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一声夹杂着激动与难以置信的呼唤声,在雅致的偏厅内响起。
当戚小七在侍女的带领下,猛地惊见令她忧心已久的戚小六时,她惟有尽量忽略正坐于上位、从容品茗的齐无波,直接上前抱住头发散乱、面色憔悴,且穿着一身囚服的戚小六。“小七姐……唔……”戚小六紧紧抱住戚小七,禁不住痛哭起来。
“小六,别哭,师父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块儿,你怎么又会穿成这样?”戚小六哭得越厉害,戚小七的心情就越混乱。她知道在她不在的这段期间,戚小六一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事,否则她不会吓成这样。
“唔……我被关进牢里后,就没看过师父了……”戚小六哽咽地道。
“关进牢里!?”小七顿时瞠目结舌,乍然明白她所担忧之事终于发生。“是不是师父叫你去抢钱,结果你失手被捕?”不顾齐无波是否在看她们俩的笑话,戚小七瞬间绷起脸,僵硬地道出事实。
戚小六泣不成声地点头后,旋即埋入戚小七的肩窝。
“小六,对不起,都是小七姐害了你。”她真该死,她若是能及早逃出千良王府,小六也不会惨遭牢狱之灾。
牢狱!那,应该待在牢里的小六又怎么会出现在此?
“小王爷,是你把小六从衙门里救出来的吗?”存着矛盾心态的戚小七,抬首迎视齐无波那抹意味深长的浅浅微笑。
只见齐无波一派淡雅地轻应。
对他来说,把戚小六从府衙提出是件轻而易举之事,但如果戚小七是别具目的地想拖延交还号天令的时间,那他……齐无波倏地懒懒地斜睇戚小七一眼。
“谢谢你,小王爷。”那抹炽人的妖芒闪得太快,快到连戚小七都无法捕捉,只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寒栗从脚底直往脑门窜去,以至于当她在向齐无波道谢的同时,心里也猛地泛起无数疙瘩。
顶多是没命罢了,她哪来这么多的不安?
或许,小王爷跟其他上流的富贵公子是不一样;至少,他帮她救出小六。不!她不能高兴得太早,因为小六是惟一知道那块令牌下落的人,一旦小六将令牌交予他,她们说不定就会马上被踢出王府大门。她并非舍不得离开千良王府,只是无法接受人家随意丢了几根骨头,她就得任人牵着鼻子走的窘境。
“小七姐,这个漂亮的地方是哪里呀?”
纷乱的思绪一下子将威小七的脑袋塞得满满地,令她忍不住暗自咒骂,但戚小六突如其来的怯懦嗓音及时唤回她的神智。
“小六,我问你,那块藏在木柴堆的鬼……令牌,是不是你拿走的?”笨,她根本用不着猜测齐无波下一步的动作,只要把令牌还给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嗯。”眼见小七姐的脸上明显写着“幸好”二字,戚小六又突然摇头,“可是,它现在不在我身上耶。”
此话一出,戚小七的脸色随之愀变。而她之所以变脸的原因,泰半是因为她听到了一声让她浑身不寒而栗的轻哼。
她当然非常、非常清楚这声冷哼是由谁发出的,而且她的脑海竟在此刻浮现出褚凤临死前犹不瞑目的凄惨景象。
冷汗不由自主地从戚小七的鬓际微微渗出,她倏地握住戚小六的双臂,慌乱地询问:“哪家当铺?你把它当到哪家铺子?快告诉我。”
“小七姐,你别一直摇我嘛!我才没把它当掉,因为你很久没回来,而师父又需要钱,所以我才去翻木柴堆,看你还有藏什么宝物在里头。结果我翻了很久后,只找到那块红红的三角东西,但是我又不敢把它拿去典当,只好去找李伯伯帮我想办法,然后……”“反正,东西在李伯伯那里就对了,是不?”戚小七不耐烦地截断戚小六的话,明快地把重点挑出来。
“嗯。”戚小六怯生生地点头。小七姐干嘛紧张成这样,她们偷东西,不就是要把它给卖掉的吗?“小王爷,我现在就去东大街的养生药铺拿回那块令牌。”戚小七旋即拉着戚小六欲赶往东大街。
“等一下,小七。”齐无波却唤住戚小七急切的去势,“用不着赶在此时,何况天色已晚,你不如就先陪小六下去休息吧!”
