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睡我的床?”仙仙决定跟他摊牌。
“有!”他答得干脆。
“你有没有盖我的被、用我的枕?”
“也有。”他又爽快点头。
“你自己不也带了枕被来?”她火大的问。
“是带了,不过我想很快我们就要成为夫妻了,彼此先熟悉一下也好。”四方翟咧著白牙,俨然一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嘴脸。
像是被踩著不为人知的痛处,仙仙虽然愤怒却只能压抑著,憋得她几乎快得内伤。
“你──你有没有乱动──乱动我的东西?”她涨红著脸又问。
柜子里有好几件几天前布庄才送来的新肚兜,他要敢用那只脏手碰一下,她非把它砍断不可。
“当然──”
“你这混蛋,谁准你动我私密的东西?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下流、无耻又肮脏,可恨的王八羔子──”不等他说完,母老虎的利爪就毫不客气往他身上招呼,像是非把他撕个粉碎才甘心。
光是打还不能消气,抄起一旁腕臂般粗的棍子,仙仙恶狠狠的嘶吼。“混蛋,看我非得打断你那双贱手不可!”
“喂,母老虎,我可没说我动你的东西。”面对她歇斯底里似的攻击,四方翟已经有点招架不住。
看似纤细娇小的小人儿,怎知撒起泼来威力竟如此不容轻忽,只是教他头疼的却不是她的攻势,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让他一再分神,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你刚刚明明说当然,这下又想不认帐?”仙仙凶神恶煞似的瞪著他。
“我的意思是:当然没有!”
没有?
仙仙愣住了,手里的粗棍咚一声掉到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四方翟的脚上,痛得他跳起来,一时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后倒,仙仙见状,急忙想伸手拉他,谁知道人不但没拉到,反倒也跟著失去平衡跟著往他倒去。
黑压压一片中,四方翟只见到一个影子朝他飞扑而来,下意识的,他伸手想接住那个黑色人影。
谁知道黑色身影没落入手里,反倒以泰山压顶之势整个压在他身上,准备接住她的大手好巧不巧的,正好就罩在她胸前两团丰盈的酥胸上──
凭著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丰富经验,四方翟立刻就知道自己模到的是什么,无奈暗叹一声,这下他是坏得更彻底,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放──放开我!”
孰料母老虎没有破口大骂,更没有张牙舞爪的发飘,反倒惊惶失措得像是掉到老虎身上,拚命挣扎著想爬起身。
仙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躺在这个浪荡子不知枕过多少女人的胸膛上,被他身上那股窒人的男人气息醺得头晕,心跳快得好像快从喉咙跳出来似的。
但黑暗中啥都看不清楚,越急越是手忙脚乱,她好不容易撑起半个身子,一不小心又跌回去,小嘴就这么准确无比的贴上他的唇。
一刹那间,仙仙只听到两人不约而同的怞气声,接下来小嘴就瞬间被两片炙热的唇给吞没。
自动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个免费奉送的小嘴触感还不赖,他四方翟懂一点礼让的道理、就是不懂客气。
毫不客气的享用著自动送上门的美馔,发现唇下这张得理不饶人的小嘴,竟出乎意料的柔软甜美。
熟练的深入她,邪恶的舌狡猾的来回逗弄著她,顺势将她每一寸甜美都尝遍,把生涩的她撩拨得气喘吁吁,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仙仙压根反应不过来,被他的臂膀一抱、强势的吻住,脑子像是糊成了一坨面团,只能傻傻的任他欺负了去,直到他终于松开手,冰冷的空气扑上脸庞,她才终于从迷雾中恍然清醒。
活像是虎口余生似的,她仓皇失措的跳起来,顶著一张火红得像是快烧起来似的脸蛋,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
仙仙迈著两条颤抖得不像话的腿拚了命的跑,连头也不敢回,仿佛还可以感觉到两道浓烈灼热的视线,一路追随著她。
看著小人儿匆忙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四方翟竟觉有几分失落。
缓缓爬起身拍去身上的灰,他竟莫名其妙的望著掌心出神,上头仿佛还残留著温暖与柔软的触感,唇上还残留著她的甜美。
怪哉,这个活像只母老虎,毫不温柔的悍丫头,吻起来的滋味怎会这么甜?
意犹未尽的恬恬唇,四方翟脸上竟浮现一股餍足。
***
“公子,您的脸怎么了?”
