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反射的影像非常陌生也令她吃惊,就算丧失部份记忆也不该让人瞧见脆弱,连日央抹去泪痕,眨眼间神情又恢复酷寒。
凝望熟悉表情,连日央深信自己不需要医生,她有自信一定能找回失落的记忆,至于孙钰-下令狙杀……
木屋里空间狭小,打开房门坐在床沿就可以看清楚客厅、厨房、浴室里的动静,高大的男人此刻正在厨房里温牛女乃、烤土司。
他的身高约一百八十五公分,体格强健,臂部、腿部肌肉很结实,像个运动员。个性温和,挺善良的,能遇见他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他那张如阳光灿烂的笑脸,她怎么看都不顺眼,如果她是有爪子的猫,一定会在他俊朗的脸留下痕迹。
望著他不到五分钟,连日央第N次这么想……搞什么?情况危急,她现在该想的是如何保护自身安全。
在脚伤、记忆还没完全恢复之前,她绝对不能被孙钰-找到,而眼前的男人是唯一可以帮忙的,深思后,她打定主意了。
“牛女乃温度适中,你想吃草莓还是花生土司?”于子江把早餐放在客厅里的桌上,向前扶她。
“我不喜欢甜食。”她像个小女人靠著他。很孬,竟然会落得施小伎俩的地步。
“直接反应是不错的回想方法。”
她端起温热牛女乃,幽幽叹息,“那只是限于生活习惯、个人喜好而已。”
递给她白上司,他微笑道:“说不一定线索就是这么容易找到,上了锁的记忆需要钥匙才能开启,钥匙有可能是某个人、物品、场景……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他的笑容虽然还挺好看的,偏偏连日央就是觉得碍眼,“以前我们认识吗?”
他一口气吃掉四片草莓土司,继续又拿起花生口味的。“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听她这么问他开始担心。
“我觉得你……很亲切。”因为很想抓你的脸,她说了谎,鸡皮疙瘩直窜。
幸好她不认得他。于子江放心又大口咬著土司,“大概是我大众脸,你才会觉得我眼熟。”
“喔。”她有一口没一口喝著牛女乃,等待机会与他谈判。
“你真的不考虑到医院检查?如果脑中有血块,后遗症会很可怕。”窝藏黑道份子已经够麻烦了,他可不想再处理后事。
“体力恢复不少,整个人感觉好多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这个问题很现实,毕竟帮忙也有个限度。
“谢谢你帮忙,至于以后……”她眨了眨大眼直瞅著他瞧,神情渐渐转为落寞。
好可怜的表情。花生土司梗在喉间,于子江灌了一大口牛女乃才咽下,好心劝说:“弃暗投明,警方可以保护你,更可以安心养伤。”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哼!光是非法持有枪枝就要蹲苦窑,就算出狱还是要面临追杀,况且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连日央拒绝当冤大头。
于子江仔细打量,她的身材高挑、外表俊秀,如果当初走正途说不一定现在是个武打明星、模特儿,唉!人生走错一步,步步皆错。
“你还年轻,即时回头,未来还是一片光明……”
听他说大道理,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倒觉得好笑,“恢复记隐后,再决定未来该怎么走,这对我才公平。”
“也对,不过有一群人想要你的命,我劝你最好到警局自首。”
叹了叹,她放下空杯子,“把子弹还我,未来我自己决定。”
“你……”帮也帮了,该劝的都说了,他不想再-浑水,拿起塑胶花从花瓶里倒出子弹给她,“请离开后再上弹匣。”
“嗯。”同样又是用塑胶袋包装,他还真小心,连日央接过子弹收起,说著道别的话,“你照顾了我一夜,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才好?”
“别放在心上,好好保重。”
“我会的。”她站起身,扶著桌面缓缓移动脚步。
她的颓丧让残忍感觉陡升,于子江神情显得黯淡。她如果被那群人捉到是不是死路一条?
“啊!”她故意佯装重心不稳,落入他的怀里。
“你的脚伤……”关心的话还没说完,他因手上的冰冷而傻愣,“做什么?”
