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离七天,柳恰茵心里的委屈渐渐散去,成灾的相思淹没了一切,心里惦记的不是那浓厚醋意,而是练棋对待自己的浓情蜜意。
心里很清楚知道她好想他,更想待在他身旁,马车愈驶近京城,她愈想往回走,好任性是下?她嘲弄的笑著。
唉……她何时变得这么冲动?该当面向他质问清楚的,是怕听见不想要的答案,可这些日于以来,她彻底明白相思才是可怕。
得到、爱过之後,单凭相思她根本无法存活。
望著镜中憔悴的面容,她只觉得自己变得好可笑,瞧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
「李护卫。」柳怡茵走到门边呼唤。
「柳小姐有什么事吩咐?」
「可不可以请你送我到棋门云集总部?」她决定走出陰霾,当面向练棋要个答案,爱与不爱都该有个结果。
「这……恕难从命,宰相柳大人已经知道明日我们会抵达京城。」李护卫面有难色,万一娇贵的人儿有什么闪失,他们可承担不起。
「拜托你帮我好不好?」柳怡茵无助的央求著。
「这……实在恕难从命。」忽略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他再次拒绝。
一时心急,柳怡茵月兑口说出原因,「可是我好想练棋……」
「呃……」她赤果果的表白让李护卫不知该如何接话。
同样的,柳怡茵的话让隐身在角落里的男人惊讶屏息。
李护卫愣了好一会才说:「恕我多言,据闻宰相柳大人对练棋掳你当船医之事很不开心,但碍於他权势强大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你回到京城,柳大人又怎么可能让你前去棋门?」
「掳人?爹怎么会如此认为,这是谣言吧?」柳怡茵不敢相信的睁大眼。
「我是小小的部属,没必要扯谎生事,而且……而且柳大人已经替你举行招亲事宜。」凝望著憔悴的她,李护卫忍不住多话。
「什么?招亲?」闻言,她整个人吓傻了。
「请柳小姐明白我的为难之处,请你打消念头。」李护卫掩上房门退离,「恕我先行离开。」
「除了练棋,我谁都不嫁。」咽下震惊,柳怡茵立刻收拾包袱准备偷偷溜走。
「我也不容许你另嫁他人。」静静守著她三天,在听闻她的话之後,练棋再也按捺下住的现身,但他的语气显得轻松许多。
原来她逃离自己并不是想另嫁他人,但又是为了何事?
「那是当然的……吓!」柳怡茵猛然转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见到令她魂牵梦萦的人,泪水迷蒙了视线,他变得蒙胧如幻影,生伯他消失不见,她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搂著他的腰,「我好想你!好想你!绝不再与你分开,就算你爱上别的女人,我也要拿出十八般武艺与她一较高下。」
对!当初就该有这样的气魄,何苦带著哀伤默默退让,她真是变笨了。
「什么?一她的话弄得他一头雾水,不过心中煎熬的苦因她的热情散去。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脸蛋埋在他的胸怀,柳怡茵不停呼喊,像是想要证明他是自己所有,红唇吻上他的唇办,吻得好激情狂烈。
感觉有异状,李护卫又回头,在门外急促叩门问:「柳小姐,你没事吧?」
猛然回神:柳怡茵连忙回答,「我没事,你退下吧。」
理智回笼,这才惊觉自己太过热情豪放,他的衣衫已凌乱敞开,而自己也衣衫不整,好丢脸哪……
见她热情退去,生怕她又对自己冷漠,练棋伸手将她拥人怀里,「我爱上别的女人?这是你离开我的原因?」
静默的守苦她这么多天,要下是伯她见到自己又想逃离,他老早想问个明白,判他死刑总要有个理由。
以为自己不在乎,但她错了!一股委屈又涌上心头,她含泪哽咽的问:「不是吗?那为何如此紧张她?」
她度量狭小、小鼻子、小眼睛……不容许他的心里有第二个女人存在,更贪心的只想独享他的温柔。
「什么?请你说个明白,别再打哑谜的折磨我、」除了明白他爱她,对於感情的事他根本一窍下通。
「勾魂者,你一见到她魂魄就被勾走,除了欣喜见到她,更慌张失去她的踪影。」思及他见到勾魂者的表情,她的心宛如刀。
「天啊!她就像我兄弟一样,」闻言,练棋实在哭笑不得。
好无辜,这些日子他们俩竟然为了这天大的误会而苦,只因她吃了没有必要的醋!
