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杀戮渐至尾声。
举起利剑,恬去顺着剑尖流下的血液,留燕谷谷主邪鬼笑得残忍又恐怖。
「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没人性的魔鬼!你将不得好死!」江湖名媛刘家的三千金凄厉地哭叫着。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叔叔、护院一个个死去,现在只剩下她和幺弟在和留燕谷杀手拼斗。
那个恶魔明明可以一剑杀死他们,却像猫戏耗子一样玩耍着他们姐弟俩。
「桀桀桀!」丑陋的邪鬼一阵怪笑,「只要妳肯说出妳刘家的金窖埋在何处,本尊就放妳一马如何?」
「你休想!」刘家三千金披头散发,与幺弟背靠背被留燕谷四名杀手围在正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邪鬼缓慢吟唱出这八个字,手腕往下一沉,围住刘家姐弟的四名杀手立刻收紧包围圈。
「要活口。」
除了那四名攻击刘家姐弟的杀手以外,其它留燕谷众陆续从刘家各处走出,手上或大或小都拎了一个箱子或包袱。
「啊!」刘家儿子惨叫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眼见幺弟负伤倒地,刘家千金更加慌张,招数间已不见章法。不到十个回合就被放倒抓住。
留燕谷杀手负责人之一钱利走到邪鬼身边,低声耳语:「不见金窖所在。」
邪鬼点头,钱利退下。
刘家姐弟被拖到邪鬼面前。
「金窖在何处?」
「我死都不会告诉你!」刘家千金咬牙切齿,却不敢与邪鬼目光相对。
那张脸实在太可怕!那双眼睛也过于邪恶。
邪鬼目光转向刘家么子,「说出金窖所在,否则你姐姐……」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跟他说!」刘家千金对幺弟嘶喊。
刘家儿子挺起胸膛,「恶魔!我什么都不会跟你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很好。」
邪鬼微笑,突然挥剑,一道冷光闪过,鲜血迸出,刘家儿子的左小腿已和身子分开。
刘家儿子一开始只看到白光一闪,就见到自己的左腿已和身子分家。
怔然间,断腿的剧痛传至神经,立刻抱住左腿嘶声惨哼。
「你!你……」刘家千金指着留燕谷主,又惊又怒,已经说不出话。
「金窖在何处?」邪鬼再次开口询问。
「我……我不……会……」刘家千金话还未说完,只听自家幺弟惨叫一声,右腿也和身体分家。
「住手住手住手!你这恶魔!你就为了我家金银竟杀我全家!你!你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刘家千金挣扎着、哭喊着,呼叫着自己弟弟的名字,状似疯狂。
「天打雷劈?妳以为本尊是谁!再来一只手如何?」邪鬼狂笑着一剑向刘家儿子左肩划去。
「不!」
「啊——」刘家儿子厉声惨叫昏倒。
大量的血液从他三肢流出,在他身边形成一个血湖。
「不要不要不要!」刘家千金哭泣着,哀号着。
缓步走到刘家千金面前,抓住地上刘家儿子的发结,把他拎到她面前。
钱利等一干留燕谷众望着他们冷血无情桀骜乖张的谷主,他的狠毒疯狂越来越让他们害怕,也让他们崇拜。
留燕谷在他的领导下茁壮成长,一个帮会想要扩大,除了人手,他们还需要大量的金钱,这位谷主并不像那些道貌岸然的帮会首脑一样,定出一大堆帮规,不准帮众干这个,不准帮众干那个。
在留燕谷除了反抗谷主杀无赦这条规令以外,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烧、杀、抢、掠,只要能聚集到金钱,留燕谷主不在乎杀光一家百口。
留燕谷的声势壮大了,白道不敢轻易对他们下手,一些亡命之徒也跑来投靠留燕谷,到后来,留燕谷主干脆就公开招揽帮众,不论江洋大盗还是官府要犯,尽皆网罗。
此一嚣张行为让白道侧目,也让他们心生惧意,担心陰绝功传人的留燕谷主掀起杀劫报复武林人士。
「金窖在哪儿?」谁都可以看出被称为邪鬼的留燕谷主对得知金窖所在的兴趣并不大,他似乎乐在凌虐这姐弟俩的行为中,一双邪眼闪闪发光,嘴角勾出嗜血的笑容。
刘家千金看着幺弟耷拉着脑袋三肢失去的凄惨模样,忍不住失声痛哭。
