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芸虚软的任由自己滑落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这场狂猛的激情风暴给榨光了。
然而像是早已习惯这种激烈的欢爱,韦靖丝毫没有一丝疲态,仍从容的走向沙发边,燃起一根烟。
她困难的抬眼凝望落地窗边浑身赤果的韦靖,从他有如阿波罗般毫无一丝赘肉的健壮胸膛、修长的双腿,一直到他夹着烟的干净修长手指。
认识了这么久,她从不知道他会怞烟,更不曾见他怞过烟。
尤其是笼罩在一片袅袅白烟之中的他,散发出一股既危险而又陰鸷的气息,更让她觉得陌生。
他缓慢而优雅的吐出一口白烟,面无表情的盯着地毯上赤果着身躯的她,久久不发一语。
在他仿佛能将人看穿似的注视下,洛芸羞愤的几欲起身,然而浑身丝毫使不出半点力气的她,只能任由他深沉的目光扫过她每一寸肌肤。
“起来!”许久之后,他终于起身将烟捻熄,冷冷的命令道。
洛芸浑身乏力的自地毯上坐了起来,试了几次,依然虚软的双腿却始终无法站立,尤其是一动就牵扯到双腿间的酸痛,更让她无法活动自如。
“该死!”
目睹她僵硬的窘态,韦靖低咒一声,几个大步便来到她身边,毫不温柔地将她拉起。
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洛芸低着头沉默的将一件件衣服套回身上。
待她终于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衫,将一头披散的长发绾起,一抬头,发现他早已整装完毕,笔挺整齐的高级衬衫紧贴在他身上,好看得一如站在伸展台上的模特儿。
“我给你两个小时回家准备行李。”
他的语气一如他淡默的表情,丝毫没有一点起伏。
“准备什么行李?你在说什么?”他的话令她浑身顿时紧绷起来。
不,不会的!他既然已得到他想要的,还想做什么?
“我要你搬到这里来,成为我全天候的情妇,‘随时随地’满足我的需要。”他邪恶的刻意加重语气。
“不行!我还有诊所要开。”洛芸别过头,想也不想便拒绝道。
“是你医生爸爸的名声重要,还是你那小诊所的生意要紧,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我一向是个挺开通的人,绝对尊重你的决定。”他挑起眉,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洛芸紧握住拳,一股前所未有的激愤与恨意在心底不断翻涌。
顿时时间仿佛完全静止,僵滞而沉重的气氛,在对峙的两人间流动。
他眼中势在必得的狂傲让她不战而败,她毫不怀疑他会彻底翻覆她家人原本平静的生活。
“我……去!”她无力的垮下肩,薄弱的尊严再度输得彻底。
“你很聪明。”他得意的扯开了笑。
然而不知怎么的,那一刹那间,她竟有种在他眼中看到松了口气的错觉。
是她弄错了吧?!这一切不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了吗?
比起他的有备而来,她一个弱女子只能任凭他摆布,又怎敌得过他?!
***wwwcn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傍晚时分,带着韦靖给的两个小时时限,洛芸一刻也不敢停的匆忙赶回家。
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忙碌的朱氏夫妇今天竟破天荒的都在家。
看着两老满含慈爱的笑脸,一句反复练习了数百遍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狼狈的逃上楼。
心不在焉的大略收拾了几件衣物跟随身用品后,她怔怔的坐在床边发起呆来。
她该如何开口,又要怎么解释?
说她这个一向品学兼优、乖巧听话的女儿要去当人家的情妇?
还是说她为了父亲当年无意种下的祸因,她这个做女儿的得设法去替他善了这个祸果?
她苦恼的捧着脸蛋,不禁陷入矛盾的两难之中。
但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父亲受到伤害,一向在社会各界享有声名的父亲,是绝对经不起这种打击与丑闻的。
要是韦靖将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公开,恐怕会毁了父亲的行医生涯,更甚者他或许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
眼看她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她深吸了口气毅然决然的起身,提起脚边的小行李袋一步步的走下楼。
来到客厅,洛芸乍见父母关心的眼神,顿时哽咽的几乎无法成语。
“爸、妈!我……”
“芸芸?你提个行李要到哪去?”杨采华眼尖的发现她手中的行李。
“找……”她低下头,兀自在心里酝酿勇气。
“咦!芸芸你今天没开诊所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一旁的朱永骞也关心的开口了。
她咬着唇,不敢告诉父亲,今天她非但没有开诊,甚至一整个下午都在一栋高级公寓、一个男人的怀里!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发现他们一向开朗的女儿不太对劲,朱氏夫妇颇有默契的对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我……我要去……去……”支吾半天,她就是挤不出一句话来。
“情妇”这个可怕而难堪的字眼让她羞于开口。
就在此时,紧闭的大门突然打了开来,在女佣的带领下,让洛芸胆战心惊的身影,带着一脸毁灭的笑容,缓缓的走进来。
“怎么?犹豫了这么久还是说不出口?”