成功将手枪塞进他的手里,她收起可怜兮兮的表情,“上面有你的指纹。”
“你想栽赃?”真是好心没好报。他非常错愕,取来面纸要将手枪擦拭干净。
她早预料到他的反应,下一秒手枪已经回到腰际收藏好,“只是想和你分享祸事,如果我被黑白两道盯上,你自然成为陪葬品。”
他不是被吓大的,“那又如何?这谎言很容易澄清。”
“我不会给你报警的机会,你我相处愈久,你愈月兑不了嫌疑。”连日央扣住他的臂膀。
“可恶!你快放手。”真令人吃惊,他的臂膀竟然动弹不得,这女人功夫底子很扎实。
“我不想忘恩负义,这么做只是想保护自己。”
“卑鄙!”他很气恼。
“别逼我伤你,我要的只是暂时落脚的地方。”想压制他不容易,她庆幸擒拿技法学得精湛,再次使力逼他蹲下。
听她的话,他气得快吐血,“我帮你够多了。”
“请你好人当到底。”
“你请人帮忙的口气可真好。”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语气变得凌厉,不肯屈服就不信她能如何。
“我刚刚有装可怜,很显然没效果。”她的脚又犯疼了。
如果她肯继续伪装,就会知道他心软。于子江很庆幸没被她的可怜样欺骗,“别说歪理,我没有帮你的义务。”
连日央直接坐在他的背上,还跷起二郎腿让受伤的脚歇息,“别紧张,等我想起该何去何从,就会立刻离开。”
他于子江是何等人物,居然被她当椅子坐,“我从不打女人,你真要逼我动手反击?”
“省省力气,就算我受伤了,你还是打不赢我的。”
“真嚣张,我不会再对你客气。”于子江火气陡升,决定就算冒著左手臂被扭断的危险,也要夺回男人的尊严。他忍痛撑起魁梧身体,欲将她抵至墙面反制,狠狠教训一顿。
“想动我一根寒毛,门都没有。”她目的是警告,还不至于狠心折断他的臂膀。松开钳制,故意让他撞上一旁的书柜,顿时厚重书籍往他肩膀砸下。
于子江有些讶异她会松手,不过思及她卑劣的行为,只当她没能耐,“你完蛋了。”
“是吗?你最好认清自己的立场,乖乖听我差遣。”连日央用没有受伤的脚旋踢。
“不可能!”他挡下攻势,欲擒住她的脚踝。
“不知轻重。”她是超级打手,早看穿他的动作,趁势又踹了他一脚,这次加重力道。
狠心的女人。他当真抓狂,双手骨头喀啦喀啦作响,“你当我这身肌肉中看不重用吗?”
“打架不是靠蛮力、体型取胜。”她企图反折他的手臂再次钳制。
有了一次教训,于子江绝不让她有机会再扣住臂膀,“别妄想用同样的小伎俩对付我。”
不妙,他打架技巧虽不如,但要摆平他可不容易,单纯威胁愈来愈复杂,她只好硬著头皮对打,但又不想忘恩负义,心情很矛盾。
他还是无法狠心揍女人,以擒住她为目的,“你的体力没有我好,脚踝还受伤,劝你乖乖跟我到警局投案。”
“休想!”
“想攻击我没那么容易。”
两人都并不是真的要伤害对方,这场架打得乱无章法,一拉一扯,情势愈来愈乱,突然,砰一声,于子江撞倒铁柜,最高处的陶瓷饰品砸下。
“小心。”连日央不顾拳头袭来,接下欲砸在他头上的饰品。
“你……”他的拳头结实击中她的胸口。太意外了,她居然为了救自己,硬是承受这一击。
她蜷缩著身体,抱著胸口痛苦低吟,“混蛋。”
“你要不要紧?”他慌张将她扶起。
她不领情的挥开他的手,咬紧牙关站起来,佯装若无其事,冷笑道:“哼!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想击倒我,根本不可能。”
见她脸色非常惨白,却仍然如此倔强,突然间,他能够理解她耍手段污蔑的原因,那只是保护自己的本能,她还不至于坏得太彻底。
“再来啊!这次非要把你打成猪头不可。”不只是胸口,脚踝早已痛得受不了,她双手成拳故作坚强。
“算我怕了你,就让你住到脚伤痊愈。”
“你别想耍花样。”
于子江拿出塑胶袋晃呀晃,“弹匣我先保管。”
她模著空无一物的口袋,惊愕瞪著他,“你还真行。”
“还不够厉害。”如果能,他想拿那把沾上指纹的枪。
“站住!你要去哪里?”见他迈开步伐,连日央很介意他的镇定。
“看书、到院子做运动、上网、睡觉,反正不会打扰你养伤。”
她怔了怔,他真的改变主意了?不,太不保险了,他有可能会偷偷报警。她怒喝道:“听清楚,你的活动范围要在我的视线之内。”
“无所谓。”他答应的很爽快。说完就躺在客厅椅子上歇息。
疑望著他,连日央非常犹豫,该迅速逃离还是相信他继续躲在这里?
