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天雪菱都没有见到鹰朔风,听石中易说他最近比较忙,但是,没有了他的蚤扰,她反而翻来覆去的睡不著。
「怎麽搞的?」
她不是巴不得他别来吗?为什么他不来了,她反而像是生活失去重心,镇日提不起精神来?
走到梳妆镜前,她看著铜镜,梳起自己的头发,然後模著日渐圆润的脸颊。
她是不是胖了?最近几天都被他逼著吃东西,有时还得陪他吃消夜,再这样下去,不胖也难。
耳边突然忆起他说过的话——「我发觉你最近愈来愈美了,每一次看著你,我都忍不住想要你……」
她的脸颊不自觉泛红,看著铜镜。她以前是不是太瘦了?胖一点比较好看是吗?等等!她这是在干什么?她竟然在想他?她向来讨厌他的,不是吗?
她站起身,打开衣柜,挑了一件粉红色衣裳,鹰朔风的声音彷佛又在此时出现——「我最喜欢你穿这一件衣服了,雪菱……」
他温柔的呢喃一再出现脑海,雪菱捂住耳朵,告诉自己停止想他,奈何就算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脑海里一再出现的画面。
他的吻总是让她迷醉,每一次他都霸道的半强迫她接受他的热情,他温暖的怀抱、热烘烘的大手,微笑时总是邪邪勾起一边的唇角,看著她时从来不掩饰眼里的……这些到现在想起来,她的脸还是忍不住发红,心也狂跳不已……
天啊!她抚著额头。她一定是发烧了,脑子不正常了,才会对他犯相思她赶紧打开窗户,希望外头的冷风将她全身的燥热吹拂去,却又让她想起不久前他们激烈的欢爱後,她依偎在他宽大的胸怀,而他指著外头的满月,在她的耳边低喃——
「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我们已经有了孩子。」
「孩子?」
他神秘的对她眨眨眼,「嗯!往後我的人生不会乏善可陈,我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要天天抱著你看月亮!」
想到这里,雪菱不由得心头一紧。那时她没想这么多,现在想来,他那句话该不会就是对她示爱吧?想不到那种人也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唉!她一定是疯了,她不睡觉竟拚命的想他,她这个样子活像是独守空闺、思念情郎的怨妇,她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该不会是爱上了他吧?
不!她怎么可以爱上他?怎么可以莫名思念他?她忘了他折磨她的种种恶行吗?她一直恨不得快点离开他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反而会想起他的温存想得无法入睡又坐立难安……她到底犯了什么病?
不行!待在这个充满他气息与身影的房里,她根本无法不去想他。雪菱穿上衣服,还多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房门。
月明星稀,她还是头一次夜里在飞鹰堡里走动,被深夜笼罩的飞鹰堡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感,跟白天时的霸气完全不同,这种感觉跟鹰朔风很像,他睡著时少了醒时那一份窒人的压迫感,反让人觉得像个不设防的孩子……她在干什么?出了房门还在想他,难道她真的爱上他了?
她望向隔壁的云出楼,那一向是他洽公的地方,此刻书房里灯火通明。
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还在忙?听说飞鹰堡在全国各地有上百间钱庄,要管理这么大的事业,他一定很辛苦……怎麽?她竟心疼起他来了……
雪菱赶紧掉头往回走,想逃离跟鹰朔风有关的一切,只是走不到两步路,脚就不受控制的停住,头也忍不住回望向那灯火通明的书房。
这两天他都这样熬夜吗?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她明知道用不著干涉这些事,也轮不到她担心,但她就是忍不住挂念他……
她牙一咬!不管了,反正她也睡不著觉,去看看他也好。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她便移动脚步往云出楼走去。
雪菱手捧参茶,悄声来到书房,快到门口时却听见里头发出声音——
「把周老头杀了岂不乾净俐落?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雪菱闻声,惊愕的张大眼睛,险些捧不住手中的参茶。房里头还有其他的人,她听出这声音不是鹰朔风的。
「王爷难道是想把事情闹大?要是出了人命,可是会惊动太子那边的人,到时候要是循线查起来,可就不好了!」鹰朔风一派轻松的说道。
「到时查起来,会先查飞鹰堡,毕竟那块地是你要买的,买地不成而杀人,飞鹰堡的嫌疑最大。」八王爷冷笑道。
「王爷怎麽会以为太子那帮人查不出我们俩的关系呢?舅舅。」
八王爷脸色丕变,「别忘了那件事跟你也有关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完了,你也活不了!」
「别急!吃得快会砸了碗的。周老爷子那块地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他逃不掉的!」鹰朔风胸有成竹的道。
「我怎么能不急?这几年来,这件事就像是一根针,刺得我心神不宁,好不容易查到了点眉目,不快点把那根针拔除,要是被太子那帮人抓到了,我可会死得很难看。」
「放心!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你该相信我。」
