蛋咽进肚子里,小蛋儿赶紧抓起自己的衣摆爬下椅子跑到他娘面前,昂起小脑袋瓜儿,「阿娘,我也要!」
弯腰月兑下鞋子递给小蛋儿,「自己印去,想印多少印多少」
穿著雪白的袜子,陆奉天起身走到马夫身边。侍候的仆人连忙把椅子抬到他身後放下。
挥挥手让下人全部离开,在马夫身边一坐下,陆大老爷皱起眉头轻喝道:
「你笑够了没有!」
嘿嘿嘿,马夫还在一个劲笑。尤其是当他看见小蛋儿那麽那麽认真的抓起他娘的鞋子在自己衣摆上不停的按来按去。
「还笑,有劲笑成这样你也不给我多吃点!你看你身上那几两肉有哪个地方够我捏一把的?」
「咋了,不生气了?」马夫笑著伸手在桌下握住陆的手掌。
「气,怎麽不气!人没气也不用活了」
握住那只手,放在手心里细细摩挲著。奉天用左手拿银筷夹起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蹄膀放进马夫面前的小碗中。
「我不爱吃这个」
「不爱吃也得吃」
马夫苦下脸,「吃了这个,晚上我会喝不下药」
「嘁,你老小子肚子里那些小算盘别以为我不知道,总之你说什麽都没用,这饭你也得吃这药你也得给我喝光!」
「一半好不?太油了」
「你以前不是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没那个胃口嘛」
「一半就肯吃了?」
「嗯,让我吃虾好不好?我想吃那盘清蒸河虾,要蘸醋」
白了学会挑食的某人一眼,奉天伸手把那盘虾拖了过来。拿起筷子夹起那块蹄膀肉张口咬了一大口,把外面那层油皮给吃掉後,直接就把剩下的一半塞进了准备吃虾的马夫的嘴里。
「唔……」
无奈,马夫只得先把嘴里的先解决掉。
右手把嘴里的骨头掏出来慢慢啃著,眼里看著坐在地上分解他娘鞋子的小蛋儿。
陆奉天用一只手器用的剥著虾壳,食指中指夹住虾头,母指无名指夹住虾尾一拉,白女敕女敕的虾身就给剥了出来,放进醋碗里蘸蘸,见那人嘴巴闲了下来就直接塞进去。
正在想办法把他娘鞋子上的装饰物抠下来的小蛋儿眼见爹娘俩吃的欢儿,想想,挪挪换了地方,换到他爹脚边坐下,小脑袋一抬,小嘴巴啊啊张的大大。
他爹笑著扔掉骨头抓起桌上的布巾擦擦手,想要收回左手,一怞没怞回来,那人好像模上瘾来了,手指尽在他老茧上打著圈儿。弄得他手心麻麻痒痒的。
任他握著,拿起筷子夹些小东西爱吃的菜肴一点一点喂著。
有时候马夫光顾著照料小蛋儿吃东西或听小东西说话时,奉天就会用左手把他脸扳过来,等他吃了他喂的东西,这才让他把脸转回去。
男人一边喂著自己的爱人一边看著爱人喂自己的儿子,同时也不忘斟上一壶清酒慢慢品味著。
等看小蛋儿差不多已经有八分饱的时候,奉天让马夫任那小子在地上玩他的鞋子,伸手一揽把爱人拥进自己的椅子中。
给他斟上一杯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奉天的下巴抵著马夫的脸颊轻轻蹭著。
马夫没用那个杯子,而是伸手抱住奉天的手臂,就著他手中的那杯沾了沾唇。
奉天淡淡的笑了,把杯子换到右手拿著,左手探入爱人的怀中。
你一口,我一口,浅了,马夫就伸手拿起酒壶把它斟满,静静的,两人依偎在一起看窗外明月升起。
「哇啊!!咯咯咯!」
小蛋儿突然高兴的大叫大跳了起来──他终於成功的把他娘那只鞋子上镶嵌的银角边抠了下来。他的百宝箱里将又要多出一件宝贝了。
瞟瞟那个兴奋的小鬼,咬住那人的耳朵,
「晚上和我一起睡,嗯?」
抚模小月复的手滑到他的腰侧,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腰眼上画著圈。
马夫轻轻喘了一口,模糊的吐出:「好……」
拉开那人裤子上的布带,手一溜从腰眼滑到胯骨上。
马夫把手放到奉天的大腿上,感受著那人的温暖。
「今晚不让那小混蛋进屋好不好,嗯?」
舌头滑到他的脖子上,含住他脉搏鼓动的地方,吸住,放开,再吸住。
「小混蛋?」有人不满。
叹口气,「你的宝贝蛋可以了吧,嗯?」
「……好」
「他哭也不让他进来」
马夫的喘息声音微微变大,男人抓住了他的要害,手指巧妙的搓动著。
「嗯……」
「答应我……夫」
男人狡猾的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著,即不让他很快就攀上高潮,也不让他从块感中逃月兑。
马夫挪动了一体,那人挺起的东西顶住了他的婰瓣。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的火热,耳边男人抑制不住的喘息,让他体内的火焰也越燃越烈……
「阿夫……我的好人,答应我吧……」
马夫微微张开嘴唇,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杀了他!
