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希颜结婚。”雷杰的笑容不像个公子,像个被爱冲昏头的傻瓜。
“你疯了!”卫洋平确定如果自己有心脏病的话,现在早就被送到医院了。
“有什么惊人之事要说明?”白奇状似镇定地问,虽然很想把那个名字给撕碎。
“希颜是女的。”雷杰宣布真相时,带着恋爱中人的狂热。
卫洋平的嘴没合上,而白奇浅薄的唇上勾起一道势在必得的笑意“那很好。”
“当然好。”雷杰显然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之中。
“你家的钥匙呢?”白奇朝他伸出手——游戏该结束了。
“啊”
谢绮捣起耳朵尖叫出声。
好难过啊!
磨了两下牙齿,找不到东西咬,白奇又不在身边,只好咬一片饼干泄恨。
他究土见打算怎么办?!
她讨厌他这种文风不动的做法,让人二十四小时“保护”她,什么意思嘛!
他干脆摆明说他就是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嘛!
数一数,有几天没见到他了?一天、两天或者三天?
他的伤口好些了吗?
唉每当心思总往他身上绕时,那些坚持早就不翼而飞了。
走出他家门的那一刻,就明自己的心了。但,要她开口向他说出希颜的性别是她这辈子撒得最成功的一个谎话——她还是无能为力。
奇怪了,希颜为什么还没到家?她需要有人和她商量对策。
卡——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谢绮立刻飞奔向前,唰地拉开了门。
“你回来——来了——”
她狂奔向前的脚步顿时打住,左脚一个不慎拐到了右脚,整个身子便向前倾去,落入他好整以暇的臂弯里。
“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看来你对凌希颜的感情还真超乎我想像的深厚。”
白奇面无表情,心里仍是闪过一阵不悦——她怎么就没这么对待过他!
他的手掌环着她的腰,她的手心贴在他的衣襟上,四目的胶着相望,是比体温接触更炽人的感觉。
“——谢谢。”见他理智地将她推在一臂之外-她只能这样怆然地回答。
“你来做什么?”她怔愣地看着他自顾自地在沙发上找了个位子。
“来看看你和凌希颜是否相处甚欢。”他修长的双腿自在地交并着,平整的面部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
“请把这里当成自个儿的家。”她忍不住讽刺了他一句,恼他没有与自己相同的雀跃心思。
“我会的。”他淡淡挑眉。
谢绮交插着双臂,鼓着颊打量着他,一时之间不是很习惯他这种疏远的神态。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他的肩上,薄风衣盖住了伤口,让人无从得知伤口是否已稍愈。
陡地,白奇猛皱了下眉,双眉全拢蹙到一块。
“怎么了?!”她直冲到他前侧,娇小的身子整个贴附在他身侧,半坐半跪地倚在他身边。
小手无比温柔地为他卸去了风衣,除去了半边的衬衫。
“很痛吗?”她弯身握住他的手臂,检查着他的伤口。还好伤口没有流血。
“怞痛了一下。”这女人在做什么?
柔滑的指尖轻触着他的肌理也就算了,她压根儿不知自己宽松的休闲衫已在弯身时斜露出多少的脂润玉滑
“要不要吃止痛药?”白奇刚才倒怞了一口气,一定很痛。
“我喜欢清醒。”揽住她的腰,吸呼则汲取着她身上轻淡的花草香味。
“痛就该吃药,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男人就爱逞强、说谎——”她睨了他一眼。
“你讨厌说谎的人?”请君入瓮的游戏正式展开。
“对,很讨厌!”谢绮点头点得很用力——
“因为我的谎话蹩脚得不得了,连七岁小孩子都骗不倒。我骗不了别人,别人却可以把我骗得团团转,那种感觉挺不好的。所以,我讨厌别人说谎,也讨厌说谎。”
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慷慨激昂。
“凡事都可以经由练习而成功,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可以把别人骗得团团转?”手指为她拂开脸颊上的发,却顺道将她的身子拂入他的怀里。
“不可能啦!以我这种三脚猫功力,三两下就被发现了。”好怀念他的胸膛喔!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说谎家的个中翘楚呢。”他勾起唇,似笑非笑地低望了她一眼。
谢绮正往他身上黏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好不心虚地望了他一眼他应该——不会——知道了吧?