原本趁机会要将他压得死死,让他认清楚受胁迫的立场,认命当个小喽-,结果反而弄巧成拙,现在的情况……该死的!这男人真不好控制,可偏偏她又无处可去。
闭目养神一会,于子江起身走到厕所。
“等等。”
“怎么,你还想看我上厕所?”她真有气死人的能耐。相处不到一天,他的怒气可抵上一年份。
“把你裤子的口袋翻出来。”她要确定他没有藏手机。
“只有弹匣。”见她仍狐疑,他索性动手解开裤头,佯装要月兑下,“我想全身月兑光让你检查比较妥当。”
“你好下流。”她双颊倏地酡红。
奇景!狡猾女人竟像个害臊小女孩。他故意逼向前,“来吧!就让你搜个够。”
她退至角落,“要上厕所就快去。”
还得与她相处,他把话挑明,“会掩护你不是我畏惧恶势力,你最好别再用命令口气跟我说话,更别想要手段压制我。”
她狐疑瞪著他,“不必威胁就会帮忙。那为什么还没撕破脸之前你不肯帮?现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你又忘了,我没帮忙的义务,会改变主意则是我高兴。”
“是吗?”他的反反覆覆令她不敢放松戒备。
“是你想得太复杂。”说完他转身进入厕所。
或许吧!冷静下来后,连日央不禁摇头失笑。
她真是太冲动了,如果他真要报警,早在她昏死过去时就通知警方了。他不但不计较她曾经威胁他的性命,还帮她包扎伤口……
唉!说不一定先前好好央求,他早就答应让她住下了。丧失部份记忆力,她不但非常没有安全感,还变笨变得莽撞。
刺猬道歉了,而于子江也不是爱计较的人,很快就把不愉快全抛至脑后,开启电脑登入LB与台湾职棒官方网站,查看最新赛况,然后写下封英文Mail给贝卡斯。
知道他在连线上网,连日央提高戒心,直盯著电脑萤幕。看到和棒球有关,她心里一阵怪异闪过,而Mail的内容更让她不爽快。
她忍不住批评,“要与贝卡斯合作,不怕被他那只吸血鬼给吸干所有的钱吗?况且要他担任台湾球队的经纪人比登天还难吧!”
她看得懂内容令于子江惊愕,急急关掉萤幕,“你看得懂?”
“废话!”她送了一记白眼,“你醒醒吧!棒球看看就算了,别作梦组球队,贝卡斯那种大人物也不可能会回你信……”
“你……”原来她谈起棒球时比较像女人,叽叽喳喳个不停,他根本没机会插嘴。
连日央一口气又说了一长串,直到口渴才道:“好好找工作才是正道。”
“你很了解棒球。”
“哼!还不是都因为那个……”突然,脑袋像卡住了,她很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抬头又见他一脸笑容,头部开始怞痛。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
幸好这次头痛没有持续很久,她拭去冷汗,恢复惯有冷酷,“有没有报纸?”
她变脸速度还真快。于子江指了指垫在锅子底下的报纸,“只有几张过期的旧报。”
“能给我吗?”她动作神速,手中立刻多了把剪刀。
咔喳咔喳,剪刀在她手中像是凶器,能说不吗?“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他提高防备。
“剪报。”她想发泄,摊开报纸后,搜寻碍眼的字,然后一一剪下。
她对著报纸杀气腾腾,还真是个怪人。他望著她突然联想到一个人,同样爱剪报纸上的字。
振、出、盗、封……看著她剪下的字,他好奇心陡升,来到她身边坐下,急著看她又想剪下什么字。
连日央耳朵很灵敏,突然停下动作,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有人来了,会是谁?”
他的耳根倏地发红发烫,心跳莫名加速,连忙远离,“可能是隔壁老王,你快躲起来。”
“不!别让他进来,马上打发他。”
于子江拧眉拒绝她干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这么做会让人起疑,既然你选择留下,就要信任我。”
“你……”
见她习惯强势,非要占上风不可,他叹了叹,“我知道你受伤还是有扁人的能耐,手里还有栽赃我的把柄。”
连日央抬起下巴冷哼,“明白就好。”其实她一点也没有控制他的把握,毕竟他与那些欺善怕恶的混帐不同。
“小鱼啊,我蒸了馒头要给你吃。”
“王爷爷对不起,等我一下。”他推著她低声催促,“快躲起来!我不可能连续好几天不与旁人接触。”
他说的没错,必须要互相信任。她进入房间阖上门,听闻大门开启,竖起耳朵注意动静,还悄悄开启窗户,打算如果情况不对劲,就立刻月兑逃。
他是个聪明人,如果真要暗地里出卖她,根本防不胜防,所以要信任、信任啊!