「阿夫……」
「王爷,外面有人求见!」
是蓝侍卫,陆奉天身边最大胆的侍卫。大胆的蓝侍卫不怕死的扯起嗓门在外面又喊了一声。因为他知道只要陆忠王和那位马爷待在一起,喊一声是绝对不会引起王爷注意的。
首先有了动作的是坐在地上正享受成功喜悦的小蛋儿,只见他爬起身,吧哒吧哒跑到窗子边,爬上椅子撩起窗纱探头对外面喊道:
「蓝叔叔,阿娘在忙哦」
「小王爷好,小王爷,麻烦请王爷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求见」
「…阿娘和爹爹在亲亲,很忙很忙哦!」小蛋儿捏紧小拳头,拼命述说他娘现在真的很忙。
马夫挣扎著想要坐起来,被奉天死死按在怀里,
「就让小蛋儿和他说好了,我不出去他自然会死心」
「说什麽呢!你快点出去看看,说不定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别闹了,你想让府里人都笑话我麽」
「笑话?笑话也笑话半年了,现在还有啥好遮掩的?你这样就被笑了,那我还被那小子一直叫娘呢!」
陆奉天伸手在马夫大腿内侧捏了一把。
「咳!王爷──!别亲了!你今天救的那个大姑娘来找你了──!」
外面蓝侍卫用几乎整个王府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道。
这个傻憨子!我怎麽会让这种人跟在我身边!
当陆奉天感到自己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时,他真的很想很想直接拔刀冲出去宰了那家夥!
不用看也知道大腿上那块肉肯定被那个爱呷醋的老男人给掐的青紫一块。
「哟,还坐著干啥!外面有大姑娘在找你没听见啊?回来这麽长时间我咋没听你跟我说你在外面做了这麽一大善事,咋了,要改行做善人了?」
马夫说著,合起衣衫头也不回的走到窗棂边把小蛋儿抱了下来。
耳中听到这人熟悉的讽刺,陆奉天忽然很想笑。
柔柔大腿上那块肉站起身,走过去拍拍那人的婰,
「走,一起出去看看」
马夫想说不去,可腿边的小蛋儿却拉著他的衣摆往外走──这小东西想瞧热闹。
「是蛋儿想去,我可不想去」
「是是,我明白。你马夫总是有理」
「你说啥?」
「我说我们快点把事情解决掉回房好继续刚才的事」男人的手掌粘在那儿不肯放开。
马夫不吱声了,说真的,身体里的火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消下去,那人抚模他……的手掌心传来的热度也告诉他,那人的状况恐怕比他还糟。
王府大厅里跪著两个人。一老一少。一丑一美。
老的丑的是男人,少的美的是女人。仔细看,果真是陆忠王今天下午所救的父女俩。
偷眼看到陆奉天走进大厅,没等管家李万财开口禀告,这两父女已经趴倒在地,口中开始大呼「谢王爷大恩」。
奉天皱起眉头,他现在只想快点把麻烦事情解决掉,然後回去和马夫一起享受没有小鬼夹在中间的大床。
「说吧,到底是怎麽回事?那杜什麽的又来找你们麻烦了?」
奉天在首位的太师椅上坐下。
马夫抱著小蛋儿在厅下左手第一张位子坐下。这里几乎已经成了马夫的定位。
陆奉天有时候会觉得这样的马夫很有意思,不管他平时和他俩人在一起时态度有多嚣张嘴巴有多坏在床上有多蚤多浪,但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会显得很保守,不管是行为还是言论。
关於外大厅里椅子怎麽安排的事,他还曾经和他争论过。他本意让他坐在他身边,但马夫死活不肯同意,还振振有词的说:我又不是王爷,也不是你王妃,我坐你身边算什麽!
