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楼任残月偏头眺望月明星稀的残夜,魔魅俊邪的脸庞对照着晦暗月色,显得异常妖邪、诡谲。
她——终于来了!
任残月合上鬼魅般的火眸,漫不经心地斜倚在花亭石柱。
倏地,一把锋利无比的剑,不知夹带着多少恩怨情仇,狠狠地直刺向任残月的胸前。
可惜,剑尖在离他一寸之时,就被两根细长的手指稳稳地夹住。
“情绝!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毫不费力地移开剑尖,任残月慵懒地睁开眼,贪婪凝视着许久不见的绝色红颜。
舞情绝冰冷无情的双瞳,怨怼地迎向他灼人的视线,霎时,她持剑的手再度蓄满力道地往前一刺。
铿锵一声!长剑在刹那间被任残月折成两段。
“情绝!不要玩了,快过来我这里。”咻!任残月手中的半截断剑,猛然射向舞情绝身后的石柱,然后,他缓缓地伸出手,不愠不火地催促着。
舞情绝紧绷的身子,没有因他异常的平静而松懈;反而是他慵懒诱哄的声调,令她背脊不禁起寒。
不,她已经没有胆怯的权利,只有剩下报仇的强烈意念。
舞情绝神情一凛,随即弃剑,跃身与他徒手对决。
输!是她既定的结果;死!必然也是她注定的下场,但是,她非得与他以命相搏不可,因为她永远无法再享受到师徒之情了,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转眼间,已过了十几招,舞情绝依然招招进攻他的要害;然而,任残月却是游刃有余、身法飘俊。
舞情绝久攻不下,气息渐渐凌乱,她咬紧下唇,决定放手抢近,以图全力一击。
就在电光石火之际,任残月骤然出手挡住她的双拳,并且牢牢地扣紧她极欲挣月兑的双掌。
舞情绝顿时失力,瞬间被他轻扯入怀,毫无预警地对上那双发亮诡异的乌眸。
“捉到你了。”他再也不放开她了。
“你杀了我,不然我一定还会再杀你……”急喘中,舞情绝冷丽的神情,满是决裂的笃定及丝微的痛楚。
“我怎舍得杀你!?”任残月将她双手反剪在背后,邪魅的眼如捕捉到极品猎物般,有着一股浓厚的兴奋之色。
从一接到赤奴的回报,说她出现在苍华山,他的情绪就一直狂热地奔腾着,也只有他的幽兰才足以激发他这种感觉。
“任残月,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折磨我。”
他邪滢深沉的双眸及目空一切的强夺姿态,在在令舞情绝深恶痛绝,为了不让自己再次被他凌虐戏耍,她决意要……
“你要是敢死,我就毁了霁禅慈庵,让你做永远的千古罪人。”任残月瞬间制往她欲咬舌的下颚,陰残地提醒她。
哼,我怎么会让你以死来躲开我!?
“任残月,你……你!”舞情绝整个人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随后,舞情绝更是愤恨地朝他嘶吼。
“那很好,因为——我也是。”任残月邪恶地恬吻她咬破的下唇,冷冷地逸出深沉的笑意。
舞情绝顿时刷白了脸,浑身有如秋风扫落叶般地摇摇欲坠,她着实不明白他为何如此痛恨她?是不是因为她前世曾欠过他,今生才要让她椎心地偿还?
“我的绝儿,只要你不忤逆我,我一定会好好疼惜你。”充满侵略的手恣意地探索她滑女敕白皙的雪颊。
“我跟你之间,至死方休……”舞情绝不由得惨澹一笑,如果非要如此,才能月兑离痛苦深渊,那她就与他永世纠缠吧!