八王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这几年来你帮了我不少事,我们的好日子就快来临了,我没有儿子,从小你就跟在我身逞,我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你现在帮我就等於是帮自己,将来我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
「王爷请放心,我一定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事情交给你,我一向放心!」说完,八上爷打开房门,雪菱赶紧闪到一旁的大柱子,在柱子後面瑟瑟发抖。
她紧咬住下唇,赶紧离开,一边走一边流眼泪。原来鹰朔风说要放过义父全都是骗她的,最终的目地是要杀了义父……原来他是这么可怕的一个人……她觉得自己真傻,竟会如此的相信他,相信他真的会放过义父……
而书房里的鹰朔风冷眼看著刚被关上的门。
「哼!把我当儿子……」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话,他都说得出口,他根本是把他当作身边的一只狗,他认识他可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了。
「别怪我啊!」这几年他帮他做的肮脏事也够多了,如果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只会任他摆布的孩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雪菱一反常态的亲自替鹰朔风斟酒,还亲自替他夹菜,她笑咪咪的道:「多吃一点!」
鹰朔风看著她突然过分殷勤的举止,不觉莞尔,「你今天似乎对我特别好?」
雪菱张著亮晶晶的眼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听石总管说,这几天你常常忙到天亮,所以我亲自炖了人参鸡要给你补补气,来!你尝尝!」
他动容的望著她,握住了她的柔荑,「雪菱,谢谢你!」
她像个乖巧猫咪一样,依偎在他的怀里,「我们就快成为夫妻了,你还跟我说谢谢做什么?照顾丈夫本来就是妻子的责任!,」
雪菱说得心里无限心酸,她还以为他已经改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鹰朔风,她差一点就要这么相信了,想不到他只是把那陰暗的一面隐藏起来。人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改变,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你真的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他靠在她的头顶,用力吸著她的发香。才两天没见到她,他就好想她,要不是八王爷那个老狐狸一直来烦他,他又怎么舍得离开她。
雪菱抬起头来望著他,他的柔情蜜意此刻看来竟是这么的虚假,她好想看清楚他,想看清楚他那柔情的背後,是什么样一个脸孔。她好不容易才对他有好感,而这仅存的好感却一下子化为无形!
他用手指轻抚她的脸颊,不懂她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够让对男女之情一向冷淡的他对她如此在乎,「为什麽这样看著我?」
「我好久没仔细看你了……」
他轻啄她的唇笑道:「傻瓜!我才两天没来,你就这么想我?」
雪菱张著眼看他,「只有两天啊……」为什么要骗她?知不知道他连她的心也一起骗走了?
他将她紧紧搂住,心里感到无限满足,他现在知道了,知道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了,这东西比任何他接触到的稀世珍宝都还要珍贵。
「我记得前阵子你还对著我大呼小叫的!」
雪菱靠在他暖烘烘的怀抱,悲哀的发现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他的怀抱是如此令她眷恋、令她沉醉,她的心已经无法自拔的沦陷了……骗子!他怎麽可以这么可恶的欺骗她……
「我觉得那是我的不对,还好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可能会痛死,所以我怎么能怪你,说到底你也是担心我。」
「你不怪我把你关起来?」他紧张的看著她,虽说他无赖的以条件绑住她,逼她答应他种种非分要求,但他的内心深处依旧希望她是真心答应要与他共度人生。
雪菱摇摇头,软著声说道:「都要怪我自己,你把我关起来,无非也是为了我好,怕我出去会有危险,这怎么能怪你呢!」
鹰朔风扬起了唇,「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我会这样做,真的都是为了你好。」
雪菱闭上双眼,柔顺的点点头。她怎么以前都不曾发觉,被他紧搂在怀中的感觉竟是这么美好,美好得令她想流泪。他说的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他在她的面前表现的是一套,背後却是处心积虑进行著不可告人的陰谋啊!
他到底将她当成什么了?她在他的心中难道是个玩物?
「过几天等我手边的事忙完,我就带你回京城,见见我的家人!」
这句话令雪菱心里慌得七上八下的。他逭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手边的事忙完……是指义父那件事吗?他这麽快就要对义父痛下毒手?昨晚不是才听他说要慢慢来吗?
