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杰夫很不错吧?”
折腾了一整个晚上的柳妶依才刚一踏进门,楚翎就一脸期待的拉着她追问道。
“他的作风大洋派了,我实在不习惯。”
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又是亲手、又是搂腰的,弄得她一整晚如坐针毡,就深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做出惊人之举。
“他是个外国人嘛,热情点是难免的。”
杰夫聪明体贴,也幸好说得一口好中文,把柳妶依介绍给他,她再放心不过。
“喔,是……是吗?”柳妶依不愿辜负楚翎的一片心意,只能勉强笑了笑。
“杰夫他说了什么?”楚翎又忙不迭的问道。
“他说,我长得很漂亮,气质出众,他一眼就被我美丽的眼睛、灿烂的笑容给迷住了,还说——哎,也没什么啦!”
柳妶依尴尬的瞥了眼楚翎,再也说不下去。
哪有人这么自己夸自己的?
“你半个字也别想瞒我!他还说了什么?”楚翎一脸凶恶的威胁她。
“他已经坠入情网了!”柳妶依一张脸顿时涨得绯红。
“算杰夫有眼光。”楚翎开心的拍了下手。
柳妶依看着开心的楚翎,心里是百感交集。
过去两个星期来,楚翎不遗余力的将她改造得焕然一新,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剪去一头长发、换上亮丽的衣服,她竟然变得有说不出的顺眼!
柳妶依记得,楚翎看到剪了一头流行的及肩羽毛剪,换上一件浅粉色洋装,从百货公司的更衣室走出来的她,她睁得大大的眼睛,以及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虽然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说不出自己哪里不一样,但起码,她确实觉得自己轻松也顺眼多了!
尤其是楚翎还热心的替她介绍男朋友,说是要帮助她遗忘靳宇璜所带给她的创痛和伤害!
虽然她表面上总是笑容满面,故作不以为意,但惟有她自己知道,她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这道划进心坎的伤!
“那明天他有没有再约你?”楚翎满怀希望的问道。
“嗯!”柳妶依故作轻快的点点头。
但事实上她并不想去,却仍强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怕好友会失望。
“大好了!”楚翎一听,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
“我得去替你挑件更有女人味的衣服,明天准迷死他!”楚翎哼着歌一路跳进房去,好像明天要去约会的人是她似的。
柳妶依不忍心拒绝她的好意,更无法开口说一个“不”字。
眼前楚翎是她惟一的依靠了,如果真如楚翎说的,得靠另一个男人才能遗忘靳宇璜的话——
那她是别无选择了!
“璜,你今天是怎么了?”害她连嗓子都叫哑了。
终于,女人泄气的退开身子,边抹去满头大汗。
今天晚上好一阵子没联络的靳宇璜突然打电话约她,她还特地盛装打扮赶赴他的住处,心想今晚必定是充满汗水与激情的一夜。
没想到向来精力充沛、贪得无餍的靳宇璜,今天竟反常的对她所有的挑逗无动于衷,她饶富技巧的调情手段都足以让柳下惠疯狂了,他大少爷却动也不动。
她泄气的看了眼他,垮着脸瘫坐在一旁。
“珊妮,你看上我哪一点?”
突然间,始终沉默出神的靳宇璜出声问道。
“当然是你英俊、多金又高超的技巧!”她风情万种的撩开一头大波浪长发,理所当然的娇嗔道。
“我的内在呢?”他试探的看着她。
“内在?”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谁看得见那种东西?”
“我是说,难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我的外表,你从来不曾注意过我内在其他的,譬如是——聪明才智或正直善良?”
“只要你长得够帅也有钱,能让我在那些姐妹淘的面前有面子,其他的我才不在乎。”珊妮噘着细心描绘的红唇,瞟了他一眼。“那你看上我哪一点?”
“漂亮、身材够好!”他老实的答道。
“那不就得了!”珊妮媚笑起来。
一刹那间,靳宇璜似乎隐隐领悟到了一些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原来,他是这么肤浅庸俗,看到的都是表相,却从来没有注意过女人的内在。就像毫不起眼的柳妶依,他目光短浅得甚至不曾注意过她那颗热情与善良的心。
“原来我一直都被美丽的表相给蒙蔽了!”他若有所悟的喃喃自语道。
“什么?”珊妮揪起美丽的细眉,狐疑的瞅着他。
霎时,对柳妶依的记忆一幕幕的闪过脑侮。
她特地丢下工作热心替他送来烧仙草、姜汤,像个老大婆对他叨叨絮絮,甚至在医院时,几次他在恍惚睡梦中,都能感觉得到一双手正温柔的替他盖被。
靳宇璜一回想,他才惊讶的发现,他对柳妶依的每一分记忆,竟然是这么深刻难忘。
他再也骗不了自己,其实他根本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感兴趣,他只想借由她们掩饰依然悬念着柳妶依的事实罢了!