一早起床步出房门,守在门外的小辫子几个人看见他便忙不迭惊喊起来。
四方翟模著脸颊上几道血痕,又想起昨晚那个既暖又甜的唇。
“昨晚被一只发了疯的母老虎抓的。”嘴里这么说著,但脸上陶醉的笑容却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有老虎跑进来了?”狗子大惊失色的喊。
“笨,公子只是比喻。”小辫子毫不客气的往狗子人人得而打之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公子,被抓成这样您不生气还笑得出来?”说完又转而望向主子,小心翼翼的问。
“我也狠狠反咬了她好几口。”他得意洋洋的笑。
“那只母老虎没事吧?”突然间,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
四方翟猛回神,一回头就看见冷玉执著白扇缓缓走来。
“冷玉?你怎么会来?”四方翟先是意外,继而欣喜的扬开了笑。
冷玉果然够意思,他这朋友没交错!
“来看看我的琥珀。”
不过冷玉的下一句话,立刻教四方翟再也笑不出来。
原来他是交友不慎──他悻悻然暗忖道。
“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早,这场赌局,恐怕我是赢定了。”四方翟不悦回道。
“是吗?我听到的消息恐怕不是这样。”冷玉悠哉甩开折扇,放眼四下打量起来。
“你听到什么谣言?”四方翟不悦瞪著他。
“你打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抢了人家姑娘的闺房,不过太惹人嫌,才第一天晚上就挨了一顿花拳绣腿。”
“你哪听来的?这些荒谬的鬼话你也信?”他气恼的问。
“原本不信,现在我信了。”冷玉挑眉打量他脸上的抓痕。
“那全是一场误会。”四方翟脸上浮现狼狈。
他向来自傲的男人尊严,已经被一个女人摧残得所剩无几,现下大概全京城的人都会相信,潇洒倜傥的四方翟竟然连一个小丫头都摆平不了。
“怎么样?仙仙姑娘可点头答应嫁给你了?”冷玉忍著笑佯作关心的问。
四方翟不客气的赏他一记白眼,这个家伙怎么越来越惹人厌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事的话你回去吧,我忙得呢!”他怏怏不乐的下起逐客令。
“也对!”冷玉了然的点点头。“依目前的情势看来,你是得再加把劲了。”
“你──”四方翟气得牙痒痒的,却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无话可反驳。
冷玉那张总是挂在脸上的温文笑容,此刻看来说有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开始,一切都还是未定数,等著看吧,没有什么是我四方翟办不到的事!”四方翟恨恨的宣示道。
“兄弟,别太逞强,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好面子──”
“够了、够了!”四方翟可听不下去。这家伙越说越离谱,好像他已经举起白旗认输似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好吧,那我走了!”冷玉也识相得很。
直到他步出门外,四方翟才猛然想起来。
咦?他没告诉冷玉,他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
正狐疑,就见阿三急急忙忙从院外而来。“公子──公子──冷公子来了──”
后知后觉的阿三忙不迭报告道。
“来了?人早走了。”四方翟忿然横他一眼。
“走了?可我刚刚明明见他刚从仙仙姑娘房里出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阿三搔著脑袋,纳闷的自言自语。
嗄?四方翟讶然抬头望向阿三。
“冷玉到云仙仙房里?”四方翟狐疑挑起眉。
“是啊。”阿三愣愣点头。
冷玉认识云仙仙?怎从没听他提过?再说,没通过测试他怎能见到云仙仙?
凭著敏锐的第六感,四方翟感觉到云仙仙跟冷玉的关系并不寻常。
望著院外,四方翟若有所思的眯起眼。
***
正中午的灶房里,一大锅的米饭正在灶上热呼呼的煮著,仙仙手拿菜刀正在木砧前切著一大篮菜,两眼却视而不见的盯著空气恍惚出神。
“老天,仙仙,你在做什么?”
刚自灶房外进门的盈盈凑近一看,忙不迭的喊了起来,但兀自出神的仙仙却继续挥著刀往木砧上剁,任盈盈叫破喉咙,仙仙却始终充耳不闻。
“仙仙!”盈盈吓死了,以为她是被邪魔附身,忍不住哭了起来。
在乱七八糟的冥思中,仙仙耳边突然传来盈盈尖拔的哭喊,猛回神定眼仔细一瞧,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好好的菜剁得乱七八糟,简直比喂猪的馊食更惨不忍睹。
“仙仙,你──你到底怎么了?”盈盈躲在一边发抖著。
“我没事!”一下子仙仙又恢复了正常神色。“这是特别准备给四方翟吃的。”她胡乱将砧板上的馊食装进瓢里道,又转身拿出肉搁上砧板。
“四方公子──什么时候改吃素的?”被她母夜叉似的气势给吓著了,盈盈咽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问。
“从今天开始!”瞪著砧板上的一大块肉,仙仙陰恻恻挤出一句。
恨恨的举起菜刀,用力将砧板上的肉剁成几大块,像是跟肉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你跟肉是不是有仇?”
