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站在大雨中,有人撑着伞、有人身着雨衣,有人躲在屋簷下等着看好戏,有人害怕得从楼上的阳台偷偷往下看。
只有两个人例外,那是一男一女,让大雨给淋湿了上衣、打湿了头发,狂风呼呼啸过,毫不留情的吹在他们两人身上。
男子心疼的用手揽住女子因寒冷而冻僵的身躯,两人就跪在徐家大门口,不为别的,只为了祈求有人能用悲悯的心来成全他们俩。
"爸,成全我们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徐然跪在地上对着撑着伞高高在上的徐父说。
徐父一脸肃穆的转过身走进屋,只丢下一句话:"快给我进屋来,你不会想拖累你身旁的小姐吧?"徐然当然了解徐父话中有话,如果今天他不顺从父亲的意思,只怕她以后将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是可以不顾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从此过着幸福的生活,即使再苦再穷,只要身边有她,他也不会在意的;但是他没办法保障她的家人们,而徐父有的是办法让她家人走投无路,只为了逼他们分开。
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宁愿用另一种方式来爱她、来祝福她,於是徐然收回搂着她的手,不敢回头,不敢看她,迅速的跟着徐父进屋里。他没有把握能给她和她的家人们一辈子的保障,甚至是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他只能选择放弃自己的幸福。
徐父命令徐然隔天马上搭机飞往海外公司,用了几年的时间熟悉公司的业务,进而接管分公司。
虽然没有再跟那个女孩联络,但他一直以匿名的方式资助她的家人,并自以为清高的祝她幸福快乐。他以为她可以找到一个平凡又爱她的男子,生几个可爱的小宝宝,平平淡淡、幸福美满的过日子;他以为她能很快的忘却他俩曾经刻骨铭心的山盟海誓……
龙恋冬推了推神游的舅舅,好奇的问:"那后来那个女孩呢?"没想到他已经顺从了命运、服从了父亲,愿意朝着父亲的希望行事,但大家还是骗了他。徐然深深爱着的那个女孩,就在狂风暴雨的那一夜,伤心欲绝的那一晚,投海自尽。但是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好心告诉他,就这样让他以为海的另一头她仍是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她是他这几年一个人勇敢支持下去的精神支柱,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用这样努力……
"难怪你到爷爷临终前都还不愿意开口和他说话。"龙恋冬恍然大悟的想起小时候爷爷过世时徐然闷不吭声的情景。
徐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直到今天他偶尔还会梦见父亲临终前那孱弱无力的模样,但是他就是没办法原谅他,他一切都依他了,但他却是那样对待自己。
现在他一想起她一个人孤单无助的躺在冰冷的深海里,他就痛彻心扉,毫无立场面对她,只因当初狠下心来遗弃他俩爱情的人正是自己。
"那个阿姨真的过世了吗?"龙恋冬傻傻的问着。
"大概吧!听他们说打捞了三天三夜,没有找到屍体;但是那样恶劣的天气,在冰冷的海水里,存活的机率也接近零。"徐然沮丧的说。这些话已经藏在心里好多年了,一直是他心中沈重的负担与罪恶感,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了以后,反倒觉得轻松许多。
"是不是舒服许多?一个人只有在觉得释怀或该遗忘时才能自自然然的把曾经压抑着的事说出来。"龙恋冬人小鬼大的分析着徐然此刻的心情。
"胡说八道什么?"徐然红着脸否认。
龙恋冬亲暱的抱着徐然的手臂。
"舅舅,我懂了。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即使遇到再困难的事,都要把握时机追求自己想要的那种幸福?"徐然微笑的表情深不可测,虽然龙恋冬猜不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她知道舅舅绝对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游明宪一边帮龙恋冬推开餐厅出口的玻璃门,一边询问上次向她提起的合作事宜。
要不是母亲已经将她禁足好几天,她实在好想找机会出来透透气,看看暌违已久的太阳公公,不然就算倒贴她一千万,她也不屑跟这个奸险的小人出来吃饭。
她早该知道跟这种小人在一起,就算气象报告说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机率会放晴,也会因为游明宪这个带衰的人而下雨。就像现在,他们被大雨困在餐厅门口的骑楼下,只能看着陰晴不定的天空束手无策。
