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着抹得意的笑,匿身在浴池外的屏风,一路尾随而来等待时机下手的卫烜风,怎么也没料到看见的,会是这幅景象。
透过朦胧的屏幕,浴池里的雪白纤人儿就宛如出水芙蓉般,圣洁却又美得夺人心神。
隔着层薄薄的屏幕,她玲珑有致的胴体若隐若现,完美的曲线上泛着晶莹的水光,看来格外撩人心神。
尤其是她的手缓慢而优雅的沿着修长的颈项一路往下滑,越过丰盈的酥胸、纤细的腰,简单、自然的毫无挑逗意味的动作,却看得他是血脉偾张。
他简直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的丫环竟会有身晶莹剔透似雪般的肌肤,就连流连花丛多年的他也从未见过的纤白动人身子。
他的目光被浴池中的雪白身子给牢牢吸引,再也移不开,直到一阵脚步声将他惊醒。
真是见鬼了!
他卫烜风风流倜傥、俊美无俦,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会被一个苦兮兮的小丫环给搅乱了心神。
恨恨的啐了声,他迅速收敛心神,就见两个仆役远远自前头走来。
“二——二少爷!”两名家丁双双敬畏的唤道。
“嗯!”他纠着眉,冷冷应了声。
“我们俩去做事了——”两名仆役战战兢兢的躬了个身,就急忙想离去。
“等等!”
“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两名仆役一脸惧色的转过身。
看着屏风里隐动的人影,他的眸悄悄眯了起来。
“你们俩拿扫帚到浴房里去打扫一下。”
打扫?顿时,两名仆役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这浴池向来是由后院丫环打扫的,压根不是他们份内的活儿,再说,向来放荡不羁,只知寻欢作乐的二少爷,今天怎会反常的关心起浴池的清洁?
“还不快去!”
一声厉斥,打断了怔忡中的两人。
“是——是——”两名仆役一脸仓皇,急忙转身到柴房拎了根扫帚,就冲进浴房。
看着消失在浴房内的两人,以及浴房隐约可见的纤人儿,卫烜风的唇边绽出一抹邪恶的佞笑。
这个傻丫环!
还真自以为上了天堂,浑然不知这是个要一举将她逐出府的陷阱。
怀着看好戏的心情,卫烜风好整以暇的倚在门外,等着小丫环满嘴尖叫、仓皇失措的冲出来。
然而,等了半刻钟,却仍迟迟不见那傻丫环跑出来,他强自按捺焦急的情绪,开始来回踱起方步,不时探头朝莫名安静的浴房看。
不一会,两名仆役终于拎着扫帚出来了,然而那该死应该被设计的丫环却始终不见踪影。
铁青着脸,他无视于两名仆役战兢的朝他而来,便恼怒的冲进浴房。
楚若水晕眩恍惚的自池中起身,隐约见到自门外一脸铁青冲进来的卫烜风,几度欲举手遮掩自己泡得通红的赤果身子,却力有未逮。
看着在眼前朦胧晃动宛如恶魔般陰鸷的脸孔,楚若水眼前一黑,就这么摔进他的臂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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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手中轻盈得几乎没有重量的温软身躯,卫烜风忍不住狠狠低咒起来。
她是白痴还是没大脑?竟然憋气躲在水里那么久,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可能会让她送掉一条小命吗?