“可是,你不是急着想将它取回?”戚小七突然扭捏地道,就连握住戚小六的手也不自觉地抓得死紧。
“不错,我是很急,不过我看小六似乎是累坏了。”他十分好心地提醒她。倏地,暗藏在袖口下的修长白指,诡异地朝戚小六的背后弹出一道无形的指力。“呀——小六、小六……”戚小六摔然的昏厥,令戚小七方寸大乱。
“来人,快扶戚姑娘下去休息。”
齐无波随即命人将戚小六带下去,而一旁的戚小七也因这突发的状况而忘了要去东大街之事,连忙一同搀扶着戚小六离开。
此时的偏厅,就只剩齐无波一人。
倏地,齐无波打了个奇特的声响,立刻有一名黑衣人间进,恭敬地单膝跪地。“即刻前往东大街的养生药铺拿回号天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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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二更天。
在千良王府的院落里,隐约可听闻一阵悠然的狂恣笑声,在寂静的深夜幽幽回荡。在三更天时,齐无波将号天令交予面色极为凝重的傅奇云。
“我必须回雀屏山。”天意如此,他也无话可说。
“可以。”齐无波依他。
“青洛必须跟我一道走。”
半住香的时间已过,懒懒瘫靠大椅中的齐无波依然无半点回应,微偏的俊美邪颜猫是一派闲适笑意,但他令人捉模不定的深邃幽眸却稍稍半垂下来,瞧着他轻扣椅把的白皙手指。“小王爷,难道青洛她……”齐无波的迟疑,扩大了傅奇云内心的不安。“青洛当然无事,先生不必担心。”啧,自己又不是没算过此点,又何须犹豫如此长的时间?齐无波不禁暗暗调侃自己。
“我要尽快见到青洛。”
齐无波并没有给他明确的答案,不过绽放的笑容却隐含一股令人难以理解的淡淡邪意,令傅奇云对女儿的处境益发感到担忧。
青洛,我的女儿,你千万别出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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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戚小七是住在齐无波的院落,却不曾踏入他的主屋过,更遑论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在离他卧房不到几步的花厅;而且更令她窒间难受的,正是坐在她对面、一双好似会看透人心的妖异黑眸。
观看着圆桌上摆满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午膳,戚小七就算再怎么饿,也食不下咽。“小七,怎么不吃,是这些菜不合你口味吗?”齐无波优雅自若地动起筷子,还替她夹块肉放进碗里。
“不、不,这些菜好吃得不得了。”戚小七赶紧低下头,连续扒了几口饭。“小六好多了吧?”齐无波替她斟满一杯浓郁的红色液体,示意她尝尝。“呃……是好多了。”戚小七一古脑儿地将酒灌下。
好甜。戚小七直觉地想着,忍不住再次喝下又被斟满的酒。
嗯,她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况且现在是大白天的,哪能发生什么事?在细想之后,心里悬在半空中的大石头终于悄然落下。
“呵,不要光顾着喝酒,菜也要多吃。”话虽如此,齐无波仍不断地将香甜的酒倒入她的空杯。
“小王爷,你有拿到那块令牌了吗?”有些醺醺然的戚小七,忽而问道。“嗯。”齐无波懒懒一笑地擦掉她嘴角的饭粒。
“嘿!你是怎么叫李伯伯把那个……鬼令牌……拿出来的?”戚小七突然打了个一隔,被温热酒气所染红的小脸蛋煞是娇艳无比。
“你说呢!”
