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在吗?”张之宁在厚重的锻造铁门前大喊:“请问有人在吗?我是慈爱医院派来的看护,请问里面有人在吗?”
李承恩望了望房内仍在讲电话的方岱凌,又远远地看了看铁门外那名女孩,想了一下,决定继续喝他的葡萄酒。
反正,他又聋又瞎。
张之宁到处找着门铃,很好,连个门铃都没有。
她咬着嘴唇,耐着性子在铁门前又等了五分钟,心想,就算屋子里住了个又聋又瞎的病人,但总该还有其他的人住在里边吧?
但等了又等,耐性正逐渐消逝中,再确定一下手中的地址无误,张之宁开始来回踱步。
仰起头望着铁门内的别墅,每隔半分钟就喊一次:“请问里头有人在码?”大概喊了二十次左右,耐性已经完全磨光。
李承恩睨了房内一眼,方岱凌仍在讲电话,他缄默,继续优闲地喝着葡萄酒。
张之宁瞪着仍无人回应的铁门。
好,她可是喊了好多次了,礼貌上做到了,而且她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来到这,总不能叫她现在又走回去吧?
左右张望了下,确定四下无人后,又抬头看了看锻造铁门的高度……嗯,应该没有问题。
张之宁取下肩上的包包,将带子捆好,测了测高度后往上一扔。
砰!落下时打到自己的头。
仰天瞪一眼,恨恨的又用力丢了一次。
又不进……
再来一次,再丢。
砰一声——
进了!
很好,咧开嘴笑了笑,拍拍双掌。
接下来,举起脚月兑掉脚底的凉鞋,同样的动作再用力一丢。
嗯,又进了。
非常好!
挽起长袖,抬脚准备攀爬,但脚一抬就被长裙给绊了住,瞪着眼,咬了下唇,再左右张望一次。蓦地,她弯将长裙撩起往腰间一塞,露出了一件水蓝色的花边小内裤……
咳!
李承恩差点被一口葡萄酒呛到。
他将太阳眼镜下拨至鼻梁,瞪了一个大眼,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呵……这女的还真像一只猴子,动作挺敏捷的,身材不错,尤其是那两条白玉般的美腿,春色无边,呵呵……
“呼。”张之宁喘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爬上了顶端,这才发现由上往下望,高度还颇为惊人,尤其是顶端的结构非常尖锐,她必须很小心,免得待会皮开肉绽。
她拍拍胸脯,惊险之余又不免得意。
“呼,好刺激,这个样子还真像个小偷,嗯,没想到由这里看下去,风景还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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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啷!
“怎么了!”突被阳台一声巨响引出来的方岱凌,看着一地的碎片,而李承恩则状似无事般地躺在躺椅上。
方岱凌皱着眉头看着李承恩。
“放杯子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先模一模再放嘛……哦,我这是干什么,和个聋子讲这么多,他听得到吗?”又皱了个眉头,弯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李承恩直想将方岱凌的注意力引向那只女猴子,他站了起来,靠在栏杆向铁门的方向。
“小心点,地上到处都是碎片,哦,行了,行了,不要动!真是麻烦!”方岱凌抱怨着,拾好了碎片站起来。转身,咦,再转回去,猛地瞪大眼,错愣地往吊在铁门上的张之宁瞧去。
“你这是干什么?”她高分贝的大吼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吼声,把张之宁吓了一跳,只见挂在铁门上的她一阵手忙脚乱,哀叫连连。
“啊——天啊,痛,对……不起,好痛……别误会,我不是小偷……我……我马上就下去……”
张之宁忙柔着被刺痛的手脚,又忙着拉裙子,接着勾子又去刺到鼻子,柔鼻子的同时,又去勾到了头发,忙扯着头发,又照顾不了裙子……那模样真是集滑稽之大成。
方岱凌狐疑地盯着张之宁猴子般的动作,鄙夷地将目光收回,转身啪哒啪哒地走下楼去。
李承恩回头看了方岱凌一眼,又将视线转回张之宁身上,看着她那慌乱的模样,唇角勾了起来。
真是糗毙了!张之宁边爬边懊恼,嘴边叨念着:“这能怪我吗?都叫了半天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现在才出现,整人嘛……”
张之宁才落地,一回身,方岱凌已经站在身后冷瞪着她。
方岱凌凌人的气势,马上让张之宁双腿发软,她强自镇定地假笑了下,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和气氛。
比了比身后的大铁门。“大部分的时候,现实总比想象来得糟糕,我就瞧这铁门的高度不高,不过爬上去以后才发现,高度还蛮惊人的……”
真是糟了,她怎么板着脸,笑也不笑一个?不会真将她当成了小偷吧?