"丝毫不需考虑!"龙恋冬简洁有力的回答。
游明宪显然彻彻底底的误会了她话中的涵义,笑得像中了头彩一样的灿烂。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那就这么说定了。"龙恋冬白了游明宪一眼,"谁跟你说定了?我的意思是绝对不可能与你合作。"突然龙恋冬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惊讶的紧盯着正从宾士轿车走下来的男子,面善的背影、熟悉的发型、俐落的动作、一贯轻佻的笑声,她可以肯定那个男子绝对是斐俊孝。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西装笔挺?还有司机用名贵的轿车接送?一连串的怎么会,让龙恋冬好奇得快要死掉了。
她斜眼看了看正在和助理讲话的游明宪,伺机而动;要摆月兑现在的处境,要追求所希望的幸福,这是唯一的一个好时机。
龙恋冬趁着所有人怨声连连的抱怨雨越下越大的当儿,一鼓作气的奔向对街的宾士轿车,将正在伞下交代事情的斐俊孝拖进车里,一声喝令司机便乖乖的发动车子。一群保镖再加上游明宪和他的助理,大家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龙恋冬怪异又不合理的举动,等一回过神,宾士轿车已经扬长而去。
龙恋冬鹵莽的举动着实让斐俊孝吓了一大跳。
"敢问大小姐怎么这么好兴致,下雨天却跑出来当落汤鸡?"斐俊孝随手怞了张面纸,细心的帮龙恋冬擦拭着被雨淋湿的发丝,顺便也塞给她一盒面纸,示意她擦擦自己的裙子。
斐俊孝才一说完落汤鸡,龙恋冬便把这一阵子所有的委屈与不顺遂全都化成泪水,扑簌簌的溢出眼眶,毫不顾形象哭得乱七八糟。
"总经理,到哪儿?"司机刚刚也被龙恋冬吓到,只知道要快点开车,现在想起根本不知道要开往哪里。
"回阳明山!"斐俊孝指的是阳明山上的一幢别墅。
司机从后照镜偷偷瞄了一眼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姐,心里着实纳闷,总经理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呢?
"我……我……"龙恋冬哽咽的无法将一句话完整的连接起来,激动的抓着斐俊孝的领带。
"乖!你慢慢说,不要紧张,我就快被你给勒死了。"斐俊孝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领带,面红耳赤快窒息的说着。
龙恋冬看见斐俊孝夸张的动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松开了手。
"我……我跷家了。"龙恋冬声音细如蚊蚋的说着。
"跷家?"斐俊孝挑高眉,无奈的看着龙恋冬。她永远都是这样任性,这样令人担心,令人心疼。
龙恋冬害怕的点了点头,紧抓着斐俊孝的手,双眼诚恳可怜的望着他。"你会收留我吧?"语气中充满着不肯定。
斐俊孝反握龙恋冬冰冰凉凉、略微颤抖的小手。"你是认真的吗?"他不希望助纣为虐,但他也绝不会见死不救,先决条件是龙恋冬自己要先想清楚、确定自己的立场,否则她到头来只会觉得他害了她,他可不想里外不是人。
"我是认真的,妈咪逼我下个月嫁给游氏集团的总经理。"龙恋冬垂下头,绞扭自己的手指,"你知道的,我不要这样的生活。"斐俊孝点了点头,他应该是最清楚的。不过,毕竟就是这件事让原本的两条平行线交集在一起。
"好,那我就宽宏大量、慈悲为怀的收留你几天。""谢谢!"龙恋冬眼眶泛红的感谢着,泪珠似乎随时会滚下似的。
"不过,可得委屈你先跟我住。"龙恋冬惊讶的抬眼望着他。
"当然是不同房间,别担心!你的住处我再慢慢找,可以吗?""你肯收留我,我已经很高兴了,谢谢!"龙恋冬感激的点点头,"对了,你……"龙恋冬支支吾吾的不太敢问出口。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龙恋冬。"斐俊孝适时以调侃消除了龙恋冬的紧张。
"你又在帮别人演戏了吗?"龙恋冬用眼神环顾这部车和斐俊孝的穿着。
斐俊孝摇摇头,笑笑的说:"我是早晨科技的总经理。"龙恋冬将手摆到斐俊孝的额头上,想试试他有没有发烧,否则为什么会胡说八道、语无轮次。
"做什么啊?"斐俊孝抓下龙恋冬放在他额头上的手。
"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啊?上次的事没有怪你,你不用说这种谎。"斐俊孝无奈的摇摇头。"随你信不信,总之我从没骗过你。"
龙恋冬躺在双人大床上,呆呆的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这下子不信都不行了。
位於阳明山上的透天别墅、私人司机、名贵轿车及跑车,难道他真的是早晨科技的总经理?