不知何时,戚小七已被齐无波拥进怀里,瘫靠在他的双腿上。
“我说……我说你一定是……”戚小七的双手突然揪住他的衣裳,挣扎地挺起上半身,然后以一副贼兮兮的模样对上他异常邪肆的妖眸。“你……你一定是连招呼都不打……呃……就跟我偷东西的时候一样,趁着夜深人静时潜入李伯伯的药铺,再翻箱倒柜……对不对?”“呵,你只猜对一半。”齐无波放肆笑着。
“你少唬人,我根本就没猜错。”奇怪,她的头怎么变得好重?戚小七猛地一甩头,却发现眼前的景物竟益加的模糊,仿佛就像在坐船一样,整个人摇来晃去、飘来荡去;到后来,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躺在柔软的船板上,抬头望着无垠的雪白天际。
咦!不过说也奇怪,船板应该很硬,怎么她躺起来会这么软?
戚小七努力地眨巴着眼睛,过了半晌,她恍然意识到所谓的雪白天际,其实就是白色的帐顶;既然有了帐顶,那她所躺下的地方,不正是床铺?
床……床铺……柔软的大床上……
戚小七失焦的瞳孔突然开始收缩,在这刹那间,她也感觉到一根冰冷至极的指尖正暧昧地拦在她胸前,不断地划着悚动人心的小圈圈。
戚小七冷不防的急喘一声,一半是为了自己竟赤身地呈现在齐无波面前,另一半则是因他……
“齐、齐无波……你在干什么!?”极度的羞涩与震惊,让她月兑口直呼他的名讳。由于甜酒的后劲极强,戚小七在激动的叫喊后显得万分难受,使她原本撑起的头颅在瞬间又沉重地落下,甚至连伸手拿起一旁的丝被盖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都显得无力。“你不是看见了吗?”侧躺在她身边的齐无波,除了嗓音沙哑外,还有股氤氲深沉的浓烈。
呵,想不到在她肮脏又卑贱的外表下,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娇媚曲线,更有着一身如凝脂般的雪色肌肤。惟一比较可惜的是,在她的背部与小月复间残留着无法用时间抹去的淡淡瘀痕。毫无预警下,齐无波突然轻笑出声,因为他忽而忆起有着与戚小七同样面孔的傅青洛。虽然他曾接触过傅青洛美丽的胴体,但他却不太记得两人之间有何多大差异;若真要相提并论,也只能说难登大雅之堂的戚小七,终难媲美出身武林名门之后的傅青洛。不过,她们也着实长得太相似,几乎让人误认为她俩是同胞出生的双生子。嗯,双生子,这点倒值得弄清楚。
齐无波在思忖的同时,亦褪去一身华丽的累赘。
一股沉重的负荷突然压覆在她胸前,一双冰冷的大掌邪肆抚柔时,她更是不停地吐出难以入耳的咒骂声。
“该死!该死的你快住手……不然我打得你哭爹喊娘的……啊!”自双侞传来的剧痛让戚小七中止叫嚣,且急遽地猛喘着。
“小七,在这种时候不适合讲太多话,懂吗?”
她轻颤的娇体、生涩的反应,已成功挑起他的欲念,让他迫切地想贯穿她、占有她。但那绝非悸动,而是纯粹地交欢;以她的出身,连替他暖床的资格都没有。她之所以有幸能躺在他床上,还得感谢老天爷赐给她这张与傅青洛相同的面容。
呵,她大概认为自己可以一眼看穿他的无心,很了不起吧!
呵呵,就算她能看穿又如何,她还不是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乖乖地跟他回来。戚小七一声声无法纡解的痛苦娇吟,让齐无波妖邪的瞳眸倏地迸出嗜血的火光,俊美的面庞更是浮现一抹摧残的快意。
“呀……”幽袕被巨大的力量给撕裂成半的痛楚,令戚小七的吟哦声猛地拔高。当齐无波瞥视到那属于处子之血的艳红时,不禁狠狠一笑,并将自身的坚挺更加猛烈地往她柔媚的身子里送。
戚小七游离的意识因剧疼而渐渐凝聚起来,却又因他狂肆的激情悍动而渐渐飘离。随着屋外的暖阳悄悄西沉,月影继而代之,但幽暗的夜色也无法改变些什么了;屋内,依旧是人影激烈交缠的光影,及濒临疯狂的吟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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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可恶!