见她一脸凝重,鹰朔风勾起了她的下颔,「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
雪菱赶紧摇摇头,「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我是心里紧张,不知道你的家人喜不喜欢我?」看来她的计画要提前了。
他轻笑了两声,「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的家人,有什么好紧张的。」
雪菱愣了一下,勉强扯了扯嘴角,「对啊……我这是在干什么?」
「你放心!我们只是回去一趟,还是会回飞鹰堡的,你别担心!」他亲吻著她的颈子,感觉到又在他的体内凝聚起来。
他看著她的眼色暗了下来,沙哑的唤了声,「雪菱……」
她将他推开,「你别这样,鸡汤还没喝呢!」这男人一见到她,说不到两句话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他的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乱模,「鸡汤等一下再喝……」他对她的饥渴更甚于食物。
雪菱嘟起嘴,「不行!人家熬了好久,你都不喝!」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喝就是了。」谁能想象飞鹰堡的大当家竟会栽在一个女人手里,他拿起盅,三两下就喝光了。「这样总可以了吧?」他笑看着她。
「可……」她还没回答,就被他吻住了,他的双手也快速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等一下……」她赶紧推开他。
他扬起眉,「又怎么了?你在钓我胃口!」
雪菱大胆的勾住他的脖子,故意嘟着嘴,对着他吐气如兰,「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忙到没时间来看我?」
她的身子紧贴着他,甜美的气息令他的下月复一阵紧缩,大手在她可爱的脸蛋上轻抚着。他眷恋的看着她,她不知道她这样说话时,有几个男人抵抗得了她的诱惑?
「你说话啊?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雪菱不解的看着他。
她若能无时无刻用甜沁心头的声音跟他讲话,不知道有多好。「这个等一下说……」接着,他张口在她的肩胛骨上吸吮。
她推开他,「别在这里啦!我们到床上去……」
难道是他想错了?她是真的想通了,认命要做他的女人了。
他点点头,想抱起她,却被她婉拒,「我有一个好主意,由我替你宽衣吧!」
他诧异不已。「雪菱……」
「身为人妻,帮丈夫宽衣是应该的……」她低着头,模样十分娇羞。
鹰朔风微笑点头,她走到他身后,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慢慢拿出藏在一旁的棒子,想也不想的就往他的后脑勺挥下,只听得他闷哼一声,身子往前倒在床上。
「朔风……朔风……」
她摇了摇他的身体,而他没有任何的反应。
接着,她一脸不屑的穿好衣服,「哼!去你这个大色鬼、大骗子!要我帮你宽衣,下辈子吧!」
她把房门推开,欣喜的看著门外空无一人,正高兴的想举步出去时,脚步忽然顿住了,她想起那日醒来时晴儿对她说的话——
「是大当家抱您回来的,还亲自照顾您一整夜。我打小就来飞鹰堡,从没见过大当家照顾过谁呢!不是我特意帮大当家说话,大当家虽然表面凶恶,其实他对表小姐真的很好……」
是这样吗?而她不感谢他就算了,还恩将仇报的往他後脑一棒打下去……她这样是不是很恶劣?
雪菱回头看著趴在床上的鹰朔风,内心挣扎著。不!他不是个好人,为了他自己,竟然视人命为粪土……只是他三番两次救她又该如何说呢?
她转过头,心跳不已,脚步也踌躇著。她刚刚会不会打得太用力了?以他的体格来说,那一棒对他应该没事的……但她刚刚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回应……
雪菱无措的看著趴在床上的鹰朔风,原本该立刻逃走的她竟在这一刻反倒担心起这个与她有著不共戴天仇恨的男人。
她不自觉的又往他走去,却在快靠近时急顿住脚步。
她在干什么?她不可以叫醒他,现在可是她逃走的机会,否则等他醒来,她哪还走得了。
不!她不可以叫醒他。
雪菱一面後退,一面对说:「对不起!我不得不走……」说完,她咬紧牙,头也不回的跑出去。她得快快通知义父,要义父快点离开,她绝对不能让历史重演……
雪菱来到飞鹰堡的後门,因为她三番两次偷溜出堡,因此鹰朔风特别要石中易在後门加派人手,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皆不得进出。
真是糟糕!後门的守卫个个精神抖擞的守著门,她要怎样才出得去呢?以往她还有晴儿帮忙,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那些人一见到她,是绝不会放她通行的。
但是……若不快点出去,她又如何能通知义父呢?
看看一旁的墙壁……看来除了爬墙,她是别想出去了。雪菱看著高高的墙,整个脸先是紧皱,然後沿著墙行走,想找出容易爬出去的地点。
她离开了後门,一路来到马厩,眼尖的看到许多要当柴烧的木头,一捆捆的放在地上,看著那些东西,她脑中灵光一闪。
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任何人来马厩时,她赶忙将捆好的木柴堆叠起来。望了望墙壁,她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
她小心爬上被捆得扎实的木柴,爬到最顶端时,离墙缘还有一小段距离,她举高双手,抓住墙沿,另一只脚则高高抬起,试图勾住墙缘,奈何勾了几次都无法成功。
「可恶!」她就不相信有这么难,她踮高脚尖,想把身子抬高,抓住墙缘的手愈来愈无力,但她的脚还是勾不到墙缘,她咬著牙不死心的继续努力,但底下堆叠的木头却被上头摇晃得有丝松动。
好不容易她终於勾住墙缘,正在高兴时,木头堆却垮了,一脚立刻悬空,她吓得惊叫一声,同时松手整个人往下落!