甩甩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头发,翻了个身,将滑落的丝被拉高至脖子,仅露出一颗头颅,闭上眼睛;总之不论他是谁都已经不重要,因为她已经跷家,除非母亲妥协,否则她绝对不会回家。
太好了!从今天起暂时自由了。
没一会儿,龙恋冬便沉沉睡去,宁静的夜晚,只剩月光和一闪一闪的星光……
铿锵!厨房里隐隐约约传来碰撞的声音,斐俊孝翻了个身丝毫不想理会。
"啊!"龙恋冬惨叫的声音尖锐的传入斐俊孝耳里,这次斐俊孝快速的翻,披上晨袍奔下楼,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准确又快速。
斐俊孝找到龙恋冬后二话不说马上将她的手拿起来仔细检查,看看是哪里受伤?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龙恋冬傻傻的问着。
"哪里受伤?快告诉我!"斐俊孝不理会龙恋冬的蠢问题,他会起床还不就是因为她那惊天动地的哀号声,他现在只想知道她到底哪里受了伤。
"受伤?谁受伤?"龙恋冬搞不清楚状况的回问。
"你没有受伤吗?"斐俊孝放下那双他巡视已久的手,转而东瞧瞧西看看。
"没有啊!""那你为什么叫那么大声?想先吓死我再吓死隔壁邻居吗?"斐俊孝瞪了她一眼,害他肾上腺素激增。
"因为我把蛋打破了啊!"龙恋冬似乎还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斐俊孝环顾他充斥着名贵厨具的厨房,发现情况已经不是用糟糕可以形容,沮丧的问:"我的大小姐,你没事不会多睡一会儿吗?干嘛来惹我的厨房呢?"斐俊孝十分心疼的东模模西模模。
"我肚子饿啊!"龙恋冬委屈的说。
"肚子饿可以出去买东西吃啊!"斐俊孝快崩溃了。
"可是我没有钱。"有钱她还需要辛苦的煮吗?
"那你可以拿现成的吃,不用下厨吧?"斐俊孝真拿她没辙,忽然觉得收留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龙恋冬慢慢的踱步至冰箱前,缓缓的打开空无一物的冰箱,很可怜很可怜的抱怨:"冰箱没东西啊!""对不起,我太久没有到超市去了。"斐俊孝这才理亏的搔了搔头,不好意思的道歉。
"对不起,我把这里弄成这样……"龙恋冬退出厨房,躲到斐俊孝身后,踮起脚尖从他的肩膀往凌乱不堪的厨房看去,还真的满惨的!
"算了,有钟点女佣会打扫,别担心!"斐俊孝以最快的速度将厨房的门关上,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忍不住把身后那个闯祸精狠狠的掐死。
龙恋冬不知道为什么斐俊孝要将厨房的门关上,她肚子饿耶,她以为他会去煮给她吃,所以她才赶快退出厨房的。
"我知道你肚子饿,等我换好衣服,我们去吃早餐,顺便到超市买菜可以吗?"斐俊孝无奈的看着龙恋冬,怎么这年头的女人对厨艺没辙呢?难道天地倒转了吗?