戚小七的双眼虽有睁开,但她的意识却还盘旋在那段无尽的缠绵时,一次又一次地因受不住齐无波狂猛的攻掠而失声痛骂。
“醒了?”
一句魅人的低沉嗓音有如雷鸣乍响地震醒她模糊的意识,令她不自觉地侧首望向坐在床畔上、只随意披了件单衣却难掩绝世风华的齐无波。
“会饿吗?”齐无波笑容可掬地瞅着她看,对她仍有点呆愣的娇容投以一记温柔轻松的无害微笑。
戚小七被动地应了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沙哑得厉害。
齐无波像是先知先觉般,已一手将她扶起,细心地喂她喝水。
因为实在是非常的渴,戚小七根本没注意到自己上半身的春光早已外泄,只顾着一古脑儿地低头喝水。
“喝慢点,没人跟你抢。”齐无波的眼神因这幕妖娆的旖旎画面而益形诡异,不过,他竟出乎意料地放过凌虐这对美丽淑侞的机会,改而将落在她腰际上的丝被拉起,覆盖住她已冒出粒粒疙瘩的身子。
随着杯子被移走,戚小七紧紧地将丝被揪紧,视线根本不敢触及到他。
“还要喝吗?”齐无波轻声细问,末了,还将手伸至她背后,懒懒地以手指轻轻梳理她因汗水而纠结在一起的发丝。
“不要……我不要喝了!”他不期然的接近,让戚小七瞬间僵直背脊,惶恐地瞅着底下绣有飞龙戏凤的丝被。
该死!她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又为什么会跟他做出这种……这种事来?她是不是该赏给他一巴掌;不然,就哭着叫他负责……
嗤!这是她戚小七的作风吗?
啐!别傻了,她算什么东西?在其他人的眼里,小王爷肯纡尊降贵地同她燕好,她就应该要含泪偷笑,哪有同他兴师问罪的道理?
“小七,我知道你铁定饿坏了,来,这些酥饼糖糕你就先凑合着吃,回头我再吩咐下人准备一些饭菜送上来。”齐无波端着一盘小糕饼挨近她身边,体贴地在她耳畔柔声说道。“我……我一点都不饿,而且很晚了,我想回去……回去睡觉……”随着齐无波的贴近,突地传来一股欢爱过后才有的浓郁情味,让戚小七绷紧的脸蛋在瞬间便红得似火烧般。“想睡,那就躺下吧!”齐无波作势要将她扶回床上去。
“不要,我不要睡在这里,我要回自个儿的房间去睡。”戚小七急急地大叫。她怕,她怕自己要是继续躺在这上面,说不定还会有更加恐怖的事发生,她不要坐以待毙,更不想让人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话。
她清楚,十分清楚自己永远有个见不得人的身份——贼。
“为什么不在我这里睡?是床太硬,还是被子不够暖和,嗯?”
带点宠溺意味的魅惑醇音,听在戚小七耳里,却倍感刺耳与压力。
“不是……不是这个原因。”她烦躁地否认。
可恶,他到底想干什么?明知道在她身上已捞不到任何好处,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不,是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付她?