一她明明就是个美丽的女人。」事到如今竟然还想骗她,她双手奋力推离他,「别告诉我勾魂者是个像太监的男人……」
他伸手将她揽回怀里,一手拍打著她圆润的婰部,「你呀!真令人生气。」
这么大还被打实在丢脸,柳恰茵气得脸色通红,「你你……居然为了她打我,放开我!不然我要叫人了。」
「璇玉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女人,担忧她是因为她身中寒毒。」一双铁臂将她拥紧,让她没有逃月兑的机会。
「寒毒?」她只看见那美艳的女子勾走练棋的心思,根本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想不到内来聪颖的你也有很笨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问个明白就判我死刑?就这么不相信我对你的用心吗?」练棋拧眉问,她会吃醋表示在乎自己,同时也代表了她对自己不信任……
「当时我很怕,伯答案下是我能承受的,所以只想逃离,我……该说是对自己没信心吧。」以欧阳璇玉的美貌、武功,她才是足以匹配练棋的女人。小脸浮现沮丧的神情。
「瞧你一脸沮丧,那刚刚说就算我爱上别人,也要将我夺回的勇气呢?」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
没信心?难道她还不明白她的-颦-笑轻易牵动他的情绪吗?她对他来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是的!除非你亲口对我说下要我,否则我绝不离开你。」俊逸的脸庞略显消瘦,或许她这目真的错得很离谱。
「我很抱歉,我不该如此胆怯,害你也受苦了。」双手抚著他的脸,她心奸疼。
「不!我要负大部分的责任。」他吻住她,阻止她开口道歉。
吃醋、招亲事件让他惊觉自己有多粗心大意,且一点也不懂得女人的心思,以为认定她是他的妻,便是给了名分,却忽略了理该名媒正娶的迎她过门。
「明日你先回声相府,我们在招亲大会上相见。」挽起纤细的手指细吻,温柔嗓音在她耳边呢喃。
「你是说要让招亲大会如期举行?可是爹对你成见很深,这样好吗?唉!掳人?楚王爷到底是媒人?还是来搞破坏的?」柳怡茵真的不懂楚惜铭的想法。
当初允诺她会安排妥当,没想到又被他设计了,他不是很期望她快嫁给练棋吗?又怎会如此刁难?
「两者都有,帮忙的同时仍不忘捣乱。」不用见楚惜铭,他就能想像他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么贼。
「你确定要参加招亲?其实可以请我爹打消念头。」柳怡茵双手不停绞动,总是伯父亲会刁难他。
「我会让你爹点头答应,让我正式迎娶你过门。」为了他们的未来,他绝对会全力以赴。
「真的?」瞠著美目愣愣望著他,柳怡茵整个人因他的允诺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她那受宠若惊的表情看来,就知晓自己有多么粗心,练棋润了润喉又道:「对感情这方面的事我像个木头,以後如果我忽略了什么事,你直接告诉我好吗?」
「嗯,会的。」柳怡茵感动的落泪,频频点头,
「别哭,这些日子你的泪水已经流得太多。」见她落泪,知道是自己害的,他只有心疼。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柳怡茵这才想到他出现得好突然。
「我一直都在,自花果山之後,你的身影从未离开我视线之外。」生怕有人窥伺心爱的人儿,他可是守得很紧。
「什么?我还以为那日见到你是在作梦,还伤心你都不来寻我。」原来她白白流了那么多的泪水。
「见你流泪的时候,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明白你哭泣的原因。」要不是怕惊动她,客栈的墙壁早就被他击垮了。
「我……对不起……」搂苦他,她暗暗发誓绝不让这乌龙事再发生。
「你睡觉的时候,我都偷偷抱著你共眠,而且哭累的你睡得可真沉。」轻抚秀发,他喃喃倾诉默默守著她的心情。
原来他一直都守著她,真令人吃惊,「等一下,那那那我沐浴的时候……该不会也……」
「身材很惹火,几度让我差点按捺下住的扑过去。」这回他笑了,带著色意的眼神。
「你、你偷窥我……好坏。」柳怡茵轻轻槌著他宽广的胸膛抗议著:
「我一直行影不离的守著你,体会了你相思两年的酸甜苦辣心情,更明了你对我的重要性,你是我的妻,我绝对不许你离开我。」他将她搂得好紧,浑厚的嗓音有些嘶哑。
「不会了,绝对不会……」朱唇不断在他耳边呢喃保证。
「你也绝对没有离开我的机会。」这难以承受的煎熬,受过一次就足以要了他半条命,他才不会傻到让她又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恼人的误解全散去,此时言语是多余的,两人心中炙热的情意倾泄,只想填满这些日子分离的孤寂……
春意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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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名参加招亲者,需具备文武双全的才能,还得献上最珍贵的三样物品,经历重重考验,才有资格让串相挑选,成为女婿。
这决定权根本是握在爹爹的手中,思及李护卫曾说爹爹很不谅解练棋,完了……看到招亲布告的柳恰茵开始担心两人的前途。
柳恰茵回到宰相府,香儿立刻迎她人内见父母,阔别好几个月,亲子三人忍不住相拥落泪,在闲谈之後,她深深感觉到爹爹对练棋有很深的成见。
暗暗叫苦,唉!她的一时冲动铸成的错误可真多,这下爹爹对练棋的印象更加不好了,「招亲之事……」
「你长途跋涉肯定累了,先回房歇息吧。」知道她要说什么,柳维国找藉口打断她的话。
「爹,请您别为难练棋好吗?事情并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柳怡茵索性将话题挑明。
没想到她会直接央求,柳维国也不再掩饰心中的怒意,「如果他真心待你好,一开始就该登门提亲。」
女大真不中留啊!尚未嫁人心就向著人家,也下想想练棋是怎么待她的。
被掳主当船医又让她独自回京城,虽然这事被他压下鲜少人知晓,但总是有损她名节,得趁早将她嫁出去,至於练棋……如果是真心爱她自然会排除万难来争取她。
柳怡茵在一时之间也下知该如何将事情说清楚,「是我自愿去当船医的……」
「你不用起他说话,招亲比试後天便会举行,这消息我早就散播出去了,不过孤浪船还停在苏州城外不是吗?可见他对你独自回京与将招亲之事一点都不在乎。」思及练棋对女儿的不重视,柳维国更是火大。
顿了顿他又怒道:「依我看招亲当日,你就挑个人嫁了吧。」
「爹……」要是她说练棋一直守著她,那爹会不会更抓狂?