“我是慈爱医院派来的看护,听说府上有位需要照顾的病人……”张之宁直笑着,努力地施展她那所向无敌的笑靥。
可是这一回好像起不了作用,因为方岱凌仍板着一张脸。
“我!我有带院长的推荐书,我没有骗人……”开始发急了,赶紧去捡地上的背包,努力翻着。
“不用了!”一声冷冷的腔调打断了她,方岱凌用冰冷到令人发寒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
“你站起来。”由鼻子轻哼着气说。
“是、是。”张之宁赶紧站起,像小学生被罚站一样,双手并着大腿外侧直直的站着。
方岱凌也不开腔,就只昂起尖尖的下巴,睥睨地望住看上去非常狼狈的张之宁,最后将视线定在她光果的脚丫子,嫌恶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只路上的癞皮狗。
她鄙视的眼神让张之宁惴惴不安,却动也不敢动,随着她的视线,张之宁瞧见自己埋在草皮上的那双赤脚,顿时羞得恨不得逃之天天。
但她终究什么也没做,就只是木然的站着,等待对方的反应,在一片静默中,一滴冷汗尴尬地淌落在张之宁的面颊。
真该死的,为什么她还不说话?
张之宁抬眼偷觑方岱凌,不得已,她只得困窘的自行开口:“我……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印象不太好……”吞了吞口水,挺了挺肩膀,她努力壮着胆子以增加快要熄灭的气势。“不过,刚刚那是突发情况,请别因此而怀疑我的专业。”
方岱凌撇着唇角冷笑了一下,眼色里夹着一丝嘲讽。
她的反应让张之宁脸色更红了,她咬着唇,垮下了肩膀,模样懊恼极了。
也……也用不着这么瞧不起人吧!有钱人就很了不起吗!她今天受的罪还不够吗?不干就不干,当真以为她希罕?
抓起地上的背包,捡了鞋子穿好,站起身来撩了撩头发,张之宁也学她一样昂高下巴,既然决定不做了,要走总得走得漂亮一点。
“其实,你应该相信贵府愿意支付如此庞大的看护费用,院长也绝不会随随便便的派一个人过来交差了事,而我之所以能在百位医护人员当中雀屏中选,我的能力你就不该轻忽,不过……算了,我想可能是我与贵府无缘,就麻烦再另请高明,就这样……我……我告辞了。”
通常漫画里面,在这种时候,对方就会开口留人。
一秒、二秒……她小心的跨着步伐,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快了,对方来不及叫住她,慢了,看起来又很做假,这拿捏之间都得算得精准才行。
怎么搞的?真不打算留人?有人真这么不长眼的吗?难道她看不出来她真的非常的优秀?
一直站在阳台上的李承恩眼看张之宁就要走出大门,而方岱凌显然没有留人的意思,他眉一锁,将身旁的盆栽用力一推——
匡啷一声,张之宁与方岱凌同时回头,愣愣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盆栽。
方岱凌瞪着盆栽再猛地抬头瞪向阳台,而那里已经没有半个人影,再低头看着地上散了一地的泥土和碎片,胸口起伏甚剧。
“你过来!”方岱凌喊了一声,双拳紧握。
张之宁左右张望了下,才讷讷地指着自己开口问:“请问你现在是在叫我吗?”
“难不成我在叫鬼,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吗?”失控的嗓音又吼了次。
火气很大哦!张之宁吐吐舌头,走一前去。
“把这里整理干净!”丢下这样一句,方岱凌扭着,高傲的像是孔雀般走进屋里。
张之宁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地上一片的乱,大眼眨了又眨,傻了一秒,忽然大眼一睁。
难道……莫非……她指住嘴巴,再看一眼满地的泥土和碎片,击掌,跳了起来。
“呀喝,万岁!我录取了!”她欢呼着。
“太感谢你了,盆栽,你掉的可真好!”兴奋的差点没抱着地上的泥土亲吻了。
二楼阳台躺椅上,李承恩仍优闲的啜着葡萄酒,听着楼下的欢呼声,他扬了扬唇角,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真是个笨蛋。”
为什么要帮她?