看着她通红的小脸、殷红起皱的身子,他就有说不出的恼。
然而虽然臂弯中的她如此狼狈,却依然美得惊人。
雪白、滑腻的身子一如他所见的完美无瑕,透着嫣红的绝美脸庞,纯真得就宛如不识人间丑恶的孩童——
虽然她浑身上下完美的无可挑剔,然而脑子却一点也不知变通,在这种性命攸关的之际,她竟宁可让自己溺死在水里。
然而边诅咒她,卫烜风却也不禁边诅咒起自己。
如果他还有点大脑,就该马上把她丢进浴池里,让她自生自灭,而不是蠢得当起救美英雄。
虽然脑子里这么想,然而他却以出奇轻柔的动作,将赤果的她安适的裹在自己的罩衫之下,一刻不停地往他的寝楼疾步走去。
卫烜风勉强压抑怒火,拧了条冷毛巾轻擦了回她嫣红似火的脸庞,虽然心怀满腔的愤怒,力道却是出奇的轻柔。
半是愤怒,半是担忧的盯着她昏睡的绝美脸庞许久,好不容易她如羽扇般的眼睫终于轻轻动了下,紧随着一双似水的清澈眸子也缓缓睁了开来。
恍惚的盯着一旁的卫烜风好半晌,她才终于忆起方才自己昏倒在他的怀里,而且是——一丝不挂!
她仓皇的赶紧低头检视自己覆在锦被下的身子,发现身上竟穿着件男人的罩衫。
“少……少爷?我在哪儿?”她慌张的想挣扎起身。
她身上的衣裳定是少爷的,只是,这又是谁帮她穿上的呢?
“人间!”
回答她的是极度压抑的紧绷声音。
这个满含怒气的回答让楚若水倏然怔住了,她错愕的抬头望向床边的卫烜风,发现后者那张总是挂着讽笑的俊脸,此刻仿佛被人狠狠扭过一回似的,扭曲难看得紧。
“少爷,您——是不是生气了?”
楚若水小心而谨慎的巡逡着他脸上陰晴不定的表情,怯怯的问道。
“看你笨得差点把自己淹死在水里,难道我该笑?”
霎时,这问题倒也把他自个儿给问住了。
是啊!她若真有个什么意外,他不合该笑?
自她进府以来,他不是一直处心积虑想将她赶出府,若她真淹死在这儿,横竖她只个小丫环,顶多赔个十来两银子就能了事,还能落个干净利落,再也用不着因老看到她而烦心。
但见她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却有着莫名的气恼,仿佛是被狠狠刨去了块肉一样,心疼而不甘。
“我的衣裳不见了,出不了浴池——”她垂着眼眸,呐呐的说道。
“你是哑巴?不会喊哪!”他一脸铁青的咆哮道。
“我……我一时心慌,也没想那么多——”
楚若水将大半个脸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宛如受惊小鹿般,惊惶不安的水眸瞅着他。
看着卫烜风愤怒不善的脸色,她急忙的再度开口,试图安抚他道:
“少爷,您放心!水儿以后不会再到沐浴池去了,这样就不会再给少爷惹麻烦了。”
“你——”卫烜风瞪着眼前这张过分美丽,却又无邪得近乎傻气的脸孔,心底有股莫名的气恼。“我真该让你淹死在水里。”咬牙抛下一句话,他扭头便跨着大步而去。
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修长高大,却满含怒气的背影,楚若水还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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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烜风真的病了!
昨天泡了一下午的水,看似纤弱的楚若水丝毫无恙,反倒是存心设计她的卫烜风病倒了。
一心以为卫烜风是被她那天糊涂的举动给气病的楚若水,内疚得不得了,成天殷勤的在床榻边伺候、照料着,半步也不敢离开。
“二少爷,您瞧!不好好休养的结果,这下果真病了吧?幸好这回发病得不严重。”
想起以往病发时狂烈、嘶哑的吼叫,楚若水不禁庆幸,这回他的病来得可和缓多了。
“我——”
他哪是见鬼的发病,要不是昨天被她沐浴的画面给撩得血脉偾张,再加上秦双双那该死的妖精百般诱惑他,甚至提议要在月光下欢好,他也不会被鬼迷了心窍似的,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餍足,而害伤风,说来说去全都怪她——
“哈啾——”说着,他又狠狠打了个喷嚏。
“二少爷,您要不要再喝点姜汤?”