「不说吗?那就没办法了。」
邪鬼像很惋惜一样,右手搭上刘家儿子的右手,抓住,一点点抬起,扭曲。
「啊——」刘家儿子痛醒,再也顾不了什么刘家男儿的面子放声惨叫。
刘家千金崩溃,哭叫着:「我说!我说!」
迟了,刘家儿子的右臂已经被邪鬼硬生生扭下,抓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儿,「吧哒」一声丢在刘家千金的身上。
「妳想死还是想活?」刘家千金没有答腔,抱着弟弟的残尸对邪鬼射出仇恨至极的光芒。
邪鬼轻蔑地盯着她怪笑,「桀桀桀!如果想死,容易,本尊可以让妳死出一百二十个花样。」
「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我会变成鬼来找你!」
邪鬼根本不理她,「本尊可以放妳一条活路,让妳有机会向本尊报仇。」
刘家千金不相信他会在此时说放她一条活路,颤抖着嘴唇问道:「你要什么?」
「很简单。」
留燕谷主抬起头,扫视四周谷众,轻笑着问:「你们中如有人对刘小姐有兴趣,就站出来。」
留燕谷众互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谷主的意思。
有人站出来了,一个,两个,三个……
低下头,居高临下的,邪鬼开口道:「看到了没有?只要妳让他们满足,本尊今天就不杀妳。」
说完这句话,丢下满场血腥,以及跪在地上失魄落魄环看向周围男人的刘家千金,留燕谷主被人称为邪鬼的男子手提血剑扬长而去。
钱利留下来,带领帮众继续寻找金窖所在。
一群受血腥刺激而兴致高昂的人,向惊惶失措的刘家千金涌去。
***
南方名家刘氏一族全灭,幺子受凌迟而死,千金咬舌自尽,金窖成空,现场留下留燕谷标志铁燕令。
高水何家因为一颗能治疗陰毒冷寒的朱果,被杀死十六人,伤三十余众,门楣上留下铁燕令。
南方镖局被挑,护送的十万两雪花银落入留燕谷手中。
江湖名医百草先生被杀,只因无法缓解留燕谷主练功时陰毒攻体之痛。
少林丹房被劫,一切培元固本的药物消失无踪,少林罗汉堂六位大师连手应敌,却六人皆身受重伤。
据六位大师口言:来人功力高超不同凡人,功行时陰风阵阵凝气成霜,一身招数诡异莫测,出手狠辣异常,且狂妄留下「邪鬼」之名。
一时,江湖各门各户人人自危闭门守户。
尤以家有良药或持有重金的名门大户,四处寻找武功高明的护院,或把财产宝物转移。
留燕谷主发出巨额悬赏,找到武林盟主之子袁缺水,并把他活着带到赵陵的人,赏银十万两;通风报信且属实者赏银一万两;伤害袁缺水生命之人杀灭九族!
三月不到,邪鬼之名,夜惊啼儿!当今武林盟主之子袁缺水也在那份通告下,大名响遍大江南北。
找袁缺水的人一时多如过江之鲫。
三个月了!整整三个月!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尝过那种舒爽,知道练功时不必忍受那种地狱酷刑,有了希望后又失去希望的痛苦,要比没有得到希望前的日子还要痛苦万倍!燕无过知道自己离发狂的距离只有寸步之遥。
他不敢相信他竟会把袁缺水藏起来!就因为相信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他痛苦,所以才没有把缺水带走。
玩弄那个老贼的儿子,只不过为了稍稍刺激一下那个平日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动声色的他。
没想到,他竟然会把他藏起来!全天下,除非他把人藏起来,否则他燕无过不可能找不到!就算皇帝老儿想藏人,他也敢进皇宫把人翻出来,他也确实去翻过了。
发出几道紧急联络的消息,那人全部视而不见。
难道那小子在你心目中比我还重要吗!燕无过气得发狂!手一挥!「砰!哗啦!」屋中陈列的架子全部倒了下来,价值不菲的古董珍玩碎裂一地。
「谷主!」有人敲门。
「滚!」袍袖滚出千斤力道。
门外人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三个字,已被破裂的门板撞倒在地头破血流。
他要去找他,他要去质问他,问他到底把那个小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他绝不会再那么轻易放过他!
