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浓浓的酒意,殷少阎再度回到囚禁采枫的房间。
站在床前注视着采枫,强烈的挫折感几乎盖过了使他全身肌肉都僵硬起来的心。
淡淡的月光自窗口流泄在采枫那头乌黑柔亮的秀发上,并沿着她那柔滑如丝的果肩游移而下。
她蜷身侧卧着,脸颊半埋在枕头中,一头乌黑的云发被散在枕畔,粉红色的樱唇微张,看来既甜美又诱人,足以让所有的男人心跳加快,更加不用说是此刻全身酒精作祟的殷少阎。
但伸出去的手才将被单拉下,触目所及的便是她身上一条条红肿的刮痕,一份突兀的不舍猛然袭上他的心头。
他皱起眉来以手触模那一条条的红痕,继而俯来逐?亲吻着她身上的伤口,她在水中沉落的画面又再次显现脑海,他的双臂不自觉地用力搂住了她。
熟睡中的采枫因外力拥抱,不适地动了一下,发出含糊不清的梦呓。
一股浓浓的酒味刺激着采枫的鼻翼,如小针般扎人的东西摩挲着她细女敕的颈项,扰得她不得安眠,她气恼地拨了又拨,那烦人的东西还是不肯离开。
倏地,她睁开眼,似被吓醒般,整个人惊坐了起来,恰巧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
“哦!”属于男性的低呼声同时于采枫耳畔响起。
采枫快速地转回头,正巧看见殷少阎狼狈地柔著有些红肿的鼻梁,一双利目正不客气地瞪着她,于是她马上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偷袭她,却让她适巧地撞上了鼻子!
“嗯哼……”采枫捂着嘴忍住大笑的冲动。
少有机会见到像他这种冷面杀手型男人的狼狈模样,殊不知这种心情真是令人感到无比开怀。不晓得他的鼻子有没有撞断?采枫坏心眼的想着。
殷少阎怒气腾腾地站在采枫面前——他讨厌被人嘲笑,尤其是一个女人!
采枫压抑着心底的笑意,灵活的大眼迎上他那对冰寒的黑眸。
近看他的鼻梁,那片红肿更为明显,她极为不智地轻忽了他眼底的愤怒,只瞧见那块令人发噱的红肿,然后就再也忍不住地爆出大笑。
殷少阎燃到高点的怒火终于引爆。他紧扣住她的手臂猛拉向自己,使她完全贴靠在他身上。
“可恶的女人!”他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的样子有那么令你愉快吗?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在你身上制造出一点效果以示公平?”
红鼻子的巨人通常会威力锐减。采枫倚在他身上仰头瞧他,笑容虽收敛了些,但残存的笑意依旧挂在唇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笑你的。”她不诚实地说着,眼底依旧漾着笑意。
蓦地,他的黑瞳锁住采枫唇畔漾起的一个小梨窝上,不经意地发现这迷人的小特质竟将他浑身的怒气完全驱离。
“是吗?怎么我感觉不出你的诚意。要不这样,咱们来个条件交换如何?”他以一个鉴赏者的眼光打量地扫过她全身,然后他的双唇浮出暧昧的微笑。
原是心情极佳的采枫,在他慵懒目光的挑逗下,开始感到浑身不自在,一股奇异的燥热自心底冒起。
“什么条件交……换?”她原是带着笑意的唇角不知自何时起开始颤抖。
他邪恶地笑着,盯着她紧靠着他的丰盈。
她低头,这才尴尬地发现,她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根本不具任何遮掩效果,原本她自认并不算傲人的胸部,在他的挤压下反而造成极佳的视觉效果。
发现了这项事实之后,采枫立即倒怞一口气,脸色也快速地潮红有如熟透的番茄。
“放开我,快放开我!”她不断地挣扎扭动着。
他如她所愿地放开她的手腕,免得她一不小心又给扭伤了,那可不好。
在一阵挣扎无效之后,采枫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又让他占尽了便宜,这时,她猛地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相遇——她的眼神宛如一只惊弓之鸟,而他的则带着胜利的满足感。
“不想玩了吗?我不介意的,你可以继续。”他调侃着,眼底闪烁着充满掠夺性的光芒。
采枫想退出战局,但他并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又加重了放在婰上的手劲。
“啊!”