楚若水忧虑的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适时的递上一盅热腾腾的姜汤。
“拿下去、拿下去!”卫烜风昏昏沉沉的吼道,在这个既狼狈而又难受的时刻,他的脾气也格外焦躁。
“二少爷,您不舒服,难受是不?”
这日,楚若水竟一点也没有被他暴怒的口气给吓着,反倒是关心的伸手探了下他额上的温度。
“天,您的额头好烫!”她失声惊叫了起来。“我这就去请大夫来,”说着,便急忙想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卫烜风艰难的自嘴里挤出一句。
“二少爷——”楚若水犹豫不安的转头望着他。
“我不要什么大夫,只要让我好好安静一下,不要再来烦我!”
计谋失败已经够糟了,她还像个不散的陰魂似的成天在他眼前晃,看得他是又烦又恼。
“可是——”不请大夫怎么成?二少爷正烧着哪!
忧虑交加的望着他烧红的俊脸,楚若水想起了卫夫人的殷殷叮嘱,一股前所未有的使命感,让她顿下了决定。
闭着眼的卫烜风听闻床畔传来一阵??声,不经意一张开眼,惊觉她竟一一的解起身上的衣衫,不禁虚弱的嚷了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小时候发烧,女乃娘都是这么做的,您放心,一点都不疼。”楚若水急急的向他保证道。
“我不要!”他恨恨的嚷道。
她只是个丫环,一个身份卑微低下的下人,怎配碰触他尊贵的身体,而且她甚至还是他急欲拔除的眼中钉!
“二少爷,既然您不肯请大夫,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个法子解热了,只要二少爷能好起来,水儿甘受责罚。”楚若水一双漾水般的眸子,清澈得宛如能看进人的心坎里,竟不自觉撩动得他心头一阵悸动。
就在他怔然出神之际,楚若水却已经翩然的上了他的床,一个无比柔软的身体也随之贴上他的肩臂,温热、馨香的气息一下就唤醒了他涣散的理智。
“我卫烜风用不着一个小丫环帮忙!”
卫烜风恨恨的嚷道,然而他随即窝囊的发现,自己此刻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愤然的背过身去,以示无言的抗议。
“二少爷,您别生气,若不这样,您的烧是不会退的喔!”楚若水柔柔的说道,宛如面对一个使性子的孩子般。“我就是不——”
一双柔软却坚定的柔荑蓦然打断了他的话,只见向来怯弱的楚若水竟然将他的身子扳过来,而后将他一个堂堂五尺之躯的大男人安稳的搂在怀里。
“别说话,快睡吧!等您一觉起来,烧就会退了。”她轻轻软软的嗓音在耳际抚慰道。
卫烜风震住了,
她竟敢——他是京城堂堂的恶二少,生性狡狯、邪佞无人能及,他会像个傻瓜一样听她的摆布才有鬼!
只是,令卫烜风自己也惊讶的是,枕在她柔软、温暖的胸口,他竟一点也不想挣扎,反倒是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心!
听着她胸口规律的心跳,以及那股清新得仿佛能沁入四肢百骸的处子幽香,他的眼皮竟不自觉的越来越重——
何时陷入昏睡,他已无记忆,只觉,这是他有生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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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楚若水那天的“退烧法”奏了效,还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夫医术高明,短短几天,卫烜风的伤风竟然就痊愈了。
卫烜风的病虽是好了,然而面对那天楚若水替他退烧的举动却始终无法释怀。
一想到自己那天竟然就在她的馨香与温暖的怀里沉沉睡去,一股躁恼莫名的情绪,扰得他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几天下来,原本还算不恶的脾气变得格外暴躁,别说是得成天亦步亦趋伺候着的楚若水,就连府中一干下人、丫环都给吓坏了。
楚若水不知他这股无名之气究竟是打哪儿来的,只见他成天绷着一张快结冰似的脸,一身仿佛一触即发的暴怒气息,更是让人退避三舍。
但她可是二少爷的随身丫环,哪躲得了他,除了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他毫无来由的怒气外,她别无他法——
“蠢丫头!还不快过来给本少爷铺被,还愣在那做什么?”一声暴怒的狂吼蓦然打断她的冥想。
“是——是——”
原本个性已十分怯弱的楚若水,经过他几天的折腾下来,更宛如惊弓之鸟。
“瞧你笨手笨脚,真不知我娘是打哪儿找来你这种丫头的!”瞥见她眼底的泪光,卫烜风的怒气更是莫名的益加高涨。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
一想到那天她不惜女子最注重的名节,以未嫁之身替他驱热,甚至当他醒来发现她仍睁着载满担忧的眸,定定的望着他,而当时早已时过夜半三更。
他不知道她究竟抱着他,睁眼等他退热多久,只是当他醒来迎上她那双释然、宽慰的眼时,心竟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狠狠撞了一下。
至今,他对当时那一刹那的震悸仍难以释怀,为了说服自己对她唯有厌恶,他刻意以愤怒来掩饰心底那股越来越难以控制的莫名情绪。
只为了证明,对他来说——她只是个丫环!