身旁冷不防响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手里的菜刀差点往下掉,把她的脚趾跟脚掌分家。
一转头,黄鼠狼那张看似俊美无害,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孔就在身边。
突然间,她的呼吸莫名急促了起来,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那个教人双腿发软的吻,以及那双邪恶碰触她酥胸的炙热大掌──
停!
仙仙喝止自己去回想起任何有关昨晚的片段,这人邪恶又下流,被他的嘴给亲了、手给碰了,规矩的闺女怕是洗到月兑层皮都嫌不够干净,她竟还莫名其妙的再三回味。
“我只跟你有仇!”恨恨挤出一句,她臭著脸将肉块丢进大锅里,加入独门的调味。
“你在煮什么?”惹人厌的家伙,不识相的还在身边探头探脑。
“要你管!”仙仙压根懒得给他好脸色看。
“东坡肉?”四方翟得意的咧开笑,对她的臭脸视而不见。
仙仙脸色僵了僵,抿著嘴不吭声。
“对了,你认识冷玉?”
突然间,他话锋一转,佯做不经意的问。
闻言,仙仙背脊一僵,微微变了脸色。
“你问这做什么?”她绷著声音问。
“没什么,随口问问。”
“我的事你最好少过问。”她不客气的警告道。
“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彼此熟悉也是──”
“谁跟你是夫妻?”仙仙暴怒跳起,立刻恢复往日的火力。
“咱们的赌局不论输赢到最后你都得嫁给我,记得吗?”他得意洋洋的笑著。
望著他那张狂妄又可恨的俊脸,仙仙像是挨了记闷棍,表情扭曲却不能说话。
不理会他,仙仙迳自蹲去往灶里添柴火,不一会儿,旺盛的灶火开始烧得一锅子肉咕噜咕噜的滚起来。
“好香。”四方翟夸张的猛吸鼻子。
“这种普通人家的粗食,不合大少爷您娇生惯养的胃。”仙仙冷著张臭脸挖苦道。
“没关系,我偶尔委屈点无所谓。”四方翟得了便宜还卖乖。
扫他一眼,她冷冷吐出一句。“伤了大少爷的胃,我们穷苦人家担待不起!”
四方翟将她的挖苦自动消音,视而不见她摆明了不欢迎他在这的臭脸,依旧一派悠哉的伫在旁边跟一锅肉培养感情。
十足的火候让一锅肉不到半个时辰功夫,就已经炖得软烂,见仙仙掀开锅盖察看,四方翟便厚颜跟著伸手要进锅里偷块肉,然而整锅肉却冷不防的立刻被仙仙端走。
冷若冰霜的人儿毫不留情端著一锅香味四溢的东坡肉走了,留下徒等了半个多时辰,肚子馋得咕咕叫的四方翟。
但他岂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跟著仙仙进了饭厅,趁著那锅香喷喷的东坡肉搁在饭厅桌上,且四下无人之际,四方翟拿著摆在一旁的碗筷大剌剌吃了起来。
“嗯──好吃!”他由衷的赞叹。
没想到那女人看似蛮悍粗鲁,煮出来的东西倒是细腻入味得很,肉软而不烂、味道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低头,瞥见阿福正坐在一旁,用一种垂涎的眼神盯著他筷子上的肉。
“想吃是吧?”四方翟倒也大方,立刻从锅里夹了一大块肉赏给也算有功的阿福。
一人一狗就这么一块接一块、一口接一口,把一整锅的东坡肉全都吃得精光。
半个时辰后,当仙仙进饭厅见到的,就是一人一狗拍著肚皮打响嗝的画面。
“你们──你们──”仙仙倒怞口气,惊骇瞪著见底的锅子,气急败坏的指著他们大骂。“你们竟然偷偷模模吃光我的东坡肉!”
“你应该高兴本公子赏光。”四方翟嘻皮笑脸的说。
“高兴个屁!”仙仙不雅的啐骂道。
那张嚣张又可恶的笑脸冲著她无耻的笑著,最教仙仙气极的是自己完全拿他无可奈何。
这人真是可恶至极的混蛋!
恶狠狠骂著,她怒气冲冲的扭头走回灶房,现在再重新煮一锅应该还来得及,否则要是她爹今天吃不到东坡肉,她耳根子又有一整天不得清静了。
又气又恼的正忙著,背脊的汗毛蓦然竖起,紧接著一阵热气直冲颈后而来。
“还在生气?”