一股不知是何滋味的情绪倏然涌上,他烦躁的推开珊妮光果的娇躯径直起身。
一下床,靳宇璜才猛然发现自己一身衣服不知何时已被剥得精光。
他迅速抓起一地的衣裤一一套上,边往门外走。
“喂,璜,我们还没有……”女人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错愕得活像吞进一只恐龙。
“走时记得替我锁上门!”
靳宇璜魂不守舍的丢下一句话,抓起外套大衣、钥匙就往门外走。
靳宇璜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心不在焉的走在隆冬的台北街头。
深夜十点,路上的行人少得可怜,尤其是今夜是冬至,他料想得到家家都围在温暖的家里吃汤圆,惟有他——
一个像个失心的傻瓜,放着高级轿车不开,莫名其妙的在冷飕飕的马路边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的心情大乱,不适合在此刻回家面对爸妈不谅解的眼神,以及锲而不舍的追问。
他不经意仰头重叹了口气,竟被满天灿亮的星斗给震慑住了。
他讶异在台北也能看到这么清澈的星空,尤其是一颗颗闪亮、清澈的星子,竟像极了柳妶依笑起来时闪闪发亮的双眸
这个霎时闪进脑海的念头让他陡然一惊,他硬是强迫自己收回视线,转头准备回去开车。
走回停放在路边的车子路上,他突然看到了一只在路边徘徊的小白狗,却仍旧继续往前走,然而他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靳宇璜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孤零零坐在路边的小狗,犹豫了半晌。
他这是在做什么?学那好管闲事的女人替自己惹麻烦?
清醒点吧!他该做的是得好好想想要怎么争取这次淡水的那笔建筑案,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靳宇璜硬起心肠再度举步往前走,然而虽然再三提醒自己,他的脚步却逐渐慢了下来。
突然间,他绕了回来,趁着四下无人,一手拎起脏兮兮的狗,揣进怀里迅速步上停在路边的车。冬天的台北街头冷得令人打颤,然而他那颗早已被现实功利磨得冰冷的心,却不知不觉逐渐融化了。
破天荒的,对任何动物从不感兴趣的靳宇璜带回了小白狗!
看见他拎了只狗回家,始终不谅解他跟柳妶依分手,早已气得不跟他说话的靳妈,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半句话也没吭。
靳宇璜替小白狗洗了个香喷喷的澡,还特地绕到超市买了几个狗罐头。
“小东西,来吧,快吃!”靳宇璜将宝路放到碗里,轻声催促道。
看着小狗可爱的仰头朝他摇晃着尾巴,突然间他竟莫名想起柳妶依抱着小猫轻声说话的娇憨神态。
自从柳妶依不再出现,每过一天,他却越想起她的善良、她的好、她的与众不同!
靳宇璜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好笑的看着狼吞虎咽吃完一碗宝路的小白狗,追逐起自己的尾巴,他叹口气抱起它。
“你不该遇见我的!”
小白狗热情的摇着尾巴,开始恬起靳宇璜的鼻子,像是发现比尾巴还要好玩的东西。
“你若是遇见像柳妶依那样善良热心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你,替你找个好主人,不像我,或许明天我一改变主意,你就得流落街头。”
靳宇璜理不清自己对柳妶依那份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但对向来汲汲追求成就与名利的他而言,他知道这不寻常。
他骄傲得不肯承认自己对柳妶依有份莫名的感觉,顽固得不肯向自己心底真实的声音臣服。
他不相信向来卓越出色的他,竟会喜欢上一个这么平凡而又貌不惊人的女人。
但感情这种事就是这么奇妙,他甚至找不到一个适当的答案,一个合理的逻辑来解释。
但禁锢在心底的情感却随着她离去的越久,越来越无法压抑平抚。
看着小白狗先是咬着他的上衣扣子玩,接着又拼命蹭着往他怀里钻,突然间那股对她的思念一发不可收拾。
靳宇璜终于弄懂了这阵子以来,为何女人一个接一个的换,他的心底始终是空虚的;即使谈成几笔大生意,赚进上亿元的财富,他却依然烦躁的原因了
原来,早在他发现以前,他就己经不知不觉的爱上柳妶依了。
爱上她的纯真、她的热情以及她傻得可以,却令人心疼的善良。
“我知道了!”
靳宇璜急忙起身,他终于知道该怎么去平抚心底的烦躁与空虚。
他要去找她!
“靳先生,欢迎喔!”
