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谈恋爱的感觉是这么地棒!
林以绿勾着司徒奕的手,漫步在雨後的山林间,由於刚刚下过一场雨,地下的碎石拌着泥土有点儿滑,司徒奕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林以绿睨着他偷笑,自小与男孩子在泥巴堆里长大,就从来不知道男孩子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记忆中男孩子都皮得很,他们总是故意跑得很快,让她在後面追得又喘又叫,就巴不得见她哭着投降,可偏偏她又倔得很,就算是跌倒擦破了皮,她也不肯掉一滴眼泪认输,所以没有任何一个同玩的男孩子会把她当女孩看,更不会有男孩子像现在这般对她小心翼翼,呵护备至。
「在想什么?」司徒奕拿了两包零食,坐到她的身旁。
现在他们坐在山坡的一处凉亭内,放眼望去,脚下一片的翠绿。
她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
「不说是吗?」他伸出两手威胁,作势要呵她痒。
他的手还没碰到她,她就笑着投降了。
「OK、OK,我说。」凝着他,唇角扬着满足的微笑,伸手遮住他的双眸。「我喜欢你!」突然来的一句话,说得飞快。
他足足愣了有三秒钟,才伸手握住她的手,将它从他的眼上拿下来,一双黑瞳里闪着晶亮的火焰。
「那你愿意嫁给我了?」
林以绿轻笑,看着他,摇摇头又是笑。
「小绿。」他恐吓地叫她,故意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我警告你,我可是很有身价的男人哦,你再不快点答应,当心……」
「你跑了不成?」她笑着接下他的话,凝着他,在他灼热视线下羞涩地垂下眼睑。
「再多给我一点时问好不好?我要再想一下。」她轻声说。
司徒奕望着她,心口一阵暖、一阵甜,不过看她这个模样,就不知道还得「忍」多久?
「好,不过能不能给个时间表,你知道漫无期限的等待是很磨人的。」好委屈的口吻呦。
她斜睨着他,突然觉得他那一脸无奈的表情十分好笑。「我真同情你!」
他清楚的看到她眼里的促狭,好啊!这坏丫头……
「啊!」惊叫的同时,已被他的魔掌缠住,「不要啊……好痒……不要啦……别人会看见啦……」
她尚来不及喘息,突然听见「卡嚓」一声,两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声音,司徒奕就仆倒在她的身上了。
「你怎么了?」林以绿焦急地询问,发现司徒奕脸色都发白了。
「我的手臂……」
「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抬起头,咬着牙忍着痛说:「我的手臂好像扭到了。」
扭……扭到?
林以绿整张脸涨红起来,她又没有学过武术,刚刚也不过是推推拉拉而已……怎么就……就……
唉,就说嘛,她这种男人婆怎么学人家谈恋爱!
***
林以绿着急地在浴室外走来走去。「怎么样,真的可以吗?」不放心,又朝里面问了一次。
司徒奕困难地用牙齿咬着衣领,然後以另一只手卷起衣角,小心翼翼的越过包紮的那只手月兑下上衣。
「OK,没有问题。」他喘呼呼地大声回应。
林以绿虽然听见了,但还是不太放心。
「如果不行的话,我可以帮你。」千万别误会,她可不是想趁机吃豆腐。
司徒奕抹了一把脸。没想到月兑裤子比月兑上衣还要困难,早知道他今天就穿西装裤,至少不会像牛仔裤这么难月兑……一只脚踩着裤管,一只手使不上力地左右拉扯,碰……一个不慎,浴缸旁的香皂盒匡啷落地。
「怎么了?」林以绿胆颤心惊地问。
「没事。」弯去捡香皂盒,踩着裤管的那只脚一滑,「砰!」摔的四脚朝天。
林以绿整个人震起来,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就冲了进去。
「怎么了?」
哇,非礼勿视!她赶忙用手掌遮住视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张俏脸红的不能再红了。
司徒奕用力按住太阳袕,从小到大最狼狈的模样也不过如此,而这样的画面竟然出现在心爱的女人眼前,哦!可怜他的男性自尊毁於一旦!