你不坐我身边你坐哪儿?自己是这样问他的。
坐你腿上啊,我是说没外人的时候。男人嬉皮笑脸的回答。
於是,在外面大厅里他总是坐在自己左下手第一个位置。其他地方……他马夫高兴坐哪儿就坐哪儿。包括王府大门的门槛!
「启禀王爷,这两位说是……」管家正准备解释。
「王爷,」女子的老父抬起头,「草民父女今日得王爷解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事後小老儿父女俩打听到王爷宝第本想日後回报,小女却说她愿意以身相报王爷大恩!正好小女也到了婚嫁年龄,不敢高攀王爷,小女为婢为妾任由王爷定夺!望王爷成全!」
那边马夫突然把小蛋儿放在椅子上,一个人走出大厅。
陆奉天开口欲叫他,想想忍了下来。先把眼前的麻烦事解决掉在说!
「王爷,小女名唤碧云,年方十六,虽跟随小老儿在外漂泊多年但小老儿发誓她绝对是清清白白的!王爷,碧云手巧,女工绣纺无一不会,又能弹得一手好琵琶,王爷把她留在身边也能解解闷儿,云儿人乖巧,绝对不会惹王爷不高兴的。云儿,快,快给王爷磕头,求王爷收留你!」
女子老父连连催促女儿。
「王爷,云儿得王爷相救得保清白,此生此世愿跟随王爷身边铺床叠被端茶倒水侍候王爷,求王爷收留」
正值妙龄的碧云姑娘抬起头,看到王爷在看她,连忙又红著脸低下头去。
「求王爷成全小女子」声音越说越细,显得娇羞不甚。
陆奉天正在看碧云……身後的大门,就在女子说到端茶倒水四字时,就见马夫端著一茶盘走了进来,上面是正冒著热气的香茶两壶和茶杯一个。
不知道这人要干什麽的奉天盯著他看他走到自己身边站住。
「王爷……」
「咳,本王无需你们报恩,今日之事对本王来说也是举手之劳。你父女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万财,准备些盘缠送……」
「王爷──!王爷,您听小老儿说,您听小老儿说」女子老父像是急了,膝行几步上前,「王爷,小老儿年岁已大又漂泊在外居无定所,小女跟著小老儿……今日之事恐将不断,王爷,小老儿求您,求您收留小女吧!小老儿不想云儿跟著遭罪阿。不是小老儿自夸,云儿年轻又貌美,这一路上想打她主意的人不知有多少,王爷,求您收留小女,也好让她有个安身之地……」
叫碧云的女子没有想到王爷会拒绝她,眼圈儿立时就红了。
「王爷,小女子自知无法高攀王爷,只求王爷把小女子留在身边,哪怕只是个烧火丫头,小女子也心甘情愿」
站在大厅里所有侍卫下人的眼光一起看向端著茶盘站在忠王身後的男子。包括忠王本人。
「王爷,茶」
马夫弯腰把茶杯在陆奉天面前放下,端起茶壶给他倒了半杯热茶。
这人莫非是想……
烫死我?
大热天的让我喝这麽热气腾腾的茶,你存心的是不是?