一听到有东西吃,龙恋冬便开心的点头,她的肚子真的好饿!
"你们是怎么搞的?连一个小女孩也看不住?"徐洁生气的将手中的资料大力往桌上一扔。
一群让龙恋冬跑掉的保镖在徐洁的办公桌前排排站,正在为自己的失责负荆请罪,面对徐洁的怒骂,都不敢抬头。
"一群饭桶,去给我把人找回来,否则我会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下去!"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后,徐洁不好意思的看着游明宪:"不好意思,是我管教无方,你不要见怪。""不会的,阿姨。"即使他心里介意得要死,嘴巴也不能说。
"他怎么敢呢?"徐然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在说什么?"徐洁瞪了徐然一眼,难道他说话就不能三思一下吗?
"对不起啊!游总经理,我一时嘴快,我是说你怎么会这么不明事理呢?""是啊!阿姨,如果找到恋冬的话麻烦也通知我一下,毕竟婚礼已经迫在眉睫了。""没问题、没问题,那婚礼的事可得麻烦你多担待一些。"徐洁叮咛着。
"那我先走了。""再见!"徐然几乎在游明宪说要走的时候说出再见,摆明的希望他快点走!
虽然徐洁也发现了他这不礼貌的态度,但她已经没力气再骂他,算她倒楣有一个老爱跟她唱反调的弟弟。
等游明宪走了后,徐洁便开口炮轰徐然:"恋冬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宠出来的,如果她真的失踪的话,你也必须承担部分的责任。""讲这样!"徐然嘻皮笑脸的说,大概知道恋冬已经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这次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她的安危。
"你少在那里给我油嘴滑舌的,都已经几岁人了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赶紧娶妻生子吧!光是在这里和我唱反调你就开心了吗?"徐洁嘲讽的说。
"我要娶的人,早在十几年前被你们徐家人给害死了,这辈子谁也无法取代她!"徐然边说边甩上门。
这个举动的确让徐洁吓了一跳,因为徐然永远是一个好好先生,脾气之好、风度之优雅大概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今天居然甩门!
"反了、反了!怎么大家都造反了?"徐洁歇斯底里的对门吼着。
无聊的一天。电视看过了、音乐听过了、书也看过了,地扫过了,街也逛过了,真的好无聊喔!原本以为阳明山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谁知道其实不然,再这样子下去,她快要闷疯了!
不知道妈咪和舅舅会不会担心?
其实她已经开始想家了,但是一回去一定逃不过被逼婚的命运,只好忍耐一下。想着想着,她决定打个电话给疼爱她的舅舅,否则回去后他又有话要说了。
拨了一串熟悉的电话号码。
︵徐然,你好,哪位?︶徐然一贯优雅,不疾不徐的询问着。
"舅舅!"龙恋冬一听到舅舅的声音,眼泪马上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一古脑儿将所有的委屈宣泄出来,语气免不了哽咽。
︵咦?你可不准哭喔!敢离家出走就不要掉眼泪。︶徐然赶忙的先发制人,他怕自己一听到恋冬的哭声,也会没有男子气概的红了眼眶。
听到舅舅这么一说,龙恋冬马上破涕为笑。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不要告诉妈咪我打过电话喔!如果你敢出卖我,我就登报和你断绝舅甥关系。"龙恋冬叮咛嘱咐外带威胁。
︵登报作废?笨小孩,你别道听涂说了,血浓於水的亲属关系不是登报就作废得了的。︶徐然笑她的天真。
"反正不管啦!你就是不准说。"龙恋冬红着耳根子耍赖着。
︵不说可以,请拿条件来交换。︶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岂会不如一个小娃儿?
"什么条件?"遇见经验老到的渔夫,区区一只小鱼怎么可能不上钩呢?