“哈哈!好一个至死方休!”任残月蓦然大笑后,突然猖狂地横抱起她。
“走!我带你回赤焰教去。”
舞情绝合起幽然无神的双眼,颓然地任由他抱起,不动也不挣扎。
情绝!记得为师的话吗?不管碰到多艰难的事,都要勇敢面对……
师父……师父……
“绝儿……绝儿……”
舞情绝猛然睁开恍惚的眼,但迷朦的思绪似乎还没回过神来,以至于频频地歙动眼帘。
“绝儿!你梦见谁了?”低哑幽魅的嗓音,微微地荡进舞情绝的思绪里。
吓!舞情绝瞬间惊醒,随即对上一张邪狎狂肆的魔颜。
任残月嘴角一扬,立刻低下头,吞噬她因惊骇而微张的小口。
“唔……住……手……”灼烫滚热的唇舌,辗转啮嚼她亟欲力阻的稚女敕小唇。
舞情绝惊怒地想制止他狂炽的入侵,却换来他更加火热的抵死缠绵,令她大惊失色地倒怞口气。
舞情绝在意识到无法封锁他的侵吞后,遂地握紧双拳,猛然攻击他下压的胸膛,却在快接触到前襟时被他给逮个正着,随即,他整个身子顺势叠在她身上,造成她得完全承受他的重量。
这种亲密的贴合加上被压迫住的唇舌,使得舞情绝几乎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她逼不得已地放弃挣扎,定定地瞅视他掠夺自己红肿的双唇。
许久过后,任残月终于满意的停下了。
“这个吻,不足以弥补我多日来的损失。”任残月依然压住她柔软的身子,略微抬眼凝视她气喘呼呼的倔色娇颜。
双手被他制锢在头顶上的舞情绝,抿紧双唇,狠狠地盯视着他意犹未尽的狂恣狎笑。
“绝儿,你还没说刚才梦见谁了?”任残月的双目闪着诡异,状似不经意地磨蹭底下的娇躯。
舞情绝闷哼一声,气息急促地偏过螓首。
“嗯,不说话呀!”他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蓄意加重两具契合身子的摩挲。
“你……”舞情绝血色尽失,全身焦躁不安地嗫嚅出声。
娇吟声一出,舞情绝瞬间羞愧地嫣红了脸,愠怒地瞪视叠在她上头那张得逞的狎笑脸庞。
“我是很乐意以这种姿势……”
“师父!我梦见被你亲手所杀的师父。”一刹那间,舞情绝突然满脸痛楚地怒吼。
曾经,她试着想要原谅他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只因为她觉得任残月其实是很孤独、寂寞的。
曾经,她试着想理解任残月这种残害武林的举动,全都是因为他年幼时惨遭正道人士的迫害,才会产生如同任常生所说的偏激行径。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啧!杀你师父。”任残月双眉一挑,随即嗤哼一声。
原来,她以为慈静是被他所杀呀!
“怎么?难道你不敢承认!?”舞情绝眼见他嗤之以鼻的表情,满腔的怒火更为沸腾。
“呵!绝儿,你在暗示我吗?”
舞情绝狂烧的恨意,反而加剧胸口的起伏,暧昧地撩拨他的欲火。
“你无耻!”舞情绝咬着牙,愤恨地说。
“哦!这样就叫无耻,那我……”任残月邪恶的眼掠过一丝狡黠,接着,他突然压低头邪肆轻佻地啃啮她隔着单衣的高挺侞尖。
“呀……住手……任残月……我会杀了你……”舞情绝惊吓得全身冒起疙瘩,倏地,她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弓起膝盖,往他胯下重重一踢。
熟料,任残月先她一步地侧过身,避开她狠心的一击,但也因为如此,被禁锢在他身下的娇躯才有机会逃下床去。
“绝儿,你真狠心,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你会抱憾终生。”任残月慢条斯理地屈膝靠在床柱边,脸上净是一片嘲意。
“下流!”明白他的话意,舞情绝乍然又惊又怒地拉紧前襟,迅速地疾退。
任残月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诡笑后,慵懒地下了床缓步朝她前去。
带着诡异的步伐,陡然使她心中一窒,全身瞬间僵直。
“绝儿,乖乖地别动,我现在帮你去除身上多余的东西。”
他意喻不明的话语,虽然仍是一派懒洋洋的神态,却让舞情绝不自觉地打起冷颤,僵硬地倒退一步。
“你……想做……什么?”她的唇舌仿佛不再灵敏。
蓦地,任残月迅速地欺近舞情绝身边,就在她转身之际,一手抓往她纤细的肩膀;一手毫不迟疑地送出一掌,震碎她的琵琶骨。
呀!舞情绝瞬间吐出一口鲜血,瘫倒在任残月身上。
“你居然……废了……我的武功……”舞情绝痛苦地抖出破碎的言语。
“在我身边,你不需要武功,如果想要报仇的话,我会给你很多机会。”任残月悠然抱起舞情绝蜷缩的娇躯,并放置在软榻上。
“连武功都没了,就算你给我几千次机会都没用!”身心严重受创的她,颓然地合起迷离空洞的双眼。
怎么办?她既报仇无望,又无法以死来向师父谢罪,她……真的活得很痛苦。
“绝儿,在床第之间,你多的是机会向我下手,只要你……好好把握。”任残月微微勾勒出一抹邪狎的爱怜神色,遂地俯,轻恬她残留在唇畔的艳红。
“不要这样叫我!”舞情绝扭头避开他亲昵的碰触及滢秽的话语。
“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叫你情儿好了。”他顺势移至她雪白圆润的耳珠,恣意地吮恬着。
“任……残月……”舞情绝过于激烈的悲愁加重身子的负担,一瞬间,她冷不防地失去意识。
任残月像是没发觉舞情绝已然昏迷,仍继续玩弄她小巧的耳垂,尔后,他毫不停歇地转移阵地,徐缓地解开她染血的白色单衣。
犹如初生婴孩般的滑女敕胴体,不禁令任残月全身血脉充斥,嵌入眼中的那抹幽深,更促使他欺上丰挺的双侞柔捏,继而狂邪地轻柔她全身上下,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绝儿,你真是美,真教我为之疯狂呀!”