「除了孤浪船还有很多交通工具。」生怕柳维国会为难柳怡茵,练棋仍暗中守著她,果然见父女因他而起争执,为了维护爱人,他骤然现身。
「练棋?」面对突然冒出的人,柳维国显得吃惊,宰相府虽不是皇宫内院,但也不是任人来去自如,这男人果真身手不凡。
他不断审视眼前的男人,他比画像来得桀骛下驯,一表人才,凛然气势令人折服……难怪茵儿会对他如此死心场地。
「是的。」黑眸直直望著柳维国,练棋一手搂著柳恰茵,宣告她是为他所有。
气氛变得怪异,柳怡茵连忙扯开话题,「你不是回棋门云集了?」
紧握著她约手,他说话的语气温柔许多,「我不放心你。」
柳维国站起身走向他严肃道:「我不管你的势力多强大,想娶茵儿得真心真意,否则我宁可养茵儿一辈子。」
虽身为宰相,但想抵抗练棋的势力简直是以卵击石,可是若以父亲保护女儿的勇气,他可不输人。
「我的情意只须茵儿感受到便可。」伸手轻抚她的秀发,练棋眼中只有柳恰茵。
「没名没号,请保持距离,招亲大会上我等著你拿出对茵儿的真心。」柳维国立刻将两人分开,且命令香儿带女儿回房。
望著练棋,柳怡茵欲言又止,见他示意自己先离去,这才依依不舍的退离,
注视著她远去的背影,良久之後,他冷然的道:「孤浪剑就此先献上,王於孤浪船与珊瑚棋,招亲之日便交于你手中。」
欲参加招亲者得献上三样宝物,想必柳维国是针对他而要求的,练棋毫不犹豫的交出曾经最重视的物品。
「嗯,期待你当日的表现。」柳维国毫不客气的命人收下孤浪剑。
好冷漠的态度,一点也不像在对未来岳父说话,真怀疑他是否有感情。
「不论献上多么珍贵无价的宝物,仍远不及茵儿的千万分之一珍贵。」练棋说完,拱手行礼随即消失。
「呃……」这话让柳维国哑口无言,幸好练棋已经离开,要不然他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唉,真不知你是怎么想?难道看不出来小俩口是真心相爱吗?」始终不语的柳夫人叹息道。
「茵儿所受的委屈你看不到吗?」柳维国拧眉反驳,
「是吗?好甜蜜的委屈。」母女连心,最能感受到女儿的喜与悲,柳夫人一点也不认同丈夫。
「为什么你总是反对我的作法?」
柳夫人见到小俩口如此恩爱,更是不同意招亲,再次开口劝阻,「你心里应该很明白茵儿有没有受委屈,取消招亲好吗?」
「不可能,这是为了考验练棋而办的。」练棋与传说中一样像个冰雕人似的,真怕这段情只有茵儿一头热。
「喔?真是大费周章啊。」柳夫人恍然大悟的点头。
原来如此,其实他一开始就中意练棋,才会「敢怒而不敢言」的默许茵儿被掳去当船医,但没料到茵儿会独自回京,他气不过才会决定举行招亲。
不小心说溜嘴,柳维国连忙改口,「当然如果有比练棋更好的对象,我随时会将他淘汰。」
真是有够固执,接纳练棋这么难吗?柳夫人轻声叹息,「唉,你先担心招亲大会有没有人来参加吧。」
「怎么会没有?堂堂宰相之女欲招亲,好条件的男人绝对挤破头报名参加,相信练棋将要面对一番苦战才能娶得茵儿。」柳维国胸有成竹的说。
「不一定哩……」柳夫夫挑眉笑道。
「什么意思?」他想问个明白,但柳夫人已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