不知道。刚刚冲动的想留下她,只是一时的念头,可能是觉得她很可爱吧,又或许是怕以后这半年的日子过得太无趣。
管它呢,不过是个小看护罢了……不过,可以预见,往后的日子不至于太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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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午十点,都会有人过来负责打扫,时间大概是二小时,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带承恩到外面去透透气,另外这是附近几家餐厅的电话,伙食会由他们轮流送来,不过记得,千万别让他们看见承恩,还有这是一星期的生活费,另外再给你陈秘书的电话,如果临时有事需要帮忙,你可以打电话给她,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交代完,方岱凌由沙发上站起。
“等……等一下!”
张之宁挡在方岱凌的面前,瞪大了眼睛问:“方小姐!你,你现在要走了吗?”
张之宁不可思议地看着方岱凌,不太愿意相信方岱凌打算将她与她的未婚夫,单独留在这栋别墅里,她也未免太放心了吧?
“你还有什么事不清楚的吗?”方岱凌不耐烦地冷觑着她。
“没有……不过,请问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张之宁不怕死的问了一句。
瞥了一眼她脚旁的行李箱,又看了看桌上那叠钞票。“如果李先生问起你的话,我该怎么说?”
“说什么?他听得到吗?”
方岱凌当她白痴地睨了她一眼,但在接触到张之宁不满的眼神后,凌人的气势突然缩了缩,仿佛被人逮着了小辫子似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算了,算了,我跟你说,你的职责就是好好照顾承恩的生活起居,你要我相信你的专业,那么你就表现给我看,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我,千万别让承恩发现……”
“李先生怎么可能不发现?他是你的未婚夫,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子丢下他不管?”等不及方岱凌将话说完,性急的张之宁就脑火地抢了话。
突然之间,她好讨厌眼前这个大美人,之前还觉得她很漂亮,很有气质,现在只觉得她冷血无情。
闻言,方岱凌张嘴瞪了天花板一眼,双手环胸冷哼了一声。
“你刚毕业吧?还没谈过恋爱?”觑着张之宁因气愤而发红的脸庞,方岱凌唇角扬起一抹嘲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你太稚女敕、也太天真了!”
张之宁气得七窍生烟。
“这和我刚毕业或有没有谈过恋爱,根本是两码子事,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不该在你未婚夫最需要你的时候,丢下他不管,病人最需要的是亲人的爱与关怀……”
“那我要你来做什么?”方岱凌冷冷地丢了一句,懒得再跟她解释,她只不过是出去溜一溜罢了。
“你除了会说教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本事?”提起行李箱,纤手优美地拂了拂秀发,“好了,我没时间跟你瞎扯,刚刚交代的你都记住了吧,就这样,我走了。”像拨垃圾似的拨开张之宁,方岱凌款摆腰肢离去。
张之宁瞪住那妖娆的背影,火冒三丈。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抱在胸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有钱人了不起啊?美女神气啊?男朋友……笑我没交过男朋友?哼,我只是不想要而已……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气不过,索性将手中的抱枕狠狠往门口一扔。
“你去死吧!”
张之宁发泄了怒气之后,又觉自己真是好笑。幸悻然地走上前去,捡起地上的抱枕,重新窝回沙发,两脚弯了起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瞪着桌面上的钞票,伸手去玩弄着。
“有钱人真的很了不起,花个几万块就可以解决问题,”她自喃着,扯唇嘲讽地一笑。
“如果换成是我,男朋友突然又!聋又瞎,肯定哭死了,还有心情打扮、逛街?哇,‘爱情’,她比我懂个屁!”
张之宁下意识地抬头往李承恩房门方向看去,却狠狠吓了一跳。
李承恩不知何时已站在那儿,而这会正用着那双深邃的眼神“盯”着她。
张之宁跳了起来,耳根子一热,猛地低下头去。
真糗!全被他瞧见了……
咦?
大眼眨了眨,表情很吃惊……他……他不是瞎了吗?
怎么可能盯着她看?
“神经!”
张之宁先笑话了自己,尔后抬起头来看往李承恩的方向,这才发现李承恩长得真好看。
他很高,高挑挺拔的身材将一身白色休闲服衬得雅致绝轮,画面远比杂志上的男模更漂亮,但绝不是脂粉味的那种漂亮哦,而是一种非常高贵雅致的,但又不掩其男人味……
他的眉毛浓黑,鼻梁挺直,她又注意到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好深邃,好有情,这种眼睛最适合拍爱情偶像剧了。
张之宁有一刹那失神,盯着他看的脸庞红通通的,全身突然像被导电似的,震了一下后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盯着他猛瞧了半天。
转过身去,用两只手捧着脸,脸庞热辣辣像火烧似的,心里庆幸着还好他是个瞎子,瞧不见她这会的窘态,真是万幸!