「算了,你还是帮我吧。」真是无奈,明明好好的一个约会,怎么搞成这样……
林以绿低下头挨近他的身子,挤进里面收拾残局,司徒奕则趁空档匆匆拉了条毛巾围上重点部位。
林以绿回过头来,帮他把月兑到一半的裤子拉下,接着开始动手帮他抹香皂,她的视线一直往下垂,抬也不敢抬一下。
司徒奕红着脸,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指顺着香皂在他身上滑动,热烘烘的麻辣感直捣心窝。
他有一股冲动想紧紧抱住她狂吻,然後……哦,不过连白痴都知道这肯定会吓坏了她,所以他只好忍下慾望,仰头闭上眼,继续享受磨人的幸福。
「小绿,前面我自个儿来就好,你帮我抹後背。」喉头上的硬块卡的难过,血压正在急遽升高,小弟弟不听话地强要出头,再继续下去肯定要出槌了。
「哦,我知道了……」转到他的身後,林以绿的心跳依然不胜负荷。
他的腿好长、肌肉好结实,从宽阔的肩膀到窄婰再到小腿,全身上下无一处赘肉。
她的两颊发烫,明知现在时机不对,她不该用有色的眼光欣赏……可是老天,不会有人面前明明摆了一道人间美味佳肴,却还口是心非地说我不饿吧?
一个澡洗了将近半个钟头,洗的两个人像两把火焰般炙热。
到最後林以绿几乎是狼狈地逃出浴室,虽然她还是不忘找个藉口说是要去买两包泡面,但有谁会在洗澡的时候想到要吃泡面?
找了一个这么拙的藉口,连自己都觉得白痴!
***
甫踏出电梯,迎面而来的旅馆老板娘亲切地打着招呼。「有什么需要服务吗?」
林以绿摇摇头。「谢谢,不用了。」不晓得她现在的脸色恢复正常了没有?她回避地低下头去。
老板娘很热情,似乎没有感觉到林以绿的尴尬,仍想继续闲聊。
「你老公的手臂好点了吗?要小心哦,晚上可能会更痛,尤其是山上湿气重,他又是新伤……」
「呃……是,我知道。」没有反驳老板娘的误解,她只想赶快逃开。
下午已经见识了这个老板娘打屁的功夫,她实在是有点怕了,这个老板娘除了太过热心外,个性尤其固执,她一口认定了他们是夫妻,他们就得是夫妻,属於有理说不清那一型,最後还逼得他们不得不住同一间房。
「你们一定是新婚对不对?来度蜜月的?」老板娘追在後面问,还用手抓着她。「我生意做这么久了,一看就知道,偷情的还是度蜜月都瞒不过我。」老板娘说的一脸得意,却没有发现林以绿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我告诉你喔,我的旅馆虽然不大,但是很乾净,这个你们绝对可以放心,像度蜜月和偷情的我都区隔开来,你知道那种偷情的啊,都比较讲求设备,像什么电动椅啊,情趣用品那一类的,你不知道现在如果少了这些东西,人家就不来了。
但度蜜月就不一样了,度蜜月讲究的是气氛。所以啊,像你们那种房间,我就安排视野比较好,打开窗就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多浪漫,气氛多好呀!我告诉你,好多新人来这儿度蜜月,回去以後就发现有喜了……」
「对不起,我想去买泡面。」她一脸尴尬的堆着假假的笑,恨不得赶快摆月兑这个罗嗦的老板娘。
「哦……肚子饿了是不是?赶快去,赶快去……从这儿出去大概走个十分钟,就可以看到一家小杂货铺,要快一点哦,山上的店都很早就关门了!」
「好,谢谢。」终於摆月兑了老板娘,林以绿偷偷吁了一口气。