惨了!这下子不但出不去,恐怕也会被摔成两半。雪菱紧闭眼睛,等待著致命等疼痛……
只是,疼痛不但没来,她反而摔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睁开眼睛,望进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眸子里,而那眸子也正冷冷的看著她。
「好玩吗?」鹰朔风打从她一出房门,就一路跟著她,她干的所有蠢事,也全被他看进眼底。
雪菱看著鹰朔风,心里纳闷他怎麽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她打了一记闷棍?她溜出房时,他还在昏睡的,怎麽会……怎么会……
像是回答她心里的疑问,他抿著薄唇道:「你以为我是用一棍就可以解决的人吗?」
雪菱的眼睛转啊转的。他的意思就是他并没有被打昏,不但没被打昏,还一路跟著她,那她刚刚做的蠢事,不就被他瞧得一清二楚了?
「你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哼!她刚刚根本就是白为他担心了!雪菱嘟著嘴,一脸生气的想离开他的怀抱。
鹰朔风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叫喊与挣扎。「回到房里,我会让你说的!」
回到房里,鹰朔风将她扔上床,身子也顺势压住她,「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是说好再也不偷溜出去吗?」
雪菱愤恨的看著他,「那你有做到你说的吗?你放过周老爷子了吗?」
「我不是答应过你,等我们成亲後,就再也不打那块地的主意了!」他真是不懂,周老爷子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干什么这么紧张那件事?
雪菱张著愤怒的大眼,「你还敢说?你根本都在骗我,你从来没有放弃那块地对不对?」
鹰朔风不解的眯起眼,「我骗你?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再骗我了,我什麽都知道了,那天你跟八王爷在书房里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敢说不是骗我?」
他愣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雪菱红著眼眶,指著他的鼻子,「那块地究竟藏有什么秘密?让你跟八王爷这麽紧张,恐怕不单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风水旺地这么简单吧?」
「这种事你知道了也对你没好处!」
她多麽希望他反驳她是她误会了,但他没有,这表示是真的罗?「你打算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鹰朔风面无表情的说:「我从来就没打算说!」
雪菱努力不让眼眶中的眼泪掉下,「一开始你就打算欺骗我,打算杀了周老爷子?」
「我说过,我会圆满解决这件事的。」他的态度冷硬。
「你要怎麽解决?是不是把人杀了,这样就没有人敢跟你争了,那块地的秘密也永远没有人知道,是不是这样?」雪菱的心很痛,她担心义父的安危,更难过她自己竟会爱上一个冷血恶魔。
他抿起薄唇,「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雪菱点点头,「我不用管是不是?那好,之前我所说的一切都作废,你再也不能威胁我!」说完,她扭头欲离去。
他拉住了她,「周老爷子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他的命对你来说这麽重要吗?」为了那个周老头,她不惜委曲求全,对一个陌生人来说,她未免牺牲得太彻底了吧?
雪菱生气地看著他,「你知道我生气的不是周老爷子的那件事,我气的是你,你竞把我骗得这么彻底,这几天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改变了,不再是那个冷漠无情的鹰朔风,我因你的柔情而心动,但你却欺瞒我,你有想过当我得知一切时的心情吗?还是你心里根本就在窃笑我是个大傻瓜?」
「我没有骗你,我对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他到底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明白他不是骗她,而是有些事情无法跟她明讲。
雪菱不以为然的睨视著他,「你这种人还有真心吗?你不要和我说真心!放开我!我不想再和你说话。」
「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但你要相信我,我绝不会杀了周老爷子的!」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你到底要把我骗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她毫不留情的执问著他。
她不屑的语气,让鹰朔风心里升起怒气,那是他心底最丑陋、也是最不堪的伤口,而他最在乎的人竟用这麽轻蔑的态度数落他。
他强忍著怒气道:「这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这个时候就算我说什么,你听得进去吗?你心里早已认定我是十恶不赦的人,那麽,就算我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雪菱毫不留情地回他话,「你还想解释什么?我已经听够你的谎言了!」
鹰朔风闻言,忍不住动了气,冲口而出,「对!之前我所说的话全都是谎言,我一直都在欺骗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雪菱的眼眶蓄满泪水,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他欺骗他,但最终目的却希望他说不是,听到他这样的回答,她的心立刻被震碎。
看见她的眼泪,再大的气都消失了,鹰朔风将流泪的她紧紧抱住,紧得让她没有空隙可以挣扎,「你要相信我!什么都别问,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雪菱还想说什么,却被他吻住唇,在她意乱情迷之时,他一把将她抱起往床铺大步走去。这个女人老是让他头疼,看来他得先下手为强,早日跟她成亲,非要断了她执意离开的念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