还没进柳家大门,靳宇璜就听到一声如雷般的巨大声响,震得他耳朵发疼。
跨进大门,只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胖硕身影,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灵巧,迅速窜到跟前。
“我就知道阿梅没有骗偶,你果然长得很烟斗。”柳林月霞端着无比热络的笑容,上上下下端详着他。“快、快!进来坐!”
“伯母您好,我是靳宇璜。”靳宇璜趁她喘口气的空档,赶紧打了声招呼。
“偶知道,偶知道!”
柳母一口口音特殊的台湾国语,让听惯国语的靳宇璜有些难受。
看着柳母,靳宇璜不禁惊悸遗传的可怕,也终于知道柳妶依何以总是装扮得这么“独特”的症结所在。
不过惟一庆幸的是,柳妶依没有一口令人听得耳朵发酸的台湾国语。
“我来找妶依,她在不在?”靳宇璜倾身朝屋内小心探了下。
“她啊——不在家耶!”柳林月霞为难的笑着。
“她去上班了吗?”都已经晚上九点了,她还在上班?
“不是啦!她这阵子都跑去跟她的同学住,说是要改变什么心情,我也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她同学叫什么名字?住哪里?”靳宇璜迫不及待的想找到她。
“叫楚翎啦,地址……”柳母偏起头认真的思索了下。“哎,我一时也忘了,你等等!我去找她的毕业纪念册给你。”
听到房里头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半晌后柳林月霞捧着纪念册出来了。
“我看看,企管系……喔,在这里!”柳林月霞高兴的嚷着,边把一大本厚重的纪念册递到他手上。
妶依着柳母肥胖的手指所点的位置,靳宇璜看到了一个长发飘逸,漂亮可人的女孩。
想不到她竟会有这么漂亮的同学,交情还这么好!
然而靳宇璜不再多看一眼,自公事包里掏出纸笔,迅速抄下楚翎的地址。
久悬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下,他低头正欲合起纪念册,却不经意发现旁边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竟然有着跟柳妶依一模一样的名字。
“这么这么巧?这个女孩子的名字竟然跟妶依一模一样!”靳宇璜好笑的摇了摇头。
“真的?我看看!”柳母也惊奇的忙不迭凑过头来。一看到那张笑得灿烂的照片,就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哎呀!这是我们家丫头啦,靳先生,你还真是会开玩笑!”
“什么?这是……妶依?”顿时,他只差没从椅子滑下来。
靳宇璜强自镇定的看了眼不像说笑的柳母,又低头看看纪念册上的照片。
怎么可能?
照片上这个清秀的年轻女孩,就是那个总是打扮得宛如欧巴桑的柳妶依?
靳宇璜不敢置信的柔柔眼,再度巨细靡遗的审视起来。
照片上脂粉末施的女孩素净着一张脸,清新、充满活力的气息,让她整张脸庞闪闪发亮,显得格外神采飞扬。
尤其年纪轻轻就依稀可看出她细致典雅的五官,相信将来若再经过一番打扮,一定是个漂亮得让人惊艳的女人!
但绝不是那个平常画了妆,却看起来惨不忍睹的柳妶依,难道是柳母在骗他?
正欲抬头问个仔细,靳宇璜却猛然怔住了。
他突然看出照片上的人,有着他熟悉的神韵——闪闪发亮的漂亮双眸,以及熟悉的灿烂笑容。
“她真的是妶依!”
“哎呀!这是我们依依以前读书的时候,既没化妆、也不会打扮,丑得很!”柳林月霞不好意思的笑着。
她一手抓过纪念册,边看着边骄傲的夸耀了起来。“比起以前,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多漂亮?我这丫头自小就不懂得穿衣打扮,要不是我每天不嫌烦的替她化妆,她根本不能见人。”
难怪柳妶依年纪轻轻的,却总是穿着一身宛若欧巴桑似的打扮。
原来,她一身的衣着除了受柳母的影响至深外,还是她母亲一手的“杰作”。
靳宇璜所受到的震慑不小,但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找到柳妶依!
以为早已尘封的心,在经过了几个月之久后,当柳妶依自对讲机里听到传来的熟悉声音,竟还是为之一悸。
“你是哪位?”她强自镇定的问道。
“妶依,我知道是你,我是宇璜!”对讲机里的声音显得极为焦急。
“有事吗?”
她强迫自己冷淡回应,然而惟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手竟微微颤抖。
“妶依,我一定得见你一面,我有话要跟你说!”