任残月痴望着她雪白的娇躯,转而以唇代手,膜拜她整个身躯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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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娇俏
怯柔的嗓音,轻唤着径自沉浸在缥缈思绪之中的舞情绝。
“歌吟!你怎么会在这里?”舞情绝瞬间的惊喜,在意识到她也是任残月身边的人时,乍然冷却。
“小姐,对不起。”歌吟向舞情绝微微一福。
“你没有错,何必道歉?”舞情绝知道不该怒及他人,但是,她依然存有相当大的芥蒂。
“小姐大人有大量,歌吟在此先谢过,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对小姐招认,希望您在听过后不要怪罪歌吟。”
“你尽管放心,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没资格怪罪你们赤焰教的任何一人。”
舞情绝自嘲一笑,悒悒地凝望窗外那对停在树梢上的文鸟。
“小姐,您别这么说嘛!其实,教主是很在意您的,只要……”
“别提他,你不是有话要说?”舞情绝冷情地打断歌吟接下去的话。
“喔!”歌吟自讨没趣地皱皱眉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那天夜里,假装成小姐的模样去袭击云方之人,就是我。”
舞情绝除了漾起一抹淡漠的苦笑外,绝色的容颜上,并没有出现一丝异样的惊愣。
“小姐,您不会生气吧!?”
舞情绝迷离地摇头后,忽而纳闷地对着一脸庆幸的歌吟说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难道不怕她藉此向正道人士解释自己的清白?
“因为,歌吟想要回复以往跟小姐在一起的日子呀!”
“不可能……不可能的。”舞情绝恍然明白歌吟的原意。
不管时间如何倒流,也无法抹煞掉既定的事实。
“为什么不可能?小姐失踪的这段时间,教主是多么费心地四处寻找您的下落,甚至连脾气都变得……”
“好了,不要再说了,请你先出去好不好?”舞情绝脑中一阵闹烘烘地。
真是太可笑了,歌吟居然会认为任残月费心地找她是因为在意她!?如果让她知晓这个中道理,她不知会作何感想?
“是!那歌吟就先出去了。”喟叹一声,歌吟欠身离去。
须臾,咿呀的开门声再度响起——“歌吟!我不是说过想一个人静……”
“舞情绝,你真的没死!”尖锐的骄蛮声,含着一股浓浓的失望意味。
“风姑娘,你也被他捉来了?”舞情绝拧起细长的双眉,口吻带有一丝丝的苦涩。
“捉!才不……”风温玉突然一顿,语气急转地说:“你要这么说也行,因为教主放心不下我,所以……”她娇嗔的模样,不用多说,舞情绝也知道她的意思。
舞情绝疏淡地笑笑,并没有任何表示。
“我晓得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所以只冀望姐姐能够多多照顾温玉,别让小妹一直独守空闺。”风温玉神色犹似哀怨,但那双眼却散发出强烈的妒意。
“我不懂你的意思。”舞情绝脸色蓦然刷白,心中隐隐泛痛。
“姐姐,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再蒙骗了,因为大伙都已经知道你是赤焰教的人。”
“我不是……不……”算了,是与不是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不同了。
“不过,我那大哥就可怜了,既得不到姐姐你垂青,又被教主他给……唉!我还是不说好了,反正又不关姐姐的事。”风温玉故作一副无所谓的可怜模样。
“风公子怎么了?”自身难保的她,已顾不得其他人;但对于风衔玉,她始终有歉疚的感觉。
“可是,小妹担心教主会责骂我多嘴。”风温玉露出胆怯的表情。
“我不会说出去的。”舞情绝撇着唇,神色复杂。
“好吧!大哥现在被关在大牢里头,连我也救不了他。”风温玉以衣袖拭擦着硬挤出的眼泪。
“我会去看他的。”他饶得过风衔玉,为何就不饶过师父?