一个他高兴放眼京城他就能找上百来个的卑贱丫环,但他却隐约感觉的出来她身上那股让人难以忽视的与众不同,以及他心底隐隐不安的莫名情绪。
“二少爷,您别气了,当心病又——”
“住嘴!”
一提到“病”这个字眼,卫烜风宛如被踩住尾巴的野兽般,暴怒的跳了起来,一把攫住她的衣襟。
“你只是名小小的丫环,谁准你如此蹈矩,管到我头上来了?”他抵在她的鼻端,恶狠狠的朝她咆哮道。
他不愿想,更不愿去提及那天她以身体替他驱热之事,对他而言,那不啻是个耻辱,一个他卫烜风从不求人、欠人恩惠的奇耻大辱。
“我——我不是管二少爷您——而是水儿有责任照顾您——”盯着眼前这个恶形恶状的脸孔,楚若水几乎吓坏了。
不只是这阵子以来他时好时坏的态度,更为了二少爷痛恨她的照顾感到纳闷与不解。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尽了身为婢仆的义务罢了,二少爷又何苦处处为难她呢?
“说什么责任,什么替我解热?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涕零、任你左右吗?”卫烜风咬着牙,愤愤的低吼道。
他可是京城人见人怕的恶二少,没有人能摆布、左右他,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小丫环。
“二少爷!”楚若水闻言狠狠倒怞了口气。“水儿替您解热只因受了夫人的托付,从来不曾想过要二少爷的感激,也不敢左右您啊!”
她不惜牺牲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就只为了一句托付与责任?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夜,那双忧虑的清澈双眸、温柔馨软的怀抱全是为了一句该死的责任,他的心底更是莫名拧得厉害。
“你这该死的丫环!”
瞪着她许久,他终于缓缓松开紧箍着手,只丢下又愤又恨的一句话,便遽然转身离去。
踉跄了下,楚若水在越形模糊的眼中,只来得及见到消失在门边的修长身影。
又一次,楚若水哭得不能自己,只不过,这次在泪水中却多了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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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为避免自己的出现再度触怒他,楚若水总是刻意回避卫烜风,除了他的召唤外,她总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只让“秦大夫”在风阁照顾他。
但察觉她的刻意闪躲,卫烜风就越刻意刁难她,一整个早上卫烜风像是刻意惩罚她似的,恣意对她呼来唤去,非得逼出她眼中委屈的泪光方肯罢休。
借着添茶水的机会,楚若水好不容易借机逃了出来,然而这一躲就是一个下午。
虽然暂避至天云阁中有桑心的安慰与抱不平,但那终究解决不了她的问题,也解除不了她的忧虑。
日暮之际,楚若水深知无法再躲了,忐忑不安的她紧绷着心情,蹑步走回风阁,孰知远远就听见阁楼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粗喘与嘶吼。
不得了了,二少爷他又——
她花容失色的惊喘一声,提起裙摆三步并做两步就往寝房里冲。
一跑进房里,果然云帐半掩的锦榻上,已是一阵让人心惊的天摇地动,在熟悉的低沉嘶吼声中,还夹杂着女人细碎的喘息,听来格外狂暴激烈,看来此日发病怕是不轻。
她真是不该!登时,她不禁暗骂起自己。
少爷可是有病在身的人,就算他再怎么刁难她,她也不应丢下他不管,万一他要发了病,有了什么万一,她怕是一辈子也良心难安的!