“你回去吧!”她觉悟了!灰姑娘毕竟是灰姑娘,王子终究不会是属于她的。
“求求你,让我见你一面!”靳宇璜生平第一次求人。
一时之间,柳妶依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尤其是现在楚翎碰巧不在,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
“妶依,我说完要说的话,若你还是坚持要我走,我绝不会再打扰你。”
柳妶依紧咬着唇,陷入了矛盾挣扎。
她该狠下心肠挂断对讲机、彻底斩断对他最后一丝的依恋,但听到他无比焦急的声音,她竟心软了。
甚至来不及后悔,她伸指压下了大门开关。
在一阵冗长的沉默之后,靳宇璜几乎要绝望了,却在颓然准备转身之际,听到宛如天籁般的开门声,他迫不及待的拉开大门就往楼上冲。
然而来到三楼,象牙白的大门一打开,门内出现的身影,却让靳宇璜不禁震住了。
“你是谁?”靳宇璜瞪着她。
他研判眼前这个漂亮的绝色美女,应该就是柳妶依的同学楚翎!
“如果你只是存心来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你还是请回吧!”柳妶依脸色顿时一僵,说着作势就要关上门。
“不,楚小姐,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非见妶依一面不可。”靳宇璜心急的伸出长脚挡住了门,放软了语气。
“玩笑开够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柳妶依不禁开始有点生气了。
“楚小姐,我……”
“我是柳、、依。”她强撑起破碎的自尊,气愤的吼道。
反正她始终就是这么怪、这么丑,现在就算变得再怪也不令人意外了。
“骗人!”靳宇璜震慑的倒退一步,不敢置信的惊喘一声。
不,这怎么可能?
他用力的柔柔眼,以为自己是一时眼花了。
但当他再度睁开眼,眼前站着的,依然是一个飘逸出尘、漂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女人。
她美得令人屏息!
要不是眼前这双水汪汪的大眼,靳宇璜真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他慢慢看到毕业纪念册上那张清秀脸孔的影子。
那个总是爱穿着一身花衣裳的柳妶依到哪去了?
他喜欢的柳妶依,没有这么漂亮的脸蛋,只有一张老是画得乱七八糟的脸,但是一双充满热情的漂亮眼睛,却总是闪闪发亮。
她也没有这么优雅、恬静的气质,有的只是一个聒噪不休的大嗓门,但那率直可爱的个性,却莫名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
她更没有这么玲珑有致的身材,有的只是一身又俗又土的花衣裳,心地却善良得人不由自主的喜欢上她,甚至连他的心也被驯服了。
他震慑的目光上上下下审视身着一袭粉橘色贴身及膝洋装的她,发现她在这袭粉色洋装的衬托下,看起来煞是甜美可人。
而且她还有副在以前宽大的洋装包裹下,他从没发现的好身材,以及一双雪白匀称的漂亮双腿。
“这……怎么可能?”靳宇璜震惊得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然而将他的惊艳误以为是嘲讽的柳妶依,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她紧咬住下唇阻止即将出口的啜泣,转身就要往回跑
“妶依,别走!”
他心急的踢开大门,追上前去自背后一把紧抱住她纤细的身子。
怀中馨软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想挣月兑出他的怀抱,他甚至能感觉她勉强压抑哭泣的身子一耸一耸的。
即使告诉自己对靳宇璜早该死心,但一碰到他,柳妶依却仍心慌意乱,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安全防御再度溃堤,她心一横,张口就从他古铜色的手臂咬了下去——
一股剧痛自手臂传来,靳宇璜疼得紧揪起眉,紧抱着她的手却仍不愿松开。
“我不会放手的,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些,你尽管咬。”
好不容易才找到她,靳宇璜怎么也不肯再放手,为了怕她伤了自己,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倏然吻住她早已咬得殷红的唇。
臂中的身子震慑的僵了下,紧闭的牙关以及僵硬的身子,都感觉得出她消极的抵抗。
靳宇璜知道君子不该趁人之危,但是一碰到她柔软甜美的唇瓣,他竟控制不了自己,只能饥渴的索求她所有的甜美。
柳妶依只觉得自己无可救药得近乎悲哀,一碰上他熟悉的气息与温暖,她注定只能投降。
她轻喟一声,倏然启开双唇,热烈的回应他,热烈交缠的双唇像是绝望得没有明天似的。
蓦然,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靳宇璜的手臂上炙疼了他。
“天,别哭!”他退开身子,以指抚去她的泪。
“求你别这样对我!”柳妶依宛若崩溃似的哭求道。
先是无情而残酷的伤害她,如今却又对她如此深情温柔,她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什么,能否承受他更多的伤害。
“妶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那只是过于害怕我对你的感情越来越难以控制啊!”他懊恼的抓着头道。
“不,别再说了!不可能的……”柳妶依震惊的一步步往后退。
“你走吧!别再来了,我们之间早在你无情伤害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划下句点了!”她狠下心,决然将他关在门外。
他若再用这么温柔深情的态度对她,她怕自己这辈子再也走不出对他的爱恋。
梦再美,也终究得清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