他脸上依旧挂着邪恶的笑容,一边用大手柔捏着她的婰部,“别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那可真是令人倒尽胃口。”
他的手指在她的股沟来回地画着圈圈,引来她全身的颤栗,她必须咬住牙关才能阻止自己叫出来。
“告诉我,你都是如何在床上诱惑男人的?”他在她的颈边低喘着,以牙齿轻嗡她的颈项,再一次令她全身酥麻。
“我没有!”她喊,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推开他,但那根本是白费力气,他连方寸都未曾移动。
“承认你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他的手滑向她的背,握住她的后颈,让她的脸往上仰,迎视他的视线。“告诉我你是邪恶的,你常常色诱男人。”
采枫瞪视着他。
他喝醉了!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必须想办法让他自己离开她。
“我是邪恶的。”采枫咬牙道,胃开始翻腾,一双求饶的大眼无声地要求他快把手放开。
“我都承认了,你是不是也该回去睡觉了。”她抖着声,再一次央求。
“你做了什么?”他的视线逼近她。
她在他的眼底看不见任何醉意,瞧见的只有愤怒的火种以及某种无可名状的情绪。
“我没有!”她吼,急着拨开她胸前的大掌,“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发誓。不过,你要是高兴,随便你怎么说都可以,只要你放开我。”
“你说谎!你以为你可以骗得过我吗?就像你一直在欺骗少棋一样。”
“你不但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是一个心机极深的可恶女人!你一开始根本就是有目的地接近少棋对不对?你从来也没有爱过他,是不是?”
她在他的掌握下颤抖着,凝视他的双瞳写满了害怕,微启的唇更因过分惊吓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颤巍巍地令人看了心怜。
“你在害怕?像你这样的女人也懂得害怕?你不是很习惯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他眯起眼来观察着她,手指依旧停留在她的颊上、唇畔。“哦,我了解了,扮处女也是一种情趣是不是?”他笑了,笑得坏极。
采枫愤怒地瞪大眼,这个男人根本是病态!
“放开我,我才不是——”
话还没说完,殷少阎已经低下头,以双唇堵住她的小嘴,并趁着她抗议的瞬间,灵活的舌窜入她口中,缠住那香女敕的小舌。
采枫全身无法动弹。
血液从她头顶一泄而下,在她足心冻结成冰,使她不能挪动分寸,不能逃离殷少阎灼热的双唇,整个人就这么完全地震慑在可怕的氛围里,哆嗦自骨子里打到了皮肤外,心脏几乎撞破胸腔整个跳出来。
再次尝到她柔软的朱唇,殷少阎所有的理智与顾忌瞬间荡然无存。
他眷恋地吸吮着她,霸道灵活的舌不断地探入,似想窃取她口中更多的蜜津,他持续加深这个吻,恣意而狂妄。
唐赭的警告、对少棋的歉疚,完完全全地从他脑海被摒除,现在他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向他呼喊,他要这个女人!
不不不!惊慌失措的声音在她脑内响起。采枫开抬挣扎,可他的双手仍不放过她每一寸肌肤。
在一阵挣扎与反抗之后,采枫开始感觉到她体内有簇火苗燃起,一股暖热窜流到她的四肢,她感觉到他的身体滚烫得有如火焰一般,而她则发现自己挣扎的力道逐渐减小,全身开始变得虚软无力。
他吻得愈狂妄,她则愈意识不清。她的心跳在加快,她的脑子在昏沉、膝盖在变软,她觉得自己就快要融化了……她突然惊觉地发现不知自何时起,她已未着寸缕。
“放开我,你不是说我人尽可夫吗?难道你也想加入那些男人的行列?”在仅剩的一丝意识里,她听到自己这么说。
蓦地,他像是突遭重棒敲击般,猛然推开她,眼中的火炬马上凝结成冰。
“你承认了?”他恶狠狠地瞪着尚喘息不已的采枫,极想折断她纤细的颈子。
这该死的女人!
“我承认。”她抖着声音说,紧张地瞪着他紧握的拳头,不知道他会不会赏她一拳?
他强迫自己将视线锁在她的脸庞,不让它移向她完美的曲线。他必须不断的提醒自己,理智、保持理智。
“你也承认是有目的地接近少棋,你根本就不曾爱过他?”他咬牙切齿地自齿缝迸出问话。
“承认、承认,我全都承认!”她吼,“你还想给我多少罪名,就一次都说了吧。”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可恶的男人竟让她一次承受这么多。
“该死的女人,你找死!”
看见他抬起手,采枫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但随即挺直腰杆,下巴也一道高高的昂起,等待着他的拳头落下来。
“如果你觉得我该死,那你为不么不干脆就让我死在水里?”她昂着下巴问,以手背抹掉眼角又泛出来的泪水。
“你!?”
他的拳头在她头上稍稍一动,她闭上眼,准备承受更大的委屈。
瞪着她,他的唇抿紧。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心软?她明明就该死,他为什么就是打不下去!
“你给我听好,容采葳,我殷少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绝不能容许任何女人意图欺骗少棋或者伤害华纳集团,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却连连犯了我的忌讳,所以你必须为此付出莫大的代价!”
撂下话后,他扭头就走,在甩门前他又回头。“从今天起,你的生死就躁纵在我的手里,只有我殷少阎有权决定你的生死,如果你有胆再跳窗一次,我就会让你尝尝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语毕,砰地一声,门板已经扣上。
采枫因巨大的关门声而震了一下,她的脑筋还没完全消化掉他的话,她看得出来他非常恨她?
不,是恨采葳,但为什么?