偷瞄人的目光被他逮个正着,她鼻子一皱,戳开他的胸膛,自个儿爬回沙发的角落,和一颗抱枕相偎相依。
“怎么不过来?”他一挑眉,见她孩子气地嘟着嘴。
“不想看你的臭脸,也不想听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她问着声音说道。
白奇低笑出声——为她的天真神态而开心。他相信自己会是一个宠妻子宠到无法无天的男人。
“笑什么!”一颗抱枕打乱了他的思考,而那个故作无辜的人儿,眨着大眼咬着她的饼干。
“笑你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哼!”侧过头,鼓起颊,不理人。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掌,俊挺的面容在轻松神情的烘托下,自有另一番风情。
谢绮连眨了好几下眼,视线却离不开他的容颜——果然,心口又开始闷闷地痛了。照理说来,看他已经看到快要腻了,怎么这种怪异症状从没有好转过?
“自个儿过来,别让我动手。”他半强迫地说道。
“是你要求我过去的,不许又说我爱撒娇喔——”她丝毫没浪费说话时间,语音还在空中飘,整个人已投到了他的怀抱里。
稳稳地坐在他腿上,脸颊安适地栖息在他软硬适中的胸膛,手也自然地环上他的腰——啊,好满足喔!
粉颊在他的衣衫上磨蹭了三两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她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习惯去枕着他的手臂,而当两人没争执时,她腻在他身边的姿态也纯然是个妻子模样。
“决定不和我讨论你的说谎技巧了?”他的话赶走她所有的瞌睡虫。
“人家——哪有——呃呃——”说谎!“你为什么一直问我这件事?”
“心血来潮而已。”他不动声色地梳弄着她的长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拨着她微红的耳朵“怎么一脸的心虚?看起来好像有事要向我告解?”
“我哪有心虚——”心虚地想低下头,却看到他促狭的眼光。
“你又骗我!你这个大骗子”她想也不想地捉起他的手臂咬了一口有人可以咬,好好喔。
“大骗子该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那一类型的人,你觉得呢?”抬高自己的手臂,顺便把她的眼睛抬高到与他平视的高度。
“你——”陡地松口,志忑不安地捉住他的衣领,想从他眼中找出他的想法“我怎么了?”这精灵丫头也有被人摆道的一天。
白奇故意凝重着表情,严正地望着她。
“你莫名其妙啦!一下子说要让我和希颜好好相处,现在又跑来这里搅局,你不要没事乱模我啦,这样子害我没法子想事情了!”她一边叨叨抱怨着,小脸却又在他颈间柔弄了两下。
“哦?我不过是坐在这里等雷杰入门,顺便和你聊聊说谎的技巧而已,你何必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怀里这只把他当尤加利树的无尾熊,在听到“说谎“两字时,连呼吸都忘了要正常。
她小心翼翼地丢给他一个微笑——
“如果你发现自己被骗,会有什么反应?”
“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你觉得那些骗人的恶棍,该遭受到什么报应?”他不答反问。
“对付骗人的恶棍,当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谎扯得多大,我们就要给说谎者多大的报应,这样他才会终生难忘。”她双眼发亮地大声说道,说得兴起,小手勾着他的脖子钻坐起身——
“你有什么要报复的对象吗?要不要我帮忙,是哪个人骗了你”
声音愈来愈小,脸蛋最后则干脆埋到他的颈子里。
呵,她似乎太得意忘形了些。
“你今天不大对劲,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的食指轻刮她“红润”的脸色。
“我身子没有不舒服呃——可能有点头痛——或者是牙齿痛。”
“头痛或牙齿痛你分不清楚?”白奇一扬眉,确定她对于说谎确实一点都不在行。
凌希颜事件,不可不谓奇迹。
“啊是牙齿痛引起的头痛!”她很快地咧嘴一笑,觉得自己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张开嘴,我看看哪里肿起来?“
“嘴巴臭,不给你看!”用手蒙住嘴巴,顺道吐吐舌尖。
“你是牙齿痛到脑子糊涂了吗?否则怎么今天的话全说了一半就没了下文?你还没说要怎么帮我报复那些骗我的人。”自己种的果自己要负责收拾!
“你这么精明,让人家偶一骗之,也算是做好事嘛!而且,人家今天哪有脑子糊涂,是你今天说起话来神神秘秘、陰阳怪气的,活像有什么陰谋似的。”谢绮皱皱鼻子,对他的逼间只是红唇一噘——
干么那种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你想和希颜摊牌?”谢绮站起身,在胸前交插着双臂,努力摆出一副雄壮不可欺的姿态。
“我今天的确是来摊牌,不过不是和凌希颜,而是和你。”白奇敛起脸上嘻笑怒骂的神色,冷静的神态彷若不曾与她有过任何交集。
倒要看看她要玩到什么时候!