***
十一月二十一日,飞鹰社魁首燕无过的生辰之庆,为笼络帮众感情,每年的这个日子,燕魁首都会在总坛与帮众一起度过。
年关报帐的各地负责首脑此时也都在总坛,报完帐后各自回家过年,年节之前,魁首的诞辰日就正好成了让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的借口。
时值正午,飞鹰社总坛后山,只有魁首才知道的密谷。
两张一模一样、俊美非凡的脸庞面对面地站着。
「他在哪里?」眼神邪魅的男子冷声问。
「这段时间你闹得过分了。」
有着一双清澈双眼的男子低沉说道。
「这不是你我计划的一部分?」邪魅男子冷笑。
「进行得太快,得不偿失。」
仔细看,这位拥有一双清澈双眼的男子左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
「你知道原因。燕无畏,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听说你弄到朱果。」
「那玩意儿根本就不管用!只抵制了一次发作!」燕无过大怒。
「你要学会压制自己的情绪。」燕无畏冷静依然。
「你知道原因。如果他在,我就不会无法抑制自己。」燕无过一字一顿。
「我说过我会想法子弄到九阳秘诀,你只要再忍耐一段时间。」
「少说废话!你在他身边待了几年?弄到几句九阳秘诀?」
燕无畏微笑,「这事需要慢慢来。」
「我可没你这么好的耐心!我要袁缺水!现在就要!」燕无过暴躁异常。
「我不能让你毁了他。」
「他是我的!我想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被狗咬死了!他的命是我的!是我燕无过的!不是你燕无畏也不是……陈默的!」燕无过无法控制情绪,一掌打向石壁。
「但你放弃了他。」
燕无畏的声音变冷。
「那不能怪我!你也知道,那小子小时候只是个爱哭鼻子的胆小鬼,不喜欢练功,不喜欢背书,一天到晚跟在我后面惨兮兮地哭,向我抱怨他爹怎么怎么凶,他娘怎么怎么不理他,庄里鸡、犬、猫、狗、大孩、小孩怎么怎么欺负他的事,到了晚上,就抱着枕头偷偷往我被窝里钻。
「而且我也不想再等待下去。这点我承认我比不上你,你的耐心好得让我吃惊!」再次见到他,那小鬼还是怕狗怕得要死,人也还是笨笨的没有多少长进,一身功力倒是一日千里,比他这个用邪功提高功力的人还要来得深厚,怪不得他爹一直说他是个练武奇才。
「你太急于求成!如果你能稳着点,陰毒也不会发作得那么快。」燕无畏始终不紧不慢。
「我可不想比那个胆小鬼武功低微!无畏,告诉我,他在哪里?你知道,我已经到了极限,我等不及你弄到九阳秘诀!如果你想看你孪生弟弟发狂,或散功后陰毒攻心而死,随你!」燕无过邪笑。
无畏与无过互相凝视。
半晌,无过开口:「无畏,我已经出现突然散功现象。」
无畏闭眼,久久无语。
***
十一月二十五日,高县衙门后院,陈默拎了一个食盒走进院中。
推开房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陈默,你回来了。」
屋中传来笑声。
「嗯,来看看你。」
陈默的声音沙哑如昔,「快过年了,你不准备回家?」
走进里屋,放下食盒,把里面还温热的酒菜拿出放到桌面上,陈默微笑着抬头看向正向他走来的缺水。
摇摇头,「我就快突破十一重,这几天是紧要关头,今年我就不会去了。你回陈家村的时候,顺便跟我父亲说一声。」
缺水在桌边坐下,笑嘻嘻地探头看陈默给他带来些什么好吃的。
吃过晚饭,闲聊了几句家常,陈默收拾好食盒站起身。
「我把食盒送回酒楼,你……自个儿小心点。」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这地方这么隐秘,不会有人来的。」
缺水笑着催促陈默快去快回。
陈默拎着食盒走到门口,顿了一下,转回头。
「有事?」缺水走到他身边笑问。
「缺水……」
「嗯?」
「……我希望你能坚强。」
陈默看着他的眼眸,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缺水愣住,随即大笑点头。
目送陈默离开,缺水回到里间洗漱准备就寝。
半炷香后,门被推开,一股冷风袭进。
耳中听到声音,身体感到异变,以为是陈默回来了,缺水并没有把这些变化放在心上,摊开棉被头也不回地说道:「陈默,我帮你把水打好了,你用吧。」
「多谢,小缺水,你还真是让我感动。」
丢被,转身,运气,击掌,一连串动作在眨眼间完成。
缺水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
缺水快,来人也不慢,瞬间两人已互攻十招。
缺水运气全身,他要提起全部功力速战速决!这次他有信心打败这个邪鬼!就在缺水换招之间,忽然一口气接不上来,脚下一个踉跄。
高手过招,岂容犹豫!丝毫空隙也已决定胜负输赢。