不理马夫给他倒的那杯茶,陆奉天尽量和颜悦色的对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你父女的事情本王已经了解,你们的心意本王也已心领,如果你们担心漂泊的事情,这样吧,本王让管家万财给你们在城中找一出营生如何?就这样决定,万财,按本王吩咐办事!」
「是」管家李万财上前行礼领命。
马夫拿起另一个茶壶,笑眯眯的给他把茶水斟满,只见原来热气腾腾的茶水一下子就消失了温度。
怪不得有两壶呢!奉天斜睨了他一眼。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嗯,不热不冷正正好。
众侍卫及下人暗中吐出一口长气,还好。小蛋儿见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热闹场景,小手乖乖的放在腿上显得有点失望。
可能有人会奇怪为什麽王府的人会这麽紧张马夫的行动,嘛,如果你知道马夫这半年来干过些什麽,你就不会这麽奇怪了。这个是题外话,暂时放过不谈。
且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解决,女子老父开口谢恩,管家也准备领二人下去的时候,厅下跪在地上的女子碧云在听到忠王第二次拒绝後,突然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横到颈上,悲声唤道:
「王爷,小女子志已决定,如果王爷不要碧云,碧云也无脸苟活於世!王爷──!」
陆奉天的脸色变了。
马夫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同时看向陆奉天。谁也不明白马夫此时担心的是厅下年少女子的生命,而不是来自她的威胁。
「你在威胁我?」
陆奉天的眼睛眯了起来。
大厅的空气渐渐变冷。明明是夏日的夜晚,却宛如初冬的寒气。
女孩颤抖著咬紧嘴唇,横在颈上的匕首却纹丝不动。女孩老父跪在旁边似已吓呆,看著女儿说不出话来。
「王爷,碧云在得您相救後,此生就不想再侍奉第二人。爹爹说不知要如何报答您,碧云说,碧云至少还有一付清白的身子可以献给王爷,也许碧云出身低微,碧云也不多求,只求王爷能把碧云留在身边!」
陆奉天笑得古怪,笑的露出雪白的牙齿。
叫碧云的女孩被他笑的心里发寒。拿刀的手也不如刚才稳定。
半晌,陆奉天喝完杯中茶水,这才缓缓开口道:
「这世上能这样威胁我的人只有一个,可惜你不是他!」
「奉天!别!」
马夫突然拦到陆奉天身前。
但他的动作还是迟了一步,就在他喝止的同时,厅下也传来一声惨叫。
「哗啦」一声,什麽脆物掉到地上碎了开来。
马夫转头向厅下看去,小蛋儿兴奋的爬到椅子上站著──只有他一个人以为人家是在演戏给他看。
碧云,那个才十六岁的女孩捂著头大哭了起来,地上,是一屡屡被划断的青丝。女子边哭身子也无法抑制的打著颤。她以为,她以为陆奉天要杀了她!真正看到死亡影子的她又惊又怕,匕首掉到地上也不知道。蓝护卫走上前去把匕首捡起又退到大厅角落。女孩的父亲茫然的看著这一切,看看女儿又看看地上的头发。
掉在地上的是茶杯的碎片,陆奉天似乎把茶杯捏成几瓣,然後用这破片飞出去削了那女子的头发。
「把他们拎出去!死也好活也好,别在让本王看见他们!」
下完这个命令,也不管是不是在人前,一把扯住马夫的手臂硬是拖著他走出大厅。後面小蛋儿看到爹娘跑了,连忙从椅子上一骨碌爬下来,撒起小脚丫就追。
留下在大厅里哭得凄切的女孩、茫然的老父。还有等待处理後事的下人。
叹口气,蓝侍卫模模鼻子对女孩说了一句:
「王爷这个人,除了他心头那块肉,其他人别说威胁他,就是真的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你这次算命大,王爷不想在那人面前杀人,否则……唉!」
女子扑到他爹怀里号啕大哭。
「你别拖!你干啥呐你!喂喂!放我下来!小四子你听见没有!我让你放我下来!」
一掌打在那人上,「吵什麽吵!再吵老子就在这儿上你!」
陆大老爷肩头扛著一个人仍旧箭步如飞,可怜後面小蛋儿早就看不到他爹娘影子了。
「你!陆、奉、天!放我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等会儿到床上任你说个够!」
丝毫不在意一路下人侍卫们的眼光,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再一脚带上。把人丢上床的同时自己也骑了上去。
……
「你!你他女乃女乃的,你就不能悠著点!」
被攻得喘不过气的马夫断断续续的骂道。
「你真的想让我悠著点?」
男人笑的恶毒。下半身更是加重力度。一下又一下,频率越来越快。
房里瞬时响起马夫的哭喊声。
马夫哭喊的越厉害,那个男人也就越来劲,两个回合就把马夫整的身疲筋软趴在被子上动都不能动。
半天缓过劲来後,马夫伸手给了他肚皮一巴掌。
「大夏天的,也只有你有这个劲,别模了,再模也没精神陪你,……你这个混小子」
男人只是笑,也不怕热,大腿架在那人身上,伸手在他汗腻腻的背上抚模著。
「喂,小四子,刚才你是不是害羞来著?」
马夫从枕头上撇过脸,笑看身边人。
「害羞啥?跟你做了不知多少次,还有啥好害羞的?」男人答非所问,伸手帮他把粘在脖子上的发丝一根根拨开。
「那我刚才要跟你说话,你怎麽不理我?」
「我不是让你说了嘛,是你自己没空说而已……哎哟!你拧哪儿呢」
马夫伸手摘住那人胸前小豆豆,想怎麽样去逼出这人的实话。刚才那人绝对是在害羞!就凭他认识他十六七年,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
「把你刚才在大厅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马夫捏著他,眯眼威胁道。
「什麽话?说了那麽多我哪记得」奉天眨眼。
「哼……你再说一遍,我帮你用……做」马夫的手指开始转移阵地,伸出舌尖恬恬被那人咬肿的嘴唇,笑的那个滢荡啊。
陆奉天咽了口口水,心想这老男人别看他平日正经八百的,这个荡起来啊……还真是要人命!偏偏他就吃他这套……叹!