耳边响起痦哑暧昧的低语,阵阵热气呼在她的耳际、颈项,惹得她鸡皮疙瘩又窜了出来。
用不著回头,仙仙就知道这邪恶的男人正往她耳边呵气,高大的身躯还无耻的紧贴在她背后,近得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与肌肉的硬度。
莫名的,仙仙的心跳大乱,拿著锅勺的手不争气的微微颤抖。
“谁跟你生气!”她竭力维持镇定,面无表情的挤出一句。“我当那锅肉是喂给狗吃了。”
闻言,四方翟非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暧昧的佞笑道:“还是,你还陶醉在昨晚那个吻里?”
他的这句话,教仙仙勉强维持的冷静全然瓦解。
“你──你这个自大狂妄的猪,谁喜欢你的吻了?”她回头暴跳如雷的骂著,一张小脸却不受控制的烧得通红。
“你没推开我!”四方翟得意洋洋的绽开笑。
“我──我是被你强迫的!”她面红耳赤的辩道。
“强迫?是谁还用软绵绵的舌头回应我──”
“住口、住口,不许你再说了!”仙仙跳起来怒嚷,脸蛋简直比锅里的肉还滚烫。
“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忘情发出甜腻声吟的事我也都不提了──”
“四、方、翟!”仙仙恼羞成怒的怒吼一声,手里的锅勺以雷霆万钧之势飞了出去。
四方翟轻轻松松闪过锅勺,却没想到锅子又紧接著飞来,然后是盘子、碗筷,甚至连一大篮剁得稀烂的菜都飞了过来。
“住手,你想谋杀亲夫吗?”四方翟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喊道。
“谁是你妻子?!”仙仙咬牙切齿的继续抄起厚重的砧板往他扔去。
“天,你疯了吗”俐落闪过朝他飞来的砧板,四方翟气急败坏的喊。
这下,四方翟终于明白惹熊惹虎,就是千万不能惹到母老虎。
仙仙丢完了手边看得见的任何东西,眼看手边唯一只剩搁在灶上那把亮晃晃的菜刀──
“云仙仙,你──你别乱来啊!”四方翟察觉她的意图,惊觉这下真的玩过了头,把母老虎给惹火了。
“你也懂得什么叫怕吗?”仙仙不慌不忙的拿起菜刀,朝他绽出不怀好意的冷笑。
“仙──仙仙,快把刀放下,咱们有话好说。”
四方翟软下声调,一边无比温柔的安抚道,一边悄悄退后几步,但她却像是听若未闻似的,顾自的来回模著刀锋问。
“你是想要我先砍下那双乱来的手,还是先割无耻的嘴?”
“仙仙,昨晚全是误会一场,如果让你觉得不高兴,我可以向你过歉。”四方翟讨好的一番话丝毫减轻不了仙仙的怒火。
“太迟了,我这是替天行道。”仙仙举著刀,一步步的逼近他。
“云仙仙,站住,你玩过火了!”四方翟强自镇定的自眼角寻著退路,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是为民除害。”
但仙仙不为所动,依旧冷笑著节节逼近,像是打定主意今天非亲自手刀这个大祸害似的。
四方翟一步步被逼近灶房角落,眼看著仙仙举著菜刀,就要朝他身上招呼去,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喝。“住手!”
仙仙怔了怔,一回头发现她娘就站在门口。
“你──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刀放下!”云大娘气急败坏冲进来,嘴里还不住的骂著。“四方公子可是咱们家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对人家这么无礼?”
这一骂把仙仙的理智全叫回来了,一回神瞧见自己手里那把亮晃晃的菜刀,吓得她忙不迭丢回灶上。
“他偷吃我的东坡肉,连一块也不剩,这种鬼祟卑鄙的小人行径天地不容!”仙仙义愤填膺的指控。
“天地不容你个鬼!”云大娘不客气的直接伸出铁沙掌,狠狠赏她的脑袋一记烧饼。“四方公子肯赏光咱们高兴都还来不及,你生啥气?”
“娘!”仙仙气恼得直跺脚。“你怎么净为一个外人说话?到底谁才是你怀胎十月生的?”
“你!”云大娘干脆的说。“不过银子更是如同再造父母,你哪里比得上?”
听见她娘这番势利的话,仙仙气得只差没吐血,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辈子会有这样的娘?
打从四方翟第一次出现在赌坊那天起,她娘看到四方翟就像看到财神爷一样,只恨没有多几只手去奉承财神爷,把财神爷的马屁拍得高高兴兴,此刻在她心中怕是早就没有母女之情了,仅有的亲情全被利益给蒙蔽了。
说来说去,全是四方翟这可恨的男人害的,打从他出现,她的生活就被他搅得天翻地覆尽是一团糟。
若她会爱上这厚脸皮,邪恶狂妄又下流的男人,那她肯定是瞎了眼!
“娘如果这么中意他,干脆收他当儿子好了!”
睹气的丢下一句话,仙仙怒气冲冲的转头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