李承恩盯着她背影的目光闪着笑意。
刚刚他在房里无意中听见楼下方岱凌与张之宁的对话,感到有趣这才走了出来。
张之宁的胆子很大,竟然敢当面指责方岱凌的不是,他想若不是方岱凌急着回台北,依方岱凌的个性,应该会直接打通电话去医院要求换人,不过他很高兴方岱凌刚刚没有这么做。
当然,他也听见了张之宁的喃喃自语,其实他本人倒没张之宁这么生气,对于方岱凌的作为,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从不曾将他与方岱凌,哦,不对,是任何女人之间的关系套在“爱情”这么沉重的字眼上。
方岱凌说得没错,张之宁还太稚女敕、太单纯,也太天真。
啪哒啪哒,张之宁突然奔上楼来。
李承恩狐疑着她想做什么?
他目光毫无焦距地站在那儿,却见张之宁突然在他面前站定,李承恩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困惑,张之宁则恭恭敬敬地在他面前弯了九十度腰。
“你好,李先生,我叫张之宁,是慈爱医院派来的看护,今后就负责照顾李先生的生活起居,请多多指教。”
李承恩有片刻的时间傻住了,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
难道,她发现了……
“我……”
蓦地,张之宁又直起身子,闪亮的大眼,笑了,目光闪烁似星。
“好了,我的介绍词讲完了,虽然我知道你听不见也看不到,但是应有的礼貌还是得做对不对?唔……”张之宁盯着李承恩俊帅的脸猛页看,一张俏脸又染上一片嫣红。
“怎么办,你长得这么帅,我每天这么对着你,会不会一不小心就爱上了你?”她苦恼地向困语着,随即又敲了自己的脑袋。“张之宁,你浑蛋!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职业水准,真亏你说得出口啦。”
李承恩一愣,他听过太多女孩爱的告白,不过这么特别的还是第一次。有点想笑,但必须忍着。
张之宁又向前走了一步,用手指敲着嘴唇,盯着李承恩像在思考某件事情般,接着,眼眸一亮,用带了点雀跃的嗓音说:“虽然这会让我有点紧张,不过我会忍着。”
李承恩尚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只见张之宁突然牵起了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在上头写了三个字,然后再牵起他的手掌模向她的脸庞。
“你不要怕哦,我是张之宁,因为你必须认识我,从今以后我会是你最亲密的朋友哦!”热热的气息拂着他的掌心,带给他一阵心悸。
李承恩的手接触到张之宁柔软的脸颊,模起来的感觉像婴儿般细致,再加上她那带了点稚音的腔调,给了他一种超月兑现实的幻觉,仿佛看见了一个小天使。
他告诉自己不能流露出任何眼神,但很难,张之宁的眼睛太漂亮了,像星星,又大又亮,会说话似的,只要她一眨眼,他的心脏就不自觉地跟着揪了那么一下。
称不上绝色,毕竟他看过的美女太多,但她的唇很性感……看起来水柔光亮,尝起来的味道肯定不会太差……
李承恩胸腔突然紧绷了起来,心跳变得有点急,胃部像火一般地燃烧……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对眼前这个只算可爱的小女人怦然心动,甚至想一口吃了她?等等……他在于什么?
李承恩慌乱地怞开手,假意往别处挥去,作出瞎子慌乱的动作,以掩饰胸口的春情泛滥。
“别怕、别怕!”张之宁赶紧又去索地,但这回不再勉强他模她的脸颊。
“我好像吓坏你了是不是?我太急了,对不对?真是该死,我这么急做什么呢?”她懊恼地自语着。
李承恩做出瞎子的动作,模着墙准备逃人房去。
“你想要进房间了是不是?来,我扶你。”张之宁赶紧靠了过去,挽着他的手臂。
由于她的靠近,李承恩的手肘轻轻触碰到张之宁微隆的胸部,他敏感地盯了那里一眼,又感觉一阵热血袭胸。
他紧张地挥开她,往浴室方向模去。现在他需要一盆冷水当头冲下,冷静,他急需冷静。
张之宁瞧见李承恩往浴室模去,她愣了住,站在那里,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办?他是不是要上厕所啊?那……我要不要帮忙?”