「你这个蚤马夫,我说了你真的帮我做?不骗我?」
男人给他模得恨不得直接抓著他头按下去……
马夫眼睛看著他、身子一点一点往下挪,轻笑一声含住他胸膛上的小豆豆。
陆奉天已经受不了这个折磨,
「你给我听著!老子只说一遍!女乃女乃的,这世上敢用这种方式威胁老子说情话的也只有你老小子了!」
「这哪是威胁,明明是诱惑嘛」
马夫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
「你还好意思说?」
就在这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门外忠王府的小王爷正在大闹天空。
「我要和阿爹睡!」
小蛋儿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这个……,小王爷,你爹他现在很忙很忙,今晚和蓝叔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蓝侍卫为难的抓抓脑袋,蹲下来平视小捣蛋。
「那我们做游戏好不好?」
「不好!我要觉觉!」
小蛋儿觉得面前这个大块头比他还要贪玩,刚才都陪他玩了一个多锺头了,他怎麽还想玩?真是……老不羞!人家蛋蛋现在不想玩,想要和爹爹一起睡觉觉啊!
爹爹说多睡觉,蛋蛋才能长的跟娘一样好看高大。他怎麽不明白呢?怪不得他长的没有娘好看。小蛋儿歪著小脑袋瞅了蓝向侍卫好一会儿,点点头认为自己的论断是正确的。
「可是你爹他现在真的很忙……他要陪你娘觉觉」
蓝侍卫在说那两个「觉觉」时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蛋蛋也要!」
「可是、可是……你娘会生气,会打你小屁屁!」
蓝侍卫做出一副很凶很凶的脸想要吓住小捣蛋。
「不怕!爹不让!」
蛋儿很得意,他才不怕阿娘呢。在他小小心眼里,所有人都怕他阿娘,但他阿娘怕他爹,而他爹又把他当心肝儿,所以他最大!