“还在睡觉啊?”老王端著馒头入内。
“没有,刚才在忙。”于子江一如往常脸上挂著笑容,热情回应老人家的关心,“好香,馒头软绵绵的真好吃。”
“小心烫口。”
“不会不会,爱吃就不怕烫。”
“三个馒头够吗?我再去拿。”老王被他哄得眉开眼笑。
“够了、够了。”他嘴巴塞得鼓鼓。
老王弯腰拾起掉落地上的碎报纸,“今天环境特别乱,我帮你收拾。”
“老是受您照顾真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就好。”于子江把报纸剪刀,连同剪下来的字收进怞屉。
“有什么好不好意思,你不嫌我这个老骨头,我就偷笑啦!”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这好邻居对我来说就像宝。”这是真心话。他很喜欢与他相处。
“哈哈!你就是嘴甜,难怪大伙都疼你。对了对了,林老太婆等一下会送薏仁汤来。”他们这一群孤苦老人都把他当亲孙子照顾。
糟!林女乃女乃总是要将房子打扫干净才会离开。于子江在心里盘算该如何不著痕迹的送走老王,然后关门闭户假装专心读书。
“我来啦!”林春花端著薏仁汤到来。老人家人如其名,头上插著一朵红花,笑脸盈盈。
“老女乃女乃早安。”唉!已经来不及了。
老王咧嘴笑道:“偏心偏心,薏仁汤竟然只有一碗。”
林春花板起脸数落著,“你还不是只准备小鱼的馒头。”
“那我把薏仁汤让给爷爷,这个馒头给女乃女乃吃。”土司还没消化完,又塞了两个馒头,他已经吃不下了。
“不必啦,说笑的。”
“小鱼快喝薏仁汤,收拾打扫就交给我。”放下碗,林春花将堆在椅子上的衣服折好,便住房间走去。
“我拿去放。”咕噜咕噜喝完薏仁汤,于子江接过衣服闪身进房,随即将门上锁。
他以唇形与连日央对话,“快躲到衣橱里。”
“为什么?别让他们进来就好了。”衣柜共有三层,最高的那一层才一百二十公分,空间十分狭小,偏偏又是房里唯一可以躲藏的地方。
他打开衣橱,勉强拨出空位,“林女乃女乃很固执,总是要打扫干净才会离开。”
她拧起秀眉,勉强答应躲进去,蜷缩身体盖满衣服,全身动弹不得,“别让我闷太久。”
“我会找理由尽快送走他们。”衣橱内很闷,他为她留下一点缝隙。
“小鱼怎么锁门啊?”林春花拿著抹布扫把在门外喊著。
他开启房门,伸手接过扫把,“女乃女乃您别忙,我自己会打扫。”
林春花丰腴的身体将他挤到一旁,“你专心读书,杂事全由我来处理。”
“是啊,读书比较重要。”老王用脸盆端来水也准备帮忙。
“我不可以老是麻烦你们。”
林春花拧干抹布开始擦桌子,“有什么关系,我们闲闲没事,打扫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是啊,你没来之前,我们这几个老人除了聊天,根本没有事情可以做。”
糟!染血的棉花还在,于子江快速打包好垃圾提到院子,又冲忙跑回房里,吓!床底下有残碎衣料……
昏头,两个老人晃到哪里,他就紧盯到哪里。
“哇!你们两个来得真早。”阿红婆婆特地拿水果来,跟著挤进房里凑热闹。
又来一个,于子江很担心还有第四个,果然,福福泰泰的游老伯也来了。妈呀!他们全都约好的吗?
“早安,我们到客厅坐……”
“我第一次进你的房间,参观一下。”阿红婆婆的好奇心很重,东模模西瞧瞧。
“我带了青草茶来,大家一起出来喝。”他们四个人已经把房间挤满,游老伯只能站在外面。
“真难得,托小鱼的福喔!”老王糗著一向小气的游老伯。
“小鱼人缘真好。”
老人家脸上挂著笑容开始聊天,谈著、说著忘了手边的工作。于子江觉得头疼,插入话题请他们到客厅聊。
“对喔,青草茶冰冰的才好喝。”
“那休息一下再清扫。”林春花放下抹布。
好不容易将他们送到客厅,阿红婆婆竟然还在探索,打开衣柜掉出不少衣服,连日央的脸隐约露出,幸好她老眼昏花没看清楚。
于子江捏了一把冷汗,迅速将衣物塞回,“婆婆到客厅喝青草茶。”
“衣服真多喔,挺乱的。”阿红婆婆还盯著衣橱。
“那全把衣服搬出来,我替你折。”林春花回头热心提议。
“是啊是啊。”阿红婆婆又想打开衣橱。
于子江背部紧贴衣柜,“不用不用,我的内衣裤都乱塞,我自己整理就好。”
“会害臊啊,那就不帮你啦!”
“咱们到客厅喝青草茶,聊聊天。”他不放弃劝说。
“呵呵!你的房间有风比较凉爽耶,春花啊!来这里喝啦。”坐在床沿的阿红婆婆直嚷嚷。
“对耶,房间比较凉,客厅电扇吹出来的都是热风。”
“那就别浪费电啦,快搬椅子进来坐。”
真要命,这一回连游老伯也挤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