︵你住在哪里?︶龙恋冬正一步步踏入徐然设下的陷阱里。
"告诉你我不就玩完了?如果你一不小心说溜了嘴,我一生的幸福都会毁在你的手上耶!"龙恋冬一点也不马虎的说着。
︵胳臂往外弯了是不?是谁支持你去追求幸福的?又是谁每次拼了命帮你说话维护你?我会害你?恋冬,你真是太伤舅舅的心了。︶徐然一副心碎的样子。
"说就说!"龙恋冬不甘不愿的将地址告诉徐然。
︵不要这么不情愿,舅舅只是想有空的时候去看看你好不好,确定你是安全的而已,没别的意思。︶说真的,龙恋冬离开的这几天他只剩下徐洁可以斗嘴,感觉还满乏味的。
"我知道啦!我要收线了,拜拜!"龙恋冬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其实家庭还是有温暖的,让她喜孜孜的忘记"无聊"这件事!
忽然,门铃响起,打断沉溺在喜悦心情的龙恋冬。她疑惑的看着监视器,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龙恋冬不疑有他,热心的开了门。
"你好,请问找哪位?"龙恋冬有礼的和她打着招呼,毕竟这是她住在这里几天来除了斐俊孝外第一个看见的人,当然要好好招呼了。
那名妇女举止得宜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昨天刚搬来的住户,想请你到我家喝杯下午茶,因为我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妇人还煞有其事的行了一个四十五度的礼,让龙恋冬窘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要这么客气,我叫龙恋冬,我是最近才来借住朋友家的,屋子的主人现在去上班了不在家。""我叫楚云云,你可以喊我一声云姨。主人不在家不要紧,你可以赏个脸吗?"龙恋冬知道她指的是下午茶这件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东西可以吃何乐而不为?於是便开心的与妇人到她家。
龙恋冬的精明都是林小蓓制造出来的假象,对於人际关系她原就是一个少根筋的女孩,没一下子便和楚云云混得相当熟;不但喝了人家的玫瑰花茶,吃了人家自己亲手做的起司蛋糕,还不要脸的哀求人家教她下厨。
"好不好嘛!云姨?"龙恋冬撒娇一招是百战百胜,攻无不克。
"好、好、好!"楚云云一下午被龙恋冬恭维上了云端,怎么可能不答应龙恋冬小小的要求呢?
"太好了!"龙恋冬像个小孩要到糖吃一般的开心,突然她看见楚云云摆在一旁的相片。看得出来楚云云相当爱护这张照片,除了将它护贝起来外,还将它摆在一个相当精美、古色古香的相框里。
龙恋冬礼貌的问:"云姨,我可以看吗?""当然可以,不过要小心。"楚云云刚刚已经领教过龙恋冬的粗心大意了,她不但翻倒了一杯花茶,还差点跌了一跤,吓得她差点高血压。
"这是你丈夫吗?"龙恋冬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下相片中的男人。真的好像喔!很像一个人,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像谁。
"应该是的,可惜不是了。"龙恋冬大概也猜到自己说错话了,所以云姨才会这样语无轮次,便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赶紧转移话题。
她放下照片,一抬头便看见楚云云额头上那个淡淡的伤疤,"咦?云姨,你这里为什么受伤啊?"一听见龙恋冬问及自己额头上的伤疤,楚云云赶忙将拨至两旁的浏海拨回额头,将那道淡淡的伤疤遮住;就像是遮住自己的心事一样,不允许任何人窥探。
龙恋冬发现楚云云慌乱的样子,知道自己又问到不该问的问题了,笨死了,干嘛随便乱问!
"云姨对不起,你别介意,我的嘴巴就是这么笨,你别介意喔!还要跟我当好朋友喔!否则我一定会无聊死。"龙恋冬单纯没有心机的说着。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不会介意的。"楚云云爱怜的抚着龙恋冬的头。
"那我先回去啰!我朋友快回来了,如果他回家没看到我会很担心的,我要赶快回家了。"与楚云云道别过后,龙恋冬还刻意将眼光停留在那张陈旧的照片上。
在走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她真的觉得照片中的人很面善,又说不出像谁!只觉得照片上的云姨和那个面善的男人好甜蜜幸福喔!