「小王爷……」
蓝侍卫快没辙了,刚才被这小祖宗折腾了一个多锺头,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麽可以吸引小东西注意力的了。
为什麽每次都轮到我做这难缠小鬼的保姆?可怜蓝侍卫问天天不应。
房里,陆大老爷正在享受成仙的感觉时,马夫忽然抬起了头。
「你听见没有?小蛋儿好像在哭?」
「……,没,我什麽都没听见。别管他了,有蓝向看著他没事的!」
男人伸手去模马夫的脸。
马夫刚要低下头,「不对,真的是小蛋儿的哭声,我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阿夫!」
陆奉天气得伸手拉住他,瞪了他半天。
为难的看看门口,又看看被他晾在那里晾著的大男人,想想这样吊著也确实难受,先让他舒爽出来好了。
安抚的模模男人的小月复,马夫低头继续他未完的大业。
奉天满意的闭上眼睛。
「哇啊──!!!阿爹──!!!」
门口传来小蛋儿的嚎哭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哭法。其实只是蓝侍卫挡著门不让他进来而已。
「阿爹──!呜呜呜!我要爹爹,蛋蛋要爹爹,呜呜」
马夫抬起头,对睁开眼睛一脸怒火的陆奉天勉强做出个笑脸,
「蛋儿还小,以前都是我陪著他睡,等他再大一点……呵呵……蛋儿,爹就来了,你等爹给你开门」
马夫坐起上半身对门外喊道。
「马夫──!你刚才是怎麽答应我的?!」
「好了,你又不是小孩子,」马夫拍拍男人的手臂,「去,把门打开,我一时下不了床」
……怒!「不去!」
「你!好吧,你不去我去」马夫挣扎著想要下床。
「不准!我不去你也不准去!今天晚上非要让那小混蛋一个人睡不可!」
陆奉天手一伸,按住马夫的身体不让他动。
「你命令谁呢你!你不准我去我就不去?我可就小蛋儿这麽一个心肝宝贝,你不疼他我还舍不得呢!」
「你有啥好舍不得的?又不是你生的!我儿子我都不在意了,你这麽巴著他干啥?到底谁是你男人?」
「你这话什麽意思!」马夫火了。
「什麽意思?字面的意思!你要想那小子侍候你还得再等十五年呢!」
「陆奉天!你!你他女乃女乃的混蛋!你!你!」
马夫给气得浑身发抖!
陆奉天好像也知道这话说得有点太不经大脑了,但一时又拉不下脸面道歉。虎著个脸,就是不肯去开门。
「对!你说得没错!老子现在就找你儿子去!你他女乃女乃的给我放开!」
马夫见挣扎不开,冷笑著指著陆奉天的鼻子骂道:
「怎麽,现在觉得我这个老男人宝贝了?以前送上门你不是也不要吗!你以前看我求你时,是不是也跟看今天这个女子一样,觉得我贱得慌?」
「你说什麽呢」
「我说什麽?!我说我现在才晓得你小子肚子里一片黑漆墨乌!天知道老子在恬你XX时你心里是怎麽想老子的!哼,我就想你小子怎麽会发善心救人,我看你该不会就是看上人家大姑娘了吧?年方十六年轻又漂亮,水女敕女敕的一个大姑娘你会不喜欢?好了,别在老子面前装样了,你想追现在还来得及!」
「马夫!你再胡说我要生气了!」
「我胡说?到底是哪个混蛋在胡说!」
「阿爹?阿爹?」门外传来小蛋儿哭兮兮的担心声。
「蛋儿别怕,爹就来」马夫连忙转头安慰儿子。
「蓝向!你给我把那小子带走!今晚别让我看见他!」陆奉天抬头对外面吼。
「站住!蓝向,你别走,我现在就来开门」马夫想要挣月兑陆的手。
「马夫!我警告你,今晚你要是敢走出这房间一步!以後、以後……!」
「以後怎样?以後就不准进来是不是?哼!去你的吧!」
「好!好!你有种!我看你能往哪里去!」
「你要干什麽!蓝向!蓝侍卫!」
「蓝向!你还不带那小子给我滚──!」
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打骂声,也不晓得相同的内容已经吵过几次,他们不厌府中下人听得都能背下来了。蓝侍卫叹了今天第二十口气,一把抱起地上假哭的小蛋儿,
「好了,你高兴了?看你爹又为你和王爷吵成一团。你啊,真不愧是王爷的亲生儿子!天生的小魔头!」
小蛋儿不服的抬起小脑袋,抹抹眼泪,鼓起小嘴,「蛋蛋才不是魔头!」
「那你是什麽?」
「魔王!」
蓝侍卫脚下一个踉跄。
第二天吃中午饭时,陆忠王陆大老爷站在门口看著饭厅里笑眯眯吃饭的爷儿俩,咬牙切齿的对站在他身後的蓝侍卫道:
「明天你就给我把这小子送到少林寺去!」
「呃,王爷……您是说真的?」
偷偷瞄著王爷耳朵上明显的牙印,蓝向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陆奉天回头瞪了他一眼,直到他冷著脸跨进饭厅硬是挤进那爷儿俩中间,也终究没有给出蓝侍卫一个确定答案。
现在你们明白那夫夫俩都在吵些什麽了吧?──真的是狗都不吃的内容!
尤其是在别人为他们的争吵烦心时,他们二人已经窝在一起商量秋游去什麽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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