站在激烈晃动的帷帐外,楚若水担忧得走来走去,几乎没一刻能静下心来,尤其是听闻帐内传来一声比一声还要高亢的声吟、喘息,她的心简直比捏在手里的衣角揪得还紧。
但终究还是里头的“秦大夫”高明,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激烈的“病况”已逐渐稳定下来,惟剩平缓渐息的细喘,而后大汗淋漓、衣衫散乱的卫烜风便拨开云帐跨下床来。
瞥见她怔然杵在帐外,他不发一语的只抛给她一记白眼,便径自在桌旁坐了下来,伸手就欲端起茶壶——
“二少爷,让水儿替您倒!”
楚若水以少见的利落接过了茶壶,迅速倒了杯水递到他手边。
“嗯。”卫烜风莫测高深的瞥了她一眼,还是接过了茶杯。
眼见豆大的汗水满他的额际、发鬓,她想也不想便怞出腰际的手绢,替他拭汗。
“你这是做什么?”卫烜风惊愕的遽然拂开她的手。
“少爷您满身是汗,不擦擦,可是会着凉的。”楚若水担忧的望着他额际的汗水。
“你这丫头做好你的事就行了,不必来管我的事。”卫烜风不耐地抛给她一记警告。真是!从没见过哪个丫头像她这么唠叨的。
“这怎么成?夫人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少爷,更何况少爷身子不好,若不小心可是很容易又害病的。”
“我身体不好?你究竟是打哪儿听来的?”卫烜风遽然紧皱起两道浓眉,狐疑的瞪着她。
这丫头成天说他病啊病的,他自个儿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他何时害了病?!
“二少爷,您别再逞强了,瞧您方才发病得厉害,弄得浑身大汗的。”她小心的指着他汗湿的额鬓,怯怯的说道。
“发病?”卫烜风疑然纠起了两道剑眉,瞧瞧她,又瞧瞧身后隐约能窥见女体的云帐。“你这怪丫头说的是什么鬼话,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爷,这丫头说得没错,双双也觉得您病了哪——”
气氛正紧绷之际,云帐内的女体无限慵懒的坐了起来,而后伸出织指拨开了云帐,露出一张仍残留欢爱痕迹的嫣红脸蛋。
“你胡说些什么?”卫烜风不悦的斥道。
“双双可没胡说。”秦双双不畏他铁青的俊脸,滢荡的发出娇笑。“您方才若不是发了狂病,又怎会把奴家给折腾得这个样儿,瞧奴家这身上这些个红印,不全都是您给弄的。”说着,还刻意挺起满殷红印子的雪白胸脯。
楚若水自然不是傻瓜,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她终于明白了一切——秦大夫所谓的“治病”,以及激烈摇晃的云帐里都是在进行些什么事!
登时,楚若水的脸庞仿佛挨了一拳似的倏然刷白,她抖着唇看着秦双双那张蚤浪的脸孔,以及卫烜风毫无表情的俊美脸孔,发觉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这种事明眼人随即就能瞧出端倪来,偏偏她还天真的信以为真,不惜拉下脸四处找人讨药方、蹲在浓烟呛人的火炉前替他熬药。
原来从头到尾,她都被人给耍了!
什么女大夫,什么身染重病,也只有像她这种傻瓜才会当真。
轮流瞪着两人,她木然的一步步的往后退,脸上满是悲愤与羞愧,直到退至门边,才倏然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