谢绮被他的表情所惊愕,绞着自己的手指头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说要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没准备好,再给我一点点的时间,我已经知道——“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那不重要了。”白奇沉稳地迎上她乍抬起的眼“我这次来,就是要给你你所想要的很多的时问和很多的安全感。”
“我不懂。”心一紧,她捏住了拳头。
“你不是一直信誓日亘想要嫁给凌希颜吗?”一个完美的轮廓在怞去所有表情之后,着实不像是有生命的人。
“我没那样说。”她不自觉觉地后退了一步,隐隐作痛的是心还是头脑?
“无所谓,你表现出来的正是那种样子,而我极乐意成全你。”
白奇坐在椅中审视着她愀然一变的脸色看着她一动也不动、看着她说不出一句话来、看着她摇晃了子、看着她沉入了沙发中将一个大抱枕紧捉在胸前,像是要压住心痛一样。
谢绮咬住唇,不让心里的痛苦声吟有发声的机会——他要成全她!
他,不要这段感情了!
“什么时候和凌希颜结婚?”对着她惨白的脸色,他又砍下一刀。
谢绮整张脸全埋入抱枕间——不要这样对她!在她已经决定好自己心的方向时!
她揪住胸口的衣服,却阻止不了那密密麻麻的针刺痛楚钻入心窝。
原来自己先前的潇洒都只是假象!她潜意识里根本认定了白奇不会离开她,所以她才能那么自信地和他谈论著爱与在乎。
“你什么时候和凌希颜结婚?”
她感到自己身边的座位陷下,而他的体温揽住她的肩膀。
“太高兴以致说不出话来吗?我应该早点想通的如果你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么成全你也是件美事,至少我们可以是朋友。”
“朋友——”
她蓦然被挑起的脸庞,有着两圈来不及掩饰的红眼圈——心情,就这么毫不掩饰地被他检视了个透彻。
狼狈地想侧开头,他却温柔地掬起她的脸庞细细凝看着。
受伤的低呜声溢出口的同时,她整个人也跃身到他怀里寻求安慰。
“为什么?”她抓紧他的衣襟,想从他黝黑的眼中找到一抹玩笑意味。
“我说过我要成全你。”不动声色。
“你厌倦了?”她睁大眼凝睇着他,骄傲的自尊只允许她问出一个问题。
“我从来没保证过我要和你天长地久。”
白奇握住她的肩,不经意地将她带离了怀抱。
“你的言行看起来像是要缠着我到地久天长!”她站起身,倏地向后退了数大步。
好!要保持距离,就保持远一点!
她气恼地擦去一颗不听话的泪珠,背脊愈挺愈直。
“你哭了?”他微蹙了眉。
“我很生气,气到想哭!让人玩弄的感觉一点都不有趣!”心被挖出来的感觉也很差!
“你生气什么?你原本就希望回到凌希颜身边,不是吗?”他瞳孔的颜色加深,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当初强迫我留在你身边时,为什么不这么说!“她怒吼出声,唯有如此才能抒发胸口的那股子闷气。“小狗小猫都不能随出息丢弃了,何况是人!”
“丢弃?“他勾了下唇角,像是嘲讽白自己:“你指的是我之前送到你手上的心?你始终没打算对我敞开心扉,我又何必给你任何时间?我始终在你的心外绕圈圈。”
“反正——你答应过要给我时间考虑,就不该擅自做出这样的决定。”谢绮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这才发现十指全都不由自主地握紧。
“如果你认为我的决定太过草率,还是可以把你考虑了几天的答案先给我。”他掬起她的双手,轻吻过她的十指——
“别紧张,慢慢说。”
她张口欲言,却在看到他满怀容忍的眼神时,怒气又起——
“不说了!”谢绮用力怞回自己的手,走到门边为他打开门。
少看他一眼,就少难过一点。她不欠他什么!
“真的不说出你的决定吗?”白奇站在她面前,修长的左臂亲密地抵在她的脸颊边,连说话口气都是宠溺的:“如果你说得委婉一点、委屈一点,甚至还可以帮你争取到一些婚宴的经费,我对朋友向来不吝啬。”
他的唇角甚至扬起一抹笑容。
“你混蛋!”她瞪着那抹残忍的笑,疯狂的拳头一古脑儿地全落到他身上:“有什么好笑的!笑一个失恋的人很得意吗?我早知道你不能信赖,早知道不能付出太多!早知道反正都是要失去你,我当初就该答应你的要求留在你身边,至少要折腾你一阵子,省得我现在一个人痛苦得要命!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滚开!”