来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不给缺水站稳脚跟的机会,冰山五指迅速罩向他左侧身五处要袕。
缺水连闪数闪,再提气发现已无碍,来不及去想原因,想要补救先机已失,竟是怎么都躲不过来人袭击!我功力已经突破十重,也研究了他的招式路数,这次明明可以打败他!为什么……缺水中倒地,百思不得其解。
***
窗外大雨倾盆,除了雨点打到走廊屋檐的沙沙声,四周一片寂静。
木愣愣地坐在窗前,眼光迷茫。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如果是往日,此时应该是他练功的时间,可这几天,他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练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
那家伙每七日来一次,来一次他功力就消失一分,不管他练得再勤,也没有消失的速度快。
盟主竞选大会还有半年就要开始,父亲大概已经在忙布置场地和发帖的事情,陈默也应该会给他帮忙吧。
陈默……他可能要急死了。
完全可以想象,那天晚上他送食盒回来看到自己不在,会是怎样焦急的心情,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自己,他可能会自责死。
希望父亲不要给他太多压力才好。
另外,他还要告诉父亲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发现九阳神功似有缺陷,或者是他走错路径也有可能。
那日在他提起全部功力对付那家伙时,竟然有突然失功现象,虽然只有一次但也值得警惕。
他想再次求证,但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直没有办法再突破十重大关。
一个多月,四十二天,他没有一次能走出这栋古朴的建筑。
这栋屋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古朴的装饰、沉着的木色,表示这是一栋有了不少年月的老屋,整体上保养得非常好,木质也非常结实。
从屋内的装饰和品味上,他总觉得和那个家伙不合,相反倒是挺合他的口味。
古怪的是围绕屋子的树林和假山。
从屋子里面看去,那就是一片普通的庭院风景,只是树多了一点。
但一旦你走进去,稀疏的树林变成绵密的树海,他曾经在其中走了两天两夜,劈倒不下二十棵树,可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老屋前。
他也曾试过飞上屋顶,从树顶上躲过阵势,站在屋顶上,他看到的同样是无穷无尽的树海。
但他不信邪,又和上次一样走了两天两夜,当他疲累不堪从树顶上掉下来时,落地之处就在他的房门前。
那个家伙好像模透了他的性子,故意派来两位普通人的年老夫妇侍候他,且一问三不知。
从一开始的愤怒、急躁到现在的平静、无可奈何,缺水有了山穷水尽的感觉。
不过他总会想出办法来逃出去的,只要让他模透这片树林的阵势变化。
在此之前,他就只能忍受那家伙拿他当练功鼎炉用。
那自称燕无过的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狂人!魔鬼!就算人之初性本善,他的善也已经被陰绝功侵蚀得一干二净!一想起那人的疯狂,缺水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拿他练功,他能忍受。
不就是被他的冰块插进身体里吗?这虽然痛苦,但又怎能比得上父亲给他安排的一系列残酷训练。
痛,他并不怕;冷,他也能忍受,比起那家伙拿他练功时的行为,他更害怕的是那家伙在练完功后的消遣。
对,他称此为消遣。
拿他的身体来消遣。
明知他疲累得无法抵抗他任何行为,他也就越发狂肆。
随便抚模他的身体,肆意啃咬他的身体,他喜欢听他恳求他向他求饶,如果自己闭紧嘴巴不哼出一声,他能一直折磨到他终于开口求饶到他满足为止。
但很奇怪的是,他似乎怕他寻死一般,没事也会来看看他,见他没事,讽刺他两句又跑走。
我为什么要寻死?缺水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他不会轻易寻死,他也不想死。
他承认他怕死,自从他知道死后要一个人躺在一个密闭的盒子里,睡在黑漆漆的地下,尸身会慢慢腐烂,逐渐被虫蚁啃食,永远不会醒来、永远不会再看见陈默、永远无法思考,他就对死亡产生了一种抗拒心理。
何况父亲也教过他,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鹅毛之别,他才不会因为区区一个疯子带给他的痛苦就自寻短见!