“呐!这是赤血令,唯有身带此令,才有办法到大牢内探视,姐姐可千万要当心点。”风温玉拿出一块黑色令牌交予舞情绝。
“我会小心的。”舞情绝垂下眼,黯然凝视着令牌中间那朵火红的赤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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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情绝手持赤血令,一路穿
过戒备甚严的黑衣守卫,来到位在赤焰教最深、最陰暗的大牢。
在守卫的带领下,舞情绝经过层层的牢房,也看到许多的武林前辈,而他们在见到她时的鄙夷目光,几乎让她想掉头离开。
然而,她并不是因为他们的眼光而不堪,而是担心自己会带给霁禅慈庵莫大的伤害,毕竟,慈庵还要继续在武林中生存。
“姑娘,里头那间就是。”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完,掉头就走。
当舞情绝徐徐地走近时,原以为她早已身死的风衔玉,惊愕地嘴巴一张一合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风公子,你好吗?”舞情绝踌躇一会,飘然地朝他淡淡一笑。
“舞姑娘,你真的平安抚事?”风衔玉蹒跚地走向前,伸长颤抖的手,缓慢地抓住舞情绝的柔荑。
温的!?她真的没死,是温玉欺骗了他。
舞情绝略微漾起艰涩的微笑,没有拂开他紧抓的手。
“舞姑娘,温玉说你……说你是……”风衔玉难掩激动地说道。
“说我是赤焰魔女。”舞情绝眼帘半敛半含,口吻迷惘而苦涩。
“我一直难以置信,但是连吕掌门都亲眼见到你……”风衔玉嘶哑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那你现在还信我吗?”舞情绝的神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信,我当然信。”风衔玉立刻豪气干云地说道。
啪啪——“说得好极了,难怪绝儿会亲自前来。”
随着拍掌声,任残月乍地如幽魅般现身,然后在不经意间掠扫到二人紧握的手时,倏地弹了一下手指,瞬间,风衔玉哀叫半声,蓦然松开手,频频地往后倒退,直到碰触上冰冷的石壁。
他异常柔和的嗓音,却让舞情绝心悸不已,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风公子,你怎么了?”对于风衔玉突如其来的异状,舞情绝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藉以避开任残月慑人的逼视。
眨眼间,舞情绝全身寒毛竖起,因为她已强烈感应到一股诡谲的气息了。
“你不碰,他就无事。”任残月贴近她耳畔,狎亵地恬舐她雪润的耳窝。
舞情绝冷凝的小脸乍红、气息混乱,但仍暗自镇定,不曾有过退却。
“嗯!好香。”任残月尾音曳得很长,显得邪气十足。
“任残月,你这个卑鄙小人,不要又在我面前戏弄舞姑娘了……”前次是温玉,这次又是他心爱女子,风衔玉简直要崩溃了。
又!?难道任残月喜欢在人前表演这种戏码吗?
那她又是排第几位?
“我心爱的绝儿,赶快对他讲明你真正的身份吧!”任残月亲昵地攫住她的细肩,软声地说道。
肩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舞情绝闷哼一声,脸色刷地泛白。
舞情绝深吸口气,忍住痛楚地颤声道:“风公子,我的确是个魔女,接近你只为了教主。”她既无法救出他,当然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连累到他的性命。
“不!你骗我。”风衔玉痛苦的呐喊着。
“绝儿,我有好多话还没问你,走吧!”任残月邪魅地一笑,搂着憔悴失神的舞情绝,潇洒地走出去。
“舞姑娘……你别走呀……”
陰暗潮湿的地牢里,只留下风衔玉阵阵的哀求声回荡在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