“既然要‘分手’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开我!人高马大就可以欺负人吗!”她尖叫出声,身子左右闪躲着他的靠近。
“我只欺负我愿意欺负的。”
他欣长的身量将她压平在门板,她的手腕被他掌控在手中,就连她的呼吸,他都要与之交缠。
“这算什么?同情我吗?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闭上双眼,却更加敏感地知觉到他的存在。
“你当然可以过得很好,你只是会哭得比较孤单。”极轻、极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她紧闭着眼,没看见他珍视的目光。
“你管我是不是哭倒万里长城,你反正不要我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走廊间肯臁
“我很遗憾事情会走到这样的结果,如果你早些说出你的心情,结局绝对会所有不同。不过,我仍是会对你的婚礼负责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随便!“她憋着呼吸,不想呼吸到他的气息。
“打算到哪里结婚?”他极有耐心地又问了一次。
“希颜决定就好,不要你管!”她赌气地用脚踢着他的小腿,却忘了自己正在憋气。
呼地一声,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我觉得瑞典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他优闲地说道,锁定她的双眼。
“我干么一定要去瑞典结婚!”她不服气地问道,根本不想如他的意。
白奇一挑眉,双唇微启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口足以咬定人一辈子的利牙。
“亲爱的,因为那里允许同性恋结婚,不是吗?”
谢绮张大口,瞪着他脸上狡猾的笑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知道了?”
“你还想瞒多久?”
“我还是到楼下去等希颜好了。”她飞快地侧身,想从他身边溜走。
“还想跑!”他轻松地拎住她的衣领。
“我又不是芭蕾舞者,怎么踮着脚尖跑?”
他打横抱起了她,一脚踢上了房门。
“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他邪邪地一笑。
“有!”她鼓起勇气给了他一个嫣然的笑容,迷惑了他的眼:“嫁给我,谢白奇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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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发展好闪电喔。”雷奏凯轻声地说道,拿起阿姨递来的薄毛毯盖住趴在他膝上睡得正沉的小曼。
“什么闪电!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像被雷劈到。”谢绮不以为然地说道,回忆起数年前刖的事,心里竟是无风也无浪了。
为什么?因为她经历了真正的失去吗?
把握当下,是遇见他之后才学习到的生活态度。
然则,她现在把握住了什么..
“白奇叔叔对你是一见钟情吧?”在谢绮开始苦笑时,雷奏凯很尽责地打断了她的沉思。
“没那么浪漫吧,凡人总是带些贱性的。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我不是他的,不是对他感兴趣的,所以他要我——他那时候的心态,该是这样。”
“你们就这样在一起没有阻碍了吗?王耀隆没有从中捣蛋吗?没有什么追逐枪战、疯狂打杀、轰轰烈烈、可歌可泣的精采事迹吗?”雷奏凯好看的脸上闪着期待的光芒。
“孩子,我们发展的是爱情故事,不是警匪枪战。要看警匪枪战,那要问你爸妈他们之间既有炸弹又有男女性别大变身,他们的比较精采。”谢绮忍俊不住低笑出声,附带问了一句:“你的成语是打哪里学来的?”
“看书学的,等小曼不会那么讨厌没图片的书时,我再拿来给她看。“把小曼踢掉的毯子又盖回她身上。
“故事的结局是结婚吗?”雷奏凯再问。
“结婚后真正的挑战才要开始,两个独立的人有太多需要妥协的事。”谢绮笑着摇摇头,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那你改天说给我听。”雷奏凯要求着。
“小子,你想当我们家的女婿吗?把我们家的事都打听得这么完整。”她故意瞄瞄小男孩对女儿保护姿态。
“小曼迷迷糊糊的,我要帮她先把事情记清楚。”
“她才五岁,你也还有很多比较空间。”谢绮不置可否地说道。
“我喜欢她,大学毕业后就要先和她订婚。”
“吓!好大的口气。我们家小曼也许会喜欢别人。“心情被孩子给逗乐了,笑容也跟着溢满了脸庞。“你实在该多比较的——我家小曼又懒又好吃,只有一张睑勉强可以骗吃骗喝。况且,未来还那么长,万一她以后瘦成皮包骨或者成了大胖子,又或者她长大了愈来愈不像小时候这么漂亮聪明又可爱,那怎么办?”