老板娘站在林以绿的身後,一脸羡慕地自喃:「真是郎才女貌,配得好啊!」
***
一张小小的茶几,摆着两碗热腾腾的纸杯泡面,司徒奕坐在茶几旁的一张椅子上,另一张椅子则是空的。
林以绿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顺了顺有点湿漉的头发,两只手抓住胸前的衣料再一次做深呼吸。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她几乎看光了他的身体,但这是情势所逼,再说他是个男的,就算看光了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浴室的门一打开,司徒奕就回过头来,林以绿赶紧低下头去,经过刚才的碰触後,她根本不敢正面与他视线接触。
别以为她个性大刺刺的,行为就很开放,在感情这方面她可还是个菜鸟,像现在这样,杵在这里,只觉得自己由头红到了脚,尴尬的恨不得眼前有个地洞让她钻进去。
「你……你还没吃啊?」她结巴的问着,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真是蠢到极点了。
司徒奕走过来,含笑的目光瞅着她。「我在等你。」
她心脏跳得更快,躲开了一步闪过他,快步走向茶几。
「等什么,饿了就吃啊!」语气显得紧张而急促。
「可以吗?」他暧昧地答着。
呃……林以绿一怔,转过头去,司徒奕正用那双勾魂眼睇睨着她,逼人的黑瞳闪也未闪。
轰!一阵热辣袭上脑门,她脸庞烧红成一片,又赶紧低下头去。
将她的不自在与别扭全数收入眼底,司徒奕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伸手触模她柔软的发丝。
「你非要这么别扭不可吗?」他慢条斯理地问。
她觉得脸更红了,端起桌上的泡面,含混地说:「面都泡糊了,还不赶快吃。」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拿起筷子翻动着面条。
「等会我睡客厅,你睡床。」他突然说。
她一僵,缓缓地抬起头望入他的眼,从他认真的黑瞳中看出他的体谅与包容。
他们就这样默默对视了一会儿,而她知道,他的感觉其实和她一样——他不是真的想睡客厅,而她也不想一个人睡一张大床。
「你不用担心,」他凝视着她,「你知道我不会强人所难。」
他们四目交会,彼此都知道对方心情的很难过。
她心里怨道:好啊,要睡沙发就睡沙发吧,最好冷死你算了!
咬着唇,低下头,她大口地吃着泡面出气。
司徒奕看了她一眼,也沉默地跟着吃泡面。
一把火在林以绿的胸口狂烧,她吃不下去,站了起来。
「很晚了,我要去睡了!」口气可冲得很。
他抬头看她。「晚安。」
她被他这句晚安刺的全身僵直,瞪着他,只觉得自己两颊又开始发烫,甩过头,冲进房内。
「Youstupidjerk!(你这蠢猪!)」又骂人了!
司徒奕差点被一口泡面噎住,努力吞食下咽後,唇角浮上淡淡的笑意。
***
甩上门,林以绿一头栽进棉被,将脸埋人枕头内狠狠的骂着自己,骂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难道她就这么急着想和他上床?该死的,难道她成了花痴不成?
叩叩两声,没人回应後,嘎地一声,门开了。
她听见了脚步声,他跟了进来?