“你跟踪我?”洛芸怒视着他,又恼又怒的控诉道。
“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会妥善利用这两个小时,不过事实证明,你挺没有时间观念,我已经在门外等了十分钟了。”
洛芸瞪着他,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敢开口,那就由我来替你说。”
不顾她足以将人焚伤的愤恨眼神,韦靖佞笑着一旋身,缓缓走至朱永骞的跟前,笔直的看人他的眼底,眼中满是如寒霜般的冰冷。
“不要……”洛芸又急又慌的想阻止他。
“你的女儿从今天起就要成为我的情妇,所以她得跟我走。”
无视于她的阻止,他带着一抹噬血的块感宣布道。
闻言,朱永骞的脸顿时刷白,厉声下起逐客令。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芸芸才不会做这种事,你别在这胡言乱语,请你出去!”
“真没办法,我好心要替你开口说这件令你难以启齿的事,可是你那医生父亲不肯相信哪!”他残忍的朝她丢来看好戏的得意笑容。
“我看,你还是自己亲口对他说吧!他不相信我这个外人,总该相信自己宝贝女儿所说的。”
“芸芸,你倒是说话啊!这男人是谁?他说的全不是真的,对不对?”朱永骞又急又气的拉着女儿直追问道。
“是啊!妈从没听你提过认识过什么男孩子,怎么突然会跑出这个人,还满口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杨采华看着始终沉默不语的女儿,再看看一旁虽然相貌俊逸出众,却浑身发一股冷酷气息的男人,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洛芸茫然的看着眼前心急如焚的父母,而后转头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韦靖,深深明白在保全自己或父母之间,她只能择其一。
“我……我说!”洛芸握紧手中的行李,颤抖着说道。
“快点!我没有多少耐心。”
一旁的朱永骞夫妇,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对他们一向宝贝的女儿如此颐指气使不免气岔。
“芸芸,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他根本不……”
“爸、妈!我从今天起要跟韦靖一起住,我就要成为他……他的……情妇!”她艰难的挤出这两个难堪的字眼。
“情妇?”两夫妇大惊失色的惊嚷道。
“别这么吃惊,好歹我也是个知名的医生,做我的情妇,应该不至于辱没了她‘平安医院’院长千金的身份吧?!”
一直到此时,朱永骞总算听出,这名叫韦靖的男人是冲着他来的。
“你到底是谁?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朱永骞寒着脸,沉声质问道。
“你的确是有必要知道我的身份!”韦靖冷冷一扯唇,而后肃冷的敛起笑。
“记得二十一年前,死在你的手术刀下的那个男人吗?喔,或许医死了这么多人,你已经记不得那只微不足道的白老鼠了,但你总该对那个哭喊着要你还他一个父亲的小男孩有点记忆吧?”
他的话果然让一向沉稳的朱永骞刷白了脸。
他震惊的盯着眼前这个气宇昂轩、相貌不凡的男人,终于看出当年那名眼中写满恨意,直嚷着要他偿命的小男孩影子。
他怎么可能会忘记?!
这二十一年来,他一天也没有忘记过小男孩悲愤的眼神,那是他行医三十余年的生涯中,难以磨灭的一个遗憾。
虽然朱永骞自问已经尽了力,在医疗的过程中也没有任何疏失,然而顿失父亲的小男孩那哀痛欲绝的模样,仍让他受到不小的打击,因此在一个月后,他便匆匆的举家迁美,就怕勾起那种身为医师却无能为力的伤痛。
只是他想不到他竟然还是没有忘记!终究还是找上了他,而且女儿还成了他的代罪羔羊!
“事情不是这样的,当年你父亲他……”
“用不着再辩解!当年的事情是我亲眼目睹,你以为用一句‘我尽力了’,就能粉饰你粉碎一个幸福家庭的罪孽吗?”
他眼中深沉的恨意让他心惊,一心想保护女儿的朱永骞,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扛下这个无法澄清的罪。
“你若要报复,就冲着我来吧!不要为难芸芸。”他沉痛的闭上眼道。
看着他毫无一丝惊慌与心虚的坦然神情,韦靖登时怔住了,然而随即又冷冷的笑了。
“你?”他轻蔑的发出冷笑。
“报复你有什么意思?我想带走你的宝贝女儿应该能玩出更多花样,而且相信给你的痛,更甚于百倍。”他那陰鸷、冷酷的神情简直像个恶魔。
“我会报警!”朱永骞铁青着脸道。
“报警?你想警察要怎么处理这种心甘情愿当人情妇的案件?”
出乎意料,他竟不慌不忙的笑了起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朱氏夫妇脸上的血色顿失,他们看着一脸认命的女儿,颤巍巍的咚一声,双双就这么跪了下来。
“我们两老求你放过芸芸,她是无辜的!”
“无辜?她可是刽子手的女儿啊!”他眯起眼,邪魅的扯出一笑。
“爸、妈!你们别再求他了,女儿愿意跟他走。”她咬着牙,痛下了决定。
“芸芸!”朱氏夫妇惊嚷道。
不顾父母的苦苦劝告,洛芸义无反顾的走到他身边,任由他粗暴的攫住她的手臂。
“这只是个开始!”
他陰恻恻的抛下一句话,带着洛芸就这么消失在两老眼前。
积压在他心底多年的怨致与恨意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眼前他只知道,他要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