“我会保证她的身体健康,而我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她在我心中就会是一直可爱的。”早熟的雷奏凯笃定地说道。
谢绮静默了,忍不住拿起茶几边为小曼而准备的全家福照片——
是啊!相处了那么多年,那些争吵、那些不如意现在全都是最宝贵的回忆了。
“白奇叔叔那么厉害,怎么会”雷奏凯忍不住低声问道。
“只能说世事难料。车祸天天在发生,带走的人命全都是意外。白奇的身分特殊,所以我们仍在追查之中。其实,找出凶手只是一项制裁的公平行为罢了。毕竟,我已经失去了他。“已经不会在提到白奇的死亡时流下眼泪了,这是件好事——她至少该为女儿坚强。
“你后悔和白奇叔叔在一起吗?”雷奏凯体贴地握住了阿姨的手,得到一个慈爱的笑容。
“是的,我后悔。如果没有爱那么多,现在也不会如此痛苦——但是爱都爱了,我又如何能把爱从我的血液中怞走呢?”
“哈啾——”雷奏凯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对着房间内的花束大眼瞪小眼。
“房间里有好多花。有人在追你吗?”
“是啊!这个疯子黑凡在白奇还在的时候,就开始做这种举动。”
“黑凡。”雷奏凯不屑地瞪著名字,“这名字有点怪,不过有点耳熟喔。”
“他是这一、两年来刚崛起的国外商业钜子雷杰的公司和他有合作案,你可能听你爸爸提过。”
“你见过他吗?”雷奏凯好奇地追问着。
“没有。”谢绮轻咬了下唇:“三个月前,黑凡在九华酒店办的那场记者会,我和白奇正在垦丁度假。”
“哇,他没见过你,还这么费劲追你脑子有问题吗?”屋子里全是花。
“那人的行事作风都特意模仿白奇而我是白奇的妻子,这一点就值得他追求了。”
“无聊!”雷奏凯不以为然地说道。
谢绮认同地点头——雷奏凯这个小女婿实在不错!
“哈啾——啾!”对花粉过敏的雷奏凯又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妈妈——”小曼柔着眼睛,被他吵醒了起来。
谢绮亲了下她的脸颊,让雷奏凯取走了那些花束一朵玫瑰,什么了不起!一束百合,没什么大不了!一篮原装进日的郁金香一化苞,还是没创意的事——
她不稀罕这些东西,因为全都不是白奇送的。
这个送花追求她的人是个爱模仿白奇的疯子!
“故事说完了吗?”白小曼伸出小手,要求妈妈抱着她——她要保护妈妈,不让妈妈红眼睛。
“只说到结婚前,还没说完。”雷奏凯接下了话。
“故事太长了,所以我要休息一下再听。”白小曼睡眼惺忪地腻在妈妈怀里,以她软软的嗓音宣布她的看法。
“是你这只小猪太贪睡。”谢绮咬了下她的小鼻子。
“大野狼妈妈——”白小曼捉着发痒的鼻子嘻笑出声。
谢绮抱起了女儿,频频亲吻了下女儿的粉颊——这么可爱的生命是她和白奇所共同创造的。
白奇没有去世,他活在她的脑子里,活在小曼的身体里。
“喂。”雷奏凯起身接起对讲器。
“你好,楼下有一位黑凡先生送给谢小姐花束和点心。”管理员如是说。
雷奏凯回头疑问地看着谢绮。
“让管理员带回去吧。”谢绮说道,早无心再经历感情了
“可是有点心耶!肚子饿了。”白小曼的眼间着亮光,小嘴被妈妈塞进了一颗糖果。
“你可以叫谢阿姨带你来参加我们家今天的宴会——有很多好吃的食物。”雷奏凯利诱着小美人。
“妈妈——”白小曼期望地说道。
“今晚的宴会上,黑凡会出席,你是要撮合我们吗?”谢绮打趣地问道。
“你不要理他就好了嘛。“雷奏凯理所当然地说道。
“糖果吃完了。“白小曼扯扯谢绮的衣角“先去凯哥哥家?还是先把你和爸爸的故事说完,再去凯哥哥家?”
谢绮眨了下眼面对两双期待的眼眸,能说“不”吗?
“先去你凯哥哥家,然后我们再回来把故事说完。因为爸爸和妈妈的故事,很长、很长”
未来,仍待续哪
(全书完,故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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