李承恩一愣,鼻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老天!不舍吧?她连这个也想帮?
咳了咳,清了清喉咙,李承恩的手在置物柜上一阵模索,低沉的嗓音拉开嗓门喊着:
“洗发侞呢?岱凌,我的洗发侞在哪里?”他故意喊,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愈来愈纯熟。
张之宁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想洗头发?
好加在!
不过也有点可惜,她还以为会A到限制级画面。
耳根子一红,吐了吐舌头,她赶紧跑人浴室。
“来,你坐这儿。”
张之宁强迫性地扶着李承恩坐在浴缸旁的大理石上,反身去找洗发侞。
李承恩盯着她背部的线条,视线自微卷的头发往下,最后停驻在她小小的婰部上,突然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条水蓝色花边小内裤……一股热气又袭胸而来。
冷冷的一团东西突然覆上李承恩的头顶,他惊醒,这才发现张之宁已经在帮他洗头发?
李承恩低声咳嗽。
“岱凌,我自个来。”将手伸往头顶要去接下也句动作。
张之宁甜甜地抿唇笑了笑,按住他的手,绕到他的身前,又扳开他的掌心,在上头写了三个字。
“张、之、宁。”她边写边念,然后又去洗他的头发。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认识我,但是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你手心上写我的名字,次数多了,你自然就记得了。”她自语着,那语气听起来竟有丝幸福的味道。
好像有一股暖流蓦地滑过李承恩的心田,他唇角勾起了笑,感觉好像又年轻了好几岁,似乎连他都跟着纯真了起来。
画面相当的温馨。
男的头上覆着白色的泡沫,闭着眼,嘴里哼着无名曲,女的一脸幸福的笑靥,搓着白色的泡泡,把玩着、吹拂着,浴室里浪漫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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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掉吹风机,张之宁痴痴地踏在李承恩的面前看了他半晌,美丽的眼睛闪呀闪的,一脸幸福陶醉样。
他真想吻她。李承恩恼着,这小笨蛋,再不快点出去,他难保下一个动作会不会就直接扑向她,马上变成一头狼。
“你已经发现我不是方岱凌了对不对?”张之宁自顾自的问着,又耸耸肩,甜甜的一笑,露出她迷人的小酒窝。
“因为你从刚才起就不开口叫我岱凌了,嗯,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
她的食指含着嘴里咬着,动作纯真毫无邪念,但看的人却邪念横生。
他胸口起伏甚剧,心扑通扑通的跳。
“你在想,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这么温柔,这么可人,嘻嘻嘻……”她突然红着脸笑了起来,一剧自我陶醉样。
他吞着口水,紧张的很。
“你想吻我——”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差点跌地。
“嘻嘻嘻……好不要脸哦!我胡说八道的啦,反正你又听不见!”张之宁捣着唇得意地笑着,接着又去牵他的手,再一次在他的掌心写下她的名字。
“张、之、宁。”望着他,像祈愿般小声地说:“你一定要赶快记起来哦,拜托、拜托哦!”
感觉胸腔快要撑破了般,李承恩忍的实在很辛苦。
此刻他很怄,他装聋装瞎做什么呢?他明明就很想喊她,之宁,张之宁,他明明就想吻她,抱着她火热的吻,满足她,也满足他……可是他却什么也不能做。
很怄,真的很怄!
张之宁看见李承恩闭着眼,她拍了一下头,骂自己粗心。
“想睡了,来,咱们上床……哦,讨厌,不对啦!是我扶你上床……哎呀,真驴!”
他偷笑,乖乖的躺在床上,闭一眼。
张之宁坐在床沿看着他。
“你很累了是吧?”轻轻一声叹息拂过他的耳畔,搔得他心口又是一悸。
“那好吧,你睡一会,我去做我的事情了。”自口袋里掏出一个音乐铃交到李承恩的手中,拉着他的手去触碰按钮,然后摊开他的手掌,用她的手指头在上头做了几个动作。
“这是音乐铃的意思,如果有事情叫我,就按这个地方。一开始,你一定不习惯,不过多练习几次就会习惯了,咱们以后就全靠这些手语交谈,所以你要快一点学起来哟,我好想和你说话。”柔柔的稚音在他耳畔拂着,心口搔着。
又坐了一会后,她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走出房去,并随手将房门扣上。
张之宁出去之后,李承恩随即睁开双眼,看着手中的音乐铃,一双黑眸隐含着笑意。
“之宁,张之宁。”一声声低低地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