而这区区燕无过,正举着一把伞从雨中悠悠走来,「今天怎么有闲情看雨?」俊美的脸庞不再如死人般惨白,换之如玉瓷一般的光润。
脸上的微笑依旧充满讽刺与嘲弄。
「听说你不分昼夜的练功,怕你练坏身体,本尊特地跑来看你,却没想到你竟有闲情欣赏雨景。白让本尊担心。」
缺水扳扳手指,算出今天距上次燕无过离开。
恰好过了六天。
「你功力进步如何?」
「难得你也会关心我。」男人笑着收伞踩上走廊。
「鬼才会关心你!你要是已经修成陰绝功,就快点让我走!」缺水冷脸道。
「呵呵,别说我还没练成,就算练成,你说我会么?」无过特地走到窗前,对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砰。」
毫不犹豫,立刻关上窗户。
无窗还有门,看着那人推开门进来,缺水知道自己的受难时间又到了。
与往日一样,在经过一番争斗后,精疲力尽的他被燕无过拖上床。
在那个家伙盘膝练功消化他的真阳时,他只能浑身赤果气息奄奄的趴在床上,那家伙还算有良心,知道要给他盖层被。
只可惜这层良心很快就被揭开了,他的背部落在那人眼中。
「你还是不愿意交出九阳秘诀?」燕无过收功后问他。
缺水也没精神搭理他。
一只冰凉的手掌抚上他赤果的背。
瞬间,一层鸡皮疙瘩冒起。
手掌慢慢滑向他的婰部,停住。
另外一只手压住他的背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缺水拼命挣扎起来。
「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小缺水。所以,燕哥哥要给你些教训。」
「疯子!变态!」有良好教养的缺水骂死了也只骂出这两句。
「唉,真是不听话的孩子,本来只准备打你二十下,但现在我要打你……嗯,到你哭出来好了。」
热气呼进他的耳朵。
这个恶魔明显兴奋起来。
「我不是孩子!不要这样对我!」缺水愤怒地大喊。
这种行为是所有折磨中他最抗拒、也是最打击他自尊的一种。
男人只在他耳边低沉地笑,震动清晰传到他的胸膛。
「啊,我差点忘了,过完年,你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可以说是大人了。不过,你还是我的小缺水,我喜欢看你哭泣的样子,可惜长大的你却不怎么哭了。」
男人叹息,似乎无限惋惜。
「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缺水想让自己冷静应对。
「求我,好啊,等下你一边哭一边向我求饶好了。」
他的哭声比任何女人的娇啼都更能让他兴奋,还有他体内的火热,简直就像是专为他准备的一样。
只属于他的!
「啪!」清脆的肉击声在屋中响起,随之是缺水的怒吼。
大力挣扎让结实的床铺发出吱呀声。
燕无过的眼神在变化,从乖戾到残忍,从兴奋到亢奋。
「啪啪啪!」连续好几下,掌掌着力毫不留情。
缺水只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被按倒在床上,赤果的婰部接受着男人的无情痛击。
转眼间,麦色的肌肤变得通红火烫。
知道这样并不能逼出缺水的哭声,燕无过一腿跪压在他的左肩上,一手拖过来一个枕头揣到他的腰下,用劲掰开他的双腿,重新恢复刚才的姿势,举起右掌对着他股间一掌重重搧下。
一声惨叫差点蹦出缺水口外。
这个混蛋!这个疯魔!竟然这样折辱他!竟然这样折辱他!眼泪顺着眼角滴下,自尊被撕裂的感觉让他恨不得拿刀把燕无过剁成十七八九段!