戚小七只能在心底不断地向他呐喊。
“那你是为了什么?”他突然捧住她拼命摇晃的螓首,垂望她蓦然瞪大的双眼。呵,只要他想要,就算眼前的女人有多么纯真无瑕,抑或刁钻蛮横,同样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傅青洛是一个例子,当然,她戚小七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因为我……我习惯睡在原来的地方……”算她窝囊好了。
戚小七使劲地把眼帘合得死紧,反正她就是不要见到那张蛊惑人心的邪魅俊脸,及那双好似有魔力的湛黑锐眸。
“哦,原来如此。”
齐无波也没逼她睁眼,所以她自然没瞧见他眼中所闪过的邪煞精芒。
“对、对呀!那我可以走了吧。”感觉捧住自个儿脸蛋的手已拿开,戚小七遂面向床板,悄悄地睁开眼,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闷气。
“既然你坚持,我就送你回去。”
齐无波突然一把将丝被掀开,骇得戚小七当场傻眼,以为他又要对自己……但很快的,他便自然又轻快地帮她套上抹胸、亵裤及雪白中衣。
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戚小七硬生生的遏止到口的怒叫声,困窘又难堪地看着他的大掌不经意地抚过她尖挺的侞峰后,又拂过她脆弱的神秘领域。
“走吧!”他也已穿戴整齐,手臂上还挂着一件保暖的披风,准备让她御寒用。戚小七才一下床,就惊觉疼痛难耐,但她强忍着痛,假装无事地弯腰穿鞋。不过她瞬间的迟缓,仍旧让齐无波看出端倪。
“我扶你……”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这点痛算什么?为表示自己一点都不痛,戚小七逞强地先他一步步出内房。
该死,还真是痛。
冷睨她微垮的娇小身影,齐无波薄抿的邪唇忽而绽出一抹古怪的轻蔑笑意,而在眼见她穿越花厅,就要绊倒在地之际,身形一闪,及时止住她下滑的身子。
“我、我只是不小心滑倒,没事。”戚小七既不领情,也不让他扶,在推开他有力的大手后,便抬头挺胸地跨出门槛,头也不回地往她所居的小别院卖力前进。
尽管距离不是很远,但戚小七走起来仍旧十分吃力。她无法了解,更无从得知为何在做完那档事之后,那种奇特的疼痛感,简直就像要了她半条命似的。
当近在咫尺的房门就在眼前时,戚小七俨若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触,而从窗棂所映照出忽明忽暗的烛光,更让她有股心安的感觉。
门迅速地被一把推开,戚小七顺势转身,对着一身飘逸、一脸悠然的齐无波低低地开口:“我要进去了。”
“早点睡。”
“我知道。”戚小七垂着头,应付地道。
乍听脚步声远离,戚小七僵硬的肩头骤然垮下;同时,覆在她身上的黑色披风也随之掉落在她的脚边。
咦?这披风是何时披在她身上的,她怎么都不晓得?
戚小七下意识地抬头……喝!他不是走了吗?
“下次就不会这么疼了。”伫立在不远处的齐无波,正轻轻送来一句充满遐思的暧昧邪语。戚小七顿时错愕,惊恐地死盯他那张笑脸良久。
“不会有下次了。”一回神,戚小七激动地对他咆哮,旋即逃进屋,猛地将门扉使劲关上。她的背紧紧抵住门边,心跳如擂鼓般,嫣红燥热的脸蛋更因他那番别具涵义的狎语而几乎要烧起来。
他那句鬼话是在玩弄她,还是在羞辱她?
她并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女人,更不是他所想要的那种女人。她什么都不是,她只是戚小七,一个渺小得不能再小的戚小七。
“齐无波,你可恶、你可恨、你该死、你——”
“小七姐,你在骂谁呀?”被戚小七的叫骂声给吵醒的戚小六,一边柔着睡意浓浓的双眼,一边问着满脸呆愕的戚小七。
“没……没有,是你听错了。”
“哦,那小六去睡了。”戚小六打了个大呵欠后,忽地一脸羞涩地道:“小七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她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她正在想如何带戚小六离开千良王府。“我们是不是可以永远住在这么美丽的屋子,睡在这么软的被窝里头?”戚小六怯生生地拉着戚小七的手,脸上净是一片希冀。
刹那间,戚小七的脸突然整个凝住、僵掉,小嘴也像塞了一颗鸡蛋似的,久久无法吐出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