片片段段的对话慢慢地在她的脑海里开始组合。
“你也承认是有目的地接近少棋,你根本就不曾受过他?”
“你不但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还是一个心机极深的可恶女人!”
“你给我听好,容采蒿,我殷少阎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我绝不能容许任何女人意圄欺骗少棋或者伤害华纳集团!”
采枫蹙着眉头,在房里踱步。
“原来他叫殷少阎……少阎……少棋,那么他口口声声说的少棋极可能就是他的兄弟。但这个少棋和采葳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的手撑着下巴,沉思。
“依照他的说法,采葳应该与这个名叫少棋的家伙在谈恋爱,但是没听采葳提起过呀?”
她又开始踱步,她压根就不相信殷少阎的指控。
现在您看的是第6页“蠢蛋,采葳根本就是一个胸无城府的大女孩,就因为她率性的行为常常为她惹来麻烦,才会招惹那些记者们一天到晚写她的八卦。不过,这回她竟连这种男人都惹上了,看我下次见到她不臭骂她三天三夜才怪!”采枫迳自咕哝着。
突然,一道光线闪过她眼角,她眨了眨眼,戴上眼镜,抬头往房间每一个角落望了望。
习惯与机器相处的她,很确定这房间里被人装上了监视器。
哦,所以她准备跳窗时才会被人发现。她怎么一直没想到?
不过,要是他以为这就能考倒她,那他就太小看她了。
要是比力气,她可能完全没有胜算,但是要比这些小把戏,那就很难说了!采枫得意地笑着。
“生死大权躁控在你手里……去你的!”她不雅地咒骂着。
起先,采枫根本就没想到要反击,她只想要赶快逃离这里,但经过了刚才的事件后,她的反应就又不一样了。
这该死的男人,竟然给她这么大的屈辱,她要是不反击就不是容氏姐妹。她相信要是采葳站在这里,也会支持她这么做的。
反击,对!她要反击,但该从何下手好呢?
这得再好好的想一想……***
在健身房里,殷少阎猛捶着一百二十公斤重的沙包,他全身汗流浃背,却似有用之不尽的体力般,泄恨地向沙包左右夹攻,而站在一旁的男侍则各个神情紧绷,仿佛即将大难临头般。
此时,健身房又走进一人。
“听说你的心情不好?”雷昂踏上跑步机按着躁控键。
殷少阎瞥了他一眼,未答腔,继续用力地揍着沙包。
“为了那个女的?”他揣测地探问,马上接到一记白眼。
殷少阎终于停了下来,双手环胸。“你很闲吗?赌场不是要开幕了?”接过侍者递上来的水,一大口喝下一杯,又拿起另一个侍者手中的毛巾擦拭额上、颈间的汗水。
“是啊,我就是专程为了这件事来找你的。”雷昂关掉跑步机,走了下来,摇手挥掉侍者送上来的水。
殷少阎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有问题吗?”最近他不太想管公司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麻烦就交给唐赭去处理。”
雷昂耸了耸肩。
“他说他很忙,你丢了一个烂摊子给他,现在他忙得无法分身,他要我来找‘那个闲闲在度假没事干的人’处理。”他以唐赭的口气转述着。
殷少阎不悦地再白他一眼。“你们这些人都是光领钱不办事的吗?”
“嘿嘿,那也得看事情是大是小。”雷昂摊了摊手。
“说吧,怎么回事?”殷少阎口气依然不善。
“我们的赌场最近遭到纽西兰政府高层官员的关注,他们认为这儿民风纯朴,不适宜开设像这种国际化的赌场。”雷昂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殷少阎挑了挑眉。“事前不是都说好了?”为此,华纳集团还答应每年捐赠营收的百份之五作为国家基金。
“是说好了,但想找麻烦不怕没漏洞。”雷昂道出人的劣根性。
殷少阎眯起眼来,“那么他们现在想怎么解决?”分一点甜头让别人尝尝的雅量他倒还有,但对于太过贪得无厌的家伙,他向来也不会太客气。
“他们希望能和大老板吃一顿饭,大家坐下来‘谈’。”雷昂那双淡蓝色的眼眸闪了闪。
所有人都知道殷少阎只居于幕后主宰华纳集团的所有运作,对于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大老板,各方人马均充满了好奇,但他们并不知道殷少阎不出面的原因正因他的个性——他太过强势、霸气,根本不适合去谈判。
“谈”对于殷少阎来说,简直是个笑话,他一生中只懂得“命令”而不懂得什么叫“谈”,所以华纳的外交事宜才会由深知人心的唐赭负责。
而这回对方竟不知死活地要求与殷少阎“谈”,真可谓是“七月半鸭,不知死活”!
“哦?”殷少阎浓眉挑了挑,表示兴趣。“那就敲个时间吧!反正有人说我闲闲在度假没事做,若再不找点‘事情’来做,好像还挺对不起人的。”
雷昂扬起唇角笑了起来。“那么势必又有人要倒大霉了。”
“别把我形容的家食人鲸似的。”
“也相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