「小缺水,乖,告诉燕哥哥,九阳秘诀开头第一句是什么?」
「你……休想!啊——」又是重重一掌,恰好击打在他红肿的肛口,穿破脑门的激痛让惨叫冲口而出。
一缕鲜血细细流出,亢奋中的燕无过对此毫不在意。
凭经验,他知道七天的工夫足够让缺水这里的伤势恢复。
只要不影响他下次练功与消遣,这点小伤根本不在他眼中。
抓起他的大腿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他要玩他小小软软的侞头,那里是他的最爱。
自从那天尝过一次后,他就再也忘不了那种适口的感觉。
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缺水那里已经从不起眼的两颗小籽变成了两粒小豆豆。
如果他花时间蹂躏那两粒小豆,它们会给他带来更多的愉悦,缺水的哭声会把他送上高潮。
然后他将在他体内释放出,把他里里外外染上只属于自己的味道。
果不其然,当他的嘴唇叼住那两粒柔软向外拉扯时,缺水终于忍不住开口讨饶。
这时轮到燕无过不理睬他了,到这个阶段,不尽兴他绝不会罢手!用劲吸,把嘴中的小粒吸到坚硬,再用牙齿咬住,一点一点细细的磨;另外一粒当然也不会放过,用食指、拇指夹住,拧来拧去。
空出一只手伸去模他的,捏在手中把玩。
可怜缺水给他折腾得翻来覆去,一直到那个人再次进入他体内,一阵疯狂后留下他的标记,这才让他进入沉沉睡眠中。
次日,那邪鬼神清气爽一身轻松地离去。
留下浑身狼藉的他,带着一肚子的度过痛苦的一天。
***
「他人呢?」冷静的声音隐含着不稳。
「你说谁?」同样的脸孔不同样的表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袁缺水。」
「你找他?他对你已经不需要了吧?至于九阳秘诀,我会想法让他背给我。」燕无过端起茶盏缓缓品味。
「我只答应让他为你舒缓痛苦,并没有说把他送给你做你的禁脔。」
燕无畏像在对小孩子说话一样,试图让他明白。「到我手上就是我的。」
无过抬眼瞟了自己兄弟一眼。
「他还有大用,我不能让你就这么把他毁掉!」无畏变得有点焦躁。
「你也知道我们在他身上花了多长时间!」
「是啊,所以轮到我现在来享用他。无畏,他很不错哦,刚开始我只是拿他练功,后来发现他的身体也很适合把玩,唔,他的筋肉很匀称,模起来很舒服,他的两颗侞头又女敕又韧,有好几次我都想把它咬下来,又怕以后没得玩了。也非常有韧劲还有弹性,那里夹得紧,里面火热得可以让我融化!」无过笑的滢猥,绝世的容貌弥补了他的下流。
无畏漾起笑容,「是吗,我只记得他的嘴巴很温润,弄得我很舒服。而且还是他心甘情愿。」
说完,无畏怔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无过眼中射出狠厉的光芒,毫不隐藏!「我还以为你们够清白!」
「清白?如果你认为经常睡一个被窝的人会清白,我也不阻止你这么想。」
无畏的语气越发轻飘,他发现自己阻止不了自己的嘴巴。
「很好。不过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和他同睡一床,也不可能再享用到他的嘴。」无过站起身。
「等一下!」无畏皱起眉头,「你怎么了?什么时候袁缺水在你心中变得那么重要,竟然为他和我吵架。」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只是猎奇,拿他寻乐而已。」
「是啊,没错。但我不想和你分享。」无过说得直接。
「无过!你站住。」
无畏喝住无过,慎重地警告道:「我不希望袁缺水影响我们俩之间,更不希望他影响我们制定多年的计划。」
「那你就别跟我要他!」
「无过,我们不能失败。想想看我们成功后,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如果那时你还对袁缺水有兴趣,随便你怎么处置他都行,我……绝对不会插手。但现在,我需要他为我们铺垫道路,况且,我比你有把握他会把九阳秘诀交给我。对他温柔要比折磨更有效,看他与他父亲和与陈默的关系就知道。无过,我知道你在跟我斗气,为了一个外人,何必?你好好想想。」
无畏说着说着情绪已经稳定,脑中也变得条理分明。
什么是最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什么是不太重要的,在他心中已经有所衡量。
无过转回身,上下打量了无畏一番,微笑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兄弟。」
无畏叹气,「你在说我残忍?」
「我以为你喜欢那孩子。」
无畏顿了一下,「不错。但那并不能影响什么。」
「无畏。」
「嗯?」
「你说了,那孩子是我的。」
「……是。」
「很好,记住,不要忘记你今日之言!」
***
才过两天,那家伙怎么又跑来了?而且……明显来势不善。
缺水立刻运起全身功力,虽然知道这没什么大用,总比缚手就擒要好。
雕花木门被踹开。
男人带着一身暴戾闯进房内,一张俊脸难看到不能难看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