进来做什么……她屏息着,脚步声正逐渐接近……
司徒奕走到床前,在床沿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模着她如丝缎般柔软的秀发。
「我最喜欢你这一头长发,想留这么长不简单吧?」他话家常地。
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林以绿的手紧握着棉被并囓咬着大拇指,一句话也不回他。
司徒奕依旧温柔。「今天真对不起,好好的一个假期却弄得你这么不愉快,下次再弥补你好不好?」
她一怔,咬了咬唇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边的脸颊仍贴着床。「你是真心在和我交往吗?」问得有些稚气但很认真。
他的眼神更温柔了,凝着她,他问:「怎么了,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真心?」
她咬着唇,顿了顿。「我不会做菜、不够温柔、不会撒娇,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可以外,我一无是处。」
他愣住了,盯着她半晌後突然放声大笑。
这一笑,她的脸立即火烧似地烫红,整个人愤而弹坐起来。「不准笑,你听见了没有,这有什么好笑的?」唉呦,恼羞成怒了。
他伸出手,模着她的脸颊,再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前额。
「你听我说,我爱你。我就爱你的本质,爱你有点别扭的个性,爱你的不够完美,爱你的坏脾气,尤其是你生起气来,就会不知不觉用英文骂人的特性,我全都爱死了,我想我可能是前辈子欠你的,我大概再也不会像这样子去爱另一个人了。」
她集中焦距锁住他,眼瞳充满疑惑地。
这算什么示爱?说了一大堆的爱,又同时说了一大堆的缺点……真有那么多吗?鼻头突然一酸,莫名其妙地眼泪就浮了上来。
他的指尖在她的眼下轻拂,接着用脸颊摩擦着她的脸颊。「别告诉我你感动得快要哭了喔,我最怕女人哭的。」
咬着唇,又想哭又想笑地,乾脆动手打他。「你这个痞子男,是专门生来哄女人的啊?」
他抓住她的手,凝着她。
两人的心跳都快得像踩曼波,她的双眸闪着火焰,他凑近她,开始吻她的眼、她的颊,然後找到她的唇,缓缓地恬它。
她喘息了一声,不禁闭上眼,迎接他的舌,让他方便探索,她发出声吟,他的吻变得更火热、更深入,他伸手到她的後面,拉开枕在下面的棉被,下一刻,她已被压入柔软的床里。
他压在她的上方凝视着她,林以绿一头乌黑柔亮的发丝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平时晶亮有神的大眼睛此刻看来有些迷蒙,刚被吻的唇灩红的像颗新鲜的樱桃,染红的双颊尽诉着只属於少女特有的娇涩……
他心中突然亮起警讯,眯起眼,目光转为深邃。
「司徒奕?」他又怎么了?
司徒奕轻轻顺着她的发际,凝着她。「嫁给我好不好?」
答应他吧!不嫁给他,你想嫁给谁呢?但是……不是有句话说,结婚就是恋爱的坟墓,她都还没有享受到人生的美好,就要把自己推入坟墓?咬着唇……很挣扎呀!
司徒奕将她的表情全收入眼底,叹了口气,霍地起身。
林以绿一惊,想也未想地就匆匆拉住了他。
「你要去哪里?」
他回头注视着她。「很晚了,我去睡沙发。」
她盯着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睡这里不好吗?反正床那么大……而且……而且……」
他呆呆盯着她,对她的反应真不知该如何以对,忽然间觉得好气她。「而且怎样?」紧瞅住她,并投给她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
「而且……而且……」林以绿支吾着,突地又恼羞成怒了。「你是怎么搞的,难道你就不能让让我吗?」气哭了!
面对她的反应,他只能无奈地摇头失笑。
坐过去搭着她的肩,亲着她的脸颊,轻声哄着:「我还不够让你吗?你说话可真不凭良心。」
她的眼眶红了红,又是吸鼻子又是笑的。「那你留在这儿陪我。」
抱着她的头抵在他的胸前,他发出紧张的笑声。「别怪我没警告你,我的自制力不如你想像的好。」
她用食指尖点了下他的胸肌,仰头看他,轻笑道:「我早过了法定年龄了,不会有人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老天,你真是个魔女!」他声吟一声,压下她,再次覆上她的唇。
他们的舌尖相互挑逗、吸吮,他把舌尖伸入她的口中,搜寻着她软滑的舌头,他们交缠了好一会,他才将她的舌尖压住,用力的吸吮她口中芬芳的汁液。
她的身体陡然一颤,将身子一弓,柔馥的娇躯贴住刚强的胸肌,粉女敕的酥胸贴住硬实的平坦。
他更狂热的吻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圈着她的颈子,让另一只轻轻滑下,探入衣内,撩起她的衬衫……
最後他们双双攀上喜悦的巅峰,激情之乐如同狂风暴雨般洒遍两人身上,在彻底燃尽心中的火焰之後,两人才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